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证共四条
1. 欬嗽一证, 窃见诸家立论太繁, 皆不得其要, 多致后人临证, 莫知所从, 所以治难得效。 以余观之, 则欬嗽之要, 止惟二证。 何为二证? 一曰外感, 一曰内伤, 而尽之矣。 夫外感之欬, 必由皮毛而入。 盖皮毛为肺之合, 而凡外邪袭之, 则必先入于肺, 久而不愈, 则必自肺而传于五脏也。 内伤之嗽, 必起于阴分, 盖肺属燥金, 为水之母, 阴损于下, 则阳孤于上, 水涸金枯, 肺苦于燥, 肺燥则痒, 痒则欬不能已也。 总之, 欬证虽多, 无非肺病。 而肺之为病, 亦无非此二者而已。 但于二者之中, 当辨阴阳, 当分虚实耳。 盖外感之欬, 阳邪也。 阳邪自外而入, 故治宜辛温, 邪得温而自散也。 内伤之欬, 阴病也。 阴气受伤于内, 故治宜甘平养阴, 阴气复而嗽自愈也。 然外感之邪多有余, 若实中有虚, 则宜兼补以散之; 内伤之病多不足, 若虚中夹实, 亦当兼清以润之。 大都欬嗽之因, 无出于此。 于此求之, 自得其本。 得其本则治之无不应手, 又何有巢氏之十欬证, 陈氏之三因证? 徒致乱人心目而不得其际也。 留心者, 其熟味此意。2. 经云: 肺之令人欬。 又曰: 五脏六腑皆令人欬, 非独肺也。 又曰: 皮毛先受邪气, 邪气以从其合也。 又曰: 五脏各以其时受病, 非其时各传以与之。 然则五脏之欬, 由肺所传, 则肺为主脏, 而五脏其兼者也。 故五脏六腑, 各有其证, 正以辨其兼证耳。 既有兼证, 则亦当有兼治。 虽有兼治, 然无非以肺为主也。 是固然矣。 然愚则犹有说焉, 则谓外感之欬, 与内伤之欬, 其所本不同, 而所治亦异。 盖外感之欬, 其来在肺, 故必由肺以及脏, 此肺为本而脏为标也。 内伤之欬, 先因伤脏, 故必由脏以及肺, 此脏为本而肺为标也。 凡治内伤者, 使不知治脏而单治肺, 则真阴何由以复? 阴不复则欬终不愈。 治外感者, 使不知治阳而妄治阴, 则邪气何由以解? 邪不解则嗽终不宁。 经曰: 治病必求其本。 何今人之不能察也。
3. 劳风证, <内经‧评热病论>曰: 劳风法在肺下, 其为病, 使人强上, 冥视, 唾出若涕, 恶风而振寒, 此为劳风之病, 巨阳引精者, 三日; 中年者, 五日; 不精者, 七日。 欬出青黄涕, 其状如脓, 大如弹丸, 从口中若鼻中出, 不出则伤肺, 伤肺则死矣。 宾按: 此劳风之证, 即劳力伤风证也。 盖人之劳者, 必毛窍开而汗液泄, 所以风邪易入。 凡今人之患伤风者, 多有此证。 故轻者惟三四日, 重者五六日, 必欬出浊痰如涕而愈者, 此即劳风之属也。 但以外感之法治之, 自无不愈。 其有劳之甚者, 或内摇其精, 或外劳其形, 劳伤既甚, 精血必亏, 故邪不能散, 而痰不能出, 此即劳损干嗽之类也, 所以多不可治。
