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亨他倡导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说
创阴虚相火病机学说,善用滋阴降火的方药,为“滋阴派”的创始人。 朱震亨自幼好学,初习举子业。奋发学医,并深入研究《素问》、《难经》等古典医籍。学了五年,便能临证,为了进一步提高医术,他外出浙江,走吴中、抵南徐、达建业,以访求名师,在他四十四岁时又跟随罗知悌学医。罗是当时名医,世称太无先生,其学得刘完素之再传,旁通张从正、李杲二家学说。丹溪尽得其学,并有机会吸收三家学说之长,融会自己的心得,提出独到的学术见解,自成一派。 与刘完素、张子和、李东垣不同,朱丹溪生活在南方,生活年代较前三人为晚。当时因连年战争,南京统治者腐败无能,苟捐杂税极重,增加了人民群众的负担,营养条件很差,身体柔弱,加之江南地土卑弱,气候炎热,湿热相火为病甚多,病家多易伤阴。但是,当时医界盛行用辛燥药较多的《局方》治病,非但治不好病,反而加重病情,甚至造成死亡。为了纠正这一偏向,朱氏用清滋之品,颇能见效,因而自然就提倡养阴之法。再则,朱氏从师于罗知悌,而罗的学术思想,主要来源于刘完素(当然亦旁通其他二家),刘对病机的认识重在火热,倡用寒凉药以降心火、益肾水。朱氏自然亦就受刘氏学说影响较大,继承并发扬了刘氏学说,对其学说的不足之处--益肾水,作了深入研究,认为“阴精”在人体占有相当重要的位置,因而非常重视养阴。并创立了“滋阴派”学说。 朱丹溪一生,活了七十八岁,死于公元1358年。他所创立的养阴派学说及其著作,大大丰富了祖国医学对病因病机的认识及处方用药的内容和范围,对祖国医学的发展有较大的贡献,受到后世医家很高评价,亦为国外医家所重视。 丹溪之学,在深入研究《内经》的基础上,继承了河间、东垣学说,又据其所处的时代,地方疾病的特点,提出了新的学说,丰富了祖国医学的内容。其学说特点大致有三: 1.阐明相火的生理与病理,探讨了相火对人体的重要性,并说明相火妄动的危害。后世论相火者,多根据朱氏之说而加以发挥。 2.在相火论的基础上,创立了“阳常有余,阴常不足”的学说,强调“养阴”在养生和治疗上的重要性,因而创立了“滋阴派”。后世温病学派受其影响颇深。 3.丹溪临床经验丰富,在杂病方面,阐明了气、血、痰、郁等病机理,丰富了临床医学的内容,并经过他的弟子们的发挥,使朱氏之学对后世内科学有深远的影响。关于对相火的论述,朱氏学说,主要有两点: 其一,强调相火为人身动气。丹溪说:“火内阴而外阳,主乎动者也,故凡动皆属火。以名而言,形气相生,配于五行,故谓之君(火);以位而言,生于虚无,守位禀命,因其动而可见,故谓之相(火)”。从中悟出了动气即是火的道理。这与后世薛立斋、张景岳、赵养葵所说的命门火的意义相同。如朱氏所说:“天主生物,故恒于动,人有此生亦恒于动,其所以恒于动皆相火之为也”。这句话的意思,是人之所以富有生命力,无不根源于相火。丹溪之相火,主要指的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动力。而相火是源于肝、肾,为其所司,分属于心包络、膀胱、三焦、胆等腑。 其二,强调相火妄动,在疾病发生过程中的重要性。认为相火既为生命活动的动力,因而它和心火一上一下,一君一相,皆为生理之常。如果相火出现异常而妄动,则病变丛生。关于“阳常有余,阴常不足”,这是丹溪学说的核心。其所谓“阴阳”,首先指气血而言。其次,指肾阳肾阴。是基于其对相火的认识的。他认为饮食不节和色欲,可以造成相火妄动,因此,要人节饮食,戒色欲,不使邪火妄动,保持阴平阳秘。