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曹东义老师的《回归中医》谈感受
读曹东义老师的《回归中医》谈感受河北 民间中医 李源
前几日又到我省中医药研究院,专门拜访了我的老师曹东义先生。得悉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新出版了老师的大作《回归中医》。曹东义老师送我一本并签名。
和曹东义老师的相识始于数年前,当年在《中国中医药报》经常看到曹老师的文章,对曹老师的学术观点非常认同。由于我们是同乡,就产生了前去拜访学习的愿望,于是就择日去了我省中医药研究院,见到了曹东义老师。曹东义老师给我谈了从其自身的学习经历对中医的切身体会。老师说:从小学开始就受西方数理化的“科学教育”,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缺少认识。学习原创于中国的中医学,反而比学来自于外国的西医学不知要多费几倍的劲。从曹老师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话语中我受益良多,后来又多次拜访。
这次的拜访老师不但签名送书给我,答应了收我为徒。还详细的谈了他对中医药事业的认识老师说: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到了“承前启后”的岗位上时,便把目光投向中医的前途与命运,对“中医的学术特质”是什么,我们要传递下去的“中医学的未来”是什么样子,什么是中西医结合,它与中医的关系如何等困惑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并呼唤青中年中医同道,回归到本职岗位上来,老师的这种捍卫中医的忘我精神的确值得我们学习,给我们以鼓励和鞭策。
这次曹老师将其学术思考和理念系统整理成书——《回归中医》,在当今中医面临诸多争议和非难之时,更显现出其独特的价值。我回来后就如饥似渴的深入的阅读、学习。
该书共收录老师近期的专题论文29篇,主要内容大致可以从以下几部分进行概括:1、阐述了中医在未来医学中的地位:中医不仅属于过去,也属于现在,更属于未来医学。2、论述中医与西医的关系:证候不是病灶决定的,病灶与证候分别反映疾病本质;证候动态地反映微观变化,中医通过调整证候治疗疾病;中医四诊基于生物进化最高成就,中医是善于改变微观的医学,不能用西医的标准评价中医。3、对中医学特色的重新思考:前人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中医特色?为何必须重新认识审因论治,辨证论治不能庸俗化、简单化?如何看待辨证论治与专方专药的关系?为何说外感热病模式转化就代表了学术进步?SARS过去后中医收获了什么?辛温解表是为了散寒还是除热?4、对中医历史问题的新思索:《素问》《灵枢》是《黄帝内经》吗?《伤寒杂病论》是如何撰成的?医《易》关系紧密,为何不见《易》辞入医?为何说五行是改良的八卦?春秋医家给我们什么启示?王安道《张仲景立法考》为何误出其说?吴又可的突出贡献是什么,有何继承与创新?
曹东义的老师朱良春老先生将《回归中医》与刘力红教授的《思考中医》列为姐妹篇,奉劝当代中青年中医同道一读,当有所获。正如朱老在序言中所说,《回归中医》是一本值得一读的清心开窍、鼓舞士气的好书,对当前做好继承、弘扬中医药学术的工作,具有积极的意义。相信该书的出版正如其宗旨所言:“直面困惑走出误区,解读历史重塑大医”,
后来我又了解到曹老师近期内又将出版《关注中医》、《捍卫中医》两本著作,和这本《回归中医》组成系列,相信曹东义老师系列著作的出版将给中医界带来一股新鲜的空气,让我们的精神也会为之一振。
QQ:675167690 电话:0319——5835764