4. 外感有嗽, 内伤亦有嗽, 此一实一虚, 治当有辨也。 盖外感之嗽, 必因偶受风寒, 故或为寒热, 或为气急, 或为鼻塞声重, 头痛吐痰, 邪轻者脉亦和缓, 邪甚者脉或弦洪微数。 但其素无积劳虚损等证, 而陡病欬嗽者, 即外感证也。 若内伤之嗽, 则其病来有渐, 或因酒色, 或因劳伤, 必先有微嗽, 而日渐以甚。 其证则或为夜热潮热, 或为形容瘦减, 或两颧常赤, 或气短喉干, 其脉轻者亦必微数, 重者必细数弦紧。 盖外感之嗽, 其来暴, 内伤之嗽, 其来徐。 外感之嗽, 因于寒邪; 内伤之嗽, 因于阴虚。 外感之嗽, 可温可散, 其治易; 内伤之嗽, 宜补宜和, 其治难。 此固其辨也。 然或其脉证素弱, 而忽病外感者有之; 或其形体素强而病致内伤者亦有之, 此中疑似, 但于病因脉色中细加权察, 自有声应可证。 若或认之不真, 而互谬其治, 则吉凶攸系不浅也。 最宜慎之。
外感嗽证治共五条
1. 外感之嗽, 无论四时, 必皆因于寒邪。 盖寒随时气, 入客肺中, 所以治嗽, 但治以辛温, 其邪自散, 惟六安煎加生姜为最妙。 凡属外感, 悉宜先以此汤加减主之。 若肺脘燥涩, 痰气不利, 或年老血衰, 欬嗽费力者, 于本方加当归二, 三钱。 若寒气太盛, 或中寒肺气不温, 邪不能解者, 于此方加北细辛七, 八分或一钱。 若冬月寒盛气闭, 邪不易散者, 即麻黄, 桂枝, 俱可加用, 或用小青龙汤。 若伤风见寒, 或伤寒见风, 而往来寒热, 欬嗽不止者, 宜柴陈煎主之。 若寒邪不甚, 痰气不多者, 但以二陈汤加减主之, 则无有不愈。2. 外感之嗽, 凡属阴虚少血, 或脾肺虚寒之辈, 则最易感邪。 但察其脉体稍弱, 胸膈无滞, 或肾气不足, 水泛为痰, 或心嘈呕恶, 饥不欲食, 或年及中衰, 血气渐弱, 而欬嗽不能愈者, 悉宜金水六君煎加减主之, 足称神剂。 若兼阳分气虚, 而脉微神困, 懒言多汗者, 必加人参勿疑也。 若但以脾胃土虚, 不能生金, 而邪不能解, 宜六君子汤以补脾肺。 或脾虚不能制水, 泛而为痰, 宜理中汤, 或理阴煎, 八味丸之类以补土母, 皆良法也。
3. 外感欬嗽而兼火者, 必有内热, 喜冷, 脉滑等证, 亦但以二陈, 六安等汤, 酌加凉药佐之。 微热者, 可加黄芩一, 二钱; 热甚者, 再加知母, 栀子之属; 若火在阳明, 而兼头痛热渴者, 惟加石膏最宜。
4. 外感之证, 春多升浮之气, 治宜兼降, 如泽泻, 前胡, 海石, 瓜蒌之属是也。 夏多炎热之气, 治宜兼凉, 如芩, 连知, 柏之属是也。 秋多阴湿之气, 治宜兼燥, 如苍朮, 白朮, 干姜, 细辛之属是也。 冬多风寒之气, 治宜兼散, 如防风, 紫苏, 桂枝, 麻黄之属是也。 经言岁气天和, 即此之类。 然时气固不可不知, 而病气尤不可不察。 若当其时而非其病, 以时证有不相合者, 又当舍时从证也。 至于各脏之气, 证有兼见者, 又当随宜兼治, 故不可任胶柱之见。
5. 欬嗽凡遇秋冬即发者, 此寒包热也, 但解其寒, 其热自散, 宜六安煎, 二陈汤, 金水六君煎三方, 察其虚实壮老, 随宜用之。 如果内热甚者, 不妨佐以黄芩, 知母之类。 .
