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杏 发表于 2006/9/14 11:07:25

Originally posted by frankieyin at 2006/8/31 16:20:
坛子里有一个帖子提到小孩子预防扁桃体炎的方子,是汉唐中医倪海厦开的,用五钱夏枯草,加一个鸡蛋,两碗水煮成一碗,既吃鸡蛋也喝汤药,在孩子健康状态下给他喝,倪医生说只要一剂,可以保孩子终身不再发扁桃体炎。
...

看到此言我都想哭了,我小时就是因为不停地犯扁桃体炎发烧,终于在上学前被割掉了扁桃体,因为母亲怕我总是生病,耽误功课。同样的原因,我吃了不知多少霉素片、打了多少霉素针,弄了一口的黄牙、龋齿。

唉,如今我女儿也因婴幼期一感冒就吃霉素,也是一口黄牙,幸好我及时醒悟,不再乱给她吃药,才没变成我如今的模样。

同样是父母,跟楼主一比,唉!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14 17:19:14

谢谢楼上几位鼓励。也很惭愧,我们不是什么很好的父母,都是没有办法,只好自己摸索经验。

在这个论坛里,不记得是哪篇文章提到有三种父母。 第一种父母既有责任心和爱心,又懂得如何照顾孩子。第二种父母有责任心和爱心,但是不懂如何照顾孩子。第三种父母既没有责任心,也不懂如何照顾孩子。那么第一种当然是最好, 第三种父母的孩子,属于放养,往往能够自己适应这个世界,也比较好。而往往第二种常常是最差,反而害了孩子。很可惜,我们也属于第二种,但是不想继续当第二种父母,希望学习一些有益的经验,不要害了自己的孩子。

但是难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实在是觉得老给孩子去打针输液的不是个办法,所以就寻求其他的法子。而且也没有人指点, 只好自己小心谨慎,多思考比较,多看看别人的经验和书。

zp215 发表于 2006/9/15 08:11:31

我们对待孩子感冒发烧的做法是:打一桶热水,给孩子泡脚,泡到孩子头上微微出汗,双脚通红发胀,马上擦干,趁热赶紧把孩子放到被窝里,喝点水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这个办法是从一本爷爷定的长寿杂志上看到的。大意是:有个老人的长寿办法就是热水泡脚,泡到出汗。还说据科学家研究,脚底受寒5分钟,嗓子就会充血发红;把脚泡热,嗓子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关键点是尽快发现感冒初起。

      我们觉得这个办法挺简单的,对孩子没有任何坏处,基本上就采取这种办法了。这个办法我们已经用了二十多年了,无论对大人和孩子都是挺好使的。

[ Last edited by zp215 on 2006/9/15 at 08:14 ]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15 09:38:45

谢谢 zp215 提供的办法。以后我会试试的。我记得小时候我们乡下每天晚上都用热水洗脚泡脚,现在到城里了都改成淋浴了。看来热水泡脚的好处应该多想想。

下面谈谈我的几次失败的经历。

上次说到米酒是个好东西,有好几重作用。尤其是这个东西很好吃,至少我太太是这样认为的,她特别喜欢吃这个东西。我们小时候都见父母做过,于是打电话回去问她的婆婆和她妈妈具体做法,然后我们就自己做来吃。我们这两个礼拜就做了几回。

家里剩有我父母买的一小包糯米,我太太就把它泡上一天一夜,没有先煮,就直接放在“区皮”上隔水蒸,蒸好后挑面上的尝尝也熟了成了糯米饭。然后家里有一包没开过的酒曲,也是我父母在这里给我们带孩子的时候买的。把糯米饭摊凉,手上沾点凉水把糯米掰散,和上酒曲,撒一点凉开水,放在一个大瓷盆子里,盖上放了一天一夜,就有酒香了。尝一尝,发现糯米有些夹生。酒香是有了,但是这个醪糟有些夹生,未免不足。

我太太坚持要做成,然后又去超市买来糯米和酒曲,这次没有泡,直接用电饭煲把糯米煮成饭,放凉打散和上酒曲,装进一个玻璃坛子用塑料袋封口。过两天打开来看,一股馊臭味。看来糯米饭煮熟是煮熟了,不会再做成了米酒还是夹生的,但是不是隔水蒸熟的,太稀软了不够散,根本做不成米酒。

所以糯米要先泡涨,煮的时候先和水煮,煮到七八成熟的时候,用筲箕滤出米汤,然后隔水蒸熟,再摊凉,手上沾点水把糯米饭打散,再和上酒曲,要匀,可以加一点凉的开水,然后放在一个盆子里,也不用封得那么死,放上一两天就成了醪糟酒。一个步骤做得不到位,结果就会不理想。

我们还有作蜜煎不成功的经历。

我们女儿两岁半了,都是吃奶粉长大的。我们吃的都是名牌的奶粉,美赞臣、惠氏、雅培都吃过,总是容易便秘。也想了很多办法,什么吃水果,多吃青菜,吃菜汁,喝蜂蜜,喝凉茶,煲汤喝,外婆的奶奶的、叔叔阿姨的、左邻右舍的、道听途说的、本地的外地的方法不知用了多少,都没法解决问题,两三天不拉还得用开塞露。孩子自己也怕开塞露,自己拉,又总是使不上力气,她拉大便成了我们家的头等大事。要是哪几天她的大便拉得好,不干不稀量还不少,我们全家都会很高兴。

