529778693 发表于 2015/7/11 17:52:17

42、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
简句: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当以汗解宜桂枝。
(1)、【释义】太阳病外证来解,是发热恶寒头项强痛仍在,此时应当汗解。但外证表实、表虚之分,治法有开腠,解肌之异,究用何法何方,还当据脉分辨,如脉见浮紧为表实,当用麻黄汤开腠理以发汗,今脉见浮弱为表虚,当用桂枝汤解肌以祛风,因此,脉之浮紧与浮缓(弱),实为表实表虚之重要区别点。
【选注】方有执:外证未解,谓头痛项强恶寒等证犹在也。浮弱,阳浮而阴弱。此言太阳中风凡在未传变者,仍当从表解肌,盖严不得下早之意。
喻昌:浮弱即阳浮阴弱之谓,外证未解,脉见浮弱,即日久必当以汗解。然汗解要当遵桂枝汤之法,且不可误行发汗之法也,至于不可误下,更不待言矣。
柯琴:此条是桂枝本脉,明脉为主。伤风、中风、杂病,皆有外证,太阳主表,表证咸统于太阳,然必脉浮弱者,可用此解外,如脉当浮不弱,或浮而紧者,便是麻黄证。要知本方只主外证之虚者。
汪琥:外证未解,谓头痛项强恶寒等证犹在也,脉浮弱者,即阳浮阴弱之谓。辨证据脉,则不论日久,犹当以微汗解肌,故云宜桂枝汤也。
何仲皋:外证对里证而言,太阳病外证未解,谓太阳病已入于里而外证犹未解也。太阳之外证如发热汗出恶风皆是,脉浮弱者,谓阳浮而阴弱也,或寸口脉浮而无力亦为浮弱,此皆病肌腠之脉证。既病在肌腠,则宜解其肌,纵或有里证,亦姑置勿论也,宜桂枝汤。
【讨论】本条的重点,在于进一步强调使用桂枝汤的标准之一,是脉浮弱。柯韵伯认为“必脉浮弱者,可用此解外”并明确指出“本方只主外证之虚者”,对于指导临床实践具有重要价值。另外,方氏从条文中理解为表里同病不得下早之意;喻、汪二氏认为外证未解,病虽日久,仍当汗解;何仲皋认为本条文说明表里同病,病情偏表者,仍当解表从不同角度阐发了原文精神,均有一定指导意义。(后学按:纵观诸解,总不离文字表义,然于此列出此条,经文定另有深意!)
(2)、吕志杰《伤寒杂病论研究大成》:尤在泾:“太阳外证,即头痛,发热,恶风寒之属,外证未解,宜从汗解…然必审其脉之强弱而施治,若脉浮弱,则是中风阳浮阴弱之候,治宜桂枝汤,助正以逐邪。
按:纵观第3、46、47、55条典型的麻黄汤证之脉象为“脉浮紧”,而不典型者为第51条所述的“脉浮' 若“脉浮弱者”,宜桂枝汤。由此可知,桂枝汤证与麻黄汤证的鉴别要点:主症是有汗与无汗;主脉是浮紧与浮弱。脉浮弱者,即使无汗,亦不可专用麻黄汤,可用桂麻各半汤。
以上“在连续七条论述麻黄汤以及大小青龙汤这些伤寒表实诸证治之后,从这一条开始又再次论述桂枝汤证治,这就有一个虚实对比,可以深化辨证论治的思想”——刘渡舟
(3)、曹颖甫《伤寒金匮发微》:发端但言太阳病。原不能定其伤寒中风。设伤寒发汗以后。尤见有汗恶风之象。即为外证未解。要其为病在肌腠。即与中风无别。按其脉浮而弱。浮为风邪外薄。弱则血分热度太低。不能抵抗外邪。故亦宜桂枝汤。以助营分之热。但令热度略高。足以蒸化汗液。则余邪悉从汗解而病愈矣。
(4)、陈慎吾《伤寒论讲义》:【征引】方有执:外证未解,谓头痛项强、恶寒等证犹在也。
山田宗俊:此亦论太阳病发汗后当解而不解者也(后学按:此言发汗后尤不解,为诸贤所未明示之处),故不言不解,而言未解(后学按:虽是日人,不得不叹其之秀矣!),所以示其业经发汗也。
张:外证未解,曾服过发汗药可知。(后学按:此“张”为何人?)
【讲义】太阳病,发汗施治后外证(头痛、项强、恶寒等)未能尽解时而见表虚之阳浮阴弱脉(中风浮缓脉),即当以微汗之法解之,不可用麻黄汤。因属表虚,故以桂枝汤最为相宜,从脉法也。
【附注】(1)太阳病通称表病,表病之证通称外证。惟经文每见麻黄汤解表、桂枝汤解外之句,似解表之名多属于麻黄汤证,亦用于桂枝汤证,而解外之名辄多属于桂枝汤证,罕见用于麻黄汤证,因无明文,存参可也。(后学按:师之为师矣,非全文了然于胸,无此创见!)
(2)“未解”有两义:①病证数目原有四五证,今只余少证,病证减少未尽解也。②病之情势已见和缓,程度减轻而未全解也。
(3)不解,病无解之可能(未解),病减轻而未尽。
按:本条未详病证者,以桂枝汤证已为上篇所详述故也。外证未解者,或经汗后,或经时日,桂枝汤主证仍在,纵有伤寒证,若脉象浮弱,桂枝汤为宜,因见表虚之脉也。表病经汗、吐、下后,表证仍在者,以桂枝汤救逆为常法。如本条虽非纯桂枝汤证,若见表虚之脉,辄以桂枝汤微汗为宜,此又一法也。
(5)、姜春华《伤寒识义》:魏荔彤说:“太阳中风,固以桂枝汤为正治。然有久在太阳并未传里,是不可以日久而误为里证也。”
(6)、李翰卿《伤寒讲义集要》:[外证]指头项强痛、恶风有汗之桂枝汤证。
[弱]指脉的力量不足。有人说脉浮弱仍是阳浮阴弱。
【按语】读本节后,有以下几点体会:
(一)桂枝汤证果是脉浮弱的话,使用桂枝汤,应在初起时体质上没有显著衰弱现象时用之,否则有增加补益药品的必要。
(二)桂枝汤虽有解肌和荣卫之说,但仍是发汗之方。(后学按:反以桂枝,欲攻其表——此之谓也!)
(三)太阳病是外来的病,无论使用哪种方法,都必须是发汗剂。
(四)发汗应针对由经验得来的“证”用之,不可随便乱用。
(7)、倪海厦《人纪》:这条辨的意思在说:治病是以脉证为重,时间再久, 如果还是「桂枝汤」证,照样开「桂枝汤」,不是只有七天,病情不一样,所以北极的人和非洲的黑人得到感冒,开的药不一样,中医用症状来区分,来开药,像登革热刚开始时开「葛根汤」就好了。
可见本条在侧重外证未解这句,不论病之时日多少,苟无「里有虚寒」,槪与汗解,即里有实证热证,亦以汗解为先,此为仲师之心法。
(8)、聂氏伤寒学:【阐论】“太阳病,外证未解”,是恶寒、发热头痛等症仍在,若脉见浮紧相兼,则为表实证,宜麻黄汤解表发汗。本条为脉见浮弱。弱者,乃脉见缓弱之象,凭脉辨证,则不宜过汗,故用桂枝汤解肌发汗为宜。缓弱之脉,为正气不足之兆,若用麻黄汤发汗,唯恐太过,招致伤阳损阴之弊,故取权宜之计,选用桂枝汤。从而得出临床应用桂枝汤的指征,主要是太阳表证出现自汗出或脉见浮缓、浮弱者。太阳表证,凡是未见传变者,仍应从表解肌,驱散外邪,切不可改变治法。(后学按:脉,或示邪气,或示正气,新院肺痨之李某某,诊其脉浮大而洪,应指有力,果第二日吐血加剧;仲景之脉学,似与濒湖有异而较简。)
(9)、冉雪峰《冉注伤寒论》:冉雪峰曰:凡风寒暑湿温热,六淫客邪从外来,统名伤寒。经论举风寒为例,故风寒二者,可包括外证,桂枝麻黄二方,可包括外证疗法。用之得当,一解表无余事,有何合病并病坏病可言。此以上都是昭示风寒总纲、义例、脉证、方治和轻重出入,进退加减方法,自此以下十六条,反复究研,辨其可与不可与,以承上文未尽意叉,是经论注意太阳病,注意表证,注意桂枝麻黄二方,均可窥见。而可与不可与,亦业经示范,无须再另立篇名。太阳病外证未解,此必太阳伤寒,已用麻黄,当解未,尚有余疾,故不曰不解,而曰未解。证即如斯,当辨以脉,脉浮为太阳病此是大眼目。倘浮缓或浮细成静象,此必如上二十四条的欲愈,三十七条的己解,今不是浮缓浮细,而是浮弱。弱中固赅缓赅细,但较缓细更进一层,此乃体工反应机能减退,尚差此最后几微的抗御力,故用桂枝氤氲鼓荡扶持,以完成此未完成的全功。此可看出桂枝外证得之为解肌,内证得之为补虚。亦可看出服桂枝后,不再服麻黄,服麻黄后,可再服桂枝,备注泥于脉缓用桂枝,但就伤风一方面言,其说亦通。又谓只主表证之虚者,其实表未解,何尝是虚。且脉弱不是脉缓,弱是内虛,不是外虚,外证羁延多日,往往有此脉象,当以汗解。桂枝不发汗而发汗、学者当合内外虚实,常变本末而彻贯之。脉缓为桂枝证,前各条巳详,何必再赘此。故此条麻桂二方分解,不如麻桂二方合解,较为切当。究之经论浑含,并未言寒言风,学者由方溯证,由证辨脉,前后融贯,以意逆志,庶几于平平无奇中,寻出所以真正出奇者在。(后学按:冉师之解,确异于诸贤,似有所得,然不可言说!)
(10)、刘绍武《伤寒论阐释》:条文一开始标明是太阳病,而治疗方祛是桂枝汤,正好相反,这样就没有舍取,不然是会有差错的,因古今都是用桂枝汤治太阳病,这样就去有错,根据第2条,另立命名,表面上看像太阳病,实质上不是,说是厥阴病又不像。因它无有手足厥冷,如果本质上是厥阴,此处要另立名为“中风”,应当把条文这样改一下:“中风。外症未解……宜桂枝汤”。凡是使用命名法是不得已的事,有命名不易鉴别,这条应当与第13条联系起来,外证指的是第16条的“头痛、发热、恶风等症状。这条是第12条桂枝证在这里又重复的叙述,治疗大法自按第12条桂枝汤煎服法为宜,在叙证上也应当参考第12条之证,以补上条文的缺失。
(11)、张正昭《伤寒论归真》:第13条详症略脉,此条详脉略症,皆为桂枝杨适应证之定理性条文,可互参。太阳病外证未解,表明正气仍有驱邪外达之势,纵有里热,也当顺其势发汗以解。然外证有虚实之分,属实者其脉必浮紧有力。今脉浮弱,浮为卫强,弱为营虚。故须健中益营,培其汗源,才能使汗出卫和,外证得解。由此可得出一个定理:凡外证未解,不论见症如何,只要脉浮而弱缓无力者,便是桂枝汤证.
【按】 由此条“太阳病,外证未解”之文可知,太阳病并不等于表证。旧注谓太阳病即表证,于此可见其误。
(12)、张横柳《伤寒论解读与临床运用》:此条言太阳病在服用麻黄汤发汗后,外邪仍未得解的治法。
麻、桂二方是太阳病解表的代表方。桂枝汤治太阳表虚自汗,服后,表邪不解可连续服用(以第12条煎服法可据)。麻黄汤治太阳表实无汗,发汗后表邪未解,便不能再用,过剂则有亡阳之虑。故原文中“脉浮弱者”是已服麻黄汤发汗之后的脉象。由此,本条文的辨证要点及难点在于“太阳病”二个字。“太阳病”意指太阳伤寒证并经已服麻黄汤后,仍有“外证未解……”再言“脉浮弱”一脉,“浮”者,表证在也。“弱”者,经服麻黄汤,表未解,卫气又有所受伤,不可再用麻黄汤,故云:“宜桂枝汤”。推理“脉浮弱”为太阳中风证脉象之一,也可以说是桂枝汤证的脉象之一。临证运用桂枝汤时,这种脉象每每可见。
(13)、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頭痛發熱惡風寒之「太陽病」,經過若干時日,其頭痛發熱惡風寒之外證仍未解,而脈見浮弱者,仍當使之汗解,宜「桂枝湯」治之。
就外證未解句看,知此病已有相當時日矣,否則「太陽病」「桂枝證」,已言之屢矣。何必一再言之不休?可見本條在側重外證未解句,不論病之時日多少,苟無裏有虛寒,概與汗解,即裏有實證熱證,亦以汗解為先,此為仲師之心法。
本條有頭痛發熱惡風寒之「太陽」表證,復有浮弱之「太陽」脈證,當然以「桂枝湯」微汗之。其脈雖浮而弱,但弱非「少陰」之脈,以病有時日,神經之興奮力漸退,故見脈弱。病之症狀依然,故脈仍浮,不能以其有弱象而即認為有入「少陰」趨勢也。
於此亦可知治病以證與脈為主,不以時日為主,「傷寒」一日「太陽」受之,二日「陽明」受之等依日傳變之說為不足信也。
(14)、邢锡波《伤寒论临床实验录》:太阳证无汗,因与麻黄汤等以发汗。汗出后,表证未解,不可更与麻黄汤以发其汗,应与桂枝汤解肌以宣未尽之邪。外证未解,就是表证未解,也就是太阳病的头痛项强,发热恶寒等证未解。脉浮弱,即桂枝证的阳浮而阴弱。脉之所以浮弱,是由於卫气不固,阴气虚弱所致。凡卫虚阴弱之体,慎勿妄用麻黄等攻表之剂,以免摧卫伤阴,导致疾病的演变和发展。可用调营卫之桂枝汤,在扶阳益阴之中,兼能宣邪外出,使邪去而正不伤,方称万全之策。
(15)、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本条以脉弱不弱来辨桂枝汤证。72
太阳病,脉浮头项强疼而恶寒等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小汗解,宜桂枝汤。此条于此与麻黄汤鉴別:浮弱之脉有点汗,从12条“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可知,浮弱,尺弱亦不可用麻黄汤。脉浮紧才能用麻黄汤。这也是仲景反复吿诫后人,应深入理解桂枝汤的适应症,和与麻黄汤方证方面的鉴別。
(16)、伤寒论现代解读:解读:外证就是表证,也就是感冒。太阳病表证未解,应当用解表的方法治疗,但是表证有表实、表虚的区别,解表的方法有开腠发汗与调和营卫的不同,必须辨别清楚。有汗为表虚,无汗为表实,除此而外,脉象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太阳病表实证,脉多浮紧有力;太阳病表虚证则多浮而无力,所谓脉浮缓,脉阳浮阴弱都属于表虚证。本条以“脉浮弱”为根据,指出桂枝汤与麻黄汤的适应症不同,必须区别清楚。麻黄汤的适应症是:冬春季节受到寒冷刺激,高热、无汗,身体强壮能经得起发汗的病人,一般病情比较严重,即西医所谓的重感冒(包括流行性感冒和普通感冒),身体强壮者。桂枝汤的适应症是:受到风寒刺激,发热、出汗,脉象浮弱,身体比较弱,禁不起发汗的病人。在现代就是一般的流行性感冒和普通感冒病人。现代很少人使用麻黄汤,一是现代人体质与古代人不同;二是现代治疗方法比古代先进而多样(后学按:此为事实),有更多的选择;三是疾病谱的变化(后学按:此书处处立足于现有事实,真为可贵),由于古代人口稀少、交通不便,在和平时期传染病较少,因为衣食不足伤寒与胃肠道感染病较多;现代传染病多而且严重,绝大多数传染病是禁止用发汗法治疗的。麻黄汤的副作用是,发汗作用比较强大,容易引起水电介质紊乱;对某些传染病(一般指温病)具有极其严重的后果,在《伤寒论》中反复强调桂枝汤与麻黄汤的区别,其目的就是强调麻黄汤不可滥用。
(17)、陈亦人《伤寒论译释》:词解①“外证’:就是表证。《淮南子精神训》说:“外为表而内为里。有人认为外证的涵义较广,表证的涵义较狭。其实外与内相对而言,与表里外没有大的区别。
语译太阳病,在外的表征未解,脉象浮弱的,仍当解以汗法,宜用桂枝汤。
提要脉证合参,据脉定治。
浅释太阳病表证未解,治当解表,但表证有表虚、表实之异,解表法有开腠发汗与调和营卫的不同,必须辨别清楚。表虚表实之辨,除根据汗之有无以外,脉象有着重要的参考价值,本条正是以脉象为辨证的依据,太阳表实证,脉多浮紧有力,表虚证则多浮而无力,所谓脉浮缓,脉阳浮阴弱,都属之,今脉浮弱,可以肯定不是表实证,因而宜用桂枝汤解肌发汗。
(18)、边正方《伤寒论译注》:张隐庵:“自此以下凡十五节,论桂枝麻黄二汤,各有所主,为发汗之纲领。言邪有在肌在表之浅深,汗有津液血液之变化。夫皮毛为表,肌腠为外,太阳病外证未解,肌腠之邪未解也。浮为气虚,弱为血弱,脉浮弱者,充肤热肉之血气两虚,宜桂枝汤,以助肌腠之血气而为汗。”
(19)、李克绍《伤寒论语释》:【注释】①外证:对里证而言。除了里证都是外证,所以表证,半表半里证都算外证。本条的外证是指表证说的。
【提要】用桂枝汤的主脉是浮弱。
【语释】凡太阳病,不论有汗无汗,也不论已未汗下,只要还有些外证未解,如发热恶寒,身疼痛等,脉象又是浮弱的,就应当用桂枝汤。因为脉浮应当发汗,脉弱又不宜峻汗,而桂枝汤是在调和荣卫的基础上,缓缓发汗,所以最适用于外 证未解,而脉浮弱者。
(20)、贺有琰《伤寒论纵横》:钱天来:脉浮弱,即前阳浮阴弱之义也。外证,即前发热、汗出、头项强痛、恶寒等证也。言凡见外证未解而脉浮弱者,无论为日多少,未经传变者,其“犹在太阳,不可误与麻黄发汗及犯下早之戒,仍当用解肌之法,以桂枝汤汗解之。此所以叮咛之意也。
(21)、赵桐《伤寒述义》:赵桐曰:此再详桂枝也。太阳病即太阳中风证也。外证未解,即头项强痛、汗出恶风仍在也。脉浮弱,即论中之阳浮而阴弱也。阴阳不指尺寸,而指营卫。真尺弱则当禁汗,而不宜桂枝矣(后学按:角度不同,我等后学但虚怀习之,谨慎用之,小心验之,不论出处于何!)。兹卫分邪强,不与营分谐和,故三菽之重卫分之邪强,六菽之重心营之阴弱(见《难经》)。脉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解见十二),故以调和营卫之桂枝,汗而解肌也。然伤寒脉浮弱,亦可藉用桂枝,定方之中又有活法也。亦可谓弱对紧言,即伤寒之不浮紧,而阳浮阴弱者则宜桂枝。更可谓伤寒汗后不解,阳浮阴弱者,则用桂枝也。
(22)、姜建国《伤寒析疑》:【译义】本条重点在于脉浮弱,浮主表证,弱示不足,这说明“外证”是表虚证。无论恶风恶寒,无论有汗允汗,无论汗下与否,只要脉浮,就应当发汗;只要脉弱,就不宜峻汗。所以凡表证而脉示不足者,就宜桂枝汤调和营卫,轻缓发汗。
此条的意义有二:第一,提示中风表虚证的主脉,非只浮缓,亦见浮弱。其实缓与紧相对,除示风性致病特点外,本身亦寓示不足。第二,脉弱,亦未必专示营弱,泛指正气不足。提示桂枝汤证亦不必具备汗自出。在“外证”中,无论脉象还是病状,只要显示正气不足的,就宜桂枝汤。
[析疑]脉浮弱:浮主表证,弱示正虚,可见脉浮弱本不属什么疑难问题。但读近代经 应用医案发现,有的医家亦迳称“脉浮弱”,这就有问题了。弱脉概念,古今有别(后学按:语境不同,换位思考?)。现代中医脉法的弱脉概念是沉而细软乏力。換言之,弱脉若按浮沉脉分类,当属沉脉的范畴。那么,这就说明弱脉与浮脉是绝对不可以同时并见、相兼的。“脉浮弱”本身是违背脉法形象逻辑的。或问:《伤寒论》的“脉浮弱”岂不亦错? 不然,因为汉代中医脉法,尚处一种“效象形容”的初级阶段,脉象的概念比较笼统、原始。所谓“脉弱'仅是一种按之乏力的形象。不似我们当代脉法如此详细、明确、公认。所以《伤寒论》云“脉浮弱”是正常的,而我们云“脉浮弱”则是错误的。
【选注】略
【医案选录】43
(1)里间张太医家一妇,病伤寒,发热,恶风,自汗,脉浮而弱,予曰,当服桂枝,彼云家有自合者,予啜之,而病不除。予询其药中用肉桂耳(后学按:黄煌师言肉桂可代桂枝,不知确否?)。予曰,肉桂与桂枝不同,予自治以桂枝汤,一啜而解。《伤寒九十论》(后学按:对症对证对方对药,方有效,而临床变数尤多,非心细不可察矣!故医学之难,莫过于实践!)
(2)女患,37岁。一年来,嗜睡多梦,经多方治疗罔效。刻诊嗜睡多梦,不分昼夜,心悸头暈,恶风自汗,食欲不振,时有泛恶,脉弱。余沉思良久(后学按:此案实际,名医也凡人,不思如何辨准),拟调和營卫之法试治。(后学按:书上“恶风自汗脉弱”,大体桂枝汤范围,可实际临床中如何从嗜睡多梦之主症中联系到桂枝证,实为难矣)方选桂枝汤加味。处方:桂枝10克白芍10克生姜三片大枣5枚炙甘草菖蒲郁金各6克(后学按:由此可知菖蒲、郁金为治嗜睡之对症之药!)。煎服3剂,嗜睡见轻,纳食增加,心悸头晕亦有好转。守上方 随症加减,计服15剂收功。实用中医内科杂志
(23)、新世纪伤寒学:“太阳病,外证未解”当指太阳表证仍在,如发热、恶寒、头痛等证仍然存在,从用桂枝汤来看,肯定不是风热,当属风寒可知,治当辛温解表。若无汗,脉浮紧,乃表实之证,当以麻黄汤发汗解表。今见“脉浮弱”,无论其有汗、无汗,均宜桂枝汤。若汗出、脉浮弱,属风寒袭表,营卫不和,桂枝汤为正用,即使无汗、脉浮弱,提示正气不足,亦不可用麻黄汤峻汗,恐有大汗亡阳之变,只宜桂枝汤解肌祛风。本条说明桂枝汤可作为发汗轻剂使用。……
(24)、高级伤寒学:太阳病,外证未解,即太阳表证仍在,如发热、恶寒、头痛等,治当辛温解表。其法有二,一为麻黄汤发汗解表,一为桂枝汤解肌祛风,调和营卫。本条曰"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说明未解之证为发热恶寒、头痛自汗,脉浮弱等,方为风寒袭表、营卫不调之象。或问太阳中风之脉为浮缓,今脉浮弱,似属不侔?知浮缓与脉紧相对,若脉虽浮而不紧张,呈现宽缓之象者,曰浮缓。此言脉浮弱,亦与浮紧相对而言,意为脉诊时,举之有余,按之不足,与阳浮阴弱同类。脉证如此,自宜桂枝汤解肌祛风,调和营卫。总之本条辨证,以发热恶寒、头痛自汗为凭,而脉浮缓、浮弱,当属脉证合参之例。
(25)、陆渊雷《伤寒论今释》:山田氏云:此亦论太阳病发汗后,当解而不解者也,故不言不解,而言未解,所以示其经发汗也。浮弱乃浮缓也,对浮紧言之。
渊雷案:此言太阳无汗之证,服麻黄诸方,汗出而表仍未解者,宜桂枝汤以解未尽之表也。赵刻本每篇必重出各方,此条下出桂枝汤方,今从成氏本删之。
(26)、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指出,不论太阳中风还是太阳伤寒,只要是表证未解,脉浮弱,都当用桂枝汤汗解。
本条可分为两个层次理解。首先,太阳病,不论伤寒、中风,不论汗下与否,只要外证未解,按仲景的原则,必须先解外。因此文中的“当以汗解”是针对“外证未解”而言。其次,仲景解外有若干方略,而对典型的太阳病的治疗,则不外麻黄汤与桂枝汤二方。本证仲景言“宜桂枝汤”是针对脉浮弱提出来的。“脉浮弱”是与麻黄汤证之脉浮紧相对而言。
纵观本论第1条、第3条、第47条、第55条等,典型的太阳伤寒麻黄汤证的脉象应当是浮紧。第51条又云:“脉浮者,病在表,可发汗,宜麻黄汤。”从而又提出脉浮而不紧也可以用麻黄汤。这样,在运用麻黄汤时,对脉象的要求就由“浮紧”放宽为单浮不紧。那么,不“紧”到什么程度,还仍然可以应用麻黄汤呢?从本条“脉浮弱”,“宜桂枝汤”中可见,麻黄汤证对脉象的最基本的要求是“浮而不弱”。若“脉浮弱”,只能用桂枝汤而不能用麻黄汤。
仲景在这里明确了一个问题,即桂枝汤不仅仅是用于太阳中风,在特定的情况下, 太阳伤寒也可以应用桂枝汤(后学按:可惜未有医案佐证。如“渴者,寒去欲解者”之小青龙汤,未见有医案佐证。所以诸贤之解,虽合情合理,可总有纸上谈兵之嫌!)。如第15条“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第44条“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第57条“伤寒发汗已解,半日许复烦,脉浮数者,可更发汗,宜桂枝汤。”上述这些条文 所表述的“太阳病”,当然包括伤寒;另外,典型的“太阳伤寒”,在未下、未汗之前, 其脉象当是浮紧,或浮而不弱,若脉不浮紧或浮弱,必不能诊断为伤寒。此伤寒由于已经发汗,已经误下,正气受到不同程度地挫伤,故其脉必由“紧”而变为“不紧”由“不弱”而变为“弱”。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论有汗还是无汗,只要是表证未解,脉浮弱者,只能用桂枝汤而不能用麻黄汤。此从中也可见,后世“无汗不可用桂枝汤”说之谬。
【启示与范例】
(一)白某,女,23岁。体素弱,产后十余日,衣着单薄,感受风邪,头痛发热,汗出恶风,厌油食减。先经某中医用银翘散辛凉轻剂以疏表,一二剂病无进退,某医认为病重药轻,第三剂遂加重剂量投之,至夜汗出不止,内衣湿透,病益加重,心悸难忍。夜半邀予往救。查,舌质淡,苔薄白,脉浮缓。诊毕,谓曰:此本桂枝证,非银翘证也,产后得此,亦可用桂枝汤解肌发汗,幸勿拘于产后禁用桂枝!以桂枝汤原方治之。桂枝9g白芍9g炙甘草6g生姜3片大枣6枚。每日1剂,水煎,分3次服。药进1剂,即热解汗止;2剂则外感痊愈。(熊寥笙医案)
(二)于某,女,15岁,1976年6月20日初诊。主诉:因前月感冒,高烧38.5C 左右,经用解热镇痛和抗生素类药物,高烧已退,但尚有低热,体温每日37.5左右,巳有二十余日,经胸透、抗“0”试验、血常规、尿常规等检查,均未见异常。曾用清热解毒中药无效。现时头痛,倦怠乏力,纳谷不佳,二便正常。观其面容萎黄,精神颓靡;察其舌质淡红,苔薄白;诊其脉,寸浮缓尺微弱。此乃感冒之后,邪未尽除,致使营卫不和而发热。拟以解肌退热之法,宗张仲景桂枝汤之原方。桂枝10g白芍15g甘草10g生姜3片大枣3枚。水煎服,嘱服药2剂。服药1剂而热退,以后未再复发。(柯利民医案)
(27)、刘渡舟《伤寒论讲稿》:这一条论述太阳病脉见浮弱者,治宜桂枝汤。
这一条应与第C38条.脉但浮者,与麻黄汤.合看(后学按:指“太阳病,十日已去,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设胸满胁痛者,与小柴胡汤,脉但浮者,与麻黄汤”。)(后学按:本书之“坏”,在于省文,如同红崖悬书,各解一是)(后学又按:若非后人掺入,一条之出,当有其出之理)(后学又按:读该书,有猜谜之乐,于治病救人,又有越货杀人之忧)。第C38条的太阳病.脉但浮.,实际上指的是浮紧之脉,应属伤寒表实证,治宜麻黄汤。这一条的太阳病脉非浮紧而见.浮弱.,弱是缓弱之象,应该考虑是中风表虚证,治宜桂枝汤。
在连续七条论述麻黄汤以及大小青龙汤这些伤寒表实诸证治之后,从这一条开始又再次论述桂枝汤证治,这就有一个虚实对比,可以深化辨证论治的思想。
后学按:辨证之意易明,辨证之术难精!
(28)、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他说太阳病外证未解,外证其实就是表证了,他这为什么搁个未解呢?这就说明这个太阳病啊,依法服完麻黄汤,如果这个表还没解(按:也说明伤寒论之方,并非某些前贤谓之神方,一投即愈,如JJ之言神方,反观西医有病程之讲,似更合乎实际!),脉浮弱者还应该以汗解,宜桂枝汤。这个外证和表证是两码事(后学按:困惑之一,如外证不是表证,应是什么证?),在他这个书上,这个表证啊只是不得汗出,在体表那里呢。麻黄汤的表不解常说表不解,这个桂枝汤呢,咱们头前讲的桂枝汤,本为解肌呀,它这个病在肌肉这一层,他比表深,可也在人体的外,体表、体外,所以他叫外证(后学按:胡师之解,自成体系),桂枝汤证他常叫外证,他与表证作一个区别(按:陈师慎吾老也有此疑?)。
所以这一段就是这样,太阳病它外证还没解,表是解了,就是吃完麻黄汤,太阳病还没解,这就叫做“外未解”。这个“脉浮弱者”,脉拿手一诊呐,虽然浮,这个脉往外,但是一按呢,不禁按(按:呵呵,胡老不经意间道出经验所在)。“弱”,缓的意思差不多,就是浮于外弱于内的这种脉。这个还应该以汗解,应该“宜桂枝汤”。这个桂枝汤的应用啊,主要是津液有所丧失,再用桂枝汤,不然的话应该用麻黄汤(后学按:换言之,麻黄汤不宜津液有丧失之人,胡师希恕谓津液为阳气)。那么桂枝汤这个方剂,我们头前有个桂枝加葛根了,所以当大夫不能守方治病啊(后学按:经方并非不可加减,前有经文示前,今有胡师解后,更有曹颖甫、邢锡波、贺有琰诸师医案于实际证之),他要是与桂枝汤证有些出入呢,就要加减了,他底下就说的是一个加味方。