并在他的《格致余论》中,首列《饮食箴》与《色欲箴》两篇,强调平时注意饮食起居的重要性,提醒人们注意养护“阴分”,而创设了大补阴丸等著名方剂,为后世医家所喜用。由此可见,丹溪所指“阳常有余”,主要指的是情欲方面的因素导致的相火妄动而发生的病变,并非指人体真阳而言。从而,悟出了保护阴精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悟出了节饮食,保护脾胃的重要性。他认为“胃气是人之所以赖为生者也”,病邪虽实,而胃气伤者,亦勿使攻击,因而在临证时,除注重养阴外,亦常用芪、参、术等温补中土之品,大概这一点是受东垣学说影响所致。关于辨证施治,丹溪是有很多独到见解的,对后世的影响也很大。对一些杂病,他以气、血、痰、郁为纲,气用四君,血用四物,痰用二陈,郁用越鞠。以六气致病为目,加减变通,得心应手,从而分辨标本先后、地土方宜来审病求因,这是一种较为科学的辨证施治方法。如他论中风,认为东南之人,多是湿土生痰,痰生热,热生风。在治疗上,主张分气虚、血虚、挟水湿几型,有痰治痰为先,次宜养血行气等原则。论痛风,认为主要是由于血热而感受风寒与湿邪,致使血凝气滞,经络不通。治宜疏散寒湿,开发腠理,其血得行,与气相和,其病自安。论疝气,他与前代医家总以疝气为寒证者不同,认为是湿热内郁,寒气外束所致。论吞酸吐酸,认为由湿热郁遏,致肺胃之气失降所造成。朱震亨的仙方
朱震亨看病名气大了,但从来不摆架子,有钱的人送给他的药费,他收下,没钱的人付不出药费,他也不见怪。一天,有个瘸腿的讨饭老头,一瘸一拐地走到朱震亨的店堂门前,就再也走不动了。
朱震亨在店里忙着给人看病,直到中午病人都陆续回去了,他才走出店堂。一瞧,还有个病人躺在门外,他连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啦?" "哦--"这讨饭老头哼了一下,说:"我前世造孽,你看,我的腿烂着哩!"讨饭老头卷起裤脚,只见右腿烂得淌脓血,叫人见了又恶心,又可怜。 朱震亨扶起他来,说:"来,到我家,我替你医医看。" 瘸腿老头却连连说:"啊呀先生!我没钱,连口吃的了也都没有,哪能看病呀!" "只要我医好你的腿,这钱......"
"我的烂腿已有许多名医治过,结果弄得倾家荡产也没治好,你也不必白费心了!" "你不用愁,吃住我供你,也许能把你的腿医好!"朱震亨扶进讨饭老头,把他安置在一张床上,然后悉心为他医腿。 朱震亨天天亲自给老头洗疮口,敷药,还叫人送菜送饭,如同对待自家人一样。经过十来天治疗,老人的腿虽有好转,但总未愈合收口。 瘸腿老头坚决要走,朱震亨怎么也留不住,便特地为瘸腿老头赶制了膏药,吩咐带去贴服。 瘸腿老头临走时,从自己的破布袋里拿出一株万年青,郑重其事地对朱震亨说:"这株万年青,是我的传家宝,你种上它,会有用。" 朱震亨接过万年青看了看,再回头答谢时,瘸腿老头已无影无踪了。 朱震亨小心翼翼将这株万年青亲手种在花盆里,培上泥土,浇上水,放在书房窗口。 这天半夜,他正在凝神攻读《内经》,只觉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抬眼一看,只见刚种下的万年青通体泛着碧绿的微光。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推开窗门仔细一瞧,这万年青的叶上隐隐约约地还有字迹,依稀记载着一张张医治伤寒的药方,一共有七张! 朱震亨将奇方一一抄录下来,再朝万年青看时,微光消失了,叶子上的字迹也不见了。后来,朱震亨用这些处方对症治病,疗效如神。人人都说那是天上八洞神仙的铁拐李赐给朱震亨的仙方!