[ 本帖最后由 苦黄连 于 2007/3/31 16:30 编辑 ] 看见有卖的话,我会买一本拜读 记下了!!! 回归中医是邓铁涛教授的号召,是有针对性而提出来的,所谓“医医之病”的主张。值得大家重视。 《关注中医》、《捍卫中医》两本书,前边一本写王清任以来中医的迷失与觉醒,中医、中西医结合所走过的历程,正在走向世界的针灸,正在寻找出路的中药。
后一本介绍“2006年取消中医风波”是如何发生的,是怎样升级的,各界人士通过这件政治风波,如何重新认识中医。
反中医事件,已经是“被制成疫苗的毒药”,对于大众只有免疫的好处,而减少了发病的危险,需要大家重新认识。
中医善于“化毒为药”“变废为宝”,反中医事件使我们再一次领略了中医药的博大精深和不可战胜。 中医曾经迷失的很严重,今天再向同道奉献一篇感慨,请指正。
应当从参西、归西,走向容西、纳西
曹东义
河北省中医药研究院
邮编:050031电话:0311—86738352、电子信箱:caodongyi58@sohu.com
目录
衷中参西、中西汇通丢了自己 1
废医存药、科学化就是归西 2
为何说中医能够包容西医 2
中医如何吸纳西医知识 3
中西医结合作为一项政府主导的学术创新活动,已经进行了半个世纪,许多人为之奋斗终生,取得了不少成绩。既然中西医结合是学术创新,就应当不断进行探索,并通过反思与展望,为将来的学术研究提供借鉴。笔者15年前参加了王振瑞教授主持的“中国中西医结合史研究”课题,一直比较关心有关问题,在此提出自己的一些不太成熟的看法,供海内同仁参考与批评指正。
衷中参西、中西汇通丢了自己
中西医结合的提法虽然只有50年,但是,中西医知识的互相参照、渗透的历史,却已经有了100多年。根据邓铁涛先生主编的《中医近代史》的记载,西医向中国的传播分前期和后期,前期是明末清初,以传教士传播西医知识为主,当时康熙皇帝周围已经有了西方医生。在雍正时期的“百年教难”期间,是一个停滞时期,也可以说是一个排斥期,西方生理解剖和病理解剖,被国人描绘成屠夫一样的“开膛破肚”、“剖腹挖心”,而加以嘲弄、禁止。1805年英国牛痘初入中国,这个出口转内销的技术改进措施,又开始了第二次西方医学的传入,而且经过200年的发展,西医学以更加精细的解剖知识,震撼了中医界。
王清任1830年著成《医林改错》,虽然他没有明确说受西方医学解剖的影响,但是,他在北京行医40年,康熙朝西医关于解剖知识的一些传闻,或许影响了他的思想,不然,他为何在张景岳盛赞《内经》“字字珠玑”之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头脑发热地要给古人改错?他功效卓著的几个逐瘀汤,完全根于中医气血理论,而不是源于解剖知识,而且他只是观察破尸,没有动过刀子,“解剖”一词名不副实。脏腑改错,源于对于中医脏腑解剖的不自信。然而,脏腑一错,脏象还可信吗?中医的信仰危机,起于王清任改错。
中西医汇通,汇而未通,为什么?汇通应当是不同水流的交汇、共通,汇而不通必然有其不可通的原因。当然,进行汇通的人士,过去都说以中医为主,对于西医知识缺乏了解,所以汇而不通。其实,这只看到了问题的一个方面。因为,在中医努力汇通西医知识的同时,西医学也在主动与中医知识汇通。中医的汇通失败了,西医的汇通成功了,而且把中医“驱赶”出了其固有的知识产权之外,让中医一下子陷入了“不明脏腑”、“逻辑混乱”的泥潭。
毫无疑问,在西医解剖知识进来之前,中医对于脏腑部位的划分,对于脏腑功能的描述,对于脏象的概括,是十分清晰而确切的。西医把它关于解剖、生理、病理的知识传入中国的时候,采取的“技术路线”就是占领和驱赶,“借巢下蛋”无偿占有中医固有名称,把中医原有的解释彻底打翻,“旧屋住新人”,中医爱上哪上哪:你原来说的都不对,所以你是玄虚妄议,另找根据去吧。血肉之“哈特”叫成了中医管神明的心脏,所以“心主神明”错了,肾藏志、肝藏魂、胆主决断、脾主思、肺藏魄都成了封建迷信,玄虚之学帽子就扣在了中医头上,“阴阳五行”等同于算命先生,五运六气被视为荒诞不经,中医安身立命的理论都被打倒了,废医存药、中医科学化成了必然的选项。