mcc302 发表于 2015/7/17 17:11:32

:lol::lol::kiss::kiss::hug::hug:辛苦了。。。加油呀。。。

529778693 发表于 2015/7/21 12:30:25

43、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
简句:太阳病,下之微喘表未解,桂枝加朴杏子汤
(1)、伤寒论古今研究:【释义】太阳病,病在表,应以汗解之。以方测证,此“太阳病”是指表虚证而言,当用桂枝汤解表,今用下法,显然属于误治。误治后的病情当据证而辨,有下后正气尚旺,邪气不能内陷,病仍在表者,如15条“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方用前法”;有误下伤正,邪气内陷,造成种种变证者,本论多有阐述。本条虽经误下,但正气所伤不重,故表证仍在,仅肺气上逆而出现微喘之证,故在桂枝汤解表的基础上加厚朴、杏仁阵逆平喘。
本条与19条同属太阳中风兼喘证,但彼为新感引动宿疾,此为太阳病误下致喘,二者喘的形成原因虽然不同,但证候及病机则一,故治法相同。由此可见,凡属太阳中风兼喘者,不论其形成原因如何(后学按:今证最重要),均可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
【选注】成无己;下后大喘,则为里气太虚。邪气传里,正气将脱也。下后微喘,则为虽气上逆,邪不能传里,犹在表也,与桂枝汤以解外,加厚朴杏仁以下逆气。(后学按:厚朴、杏仁,下逆气之药!)
喻昌:凡下后利不止,而加上气喘急者,乃是上争下夺之象(后学按:雨天电闪雷鸣,常见自然现象也,古时不知,故以龙王雷公电母行天帝令解之,当今之人,自然一笑置之,然古人观察之实际,却决非可一笑而过,如“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六月不热,五谷不结”、“六月盖了被,田里不生米”之类,中医学之理,与此相似?),危候也。但骤病之人,中气足够上下之用,邪尽而喘与利自止,若中气素馁,加以上下交争,立尽之数矣。此证不云下利,但云微喘表未解,则是表邪因误下上逆,与虚证不同,故仍用桂枝以解表,加厚朴杏仁以利其气,亦微里之意也。
张志聪:此言肺气通于皮毛,虽下之而不因下损,微喘表未解者,宜桂枝汤加厚朴杏仁从肌而达表。
吴谦:太阳病当汗而反下之,下利脉促喘而汗出不恶寒者,乃邪陷于里,热在阳明,葛根黄芩黄连汤让也。今太阳病当汗而下之,不下利而微喘,是邪陷于胸,未入于胃,表仍未解也,故仍用桂枝汤以解肌表,加厚朴杏仁以降逆定喘也。
尤怡:太阳误下,无结胸下秘诸变,而但微喘,知其里未受病,而其表犹未解,胸中之气,为之不利也,故与桂枝汤解表散邪,加厚朴杏仁下气定喘。然喘之为病,所关非细:而误下之后,其变实多,仲景此条,盖可以互证,而难以独引,亦如太阳病,脉浮者,可发汗,宜麻黄汤之文也,学者辨诸。
【讨论】注家对本条的认识完全一致,均认为本证是表证误下,正气所伤不重,肺气壅逆所致,与19条相较证候病机相同而成因各异,从而体现了张仲景丰富的医疗经验。注家对种种喘证做了较为细致的分析对比,对后学者多有启示,可供参考。
(2)、曹颖甫《伤寒金匮发微》:前文喘家用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为酒客病言之也。酒客则伤脾与肺。固当加厚朴以燥脾藏之湿。杏仁以疏肺藏之气。然究非正治。特酒客病未曾化热者宜之耳。若已化热。其势将成肺壅。上节云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则呕。后节又云。凡服桂枝汤呕者。其后必吐脓血。可见虽加厚朴杏子。犹非所宜也。若本节太阳病下之微喘。此方乃为正治。盖病在太阳。原有因误下而成痞成结胸者。若下后不见坏病。而但见微喘,则病气犹在肺与皮毛。盖伤寒表不解。原有水停心下而喘。宜小青龙汤者。但微喘而不兼咳。心下水气甚微。可决为非小青龙证。此证与下后气上冲可与桂枝汤同例(后学按:气上冲有微喘之意?)。究其所以喘者。则以心下微有水气。肺气不宣之故。故于桂枝汤方中。加厚朴杏仁以蠲微饮。而宣肺郁。则汗一出而微喘定矣。此桂枝加厚朴杏子。所以为下后微喘之主方也。
(3)、陈慎吾《伤寒论讲义》:【附注】上冲与喘皆为正气抵抗表邪,使不内陷之表现。若仅见表证上冲,即用原方,更加新证之喘,即加厚朴、杏仁。本条与19条病因不同,凭证施治,故治法不变也。若喘而身疼痛者,是无汗而喘之表证,解表即愈。若喘因邪而势急,邪乘喘而威盛者,非本方所得而治。所谓下后大喘,须另法救治,不在此例矣。
【方剂】略
【药物】
厚朴:味苦,性温。驱毒药。
药能:益气下气,除惊,去心烦满,消痰,去胸中呕不止,蓄食不消,去结水,止吐酸水,化水蛊,主治胸腹满,兼治腹痛。
药征:因食毒或食兼水毒而致胸腹满者。
调剂:由益气下气,除惊去烦观之,有作用于神经系统。由消痰去呕观之,有治水作用。由消食止酸观之,有去食毒作用。满有虚实之分,本药以去实满为主也。
按:厚朴生姜半夏甘草人参汤君以厚朴,可知本药能治虚满也。又,本药在本中亦主胸满(实而恒存),异于桂枝去芍药汤证之胸满(虚而偶见)更异于人参之心下痞硬(限于局部)本药普遍膨满是其别也。
【治验】《本事方》:一武臣为寇所执,置舟中甲板下,数日得脱,乘饥恣食,解衣扪虱,次日遂作伤寒。医者汗下杂治,渐觉困顿,上喘急,高予与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一啜喘定,再服微汗,至晚身凉,脉和矣。医曰:生平未曾用古方,不知其神捷如是。予曰:仲圣之法,岂诳后人哉。人自寡学,无以发明耳。44
(4)、姜春华《伤寒论识义》:识义:成无已说:“下后大喘,刚为里气大虚,邪气传里,正气将脱也。下后微喘则为里气上逆,邪不能传里,犹在表也。与桂枝汤以解外,加厚朴、杏子以下逆气”喻嘉言说:“下后利不止?而加上气喘急者,乃上争下夺之危象,不云下利,但言微喘。表未解则是表邪。因下而上逆,与虚词不同。下后大喘,为里气大虚固然,下后微喘,何以不为里气微?”
仲景见喘治喘,以下后微喘与一般实喘不同,其重点在于表未解句。
尤在泾说:“喘为麻黄证,治喘者,功在杏仁;此妄下后,表虽小解,腠理已疏,救不宜麻黄而宜桂枝。若但加杏仁,喘虽微,恐不胜任,复加厚朴佐之。”
……通用于咳嗽哮喘胸闷。
(5)、李翰卿《伤寒讲义集要》:[太阳病]这里指有汗之太阳病。
[下之微喘]言误用下药以后引起之喘证。
[厚朴杏子]为降逆定喘的药品。
【按语】古人常说“喘无善证”,言喘证是个危险性的证候,特别是下后的喘证,更应该注意,如果下后利不止而大喘者,为正气暴脱,肺气垂绝之危候(后学按:下利不止+大喘=危候),法在不治,即便为尽人事,只可酌与参、附等药,治详喘证。
如下后没有下利,或下利巳止而微喘者,必须桂枝本证未罢,方可按本法治之(后学按:李师之解,甚合后学之心)。
又陈氏云:可与下后其气上冲节参看。陆氏云:上冲与喘皆正气抵抗下药,不使表热内陷之故。此二人的说法,在认识方面也有参考的必要。(后学按:机体趋势,似有所得!又:古人为何喜用下法,用何药?)
(6)、倪海厦《人纪》:平常太阳证的时候,一定是解表发汗,如果医生开错药攻下, 攻下的药一吃了以后,全身的感觉很明显,血整个往下走,如果是体力比较好的人,下去以后又会回来一下,结果病人感觉微喘,病人没有结胸,如有微喘,代表病还在表还没有解,攻下攻错了,就是「桂枝加厚朴杏仁」,前面的酒客也是用厚朴来燥脾的湿,杏仁润肺润气。
如果伤寒感冒里寒表寒,又咳很久,检查没有「小青龙汤证」,也没有「大青龙汤证」(后学按:排除法?),问怕不怕冷?不怕冷,也不怕热,风吹得很难过(后学按:实际问诊“风吹来难过不?”),有一点流汗,有咳嗽,「桂枝汤」没有讲咳嗽?有!就是「桂枝加厚朴杏仁汤」。所以常常「小青龙」、「大青龙」还没有好的时候,就是「桂枝加厚朴杏仁汤」,所以久咳不愈,小孩百日咳,「桂枝加厚朴杏仁汤」就好了,因此「桂枝汤」证,本身又带有咳嗽的加「厚朴、杏仁」就好了。
(7)、聂惠民《聂氏伤寒学》:太阳病,本当解表,是谓正治。若误用下法,非但病邪不除,还会造成他变。一般说,误下之后,有三种情况,一是下后正气未伤,有抗邪外出之势者,表现为 “其气上冲”(后学按:病家不知何为“气上冲”,而“气上冲”症状又是什么?),表证未解,仍可用桂枝汤来治疗。二是误下伤正,邪气内陷可发生结胸、心下痞、下利等。三是虽经误下,但正气不虚,表邪未除,而有兼证出现。本条下之后见“微喘”,就是下后的兼证,但病情变化轻,说明表邪稍有内入,影响肺气上逆作喘。虽经误下,表邪并未全陷,表证未解,发热、恶寒等表证仍在,治疗当以解肌发表为主,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汤,解表降气平喘。
本证的“微喘”,着意在“微”字上(后学按:聂师之点睛之笔,开启后学最善!),说明喘表现的轻微,这是辨证的着眼点。若下后大喘顿作,则标明表邪骤然入里,非为本方范围(后学按:大喘非本方所宜)。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为桂枝汤加厚朴、杏仁组成。以桂枝汤解肌祛风,以散外邪;加厚朴,性温味苦且辛,其力不但下行,又能上升外达,入肺以治外感喘逆,为温中下气之要药。加杏仁,其性苦温降泄,辛甘质润,温而不燥,长于降气止咳,祛痰定喘。正如《本草求真》曰“凡肺经感受风寒而见咳嗽气逆……无不可以调治”。厚朴、杏仁,二者相伍,厚朴利气,杏仁下气,降逆定喘之功尤著,为喘家之圣药。
18条与本条虽皆用桂枝加厚朴杏仁汤,但病机不相同。一为喘家新感,一为下之微喘。前者属宿喘,后者属新喘。前者用本方主要不在治喘,而是治疗太阳中风为主,兼以治宿疾,为急则治标之法,可视为权宜之计,所以说用“桂枝加厚朴、杏子佳”,而不称为是主治之方。后者用本方治疗桂枝汤的兼证,即表不解兼有微喘,为表里兼顾之法,此乃对证施治,所以称“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为主治之方。
(8)、冉雪峰《冉注伤寒论》:按此条重心在微喘二字(后学按:与聂师之解意同,是“微喘”而非“大喘”)。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也。表的未解,就由证的微喘看出,太阳本不当下,下之,气陷表罢,则成坏证。今气不下陷而上逆,迫而为喘,是这个喘,乃是体工尚健,正气犹存,能与邪争,此可与前十五条,下之后,其 气上冲。二十一条,下之后,胸满脉促,同一意义。曰冲曰促曰喘,均是正气伸张,能与邪气抵抗的好现象。但是麻黄有喘证,桂枝无喘证。麻黄主喘,桂枝不主喘。试观前第十二条至二十条,是辨桂枝功用,并未言喘。二十一条至三十条,是详桂枝加减合并,亦未言喘。其间惟有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仁一条,似与此条方治从同。然是病的素质为喘家,不是证的转变为喘证(后学按:此语重要,黄煌师言辨体质,不知是否与此类似?),此属例外。上述气冲脉促证喘,虽同一原理、同是叙列在桂枝证范围内,可是在下后才有药的转变,不是病的转变。凡此愈可证明桂枝无喘证的确实。所以然者,太阳外层闭塞,表实无汗,里气欲出不出,正邪交错,喘因以作,若外闭不紧,气得宣泄,虽不和谐,未至激激,喘可不作。此麻黄证有喘,桂枝证无喘的实际,开表则气郁者可散,气迫者可舒,气郁迫则喘,气不郁迫不喘,此麻黄主喘,桂枝不主喘的实际。麻黄汤有喘证,未闻加厚朴(后学按:此语实际,大家之解,一得也。)。小靑龙汤有喘证,亦未闻加厚朴,本条微喘,微之云者,喘并不剧,何以反厚朴杏仁并加?(后学按:又是一精致之问!)盖喘缘于表,宜专开表,喘缘于里,宜兼疏里(后学按:又一得!),此因下致喘,其间有协陷夹杂的邪气,若只捍御兴奋的正气,扶持不遑,何堪抑制。此中分际,辨析极微。至下后阴竭于下,阳浮于上,下竭上黡,危险殊大,但彼为杂病,内过伤,此为伤寒,表未解,一属表证,一属里证,一属上实,一属下虚,显而易见,此则不必相提并论。(后学按:冉师此条之解,最是精彩!)127
(9)、成友仁《伤寒论阐释》:徐灵胎氏说:“表邪误下,气逆不降,故表不解而气微喘也。须加桂枝游解陷伏之邪,加厚朴以调中降逆,芍药酸寒,但加杏仁,不胜治喘之任,必加厚朴之辛温,佐桂以解肌,佐杏以降气,此解表治里之剂,为下后发热,气喘气逆之专方。
(10)、刘绍武《伤寒论阐释》:上七味,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去滓,温眼一升,覆取微似汗。
阐释:下之后产生了喘,从“下之”来看,是里部的阳明才能按下法治,应类似阳明证,结果用下法后腹胀,不能食了,是真太阴,假阳明,阳明下就无有反作用,而太阴病用下后就会产生不良反应。方中用厚朴,就知道它有腹胀的因素、症状(后学按:刘师之观点,厚朴为治胀之专药?),一用下法就会胀满不能食也,引起横隔膜向上(如第209条)腹胀,一胀肺下横膈膜向上影响肺,产生喘,这条是假阳明,真太阴,据第66条所知,厚朴是治腹胀满的特效药(解释可与第18条共参考)(后学按:果其然!)。
(11)、张正昭《伤寒论归真》:此条论太阳病误下致喘的证治,提示喘息虽是肺气不降的表现,但同时也说明正气仍有向外向上之势。(后学按:喘之提示,机体有向上向外之趋势!似有所得!)
太阳病未经攻下而喘,多是由于表实肺气壅遏,或素有喘疾。下之以后而喘,若为邪热乘虚入肺,引起肺热气壅,则应见汗出、身热、脉数等热盛之象,若为下后亡阳,则应见脉微、肢冷,下利诸症, 其喘亦必息高抬肩。今下后微喘,别无其他变化,则知既非肺热,亦非亡阳,更非表实(后学按:张师正昭,善用排除!)。而是下后正气外达之势受制,更加奋力向上,引起肺气上逆所致。此与第15条下后气上冲之机理相同,惟表现有别,故仍用桂枝汤益营和卫解表。因肺气既逆,故需加厚朴、杏子降气定喘。
(12)、李培生《伤寒论讲义》:本条之喘因太阳误下而成,但也有患太阳中风不经误下,风寒之邪留恋在表,引起肺气不降而致。也当准此论治。
(13)、张横柳《伤寒论解读与临床运用》:上篇第18条的“喘”是原有之宿疾,故每每病初即见;此条之“微喘”是误下后所致,下后表证又未解,但其病机与第18条相同,故宜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
本条与第18条互参,又体现来路不同,病机终归则一的辨证观,同时亦反映仲景书写文法特点(后学按:是何特点?仍不解。)。
(14)、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本條為「太陽中風」誤下變證治法之一。
解曰:「太陽中風」之「桂枝證」,醫者不與微汗解表而反下之,因成微喘,但發熱、惡風、頭痛等證依然,知其表證仍在未解故也。應與「桂枝湯」解表,加「厚朴」、「杏仁」平喘主治。
「太陽病」下之所以見微喘者,血液有向裏趨勢,而病者之「正氣」尚強,即向上衝以為抗拒,使表邪不得內陷,故見微喘。微喘者,氣逆於肺也,與心下有水氣之喘不同,故不用「乾薑」、「細辛」溫肺逐水之品。但不得誤認「太陽病」誤下之後,祇見微喘,其他發熱惡風之證已無。若祇見微喘,其他證已無,則為逆證,非本方可得而治矣。
本條下之微喘與十八條「太陽病」下之後其氣上衝者相彷彿。
……
本條之脈證、舌證:脈為浮,苔為薄白;如不見浮而見細弱者,非「桂枝證」也。(后学按:前贤经验,当予重视,并于临床证之!)
本條之針法:
外關Τ、合谷Τ、風府Τ、風池Τ、列缺Τ、足三里Τ。
以「外關」、「合谷」治發熱惡風,「風府」、「風池」治頭痛,「太淵」、「列缺」、「足三里」治微喘。
桂枝加厚朴杏仁湯方略……
本方之主證:為有桂枝證而喘者。
東洞翁下本方之定義曰:「治『桂枝湯』而胸滿微喘者。」
湯本氏曰:「所以追加胸滿二字者,以本方中有主治胸腹滿之『厚朴』,則其證當有胸腹滿。然『厚朴』之用量少,故只表胸滿,而無腹滿。比之『桂枝去芍藥湯』治胸滿,則本方證者,實為比較的實證而常有存在者也。又此胸滿與『人參』主治之心下痞或異,蓋彼為限局的痞,此則普遍的膨滿也。」
《類聚方廣義》本方條曰:「本有喘證,則謂之喘家。喘家見『桂枝湯』證者,以此方發汗則愈,若喘因邪而勢急,邪乘喘而威盛者,非此方所得而治也。宜參考他方以施治,不可拘也。」……
(15)、邢锡波《伤寒论临床实验录》:成无己说:“下后大喘,则为里气大虚,邪气传里,正气将脱也。下后微喘,则为里气上逆,邪不能传里,犹在表也,与桂枝汤以解外,加厚朴、杏仁以下逆气。”以太阳病下后而现微喘,是正气向外抗病之表现,太阳病因误下而表证仍在的,则人体抗病机能保持向外向上之趋势。当气机向外向上时,往往表现为上冲,为微喘(后学按:书读至此,仍不解“上冲”究竟是何表现?而诸家之解,皆重于病机之分析,而于临证之实有表现则一笔带过。易解之条文唯恐挂一漏万,而于此后学最疑惑处却王顾左右而言他。憾事!),皆由於正气抗御外邪和下药的突变,而产生的急剧防御措施。上冲为太阳病本有之证,治疗时可仍与桂枝汤。若下后而现微喘,则较上冲为重,微喘为下后新加之证,所以在桂枝汤中须增加厚朴杏仁治之。若下后表证骤除而大喘,则是正气暴脱,肺气垂危之候,多为不治,即内经所谓“下之息高者是也”。山田氏说葛根黄芩黄连汤治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下之后喘而汗出无表证的。麻黄杏仁石膏甘草汤治太阳病桂枝证,发汗后汗出而喘,无表证的。今此方既经误下,而表犹不解,所以用桂枝汤以解在表之风邪,加厚朴杏仁以下气平喘。
(16)、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原太阳病沒有喘,是桂枝证。如有喘则为麻黄证。
(17)、陈亦人《伤寒论译释》:浅释:太阳表证误用了下法,发生微喘,这是正气尚能与欲陷之邪抗争,也是其气上冲的一种表现,所以知邪未内陷而仍在表,治疗当然仍须解表,如属表虚证,则宜桂枝汤。然而毕竟肺气上逆失降,故又随证加入厚朴杏仁以降肺气。本条与18条喘家作致喘原因虽不相同,但病机是一致的,所以都治以本方。不过彼证之喘为宿恙,被新邪引发,较难根治,故只交待使用本方有较好的效果。本证为误下后的暂时情况,容易收效,故用本方主治。又本证“微喘’,说明程度不甚.如果不是微喘而是大喘,就非本方所能胜任,所以喘的微甚程度如何,辨证时必须注意。另外,治喘的方剂颇多,前面所述的麻黄汤、小青龙汤,葛根芩连汤与后面将要论及的麻杏甘石汤等均治喘证,而病机迥异,绝对不容混同。
……诸家对本条喘证,皆着眼于表里之辨,成氏联系大喘为里虚,程氏联系汗出喘盛为里热壅逆,喻氏联系利不止,上气喘急为上争下夺,所指的里证虽然不同,但都是与本证为表未解而里气上逆相区别,因而都有参考价值。420
(18)、边正方《伤寒论译注》:此与上文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仁佳,无二义也。但此因下之而作,深恐人因误下,而不敢复用桂枝也。(后学按:又开一路!)
