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儒释道学针灸
【连载】儒释道学医——第三卷《针灸》壮志凌云第一 法天
公元两千零六年三月二十八日,入夜。
时丙戌年三月初一,春分后八日,子时初刻。
我拿着刚刚抄好的《心经》,久久不能放下。全文二百六十字,只写了二百五十九字——原文【夢】写成了【梦】。旁边又有一列红字小注:【似夢非夢一场空,观心无心两相同】。
想我学医以来两年整,虽资质驽钝,却累逢殊胜因缘:初登【上中大易舒社区】始知有“非医攻博”;充职【北中大医天地论坛】成就《学医》连载;结识溪流先生而入【大医精诚社区】;求教于【中国中医药】而问难于【民间中医】。甲申大寒闭关至于丙戌春分,医未能舍,唯求精进。
由来岂非梦乎?幸哉幸哉,我能于梦境中得真常。悠哉悠哉,我能于纷乱中觅大道。
中医之道,在乎岐黄,岐黄之上,神农羲皇。羲皇作卦于前,神农尝草于后。《素问》《九卷》本载岐黄,越人入虢仲景著书,医道因此流布天下。万民滋养,百姓安康。
悠悠中华巍巍昆仑,仲景以下两千年,岐黄以下五千年,昊天以下八千年,千秋百岁,万古流长。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因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故,后世医家奋勇向前:陶弘景《本草集》,孙真人《千金方》,启玄子修《素问》、通一子纂《类经》,金元四家,和调五行。明清上下,门派迭起,渡人无数,功德无量。
二十世纪,五四风云,西医乘风迩来,不可谓不急。然有美医垄断医药,怖畏中医之功效,忧虑西医之惨淡。遂设“医药分家”之计,中药成了廉价商品,大规模生产,断绝传统中医之衣食生路;又设“中西结合”之计恃强凌弱,趁火打劫;更有“二虎相争”之计最为可恶,民间中医苦于行医艰难,学院学生尽弃上乘而着于下流。温病伤寒之争貌似中医内部矛盾,实则终归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焉知不是渔翁故意为之?
昭乎哉?昭乎哉!
今逢盛世,甲申以来,中医环境忽转良好,“君火已明”,“相火以位”?安知不是天赐良机,令我中医大业复兴昌盛?会当此时,我辈后学自应以古为师,求道于三皇,效法于先贤;则大道之微可探,有过之处可改。
由斯因缘,小子撰文,愿上求针道于包牺,下拔黎民之苦疾。十二辟卦,日月相望,三月初三,其志大壮!
二〇〇六年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五0时41分 大医种子第二 法地
上来既发愿已,次复观心。观心者何?仲景《伤寒◎序》中明言:“进则能爱人知人,退则能爱身知己”是也。圣人行医,非为一己之私欲,而为当今居世之士,孜孜汲汲,惟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乃至举世昏迷,莫能觉悟。既然知人,便能知己,此正谓之观心!
仲景遗书千古,非仅医术,其中医德在先。此一篇《序》当常颂之不离于口。休谓此是方书之祖,学针灸时便可束之高阁!针灸也好,方剂也罢。中医西医千差万别,既名为医,其德同也。
大医之德,《精诚》最妙。我辈学医,应先发愿、立志;而后尊张湛之“精”,循真人之“诚”,可以无怨无悔。否则纵有精诚之心,也不能持久。此处重重机关,同好须当牢记。
何谓机关?发愿也好,立志也罢,此皆是大医种子!有此种子则:精诚勤耕耘,无处不开花。由此种子,再勤耕耘,则医德医术相辅相成不离不弃。纵处恶地,时运不济,也能不退大医之心,最终成就!
