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政局与“皇甫谧”之废疾
如《魏志》卷一五《温恢传》注引《魏略》载,黄初末年,曾有汝南孟建出任凉州刺史,其人年少时,“与诸葛亮俱游学”,有汉魏新学之背景。据《水经注·洛水》,女几山位于宜阳县南,(《读史方舆纪要》谓在今县西九十里)洛水支流渠谷水所出。孙登所经之宜阳山,或亦可能是此山。其山据唐李贺《兰香神女祠》诗自注,乃“兰香神女上升处,遗几在焉,故名。”(参杨守敬《水经注疏》卷十五,段熙仲等作《校记》〔七〕,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考皇甫谧与张轨隐女几山的时间,大体应在魏末景元中,他四十六、七岁时。按《晋书·张轨传》所载张轨卒年推之,张轨生于魏正元元年(254年),晋代魏时,仅十一岁许。泰始初受其叔父赐官五品,至多十二、三岁。其与谧隐女几山的情形,以情理揆之,更有可能是皇甫谧在曹魏后期,为避当局频繁的征辟之举,移居到距新安仅数十里的此山中,从事著述并设帐授徒。(有关皇甫谧在其四十岁左右“还本宗”后仍居新安的情形,赵以武《皇甫谧生平新探》所辨甚详,可参看)景元元年张轨六岁,已可随师受学,入山师从皇甫谧的时间,很难再早于此年。陆侃如《中古文学系年》推测同为皇甫谧门人的挚虞,亦是于此年受业,似可为一佐证。推算下来,张轨隐女几山的时间,至多十馀年。据《张轨传》,他后来入朝,“中书监张华与轨论经义及政事损益,甚器之,谓安定中正为蔽善抑才,乃美为之谈,以为二品之精。卫将军杨?辟为掾,除太子舍人”。按张华在武帝朝只担任过中书令一职,时间是从泰始七年到咸宁六年。以后在惠帝元康元年到六年期间,始任中书监。而杨?则于太康元年至十年、永熙元年至元康元年两为卫将军。由于张华为中书监实在杨?被杀之后,故张轨与之论经义并被延誉加高品之时必是在其任中书令期间,(“监”当为“令”之误)其后始有杨?卫将军掾之辟以及太子舍人之任命。究其确切之时间,前一事当在咸宁之末,后一事当在太康之初。如是,张轨离开皇甫谧入朝之时,大约应在咸宁中。
《魏志》卷一六《杜畿传》注引《杜氏新书》言魏明帝时杜恕尝“营宜阳一泉坞,因其垒壍之固,小大家焉”。《水经注·洛水》谓一全坞(即一泉坞)“在川北高原上,高二十丈,南北东三箱天险峭绝,惟筑西面,即为全固”。
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四八河南三。
《魏志》卷二八《?丘俭传》及注引《世语》。
灵山又名凤凰山,山有灵泉,或以此得名。
《御览》卷五百二逸民二引,内容小异。
按宜阳有金门山,山后有东汉所置金门亭,故名。其山多竹,一名律管山(参《读史方舆纪要》卷四八河南三)《御览》卷四二“金门山”引阮籍《宜阳记》称“金山之竹,堪为笙管”,而《世说·栖逸》注引《魏氏春秋》言苏门山隐者身边唯“竹实数斛”,故“苏门山”亦有可能为“金门山”之讹。
参《魏志》卷三《明帝纪》
阮籍《奏记诣蒋公》,《文选》卷四十。
魏晋政局与“皇甫谧”之废疾
见《后汉书》卷六五《皇甫规传》。卷一《务本》。
《晋书》卷五一《皇甫谧传》。
袁氏亡后,司马氏即成为这一集团的领袖。可参柳春新《“正始党争”探赜》,《文史》第四十六辑。
《魏晋南北朝史论丛·魏晋才性论的政治意义》,三联书店1955年版,第305-306页。
《晋书》卷一《宣帝纪》。
《左传》哀公七年。
《魏志》卷二五《高堂隆传》。
见《魏志》卷二二注引《世语》。
参《后汉书》卷七八《宦者传论》李贤注。
见《魏志》卷二九《方伎传》。
《晋书》卷四九《阮籍传》。
《世说·政事》注引虞预《晋书》。
颇疑《晋书》本传称其“始有高尚之志”的时间,其实就在正始后期,而此选择的作出,也决非字面上所看到的那样轻松。皇甫氏家族由于地域、学术等因素,其人物大多有忠义刚直朴质耿介的性格,史书所载之皇甫规、皇甫嵩均为如此。而这一性格,在许多西州士人如张奂、傅燮等身上也都能看到,发展到极端,甚至为峻急强直,不能容人之短。而皇甫谧似乎不然,他以传高士闻名,其为人“沈静寡欲”,自号“玄晏先生”,颇给人以恬淡隐退,不与世事的印象,然而这并非是他为真实性格。实际上,忠义刚直之家族性格遗传,已成为其不可移易之内在人格之一部分,在平时之治学处世中,他明显地表现朴讷、严肃、迂直、峻烈的个性,《御览》卷四六四引《玄晏春秋》中皇甫谧自言:“予朴讷不好戏弄,口又不能戏谈”,其言可见为人。其所作《列女》《高士》等传,所撰《释劝》、《笃终》等文,亦都为其刚介性格的表现。