内伤欬证治共七条
1. 凡内伤之嗽, 必皆本于阴分。 何为阴分? 五脏之精气是也。 然五脏皆有精气, 而又惟肾为元精之本, 肺为元气之主。 故五脏之气分受伤, 则病必自上而下, 由肺由脾, 以极于肾。 五脏之精分受伤, 则病必自下而上, 由肾由脾, 以极于肺。 肺肾俱病, 则他脏不免矣。 所以劳损之嗽, 最为难治, 正以其病在根本, 而不易为力也。 病在根本, 尚堪治不求本乎? 故欲治上者, 不在乎上而在乎下; 欲治下者, 不在乎下而在乎上。 知气中有精, 精中有气, 斯可以言虚劳之嗽矣。2. 肺属金, 为清虚之脏, 凡金被火刑则为嗽, 金寒水冷亦为嗽, 此欬嗽所当治肺也。 然内伤之嗽, 则不独在肺。 盖五脏之精皆藏于肾, 而少阴肾脉, 从肾上贯肝膈, 入肺中, 循喉咙, 挟舌本。 所以, 肺金之虚, 多由肾水之涸, 正以子令母虚也。 故凡治劳损欬嗽, 必当以壮水滋阴为主, 庶肺气得充, 嗽可渐愈, 宜一阴煎, 左归饮, 琼玉膏, 左归丸, 六味地黄丸之类, 择而用之。 其有元阳下亏, 生气不布, 以致脾困于中, 肺困于上, 而为喘促, 为痞满, 为痰涎呕恶, 为泄泻畏寒, 凡脉见细弱, 证见虚寒, 而欬嗽不已者, 此等证候, 皆不必治嗽, 但补其阳而嗽自止。 如右归饮, 右归丸, 八味地黄丸, 大补元煎, 六味回阳饮, 理中汤, 劫劳散之类, 皆当随宜速用, 不得因循以致汲深无及也。
3. 内伤欬嗽, 凡水亏于下, 火炎于上, 以致火烁肺金, 而为干渴, 烦热喉痛, 口疮潮热, 便结喜冷, 尺寸滑数等证, 则不得不兼清火, 以存其水, 宜四阴煎, 或加减一阴煎, 人参固本丸主之。 此当与欬血证参酌, 其治详见血证门。
4. 欬嗽声哑者, 以肺本属金, 盖金实则不鸣, 金破亦不鸣。 金实者, 以肺中有邪, 非寒邪即火邪也。 金破者, 以真阴受损, 非气虚即精虚也。 寒邪者, 宜辛宜温。 火邪者, 宜甘宜清。 气虚者, 宜补阳。 精虚者, 宜补阴。 大都此证, 邪实者其来暴, 其治亦易; 虚损者其来徐, 其治亦难。 治损之法, 当与后干欬证参酌用之。
5. 内伤虚损之嗽, 多不宜用燥药及辛香动气等剂, 如六安, 二陈之类, 皆不可轻用, 惟甘润养阴, 如乳酥, 蜂蜜, 百合, 地黄, 阿胶, 麦冬, 去皮胡桃肉之类, 皆所宜也。
6. 外邪证多有误认为劳伤, 而遂成真劳者, 此必其人气体柔弱, 而医家望之已有成心, 故见其发热, 遂认为火; 见其欬嗽, 遂认为劳。 不明表卅, 率用滋阴降火等剂。 不知寒邪既已在表, 凉药不宜妄投。 若外既有寒, 而内又得寒, 则表卅合邪, 必致邪留不解, 延绵日甚。 俗云: 伤风不愈变成劳。 夫伤风岂能变劳? 特以庸医误治, 而日加清削, 则柔弱之人, 能堪几多清理? 久而不愈, 不至成劳不已也。 此实医之所误耳。 故医于此证, 最当详察在表在卅及新邪久病等因, 脉色形气等辨, 辨得其真, 则但以六安煎, 金水六君煎, 或柴陈煎之类, 不数剂而可愈矣。 医之不精, 此其一也。