丹溪翁传赞
(1)以喜胜悲即以各种方式,使患者产生喜乐情志,使其心中欢快,重振精神,消除悲争情志而治病。朱丹溪有这样一个病例;一病人因忧愁致病而咳血,面黧黑色,用药治疗10天不见效果,朱丹溪认为这是忧伤而致肺病,必须用“喜”解除忧伤才可痊愈,于是找一个衣食无愁的地方来安置病人,结果病人大为喜悦,顿时面色黧黑退去,未服药而病愈。临床上一般可利用妙趣横生的语言,滑稽可笑的表演,使病人从苦闷的困境中解脱出来,收到以喜制悲的效果。(2)未尝不以葆精毓神开其心,对于不同的病人,医生要根据其特征,采取不同的方式。如《灵枢·师传》中就有这样的记载:“且夫王公大人,血食之君,骄姿从欲,轻人而无能禁之。禁之则逆其志,顺之则加其病。便之奈何?治之何先?岐伯曰:人之情,莫不恶死而乐生,告之以其败,语之以其善,导之以其所便,开之以其所苦,虽有无道之人,恶有不听者乎?”说明对于每一个病人,医生要做好说肥、解释、鼓励、安慰等工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喻之以例,明之以法,帮助病人康复。而对于那些“疑心生暗鬼”的病人,则可用暗示的方法,通过破疑释误,剖析本质,解除思想负担,将病人从迷惑中解脱出来,从而达到思虑俱息,澄心静志,真气从之的目的。
(3)畅情解惑
畅情解惑,指开畅情怀,解除疑虑,通过劝说、开导、安慰或利用语言、手势、表情、药物等暗示来消除疑虑,调动人的情绪。每个人内心都具有其“痛苦”之处,它们常常是某些疾病的症结所在,如果能将这痛苦诉说出来,既有利于医生分析判断病情,又可使病人心情舒畅,是一种很好的“心理疏泄”方法。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医生就要以一种严肃、诚恳、热情的态度对待病人,对病人既要有耐心,又要充满同情,尽力创造各种条件,使用各种方法,帮助病人解除顾虑,以达到调治其神,促进康复的目的。《医部全录·艺文·丹溪翁传赞》中记载金元四大家之一。名医朱丹溪对待病人“未尝不以葆精毓神开其心。至于一语一默、一出一处,凡有见于伦理者,尤谆谆训诲,使人奋迅感慨激历之暇”。
(4)以情胜情
情志分属五脏,各有其五行属性,情志之间具有相互制约的关系,可以利用这种关系克制有害情志活动。即如朱丹溪所言:“悲可治怒,以测怆苦楚之言感之;恐可治喜,以祸起仓卒之言饰之;怒可治思,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喜可治悲,以欢乐戏谑之言娱之;思可治恐,以虑此妄彼之言夺之”。通过以情胜情达到调理心神,平衡阴阳,和畅气机,协调五脏,最终“补偏救偏”的目的。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中風一總論中風,大率主血虛,有痰,治痰為先,次養血,行血,或屬虛挾火(一作痰),與濕,又須分氣虛血虛,半身不遂,大率多痰在左,屬死血瘀(一作少)血在右,屬痰有熱併氣虛,左以四物湯加桃仁紅花竹瀝薑汁,右以二陳湯四君子等湯,加竹瀝薑汁,痰壅盛者,口眼喎斜者,不能言者,皆當用吐法,一吐不已再吐,輕者用瓜蒂一錢,或稀涎散,或蝦汁以蝦半斤入醬蔥薑等料物,水煮,先喫蝦,次飲汁,後以鵝翎探引吐,痰用蝦者,蓋引其風出耳,重者用藜蘆半錢或三分,加麝香少許,虀汁調吐,若口噤昏迷者,灌入鼻內吐之,虛者不可吐,氣虛卒倒者,用參耆補之,有痰濃煎參湯加竹瀝薑汁,血虛用四物湯,用薑汁炒,恐泥痰故也,有痰再加竹瀝薑汁入內,服