如他的《列女传》,内容今虽难以全窥,但从今日尚能见到的《庞娥亲传》(按亦有学者认为此篇非皇甫谧所作,皇甫谧只是引用其文,至多只是加工润色,加以评论而已。说见赵以武《皇甫谧生平新探》)、《江乙母传》等篇章,均能见出他性烈刚正不苟的一面;为力辞征辟而作的《释劝》、《答武帝疏》,尽管辞多委婉,仍能体会到他所面临的压力:当时之形势,乃“王命切至,委虑有司”,他之不行,干系非小,“上招迕主之累,下致骇众之疑”。而他在文中借废疾和欲隐于医道等为由坚拒,甚至有“设臣不疾,已遭尧舜之世,执志箕山,犹当容之”这样锋芒棱角铮然的强项之辞,且在如此易生嫌疑的气氛中,借文立之言发批评议论,隐射表面上求贤甚切之最高统治者,并非真正爱才重士之人;又如本传中载他对待其表兄梁柳前后一贯之态度等,都是他性格中坚执迂守,刚而难柔特点的显现。
《晋书》卷五一本传。
魏晋政局与“皇甫谧”之废疾
《晋书》本传载皇甫谧泰始三年上武帝疏。《黄帝三部针灸甲乙经序》。
泰始三年上武帝疏。
泰始三年上武帝疏。须说明的是,这类症状,有些固然属于寒食散的毒性反应,但从《医心方》所引皇甫谧论治“伤寒”、“温疟”症之言:“若得伤寒温疟者,亦可以常药治之,无咎也。……伤寒药皆除热,疟药皆除癖,不与寒食相妨”(见《医心方》卷一九),表明其中仍有相当一部分,属于原有风痹症引发的身体病理改变,故可以常药治之。
《医心方》卷一九引“皇甫谧云”,见《医心方校注》第402页;并参《诸病源候论》卷六《解散病诸候》。
《黄帝内经素问校注》卷一二,人民卫生出版社1992年版(下同),第555-556页。
《诸病源候论校注》卷一,第24页。
同上,第30页。
《灵枢经》,人民卫生出版社1963年版(下同),第89-90页。
《灵枢》卷五《口问》,第66页。
《汉书》卷二八下《地理志》八下。
《世说·文学》“左太冲作《三都赋》初成”条注引。
《御览》卷六一四引《玄晏春秋》自言其为学“或兼夜不寐,或戏独否[疑有脱字],或对食忘餐,或不觉日夕。是以游出之事,吉凶略绝。富阳男数以全身之道诲予,方之好色,号予为‘书帙’。”
《书钞》卷九七引《玄晏春秋》。
《灵枢》卷七《五变》,第87、88页。
见《素问·痹论》。
《素问》卷二《阴阳应象大论》,第80页。
《灵枢》卷二《寿夭刚柔》,第19页。
见《灵枢》卷一《邪气藏府病形》,第11页。
详见《宋书》卷三四《五行》五、《晋书》卷一三《天文》下,卷二九《五行》下等。
其门人挚虞张轨均能观天象,可为其证。事见《晋书》挚张二人本传。
《灵枢》卷七《淫邪发梦》,第84页。
参《素问》卷一一《举痛论》,511页。
《御览》卷七四○引《长沙耆旧传》中“夏叔丁母忧过礼,遂患风湿,一脚偏枯”之事可证。
竺可桢《中国近五千年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考古学报》1972年第1期。
据科学家统计,在中国古代寒冷时期,太阳黑子活动记录明显增多。详参竺可桢《历史时代世界气候的波动》及文中附表6《中国史书所纪各世纪日斑和极光次数表》,载《气象学报》1962年,第31卷,第4期;并参《中国近五千年气候变迁的初步研究》。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第28-29页。
同上。
魏晋政局与“皇甫谧”之废疾
熊会贞按:“水在今新安县西北”,见《水经注疏》,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下同),第1368页。熊会贞按:“山在今新安县西南”,同上。
据竺可桢先生统计研究,古代从东汉到魏末这二百馀年时间内,河南一带所发生的水灾数量,为当时其它地区的数倍之多。(见《中国历史上之气候变迁》,《东方杂志》1925年第22卷,第3期,收入《竺可桢文集》,科学出版社1979年出版,第64页)这其中固然有该地区为京畿所在,降雨等气候记录较详的因素,但当时这一带河网较密,雨水较多,亦为客观事实。
《汉书》卷七九尝载祖籍上党、世居杜陵之冯奉世子冯立,“为东海太守,下湿,病痹,天子闻之,徙为平原太守”。颜师古注:“东海土地下湿,故立病痺也”。
《素问》卷一二《风论》,第548页。
《素问》卷一二《痹论》,第556页。
见《素问·风论》
见《灵枢》卷一一《九宫八风》,第143页。
见《小品方新辑》,上海中医学院出版社1993年版,第23页。
详参《九宫八风》、卷一二《岁露论》及《针灸甲乙经》卷六《八正八虚风大论》。
《灵枢经》,第151页。
《灵枢·岁露论》,第149页。
同上,并参《针灸甲乙经》卷六《八正八虚八风大论》。