(19)、李克绍《伤寒论语释》:【语释】本证下后出现的微喘,是气逆不降,与第十五条下后的“其气上冲”病理略同,也是正气不为下药所屈服(后学按:“屈服”二字,似有所得!),仍有外出抗邪的趋势。不过,气上冲属于自觉症状(后学按:李师必见有此症),而微喘则诊者可从观察而得(后学按:一得),所以比气上冲为较重。但同样是由于外证未解,就仍宜解表,与以桂枝汤。加入厚朴杏仁是取其辛散苦降,以降气平喘。
(20)、贺有琰《伤寒论纵横》:〔选注〕尤在泾:太阳误下,无结胸下利诸变而但微喘,知其里未受病,而其表犹未解,胸中之气为之不利也,故与桂枝汤解散表邪,加厚朴杏仁下气定喘。然喘之为病,所关非细,而误下后,其变实多,仲景此条,盖可互证,而难以独行,亦如太阳病,脉浮者,可发汗,宜麻黄汤之文也。学者辨诸。
陆渊雷:喘家之喘是宿疾,下后之喘是新病,原因不同,而用药同,可见用药从证,不从原因也。
〔医案〕康某,女,38岁。病头痛,发热,汗出,怕风,因其素有便秘史,已三天不解大便,伴腹部微胀,舌质正常,苔白润,脉象浮滑。前医用桂枝加大黄法,冀其表里双解,服一剂后,大便虽通,但腹仍微胀,头痛,发热,汗出,怕风等证不解,且增微喘,舌质仍无变化,苔白润,脉象浮缓。余思“外证未解,不可下也,”所幸患者里气不虚,否则邪陷矣。再思“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于是如法投桂枝10克白芍10克炙甘草6克生姜3片大枣5枚炒厚朴10克杏仁10,加姜半夏6克。水煎服,二剂而愈。《贺有琰医案》
(21)、赵桐《伤寒述义》:赵桐曰:此下伤内阳,气滞微喘也。邪客营卫,内阳抗争,宣阳助发,一汗可解。医误下之,戕其阳矣。阳戕则正削,正削则邪炽,此表不解而微喘也。
夫桂枝本有鼻鸣,鼻鸣者,皮毛伤、卫气抗之表现也。下败肺卫,削其抗力,表邪内侵,肺气著滞,能不喘乎?幸未大变,急投桂枝,宽胸理气,加以杏朴。(三十二)太阳阳明合病喘满者,与此义同。彼系伤寒,故用麻黄,此因中风,故用桂枝。彼有麻杏,故不再加,此无喘药,朴杏所以必用也。察桂枝证误下伤阳者,有冲胸动饮(十五),有蓄饮不解(二十六)。桂枝误下,利遂不止,喘汗出葛根芩连证(三十),与此正同,而现证不一者,夙病、抗力、邪之早晚,各有攸关也。同一误下,而或变或不变或大变,证因不一,方遂亦异。而(十八)喘家作桂枝加厚朴杏子佳者,是喘家而得桂枝证。此本桂枝证误下而作喘。一方两法,有先有后,均为表喘,不害其同。伤寒脉浮弱喘宜此汤,可悟于言外也。(初稿未惬,又三易之。病中校对,寝食不甘。后我者,肯轻易读过乎。)
(22)、程昭寰《伤寒心悟》:18条中已经述及,由于新感引动宿喘,而以桂枝加厚朴杏子治疗。本条则补述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的病机,并进而扩大桂枝加厚朴杏子汤的应用范围。
“太阳病”,说明表证仍在。由于大便秘结之证(后学按:表证何用下药?读此条文时曾有此问,思不得解,今程师解此,明矣!前有贺师有琰之医案,今有程师之明示,幸矣!)。医者误用下法,从而易伤里气,轻则正气尚能与欲陷之邪抗争,可表现出“其气上冲”或下后微喘。“其气上冲”,表证仍在,当可用桂枝汤治疗。如15条所述。“下后微喘”,已见里气上逆,肺气不利,表证亦在,故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调和背卫,佐以利气降逆。这里“微喘”的微字,便为辨证眼目。因为下后见微喘而表证仍在,才能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若伤寒表实,风寒束肺见喘,则是麻黄汤证。因邪郁气机,其喘较甚。若表有寒内有饮,虽可见微喘,但应与脉弦紧发热恶寒干呕咳喘等证并见,才宜小青龙汤散寒逐饮;若肺热“汗出而喘”,又是麻杏石甘汤证。若喘而汗出与下利并见,属葛根芩连汤证。这些喘证,虽同见于太阳病中,因病机不同,病证有异,论治自宜鉴别。此外,“微喘”之微,还有别的一种意义,这就是以便与下后里气大虚,邪气传里,正气将脱的“大喘”相鉴别。也便于与下后邪气内陷转为下利、痞硬、结胸之重证相鉴别。
18条和本条互看,见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一证明两个方面。18条是以中风为主,兼有宿恙,故用桂杖汤治中风,加厚朴杏子以兼顾宿疾、故曰佳”。本条是太阳表证未解,邪陷作喘,意在表里兼顾,既发表散邪,又宣降肺气,故曰主之”。这一“佳”一“主”之,见仲景论治果断之急,非成竹在胸者,难发此论。
临床应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喘,既不能一定是喘,也不是必见于下后,临床只要见到脉浮缓,汗出而喘,即可使用。
(23)、新世纪伤寒学:【医案选释】
案1:肺炎
李某,男,47岁,1997年10月19日初诊。患者平素体质尚可,2周前因过于劳累,不慎感受风寒,出现恶寒发热、气喘咳嗽、咯痰等症,因病情急重,遂往某医院住院治疗。血化验:白细胞总数12X10%中性0.80%,淋巴0,2%。胸透报告右下肺有片状模糊阴影。按肺炎用中西药(不详)治疗10余日,疗效不佳。经亲友介绍,邀余前去诊治。查其面色苍暗,体温38.1,喘咳气急,胸闷,咯白色稀薄痰(后学按:与小青龙汤何其相似?),身痛,恶风寒,汗出,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细教。证属风寒束表,肺失宣降。治宜解肌祛寒,平喘止咳。投以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原方:桂枝12白芍12炙甘草6杏仁10厚朴15生姜6大枣6枚。3剂,服上药后,寒热身痛消失,咳喘减轻,脉转浮弱,再以前方5剂以巩固疗效。1周后患者家属来告,病巳痊愈。(韦彦之.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肺系疾病举隅.国医论坛
案2:奔豚
项某某,女,36岁,1987年2月4日就诊。主诉少腹胀痛,气上冲胸(后学按:自觉症状),胸闷窒塞,气息短促,一日发作数次。伴失眠、烦躁。素有此疾,常因情绪刺激而诱发。舌偏暗,苔白膩,脉弦滑。证属肝郁心虚,冲气上逆。治宜养心柔肝降逆:桂枝白芍酸枣仁(研吞)各15,制厚朴12,大枣6枚,檀香(后下)6,杏仁9,炙甘草4.5,生姜3片。3剂后,奔豚即止,夜寐转安,唯少腹胀不舒,原方去檀香加乌药4.4,又3剂后告愈。陈明,等.伤寒名医验案精选
辨治思路:案1为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之正治法。患者平素体健,因过劳而致一时性调节功能障碍,感受风寒,发为肺炎。其病因虽与条文有异,但主证、病机却为典型的桂枝加厚朴杏子汤证,故投原方而获效。案2为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之变治法。本案发为奔豚,证属心胸阳气不振,下焦冲气上逆,兼有肝气郁结,故每遇情绪刺激而诱发。辨证要点有二,一是抓住胸闷气喘、气上冲胸等肺气逆乱之重点,二是辨识心阳不振、心肝血虚之本,故治疗以桂枝汤调和营卫气血,加酸枣仁温心阳,养心血,柔肝体,以治其本。心之气血和调,下交于肾,肝之阴血得补,疏泄有度,自无冲逆之变。以厚朴、杏子降气,合檀香增加平冲降逆之力,以治其标。全方标本兼顾,故有良效。该二案主证、病机各不相同,但治法、方药相似,其理何在?二者所用厚朴、杏子通降气机之效相同,而桂枝汤之用却异,前案用以解肌祛风,散外在之邪,后案用其和营卫、理阴阳、调气血之功,治内在病变。由此可见,一方之用,绝非一途,临证之辨,亦不在单一相同病机上。
【现代研究】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有外和营卫,解肌祛风,内降逆气之功,现代多用此方治疗呼吸系统之咳嗽、急性支气管炎、小儿气管炎、息性支气管炎、慢性支气管炎急性发作及支气管哮喘伴脐部悸动,气从脐两侧上冲者,循环系统之冠心病、心绞痛,证属心阳不振,瘀痰阻遏者,消化系统之胃溃疡等,均有良效。
药理研究表明本方有抗呼吸道感染、镇咳平喘的作用。
(24)、柯雪帆《伤寒论》:三、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腺病毒肺炎 初某,男,3个月。发热4日,咳嗽。气促,抽风二次……(3日后)请蒲老会诊,当时高烧40℃,仍无汗(后学按:不知此症是否辨证关键?),面色青黄,咳而喘满……脉浮滑,指纹青、直透气关以上,舌质淡,苔灰白,胸腹满。此属感受风寒,始宜辛温疏解,反用辛凉苦寒,以致表郁邪陷,肺卫不宣。治拟调和营卫,透邪出表,苦温合辛温法。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加味。处方:桂枝五分白芍六分炙甘草五分生姜二片大枣二枚厚朴五分杏仁十粒僵蚕一钱前胡五分。1剂,药后有微汗出,体温渐退,精神好转,喉间有水鸡声,腹仍满,膈动微减,吃奶已好转。改用射干麻黄汤治疗,具体内容从略。《蒲辅周医案,儿科治验》
四、桂枝加厚朴杏子汤用于麻疹后肺炎后期 黄某,女,9个月。麻疹后肺炎。初诊属大青龙汤证,因麻后正伤,用葱白代桂枝(后学按:经验一)。二诊:前方去麻黄、石膏,加射干、豆豉,成为加味葱豉汤。三诊:出现痰热壅肺,改用千金苇茎汤加百合,大枣,四诊:(距初诊四日)时症见发热见越,体温38.8,无,面浮肿,仍青黄色,稍喘,痰黏稠,膈煽,大便日四次,深绿色量少。脉浮数无力,舌红少津厚腻苔。治宜宣肺理痰。处方:桂枝五分白芍八分炙甘草五分杏仁一钱厚朴八分生姜二片大枣三枚法半夏一钱化橘红五分,2剂。体温逐渐退而渐愈。《蒲辅周医疗经验,儿科案例》
五、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疗肺部感染恢复期低热 昌某,老年男性,高热3日,咳嗽,咯痰不爽,经治后,高热已退,但低热1周不退(37.6~38.0),轻微怕冷,出些汗,热就退一些,仍有咳嗽,咯痰少,精神软,胃口不太好。继续用抗生素,低热还是不退。脉缓,舌色正常,苔薄白腻。处方:桂枝12g白芍12g炙甘草9g制川朴6g杏仁9g生姜12g红枣12枚。3剂。药后,发热退,诸症消除而出院。《疑难病证思辨录增订评释本》
六、俞根初论伤寒表证兼咳喘 自汗而咳者,先调营卫以治咳,桂枝橘皮汤加杏仁、前胡。无汗而喘者,先疏肺气以定喘,新加三拗汤加减。此后痰稀咳甚者,小青龙汤去麻黄加杏仁、橘红。痰多咳甚者,越婢加半夏汤宣肺定喘。《通俗伤寒论》
(25)、高级伤寒学:【评述】诸家所见略同,惟钱氏谓"又因误下胃受伤而中气逆满,故用厚朴之辛温下气",尚可斟酌,盖厚朴、杏仁为降气平喘之有效配伍,用之者,旨在平喘,若其人确有中气逆满,亦可兼治,然非必有之证。
(26)、陆渊雷《伤寒论今释》:成氏云:下后大喘,则为里气大虚,邪气传里,正气将脱也;下后微喘,则为里气上逆,邪不能传里,犹在表也。
渊雷案:成说是也。太阳病者,正气上冲,外向之现象也,故误下而表证不变者,则为上冲(十五条),为微喘。上冲与微喘,皆正气抵抗下药,不使表热内陷之故。惟上冲为太阳本有之证,故仍与桂枝汤,不须加药,微喘则下后新加之证,故于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以治之。若下后表证骤除而大喘,则是正气暴脱,肺气垂绝之候,法在不治,《内经》所谓下之息高是也。
山田氏云:葛根黄芩黄连汤,治太阳病桂枝证,医反下之之后,喘而汗出,无表证者。麻黄杏仁甘草石膏汤,治太阳病桂枝证发汗后,汗出而喘,无表证者。今此条之证,虽既经误下,其表犹未解,故以桂枝解外,加杏仁厚朴,以治其微喘也。
张志聪《伤寒集注》引燕氏曰:此与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同一义也。
渊雷案:喘家之喘是宿疾,下后之喘是新病,原因不同而用药同,可知用药从证,不从原因也。83
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方略
《方极》云: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桂枝汤证而胸满微喘者。汤本氏云:所以追加胸满二字者,以本方中有厚朴,主治胸腹满故也。惟厚朴之用量少,故止于胸满,而不及腹满。此方之胸满,异于桂枝去芍药汤证者,为比较的实证而恒存的(案去芍药汤不拘挛此方则仍拘挛)。其异于人参证之心下痞硬者,为普遍的膨满,而非局限的也。
《方机》云:喘家,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若喘而身疼痛者,非此汤之所主也。
《类聚方广义》云:本有喘症者,谓之喘家。喘家见桂枝汤证者,以此方发汗则愈。若喘因邪而其势急,邪乘喘而其威盛者,非此方所得治也。宜参考他方以施治,不可拘拘于成法。
《伤寒类方》云:《别录》,厚朴主消痰下气。《本经》,杏仁主咳逆上气。
《药征》云:厚朴,主治胸腹胀满也,旁治腹痛。
(27)、李心机《伤寒论通释》:【启示与范例】
(一)一船老大,乘饥恣食,解衣扪虱,次日发热而无汗,胸膈不舒。柏令作伤食而下之,不利。鸿昌作解衣中风寒而汗之,又不应。后鸿昌又杂治数日,渐觉昏困,上喘息高,山舟轿班代为求治。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此仲景之法也,服药一剂而喘止,再剂热缓、寒微,至傍晚身凉而脉亦和矣。其神如此,《伤寒论》可不熟读乎哉?范文甫医案(后不:此与《本事方》所载医案何其相似,范师大医,此医案既前贤有记,此之记载,有何用义?)(后学按:吗叮啉之类可否作今之下法解?)
(二)熊某妻,女,44岁,素有咳嗽气喘,时好时发。一周前因不慎感受风寒,咳喘复作,并伴有发热多汗,胸闷胃呆,前医投以小青龙汤加减不效。现症见咳嗽气喘,入夜加重,呼吸困难,难以平卧;体温38.4,汗多,喉中痰鸣,吐白沫痰,心悸不安,饮食不振,大便难,脉象虚数,舌苔白腻。诊断为喘证兼表虚。治宜平喘止咳,调和营卫。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桂枝5g白芍药5g甘草3g生姜3g红枣4枚杏仁10g厚朴3g,服此方2剂,咳喘见减,汗亦不多,身热已退,略思饮食,大便巳解。守原方加黑锡丹1.5克临卧时吞服,服3剂后,病暂告愈。(杨志一医案)
(三)李某,男,47岁,1997年10月19日初诊。患者平素体质尚可,2周前因过于劳累,不慎感受风寒,出现恶寒发热、气喘咳嗽、咳痰等症,因病情急重,遂往某医院住院治疗。血化验:白细胞总数12 xlO,中性0.80,淋巴0.20。胸透报告,右下肺有片状模糊阴影。按肺炎用中西药治疗10余日,疗效不佳。查其面色苍暗,体温38.1,喘咳气急,胸闷,咯白色稀薄痰,身痛,恶风寒,汗出,舌淡红,苔薄白,脉浮细数。证属风寒束表,肺失宣降。治以解肌祛寒,平喘止咳,投以桂枝加厚朴杏子汤原方:桂枝12g白芍12g炙甘草6g杏仁10g厚朴15g生姜6g大枣6枚,服上药3剂后,寒热身痛消失,咳喘减缓,脉转浮弱,再以前方5剂以巩固疗效。1周后,患者家属来告,病已痊愈。(韦彦之医案)
(28)、刘渡舟《伤寒论讲稿》:这一条论述太阳表证不解,兼有邪陷致喘的证治。太阳病,只要外证还在,即使大便不利,也不可以先下(按:中医治病原则!),而应该先解表,表解才能泻下攻里。这就是所谓的.汗宜早,下宜迟.。如果表证仍然存在而误用了下法,那么就容易伤里气,使表邪乘虚内陷。误下之后,只见到微喘,说明在表的邪气已经稍稍入里,影响肺气不利而上逆。由于矛盾的主要方面还在于表,即.表未解.,因此治疗上仍以桂枝汤解肌发表为主,再加厚朴、杏仁降气平喘。由于下后正气受伤,故不可用麻黄汤峻汗(后学按:一得)。
临床上凡是风寒外感兼有轻喘,脉浮有汗的,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有很好的效果。前面第C20条.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讲的是新感诱发宿喘,用本方主要不在于治喘而是治中风兼以照顾宿疾,是急则治标之法,因此曰.佳.。这一条为新感表邪不解,邪陷致喘,是桂枝汤证的兼证,用本方意在发散表邪兼以宣降肺气,表里兼顾则诸证尽愈,因此不说.佳.,而说.主之.。
临床上治喘,寒饮射肺者用小青龙汤,肺热作喘者用麻杏甘石汤,用这些方法治喘的大有人在。相比而言,使用桂枝加厚朴杏子汤治喘者比较少,而且本方也很少被人重视。其实,对于风寒外感所致的汗出而喘,麻杏甘石汤小青龙汤都不合适,只有这个方子能治。蒲辅周先生的医案中就有用本方治喘的记载,这是深得此方要领的。本方治喘,以证见脉浮缓、有汗者为准,在桂枝汤中加厚朴、杏子。叶天士只加杏子而不加厚朴,效果也很好。
(29)、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太阳病不应该吃泻药,那么这个大夫啊,误用下法,那么这个病人是“微喘者”,这个喘啊,我们头前有这么一段啊,“太阳病,下之后,其气上冲者,可与桂枝汤,如前法”。这个喘也是气上冲的一种反映,这个气往上冲,表未解,这个邪热也拌着往上冲啊,所以他也喘。微喘,不是咱们说的哮喘那个喘,这个微喘也是气上冲的一种表现,所以还用桂枝汤,还是表不解,那么依法应该用桂枝汤,但是由于微喘,与桂枝汤证多少有出入,所以加厚朴、杏仁消胀定喘。这就是所说这个治病,你就用桂枝汤行不行,这个也对,也不能坏,但是他喘未必然就好,而且这个效验啊也绝不如桂枝汤再加厚朴、杏仁。所以我们在临床上啊,这个病不恰好这个方子,他有些与这个方证有所出入,你就得想法子,这个也是这样的。头前有那么一段我记得,“喘家,作桂枝汤,加厚朴、杏子佳”,也是一样。这个人平常就有喘,再得外感,这个喘非厉害不可,他是桂枝汤证,那么桂枝汤证呢也要加厚朴、杏仁才好呢,同这一样,所以这个厚朴、杏仁呀有消胀定喘的作用,在这看得很清楚。那么桂枝汤加上厚朴、杏仁,我们现在应该这么来看,就是桂枝汤证微喘者,可以治这个病,但是无汗而喘不行的,那还是麻黄汤证,是不是?(后学按:胡老、刘老皆重辨汗之有无而酌用本方,然蒲师辅舟于临床治案曾有无汗而喘之例,精微之处,未能领会,且习一般之理!)
(30)、张长恩《伤寒论临证指南》:本知所论,虽属表证误下而致微喘,但临证常有风寒外袭,风气上壅,肺气不利,未经误下亦兼见喘的,用本方效果也很好。前述(40条)条小青龙汤,治外寒内饮,水饮射肺之咳喘;(35)条用麻黄汤治寒邪束表,肺气失宣之之无汗而喘,与本证之中风兼喘当注意鉴别。本证当以脉浮缓,有汗而喘为辨证依据。

mcc302 发表于 2015/7/29 14:52:34

:lol:lol::victory:来了就要顶这个好文。。。

阿是 发表于 2015/7/29 23:50:15

感谢:victory:

529778693 发表于 2015/8/3 17:17:09

44、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
简句: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
(1)伤寒论古今研究:【释义】若病在表,当用汗法,若邪实于里,当用下法,此为因势利导,固定不易之法。若表证兼有里实,一般治法亦当先表而后里,先汗而后下。原因何在?因为攻里之法,必然损伤正气(后学按:此解未能说服后学,汗、下同为祛邪之法,何下损伤正气而汗不伤?然机理虽牵强,古人之经验却是实际,定从无数临床教训总结而来,却当谨记!),里气一虚,未解之表邪可乘虚内陷,从而会发生一系列变证,或为结胸,或为痞满,或为下利,或为喘促,如此等等,变化甚多,故而“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宜”非“主之”,有斟酌商量之意,此处“宜桂枝汤”是指表证为中风证,如若是伤寒,则应选用麻黄汤了。
【选注】方有执:此于下早之禁而申言之,重致叮宁之意也。下,通大便也,亦谓攻里是也。夫所谓治病之道者,即其病之所在,从而疗理之,求所以去之之谓也。病在东而疗西,欲其去也,其可得乎?(后学按:用语虽俗,于理却明!)盖风寒者,外邪也,皮肤肌肉者,人之外体也,外邪外入,犹在外体,汗之,所以逐其还复外散,则于里为顺,而于道为得也。下而通大便,通腑也,腑,内也,病在外而求之于内,欲何求哉,于理则不顺,故于道则颠倒悖戾而为逆也。经曰:从外而之内者治其外,正谓此也,故上下条反复深致戒谨如此。
柯琴:外证初起,有麻黄桂枝之分,如当解未解时(后学按:有何指征?),唯桂枝汤可用,故桂枝汤为伤寒中风解外之总方。凡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也。即阳明病脉迟汗出多者宜之,太阴病脉浮者亦宜之,则知诸经外证之虚者,咸得同太阳未解之治法,又可见桂枝汤不专为太阳用矣。
汪琥:外证未解者,谓表证未全解也。王宇泰云;但有一毫头痛一恶寒,即谓在表,表证未解,虽有可下之证,不可下也,下之为逆。逆者,为病在外而反攻其内,于治法为不顺也。若下之而外证仍未解者,仍当解外,故云宜桂枝汤主之也。
钱潢:太阳中风,其头痛项强发热恶寒自汗等表证未除,理宜汗解,慎不可下。下之于理为不顺,于法为逆,逆则变生,而邪气乘虚内陷,结胸痞硬,下利喘汗,脉促胸满等证作矣。故必先解外邪,欲解外者,宣以桂枝汤主之。
吴谦:太阳病外证未解者,谓桂枝汤之表证未解也。凡表证未解,无论已汗未汗,虽有可下之证,而非在急下之侧者,均不可下,下之为逆也(后学按:较为客观,金鉴应当精读!)。欲解外者,仍宜桂枝汤主之。
徐大椿:此禁下之总诀(后学按:又深一层!),言虽有当下之证,而外证未除,亦不可下,仍宜解外而后下之。
尤怡;伤寒在表者宜汗,在里者宜下,此大法也,是以外证未解者不可下,下之是病在表而攻其里也,故曰逆。(后学按:废话!)
【讨论】本条“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主要见于两种病情:一是仅有表证而无里证;二是既有表证又有里证,而里证非属急迫之时,应遵照解表或先表后里的原则治疗。若里证急迫,危及生命,则不属本条所述范围。本条既有表征存在,解表为势在必行,但解表有桂枝、麻黄之分,究竟选用何方应据证而辨,脉浮弱自汗出,应选用桂枝汤,脉浮紧而无汗,应选用麻黄汤,此乃仲景不易之法。柯琴认为外证如“当解未解时唯桂技汤可用”,又说“故桂枝汤为伤寒中风杂病解外之总方”,是不够合适的,与他自己所说的“故凡脉浮弱自汗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是相矛盾的。事实上,表证只有见到脉浮弱汗自出才可使用桂枝汤,岂有脉浮紧无汗而喘者使用桂枝汤之理。然而柯琴认为桂枝汤适应于“诸经之虚者”、 “桂技汤不专为太阳用矣”诚为金玉良言,对后世推广应用桂枝汤则具有很大的启发和指导作用。
(2)、曹颖甫《伤寒金匮发微》:此二节。申言外证未解。虽有阳明证不可下之之例。太阳伤寒。始病则在皮毛。既而血热与表寒战胜。热发汗出。便当全愈可。其不愈者。则其病已在肌腠。桂枝汤其主方也。但病在肌腠。至于发热汗出。其病已近阳明。间有渴饮汗出而热不解者。设不明其病在肌腠。而以承气下之。则肌腠凝沍之湿邪。既不能随下而尽。而中气一虚。反以牵制其外出之路。故曰下之为逆。若夫先发汗不解。而见燥渴恶热之阳明证。于是本先汗后下之例。复用承气汤以下之。设外邪已解。直当一下而愈。无如病者尚见浮脉在外。故伤寒则见浮紧。中风则见浮缓。所以别于里证也。今病者反见浮脉。故不当一下而愈。所以然者。以其人虽有阳明里证。风邪犹在肌腠。里热反为外邪所吸(后学按:读曹师之“吸”字,想起曾上物理实验课,以手按滴管上口,液体即不下,松开上口,液体即从下口滴出,前贤谓中医之理为“象”之理,似有一得!)。虽用硝黄不得下行。故曰当先解外则愈。此正表解乃可攻里之旨。并谓必无里证。并非谓不可攻下也。不然。仲师但言解外即愈可矣。何必曰先解外乎。
(3)、陈慎吾《伤寒论讲义》:山田宗俊:此已经发汗而表未解者也(后学按:未解,不解,一字之差,其意悬殊!)。桂枝汤方后曰服一剂尽,病证犹在者,更作服,若汗不出者,乃服至二三剂。是所以更行桂枝汤也。
【讲义】太阳病,若外证(恶寒、头痛等)未尽解时,虽有可下之证亦不可轻用下法,所谓“病在外者不可攻其内”、“病在上者不可使之下”是也。若误下之,不独变结胸、下利等证,即三阴坏病亦多由误下所致,故为逆治。当外证不解兼见下证时,仍求解外之正治,以桂枝汤为宜。
【附注】本条与42条一从正面言治,当用汗法,一从反面言治,不当用下法,反复权衡,审辨至再。盖汗下之法使用至难,偶有误施,祸变立至也。
吾人临证,若不加审辨,动以“汗不厌早”、“下不厌迟”之说奉为圭臬,而于禁汗之证、急下之法视为迂论,更有轻用麻、桂、硝、黄败事者。汗下不效,皆不善取法之过也。愿共熟读本篇汗下变证,庶几无大过矣。
(4)、姜春华《伤寒论识义》:徐道周引彭用光说:“《经》曰,太阳头痛,脉浮、项背强而恶寒,呕逆、身疼,或已发热,或未发热者,俱宜发表,不可辄下之。若下之早,表邪乘虚内陷,传变不可胜数;不可利小便,利之则引热入里,其害不浅。若本病烦热小便不利者,乃利之不在所禁;如小便自利如常,断不可利也。”凡有汗不得再发汗,汗多不可利小便。(后学按:《内经》曾粗略看之,多述五行,不想有如此精论,读书不细矣!)
(5)、倪海厦《人纪》:当医生在决定攻下的时候,就是知道病人肚子里面有干大便,才会攻下,攻下之前,看还有「桂枝汤」证,先不要攻下,怕下陷入胸,所以要先去解表,再去攻里。(后学按:读倪师解,又增一得:病家有可下之证,然用下法之前,得先排除表证的存在——如此一解,则此条于临床实际大有用处,不似诸贤随文衍意。读此条时,总觉仲师不会如此哆嗦,但说不出所以然,倪师一解,茅塞有开!)
(6)、聂氏伤寒学:表证当解外,里证当攻下,这是固定不易之法。即表里证同见时,在一般情况下,也应遵照先表后里的原则,而先行解表。本条着重指出“外证未解,不可下也'就是这个旨意。“欲解外者,宜桂枝汤”,此说有二种意义:一指外邪未解而兼里实不大便者,宜用桂枝汤;二指虽经误下,而邪尚在表者,仍宜桂枝汤。取桂枝汤调和营卫,以驱外邪,不用麻黄汤,恐其峻汗伤津,更增胃燥。
太阳病外证未解,若兼有大便不通的人,容易误为先用攻下。如先用攻下,就违反了先表后里的治疗原则,属于治疗上的错误,故称“下之为逆”。
临床上单纯表证,固然不可攻下,下之则生它变。表里同病,又属表证与里实并见,一般亦应先解表后攻里。然而,这一原则,临床运用须要灵活,要分清表里轻重缓急主次,来决定表里治疗的先后。如果表证仍甚,而里还未完全成实,自然要先行解表;如果表里俱实,特别是里实已甚,病势急重时,则可用发汗解表与清热攻下并行。如刘河间《宣明论方》中防风通圣散就是对这一原则灵活运用的典范,或选用大柴胡汤表里双解。对于解表的方剂,当根据太阳病表证的具体脉证选用适当的方剂,也不一定非用桂枝汤,诸如桂麻各半汤、桂二麻一汤(后学按:此二方使用指征,至今仍是茫然!)、小柴胡汤等皆可酌斟选用。
(7)、冉注伤寒论:陈元犀曰:桂枝汤本为解肌,误下后邪未陷者,仍用此方。邪己陷者,当审何逆,从其变而治之,然则外证未解,救误如此,而内证未除者,救之当何如?师故举一隅以示人焉。
(8)、成友仁《伤寒论阐释》:【译解】太阳中风患者,头疼发热,恶风汗出之表证未除;慎不可攻下,因为这种违反抗病趋势的治法,会引起不良后果,如欲解外,应该用桂枝汤。
【实例】己酉夏,一时官病伤寒,身热头痛无汗,大便不通, 已五日矣,予适自外邑归城,访之,见医者治大黄芒硝辈,将下之矣。予曰子姑少待,予适为诊视,视之脉浮而缓,卧密室中,自称恶风。予曰病人表证如此,虽大便闭,腹且不满,别无所苦,何遽便下,于仲景法,须表证罢,方可下,不尔,邪毒乘虚而入内,不为结胸,必为协热利也。予作桂枝麻黄各半汤,继之以小柴胡汤,絷絷然汗出,大便通,数日愈。《伤寒九十论》
(9)、刘绍武《伤寒论阐释》:阐释:“外证所指的是桂枝证,无论太阴病,无论麻黄证。桂枝证都不能用下法,如果应用是犯了方向性的错误,证不变,方不变,只要桂枝证存在,不管是有下还是无下,仍然用桂枝汤。这条开始跟第42条一样,不是太阳病,而是“中风证”。
(10)、张正昭《伤寒论归真》:【讲析】此条指出:若太阳病外证未解,即使有可下之征,亦不可攻下,仍须解表。并由“不可下”,提示桂枝证之热象可以很著(后学按:此热为体征,还是症状?遗憾未举实例。),常有类似下证之表现。也正是由于其热象较著,则知肌表必开,确属表虚,故直云“宜桂枝汤”,而不考虑麻黄汤。
【按】既云“外证未解,不可下”,则知外证既解便可下(后学按:不如刘师绍武之有桂枝证便用桂枝汤明白,但临床情况之复杂,远胜经文所括之情况,确实大有存在。),更证明旧注所谓“太阳病即表证”、“凡表证都是阳明病”,皆为未明经义之谬说。(后学按:太阳病既非单指表证,又是何证?迷惑一矣!)
(11)、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成無己曰:「經曰:『本發汗而復下之,為逆也』。若先發汗,治不為逆。」
(12)、邢锡波《伤寒论临床实验录》:《内经,至真要大论》说病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而盛於外者,先调其内而后治其外,从外之内而盛於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从内之外,是饮食、七情之伤於内,而形於外。从外之内,为六淫之邪盛於外,而传於内,这是袓国医学治疗之程序和疾病演变规律,不可轻易妄动(后学按:理虽如此,验之临床,病因之辨,实为难行!)。外感之病,虽盛於内,仍当先治其外。故太阳病外证不解的,不可妄行攻下。外证指太阳表证而言。
(13)、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这条是桂枝汤证禁下的敎戒,则为后世各代医家所提出,表证禁用下法之说提供了极其重要的参考。
(14)、边正方《伤寒论译注》:张璐:“下之为逆,不独指变结胸等证而言,即三阴坏病,多由误下所致也。”
(15)、李克绍《伤寒论语释》:《素问丨至真要大论》云:“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內”。本条指出“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就是这个意思。最后提出“欲解外者,宜桂枝汤”,包括两层意义:一是未下之前,先宜桂枝汤以解外;二是虽经误下,但表邪仍在者,就仍应用桂枝汤解外。这两层意义,尤其是后者,更是本条的重点。因为太阳病,不论伤寒或中风,一经误下,表邪虽未全陷,正气亦必受挫,脉虽浮必弱。因此,不论有汗无汗,俱宜桂枝汤。这一原则,贯彻在全部《伤寒论》中。
(16)、赵桐《伤寒述义》:此误下有表,仍宜桂枝也。太阳证宜解而忌下,下多致变。变,当审何逆,以法治之。倘虽误下而变未作,桂枝证仍在者,则仍当桂枝解之也。此亦可概伤寒误下后虚,不可再用麻黄也。
(17)、姜建国《伤寒析疑》:太阳未解,邪气内陷,里实亦成。本条提出“不可下”, 知道自有可下之证。此时虽内巳具变证。但表证未解,宜先解表。若用下法,又会导致新的变证。
(18)、程昭寰《伤寒心悟》:于:其一太阳病表证仍在,即当禁下;其二太阳外证的表现,不必悉具。如见头痛恶寒,脉浮者,即可诊为表证仍在,而禁用下法。其三桂枝汤非专为太阳而用,在疑似难辨之际,用其解诸经表之邪,均为上乘之剂。
(19)、高级伤寒论:从本条而论,是病邪尚未深入,亦不兼里证(即令兼轻微里证,亦可先表后里)故仍可从表论治。桂枝汤之与本条相宜者,必证候亦相宜也,两宜相得,方可确认,非教人凡未解者,均宜桂枝汤。
(20)、陆渊雷《伤寒论今释》:外证谓头痛恶寒等证。《金鉴》云:凡表证未解,无论已汗未汗,虽有可下之证,而非急下之例者,均不可下。柯氏云:外证初起,有麻黄桂枝之分,如当解未解时,惟桂枝汤可用;故桂枝汤为伤寒中风杂病解外之总方,凡脉浮弱,汗自出,而表不解者,咸得而主之也。即阳明病脉迟汗出多者(二百三十九条)宜之,太阴病脉浮者(二百七十九条)亦宜之,则知诸经外证之虚者,咸得同太阳未解之治法,又可见桂枝汤不专为太阳用矣。
《伤寒选录》引张兼善曰:或问:有言汗不厌早,下不厌迟,斯言何如?予曰:凡汗证固宜早,仲景谓不避晨夜(出“伤寒例”,是叔和语,非仲景语)者,此也。夫下证须从宜定夺,当急则急,当缓则缓,岂可一概而治。假如阳明病,已有可下之理,但为面合赤色(二百一十四条),其在经之热犹未敛,如呕多虽有阳明证(二百一十二条),谓热在上焦,未全入腑,皆言不可攻。凡此之类,固宜迟也。若阳明篇中言急下者(二百五十七至二百五十九条),事不可缓,其可迟乎。所言从宜定夺是也。
案张氏说与此条与《金鉴》注同意。今人执定伤寒下不厌迟,是执一而无权也。《至真要大论》云:病之从内之外者,调其内;从外之内者,治其外;从内之外而盛于外者,先调其内,而后治其外;从外之内而盛于内者,先治其外,而后调其内(以上《至真要大论》)。从内之外,谓内伤七情也,从外之内,谓外感六淫也。外感之病,虽盛于内,犹当先治其外,故外证未解者,不可下,又,温热家主张伏气,以为温热自里达表,乃谓伤寒下不厌迟,温热下不厌早。不知温热犹是外感,犹当先治其外,且议论则云下不厌早,用药则始终豆卷豆豉,斯可异尔。
(21)、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强调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若误下后,仍有外解之机,当用桂枝汤解外。
本条文义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太阳病未解,外证仍在,尽管有可下之征,但不可下,这是仲景在论中反复强调的,如第56条,“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又如,第106条、第208条等都强调这个原则,若用下法,则属错误的治疗,故仲景称之为“逆”。即本论第90条所云“本发汗,而复下之,此为逆也。”
二是虽误用下法,但机体气血仍有向上向外之机,表证仍在,对此,仲景指出,“欲解外者,宜桂枝汤”。这里的“欲解外”是针对“下之为逆”而言,“欲解外”的表现,包括第15条的“气上冲”、第21条的“脉促,胸满”、第43条“微喘”等。在《伤寒论》中,不论是麻黄汤证还是桂枝汤证,如果误用下法,机体正气受挫,尽管表证仍在,但只能用桂枝汤而不可用麻黄汤。这也正体现本论第6条所强调的:“观其脉症,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的原则。
本条在《金匮玉函经》中,“宜桂枝汤主之” 一句,“宜”与“主之”并用,此从根本上否定了后世注家关于论中“宜”与“主之”所谓含义不同的说法。
(22)、刘渡舟《伤寒论讲稿》:这一条论述表里同病,应先解外,治宜桂枝汤。
凡是表证未解,又见到大便不利的里证时,不能先攻下。如果先攻下了,就犯了治疗上的错误。因为在一般情况下,邪客于表,应当汗之而解;邪气结于里,应当下之而愈;表里同病,也应该先解表后攻里。如果先攻下了,就要伤里气,里气一受伤,在表的邪气就很容易乘虚内传,使病情复杂化。因此,表里同病时,一定要先解外,等表邪解决之后,如果里气仍实,才能攻下。这是伤寒六经证治的一条很重要的治疗原则。至于解表,应当考虑使用桂枝汤。因为这里说的是不大便,所以用麻黄汤峻汗就容易伤津液,只能用桂枝汤滋阴以和阳,调荣而和卫才合适。
(23)、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这个他把外证啊特别提出来了。他说本来是太阳病,如果外证没解,就是指桂枝汤证了,那是万不可下的。头前有一个桂枝证,医反下之,所以利遂不止,不有那么一节吗。那么这个给桂枝汤作总结,把前后都说了。太阳病,桂枝汤证还存在,所以叫“外证未解”。凡是有这种情况,外证未解的情况,就不可吃泻药。“下之为逆”,如果要给吃泻药,这就是治疗的逆治,这是错误的。那么外证怎么治呢?那就宜桂枝汤,外证就指桂枝汤证说的。
(24)、张长恩《伤寒论临证指南》:表证与里证同见,先表后里是本论治疗上的一大原则,临证应当遵循。常言伤寒“汗不厌早,下不厌迟”,“汗宜早,下宜迟”,皆指此而言。

xiongwei 发表于 2015/8/4 13:59:41

谢谢楼主的分享,佩服楼主!