7. 干欬嗽证, 在丹溪云: 火郁之甚, 乃痰郁火, 邪在肺中, 用苦梗以开之, 下用补阴降火, 不已则成劳, 须用倒仓法, 此证多是不得志者有之。 愚谓丹溪此说, 殊不其然。 夫既云不得志, 则其忧思内伤, 岂痰火病也? 又岂苦梗, 倒仓所宜攻也? 盖干欬嗽者, 以肺中津液不足, 枯涸而然, 此明系内伤亏损, 肺肾不交, 气不生精, 精不化气, 所以干涩如此。 但其有火无火, 亦当辨治。 若脏平无火者, 止因肺虚, 故必先补气, 自能生精, 宜五福饮之类主之。 若脏气微寒者, 非辛不润, 故必先补阳, 自可生阴, 宜理阴煎, 或六君子汤之类主之。 若兼内热有火者, 须保真阴, 故必先壮水, 自能制火, 宜一阴煎, 或加减一阴煎, 兼贝母丸之类主之。 若以此证而但知消痰开郁, 将见气愈耗, 水愈亏, 未免为涸辙之鲋矣。
辨古
河间曰: 欬谓无痰而有声, 肺气伤而不清也。 嗽是无声而有痰, 脾湿动而为痰也。 欬嗽谓有痰而有声, 盖因伤于肺气, 动于脾湿, 欬而为嗽也。 脾湿者, 秋伤于湿, 积于脾也。 故经曰: 秋伤于湿, 冬必欬嗽。 大抵素秋之气宜清肃, 而反动之, 气必上冲为欬嗽, 甚则动于湿而为痰也。 假令湿在肝, 经谓之风痰; 湿在心, 经谓之热痰; 湿在脾, 经谓之湿痰, 湿在肾, 经谓之寒痰。 宜随证而治之。 若欬而无痰者, 以辛甘润其肺, 如蜜煎生姜汤, 蜜煎橘皮汤之属是也。 若欬而嗽者, 当以治痰为先。治痰者, 必以顺气为主, 是以南星, 半夏胜其痰而欬嗽自愈; 枳壳, 陈皮利其气而痰自下。 痰而能食者, 大承气汤微下之; 痰而不能食者, 厚朴汤疏导之, 此治法之大体也。愚观河间此说,谓治嗽当先治痰, 因以南星, 半夏之属为主, 似得治嗽之法矣。 此其意谓嗽必因痰, 故胜其痰而嗽自愈, 则理有不然也。盖外感之嗽, 必因风寒, 风寒在肺, 则肺气不清, 所以动嗽, 动嗽然后动痰, 此风邪痰嗽之本, 本于外感, 非外感本于痰也。 又如内伤之嗽, 必因阴虚, 阴虚则水涸金枯, 所以动嗽; 脾虚肾败, 所以化痰。 此阴虚痰嗽之本, 本于内伤, 非内伤本于痰也。 今日治嗽当先治痰, 岂求本之道乎? 然治外感之嗽者, 诚惟二陈之属为最效, 又何故也? 盖南星, 半夏, 生姜, 陈皮, 枳壳之类, 其味皆辛, 辛能入肺, 辛能散寒, 寒邪散则痰嗽自愈, 此正所以治本, 而实非以治痰也。 若内伤阴虚之嗽, 则大忌辛燥, 此辈岂堪轻用哉? 经曰: 肺欲辛, 以辛泻之, 此肺实者之宜辛也。 又曰: 辛走气, 气病无多食辛, 此肺虚者之忌辛也。 气味宜否之理, <内经>妙用如此, 河间何以不察? 而谓南星, 半夏之属, 但能治痰。 岂果治痰之标, 便能治嗽之本乎。
述古共六条
杨仁斋曰: 肺出气也, 肾内气也, 肺为气之主, 肾为气之本。 凡欬嗽引动百骸, 自觉气从脐下奔逆而上者, 此肾虚不能收气归原, 当以地黄丸, 安肾丸主之, 毋徒从事于肺, 此虚则补子之义也。<衍义>云: 有暴嗽服诸药不效, 或教之进生料鹿茸丸, 大菟丝子丸方愈。 有本有标, 却不可因其暴嗽而疑骤补之非, 所以易愈者, 亦觉之早故也。
丹溪曰: 欬嗽有风有寒, 有痰有火, 有虚有劳,有郁, 有肺胀。
王节斋曰: 因嗽而有痰者, 欬为重, 主治在肺。 因痰而致欬者, 痰为重, 主治在脾。 但是食积成痰, 痰气上升, 以致欬嗽, 只治其痰, 消其积, 而欬自止, 亦不必用肺药以治欬也。