读《郝万山讲伤寒论》第44讲阳明津亏便结证一节介绍了一个很好的方子“蜜煎”,相当于用开塞露,但是不像开塞露那样用了容易产生依赖,而是远期疗效很好。据郝教授讲用上个两三次、三四次之后,还是吃那样的东西,他自己就能拉出来。

我们仔细看了几遍郝老师的讲解,然后准备自己来做蜜煎。

食蜜很容易买到,专卖店也有,超市里也有。家里还有孩子没吃完的两个半罐的蜜,汪氏蜜蜂园的儿童蜜和老蜂农的山楂蜜。

但是铜器找不着,现在很少有铜制的炊具,铜盆铜锅铜壶都难得见到,市面上不是铁的就是不锈钢的,要不就是铝制的或者是合金的,就是没有铜的。没办法,只能用小孩子平时煮奶的小不锈钢锅。

先倒上差不多七八十毫升的汪氏蜜蜂园的儿童蜜,这个蜜我孩子不爱喝,我们也觉得好像质量不好,剩下那半瓶蜜都放了好久,也没沉淀也没变化。倒到小奶锅里,用小火煎着似乎越煎越稀,一边用筷子搅和着,煎了好久都没有能挑上筷子的迹象,还有焦糊味,尽管一直搅着没停过。后来出了很多泡沫,也还是挑不上筷子。而且焦味越来越浓,我们觉得一定是这个蜜太次了,假得厉害。我太太要放弃了,就不煎了,拿到洗菜池里用水洗奶锅。结果一冲冷水那些泡沫全没了,锅底很快见到凝结的糖层。我太太就把这些冷凝的糖层捋下来想捏成条,条是捏成了但是不够硬,粘手,不成形,太稀了。

我就想这个蜂蜜不好,那么我们换一种蜂蜜,说不定老蜂农的蜜好一些,没有掺那么多假。刚才可能煎得不够久。于是我们就洗了奶锅,重新倒上老蜂农的半瓶蜜,我太太如法来煎,煎了好久也还是起泡,仍然老是挑不上筷子,而且也是有焦糊的臭味。比上次煎的时间长很多,依然如此。她又要放弃了。我就拿过来接着煎,一边搅一边煎,尽管满锅的焦臭味,我不理会一直小火煎下去。慢慢的到后来泡沫变稠了,虽然挑不上筷子,但是好像筷子上沾着更多的糖。继续煎下去,不断的搅着,焦臭味也更厉害了,搅着搅着就突然能搅起一大团的黑乎乎的东西,赶紧拿出来,手上沾上油来搓,太烫了,太大块了,没法搓成条就硬了,只有一条小的搓成了条,差不多十厘米,也太焦枯了,边角也非常粗糙,握在手上还烫手。我太太觉得小孩肛门的温度远没有这么高,不可能化掉,没法给孩子用这个。我们这个蜜煎还是失败了。而且因为蜜焦了,粘在锅底,用刀子刮和铁刷搽都没法洗干净锅。

但是郝教授自己做过这个东西,他哥哥做成了,他给别人建议用别人也做成了。

我就想我们哪里做的不对呢?仲景说用铜器,可能自有他的道理,说不定还真得用铜器。他没说用铁锅,也没说用陶器。要不我怎么搅都还是焦锅呢?然后就可能是这个蜜有问题。我记的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武汉是一个食蜜的集散地,那里的蜜比糖的价钱还便宜,因为其中添加了一种代蜜的东西。我们这种从超市里买的蜜多半都掺了假。用的器具和材料不对,结果也不行。另外从能搅上筷子到捻成条的时间也太短了,这个时候非常烫手,你一犹豫就硬了,没法再搓,也没法再煎,只能扔了。

我很想问问郝教授他当时是不是用的铜器?尽管《郝万山讲伤寒论》文档中列出了郝教授的电话号码和邮件地址,但是我觉得不好意思冒昧的去打搅郝教授。希望有做过蜜煎而且有做成功的人指点一下在下。

做米酒和做蜜煎的不成功,我太太觉得每一个环节都不是随便讲的。我觉得很多时候就像刘渡舟教授说的仲景的书字字千金,字字珍珠,每个字都不是随便讲的。这些从古代流传下来的经验,我们先不要说超越,先能够原原本本的忠实地继承下来就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可惜现在的人讲扬弃,取其精华弃其糟粕。继承都谈不上,谈什么取精去粕?往往是完完全全的都丢弃了,数典忘祖,我们把我们祖先流传下来的很多东西都遗忘了,遗失了。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15 09:42:58

蜜煎---治小儿便秘比开塞露效果好

附:摘录《郝万山讲伤寒论》第44讲 关于津亏便结证用蜜煎方:

讲大家打开讲义的118 页。看原文的233 条,“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虽硬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土瓜根及大猪胆汁皆可为导。”阳明病本身就有自汗出,假如果你再去发汗,而病人呢,小便又多,小便自利,这样的话,津液就从汗,从尿排泄出体外,就导致了津液的耗伤。所以我们把他叫做津亏。津液耗伤以后大便就会干结,因此把它叫津亏便结证。这种证候呢,没有全身的毒热症状,只是因为津液不足,使大便干燥。所以张仲景说,虽然大便结硬,但是没有全身的毒热症状,你也不可以用苦寒攻下的方法来治疗。应当怎么办呢?当病人有便意的时候,就是须自欲大便的时候,宜蜜煎,蜜煎是个方名,“导而通之”,是再个并列的动词,用蜜煎方导便通便。所以这个导不是方名,而是一种治法,叫做导便法,用导便的方法来通便。叫“导而通之”。方子叫什么,方子就叫“蜜煎”,也可以把它叫做蜜煎方,有的人把它叫做蜜煎导,是把那个导的治法和方名混淆起来了,我想这应当提醒大家的注意。“若土瓜根”,或者用土瓜根,“及大猪胆汁”,或者用猪胆汁,“皆可为导”,都可以作为导便的手段和方法。这里所说的导便法,实际上就是肛门坐药。

我们看蜜煎方:“食蜜7合”,食蜜就是蜂蜜,7合,在这里他用了二七一百四十毫升的蜂蜜。“上一味,于铜器内,微火煎”,放在铜制的器具里头,微火就是小火,煎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讲半夏泻心汤、生姜泻心汤和甘草泻心汤的时候,曾经提到过:“凡有汁而干之谓之煎”,蜂蜜它本身是一种液状的物质,放在火上,用小火加热、浓缩,这就叫做煎,因此这个方名他就叫做蜜煎方,而不叫蜜煮方,所以应当特别注意在《伤寒论》中,煎的含义和煮的含义是不同的。浓缩到什么程度呢?“当须凝如饴状”,饴糖就是麦芽糖,我们在前面小建中汤方药组成中提到过它,饴糖的粘稠度比较高,拿筷子可以挑起来,蜂蜜呢,新鲜的蜂蜜,拿筷子是挑不起来的,把蜂蜜加热到拿筷子一挑可以挑起来,这么一转能够在筷子头上形成那么一个圆坨状的时候,这就可以了。“搅之勿令焦著”,一边加热浓缩一边拿筷子搅,不要让它焦锅,在这儿应当划一个句号,搅之勿令焦著,划一个句号,“欲可丸”,加热到什么程度呢?要可,就是适宜,丸就是团,就是加热到适合做成团的时候,你能够团成团的时候。“并手捻作挺”,两个手合并起来把它搓成一个挺状的东西,“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要一头尖一些,搓成多么大的挺呢,要手指那么粗。当然我们现在临床用的时候,像小指这么粗就可以了,不要像大拇指这么粗,这太粗了,像小指这么粗。“长二寸许”,一寸是2.3厘米,二寸左右呢,是4.6厘米,也就是4-5厘米,实际上4厘米就可以了,当然你要看给小孩用呢,还是给成年人用,给小孩用的话,你把蜂蜜栓或者蜂蜜条再作得小一些。给成年人用呢,就像张仲景书上描述的,像小手指这么粗,有4-5 公分这么长,一头是比较尖的。“当热时急作,冷则硬”,这个冷则硬后面应当划一个句号,一放凉了它就硬了,你就团不成这种条状的东西,所以要趁热的时候做,实际上趁热的时候你不急做的话,它烫手,所以人们手上沫上一点油,得赶快搓,倒来倒去的这个手,你要不赶快做的话,它非常烫。你想刚做的蜂蜜,它温度是很高的。

我做过这种东西,我才体会到在《伤寒论》中所写的真是要趁热做,放凉了它就硬了,你不动作快一点的话,它可以烫手。为什么“冷则硬”划一个句号呢?下面讲的是它的用法,“以内谷道中”,这是讲的它的用法,所以有的同学看这划上个逗号就说“老师,是趁热的时候放到肛门里吗?”我说拿手搓的时候还很烫,你趁热的时候放到肛门里,那还不把病人烫得哇哇叫吗?所以我就把这儿改成个句号。“以内谷道中,以手急抱”,是放凉以后,用的时候,放到肛门里头。可是用的时候放凉了这个东西还是比较硬的,所以我们一般在放的时候,稍稍蘸上一点温水,在头上蘸上一点温水,把那个蜂蜜表面稍微溶化,它就比较润滑了,容易往肛门里边放,“以手急抱”,这也不用以手急抱,就是告诉病人稍稍憋一会,“欲大便时及去之”,其实你也不要再拔出来了,等他大便的时候,这个栓基本上都已经溶化了,没有溶化的那部分,就随着大便一块儿排出来了。我们现在在临床上给儿童、给老年人出现的便秘,经常用开塞露,那确实可以起到软化结粪,对津亏便结的证候,当大便阻结在肛门那个地方而排不出来的时候,用开塞露是有效果的。但是我发现一个什么问题呢,用开塞露几乎每次大便都要用,改成用蜂蜜栓之后呢,除了润大便之外,它还有很好的调整结肠功能的作用,用上几次蜂蜜栓之后,它就有很好的远期疗效,用上几次,这次大便解出来了,下次大便解出来了,以后你再不用它,仍然可以自己排大便。