废医存药、科学化就是归西
中医理论被暂时撂倒之后,剩下的只有零散的经验了,而且,废止中医派人士还是不依不饶,说中医“经验偶合幸中”,未必可靠,必须经过“科学验证”,才能算数。也就是检验中医经验的标准是科学,而不是实践。“科学”作为裁判员,对于传承几千年的中医学,一概不信任,肢解、抽提中药方剂,取其“有效成分”,成了颇为流行的做法,其前提就是中医理论不可靠,中药方剂是浪费药材,是良莠不分,所谓君臣佐使完全不可信。“现代废医派”甚至认为“真正起作用的是煎药用的那碗水”。抽提出来的麻黄素、黄连素、青蒿素,都归了西,成了西药。它们完全脱离中医理论的“束缚和捆绑”,独立于中医的目光之外,丰富了现代医学。
当中医的扶正驱邪,被解释为提高免疫力、抗细菌病毒之后;当活血化瘀被等同于改善微循环之后,就完成了中医理论的归西过程。再把中医的辨证限制在西医的病名之下,辨证再灵活也跳不出西医的疾病名称,中医药只作为二级补充治疗措施,不谈理论不谈病,辨证论治也就无障碍地“归了西”。在一个西医病名之下,划分几个证型,每个证型对应一个药方,可以进行循证观察,一盲到底,防止偏倚,有了统计学意义。再进一步拆方研究,提取有效成分,那时也不需要辨证了,只要是这个病,就用这个成分治疗,或者进一步人工合成这个成分,抛开提取复杂过程,进行大工业生产,那该是多么理想的科研成果啊。
可是,几十年过去,理想的成果很少,麻黄素、黄连素成了西医阵营里不受重视的二等药物,也是中医专家很少使用的“异类”,难道中西医结合已经走到了绝路上?或者,竟如一些人认为的中西医不可通约,永远也不可能结合?
为何说中医能够包容西医
中医与西医是两个不同的学术体系,具有相对独立的知识体系,但并不是完全不可通约。
首先,中医与西医的疾病观不同,中医的视野大,而西医的视野窄。西医把病理病灶作为“纳入标准”,指标过硬,可重复性强,但是,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资料,理想的合格病人只占人群的20%,而大量的心身不适占到人群70%以上,却无法纳入进去,没有可以改造的病灶,没有可以攻击的靶点、可阻断、拮抗的受体,不可以提供给“患者”的帮助,其作用的发挥也就受到限制。
进一步说,病灶不是最微观的疾病本质,而相对是宏观的病理改变,只是一个黑箱。更为复杂的微观变化,决定着病灶的形成与消失。放支架、手术祛除病灶,只是暂时缓解病情,而不能彻底消除疾病。对于慢性病的“控制发展”,成了中医与西医共同面对的课题。单一化学成分的制剂,显得势单力孤、力不从心,难以应对复杂局面。进一步精细化验的结果,发现了许多高表达、低表达的复杂大分子物质,以及调控它们的基因,单一靶点难以应对复杂矛盾过程,攻其一点不及其余抗菌素和手术切除方式,成了孤军深入的单薄挑战,而“一揽子解决”复杂临床问题的中医药,却显出来自己的优势。
中医抓住的证候,不是肤浅的东西,更不是需要抛弃之后才能认识本质的表面现象。“有诸内必形诸外”,“有诸外必根诸内”,面对内在复杂微观变化,经过高度进化的人类不是毫无察觉,不是只能表述虚假表象的主诉,而是经过高度整合,把“自我检测”的综合报告,经过高度概括,借用进化之后形成的语言、推理、判断、以一定的概念表述出来,头晕、心慌、不想吃饭、腹胀、恶寒、身痛、乏力、内热等等,都不是肤浅的表象,而是人的整体状态的形象描述,动态地、间接地反映了复杂微观变化的整体效应。
只有证候,而不具备理想病灶的不健康状态,都是中医学早期可以诊断,可以干预,可以治疗的疾病。“精细化验”只是一次抽提,很多情况下只是间接的指标,并不是“直视”下的“实况转播”,更不是动态变化的记录,只有证候可以动态地反映整体变化的综合结果。