此处有误。按《二十史朔闰表》,是年正月己丑朔,壬辰为初四日。
《灵枢经》卷九,第107页。
同上。
见《素问·痹论》,第558-559页。
《难经校注》,人民卫生出版社1991年版,第69页。
见《类经》卷一,人民卫生出版社1965年版(下同),第9页。
《针灸甲乙经》卷七《阴阳相移发三疟》,参《素问》卷十《疟论》,471页
《晋书》卷十三《天文》下。
《魏志》卷9《夏侯玄传》注引《魏略》。
参黄节《阮步兵咏怀诗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16-17页。
《素问·四气调神大论》,第31页。
同上。
魏晋政局与“皇甫谧”之废疾
关于此点,可参《诸病源候论》卷一卷二,《风病诸候》上、下。参《金匮要略讲义》,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版;《金匮要略译释》,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又按《内经》和《金匮》虽在病因方面,对中风尚未明确区分后世医家所谓“内风”与“外风”,但亦在一定程度上注意到其病有主要由外邪之风引发和情志内伤,造成藏府虚损而引发之区别。参《类经》卷十五《肾风风水》条。
《金匮要略·中风历节病脉证并治》。
参赵金铎主编《中医症状鉴别诊断学》,人民卫生出版社1985年版(下同),第40页。
参《金匮要略译释》,第128页。
参《中医症状鉴别诊断学》,第40页。
参考方药中等主编《实用中医内科学》,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85年版(下同),第416页。
程钟龄《医学心悟·中风不语辩》,参《实用中医内科学》,第415页。
参赵金铎主编《中医证候鉴别诊断学》,第112页,人民卫生出版社1987年版,第112页。
见卷二九《劳重聋候》,第814页。
参考《实用中医内科学》,第415-416页。
《魏志》卷四《三少帝纪》注引《汉晋春秋》。
同上。
《魏志》卷四《三少帝纪》注引《魏氏春秋》。
《医心方校注》,第396页。
《类经》卷十五《肾风风水》,第478页。
其在《笃终》中自言是“神气损劣,困顿数矣”。
皇甫谧故里:固原市彭阳县古城镇
皇甫谧像皇甫谧故里:固原市彭阳县古城镇
关于历史名人皇甫谧故里的讨论,已引起自治区有关领导的重视,并作出批示。3月7日,自治区政协副主席任怀祥带领部分政协委员和文史专家,来到固原市彭阳县对皇甫谧故里——古朝那历史文化遗址进行了实地考察。本文作者早于上世纪80年代前期就研究过皇甫谧,通过此次考察,他从史料记载、古城遗址、当代史学成果、出土文物朝那鼎、朝那湫渊的地理方位等方面,为皇甫谧故里是彭阳古城镇提供了更加充分和权威的证据。[ 本帖最后由 蓝天百云 于 2007/3/17 12:04 编辑 ] 众所周知,历史名人皇甫谧是今固原市彭阳县古城镇人。但皇甫谧早已被甘肃省灵台县指认为该县籍乡人,并在灵台县修建了中国皇甫谧纪念馆、皇甫谧陵园、公园和纪念亭,建造了皇甫谧雕像,还成立了皇甫谧文化交流协会。目前,正在酝酿筹建国内外皇甫谧基金会和皇甫谧(针灸)国际大学。我不对上述信息进行评论,但是至少可以看出,甘肃省和灵台县各界对弘扬地区的历史文化是十分重视的,对人文资源潜在的价值认识是到位的,所以他们才能千方百计利用当地的历史人文资源,大打“旅游牌”,这种思路和战略眼光是值得敬佩和学习的。 对于皇甫谧这样重量级的历史文化名人,宁夏理应把文章做在前,做得更大。我于上世纪80年代前期就研究过皇甫谧,并于1993年向自治区党委有关部门和自治区计委介绍过情况,还曾向计委建议由自治区立项,在彭阳县古城镇的古城遗址基础上建造皇甫谧纪念馆。但是,我的建议并未被采纳,而如今的古城遗址已被破坏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了。 历史人物有可能足迹多地,或后人迁徙、分居于多处,但是,他的故里只能有一处。就如同华人始祖伏羲(太昊)生于古成纪———甘肃天水,建国并病故于陈———河南淮阳,两地人民都称他是乡人,都建祠庙纪念,是一个道理。所以江泽民同志曾为天水市伏羲庙题词“羲皇故里”,而朱镕基同志也曾给淮阳太昊陵题词,称此地是“羲皇故都”,皆因伏羲与两地都有历史渊源,并不矛盾。而伏羲率领部落族众东迁进程的驻足地也都纷纷兴建纪念物,但它并不能改变羲皇故里在天水的事实。 那么皇甫谧的故里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