去年的一个夏天,有一个大学的教授,这个教授很有名气,他的老妈妈快有90 岁了,长期卧床,肠蠕动缓慢,当然就大便干燥了,她的孩子们,他的姐妹们在她每次大便的时候都放上开塞露,有的时候还要拿手指来抠,老人自己也痛苦,孩子们也感到这妈妈解大便真是个问题。后来我让孩子们去按照《伤寒论》中的方法作蜂蜜栓,他作了好多,其实就用了三个还是四个,以后,老人说你们不用给我放蜂蜜栓了,我自己可以解大便了。她果然自己能够解大便了。半年以来每次解大便的时候都要用开塞露,自从用了三四粒蜂蜜栓以后就自己可以排便了,所以这种方法,它和开塞露相比较,还有调整结肠的功能,远期疗效比较好。

我的小孩小时候吃牛奶,吃许多人工的添加剂,他也有大便干,每次解大便的时候脸都憋得通红,孩子都哭,有时候还有轻度的肛裂。开始呢,我为了方便也是用的开塞露,后来我哥说这个用开塞露每次都得用,咱们作一次蜂蜜栓吧。我哥特别细心,他就作了蜂蜜栓,其实就用了两次,当时大概搓了10来条,用了两次以后,从此他的大便就不再用开塞露了,还是这些饭食物,所以用蜂蜜栓对于儿童、老年的津亏便结这种证候要比开塞露的远期疗效要好。

我觉得很可惜,我们巿场现在还没有人开发这种制剂,如果开发的话,做成很好的包装,不用每个人家里自己熬这种东西,直接买来就可以用,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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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病,自汗出,若发汗,小便自利者,此为津液内竭,虽硬不可攻之,当须自欲大便,宜蜜煎导而通之。若土瓜根及与大猪胆汁,皆可为导。
蜜煎方
蜜七合一味,内铜器中微火煎之,稍凝似饴状,搅之勿令焦著,欲可丸,并手捻作挺,令头锐,大如指,长二寸许,当热时急作,冷则硬。以内谷道中,以手急抱,欲大便时乃去之 (《伤寒论》第233条)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18 18:01:46

深圳下了一个多星期的雨之后,天气转凉了。往些年南方的九月十月还很热,现在才九月中旬,已经比较凉爽了。是不是今年丙戌年寒湿太过呢?有人说今年重庆四川大旱高热持续,似乎不能说是寒湿。李阳波曾说,局部地区的气候不合运气推算,你不能说运气学说不对,你怎么能够计算统计整体的阴阳呢?年年都有地方干旱,有地方洪涝,但是我觉得今年的台风来得特别密集,一个还没走利索,下一个接着来了。《素问•六元正纪大论》上说“丙戌天符、丙辰岁天符:上太阳水,中太羽水运,下太阴土。寒化六,雨化五,正化度也。其化上苦热,中咸温,下甘热,药食宜也”这段话我还不太明白,呵呵,要是我能够彻底明白,我就成大医了。

天气凉爽,秋风起来,季节变换的当口,人容易伤风感冒。昨晚我孩子就又感冒了。

周五晚孩子妈妈就说晚上睡觉女儿有点微烧,我摸了摸有点热,还不烫手,我说孩子体温早晚有些变化不要奇怪,让孩子睡一觉醒了再说。周六早上没有发烧,中午我还是熬了姜汤红糖水给孩子喝,午饭后睡了一觉,一天都没有问题。

昨天礼拜天,天气很凉爽宜人。本来想熬一付天魂汤给全家人喝,看书入迷给忘了。下午幼儿园要开家长会,我太太去,我就在家陪孩子玩。女儿想要吃冰激凌,我就满足她的愿望,带她去肯德基买了个甜筒给她,陪她吃完,然后去新一佳超市二楼的玩具区陪她玩了一个多小时。出门时我觉得外面没有那么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给她多带一件衣服。超市里面开着空调,出来又有秋风吹,玩得很开心,还有汗,可能就受了凉。回到家,我太太煲好了莲子排骨汤,我说莲子是凉的,莲心苦,可以清火,本来我是想熬个天魂汤来温补一下,你现在来个清凉的,适得其反。但是她出门之前已经煲上了,而且莲子没有去心。回来给孩子盛了一碗,孩子说怎么是苦的,就不爱喝。我就把莲子心一颗颗给剔出来,她说还是苦,也没喝几口。而且白天玩得开心,没有睡下午觉,吃晚饭时孩子已经困了,烦躁躁地吵瞌睡,不肯老实吃饭。好说歹说终于吃完了,稍等一下给她洗了放到床上马上就睡着了,大概是晚上九点了。快十一点,我准备洗洗睡了,我太太说孩子发烧了,有点烫手,身上还有汗。时不时还咳嗽两声,但是瞌睡实在太浓了,咳都咳不醒。我看这个热势,好像要高上去,摸摸小家伙的手脚都是热的,脉也是浮数的。