mcc302 发表于 2015/8/10 16:11:04

顶上去,加油啊。。。。。。。。。。。。

529778693 发表于 2015/8/14 12:14:38

45、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技汤。
简句:太阳病先汗不解,复下之脉浮不愈,浮为在外,反下不愈。今脉浮故知在外,当须解外宜桂技
(1)、伤寒论古今研究:【释义】太阳病是指有发热恶寒,头痛脉浮等证存在,使用汗法治疗是正确。但因发汗的方法,药量的轻重以及个体差异等因素,在临床中并非都能一汗而愈,如若不愈,可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发汗之剂,这一点在桂枝汤的煎服法农日有充分体现,倘若一见发汗不解,疑为病变在里,而改用攻下法,就出现了上条所说的“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的局面。误下后,最易损伤正气,使邪气内陷而发生变证。但也有因正气较强,或攻下不甚所伤不重,而尚未出现变证者,本条即属后者。“令脉浮”为省文笔法,表明表邪并未内陷,且一系列表证虽经攻下还依然存在,故仍当使用解表法,如脉见浮弱者,可选用桂枝汤。
【选注】张璐:虽已下而脉仍浮,表证未变者,当急解其外也。
程应旄:今脉浮故知在外,悟古人略证详脉之法。
汪琥: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是粗工死守汗下之法,不知脉理故也。汗后脉浮者,为不愈,以脉浮,为邪在外,医人反下其内,故令病不愈也。今止据脉浮,知邪在外,不论既汗且下,须当以桂枝汤解其外邪,则自愈。上文云先发汗,当是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先用麻黄汤以发之,紧脉去而浮脉存,汗虽出而表未解,所以不论误下,但据脉浮,当须改用桂枝汤以解其肌也。
钱潢:表证未解,未可遽用他法也。医见汗后不解,疑其邪已入里,而复下之,下之而不愈者,以药不中病,故令不愈。今以脉仍浮,故知邪仍在外,当须仍解其外则愈矣,宜以桂枝汤主之。
徐大椿:脉浮而下,此为误下,下后仍浮,则邪不因误下而陷入,仍在太阳,不得因已汗下而不复用桂枝也。
尤怡:既汗复下,邪气不从表散,而又不从里出者,以真脉浮而邪在外,故虽复下之而病不愈也。夫病在外者,仍须从外引而去之,今虽已汗下,而其脉仍浮,知其邪犹在外,故须桂枝汤解散外邪则愈。少阳篇云: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与此同意,所当互参。
【讨论】本条重点是讨论治法,通过详脉略证的形式,反复说明或汗或下等治疗方法的使用标准是脉证,不能凭主观而想当然。各注家对本条的认识没有什么分歧,尤氏根据成氏之说,认为本条与“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意义相同,对加深本条的理解是很有帮助的。另外,汪氏提出“先发汗”是先用麻黄汤以发之,汗虽出而表不解。故改用桂枝汤以解其肌也”,因汗后转虚者,这种理解是正确的,但不应忘记的是,使用何法何方的依据是脉证,只有辨证施治,方能准确无误。
(2)、吕志杰《伤寒杂病论研究大成》:曰“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以一个“先”字,则可能是表里同病。其治则应是先解表,而后治里。为何“先发汗不解”呢?或汗不如法,或病重药轻,或一汗不解尚需再汗。总之,大法不可移,不要乱了方寸。
(3)、陈慎吾《伤寒论讲义》:成无己:经曰柴胡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后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则其类矣。
周扬俊:本条虽汗下而误,桂枝证仍在,不为坏证。
【讲义】太阳病包括中风、伤寒两种表病,无论大发汗或微取汗,总以先发其汗为 正治。一汗不解,再汗可也,再汗不解,只见其表证仍在,乃至三四五次亦无不可(后学按:话虽如此,初学之人岂能如此沉稳,而病家早已远遁)。若一汗不解即用下法,脉浮者必不能愈。盖浮脉是病在外,病在外不可下, 而反下之,故令病不能愈也。今汗下之后(“今脉浮”遥接“复下之”之后)脉仍见浮,故知病仍在外(与下之后其气上冲同义),当须解外则愈。解外之法,用于汗下之后者多以桂枝汤为宜。
【附注】脉浮者,不愈之浮,是下之前脉象。今脉浮之浮是下之后脉象,柯本自“而反”以下删十四字,是说明桂枝汤宜用于误下之前。若自“脉浮者不愈”至“故令不愈”用括弧分开,则桂枝汤用于下后脉浮之证矣。误下之前脉浮是外不解,用桂枝汤已见前42条,外证未解不可下已见44条,下后脉浮仍用桂枝汤是本条大意。15条言证,本条言脉,其理同,故柯氏之说不如自“脉浮者不愈”至“故令不愈”一句用括弧分开更能推广桂枝汤之用, 意义较为完备也。(后学按:此陈师示后学者读书之法,别开生面。此解较条文更有价值。)
【习题】1、本条是否坏病?2、本条在发汗不解时,何以复下之?3、发汗之先是何脉象?下之之先是何脉象?下之之后是何脉象?(后学按:陈师之问,多能启迪后学。)
(4)、姜春华《伤寒论识义》:本条说明解表法未必一定能解表,表不解亦不必遽易下法。一说已发汗而表不解,则纵有可下之证尚未可下,面下之者,固非法也。
(5)、李翰卿《伤寒讲义集要》:[太阳病]这里指无汗的太阳病。
[发汗]指用麻黄汤或其他药品发汗。
[不解]指没有痊愈。太阳病用发汗的方法治疗,是应该痊愈的。没有痊愈的原因,有的是药品的质量或分量上有问题(后学按:中药饮片质量状况确实堪忧!中医疗效,确有可能毁于此!),有的是服法或将息上不适当,也有的是当用麻黄而用了其他药品。
[复下]指再用攻下的方法进行治疗。过去在治疗这些病的时候,曾有过不根据证状的标准而采用先汗后下的治法。
【按语】脉浮是用汗法治疗的主证(我所说的证,是包括证状、脉象以及患者环境一切有关证据在内),也是用下法治疗的禁忌证,尤其是诊断为病在外不在内的主证。除此以外,更证明了根据证状治疗的正确性和不根据证状治疗的错误性。
(6)、倪海厦《人纪》:如果刚开始「桂枝汤」,给病人发汗没有好,又误攻下,攻下了以后,病人脉还是浮的,代表「表证」还在,没有好。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病在表如果攻里,走错方向了,今脉浮,故知在外,须当解外则愈,宜「桂枝汤」主之,所以「桂枝汤」非常的好用。
(7)、聂氏伤寒学:太阳病虽已汗下,但脉仍浮,说明外邪未因误下而内陷,仍在太阳,可再行发汗法。虽经误下,脉仍见浮者,说明病邪还在表,故还当解外,采用汗法。但由于已用过汗下之后,正气先伤,虽应再汗,亦不可用麻黄汤峻汗,故宜桂枝汤为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为自注句,它指出病不解的原因,是表证当汗而不汗,反用下法而致。“今脉浮……宜桂枝汤。”以次之文,是说脉浮者,病为在外,当须发汗,宜桂枝汤解外则愈。
审查表证是否解除,可由二方面考虑,如上条(44条)提出从证候上辨别,本条提出从脉象上分析。两条综合,便辨证才能更加全面。
本条强调了脉浮是邪在表的主要依据,不论汗后、下后,只要脉浮仍然存在就可再汗。虽然脉浮是辨表证的主要依据,但临证时,尚须结合其他证候才不致诊断有误,尤其是下后脉浮,更当审慎从事。
以上42、44、45条,均为外证未解宜桂枝汤之证,然临床辨证意义略有不同,42条太阳病,外证未解,可以有二种情况,可以是服过解表药或未服过药,见脉浮弱者,均宜桂枝汤;44条是外证未解先表后里的治则;45条误下后,表不解的治则,误下之后,再行解表,将审慎从之。
(8)、冉雪峰曰:此两条,未下用桂枝,下后仍用桂枝。汗之表当解未解,用桂枝。下之表将陷未陷,亦用桂枝。此可看出桂枝汤的泛应曲当(后学按:泛应曲当,指广泛适应,无不恰当),虽比较汗下,两两并衡,意义仍是着重在外证方面。前条浑言太阳病,未明言中风伤寒,意甚賅括。各家多就中风方面解,义虽可通,殊嫌执着。外未解亦浑含。既未详证象,亦未详脉象,总之即属外证,当从外治,不可下,下之为逆:此是言治疗乖错的逆,不是言病证转变的逆。外证罢,乃变逆。外证未解,逆未构成,如后百四十八条,柴胡证下之,柴胡证仍在,虽已下之,不为逆,是其明证。若释为证逆,于外未解说不去,且此四字,康平本系个字旁注,本条词意简略,补注此句义藴显昭。不意后人即在这个精确处,反弄成隔阂处,实为懵懂。后条文词重复折叠,自叙良解,即是申言上条意义,并无其他特殊新鲜。康平本低二格写,明示不与原文同列。疑非仲景语。柯韵伯谓汉文无此繁音,颇有见地。先汗后下,本不为逆。可是外未解,脉尚浮,下焉中的,外而攻里,这个疗法,违反病机,实为不逆之逆。观下后脉浮,则前此原浮可知。早先用下,实为孟浪,汗后表和里未和,本当下,下后表邪内陷,知犯何逆,以法救之,不当在汗,此为正法。但如汗后无里证,类似表而再表,何必用下,下后有表证,陷而不陷,仍当用表,此是真际现实主义,亦即是灵变活用原则。正者正治,反者反治,随其所治,以平为期,随病立法,不泥法治病,执柯伐柯,其则不远,凡病均可作如是观。得其精髓,适应无穷,尚何歧异疑难之有。
(9)、张正昭《伤寒论归真》:此乃《伤寒论》“因势利导”之原则,学者当细心体会。
(10)、张横柳《伤寒论解读与临床运用》:此条《康平本》低两格写,想是后人总结上几条原文,说明太阳病不论已发汗或误下,表证仍在者,俱可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以解外。由此可见,桂枝汤对太阳表证的应用范围是很广泛的(后学按:即冉师所谓“泛应曲当”。),同时也反映仲景运用桂枝汤仍以“脉证”为据。
本条中的“太阳病”一句,言应用汗法不愈,以“先发汗不解”可据,言发汗不如法,此为一误治;二误治为下法,以“复下之”可证。“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是言表证不应下,故在其之前加一个“反”字。“今脉浮”是以一脉概其余文法,并断太阳中风证仍在,以“宜桂枝汤” 结尾可据。
(11)、伤寒论现代解读:喘:是指呼吸加快。下之:一般是指使用泻下法,例如使用承气汤类。现代中医认为,具有腹泻症状的也可叫做“下之”。(后学按:此提示于临床有益)
解读:以上三条进一步阐明桂枝汤的适应症,指出太阳病中风证禁忌用下法。
(12)、陈亦人《伤寒论译释》:提要汗下后浮脉未变,仍当解表。
浅释太阳病,使用汗法后,表证未除,理应寻求表未解的原因,是否为汗不如法,或是病重药轻,暂时药力未到,还是病人体质关系等等,找出未效的主要原因,然后确定方药。因为也有一汗再汗而表仍未除的,桂枝汤后服法就交待得颇为清楚。可是有些医生一见服解表药未解,且怀疑病邪入里,而辄用下法,果真病属里实,用下法是应该的,不知脉浮为病势在表,不应下而遽用下法,诛伐无过,必致正伤邪陷,病变丛生,所幸其人正气尚强,表邪未陷,没有出现结胸,下利等变证,其脉仍见浮象,表明邪仍在外,这时仍可治以解外的方法,宜用桂枝汤。本条主要为了纠正不重视辨证单靠习惯用药的陋习,所以不厌其烦地反复论述,确实是苦口婆心,有些注家只着眼于文字方面,以至目为错筒讹误,未免偏见。422
选注徐灵胎:脉浮而下,此为误下,下后仍浮,则邪不因误下而陷入,仍在太阳,不得因已汗下而不复用桂枝也。
张路玉:虽已下,而脉仍浮,表证未变者,当急解其外也。
钱天来;中风本应解肌,不当发汗,即用桂枝汤,亦有如水流漓而病不除者,况前条亦有初服柱枝汤而反烦不解,必待先刺风池风府使风邪得泄,然后却与桂枝汤则愈者,可见表证未解,未可遽用他法也。医见汗后不解,疑其邪已入里,而复下之,仍见脉浮不愈者,何也?因脉浮为风邪在外,不应反下之,下之而不愈者,以药不中病,故令不愈也。今以脉仍浮,故知邪尚在外,幸而犹未陷入也,当须仍解其外邪,则愈矣。宜以桂枝汤主之。
按语脉浮是感受外邪而正气抗邪于表的反应,因而为表证未解的主要依据之一,不论汗后,下后,只要脉浮等表证依然存在,那就仍当治以解表。诸注均确,钱注尤为具体。
医案选录张隐庵治一少年,伤寒三四日,头痛发热,胸痛不可忍。病家曰:三日前因食面而致病。张曰:不然,面饭粮食,何日不食,盖因外感风寒,以致内停饮食,非因食面而为头痛发热者也,放凡停食感寒,只宜解表,不可推食,如果气一松,外邪即陷入矣。且食停于内,在胸下胃脘间,按之而痛;令胸上痛不可按,此必误下而成结胸。病家云:昨延某师,告以食面,故用消食之药,以致胸中大痛。因诊其外证尚在,仍用桂枝汤加减,一服而愈。(录自《续名医类案,)
按语从此案可以充分说明表证误下之害。但误下之后,表邪尚未全陷,还有外出之机的,即宜乘势使用汗法,使邪仍从表解。否则错过时机,邪气内陷,待结胸,下利,痞证等变迁出现之后,再行救误,那就更增麻烦。此案之胸痛不可按,稍一延迟,结胸即将形成.所以治病用药,目光敏锐,当机立断,是非常重要的。
(13)、边正方《伤寒论译注》:外证发汗不解,又复下是误治矣。但下后表在,则仍当解外,皆宜桂枝汤。虽误治未生逆证,则表证依然,故从表证。或曰:此不难解也,何劳叮咛至再。余曰,知之易,行事则难,此医家之通病耳(后学按:此解较实际,胜之诸家罗嗦)。设有前医,治太阳中风,以桂枝治之未愈,复延一医再投桂枝,必哂曰:余已投桂枝矣,其不效奈何? 君技亦止此耳。不知一剂未效,二剂则愈矣,二剂不彻,三剂可继耳。证在方不变,不易之法也。先汗不解复下之,脉浮者为正气张于外,邪气据于表位耳。其续用桂枝,着眼点在“脉浮” 二字。
(14)、李克绍《伤寒论语释》:本条乍看去好象文字重复,其实是分别说明了两个问题:其一,头三句是说,太阳病巳发汗不解,脉仍浮者,可再发汗,而反下之,病必不愈。接着“浮为在外”两句,是解释为什么下之不愈的道理。二是“今脉浮”以下,是说下之后脉仍浮者,仍当解外,但只可用桂枝汤,不可用麻黄汤。总之,“浮为在外”和“当须解外”是本条的重点。与上条相比,都是外证未解,但上条是叫人从症状上考虑,而本条是叫人从脉象上分析。
(15)、程昭寰《伤寒心悟》:【心悟】本条以“脉浮”为表证依据,反复辨汗法。其层次有:一太阳病汗下之后,脉浮仍在,说明表证仍在,但亦未因汗下改变;其二脉浮为有表证,本不当下,误下亦不能愈病; 其三脉浮表证在,正治之法仍当解表,可选桂枝汤治疗。这样三次弹跳,一步一步地加深辨汗下印象,巩固读者表里同病,当先解表的思想。133
理解本条的精神应当把握:其一太阳病本应当汗,但先汗不解而复用下,有因汗改变而成坏病者。也有汗下后不致坏病,仍稽留在太阳者。这变与不变,坏与不坏,完全与患者正气的强弱和感邪轻重有关。因为感邪较重,汗不如法,当然表证不解,因为患者素体很强,即使用下,也不立即成坏病:其二凡是表证未解,不可改用他法,其中尤其不可“反下”;其三既然表证仍在,医者不可因为已用汗、下之法而不敢复用发汗解表之法。关键性问题,是要辩证准确;其四太阳病有一汗不解,而再汗、三汗之法。阳明病有下后余热复聚,有再下,三下之法。
仲景示人要细心观察病情,认真辨证,始可胸有成竹。其五脉浮的反面是脉沉,汗下后脉浮,表证仍在。汗下后脉沉,则为里气受伤,于此可见脉诊之重要。
【案例】张隐奄治一少年,伤寒三四日,头痛发热,胸痛不可忍。病家曰:三日前因食面而致痛。张曰:不然,面饭粮食,何日不食。盖因外感风寒,以致内停饮食,非因食面而为头痛发热者也。故停食感寒,只宜解表,不可推食,如里气一松,外邪即陷入矣。且食停于内,在胸下胃腔间,按之而痛,今胸上痛不可按,此必误下而成结胸。病家云:昨延某师,告以食面,故用消食之药,以致胸中大痛。因诊其外证尚在,仍用桂枝汤如减,一服而愈。转引自《伤寒论语释》)
【按语】“头痛发热,胸痛不可忍”,不用理气活血疗胸痛之味,只抓住“外邪不解”这一主要矛盾,用桂枝汤加减,“一服而愈”,可谓善治。若与庸医辈,头痛医头,胸痛医胸,挟食则消导,则必偾事。可见,为医之难,难在辨证。(后学按:论中之“胸”不知是指何部位?)
(16)、柯雪帆《伤寒论临证发微》:[原文]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第42条)(后学按:太阳病,外证未解,当以汗解。脉浮弱者,宜桂枝汤。)
……
太阳病,下之微喘者,表未解故也,桂枝加厚朴杏子汤主之。(第43条)
笔者按:本条的证候与方药,巳见前第一章第三节桂枝汤证兼证。此处按照下之后表未解如何辩证选方进行综合分析,故仅录条文,处方不再重复。
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第44条)
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在外,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第45条)(后学按:太阳病,先发汗不解,而复下之,脉浮者不愈,当须解外则愈,宜桂枝汤。)
[发微]
一、主旨:在不典型的太阳病表证中,辨证选择适宜用桂枝汤的证候。
二、不典型的太阳病表证适宜用桂枝汤
本节4条原文均属太阳病,有表证存证,均称“宜桂枝汤”。但证候都不典型,第42条脉象不典型,脉浮弱提示正气略有不足,与大青龙汤证脉浮紧不同,虽应解表,但不可用麻黄汤、大青龙汤一类方剂,只宜用桂枝汤,第43条太阳病已经用泻下法治疗,其表证已不典型,其喘亦非风寒束表或寒饮在肺所致,所以更不可用麻黄汤、大小青龙汤一类方剂,而宜用桂枝汤加味。第44条已有一定的较轻的里实证候。但表证末罢,按先表后里治则宜先解表,这也是不典型的表证,除非风寒束表十分明显,一般宜用桂枝汤。第45条太阳表证先经发汗,又经攻下,正气已有不足,表证虽然末变,证候已不典型,只宜用桂枝汤解表。
三、从前后对比中看本节4条原文的辨证意义78
1、不同的太阳表证的比较:在此之前,原文中所论述的太阳表证是各具有代表性的表证,如风寒外袭.营卫不和的桂枝汤证,风寒束表,项背筋肉紧张的葛根汤证,风寒束表、卫强营郁、肺气失宣的麻黄汤证,风寒束表、阳郁化热的大青龙汤证;风寒束表、肺有寒饮的小青龙汤证,都各有其特性,本节所述是没有明显特性的不典型的或正气略有不足的太阳表证,这样的证候适宜用桂枝汤治疗。(后学按:柯师此解,茅塞顿开;较诸贤之乎者也,明了易懂。不知柯师师从何人?)
2、不同证候的喘的比较:本章第一节至第四节,均有气喘一症,有很好的比较意义。一是第34条葛根芩连汤证的喘而汗出,是病邪由表入里化热,热壅肺胃而致的喘,大多伴有汗出,治宜清泄里热,热去喘自能平。二是35条的麻黄汤证的喘,是由风寒束表、肺气失宣所致,用麻黄汤既能解散在表之风寒,又能宣肺平喘,最为确当。三是第40条与第41条的小青龙汤证的咳而微喘,这是既有风寒表证,又有寒饮在肺所致的咳喘,宜用小青龙汤表里兼顾。本节第43条的喘比较轻浅,或有咳喘宿疾,因外感风寒而引发,或外感风寒证用攻下法治疗之后,影响肺气的正常宣肃,导致喘咳,治疗也无需重剂,用桂枝汤调和营卫以解外邪,加厚朴、杏仁理肺气以平喘止咳。各用一个字简要归纳这四种喘:第34条是热,第35条是表,第40条是饮,第43条是轻。
四、用桂枝汤是否一定要有自汗出
本节4条原文所述之证候均用桂枝汤治疗,但均未明言自汗出,因之,值得提出用桂枝汤是否一定要有自出这一问题。综观《伤寒论》全书,用桂枝汤的条文20条。其中明言汗出者8条,未明言汗出者12条,明言用桂枝汤发汗者7条,太阳病上篇第16条明确指出,“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用桂枝汤,仅凭原文的归纳难以作出明确的答案,古代《伤寒论》注家虽然承认桂枝汤的功能是有汗能止、无汗能发,但并不认为桂枝汤证可能无汗。清代以来对此问题开始有新的临床实践、提出新的看法。在叶桂《临证指南医案》风门与风温门各有一例用桂枝汤的医案,没有明言有汗,并未将自汗出作为主要辨证依据。在《吴鞠通医案,伤寒门》中血有三例医案用桂枝汤而未明言有汗,其用法与叶桂相同,近代医家张锡纯认为桂枝汤证有时有汗有时无汗;现代医家张志民则认为桂枝汤证可以无汗(详见下文医案医话选)。综合以上意见,结合本人经验,本人认为桂枝汤证不一定要有自汗出,低热微恶寒而无汗也可用桂枝汤。
[医案医话选]
一、叶天士的三个未明言有汗的桂枝汤证
1、沈,虚人得感,微寒热。参归桂枝汤加广皮。《临证指南,风门》
2、某,五二。复受寒邢,背寒,头痛,鼻塞,桂枝汤加杏仁。《临证指南寒门》
3、某,阴虚风温,气从左升。桂枝汤加花粉、杏仁。《临证指南,风温门》
二、桂枝汤证非时时皆出汗
桂枝汤证之出汗,不过间有出汗之时,非时时皆出汗也,故必用药再发其汗,始能将外感之风邪逐出。(《医学衷中参西录•医论》)
三、皮肤之润与燥,是麻黄汤证与桂枝汤证的鉴别要点
(桂枝汤证)所述各症,不必悉具。可不发热,可无显著的自汗症,但其人皮肤必潮润,麻黄汤证皮肤干燥无汗,这是一鉴别要点。(《伤寒论方运用法,桂枝汤类方》)
四、汉方医论桂枝汤证的有汗无汗
桂枝汤证是表虚证,即病邪在体表而体质虚弱。因此,汗自出,多为平素体质虚弱之人。这样的病人伴有汗多,服用解热剂时,出汗更剧而汗不止,热度即使下降,但身体疲乏,很难痊愈。另外,从《伤寒论》中可看出,桂枝汤证也不一定有自汗出,此时温服桂枝汤,加盖被褥,使其微汗出为宜。因此,桂枝汤具有自汗时止汗,无汁时发汗退热,使病向愈的效果。此功用在《伤寒论》中被称为解肌。(《现代日本汉方处方手册•桂枝汤》)(后学按:柯师之书,非精读不可。书读至此,于桂枝汤又一大得矣!)
(17)、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重申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若误下后,脉浮,其表不解,仍当解表。 太阳病,发汗为正治之法,本当汗出而表解。本条太阳病发汗不解,或属方不对 证,或为汗不得法。《伤寒论》中,关于太阳病先汗后下,或径用下法的记载,屡屡多见。这反映出仲景时代及其以前,乃至《内经》时代,人们对伤寒治法的总体认识水平。《素问?热论》有云:“其未满三日者,可汗而已,其满三日者,可泄而已。”对伤寒,是用汗法,还是用下法,尚未能达到仲景所撰著的《伤寒杂病论》的认识水平,即第44条所云:“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所以每每有汗下失序之误。
“浮为在外,而反下之”。从“反”字可见,“浮为在外”是说本条太阳病原本脉浮,概言其表证俱在。“今脉浮”,是对“脉浮者不愈”而言,强调本太阳病,虽经先汗后下,但表证仍在。遵循第44条“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的原则,故仍当解外,方用桂枝汤。
本条“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脉浮,故在外”,属自注句。是对“脉浮者不愈”的注释。从文气看,“当须解外则愈”与上文:“脉浮者不愈”相贯。
(18)、刘渡舟《伤寒论讲稿》:这一条论述太阳病汗、下后不解仍可再汗。
太阳病,本应发汗而解。现在是.先发汗不解.,说明可能是表里同病(后学按:表里同病,诸家皆未提及也。),或者是汗不得法,或者是病重药轻,以致一次发汗不能解除。既然表邪不解,那就应当再以汗解,即使有里证也不应该攻下。否则,误下必伤正气,引起表邪内陷,变生他病。现在是表邪不解而复下之,脉仍见浮,说明病邪仍在太阳之表,没有内传。.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是自注句,指出病不解的原因是当汗未汗,而反用下法。由于现在这个病发生在汗下之后,虽然应当再汗,也不可用麻黄汤峻汗,而应当选用桂枝汤。
太阳病,有一汗不解可以再汗之法;阳明病,有下后余热复聚;可以再下之法。临证以辩证为准,有是证则用是法,千万不能动摇不前(按:说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人非仲圣,岂能百分百了然于心中)。
(19)、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中医有这么一个说法:汗下,发汗不好了,完了吃泻药,这是一个陋习呀,这是不对的,庸俗陋习。那么这一段就说明这个,“太阳病,先发汗”,应该先发汗,就是用麻黄汤发汗,这个病没好,这不是错误啊,真正的重感冒也是一样,你像我们遇到流感,你给他吃发汗药,由于这个病重啊,他不是一下子就能好的。没好了,这个大夫应该看之所以没好的原因,到底根据现在证应该用什么药。这个大夫粗心,他一看发汗不好,“而复下之”,那发汗不好,我再给吃泻药吧,这是有这么一种大夫,但是不是人人都这样子了。“脉浮者不愈”,你吃泻药的时候看看脉呀,脉还浮,外不解,那应该吃桂枝汤就对了,所以先发汗不解,那就是外不解,应该吃桂枝汤。这个大夫没这么来,他(给)吃泻药了,吃泻药的时候,脉浮者不愈,根本就脉浮,外不解,吃泻药是误治,这个病是不会好的。什么道理呢?底下他解释了,“浮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根本这个病还在外嘛,到里边治去了,吃泻药不是治里吗,所以这个病它不好。那么现在发汗了,又泻了,这阵儿再看看这个脉呢,还浮,所以这个病仍然在外。那么在外,你就“当须解外”就好了嘛,给他吃桂枝汤就行了。这里头你们看出来了没有,桂枝汤证与麻黄汤证用药有个定法,发汗后,下之后,这个表不解,太阳病不解,不能再用麻黄汤,都要用桂枝汤。
桂枝汤可见是最平稳不过的药了。就是用了桂枝汤,表还没解,还要用桂枝汤,不能用麻黄汤,这是定法,这个在临床上挺重要。就是我们给人家发过汗了,用麻黄汤,然后你再用银翘散也不行,这个薄荷还是发汗的,所以必须用桂枝汤。这是外不解,不是表不解了(后不:胡师言“外不解”与“表不解”为两层病理,甚是特殊!),已经发汗了,透表出汗了,所以这个地方挺重要。这我们就看出来中医对这个外表呀,外表就是咱们普通得了感冒,这里头不是随便,现在咱们讲立个法吧,就是辛温发汗吧,我们讲这些都是辛温发汗,应该用哪个方剂呀?他提出桂枝汤证、桂枝证,就是要辨方证,原则上应该用辛温发汗,它是太阳表证嘛,所以是各个不同。我们还没讲完,这太阳篇还早呢,因发汗就是这么样子复杂。应该用葛根汤的,你要用了桂枝汤是绝对不行的,用麻黄汤也绝对不行,不但无效,而反有害。所以这个方剂搞不清楚,不能治病,我们看这个书也看出来了。这个书上方子本来不多,非要记熟不可,不但要记他的药味、分量,而且还要知道这个方剂适应的一切,你这样才能治病。究其实这个很好明白,又好学,不是难学,你记住这个就能治病啊,记不住不行,你光谈论这些理论不行(后学按:胡师理论核心,临床高效之原因,后学如何学习,皆于此提出,后学眼睛一亮。),我们看到这就看出来了,你看这个解表方剂,你看这几个都不一样。你看大青龙汤那个,很像麻黄汤证,那个证候你要用麻黄汤是绝对不行的,不但后面说这个“伤寒,脉浮缓,身重,乍有轻时”,那个根本就是个水气病了,那用麻黄汤就更不行了。就是他说那个中风,他特意搁个中风,怕你用麻黄,他那一段那个语句很好啊,所以后世注家,他越好越给人走邪路,说又治风又治寒,他给这么看了,风伤卫,寒伤营,大青龙汤就治营卫两伤,哪有这些事呀,不是的,他这个文章都有用意的,他在这特殊加重,引起你注意,这个不是麻黄汤证,可是有麻黄汤证(后学按:母集与子集的关系。真经验矣!),同时有越婢汤证,他就是这个,你要分析这个方剂,就能明白这个,你要不分析方剂,你就不清楚。