薛立斋曰: 春月若因风寒所伤, 欬嗽声重头痛用金沸草散。 欬嗽声重, 身热头痛, 用<局方>消风散。 盖肺主皮毛, 肺气虚则腠理不密, 风邪易入, 治法当解表兼实肺气, 肺有火则腠理不闭, 风邪外乘, 治宜解表兼清肺火, 邪退即止。 若数行解散则重亡津液, 邪蕴而为肺疽肺痿矣。 故凡肺受邪不能输化, 而小便短少, 皮肤渐肿, 欬嗽日增者, 宜用六君子汤以补脾肺, 六味丸以滋肾水。 夏月火热炎上, 喘急而嗽, 面赤潮热, 脉洪大者, 用黄连解毒汤。 热燥而欬, 用栀子仁汤。 欬唾有血, 用麦门冬汤, 俱兼以六味丸, 夏月尤当用此, 壮肾水以保肺金。 夏月心火乘肺, 轻则用麦门冬汤, 重则用人参平肺散。 若上焦实热, 用凉膈散, 虚热用六君子汤。 中焦实热, 用竹叶石膏汤, 虚热用竹叶黄耆汤。 下焦虚热, 用六味丸。 秋月湿热伤肺, 若欬而身热, 自汗口干, 便赤, 脉虚而洪者, 用白虎汤。 身热而烦, 气高而短, 心下痞满, 四肢困倦, 精神短少者, 香薷饮。 若病邪既去, 宜用补中益气加干山药, 五味子以养元气, 柴胡, 升麻各二分, 以升生气。 冬月风寒外感, 形气病气俱实者, 宜用麻黄汤之类, 所谓自表而入, 自表而出。 若形气病气俱虚者, 宜补其元气, 而佐以解表之药; 若专于解表, 则肺气益虚, 腠理益疏, 外邪乘虚易入, 病愈难愈矣。 若病日久, 或误服表散之剂, 以致元气虚而邪气实者, 急宜补脾土为主, 则肺金有所养, 而诸病自愈。 若人老弱, 或劳伤元气而患前证, 误服麻黄, 枳壳, 紫苏之类而汗出亡阳者, 多患肺痈, 肺痿, 治失其宜, 多致不起。 午后嗽者, 属肾气亏损, 火炎水涸, 或津液涌而为痰者, 乃真脏为患也, 须用六味地黄丸壮肾水滋化源为主, 以补中益气汤养脾土, 生肺肾为佐。 设用清气化痰则误矣。
徐东皋曰: 凡欬嗽之人, 气体虚弱者, 用泻气药多不效, 间有效者, 亦必复作, 若此者, 并宜补益而嗽自愈。 气体厚者, 或系外感, 俱宜发散邪气, 破滞气而嗽自宁。 新欬嗽者, 亦宜从实治之也。 久欬嗽者, 宜从虚治之也, 或用涩药以击其惰归, 九仙散之属也。 凡治欬嗽, 当先求病根, 伐去邪气, 而后可以乌梅, 诃子, 五味, 罂粟壳, 款冬花之类。 此辈性味燥涩, 有收敛劫夺之功, 亦在所必用, 可一服而愈, 然须权其先后而用之。
灸法
肺俞, 俞府, 天突, 风门各七壮, 列缺三壮, 乳根三壮。欬嗽论列方
二陈汤和一。 理中汤热一。 六安煎新和二。 麻黄汤散一。 厚朴汤和五四。 柴陈煎新散九。 白虎汤寒二。 四阴煎新补十二。 五福饮新补六。 补中益气汤补三十。 右归饮新补三。 左归丸新补四。 六味回阳饮新热二。 八味丸补一二一。 人参平肺散寒三七。 安肾丸热一六七。 劫劳散妇一二四。 凉膈散攻十九。 小青龙汤散八。 生料鹿茸丸补一三一。 麦门冬汤寒四四。 金沸草散散八一。 <局方>消风散散四七。 黄连解毒汤寒一。 理阴煎新热三。 香薷饮和一六九。 一阴煎新补八。 金水六君煎新和一。 琼玉膏补六十。 左归饮新补二。 加减一阴煎新补九。 右归丸新补五。 六味丸补百二十。 人参固本丸补百六。 地黄丸补百二十。 竹叶石膏汤寒五。 九仙散固十。 竹叶黄耆汤寒七。 六君子汤补五。 大补元煎新补一。 大菟丝子丸固三六。 栀子仁汤寒十九。 大承气汤攻一。 贝母丸新和十八。论外备用方