我曾把7224162老师《诊治三阴病发烧的一点体会》打印了给我太太看了,她现在就问我,是发烧不用管呢?还是吃点药?我觉得她的神经是不能够忍受孩子高热一晚上不退的,我想如果我们能够及时地正确对证治疗,给予正治,也是应当的。

已经快晚上11点,我于是赶紧去同仁堂,还好他们没有关门,也马上就要打烊了。店员都认识我了,三块钱抓了两付桂枝厚朴杏子汤(桂枝7.5g 白芍7.5g 炙甘草5g大枣2枚 厚朴5g 光杏仁17片,另外自己回家切上三片生姜)。我觉得是太阳中风,应当用桂枝汤,但我喜欢遇到孩子有点咳嗽就加上厚朴杏子。

买回来就切开大枣,切三片生姜,急煎半个小时,去滓,加上半块黄糖块,等糖块溶了就摊凉到不烫了给孩子喂下。嘱咐她妈妈要给她盖严实了。我就去睡觉了。第二天早上我去摸摸她,额头还有点热,但不烫手,手脚都还有点热,还没睡醒。我太太说她晚上有出一些汗,一出汗就吵热,掀被子。我说这就对了,之所以没有脉静身凉,是由于没盖好,这个发汗没有发透。要接着发透。

我就把昨晚的药再给它煎上,煮开了以后,用小火,不同于昨晚赶着用武火。嘱咐太太给孩子喝了,要温覆取汗,一定要发出汗来,发透就好了。然后我就上班去。

中午的时候打电话回去,我太太说已经不发烧了。她早上给孩子喝了药,然后哄孩子躺在床上盖好毛巾被捂着,给孩子讲故事,后来就出了一身汗,就不烧了。也不咳嗽,也没有上次那样的清鼻涕。我说不烧了就好,要给孩子吃清淡些。我晚上回去再给她熬一付天魂汤来善后。

我太太说她觉得我们孩子过一两个月就要发一次烧。我说论坛上的老师们说发烧是孩子成长的方式,她长得快,那些代谢下来的老旧细胞还没来得及排出去,那么就通过发烧来烧掉,而且烧一次就大一轮。我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反正安慰太太是可以的。反正她现在对我治孩子的感冒是有信心了。

喜欢花草 发表于 2006/9/18 21:31:53

太佩服你了,三月份学现在已经说起医理,已经头头是道了。呵呵再学习。

zheny 发表于 2006/9/19 12:27:29

好喜欢楼主的文章!真是一个好父亲!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19 13:05:24

体质问题所想到的

楼上谬赞了。不过还是谢谢两位鼓励。继续谈谈我的一些感想。

我太太说她觉得我们孩子过一两个月就要发一次烧。我们开玩笑说,我每天坐办公室,成了作家(坐家);我们公司有些同事每天到处跑,他们是行家;女儿现在是学说话的时候,天天像只鹦鹉,而且喋喋不休,是个画家(话家);现在又经常容易伤风感冒,是个风家。

玩笑归玩笑,但是太太的话引起我的思考。我女儿这两次的感冒都是用桂枝汤治好,回想以前的种种发烧,似乎都是桂枝汤证,只不过我那时候完全不懂该怎么办。那么她的这种体质似乎就是比较容易得桂枝汤证类的感冒。7224162老师的文章提到桂枝体质、柴胡体质,我原来不太懂什么意思。

读《郝万山讲伤寒论》,郝老师反复强调一个弱者先伤的概念。如果一个人素体脾阳虚,平素就脾阳虚,那么得了外感,弱者先伤,就容易更伤脾阳,从而表现出脾阳虚衰的临床表现;如果这个人素体肾阳虚,那么得了外感,或者经过失治误治,肾阳虚就表现的更明显,就容易表现出肾阳虚的病症。

如果某个人素体某方面偏虚衰,就常常易受邪而得病,而且常常表现为某个汤证或某类汤证,那么进一步归类,是否就可以归为桂枝体质、黄芪体质、柴胡体质等等。

有帖子说7224162老师是黄煌的高足。我孤陋寡闻,不只黄煌何许人也。后来在网上搜索,才知道是当世有名的经方家,有《中医十大类方》《张仲景五十味药证》等书。而且我早就下载有这两本书的电子版,只是一直没看过。

我翻看过徐灵胎的《伤寒类方》,他把伤寒论里面的方子分为12大类,然后把《伤寒论》中牵涉到某个方子的所有条文集中起来进行分析注解。很多行家都认为这样子非常有利于学习。我也觉得非常有帮助,尤其是对我这样的初学者。

分类也就罢了,类病类证类方,但是进一步将分类和病人的体质联系起来,这不能不说是黄煌的独到之处,也给读者开了另外一扇窗,看到了另外一个视角的风景。

因为中医治病不只是治病,而是治的整个人,大群的人。郝万山教授开讲《伤寒论》就提到一个个体化的治疗方案和群体化的治疗方案的问题。所谓群体化的治疗方案,就是同一个病用同一种治疗方法,不管是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不管是男女老幼,都用规范的统一的治疗方案,这就叫群体化的治疗方案。对某个病人,根据他的具体的反应状况,结合他的身体素质,制定一个非常符合这个病人的特殊情况的治疗方案,叫个体化的治疗方案。