529778693 发表于 2015/8/23 13:39:26

46、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
简句:太阳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当发汗。服药微除人发烦,目瞑剧者衄乃解。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
(1)、伤寒论古今研究:【释义】本条有倒装文法,“麻黄汤主之”应该在“此当发其汗”之后,以上为第一段。“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说明“太阳病”是风寒表实证,“八九日”为约略之词,但表明病程较长。“表证仍在”说明病程虽长,病情却未发生变化,因此治法也不应更改,故云“此当发其汗”。而用麻黄汤。 “服药已微除”至“阳气重故也”为第二段。这一段主要说明表实证服用麻黄汤后出现的不同反应。表实证服用麻黄汤本应一汗而愈,此必竟病程较长,与伤寒初起有所不同,故服药后仅是“微除”,因外邪闭郁较久,阳热不得宣发而郁遏较甚,服药后正邪斗争必然剧烈,故可出现发烦目瞑等表现,然后正胜邪祛,汗出邪解。如果阳热郁遏过甚,损伤阳络,则可发生鼻衄的情况,然而汗血同源,服药后部分表邪随汗而散,部分表邪随衄而解,所以此时之衄血为病解之兆,故俗称此衄为红汗。
应该注意的是,服麻黄汤后衄解虽是病愈的机转之一,但衄后要仔细观察病情,若衄血不多且症状随之消失者方为佳兆。如衄血不止,又见一系列热入营血的表现,则应以清营凉血为治,既不可坐以待愈,也不可乱投辛温,以免铸成大错。(后学按:此书切合实际,也须精读!)
【选注】庞安时:脉浮紧无汗,服汤未中病。其人发烦目瞑,极者必衄,小衄而脉尚浮者,宜麻黄汤,衄后脉已微者,不可再行也。
成无己: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太阳伤寒也,虽至八九日而表证仍在,亦当发其汗。既服温暖发散汤药,虽未作大汗,亦微除也,烦者,身热也,邪气不为汗解,郁而变热,蒸于经络,发于肌表,故生热烦,肝受血而能视,始者寒气伤营,寒既变热,则血为热搏,肝气不治,故目瞑也。剧者,热盛于经,迫血妄行而为衄,得衄则热随血散而解。阳气重者,热气重也,与麻黄汤以解前太阳伤寒之那也。
张璐:服药已微除复发烦者,余邪未尽也。目瞑烦,剧者热盛于经,故迫血妄行而为衄,衄者余热随血而解也。以汗后复衄,故为阳气重也。或言汗后复衄,热邪仍未尽,重以麻黄汤散其未尽之邪,非也,若果邪热不尽,则衄乃解三字从何着落?八九日不解,则热邪伤血已甚,虽急夺其汗,而营分之热,不能尽除,故必致衄,然后得以尽其余热也。将衄何以目瞑?以火邪载血而上,故必知衄乃解。内经曰:阳络伤则血外溢,血外溢则衄。又云:阳气盛则目瞑,阴气盛则目瞑,以阳邪并于阴,故为阴盛也。
柯琴:脉证同大青龙而异者,外不恶寒,内不烦躁耳(后学按;如无恶寒,巩不是麻黄汤证?)。发于阳者七日愈,八九日不解,其人阳气重可知,然脉紧无汗,发热身疼,是麻黄证未罢,仍与麻黄,只微除在表之风寒,而不解内扰之阳气。其人发烦目瞑,见不堪之状,可知阳络受伤,必逼血上行血衄矣。血之与汗,异名同类,不得汗必得血,不从汗解而从衄解,此与热结膀胱血自下者,同一局也。
程知:脉见浮紧,表证仍在,虽八九日仍当以麻黄汤汗解。服汤己其病微除。至于烦瞑剧衄,乃热郁于营,阳气重盛,表散之药与之相搏而然。然至于逼血上衄。热随血解矣。此言当发汗主以麻黄汤,非衄解之后,仍用麻黄汤也。
陶瞻庵:衄出解者经曰: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汗即血也,衄则热随血散矣。桂枝麻黄非治衄药也,乃发散经中邪气耳。节庵曰:衄分点滴成流者,不须服药,少刻自解,当与水解。若不点滴成流者,邪犹在经,须再发散。332
徐大椿:热甚动血,血由肺之清道而出,与汗从皮毛而泄同,故热邪亦解,俗语所去红汗也。
尤怡: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太阳麻黄汤证也,至八九日之久而不解,表证仍在者,仍宜以麻黄汤发之。所谓治伤寒,不可拘于日数,但见表证脉浮者。虽数日犹宜汗之是也。乃服药已民,病虽微除,而其入发烦目瞑者,卫中之邪得解,而营中之热未除也。剧者血为热搏,势必成衄,衄则营中之热亦除,而病乃解。所以然者,阳气太重,营卫俱实,故须汗血并出,而后邪气乃解耳。阳气,阳中之邪气也,郭白云云:麻黄汤主之五字,当在此当发其汗下,是。
浅田粟园:瞑即瞑眩之瞑,谓目眩。其人以下,所谓药瞑眩也,邪气与药气相搏而发烦闷,目亦瞑,是邪将得汗而解之兆。论云:欲自解者,必当先烦乃有汗而解,可见病将自解时,必先发闷也。
[讨论]本条主要提示两个问题,一是病程虽久,只要表证仍在者,仍当汗解,二是虽用汗解,但必竟病程较久,邪郁较甚,常会见到药后发烦,目瞑或鼻衄等情况。遇到这种情况时不必慌张,其病往往可以自愈。除病程较久外,素体强壮,是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更为重要的原因是本证为表实证,表实证腠理闭塞,易致阳热闭郁。若表虚证腠理疏松,阳热有外泄之路,则不会出现“阳气重”的情况,目瞑、鼻衄等亦不复存在。
因汗血同源,故表邪外解可有两个渠道,一从汗解,一从衄解。然而,只有在阳邪入血的时候,才会出现衄解的情况,这与“热结膀胱,血自下,下者愈”的意是一样的。另外,从衄解者.多为点滴成流,若滴不成流,邪犹在表者,须再发。
(2)、吕志杰《伤寒杂病论研究大成》:【提要】论太阳伤寒八九日不解的证治。
【简释】太阳病,经过八九日不解,其证候仍表现为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等表实证,故仍宜用麻黄汤发其汗。服药后,病情略有减轻,其人突出表现是烦热,畏光,甚则发生鼻衄(后学按:此解详细,最宜后学),衄血后则热邪随之而泄,病亦得解。此种衄血,俗称红汗。“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 一句,是自注文字,言衄血是由于营中之郁热较重,热伤血络所致。“麻黄汤主之”,应遥接“此当发其汗”后。
按:太阳病表实证鼻衄,常见于体壮外感者。前第39条后大青龙汤笔者验案即发生鼻衄。
【验案精选】
1、失汗衄血 里人秦氏子得伤寒,发热身疼,骨节疼痛,恶风无汗。或者劝其不须服药,待其自安。如是半月矣而病不除,不得已召医治之。医至问日数,又不审其脉与外证,但云已过期矣,不可汗下矣,且与调气药以正气。复延予,予诊其脉,浮涩而紧大,此麻黄证无疑者。但恐当汗不汗,化为衄血,必有是证,言未已, 衄血作。予急以麻黄汤与之,继之以犀角地黄汤,血止汗解愈。《伤寒九十论》
按:此案“急以麻黄汤”发汗,解“半月”未解之表邪,“继之以犀角地黄汤”凉血中之热。所以然者,邪束于表,阳郁于里,热邪波及血分,故先解表邪,继之凉血,此等治法,发明仲景所未发也。
2、小儿咳嗽、鼻衄 郝仲韬乃孙甫五龄,质颇厚(后学按:即笔者所谓体质强实之意?)。季春时,患咳嗽痰壅,夜卧烦躁,且不时鼻衄,或点滴,或成流。医治多时,有作肺火,而用梔、芩、知、贝者;有作阴虚,而用归、芍、地黄者,药俱罔效。邀余脉之,知其为寒包热也。经云:火郁则发之。乃重用麻黄汤,表散寒邪,开其腠理,火气得泄,嗽、衄俱除。乃姊长其二龄,亦同时咳嗽、鼻衄,照前法治之,并愈。《二续名医类案》(后学按:此二案皆衄后用麻黄汤,与笔者之解意殊!)
(3)、曹颖甫《伤寒金匮发微》:太阳病而脉见浮紧。为伤寒本脉。无汗身疼痛。无论发热与否。俱为伤寒本病。虽过经一二日。虽发热而脉证未变。其为麻黄汤证。确然无可疑者。惟太阳伤寒。始病则起于皮毛。卫阳为表寒所困。水气不能外达。因而无汗。肌肉中血热与之相抗。血热战胜。因而发热。但血分之热度高低不等。设令血中热度。仅足与表寒相抵。则服麻黄汤后。热当随汗而解。设血中热度太高。虽服麻黄汤后。表证略轻。然以阳热太甚之人。骤得麻黄升发之力。热必上冲于心而发烦。上冲于脑而目为之瞑。甚为颅骨为开。血从骨缝中溢出(后学按:虽为大家,限于当时科技水平,此解甚謬!)。从关上下走鼻孔。是为衄。衄后其病方解。所发然者。血热太胜。不能悉从皮毛散故也。至如血之热度最高者。虽不服麻黄汤。亦能自衄而愈。所以然者。血与汗同源而异物。故夺血者不可发汗。疮家不可发汗。有金创者不可发汗。以血去液少故也。近日医家以血为红汗,意即本此。
(4)、陈慎吾《伤寒论讲义》:成无己: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太阳伤寒也,虽至八九日而表证仍在,当发其汗。
濑穆:服药已者,服麻黄汤已也,此自书文法也。服汤已渴者(后学按:曾有恶心呕吐腹痛腹泻病人,两手欠温,皮肤湿冷,服6542片后口微渴,两手微温,腹痛也减,此机理盖是西医之解痉扩张微血管之故,然与此中医机理却又暗合。),此寒去欲解也,小青龙汤主之之类是也。
山田宗俊:以“微除”二字为须臾之误,除与臾古音相同。又,所以然者以下九字,叔和注文。
方有执:微除,言虽未全罢,亦已减轻也。
柯琴:麻黄汤主治句在当发其汗句下,前辈随文衍义,谓当再用麻黄以散余邪,不知得衄乃解句何处着落。(后学按:然吕志杰师引《伤寒九十论》及《二续名医类案》之二例,皆衄后始用麻黄汤,故前贤之注,角度不同,阐述自然不同,不可轻易否定,也不可轻易盲从。贤虽如柯琴大家,也不可全从。)
【讲义】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伤寒麻黄汤证也。本条重在“八九日不解”句,凡太阳病至八九日,病变有二:①行其经将尽,病证轻减者。②有病证不解者。病证不解者表证必仍在,表证仍在者,勿拘日数,当发其郁闭在表之汗。服发汗药后,若病势轻微者,病随汗解,但必于汗出时见发烦目瞑等证,与战汗而解同理。病势严重者,必鼻黏膜因充血甚而破裂(后学按:此解显较曹师颖甫之解更近事实!),久郁在表之高热得充分放散而解。所以然者,指服药后之情况。凡此种种皆因阳气郁闭在表八九日之久,所积甚重故也。麻黄汤主之是自注,言本证始终须以麻黄汤为主。
【附注】
战汗,凡病经日,服药中病,常作战汗而解,乃正气欲出不得,邪气又盛之故耳。《伤寒证治明条》曰:凡伤寒疫病战汗者,病人忽身战栗,急与姜末汤热饮以助其阳,须臾战定,当发热汗出而解。或病人恶热,尽去衣被,逆闭其汗不得出者,当以生姜、豆豉、紫苏等发之。有正气虚不能胜邪,作战而无汗者,此为难治。若过半日或至夜而有汗,又为愈也。如仍无汗而神昏,脉渐脱者,急以人参姜枣煎服以救之。又,老人、虚人发战而汗不行,随即昏闷,不知人事,此正气脱而不复苏矣。曾见疫病有五六次战汗者,不为害也,盖邪气深,不得发透故耳。
瞑眩,凡施汗、吐、下法未必如医家之预期。东洞氐谓“以余验之,有下剂反吐者,汗剧反下者”,盖由药力强烈反应以驱病毒于体外之现象。《尚书》云“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洵为千古不磨之论也。据动物实验,麻黄能增高血压。西尾氏云服麻黄汤后,温服则心脏机能亢进,脉搏增加,全身温暧,颜面及耳边尤甚,次即汗出。然则麻黄之发汗,必先血压亢进而头面充血。(后学按:实为药品不良反应。)
本条之“发烦且瞑”及“衄”乃服汤后充血加甚之现象也。阳气重者,前贤谓热郁体内不能放散,与现代所论正同。
【习题】
1、八九日不解指何证不解?2、 “服药已”是所服何药?服药后之情况如何?3、何谓战汗?其理安在?
(5)、李翰卿《伤寒论讲义集要》:[太阳病]指脉浮、头项强痛、恶寒之证(后学按:李师此解即含恶寒,未如柯师韵伯之无恶寒解)。
[浮紧无汗身疼痛]紧是一种脉象的名称,如转索之状,浮紧是浮而兼紧,由表受风寒所致,故尚发其汗。
[服药已微除]言服麻黄汤后,病见减轻,但未痊愈。
[发烦目瞑]烦是烦热,目瞑是神识昏沉之现象,这些现象为内热之证据(后学按:吕志杰师谓目瞑为畏光,似更恰!)。
[剧者必衄]言内热加重的时候,必然会引起鼻中出血的证状。
[衄乃解]这种衄有时流血很多,不是什么病变,不可因恐惧而妄投止血之剂,往往热随血去,病自解除,古人所谓,不从汗解,便从血解之红汗是也。
[阳气重]即内热之甚。
[麻黄汤主之]应移在“当发其汗”的下边,有人说这是古人的倒装笔法,但后之学者,如把麻黄汤用在衄证之后,那是很危险的,应该特别注意。(后学按:此提示于我等后学最是有用,毕竟功力不够,不可轻试。又一二律背反,纸上得来终觉浅,用有风险须谨慎!)
【按语】读了本节有以下四点认识:
1、没有喘证,仍用麻黄汤治疗,说明麻黄汤的主证不在喘。
2、上节十日巳去,本节八九日不解,都说明应该从证用药,不可因日数稍久有所顾虑。
3、服药微除后,已经发现内热现象,不可等待其衄,应改用辛凉剂治之,或采用大青龙汤的意义,或采用张寿甫麻黄加知母、花粉等治法,但也必须是看内热的情况和证状的表现,加以适当的加减,不能胶柱鼓瑟。(后学按:此解实际!有益临床。)
4、发现了衄证以后,既不可无原则地害怕,又不可认为是病愈之征兆而不加注意,应随时检查其体温脉象,如逐渐趋于下降和缓,方是病从衄解的现象,否则发现温度转高者,亟以清热养阴,如连翘、薄荷、生地、茅根、白芍、芩、连、膏、知之类,随宜采用,大便秘者可加入大黄。但柴胡应该慎用,因为遇到阴虚之人,反会引起大出血。至于麻黄汤,就更不可妄用了。(后学按:实践经验,不可不知!)
(6)、倪海厦《人纪》:「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麻黄汤」主之。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
太阳病,脉浮紧这代表伤寒,无汗发热,身疼痛, 这就是太阳病的「麻黄汤证」,如果八九日后,表证还在,还是冷得要死(后学按:又一恶寒之述。),必要发病人的汗,开「麻黄汤」给他吃了以后,微除,稍微除了一点。开「麻黄汤」给病人有两种情形,一种是医师的过失,一种是病人的过失,什么是医师的过失? 前面讲了,方子的剂量很重要,是「麻黄汤证」,开「麻黄汤」,病人吃下去发汗了,如果开太轻了,发汗的力量不够,微除,就是一点点除掉了,还有症状在里面,这是一种情形。还有就是医生的剂量开得很足,病人喝得不够,只喝了第一碗,这一种是病人的过失,就是剂量吃得不够,造成病人发烦,目暝,突然感到情绪暴躁,头有点昏花,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有这种状况是这病人本身体能很强,体能很强的人得到「麻黄汤证」,喝「麻黄汤」的剂量不够,但「麻黄汤」已经带动血的奔腾,已经把免疫系统带出一部份,结果阳气整个往上冲,血往上冲,冲到头部,结果昏弦,严重的血叛离经脉,造成流鼻血,汗和血是同源的,有的时候给病人发汗的药,一发汗烧就退烧了,还有时给病人发汗的药,结果病人流鼻血烧就退掉了,所以小孩子发烧,流鼻血烧就退了,小孩子阳气很重,有时候感冒,流鼻血烧就退了。这时候看到鼻血已经流出来了,表示病人已好了,再开「麻黄汤」就太过了。
临床上有一个案例,两个木工的兄弟,大热天把父亲用棉被包起来,带到诊所来看病,说已经中风一个礼拜,结果我一看,麻黄汤证,照样用麻黄汤,心想仲景必不我欺;为了小心,隔天打电话去求证,结果家人说,不在!原来是不在家里,出门去玩了;问家人说麻黄汤喝了几碗,回答说只喝了一碗,药效就是这么快;而且吃了麻黄汤还是睡的很好,不因为麻黄而有失眠现象。
虽然八九日不解,不管病名是中风还是感冒,只要还是麻黄汤证,就用麻黄汤,这就是辨症论治。(后学按:此解提示,剂量需适宜。又一难点。)
(7)、聂氏伤寒学:【阐论】46条,太阳病,见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为典型的太阳伤寒表实证。虽经过八、九日之后,但表证未解,仍宜麻黄汤。然而服过麻黄汤后,临床出现不同的表现,即药后不同反映和机转:一是,药后表解:药后汗出,表邪得解;二是,药后病变:见不汗出而烦躁,则为表邪闭郁过甚,阳郁化热,属大青龙汤证;三是,药后病减:服药巳微除,说明方药对证,药后病减。(后学按:一解一变一减,最是明了。)“微除者”为稍微减轻,那么表证为何不愈?此因外邪多日未解,卫闭营实。迨误治机,以致阳气受寒邪郁遏太重,故病重药轻,表邪不解。即仲景自注曰“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阳郁闭表为重,既使服用麻黄汤,也仅能小汗,分解卫分之邪,而营中之邪不能尽去。
条文提出服用麻黄汤的反应。药后病虽减,但有不同的病理反映和临床表现:一为轻者其人发烦目瞑”,此乃阳气振奋,欲驱邪外出之象。二为重者剧者必衄,衄乃解”。47条,为伤寒表实证而伴见衄血,此乃表闭邪郁,势必迫血外溢。
55条,为太阳表实证,因失汗致衄。试问已见衄后,是否能用麻黄汤?对此应持分析的态度,如风寒表实证仍在,又无其它热象,麻黄汤尚可暂用,否则当禁用。有注家主张,麻黄汤内佐入凉营益阴之品(后学按:李师翰卿即有此说。),如李东垣用麻黄芍药人参汤治伤寒吐血案;张路玉用越婢汤治疗伤寒衄血案均可作为本条的补充。
以上三条皆论述太阳伤寒表实证,均属麻黄汤主治范畴,又都表现了鼻衄的变化,但发病情况,临床表规有所不同,现综合分析如下。
1、衄血的原因:
(1)太阳伤寒表实证不向内传,即从外解。外解的出路,一为汗,一为衄。病情日久,仍不从汗解,导致表邪郁遏,邪无外出之路,热必内逼营阴,迫血妄行,因而作衄。(后学按:中医之名词,皆是有生命之活物。如“热”能“逼”能“迫”。如“邪”能“上”能“下”能“内”能“外”。有意思!似有所得。)
(2)病人素体壮实,内热阳旺,在表之邪不得汗解,势必内迫营分。邪郁过甚,迫血上行,因而作衄。正如程郊倩说大抵伤寒见衄者,由其人营分素热,一被寒闭,荣不堪遏,从而上升矣。”
2、衄血的不同情况:84
(1)服药后之衄:46条太阳伤寒表实证,经过八九天之后,表证未解,其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等表证仍然存在。脉证未变,说明病邪尚未传变,所以治疗上仍当采用汗法,以驱外邪,用麻黄汤主治。但服麻黄汤后诸症稍减,而不能彻底痊愈,同时出现心烦、目瞑、鼻衄等反映。轻者可见烦热,合目畏光之象。这是由于药后阳气振奋,欲驱邪外出之故,亦可视为欲要衄血的先兆。重者可见鼻衄作解。
(2)服药前之衄:
①47条太阳伤寒表实证,见发热、身无汗、脉浮紧,未经服麻黄汤之前,即见鼻衄。
②55条太阳伤寒表实证,脉浮紧、发热、恶寒无汗,治疗本应发汗,而未用汗法,以致表邪抑郁,邪无外出之路,迫血作衄。总之,太阳伤寒表实证虽见衄血,但有不同的情况。
3、衄血后的转归大体有三种情况
(1)衄后表解:太阳表证致衄,有末服药自衄,亦有服药后而衄,然表证衄后有向愈之机。这是由于服药发汗后随之而衄,衄后营分之热得除,表邪也因衄而解。至于未经解表而衄者,为表闭邪气被遏,借衄血而开泄邪之路,故衄后热随血散。正如徐灵胎说“热甚动血,血由肺之清道而出,与汗从皮毛而泄同,故热亦解:衄可代汗,载邪外出,故前贤称为“红汗”。即血汗同源之意。“红汗”除邪的道理,前人已有论述,如日本山田正珍说凡伤寒热甚者,刺络取血,其热乃解,若自衄者,谓之天然刺络也。”说明衄血寓有泻热之理。以此类推,凡针刺少商、商阳、十宣等穴,而出血泻热,可谓与此有同样的道理(后学按:呵呵,此法后学常用。然未思其体质情况,今读此条,用此刺络法当辨体质。)。余治一青年,体魄健壮,每患外感之际,发热头痛,多发鼻衄,或在药前,或在药后,血量时少时多,衄后方舒,头痛亦减,热亦渐退。此与仲景所论的衄血之意,甚为吻合。所谓衄后表解,即在“红汗”之后,而见脉静热退身和,方可视为向愈之兆。85