发愿立志毕,首重其德。德者,得也。功德者,用功而能得也。此是千古明理,学者不可不先知。佛家讲顿悟渐悟,发愿立志是顿悟,灵感一来,心血一动,立志学医者比比皆是。其中几人能够成就?又有多少半途而废,甚至为魔伴党,杀人如麻。所以者何?盖仅仅顿悟不足以成大医,立志发愿仅为种子,尚需辛勤耕耘;修其德而能渐悟大医之“精诚”,大医有志,其事竟成!此是立志发愿与修德精诚之先后也,学者不可不细细参详!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上文《凌云》是也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此文《种子》是也
【乾知大始】,故先贤可以为榜样,【坤作成物】,故自身必须修德。若问如何修德,【仁者见之谓之仁,知者见之谓之知,百姓日用不知】——德在平常修,阴阳不可偏。偏则医道鲜矣。
小子愚见:万恶淫为首,故贪嗔痴不可不戒;百善孝为先,故孝悌仁为立德之本;若能日颂《伤寒◎序》一遍,百日之后,大医之德,其有基也!由此种子,大道通焉;复次耕耘,精诚合一。
汝问修德可有捷径,余答四季可能颠倒?汝问医德若如此修,医术又如何修?余答医德须如此修,医术亦如此修!
或问:医德医术了无差别乎?余答:否也!医德如种草,医术如养花。
无花有草沁心肺
无草有花总不美
花草芬芳最堪赞
志愿精诚勤栽培
二〇〇六年三月三十一日星期五23时11分
[ Last edited by 儒释道 on 2006/3/31 at 23:43 ] 师道尊严第三 法人
上文大讲修德,所以者何,无德者无所得也。别家无所得尚不为太过,医家无所得则不可。譬如盲行夜路,无有不伤人害己者,能不慎乎?
德从何来?德从功中来,所谓功德者,即此理。功又从何来?功从师来!
于汝意云何?何故号为功从师来?南无本师释迦牟尼尊者殷勤嘱咐:以愿为师,以戒为师。所以者何?发愿,则人上通于天,持戒则人下行于地,立于天地间,可以无过!
释道于第一篇中请发愿;于第二篇中论修德;关键就看这第三篇中,如何实行。发愿易,空谈修德也易,两者实行则难亦。不实行,则愿不能久,德不能厚。所谓实行者,即功也,即师也,即持愿与守戒也。
发愿成就大医之后,当以此作自我鞭策激励,并且“孜孜不倦,勤求经典”。说则易,行则难;行则易,持则难;持则易,守则难。须知有愿有戒,则师自来也。功不妄行,必有所得,即修德也,即精进医术也!
此是成就大医之必然途径,众等勿疑。或谓释道是否已经成就,故作是言?否也,否也。曾记否,愚挑灯夜战写笔记,三月不舍,遂成《中基》一卷;后曾混迹网络,大放厥词,欲再作中医笔记一卷,号《十大名方》。终究贪功冒进,空有愿望,而不重实行,美好愿望,变成自我表现之欲望,功败垂成,草草收笔,不了了之。如今留得《名方》残卷半幅,贻笑大方矣。
此诚释道亲历之事实,正因由此教训,故特特指出勤求经典、克己复礼之重要。一来自我警示,二来告诫后学,学医不可想当然,亦不可贪多,须当循序渐进。人命贵于千万金,岂可旦夕享尽?!
今作此文,乃是为学医而作,也为学人而作。先发愿成就大医,后以仲景《序》中所言蒙昧、窥管之过为戒,戒之前事,展望将来,则前事不忘,后世之师。
观夫针道,自包羲氏之王天下,其针便大行其道。是故至于轩岐,重针轻药。非是轩岐不知药,实则服药,为远取诸物;而针道则为近取诸身。服药是天地之气汇于药而注于人体;针道是天地之气,直接交通于人体也。得天地之气,则病体立时化而为“灵枢”,此千古经典所载之妙药,人人可以“服用”,大道流布,则南人无期鹿之忧,北人无望麝之苦。太平盛世,期不远矣。是故轩岐汇五方针砭之法于九卷。三皇爱民,至心重重,我本后学,须明此理,医门大开,无有歧路。
今有上海中医药大学继续教育部,广开方便之门,设针推培训班,学期三月,所授皆中医针推基础之基础。上海近来大行“科教兴市”之风,是步“科教兴国”战略之后尘也。释道素来深信中医比西医更加科学,更加可靠;今有此方便教授之门,我必能借此机会一门深入,探求真知,告慰三皇!