能食者,去竹瀝,加荊瀝,肥白人多濕,少用烏頭附子,行經凡用烏附,必用童便煮過,以殺其毒,初昏倒急掐人中至醒,然後用痰藥,以二陳湯,四君子湯,四物湯加減用之,瘦人陰虛火熱,用四物湯加牛膝,竹瀝,黃芩,黃柏,有痰者加痰藥,治痰氣實而能食,用荊瀝,氣虛少食用竹瀝,此二味開經絡,行血氣故也,入四物湯必用薑汁助之,遺尿屬氣,以參耆補之,筋枯者,舉動則痛,是無血不能滋養其筋不治也,脈訣內言,諸不治證,口開,手撒,眼合,遺尿,吐沫,直視,喉如鼾睡,肉脫,筋痛,髮直,搖頭上竄,面赤如裝,或頭面青黑,汗綴如珠,皆不可治。案內經已下,皆謂外中風邪,然地有南北之殊,不可一途,而論劉守真作將息失宜,水不能制火極是,由今言之,西北二方,亦有真為風所中者,但極少,爾東南之人,多是濕土生痰,痰生熱,熱生風也,邪之所輳,其氣必虛,風之傷人在肺臟為多,許學士謂氣中者,亦有此七情所傷,脈微而數,或浮而緊緩而遲必也,脈遲浮可治,大數而極者死,若果外中者,則東垣所謂,中血脈,中府,中藏之理,其於四肢不舉,亦有與痿相類者,當細分之,局方風痿同治大謬,發揮甚詳,子和用三法如的係邪氣卒中,痰盛實熱者可用,否則不可入方,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附方1肥人中風,口喎,手足麻木,左右俱作痰治,貝母,瓜蔞,南星,荊芥,防風,羌活,黃柏,黃芩,黃連,白朮,陳皮,半夏,薄桂,甘草,威靈仙,天花粉,多食濕麵,加附子竹瀝薑汁,酒一匙行經。附方2一婦手足左癱,口不能語健啖,防風,荊芥,羌活,南星,沒藥,乳香,木通,茯苓,厚朴,桔梗,麻黃,甘草,金蝎,右為末湯,酒調下不效時,春脈伏漸以淡鹽湯,虀汁,每早一碗,吐五日,仍以白朮,陳皮,茯苓,甘草,厚朴,菖蒲日二帖後,以川芎,山梔,豆豉,瓜蒂,綠豆粉,虀汁鹽湯吐之,吐甚快不食,後以四君子湯服之,以當歸,酒芩,紅花,木通,粘子,蒼朮,薑南星,牛膝,茯苓為末,酒糊丸,服十日後,夜間微汗,手足動而能言。
附方3一人癱左,酒連,酒芩,酒柏,防風,羌活,川芎,當歸(半兩),南星,蒼朮,人參(一兩),麻黃,甘草(三錢),附子(三片),右丸如彈子,酒化下,。
附方4 體肥中風一人體肥中風,先吐後以藥,蒼朮,南星,酒芩,酒柏,木通,茯苓,牛膝,紅花,升麻,厚朴,甘草。
附錄:風者百病之始,善行而數變,行者動也,風本為熱,熱勝則風動,宜以靜勝其燥,養血是也,治須少汗,亦宜少下,多汗則虛其衛,多下則損其榮,治其在經,雖有汗下之戒,而有中臟,中腑之分,中腑者宜汗之,中臟宜下之,此雖合汗下亦不可太過,汗多則亡陽,下多則亡陰,亡陽則損其氣,亡陰則損其形,初謂表裏不和,須汗下之,表裏已和是宜治之在經,其中腑者,面顯五色有表證,而脈浮,惡風,惡寒,拘急不仁,或中身之後身,之前身之側,皆曰中府也,其治多易,中臟者,唇吻不收,舌不轉而失音,鼻不聞和臭,耳聾,而眼瞀,大小便秘結,或眼合直視,搖頭,口開,手撒,遺溺,痰如拽鋸,鼻鼾,皆曰中臟也,中臟者多不治也,六腑不和,留結為癰,五臟不和,九竅不通,無此乃在經也,初證既定,當以大藥養之,當順時令而調陰陽,安臟腑,而和營衛,少有不愈者也,風中腑者,先以加減續命湯,隨證發其表,如兼中臟,則大便多秘澀,宜以三化湯通其滯,初證已定,別無他變,以大藥和治之,大法中腑者,多著四肢,中臟者,多滯九竅,中腑者多兼中臟之證,至於舌強,失音,久服大藥能自愈也,又因氣中其證,與中風相似,但風中多痰涎,氣中口中無涎,治之之法,調氣為先,經言治風者以理氣,氣順則痰消,徐理其風,庶可收效,