(2)衄后表证仍在:太阳表证,虽见鼻衄,但衄后邪未得解,伤寒表实证仍在,故仍用麻黄汤解表。衄后表证未解,多因衄而不畅,尚未达到“衄以代汗”的目的。正如陈修园提出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其衄点滴不成流,虽衄而表邪未解,仍以麻黄汤主之至于衄后,是否仍用麻黄剂,有的医家提出疑义,大有商榷之必要。临床上确定解表原则时,须要掌握以下几点:
1)衄后表证仍在,其脉证没有改变。若属表实者,宜麻黄汤;表虚者,宜桂枝汤。
2)衄后确无热入营血之征兆,亦无亡血之迹象者,方可议解表。
3)小便清白,确无里热证。
4)若为风热表证之衄,则当别论,不属此范围。审清以上四点,方可取发汗之法,使热越表解,病愈衄止。倘若必须发汗解表时,亦当慎之。正如《医宗金鉴》指出“衄后身凉知作解,不解升麻犀角清。”这说明衄后身热不解,无汗者,可用升麻葛根汤合犀角地黄汤,透邪以清血分之热。而徐灵胎更有卓见,指出衄后“再用辛温汗剂,何异抱薪救焚,合变化黑膏汤主之(黑膏汤:生地、荆芥穗,连翘、茯神、川贝、生楂肉、蝉衣、丹参、生甘草、西河柳此为疏解存阴之剂,用于衄后,值得重视。
〔3〕衄后病变:衄血之后,常有病邪传变之虞。若出现身灼热、脉数急、舌绛红、苔燥黄等,标明脉证已变,疾病性质与衄前不同。热已入里,则速应其变。若热入营血,则当清热凉血,切不可妄投辛温,可用犀角地黄汤,清营凉血。
(8)、冉雪峰:此条康平古本“表证仍在”下,“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也”十一字,系小字衬注。“剧者必衄”下,“衄乃解”三字,系小字旁注。去此衬注旁注,条文词意,反觉顺适通畅。后人将此一系列窜入正文,不啻(chì)为本条另外生出一个赘瘤。表证从表治,然服了表药,何以只微除而不大除,又添出发烦目瞑等证象,这似乎治疗未尽妥善。各注主张将麻黄汤主之句,移置前当发其汗下,下接微除句,是麻黄特效药,成了个不效药,殊为麻黄抱屈。这就是窜入此二句的大漏洞。剧者必衄,有绝对出此途径的决定性,衄乃解,不以汗解,乃以衄解,但是剧者必定衄,衄者不定必解。故一部伤寒论,有用药发汗法,无用药发衄法。似此这个衬注,岂不纯成了訾言谰言?是又不然。本条词旨奥折渊微,衬注能在八九日不解,达三个已满三日状况下,明标当发其汗。实合唯物辩证,现实主义,识见颃超。即知当用麻黄,并知麻黄只能微除,微除就是能除外间的寒,而不能除内郁的热,很有宝贵经验。后人拟将麻黄汤主之句,移置此间,其识见诚出衬注下,衄乃解旁注,允为透辟警策,吾人可从此衄乃解三字,悟出无限合理能解的法门。为此村注旁注的,亦唐宋前医林一大手笔,超越后世各注者千倍。特后人将此窜入正文,一经俗手,反点金成铁。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可由卫分而陷入营分,热亦可以由营分而透出气分,开其外的卫分,以调节内的营分,泄其内的营分,亦可协解外的卫分,轻重缓急 出入重轻,法中寓法,方外有方,删除衬注旁注,将条文诵读一通,活泼泼一片化机,跃如纸上,于此当猛下一参。
(9)、刘绍武《伤寒论阐释》:这是一个标准的麻黄证,那为啥吃上麻黄汤还会鼻衄,是阳气重了,麻黄汤里有桂枝甘草汤。它是热药,吃了就会出现鼻衄,体表散热,要散80%,呼吸散热15%,二便散热5%,体表不出汗,把热伏在里,八九天热重,阳气重就会发生鼻衄,如阳气不重就会鼻衄,麻黄汤解决不了热,通过鼻衄才能解决,如果衄多失血是会出问题的,用大青龙汤最合适,第38条的症状和本条一样(太阳中风,脉浮紧,发热恶寒,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大青龙汤主之。若脉微弱,汗出恶风者,不可服之,服之则厥逆,筋惕肉瞤,此为逆也。)。这个病是外邪未解,内热继增,至八九日,内热高于外寒,若解表邪,必须以清内热为主,不然必导致鼻衄,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大青龙汤主之。
(10)、张正昭《伤寒论归真》:【译文】太阳病,脉象浮紧,不出汗,发热,身体疼痛,已经八九天仍不解除,表证依然存在,这应当用麻黄汤发其汗。服麻黄汤后,症状轻微缓解,病人反而觉得烦躁,眼睛视物昏花眩晕,严重的必定还会产生鼻出血,只有鼻出血,这些症状才可解除。之所以发生这种反应,是因为卫阳之气内郁过盛的缘故,仍以麻黄汤来治疗。
【讲析】此条讲太阳表实证日久不解、卫阳郁闭过盛者服麻黄汤后可能出现的反应及其处理办法。全文可分为两段。
由开始至“此当发其汗”为第一段,叙述了一个典型的太阳伤寒表实证,并指出其发汗是正确的,从而为下一步解释服药后何以发生异常反应作好铺垫。从“服药已微除”至末尾,论述服麻黄汤后的反应,并解释其原因。指出之所以服药后病情只得到轻微缓解,并且出现发烦、目瞑、甚者必衄等反应,是由于表实迁延日久不解,卫阳郁闭太盛的缘故;说明衄血是表邪外解的方式和途径,并不是治疗失误引起的变证,示人不必见衄而惊慌生疑,改投寒凉清热止血之品。最后以“麻黄汤主之”结尾,既指明“服药已微除”所服之药是麻黄汤,又示人对现症发烦、目瞑、鼻衄的处理仍可用麻黄汤,此证所以迁延八九日而表证仍在,既不热化转属,也不自解,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素体强盛,阳气充沛;一是所受为寒邪,且邪气束闭较盛——这一点与第38条证相比便明:即,二者虽都是表实,但38条证初起即见烦躁,故知必是阳邪所致,因称之为“太阳中风”;此证八九日仍未见烦,因知必是伤于寒邪。
由于肌表被寒所束,浮盛的卫阳不得外伸,随着病程日数的增加,阳气内郁愈来愈重,一遇辛温助阳之麻黄汤,顿时阳热暴张;加之邪束日久,肌表一下难以尽开,暴张之阳气不得充分外泄,体内阳热骤增,因而发烦;亢盛之阳气乘汗药之势上浮,故而目瞑;严重的,血随亢阳上升之势而上壅,使上部血络胀裂,故鼻腔出血,这些反应貌似异常,实际都是服药后阳气暴张所致的暂时现象。随着继续服药,郁阳得以充分泄越,异常反应则可逐渐缓解乃至消失。
(11)、李培生《伤寒论讲义》:【选注】程扶生:脉见浮紧,表证仍在,虽八九日,仍当以麻黄汗解。服汤已,其病微除。至于烦瞑剧衄,乃热郁于营,阳气重盛,表散之药与之相搏而然。然至于逼血上衄,则热随血解矣。此当发汗以麻黄汤,非衄解之后仍用麻黄汤也。(后学按:初读此条,未觉有何不妥,然观下李师培生之解,方知我辈读书之粗疏。)
【按】程氏释本条大体可取,惟谓衄血“乃热郁于营”及“逼血上衄”句,殊为不妥,因为热邪郁于营,并“逼血上衄”,则属营、血分热。而本证衄血乃在表之阳气为风寒郁闭较重损伤阳络所致,不可混为一谈。
(12)、张横柳《伤寒论解读与临床运用》:在《康平本》中此条的“此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下有一“也”字是小字衬注。“衄乃解”三字是旁注。冉雪峰氏谓将衬注合旁注去掉,条文词义反觉顺适通畅,甚是。
本条述麻黄汤的临床运用法或太阳表实证日久不愈的证治。
此条大意是说,太阳表实证日久失汗,阳气内郁增甚,可以出现烦躁、眼视发黑,甚则还可以出现流鼻血。由是,临证凭“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及“发烦目瞑,剧者必衄”仍宜麻黄汤主之。但从上述的脉怔分析,尤其是“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言太阳表证日久无汗,阳气内郁较甚,此时若仍麻黄汤主治,有病重药轻之治,根据脉证可考虑大青龙汤,灵活随证加减。再者,不要因“衄乃解”一句,而不采取积极治疗,延误病情。看来本证无自愈机转,非药物治疗不可。“麻黄汤主之”一句作为条文结尾是倒装文法,若把“麻黄汤主之”接在“此当发其汗”之后,对本条文就容易领会。
(13)、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本條言「太陽病」發汗解兼衄解之例。
解曰:「太陽病」,見兩脈浮緊,身無汗而發熱,身亦疼痛,經八九日病不解,頭痛、身疼、發熱、無汗之表證仍在者,雖經八九日,仍當發其汗,以「麻黃湯」主治之。服「麻黃湯」藥已,微見病勢輕減,即發生身疼、頭痛諸症減輕。但其人發煩燥,目昏眩,甚至發煩昏眩極劇者,必發生鼻衄。衄則病可即解。所以然者,以陽氣重之故也。「麻黃湯」主之,則指當發其汗之下。
「太陽傷寒」,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為「麻黃湯」之證。雖不云惡寒,從脈之浮緊與身疼痛之證狀推測,當有惡寒一證,或為缺文亦未可知。經八九日不解者,其症狀不變,故曰表證仍在,當不論時日之多少,概以「麻黃湯」為之發汗。下文之「麻黃湯」主之,即當發其汗下。服藥已,微除,其人發煩、目瞑,乃指初服是湯後,「麻桂」藥性之發越與病邪起衝奪之「瞑眩」現象也,與上文二十七條服「桂枝湯」反煩不解之「瞑眩」現象同一意義,仍應以未盡之餘劑繼服之,不能以發煩目瞑而即停藥或更方。
如發煩之劇者,必為衄血。衄則八九日之陽氣鬱遏於內者可以盡解。當此之時,不能再服「麻黃湯」矣。若照本方直解,衄後再與「麻黃湯」,則衄將不止,變為陰脫於裏,陽越於外之危症矣。所以然者,乃解釋衄血之理,以陽氣積重不得外越,欲尋出路而解,衄則鬱遏之陽氣可以隨越而解矣。
「太陽傷寒」八九日不解,其內部之溫熱與日俱增,愈積愈重,血壓即行上升,因服「麻」、「桂」以辛散鼓動血行作用。熱皆向外向上奔湧而出,於是血壓增高而為煩,血行上沖而為目瞑。上湧過甚,則最薄之鼻部血管爆裂而衄出矣。衄則上湧之血外出,而上湧之熱隨解。血出熱解,而目瞑者即清澈,心煩者即安矣。雖不汗泄,而遏鬱之熱已隨衄解,故衄血與出汗同為解熱,有異曲同工之妙,古人名之曰「紅汗」者,良有以也。「傷寒」見衄而解者,在春分較多,如衄過多不止者,則進「瀉心湯」可立已。
目瞑為目視覺昏暗,合而不欲張之情狀。以頭之前額充血,視神經受血與熱之壓迫使然也。衄則血壓減而熱外泄,即清澈自如矣。
尤在涇曰:「脈浮緊,無汗,發熱,身疼痛,太陽『麻黃湯』證也。至八九日之久而不解,表證仍在者,仍宜以『麻黃湯』發之。所謂治『傷寒』不可拘於日數,但見表證脈浮者,雖數日猶宜汗之是也。乃服藥已,病雖微除,而其人發煩目瞑者,衛中之邪得解,而營中之熱未除也。劇者血為熱搏,勢必成衄,衄則營中之熱亦除,而病乃解。所以然者,陽氣太重,營衛俱實,故須汗血並出,而後邪氣乃解耳。」
周禹載曰:「服藥已,微除,熱即未盡,勢必稍減。今病勢不能向衰,而反加煩瞑者,其故安在?以所感之邪既重,乃復遷延時日,則鬱於經者已傷經中之血,津液暗消,漸將入裏。苟不與藥,或進膀胱之府而為蓄血,或入『陽明』之府而成結滿痛,未可定也。今與「麻黃湯」以衝動其邪,邪多藥少,不能即衰,邪深藥淺,不能引出,又何怪乎為煩為瞑,以至於為衄耶!仲景恐人有藥不對病之疑,而反張皇無措,故申言其人如此者,祇因陽氣重,而非有他變也。」
本條之舌證:當為苔白質紅。
本條之針法:可照三十九條,如見發煩、鼻衄者,單針「合谷」即立止。
(14)、邢锡波《伤寒论临床实验录》:太阳伤寒,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属於麻黄汤证。《伤寒论》中虽未谈到本病属於狭义的伤寒,而从脉浮紧与身疼痛的症状来推测,定为恶寒表实之证。伤寒病经过八、九日的过程,其病未解,而症状也没有变化,不论日期的多少,因其伤寒病的脉证俱在,仍当与麻黄汤以发其汗。服麻黄汤后,病势稍减,而病人自觉发烦目瞑,乃是麻、桂药性发越,与病邪相争,而呈现出瞑眩状态。如发烦之剧者,必至发生衄血。其所以发生衄血及烦瞑之原因,是由於内热之郁蒸不解,愈积愈盛,郁热乘机上冲。同时因服麻、桂辛温疏散之品,有促进外邪向外向上发越之能力,于是热邪与药势壅迫而为心烦,目瞑。即视觉昏暗,看物昏花的情况。若热邪上涌之甚,每至损伤阳络,发生衄血。衄血之后,往往邪退热解,而目瞑清彻,心烦自宁,病邪内愈。因此后人把衄血,称之为红汗,亦即衄应病解,邪从血泄之义。“阳气重”的“阳”字,指热邪而言。阳气重,即热重,热邪郁炽而现烦瞑,重则衄血,是知烦瞑为热邪郁结之反映,衄血是逐邪外出之表现。
(15)、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本条说明太阳伤寒日久者,服麻黄汤后可衄,衄者表可解。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是伤寒“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按伤寒传经时,六日六经传遍,第七天又至太阳,故“表证仍在,此当发其汗”,宜用麻黄汤。(后学按:此语自内经,前贤多谓谬或不可执!)
“服药巳微除〃,是葯后外证微除;“其人发烦目瞑”,烦为內热,目瞑眼不开而合。“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是因阳热气重则闭,表闭,则逼鼻血出。此烦是吃药的结果,阳重发烦,因外已“微除”就不用大靑龙汤等再发汗淸热。衄时热气外洩,故“衄乃解”。“麻黄汤主之”是倒装句,当接“此当发其汗”一句的后边,其理由:(1)“衄乃解”,再用麻黄汤是阵后兴兵);(2)“此当发其汗”一句后边沒有提出方剂;(3)汗后表未解仍可用桂枝汤或麻黄汤(35条);(4)参47条“自衄者愈”,不必再服麻黄汤。故知本条是倒装句。对这种倒装句子的方法、已故朱颜老医师称其为“移针补绣之文法也”。综观本条说明两点,其一为太阳表证,脉浮紧,无汗发热,身体疼痛等表寒实证时,若经八九日不解,表证仍然还在者,仍可用麻黄汤发其汗。其二若已服用辛溫解表剂之后,患者表证减轻,而发生烦躁目瞑者,甚而可以发生鼻衄,衄后其病可解,不必再用止衄或发表等法治疗。
关于太阳表寒实证,看来发病十日之內均可出現,临床医生要做到“有是证用是方”,这方面的临床所验参考35条中。至于典型的麻黄汤证,若能及时治疗,其效确如桴鼓,余每每用之受益甚多。例如1980年10月25日,治友人刘X X,女性,41岁,工人,于当日感受风寒上午开始自觉身冷不适,至傍晚则恶寒增剧,无汗,邀余治疗。脉之,六脉浮紧而稍数,舌苦薄白,体溫38,01,患者恶寒较甚,颇有欲战之势,不时拭其淸涕。且近半月来便秘,近巳三日未排。此素已便秘复感表寒实邪为患,宜辛溫发表为急,佐以淸下之剂,仍宜麻黄汤加味:麻黄12桂枝10杏仁10甘草10苏叶12芦根20半夏12大黄9。(后学按:此方麻黄汤且加苏叶,解表之功殊大!)其家属当晚取药煎后卽服,服一煎药后,遍身絷絷汗出,汗后热退,翌晨排便一次而愈,愈后月余随访,当时共服药二剂,长期便秘在伴随感冒治愈同时亦愈(后学按:此类旧疾随新感愈而也愈之病例)。75
外感后鼻衄,前人多谓“红汗”,本条谓“服药巳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就是说外感服用解表药,若病人出现鼻衄前或同时伴有上述症状者,说明鼻衄是代替或辅助汗法的一种,故其病“衄乃解”。这一点无临床实践就不易理解。例如于1980年2月14日晚七时许,友人朱XX来曰,其岳母年74岁,素有高血压病、目前血压180/110毫米汞柱,自昨日着冷,今日下班后观其意识朦嚨,胡言乱语,邀吾视之。患者手足发凉,轻度咳嗽,肺有少许干性罗音,体溫37.21许,血压190/114亳米汞柱。瞳孔反应大小均正常,身无汗,六脉弦大而紧数,问话不语,当时断为 “真热假寒,肺热表实”,随与麻黄汤合麻杏石甘汤加银翘芦根苏叶与服之,服药后只有少许汗出,翌日体温上升至38,0度许,瞩继续服药(后学按:汗出少许,邪未尽出。),至翌日晚体溫升至39.0度许,仍稍有汗,意识较前淸楚,至16日,旧历正月初一早八时许,朱友慌张来曰,患者病情大有欠佳之势,自昨晚后半夜,鼻衄至今不止,血巳沾污床单,枕巾巳更换两次,塞压不止,学校医院已用肾上腺素纱条阻鼻等法均未获效。其家中姊妹兄弟均在場守护以备后亊,邀再往视之。余思之曰:“此乃红汗,衄后则病自除矣!但诸多家属关切只得一行”。去后视之,病人侧卧于床,神志淸楚,能正确答话,已換之第三条枕巾又有血迹斑斑,其女又用毛巾为之拭其鼻血,观其脉象已较前缓和,舌苔黄腻且有脫落处,又将前语嘱其家属并令其不必阻鼻而止。据云自我归后鼻衄卽逐渐而止,诸证逐渐消失,只用饮食调养而愈,至今体健如常且可操劳家务。
(16)、伤寒论现代解读:重感冒,经过八九日重感冒的表现发热,身无汗,身疼痛仍然存在,按照现代医学的观点,应当努力查清病因,在病因未查清前一般不用发汗剂,也不提倡用激素。因为太阳病其临床表现是一组类似于感冒的非特异性征候群,而感冒具有自限性,病程一般为七天,病情的高峰期在发病后的第二、三天,如果在十天左右仍有发热,一般都会排除感冒的诊断。这时用麻黄汤发汗应当十分慎重,因为发热的原因非常复杂,不明原因的发热仍然是现代医学的一个难题。
鼻衄,即鼻出血,在感冒的病人中可以发生,这是因为在鼻中隔的前下区,黏膜下就是软骨,黏膜很薄,没有黏膜下层,却有五条小动脉在此交汇;发热使呼吸加快,鼻黏膜蒸发量加大,鼻黏膜干燥,加之鼻中隔的前下区的特殊结构,黏膜容易干燥、破裂出血。麻黄汤具有升高血压的作用,更容易引起鼻衄。中医认为鼻衄是“红汗”,其临床意义与发汗相同。现代医学观察,感冒后也有鼻衄的,把鼻衄作为感冒转向痊愈的标志,在现代医学里似乎没有多大价值,可以作为一个参考。55条“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麻黄汤主之”,与47条“自衄者愈”相矛盾,说明鼻衄者不一定自愈,不愈者还要用麻黄汤发汗。在严重感染疾病过程中,发生鼻衄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其他部位如皮肤、口腔黏膜、眼结膜、大小便、阴道是否有出血,注意与温病血分证(弥漫性血管内凝血)的鉴别。温病血分证(弥漫性血管内凝血)是麻黄汤的禁忌症。
(17)、陈亦人《伤寒论译释》:按语:表证致衄原因,可能有两方面:一为迁延失治而成,凡病不向内传,即从外解,外解之出路不外两条,一为汗,一为衄,既经八九日,仍不从汗解,则表邪郁遏太甚,即不服麻黄汤,也可能一衄而解,如下条“自衄者愈”,即是例证;何况在服麻黄汤之后,邪气松动,更容易促成从衄而解。一为病人素禀阳旺,在表邢不得汗解之时,也易借衄血为出路。衄乃解;说明一衄之后,邪已尽泄。此时断无再用麻黄汤之理。所以程氏意见是正确的。
(18)、边正方《伤寒论译注》:成无己:“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太阳伤寒也,虽至八九日而表证仍在,亦当发其汗,既服温暖发散汤药, 虽未作大汗亦微除也。烦者身热也,邪气不为汗解,郁而变热,蒸于经络,发于肌表,故生热烦。肝受血而能视,始者寒气伤荣,寒既变热,则血为热搏,肝气不治,故目瞑也。剧者,热甚于经,迫血妄行而为衄,得衄则热随血散而解。阳气重者,热气重也。与麻黄汤以解前太阳伤寒之邪也。”