二〇〇六年四月一日星期六12时57分 佩服楼主的文学功底和对医学的执着,让我看到了中医的希望 【连载】儒释道学医——第三卷《针灸》
虚实补泻第四法时
清明月夜,释道读经:
黄帝问于岐伯曰:余子万民养百姓而收其租税,余哀其不给而属有疾病;余欲勿使被毒、药,无用砭、石;欲以微针,通其经脉调其气血,迎其逆顺出入之会,令可传于后世;必明:为之法令。终而不灭,久而不绝,易用难忘,为之经纪。异其篇章,别其表里,为之终始。各令有形,先立针经,愿闻其情。
轩辕黄帝子万民,故视万民为天地父母。瞻养父母本是天地伦常,因收租税复更哀怜大众者,何也?租税二者,俱出田亩,得之且悦,失之困苦。困于饥寒,苦于疾病,岂非帝子之过乎?
毒药砭石,不如微针者,何也?夫微针者,善通经脉,善调气血,若能迎其逆顺出入之会,终而不灭,久而不绝,经纪明焉!
经纪者,法也,令也,纵横之道路也!微针之道,在夫通经脉、调气血;简而言之,是逆顺出入、虚实补泻。通经脉则补泻流行;调虚实则气血生会。概要如此显明了,真道自与天地好。
针经纂要
九九篇章
虚实补泻
《易》用难忘。
表里终始,
各有其形。
欲知其真,
先问其情。
夫《九针十二原》首明针法纲纪,始于一而终于九,是应《易》之洛书而通贯天地诸人。小针之要,易学难精。粗守形,上守神者,何也?
守形者不知其原,守神者能致其门。门者,正邪往来之所,是谓机关。把握机关,在于迟速缓疾之间。粗下者,守形而且守关,不知机变;上达者,守神而且守机,故知其变。神机之动,不离其空。
空者,孔也,穴也,针功之所在也。中有神机,故而清静。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故知其微。
机关变化之道,因其微小于毫发、不可轻易见到(轻《易》见道),故不知其要者,虽叩孔穴,神门不开,是谓粗者之暗也。若能知正邪神机之往来,必能得其要,而与天地之变化相契,是谓上工之妙。
上工之妙,须当明知逆顺。逆者往,顺者来。逆而往者远如泻,顺而来者近如补。此即上言“迎而夺之,追而济之”。夺之济之,正行无间。何谓也?
逆本往,复逢之迎之夺之泻之,远之又远,小之又小,乃无,故虚。
顺本来,复追之随之济之补之,近之又近,大之又大,尤甚,故实。
明虚实,知补泻;于当逢迎处逢迎之;在应追随处追随之;小往、大来;迟速、缓疾、逆顺、高下、远近、出入,左右、手足、男女、水火、春秋、东西、冬夏、南北、天地、阴阳,以《易》和之,“真”道毕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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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篇先解针经卷首,释道岂敢懈怠?斟酌再三,标点句读,不敢差丝毫。呜呼!
黄帝哀百姓,实则爱万民如父母。且看此一篇,九九八十一章不过四字:虚实补泻。
上下五千年,盛衰唯六字:【法阴阳和术数】
夜读黄岐意未尽,谁人红袖夜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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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接着写两句,可惜心中空空,了无所得。
二〇〇六年四月六日星期四0时48分
[ 本帖最后由 儒释道 于 2007/9/27 10:43 编辑 ] 水下百刻第五法音
拭读《针经》,明知纲纪。其纲有四:虚实补泻。逆顺出入,化而为八。八十一章,百是一方。
其纲有八,其纪唯一,小子愚钝,弗知其要。寤寐不安,再读《针经》。欲用微针,法令何在?