但是我学习下来,感觉一个中医大夫给一个病人辨证论治,用四诊八纲,联系到方证,开了方子治好病,似乎都是个体化的治疗方案。给我的印象是中医高手都像是艺术家一样,治一个病的过程像完成一件艺术品的过程,挥洒之间,左右逢源,左宜右有;但是艺术家是不能够批量生产的,那么中医的整体前途就是个问题。

《郝万山讲伤寒论》还讲了这么两个问题,都给我很多启发和思考:

一个是说大青龙汤证,郝老师似乎见得不多,说他有一年的夏天在北京以外的外地一个县医院里见到一个大青龙汤证的病人,说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一个病例,用上大青龙汤,效如桴鼓。而且当时在医院,不怕发汗太多,因为可以很方便的输液。我读了感觉大青龙汤证很罕见似的,而且用法上要特别小心,“一服汗者,停后服“,要特别小心大汗亡阳。

但是读了坛子里一个帖子7224162老师的大青龙汤运用经验,里面提到好多大青龙汤证案例,而且“多见于体质较壮实、肌肉较坚紧的年青人身上,一般为体力劳动者,形体可胖可瘦,脉腹皆用力,才经得起大青龙汤的峻汗之剂。不必拘泥于平素是柴胡或半夏或麻黄或当归体质类型,但黄芪体质、桂枝体质要慎用。”“一般说来,使用大青龙汤从体质入手,符合第一点中笔者所强调的体质特点,不会出现很严重的变证或逆证,但如是黄芪体质或桂枝体质则另当别论了。体质虽壮实,但方证辨证有误,或方证辨别无误,但患者为肌肉松软,形体虚胖的体质类型,过用青龙汗法(包括药量过大或服药间隔时间过短等),患者有失眠、多梦、烦燥、大汗、心悸的副作用。所以笔者在使用大青龙汤时还是十分慎重,首初在确定应用大青龙汤前,详加辨体质和认证,方证确定后,先开一剂,向患者或其家属交待清楚煎药服药方法、可能出现的药效反应、采取的应对措施、笔者的联系电话等等,以防万一。随着应用麻黄类方,特别是大青龙汤经验的累积,我还发现临证时有一些患者体质壮实,肌肉坚紧,常人服用常量的大青龙汤一煎剂后就见明显汗出,而这类患者同样服用一煎剂的大青龙汤仅是身上微有汗意,待到服用二或三煎剂后才有比较明显的汗出。”

http://37tcm.net/forum/viewthread.php?tid=296&fpage=1&highlight=%B4%F3%C7%E0%C1%FA%CC%C0


可见从辨体质的角度来理解方证,大大有助于辨证论治的过程以及信心。而且也能够根据体质和方证分类联系,缩小辩证的比较范围,提高辨证论治的速度和准确性和疗效。

郝老师还谈了一个问题,他讲麻黄汤证的时候,讲“这张方子,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在临床上用得不多。北京地区典型的麻黄汤的病证,遇到的机会很少”,乃至于有的同学和老师认为既然都很少见,就可以废弃不讲。后来江西中医学院的万友生老师去北京中医学院讲学,和郝万山老师交流提到在江西用麻黄汤的例子。郝老师去东北讲课,和学员交流,东北的中医师说在东北用麻黄汤的情况很多。

另外还记得好像小春还是什么人的一个帖子里说到,他在湖南治病疗效很好,跑到广州就仿佛水土不服。广东的凉茶铺是很多的,而且生意很好,故老相传,自有它的存在的道理。

这就不只是个体体质的问题,而是个地域性的群体体质问题。《素问•异法方宜论》中有讲到东西南北中,一病而治各不同。“故圣人杂合以治,各得其所宜,故治所以异而病皆愈者,得病之情,知治之大体也”。

我还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是刘力红在《思考中医》中反复强调过的,就是运气问题,“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按照每年的运气,五运六气,考虑个体在这个时间段的共同的问题,这是时间段的群体体质得病的问题。

六十年一甲子,天干地支轮转,每年的运气不同;每年里面六个主气客气相配合,一之气、二之气到六之气,每一气这段时间的运气不同;每一气之内,又有节气的变迁,五天为一侯,一个节气十五天,为三候,候与候又不同,其所由来者渐矣。