张隐庵:“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乃太阳合阳明、少阳之气而在表,故当发其汗。服药已,微除者,服麻黄汤而表证微除;其人发烦者,阳热盛而病及于络脉也;阳热盛则卫气不得从太阳之睛明而出,故目瞑。剧者必迫血上行而为衄,衄乃解,所以然者,太阳合阳明、少阳之气在表而阳气重故也。麻黄汤主之,宜在当发其汗之下。愚按:太阳病,得之八九日,如疟状,乃阳明、少阳之气合并于太阳,故用桂枝麻黄各半汤从太阳而解。此太阳病九日不解,乃太阳之气合并于阳明、少阳,故发烦、目瞑,必衄,从阳明、少阳而解,观阳气重一语而义可知矣。
〔边按〕此条与二十三条同,则张注是也。
(19)、李克绍《伤寒论语释》:太阳伤寒由于表邪郁闭,阳气虽然外浮,却不能宣泄,所以脉搏浮紧有力而无汗。这就使卫强荣亦不弱。如果阳气郁闭太重,使脉中荣血极度充盈,就容易突破经络而外溢。太阳小肠之脉,上衍抵鼻,所以最常见的是鼻腔出血。本节的衄,就是指鼻出血而言,伤寒将衄之前,往往头痛较重(后学按:此解于临床有益。)。严重的能心中发烦,眼花缭乱,视物不清,闭目懒睁。这些现象,虽似剧烈,但实质是病将自解的先兆。因为血之与汗,是异名同类的,邪热如果不从汗解,就可能因衄而解。衄后热随血泄,就能脉静热退,达到痊愈。“麻黄汤主之”,是补述“此当发其汗”时所应采用的方剂。“服药己微除”以下,是说阳气郁闭太重的伤寒患者,服麻黄汤后,如果表邪只是稍微消除,没有彻底汗解,那末发烦目瞑而衄等症状,还是有可能发生的。
(20)、赵桐《伤寒述义》:此烦瞑知衄法也。太阳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发于阴之伤寒麻黄证也。不如法治之,六日行本经尽又不愈,至七八日仍不解,表证仍在,仍当从麻黄治之。汗后脉静身凉则愈。若服汤已微除者,为阳气重。阳气重,俗谓“火大”也。邪热久郁营中,心椒扰而烦,目不慧而瞑,极热伤络,逼血沸腾则必衄。衄乃解,热随衄去,病斯愈矣。此与小青龙主之一样笔法,“麻黄汤主之”当在服药已之上。
(21)、程昭寰《伤寒心悟》:【提要】本条设太阳伤寒,稽留日久,服麻黄汤后又发生衄血而解,并指出欲衄先兆及衄解原因。(后学按:程师明确指出“欲衄先兆”,又一新解!)
【词解】目瞑:瞑即目不明,亦即目合懶开的意思。
【心悟】本条设倒装句,末句“麻黄汤主之”,应放在“此当发其汗”之后。这样前后两段层次分明。前段述太阳伤寒,迁延日久,只要表实证仍在,仍宜用麻黄汤。后段述服麻黄汤后鼻衄作解的机转。134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本为太阳伤寒表实之证,宜用麻黄汤汗解。但现在已经过八九日,这些证候仍然存在,自宜继用麻黄汤发汗,有是证必用是方。仲景所以提示 “此当发其汗”,是免医者囿于时日而不敢而再汗之故。亦有人认为,表实证寒邪郁闭日久,化热在所难免,虽不见烦躁,仍不宜麻黄汤,而当用大青龙汤发之(后学按:所阅前贤多有此论述)。问題是本条述证清晰,伤寒表实之证,除不见恶寒之证,余皆见之,此处虽未言恶寒、恶寒自在言外。若不恶寒,大青龙汤亦不可用,这是其一;其二与47、55条合论均为阳气重而致衄作解的机转。因汗血同源、衄可代汗,更何况本条衄血乃药后之反应,非服药前之见;其三大青龙汤必有“不汗出而烦躁”一证,不见烦躁,郁热再甚, 亦不云是大青龙汤证(后学按:如此,发烦之“烦”何解?又一词多义也。),故柯韵伯说脉证同大青龙而异者、外不恶寒,内不烦躁耳”就说明这个问题。所以本证仍属表寒郁闭,宜麻黄汤开表发汗。
“服药已微除。”“微除”说明上证服麻黄汤后,稍微有汗,但因为“阳气重”之故,故汗出不彻,只是微有好转。也可能与此同时,因寒邪郁遏,阳气太甚,得药之后,邪气与正气搏争更为激烈,药力得心气之助,可能出现发烦目瞑的情况。交争激烈,阳气振奋,可能出现“战汗”作解或鼻衄作解的情况。所以出现衄血,是因邪气郁遏太甚,内迫营分,迫血妄行所致(后学按:如此,从病理言与热入营血有何异同?)。于是邪随血解,故云“衄乃解”。本条先论药后致衄,下条继论自衄者愈。因汗血同源,邪不从汗解,亦可从衄解。无论是药后衄解,还是自衄而解,或是战汗而解,总归是邪正斗争激烈,正能胜邪的缘故。
学习本条,应理解其精神实质,临床上切不可见衄止衄, 而误用凉遏,反生他变。其次止衄之法,要因势利导,当止則止、当汗则汗,贵在辨证。而辨证不可拘于日数,贵在以脉证 为准。如陶尚文治一人伤寒四五日,吐血,送以犀角地黄丸等治而反剧,陶切其脉紧而数,若汗不出,邪何由解,遵用麻黄汤,一服汗出而愈,(《名医类案》)就是明证。
(22)、柯雪帆《伤寒论临证发微》:[发微]一,主旨:麻黄汤证病程较长,已过—经,或出现衄血,如主症未变,仍有可能用麻黄汤;二、麻黄汤证的病程:麻黄汤证绝大多数出现于风寒外感的早期,或在早期得汗而解,或很快发生风寒之邪化热入里的传变。但也有少数病证病程虽然较长,超过一经或10日以上,但依然表现为发热恶寒无汗的麻黄汤证。此时,原则上仍可用麻黄汤治疗,这一点在《伤寒论》原文中有明确的记载。如第37条“十日已去”仍有可能用麻黄汤,本节原文第46条“八九日不解”也用麻黄汤,阳明病篇原文第232条“病过十日”也有可能用麻黄汤。这样的条文虽有三处,但是,我认为只是提醒临床时注意这一点,不要错过发汗而解的机会.而这种机会是不多的,只能偶而一用,不能连续使用。
三、麻黄汤证同时见衄血或衄血之后,能否仍用麻黄汤
对这个问题,在《伤寒论》中有互相矛盾的原文。本节第55条原文指出,只要伤寒脉紧无汗,衄血之后仍可用麻黄汤。而第86条原文说:“衄家不可发汗。”因此,后世注家提出了许多不同看法:柯琴坚决不同意用麻黄汤,把第55条原文改成”伤寒脉浮紧者,麻黄汤主之。不发汗,因致衄”。大多认为在一定条件下可以用麻黄汤,主要条件为:①发热恶寒无汗的麻黄汤证仍存在:②根据脉象,脉紧者可用,脉微者不可用;③根据衄血的量,量少者可用,量多者不可用。有大量衄血用麻黄汤一服,汗出血止的古代医案。也有用麻黄汤治疗吐血脉浮紧而数,一服汗出而愈的医案。(《证治准绳》及《名医类案》)
近现代很少从临床实际讨论这1问题,上海市眼、耳鼻喉科医院曾对100例鼻衄进行中医辨证分析,大多是肝火肝阳(属于慢性病)占55例,有外感风热8例,没有一例是外感风寒。眼、耳鼻喉科医院是大医院,轻证外感风寒鼻衄,在家庭也能压迫止血,不会上大医院就诊,需要中医辨证论治的更少。因此少见专题报道。(后学按:读柯师书,真真“开卷有益”。)
[医案医话选]鼻衄用麻黄汤1例:参议李巢,山东人。鼻血如热汤注下…余诊之,脉洪大,举指弦紧,以麻黄汤一服,汗出血止。又不谓夺血者无汗也。(《意庵医案,鼻血注下》)
(23)、高级伤寒学:黄坤载注47条云:发热无汗而脉浮紧,是宜麻黄汤发汗以泄卫郁。若失服麻黄,皮毛束闭,卫郁莫泄,蓄极思通,势必逆冲鼻窍而为衄证,自衄则卫泄而病愈矣。
【评述】成注上二条为病在表,因衄血而邪解,大体正确,若细味注文,则有难从者,如"寒邪变热"、"肝气不治"、"迫血妄行而为衄"等。盖以寒邪果真化热,迫血妄行,且肝气不治,则为热入营血之重证,衄者固多,不惟不能解邪,且愈衄愈重,得与上二条同日而语哉。自成氏以降,从其说者众,如尤注之得失,与成氏同。柯、黄二注,避入误区,直从阳郁络损为解,既平正通达,亦与临床相合,实难能可贵,惟柯注衄解"与热结膀胱血自下者,同一局也",乃智者之失,盖彼证为热结于里,与血相搏,"血自下者"未必是自愈机转,笔者以为乃服桃核承气汤后之机转;此证病在表,被郁之阳气损伤阳络,是表里殊途,证有轻重,故不属同一格局。
(24)、陆渊雷《伤寒论今释》:病虽至于八几日,然麻黄证仍在,则当与麻黄汤发其汗。服汤微除者,病势小作顿挫也。既而反发烦目瞑,甚则鼻衄者,所谓瞑眩,为病势较重,而药中肯綮之现象。日人和田启有“瞑眩论”,节其文如下:
药剂之有效者,曰汗,曰吐,曰下,曰和。药得其效,则随毒之所在,而汗吐下和,各有其所,病以大愈,是出药之瞑眩。小病小瞑眩,大病大瞑眩。《书》曰:若药不瞑眩,厥疾弗瘳。是于古不灭之论也。或曰:汗剂之效汗,吐剂之效吐,下剂之效下,和剂之效和,此为自然之药效,焉足名药之瞑眩。吾人处方,年不下数百千,然未尝见药之瞑眩。虽有因多用剧药,与误用而瞑眩者,是不能愈病,只能加病,毕竟误治之所致也。《尚书》所言,不过中医之假词耳。余答之曰:汗剂之效汗,吐剂之效吐,和下之效和下,乃两医之对症疗法,所谓期待其应效者是也。然此期待效果不佳,与待病势之自然消退者为同一想法耳。真正中医,依对原症的疗法,所生之应效,汗剂未必为汗,吐剂未必为吐,和下剂未必为和下。易言之,则汗吐下和,非出于医者之所预期,乃毒害性物质潜伏之地,为药力所攻,全身无余地可容,随毒之所在,取最捷之径以外遁也。故瞑眩为病毒遁去间所起之一种反应症状,虽经验丰富者,亦不能知其经过(后学按:此解最实际,临床实际中,真有无法解释原因之症状。),及从何道而外遁也。东洞先生曰:夫药治病,当随病之所在而治之。药中肯,则或汗或叶或下或和,均治。以余验之,有下剂反吐者,汗剂反下者(以上东洞语),不其然乎?由多用剧药与误治致瞑眩者,是不可言瞑眩,乃中毒也。中毒与暝眩,全异其性质,免死为幸,尚何治病之足云。故彼等之瞑眩论,根本谬误,中医所谓真正瞑眩者,细胞由药力起强烈反应,以驱逐毒害性物质于体外之现象,非中毒症状也。连用其起瞑眩之药方,使毒害性物质全行驱尽,则瞑眩消散。《尚书》药不瞑眩,厥疾弗瘳之言,洵为千古不磨之沦,行医者其奉为圭臬也可。
渊雷案:发烦目暝鼻衄,虽为瞑眩现象,然其所以致此,亦可得而略言焉。据日人广濑天津久保山等之试验,麻黄能增高血压。据西尾重之报告,服麻黄后温覆,则心脏机能亢进,脉搏增加,全身温暖,颜面及耳边尤甚(后学按:素恶日人,然甚所研伤寒之论,细致如此,不得不叹我中华“假大空玄”论,残害中医,致使中医正统,日渐式微矣!),次即汗出。然则麻黄之发汗,必先血压亢进而头面充血,故发烦目瞑。充血之甚,则鼻黏膜破裂而为衄(后学按:曹师颖甫虽大家,于此解大不及!)。经此瞑眩现象,则知麻黄之效巳达,汗已出,而久郁之病毒与体温,已得充分排除,故曰衄乃解。
山田氏云:所以然以下几字,叔和注文。凡论中云所以然者,多尔(五十一条、六十一条、七十六条、九十六条、百三十条)。渊雷案:阳气重,盖谓较高之体温郁积已久,不得放散也。末句麻黄汤主之,乃注明上文服药已句,与四十二条同例,非谓衄后仍主麻黄汤也。
(25)、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指出,太阳病日久,阳气郁闭过重,服麻黄汤后,可见发烦目瞑或衄。
本论第8条有云:“太阳病,头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经尽故也。”本条太阳病,虽已至八九日,但其证仍见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此属太阳伤寒麻黄汤证,故文曰:“表证仍在”。尽管本证病程较长,但按仲景治法例,只要表证仍在,此仍当发其汗,故仍方用麻黄汤。服麻黄汤后,本当汗出、脉静、身凉和而解。但由于本证持续八九日不解,阳气郁闭的程度较论中第35条(后学按:指“太阳病,头痛发热,身疼腰痛,骨节疼痛,恶风无汗而喘者,麻黄汤主之”)之典型的麻黄汤证要严重一些,此即所谓“阳气重”。故服麻黄汤之后,有可能不是即时而解,而是出现一些变化,对此,仲景运用自注句的形式,对其进行补充说明。条文中,“服药已微除”至“阳气重故也”属仲景自注句,是对这种变化的病机及预后进行阐释。
若服用麻黄汤后,未能达到汗出、脉静、身凉和而解,而仅仅是原有症状略有轻缓,反而出现心烦、视物昏花等新症状,这是郁闭之邪热,得麻黄汤之鼓荡,郁热上扰所致(后学按:换言之,麻黄汤为鼓荡阳气之剂,于此可反推得之。)。若郁热迫血,则可导致血热冲逆而衄。若衄而热随血泄,则表邪可随之得以疏解而病愈,此所谓“衄乃解”。若虽衄,而热仍不得泄,表邪仍不得解,此则应当“观其脉症,随证治之”。
【启示与范例】赵某,男,32岁,1975年11月20日初诊。患者自诉因天气骤寒,着衣单薄而受寒,旋即恶寒无汗,头痛,周身痠楚,腰痛,四肢关节疼痛,自服红糖鲜姜汤一碗,以冀其愈。但服后无甚效果(后学按:此乃验方,何其不效?病重药轻故,而此处之轻重,不仅为药量,也为药、方能力之大小。大体验方,多有此现象:或时有效,或时不效,不似经方,辨证即确,肯定有效!),始来就诊。脉象浮紧,舌苔薄白。体温腋下38. 7T。证属伤寒表实证。治以发汗解表。方拟麻黄汤治之。处方:麻黄10g (先煎去上沫)桂枝10g杏仁18g (杵)炙甘草6g 水煎服。仅服1剂,周身汗出而愈。孙间高医案
(26)、刘渡舟《伤寒论讲稿》:这一条论述太阳伤寒,迁延日久,服麻黄汤后可能发生鼻衄而解的情况,并指出欲衄的先兆及衄解的原因。.麻黄汤主之.应接于.此当发其汗.之后。太阳病,出现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是典型的太阳伤寒表实证。如果其证迁延八九日不解,那么仍应该用麻黄汤发汗。如果药后病人出现不汗出而烦躁,属于表邪闭郁太甚,阳热内郁的大青龙汤证。.服药已,微除.,就是说稍稍出了一点汗(后学按:刘老之解细致,一得!),证候略有减轻,但是不彻底。为什么这个时候没有汗出而病愈呢?这是因为卫闭营实,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迁延了八、九天,使阳气受寒邪的郁遏太甚,即.阳气重故也.。这个时候即使用了麻黄汤,也仅仅能稍稍出一点汗,使卫分之邪稍减,而营中之邪却不能尽去(后学按:尤师在泾同解)。尽管如此,服药以后正气得药力之助,使阳气振奋,又可能出现战汗作解或鼻衄作解的情况。这两种自解的情况多见于邪气盛,体质也比较壮的病人。这一条说的是鼻衄作解的情况。鼻衄作解,又称为.红汗.,是邪气不能外解,阳郁太甚,内逼营分,迫血妄行,从清道鼻窍而出。汗血同源,邪气不能从汗解,那么可从衄而解。在衄解之前,因阳气发动,欲祛邪外出,正邪相争(后学按:即郭生白所谓排异反应?),患者常常出现烦热、畏光,或头晕等一些先兆证候。衄血之后,营分之寒邪可随之而去,诸证也随之而愈。这个过程或称为.衄以代汗.,或称为.出红汗.、.出大寒.。(后学按:曾常遇高热无汗之病患,刺十宣后多有微汗,所出之血,不过数滴,而愈病之效,却非常之高,中医之效,可见一斑!)
(27)、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这一段啊,它就是这个表证,就是麻黄汤证,也有多日不解的。头前刚刚有一个,“太阳病,十余日,脉浮细而嗜卧者,外已解也”。一般说呀,它要是这个病由表传里,或者是传半表半里,这个八九天,大概都传里的多,可也有例外(后学按:“例外”之词,言概率之低,非常见矣!),这条讲的就是的,本来就是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这是太阳伤寒表实证啊,脉浮紧,发热无汗身疼痛,那么如果经过八九天,这一系列的证候啊不解,经过我们审察呢,表证仍在,他这个“表证仍在”不是一个废话,他这里头啊虽然说是脉浮紧,发热无汗身疼痛,是个表实证,但没有恶寒(后学按:此乃关键之词,惜胡老未言明,后学只好揣测),你看这里头,那么必须恶寒才是表证完全没解呢,他里头搁个“表证仍在”,他就是言外有因啊,说经过详细审察确认是太阳表证,就是麻黄汤证了(后学按:迷茫,如无恶寒,何言表证?仲师之“表证”,究为何物?),而仍然存在的话,那么这样子呢你不必顾虑日数多少,仍然可以发汗。那么在这一句话后头啊就是麻黄汤主之,这麻黄汤就吃在这个时候。那么吃过这个药之后,“服汤已”嘛,“微除”,这个病一时地感觉轻快,所以较比好啊,有效,但是同时呢,可是这个人就发生“目瞑、发烦”,发烦就是发烦热呀,烦躁不安而闭着眼睛,死不瞑目啊说死了都闭不上眼睛(后学按:哈哈哈,通俗之解,非大师不可为矣!),这个他当时就是闭眼睛。那么这是什么呢?这个病比较重,时间久,或者是经过误治人身体虚,那么这个要是吃药中病,常常地发生意想不到的瞑眩态,这就是瞑眩。古人有一句话呀,说“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这是《尚书》里的一句话。说假若吃药之后,没有这个瞑眩的反应,这个药好不了他的病,这是古时候有这么一句话,可是这临床上经常见到、遭遇的,那当时很吓人的,你看这个人吧,睁不开眼,闭着眼睛发烦躁,折腾不安,这个就像这个药啊不对头似的,其实这个病是必好。“剧者必衄”,他就说的瞑眩的这种情况,要如果再厉害的话,鼻子也要出血,但是这个呀不必害怕的,“衄乃解”,鼻子出血,这个病就要好了,那么言外就是不出血,就是发烦目瞑,这种瞑眩状态发作,这在临床上这个病非好不可,这个咱们在临床上也是常遇到的事情。但是一般的疾病它要不是日子久,你看这个他是八九天啊,八九天应该汗出而不汗出,那么他有这种情况反应,再不然人身体素虚,得一种急性病,那么他要发生咱们说这个战汗等等的,有的是,后面咱们这书里头也有的是,那么他没明说,这个也就是瞑眩状态,就是吃药中病,一种有验的反应,就是这个药有效验的一种反应,这个事情常遭遇的。
我也遇到过这个事情,半夜让人去砸门去,也就是这么个事,我给他吃本来是治下利的一种药,他吃完了是下利无度。半夜砸我门去一问,这种情况,我说不要紧,我说你回去吧,我说再连下吃就好了,这个药治下利的,它不会更下利,不过来这个人他说不行,您非看看去不可,这个人厉害得很。后来我就去了嘛,正是半夜,去了这个小孩子就好多了,是个小孩。后来我说把二煎再吃了吧,他妈还不敢(让)吃,我说不要紧,吃了吧,吃完了第二天就好了。这个事情很容易遭遇的,有些方剂,也不是个个方剂有这个情形。这个麻黄汤啊,如果是人体虚,病久(按:名家经验,往往于不经意间道出,非细心者无察),常发生这种情况,何以呢?底下那个所以然,为什么这个人他要这个样子呢?要有这个瞑眩状态呢?。所以这种这个体液啊充斥周身,脉也充血,所以脉紧嘛。这个说明邪重,日久不好,他要发瞑眩,所以出血也是这种原因。他这个外边这个浅在动脉充血达到一个高度,鼻子这个地方最容易破,所以要出血的。这个阳气呀,古人这个阳气,不一定就指的有热(后学按:此语重要,胡老之“阳气”观。不知其“阳气”之相对面又指何?),后世不就都搁上热了,不对的。他是认为这个气分和血分分成阴阳的,凡是气分,体液也是属于气分的,古人说这个气就是指的津液(按:此为胡老独特观点,与诸家皆异!),这个我们讲到后头我们再说,那么这个不是热,就是由于这个太阳病,咱们开始讲了,就是人患病这个机体啊,太阳病它这个发作呀,就是想用体表达到发汗的目的而解除疾病这么一种病理状态,咱们开始讲了。那么老也达不到汗出,到八九天了,这个体液充斥体表是越来越重,越重他越发不出汗来,越不能出汗,那么这个时候一汗出的时候,咱们给他用药帮着了,由于这么样子阳气重,他要发生瞑眩而衄血的,他这个解释就是如此。咱们可见这个古人说的阳气就指的精气,精气指的什么呢?就是血液、津液,脉外的津液,脉内的血液,都叫做精气,就是养人的精气啊,以前咱们讲过了,至于这种他叫做阳气。
(28)、张长恩《伤寒论临证指南》:服麻黄汤得衄而解,此其转归有之一。若衄血不多,且衄后病情随之减轻,脉静身和,为邪去向愈之兆;若衄血量多,且衄后身热不退,或身热夜重,心烦不寐,舌绛苔燥,脉细数者,为热入营血,又当参见后世温病学说清营凉血之法,切不可拘泥“衄乃解”、“衄后再汗”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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