经脉血气,通调营会。营会五十,卷第十五。左右把玩,爱不释手。友之乐之,琴瑟钟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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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五十营第十五》
黄帝曰:余愿闻五十营奈何?岐伯答曰:天周二十八宿,宿三十六分,人气行一周,千八分。日行二十八宿,人经脉上下、左右、前后二十八脉,周身十六丈二尺,以应二十八宿。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丈二尺,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下水二刻,日行二十五分。五百四十息,气行再周于身,下水四刻,日行四十分。二千七百息,气行十周于身,下水二十刻,日行五宿二十分O一万三千五百息,气行五十营于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漏水皆尽,脉终矣。所谓交通者,并行一数也,故五十营备,得尽天地之寿矣,凡行八百一十丈也。
【五十】者,河图中宫天五地十相乘之大数;洛书中宫亦五,对方为十,以中宫乘之,五十其有四,金木水火各得大衍,乃曰调顺!是故五十者,参天俩地合于四时而必先应于人也。
【营】者,中宫之明也。营会于此,合五十而为一,针道纲纪在此显明。
【愿】者,原来之心,本来之意。奈何者,黄帝未知五十营之大象,故问天师可否解惑?
【岐伯答曰】二十八宿,何也?五十者,在河图则天地相乘,高下相应;在洛书则有天数无地数,有五无十,大衍四方。是故,黄帝问大衍,天师答以四方二十八宿。
【四方七曜二十八宿维虚】者,何也?木火土金水日月也。在人,则维其阴、阳、五行。
【宿三十六分】者,何也?《天元纪大论》曰:【天以六为节,地以五为制,周天气者,六期为一备,终地纪者,五岁为一周。】
立地观天,二十八宿统于六六,故三十六分。非但星宿之行径分为三十六,凡论天时,皆可分为三十六。譬如昼夜十二时,合百刻。每刻六六三十六分,旦夕之间,凡三千六百分。每分相当于今日之二十四秒,合于节气之数。此物浑天仪可证。较之西方天文学,中华天文学,不仅科学,而且法于阴阳和于术数。
日行二十八宿是一周,人之气亦行一周,故将二十八宿乘三十六分,是以【人气行一周,千八分】,此明明是以人应天也。【漏下水百刻】者,大衍之数天地合德。又每一刻含二十四秒以应节气,《宝命全形论》曰:【人以天地之气生,四时之法成】,即此也。
天有九星,人有九窍,医有九针为最妙。天有二十八宿,人有二十八经脉者,何也?三阴三阳为六;手足分之,为脏腑十二经;左右分之,二十四经脉;合于左右之阴、阳蹻,前后之任、督四维,共二十八矣。
【漏水下百刻,以分昼夜】者,大衍之数五十之意,明乎哉!
【故人一呼,脉再动,气行三寸】者,一呼为一,再动为二动,三寸方行,观之如何不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哉?!
【一吸,脉亦再动,气行三寸,呼吸定息,气行六寸。】者,其一呼一吸,统称为息。息者,阳之升也,气之来也。呼吸之间,脉尝四动,故一息四至为平脉,缓急迟数可辨矣。
【十息,气行六尺,日行二分。】此处经文错简。十息之数,未满一分,(计算结果为0.740,740无限循环。大概接近3/4)
【二百七十息,气行十六丈二尺】者,一息六寸,二百七十息,一千六百二十寸,合十六丈二尺。
【气行交通于中,一周于身,下水二刻,日行二十五分】,【中】者,营气出于中焦,中宫之明也。满十六丈二尺即全一身。水下二刻者,若每刻三十六分则共七十二分,正合其数。若按昼夜一千零八分记,则是二十分有余。此处原文又有错简。
【五百四十息,气行再周于身,下水四刻,日行四十分。】者,一生二也。
【二千七百息,气行十周于身,下水二十刻,日行五宿二十分】。五宿二十分者,三十六乘五加二十,计二百分有余。
【一万三千五百息,气行五十营于身,水下百刻,日行二十八宿,漏水皆尽,脉终矣。】百刻五十营,过于千分者,积其余分而有其八。若按每刻三十六分计,则三千六百分满矣。
【所谓交通者,并行一数也。】上文论【气行交通于中】,此处自有解释,交通者,终于一,始于一,周而复始,小往大来。
【故五十营备,得尽天地之寿矣。】备者,慎也,真心也。寿者,数也。五十营而备于一,水下百刻,在此一方。
【凡行八百一十丈也。】经脉合则十六丈二尺,乘以五十,自有九九八十一之数也。又八十一乘以十者,天数《河图》中宫之五,合德地数《洛书》中宫之五。针道之要,归于九九,并行一数。宇宙自在人身,何必心外求法?