又有中風言不變,志不亂,病在分湊之間者,只宜溫臥,取小汗為可復也,凡中風脈多沉伏,大法浮遲者吉,急實者凶,先用麻油調蘇合香丸,或用薑汁,或用白湯調,如口噤抉開灌之,稍甦則服八味順氣散,若痰盛者,只以省風導痰湯服之,若中則昏沈不省人事,口噤急以生半夏末吹入鼻中,或用細辛,皂角為末,吹之噴嚏則甦,無嚏者不治,肥人中者以其氣盛於外,而歉於內也,肺為氣出入之道,肥者氣必急,氣急必肺邪盛,肺金剋木,膽為肝之府,故痰涎壅盛,所以治之必先理氣為急,中後氣未順,痰未除,調理之劑,惟當以藿香正氣散和星香散煎服此藥,非特可治中風之證,治中氣中惡尤宜.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中寒之二總論 : 主乎溫散,有卒中天地之寒氣者,有口得寒物者,從補中益氣湯中,加發散藥,屬內傷者十居八九,其法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只用前湯中從所見之證出入,加減必先用參耆,托住正氣,氣虛甚者少加附子,以行參耆之劑,如果氣虛者方可用此法,胃氣大虛必當溫散理中湯相宜,甚者加附子,倉卒感受大寒之氣,其病即發,非若傷寒之邪循經以漸而深也,已上治法,宜用於南不宜北。戴云,此傷寒謂身受肅之氣,口傷生冷物之類,因胃氣大虛,膚腠疏豁病者,脈必沉細,手足厥冷,息微,身倦,雖身熱亦不渴,倦言動者是也,宜急溫之,遲則不救矣,與熱證若相似而實不同,凡脈數者,或飲水者,煩躁動搖者,皆熱病,寒熱二證若水火,然不可得而同治,誤即殺人。
附錄:凡證與傷寒相類者,極多皆雜證也,其詳出內經熱論,自長沙以下諸家,推明甚至千世之下,能得其粹者東垣也,其日內傷極多,外傷間而有之,此發前人之所未發,後人徇俗不能真切雷同,指為外傷極謬,其或可者,蓋亦因其不敢放肆而多用和解,及平和之藥散之爾,若粗率者則必殺人,初有感冒等輕證,不可便認作傷寒妄治,西北二方極寒肅殺之地,故外感甚多,東南二方,溫和之地,外傷極少,雜病亦有六經所見之證,故世俗混而難別,正治溫散宜桂枝湯,四逆湯輩,甚者三建湯,霹靂散,從治用熱藥加涼劑引之,或熱藥須俟冷飲最妙,經曰,從而逆之此之謂也,反攻用煎烏頭之類,傷風屬肺者多宜辛溫,或辛涼之劑散之,戴云,新欬嗽鼻塞聲重者是也。附方,補中益氣湯,見內傷類。附方1理中湯,人參,甘草,乾薑,白朮(等分),右剉每服五錢,水煎溫服。
附方2桂枝湯,桂枝,赤芍(各二兩半),甘草(一兩),生薑(一兩半),大棗,右剉每服五錢,水煎溫服。
附方3四逆湯,甘草(炙二兩),乾薑(一兩半),附子(半兩),右剉,每服五錢,水煎溫服。
附方4三建湯,大川烏,附子,天雄(並炮等分),右剉,每四錢,水二盞,薑十五片煎服。
附方5霹靂散,附子一枚及半兩者,炮熟取出用冷灰培之,細研,入真臘茶一大錢同和,分二服,每服水一盞煎六分,臨熟入蜜半匙,放溫服之。
附方6薑附湯,治中寒,身體強直,口噤不語,逆冷,乾薑(一兩),附子(生去皮臍一斤),右剉,每服三錢,水煎服,挾氣攻刺加木香半錢,挾氣不仁加防風一錢,挾濕者加白朮,筋脈牽急加木瓜,肢節痛加桂二錢。
附方7消風百解散,治傷風頭疼發熱,欬嗽,鼻塞,聲重,荊芥,白芷,陳皮,麻黃,蒼朮,甘草(等分),右剉,用薑三片,蔥白三根,水煎服。