还有更大时间区段上的问题,陆九芝《文十六卷》中提到一个大司天的概念。既然六十年一个甲子,六十轮转,是不是一种封闭的循环?有人说不是,比如杨力《中医运气学》就不认为六十年一重复的封闭循环,但是又没有提出令人信服的理由。陆懋修的大司天理论是个很有启发性的见解,可以作为一篇博士论文的选题,来做专题研究。从一年分六气,气内含节,节内含候,这是人为的划分节点,其所由来者渐矣,实际上是平滑的转化过来的,象阴阳鱼的流转,这是往细分。大司天的概念是往宏观上去分。六十年一甲子当一大气,六个甲子也就是三百六十年作为一个大年,这样子按照五运六气的算法来推算每六十年,乃至于每三百六十年的大的运气,风热暑湿燥寒,每六十年整体的运气变迁,每三百六十年整体的运气变迁。就像天体,地球自转一周是一天,月亮绕地球公转一周是一月,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是一年,这是显著的影响,春夏秋冬,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那么太阳系其他行星的运转对地球上的气候环境影响,每年不同的行星所处的轨道不同,综合引力作用,就会有它的一套周期,是不是一甲子呢?那么再往外,太阳系也绕着什么公转,也必然有一个周期,但是会更长,旁边的其他星系也会对太阳系里面的地球产生影响,所以大司天的概念在理论上是有它科学的合乎实际的可能性的。

陆九芝的大司天的概念首先用来解释不同时代的著名医家用药风格的流转变迁,金元时期和明清时期医家风格的变迁,从明到清医家风格的变迁,从大司天的角度来解释,提供了一个思路。往往一个医家的著作,流传到后世,后世的从医者发现效果不一定很好;我觉得一个医家,之所以有名,常常是疗效卓著,光纸上谈兵是不行的,他疗效卓著,觉得自己的经验值得给别人给后世作参考,就写下来,倒不只是为了个人一己虚名。只是传到后世,大运气变化了,名医所处的时代环境已经变了,那你参考他的风格,疗效就会打折扣,如果大运气变得相反,乃至于疗效不好反而有流弊。

陆九芝的大司天概念就解释了很多流派纷争的一个原因。反过来,我觉得可以用来指导大运气时段里的治疗风格。有意识的医家就可以吸收这一理论来影响自己的总体风格,象卢崇汉就很推崇陆九芝和他的《世补斋医书》,不能说没有帮助。

这也是经云:“不知年之所加,气之盛衰,虚实之所起,不可以为工矣”的启发。

那么综合上面想到的个体的体质,群体体质,地域性的群体体质,时段上的运气对人体体质的影响,一个成功的医生就应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但是此事难知,可不是我在这里轻描淡写谈谈感想就能够行的。

[ Last edited by frankieyin on 2006/9/20 at 11:18 ]

frankieyin 发表于 2006/9/25 11:50:49

变证

上面谈到的感想太抽象,比较难以想清楚,我也还不到那个功力。我才读了几天,哪本书都没读完一遍。还是谈谈具体的。

记得好像坛子里的某个帖子说,你们都拿自己的老婆孩子来当实验品哪!我觉得说得很沉重。都说“学医人费”,学医的过程中都是要有失治误治才能体会深刻,就好比交学费。而且在自己老婆孩子身上用药,一有个闪失,其惨痛更是刻骨铭心的。岂可不慎哉?所以蒲辅周先生在行医数载、小有医名之后,还是回去闭门读书三年,再出来行医而疗效大著;李可老中医一生读书不辍;李阳波博览群书;刘力红更是广为拜师;当年叶天士也是如此,只要有一技之长于己,哪怕对方名气不如自己,甚至对自己有嫉妒和敌视,叶氏乔装改扮的去虚心拜师。

我女儿周一早上好了后,没有咳嗽、流鼻涕,没有再发烧,也没有再吃药。晚上下班后回家,看到女儿没有什么症状,只是胃口不好,晚饭怎么都不肯老实吃。我嘱咐过太太白天给她吃清淡些。中午吃的鱼片粥,下午吃的西红柿炒蛋拌饭,晚饭我们熬的玉米胡萝卜骨头汤也喝了一点。吃完晚饭玩了一会儿太太就给女儿去洗澡,准备睡觉。睡下后不久又开始发烧了。

我摸摸她额头和手脚,都有些热度,不是很烫手。身上有汗。又摸摸两手的脉,比较快而有力,轻轻一摸就摸到了;把脉,我觉得太难了,很难辨别,而且我可以实践的对象太少了,还没有老师指点比照,我只能通过其他症状来分析排查。

我想当然的认为这是没有好利索,我不是很欣赏三七生的桂枝附子汤么?不是还剩有一付桂枝厚朴杏子汤吗?那么就在这个汤里面加上五克附子。反正家里有八付天魂汤,是上次老婆说吃了头十付后精力好多了腿也不酸了我再去同仁堂买的,每付里面有五克黄附片。于是就熬了个桂枝厚朴杏子汤加五克附子,当然附子先煎。

熬好药加了糖给孩子喝,她死活都不肯喝。老婆信我的药,意志坚决的要女儿喝下去,威逼利诱,老办法终于喝完了200ml,就让女儿躺下睡觉。以为像昨晚一样睡一觉就好。我就去看书。

但是过一会儿我太太大声喊我,我赶紧过去看。女儿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吐,把刚才喝的药全吐出来了,连下午吃的西红柿炒蛋和中午吃的鱼片粥都吐出来了,全吐在床上、被子上、衣服上,等她吐完,给她喝口水涮涮口。精神还好,吐了就舒服了。我们重新安顿好,指着不同部位问孩子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只有两边头疼,还有一点发烧,不很高。就让孩子睡下。