息 分 刻
1
10 约3/4
27 2 1/5
135 10 1
270 20 2—————— 【一周身】
540 40 4—————— 【二周身】
2700 200 20——————【十周身】
13500 1008 100—————【五十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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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道汗颜,所以者何?针道始于一,而终于九九。前文卷首天师明言合于洛书,愚人未察。自作聪明以为八十一章归于虚实补泻,今推算良久,方知交通之妙,归并之法:一便是九九,九九便是一,始于一,终于九,交通于中,百般合德。天地无恩而大恩生,人应天地四时,有《河、洛》为之证明。我辈后学,读《经》于此,切不可应一二错简,而弃大道于不顾。须当勇猛精进,探求真知。
二〇〇六年四月六日星期四23时11分 夜读黄岐意未尽,谁人红袖月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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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何必天涯觅芳草. 诸经离合第六法律
侍读《针经》,略知法令。一万三千,又五百息,五十营备,交通流行。如环无端,星宿悬明。
日行八百,又一十丈。古人立数,必不虚妄。其环复一,十六丈二。经脉各各,何短何长?
《营气》《脉度》,《营卫生会》。《阴阳离合》释疑解惑。反复读之,有求于斯。六经离合,离而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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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读经,不敢有怠。始知人经脉,长十六丈二尺。却不知其所以然也。询问众人,皆不置可否。于是复求于《针经》。见有篇目名曰《脉度》,不禁哑然失笑。笑我空知有《骨度》《五十营》在先,而不知《营气》、《脉度》之在后也。
《营气》一篇,结构紧凑,顺序清爽,论营中之气,流行之顺序也。
营之一道,如环无端,如何有气?盖人生后,有饮有食,五谷为食,乃至终老。食者:“泉出通川”。泉出有水,通川有口。谷字上水下口是也。故知谷者有饮有食。饮食缘于天地,是为天地至宝。
谷入于胃,中焦生气,乃传于肺。金能生水,流溢胸中。肺能宣泄,散布于皮毛。其未散溢者,即精专之气也。此物可以行于经隧,隧者道路也,经隧即“营之一道”也。一道者,常也。如环无端,故曰“常营无已,终而复始”。如此得天地之谷气,而能纪之于人也。
后世医家,多有【卫气营血】辨证者,其中又有愚笨之人,见气思卫,见血思营;见气思卫则可,见血思营则不尽然。譬如此处之“营”,仍是论气,故而《营气》通篇,未见有血。
后文《营卫生会》中,【黄帝问于岐伯曰:人焉受气?阴阳焉会?何气为营,何气为卫?】此处开篇,黄帝已知营卫皆是一气,所不同者,桔之于枳也。文中岐伯有言:【营卫者,精气也。】是故营卫皆是一气,正是此处“精专之气”也。
可笑释道年幼时,为后世邪说所惑,竟不能查。徒知以卫气营血辨证者堪称当世之高人。今日方知卫气营血辨证,不如以气化辨证为善。
营卫者,精气也。然则何物是血?【血者,神气也。】是故求血,必先问于心。营卫者,原出于中焦之气故而无形;其血者,源出于中焦之津液故而有形。气在经隧则为营,出则为卫。津液归于肺,朝于百脉,如臣面君,化而为血。
小言之,则营卫是一家,同归于气。大言之,则气血合一,异名同谓。善知归者,必知其化。善知化者,可以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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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营、卫,而后可知营气终始。营气始于肺而终于肝。肝尽走督脉,督尽走任脉,任尽之后,复归于肺,又化一营。五十营而漏水尽矣。
子午流柱诀云:
肺寅大卯胃辰宫
脾巳心午小未中
膀申肾酉心包戌
亥三子胆丑肝通
此即《营气》篇之顺序也。“通”者,言通于督脉,流转阴阳也。
即知十四正经之先后,焉能不知其长短?十四正经,并阴阳蹻脉,合则十六丈二尺,分则:手六阳凡三丈;手六阴凡二丈一尺;阴咸长于阳一尺五寸。足六阳凡四丈八尺;足六阴凡三丈九尺;阳咸长于阴一尺五寸。左右之阴阳蹻脉等长,各七尺五寸,合计一丈五尺。前后之任督二脉等长,各四尺五寸,合计九尺。二十八脉合计十六丈二尺,谓之大经隧。
大者,一人也。此一经隧,营气行其中,为人之经纪,而合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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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于天地者,首在任、督;任、督周天,蹻脉为之佐,维脉为之辅。二十四经为之羽翼。辅佐之脉自有阴阳,且不必说。然羽翼二十四,何其多也?