四君子汤补一。 十全大补汤补二十。 蜜酥煎补六五。 五味异功散补四。 补肺汤补六一劳嗽。 杏仁膏和一四三欬唾血。 星香丸和百二痰嗽。 杏仁萝葡子丸和百十九痰嗽。 白朮汤和二七湿痰嗽。 前胡散和一四四烦热嗽。 阿胶散和二百七唾血。 玉粉丸和百七痰嗽。 参苏饮散三四风寒。 旋复花汤散八二风入肺。 紫苑散寒五三肺痿血。 团鱼丸寒九五痰热劳嗽。 人参清肺汤寒三六肺虚热。 安眠散固七久嗽。 生脉散补五六。 宁肺汤补六二热嗽。 凤髓汤补六四润肺。 鹿茸丸补一三一。 杏仁煎和一四二喘嗽。 橘皮半夏汤和十三。 苏子煎和一四一润肺。 杏仁丸和百八老人欬嗽。 人参定喘汤和一三四寒喘嗽。 百花膏和一四五嗽血。 玉液丸和百六消痰火。 桑皮散散八四风热嗽。 十神汤散四十外感。 二母散寒四九肺热。 黄芩知母汤寒五一火嗽。 五味子丸固十二劫嗽。 三妙汤固九久嗽。 加味理中汤热五虚寒。 润肺丸固十四。 灵宝烟筒因二六七。 百药煎固八劫嗽。 嗽烟筒因二六六。喘促
经义至真要大论曰: 诸气膹郁, 皆属于肺。 诸痿喘呕, 皆属于上。 诸逆冲上, 皆属于火。
脉解篇曰: 阳明所谓上喘而为水者, 阴气下而复上, 上则邪客于脏腑间, 故为水也。 少阴所谓呕欬上气喘者, 阴气在下, 阳气在上, 诸阳气浮, 无所依从, 故呕欬上气喘也。
阴阳别论曰: 二阳之病发心脾, 其传为息贲者, 不治。 阴争于内, 阳扰于外, 魄汗未藏, 四逆而起, 起则熏肺, 使人喘鸣。
大奇论曰: 肺之雍, 喘而两胠满。
太阴阳明论曰: 犯贼风虚邪者, 阳受之。 阳受之则入六腑, 入六腑则身热不时卧, 上为喘呼。
痹论曰: 心痹者, 脉不通, 烦则心下鼓, 暴上气而喘。 肺痹者, 烦满喘而呕。 淫气喘息, 痹聚在肺。 肠痹者, 数饮而不得出, 中气喘争。
阳明脉解篇曰: 阳明厥则喘而惋, 惋则恶人。 帝曰: 或喘而死者, 或喘而生者何也? 岐伯曰: 厥逆连脏则死, 连经则生。
脉要精微论曰: 肝脉, 若搏, 因血在卅下, 令人喘逆。
逆调论曰: 夫不得卧, 卧则喘者, 是水气之客也。 夫水者, 循津液而流也。 肾者水脏, 主津液, 主卧与喘也。
示从容论曰: 喘欬者, 是水气并阳明也。
玉机真藏论曰: 秋脉不及, 则令人喘, 呼吸少气而欬, 上气见血, 下闻病音。
举痛论曰: 劳则喘息汗出, 外内皆越, 故气耗矣。 寒气客于冲脉, 冲脉起于关元, 随腹直上, 寒气客则脉不通, 脉不通则气因之, 故喘动应手矣。 刺禁论曰: 刺缺盆中内陷, 气泄, 令人喘欬逆。
五邪篇曰: 邪在肺, 则病皮肤痛, 寒热, 上气喘, 欬动肩背。 缪刺论曰: 邪客于手阳明之络, 令人气满胸中, 喘息而支胠, 胸中热。
经脉别论曰: 夜行则喘出于肾, 淫气病肺。 有所堕恐, 喘出于肝, 淫气害脾。 有所惊恐, 喘出于肺, 淫气伤心。 度水跌仆, 喘出于肾与骨, 当是之时, 勇者气行则已, 怯者则着而为病也。 太阳脏独至, 厥喘虚气逆, 是阴不足阳有余也。
平人气象论曰: 颈脉动, 喘疾欬曰水。
经脉篇曰: 肺手太阴也, 是动则病肺胀满, 膨膨而喘欬。 肾足少阴也, 是动则病饥不欲食, 欬唾则有血, 喝喝而喘。
藏气法时论曰: 肺病者, 喘欬逆气, 肩背痛, 汗出。 肾病者, 腹大胫肿, 喘欬身重。 调经论曰: 气有余则喘欬上气, 不足则息利少气。
水热穴论曰: 故水病下为胕肿大腹, 上为喘呼, 不得卧者, 标本俱病, 故肺为喘呼, 肾为水肿, 肺为逆不得卧。
热病篇曰: 热病已得汗出, 而脉尚躁, 喘且复热, 喘甚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