我就和太太分析为什么会吐。感冒了正气抗邪于表,不能顾护于里,所以肠胃消化能力就弱,胃口不好很正常。所以不能强迫孩子吃东西,即便是吃,也要清淡,能吃就吃,不能吃别强迫。但是我太太只记得清淡,还是给孩子吃了很多,结果不消化,都积在肚子里。晚饭没怎么吃,但是刚才又灌了那么多的药汤,胃承受不了。又是喝完了马上躺下睡,只要有一点漾到喉咙,就会引起咳嗽,然后咳得厉害就引起呕吐,一吐到底,吐完了就舒服了。后来也没有再咳嗽。

我太太说她也不小心,下午看孩子好了,带她出去玩,也可能又吹了一下风。晚上也不应该给她洗澡,更容易再受凉,结果躺下就又发烧。

我想,呕吐会不会是少阳病的喜呕呢?你看还有两侧的头疼?是不是小柴胡证呢?我还不会断柴胡证的脉。但是想想还没有到善呕多呕,只是刚才食谷不化,喝了一肚子就睡,不一定就是柴胡证;就是两侧的头疼,小孩子两岁多,也不一定分得清。我太太不认为孩子分不清,她是指着一个部位一个部位的问的,额头、后项、肩背、胸腹、手脚、口舌都问到了,只有问到头部两边女儿才说疼,她认为可以相信女儿的话。

但是我们也不敢再给孩子吃什么药了。虽然我觉得开个轻量的小柴胡汤可能会好些,但是太太反对,就让孩子睡一觉再说。

那么吐出来的东西都是中午吃的下午吃的,没有消化,这是不是火不暖土,牵扯到肾阳不足,火不暖土,腐熟无权?我想没有畏寒,更没有但欲寐,还没有伤肾阳,只是一个正气抗邪于表,不能顾护于里的一个表现。也还谈不上“朝食暮吐,完谷不化”。只是一个胃纳满,回漾而吐。

第二天早上,孩子不烧了。也没吃任何药。白天胃口也不怎么好,她妈妈给她穿的很严实,很容易出汗。一天都没有什么异常,晚上也好。没敢给她洗澡,只是换了干净的衣服睡了。

周三早上,孩子早上醒来满口口臭。头上头发都汗湿了。我也不能断定是脉滑还是浮滑还是洪大,我现在对脉学有些迷糊了。赶着上班就没有吩咐什么,只是让太太不送幼儿园。

上班忙的间隙我就来分析,这个口臭提示了肠胃里面有热。大汗出。很像是白虎加人参汤证,但是要有脉洪大(好像没有),大烦渴(也没见烦躁和大渴)。而且白虎加人参汤,我觉得是峻猛之剂。不大敢用。那么是不是大黄黄连泻心汤证呢?我没有腹诊,也不知道是不是按之软,也不知道她觉不觉得心下痞满,似乎三黄泻心汤泡水喝来清中焦的热是不错的,也没有白虎汤、白虎加人参汤那么厉害。又想,“干嗳食臭”会不会是生姜泻心汤?生姜泻心汤证有下利,女儿没有下利,不是生姜泻心汤证。那会不会是旋覆代赭石汤证?发过汗,也吐过,解后,似乎没有“心下痞硬”,而且这个口臭,也不是“嗳气不除”,只是早上起来有点口臭。

晚上回家,太太说只是早上口臭,白天还好。晚上吃饭的时候,摸摸她的后背冰凉。是不是那个168、169条白虎加人参汤的“背微恶寒”“时时恶风”?没有口渴,没有烦躁,综合起来也不大像。我们仍然没做任何处理。

周四早上,仍然口臭。白天还送去幼儿园了,胃口还很好。是不是“胃热消谷善饥”?依然有汗,但也没有那么大汗。我们没有管它。

周五就好些了。三天没有大便。孩子一直都有些便秘,拉大便一直是个头疼的问题,上次做蜜煎没有成功,我们这次还是用开塞露。虽然这次有些阳明内热的症候,但是不严重,我们想人体有自我调节的功能,就让它自己调节好了。

实际上这一次的感冒,本来可以预防,周日我准备熬天魂汤的,结果给我忘了,后来又吹了风,着了凉,就发烧了。用了桂枝汤,本来就差不多了,周一在饮食上给她又增加了负担(伤表停食又停食伤表),下午又可能再受了的凉,所以晚上复发烧。后来可能传少阳,乃至于进一步传阳明,但都不严重,自愈了,有很多的教训,也给了我对太阳传变,因失治误治而形成的变证的初步印象。

我觉得我用桂枝加附子汤的时候没有仔细辨证,而是脑海中首先有着这个方子,然后想当然的用上,犯了“以病就药”的大忌。我想着三七生说感冒的第一方,而且之前还思考过他用这个方子的妙处,所以脑中就先存了这么个方子,这是非常错误的。应当首先辨证,有是证才用是方,有是证就用是方。不管是三七生开的方子,还是仲景的方子,都不可以病就药,有这个证才用这个方子;也不管是白虎汤还是承气汤,辨证清楚明确,有这个汤证就用这个方子,也不可胆怯避忌。谨守病机,无与众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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