中医的大视野,完全可以包容西医的“局部探察”似的病灶诊断;中医的复杂治疗过程,完全是单一化学合成药物和手术无可比拟的“一揽子解决”方案。
大道从简,复杂问题最宜宏观调控,中医的理法方药都是高度概括的知识结晶。
中医如何吸纳西医知识
古人追求“视病尽见五脏症结”,认为那是很高的医术境界。今天在西医的帮助下,中医不但见到了“真脏腑”,而且见到了“五脏症结”,知晓了病灶的体内情况,使自己的治疗更有依据,对于预后的判断更加准确。在“急则治标”的时候,还可以借用西医手段;在西医搭建的平台上,中医的表现就会更加优秀。中医对于西医知识的吸纳,在近代以来一直没有停止过。
但是,不能以西医的理论作为中医的指导理论,也不能用西医的方法代替中医的诊断技术,更不能用西药的思路指导使用中药。
用西医的理论做指导,中医就变成了邯郸学步,手足无措,动辄见咎。用西医的理论指导,事前必须做各种仪器检查,舍简就繁,舍易取难,丢了特色。用药必须防止偏倚,进行严格烦琐的“质量控制”,“一把草”换不出一张检测单,什么成分仍然说不清,永远都是一本糊涂帐。使本来十分清晰的地道药材、尊古炮制、性味归经、升降浮沉都成了“无根的学问”,不进行动物实验,就是不人道的拿人做实验,等等。“老鼠点头”成了科学的标准,许多病人说好也是没有循证依据的偶然结果。
中医必须走自己的路子,法律保障行医的权利,患者认可自己的疗效,这就是硬道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中医必须坚持真理的标准,不能偷换成“科学是检验中医的唯一标准”。消除了证候,减轻了病人的痛苦,实践有效性就是具有真理性的证明。
那么,中医就不能吸纳西医理论知识吗?
西医的理论可以作为中医有效、无效的解释工具使用,可以做事后的说明,尽管这说明是抽提元素,抽样说明,还是可以借鉴的。关木通事件,尽管有使用不当的原因,但是,可以使我们了解其原来所没有认识的“大毒之性”,而且是慢性毒性,关木通难用也,不可不知。
因此,西医、西药的提醒、监督,也是必要的,不可盲目排斥。但是,这仅仅是个别例子,不可泛化,更不能因噎废食,像现代取消中医派所主张的那样“告别中医中药”。
中医与西医对待病灶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中医强调病灶的暂时性,可转化性,所以用气滞、血瘀、痰凝解释其机理,是寄希望于行气、化瘀、消痰,而不是手术切除,支架搭桥。
切除病灶,放支架,搭桥,并没有完全解决疾病问题,中医可以将其纳入“急则治标”的范围,围手术而治疗之。术前术后,中医大有可为。
因此,我们看到,在医疗的舞台上,原来是中医在唱独角戏,现在换成了二人转。无论如何,两个人必须配合起来,而不能各行其是,互不帮衬,甚至互相拆台。中西医结合,不仅是我国的现行政策,而且是学术互补的最佳选择,中医在最近走向了世界,被100多个国家引进,不是更好的说明吗?我们需要做的是,千万不要削弱了中医,降低了原创的能力,再从国外引进中医。
2007、2、14 感谢曹老师的到访、回帖。欢迎常来。 曹老师的见解很有见地,中医一定要坚持自己的辩证诊治的特色,不能被西医的观点来左右自己的判断,要以临床效果来作为评判治疗是否科学的标准。还没有拜读曹老师的大作,一定得好好看看。 我也买了一本<回归中医>,不过是张效霞著的,怎么会书名一样? 是的,山东中医药大学的张效霞老师和我的老师曹东义先生的《回归中医》是同时出版的,不过论述的内容不同,可以互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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