附方8神朮散,治傷風頭痛,鼻塞聲重,方見痢類。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中暑三總論 暑證用黃連香薷飲,挾痰加半夏南星,虛加人參黃耆,暑病內傷者用清暑益氣湯,著暑氣是痰用吐,注夏屬陰虛,元氣不足,夏初春未頭疼,腳軟,食少,體熱者,是宜補中益氣湯,去柴胡,升麻,加炒柏,白芍藥,挾痰者加南星半夏陳皮煎服,又或用生脈湯,暑氣挾痰,挾火實者可用吐法,暑乃夏月炎暑也,盛熱之氣者,火也有冒,有傷,有中三者,有輕重之分,虛實之辨,或腹痛,水瀉者,胃與大腸受之,惡心者,胃口有痰飲也,此二者冒暑也,可用黃連香薷飲,清暑益氣湯,蓋黃連退暑熱,香薷消畜水,或身熱,頭疼,躁亂不寧者,或身如鍼刺者,此為熱傷在分肉也,當以解毒湯,白虎湯加柴胡,氣如虛者加人參,或欬嗽發寒熱,盜汗出不止,脈數者,熱在肺經,用清肺湯,柴胡天水散之類,急治則可,遲則不救,成火乘金也,此為中暑,凡治病須要明白辨別,慎勿混同,施治春秋間亦或有之,切莫執一隨病處方為妙,戴云,暑風者,夏月卒倒不省人事者是也,有因火者,有因痰者,火君相二火也,暑天地二火也,內外合而炎爍,所以卒倒也,痰者人身之痰飲也,因暑氣入而鼓激痰飲,塞礙心之竅道,則手足不知動,躡而卒倒也,此二者皆可吐,內經曰,火鬱則發之,吐即發散也,量其虛實而吐之,吐醒後可用清劑調治之。
附錄:中暍是陽證,中暑是陰證,脈沉弱者,切不可用寒涼藥,清熱宜天水五苓,又白虎湯皆可,熱悶恍惚,辰砂五芩散,脈弦實黃連香薷湯,熱甚自汗而渴便澀者,五苓分利之,或桂苓甘露飲,吐瀉脈沉微甚者可用附子大順散,伏熱傷冷縮脾飲,冷香飲子皆可,浸冷服之,或剝蒜肉入鼻中,或研蒜水解灌之,蓋蒜氣臭列能通諸竅,故也,附方。
附方1暑渴,生地,麥門冬,牛膝,炒柏,知母,葛根,甘草,右剉,水煎服。
附方2生脈湯,人參,麥門冬,五味子,右剉,水煎服。
附方3黃龍丸,治一切暑毒,赤亮雄黃(五錢),硫黃,硝石(各一兩),滑石,明礬(各半兩),好麵(四兩),右為末,水丸梧子大,每服五七十丸,白湯下。
附方4郤暑散,治冒暑伏熱,頭目眩暈,嘔吐,泄痢,煩渴,背寒,面垢,赤茯苓,生甘草(各四兩),寒食麵,生薑(各一斤),右為末,每服二錢,白湯調下。
附方5香薷飲,治傷暑,臟腑不調,霍亂,吐利,煩渴引飲,白扁豆(炒),厚朴(薑制八兩),香薷(一斤),右水煎入酒少許,沉冷服。
附方6黃連香薷飲,香薷(一斤),厚朴(制半斤),黃連(四兩),右.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中濕四總論本草云,蒼朮治濕,上下部皆可用,二陳湯中加酒芩,羌活蒼朮散風行濕,脾胃受濕,沉困無力,怠惰好臥,去痰須用白朮,上部濕蒼朮功烈,下部濕宜升麻提之,外濕宜表散,內濕宜淡滲,若燥濕以羌活勝濕湯,平胃散之類,若風濕相搏一身盡痛以黃耆防己湯,若濕勝氣實者以神佑丸,舟車丸服之,氣虛桑皮,茯苓,人參,葶藶,木香之類,凡肥人沉困怠惰是濕熱,宜蒼朮,茯苓,滑石,凡肥白之人,沉困怠惰,是氣虛,宜二朮,人參,半夏,草果,厚朴,芍藥,凡黑瘦而沉困怠惰者是熱,宜白朮,黃芩,凡飲食不節,脾胃受傷不能遞送,宜枳朮丸,去上焦濕及熱須用黃芩瀉肺火故也,又如肺有濕,亦宜黃芩,如肺有虛熱,宜天門冬,麥門冬,知母,用黃芩多則損脾,去中焦濕與痛熱用黃連瀉心火故也,如中焦有實熱,亦宜黃連,若脾胃虛弱不能運轉而鬱悶,宜黃芩,白朮,乾葛,若中焦濕熱積久而痛,乃熱勢甚盛,宜黃連用薑汁炒,去下焦濕腫及痛併膀胱有火邪者,必須酒洗防己,黃柏,知母,龍膽草,又云,凡下焦有濕,龍膽草,防己為君,黃柏,甘草為佐,如下焦腫及痛者是濕熱,宜酒防己,龍膽草,黃芩,蒼朮,若肥人氣虛之人腫痛,宜二朮,南星,滑石,茯苓,黑瘦之人,下焦腫痛,宜當歸,桃仁,紅花,牛膝,檳榔,黃柏,戴云,濕有自外入者,有自內出者,必審其方土之致病源,東南地下多陰雨地濕,凡受必從外入,多自下起,以重腿腳氣者多,治當汗散,久者宜疏通滲泄,西北地高人多食生冷,濕麵,湩酪,或飲酒後寒氣怫鬱,濕不能越,以致腹皮脹痛,甚則水鼓脹滿,或通身浮腫,按之如泥不起,此皆自內而出也,辨其元氣多少而通利,其二便責其根在內也,此方土內外亦互相有之,但多少不同,須對證施治,不可執一。
附方1 二陳湯,見中風類。
附方2羌活勝濕湯,羌活,獨活(各一錢)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瘟疫五總論 瘟疫五,附大頭天行病。
附方1天行時疫瘟疫,眾人一般病者,是又謂之天行時疫,治有三法,宜補,宜散,宜降,熱甚者加童便三酒中,入方,大黃,黃連,黃芩,人參,桔梗,防風,蒼朮,滑石,香附,人中黃,右為末,神麴糊丸,每服六七十丸,分氣血與痰作湯使,氣虛者四君子湯,血虛者四物湯,痰多者二陳湯送下,熱甚者童便下,
附方2又方溫病亦治食積痰熱降陰火,人中黃,飯為丸,綠豆大,下十五丸,又時病,半夏,川芎,茯苓,陳皮,山楂,白朮,蒼朮(君),甘草,如頭痛加酒芩,口渴加乾葛,身痛加羌活,薄桂,防風,芍藥。
附方3大頭天行病,此為濕氣在高顛之上,切勿用降藥,東垣有方,羌活,酒黃芩,酒蒸大黃,附方,治大頭病兼治喉痺歌,人間治疫有仙方,一兩僵蠶二大黃,薑汁為丸如彈子,井花調蜜便清涼,冬溫為病非其時而有其氣也,冬時嚴寒當君子閉藏而反發泄於外,專用補藥而帶表藥,如補中益氣之類,作人中黃法,以竹筒兩頭留節,中作一竅,內甘草於中,仍以竹木釘閉竅於大糞缸中,浸一月取出,晒乾,大治疫毒,左手脈大於右手,浮緩而盛,按之無力,大病虛脫,本是陰虛,用艾灸丹田者,所以補陽,陽生陰長故也,不可用附子止,可多服人參,附方,
附方4漏蘆湯,治臟腑積熱,發為腫毒,時疫,疙瘩,頭面洪腫,咽嗌,填塞,水藥不下,一切危惡,疫癘,漏蘆,升麻,大黃,黃芩,藍葉,玄參(等分),右.
《丹溪心法》 元朱震亨撰
火论六總論火,陰虛火動難治,火鬱當發看何經,輕者可降,重者則從其性而升之,實火可瀉黃連解毒之類,虛火可補,小便降火極速,凡氣有餘便是火,不足者是氣虛,火急甚重者必緩之,以生甘草兼瀉兼緩,參朮亦可,人壯氣實火盛顛狂者,可用正治,或硝黃冰水之類,人虛火盛狂者,以生薑湯與之,若投冰水正治立死,有補陰即火自降,炒黃柏,生地黃之類,凡火盛者不可驟用涼藥,必兼溫散,可發有二,風寒外來者,可發鬱者,可發氣從邊起者,乃肝火也,氣從臍下起者,乃陰火也,氣從腳起入腹如火者,乃虛之極也,蓋火起於九泉之下多死(一法),用附子末津調塞湧泉穴,以四物湯加降火藥服之妙,陰虛證本難治,用四物湯加炒黃柏降火補陰,龜板補陰,乃陰中之至陰也,四物加白馬脛骨降陰中火,可代黃連黃芩,黃連,黃芩,梔子,大黃,黃柏降火,非陰中之火不可用,生甘草緩火邪,木通下行瀉小腸火,人中白瀉肝火,須風露中二三年者,人中黃大涼治疫病,須多年者佳,中氣不足者味用甘寒,山梔子仁大能降火,從小便泄去,其性能屈曲下降,人所不知,亦治痞塊中火邪。
附方1 左金丸,治肝火,一名回令丸,黃連(六兩一本作芩),吳茱萸(一兩或半兩),右為末,水丸或蒸餅丸,白湯下五十丸,附錄,諸熱瞀瘈,暴瘖,冒昧,躁擾,狂越,罵詈,驚駭,胕腫疼酸,氣逆衝上,禁慄如喪神守,啑嘔,瘡瘍,喉痺,耳鳴及聾嘔涌,溢食不下,目昧不明,暴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