今观之,二十四者源于十二,十二者源于六,六者源于三。三者開、闔、之与樞機也。今常作开合枢,释道试解之:
开者,開也,张也,从門从幵。門者闻也,户在左右也。幵音兼,两干对立,如弓之张。是故開者,为幵之动,而門户张。
合者,闔也,音盍而意閉也。閉者从門从才。才者有丨有一,丨音滚,故才如草木之初生。盍者从血从大,意覆盖。故闔者,意在覆盖閉藏。
枢者,樞也,户之木區也。从木,从匚,从品。品者众也。匚音房,受物之器。故區为藏匿。木者冒也,其上如屮,屮音彻,意为艸(草)木初生。木之下,不离其本,故樞为藏匿众物之精而待木之成长也。
机者,機也。主发之谓也。从木而幾声。幾者,从戌从二幺。戌者兵之守也。幺者小也,二幺相并者微小也。微小之兵而守其土,微而且危是谓殆,故幾者属微属殆。機者有其木而主生发,发其微而能不殆也。
既明開、闔、樞实为水木也。初生之屮如“才”需藏而为閉闔;既成之木可以幵张,故为開。樞機者,樞主藏精如闔,機主发微如開。
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陆放翁明句灼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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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闔樞機,藏精发微。尽在《阴阳离合论》,知此一篇,则六经羽翼丰满,可以翱翔!
黄帝问人能应阴阳三百六十日,而今三阴三阳不应阴阳者,何也?岐伯对曰:阴阳可大可小,其“要”在于一。
一者,太极也。太极生阴阳,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阴阳既判,太极为之中。有二则无一,是太极隐于阴阳而为之樞機矣。有此樞機,方能阴阳来往:天覆地载者樞也;阳予之正阴为之主者機也!
阴阳既动,化而为四,名曰太少。有四则无二,是阴阳隐于太少而为之樞機矣。有此樞機,方能四大调顺:太阳太阴为開,少阴少阳为樞。阳明者两阳闔明,厥阴者两阴相卷。阴阳相摶则三阳归于一阳、三阴归于一阴矣。三阳归一则阳之又阳如广明;三阴归一则阴之又阴如太冲。盖太冲者,阴之涌摇也,非相并不能涌,非相卷不能摇。
学者或问:《内经》少阴少阳为樞機,然则仲景《伤寒论》少阳厥阴为樞機者,何也?
《离合论》分论阴阳之离合,是故以少阴少阳为三阴三阳各自之樞機。
《热论篇》论六经之传变,从少阳入阴,从厥阴入阳,此所以少阳厥阴为阴阳之总樞機矣。
六经始于阴阳四象,而又归于太极,故六经为一太极,少阳厥阴为之樞機,此《伤寒论》也。若三阴三阳各为一太极,则少阳少阴为樞機,此《离合论》也。六经化而为二十四经,堪为任督之羽翼,则任督为樞機。若视为二十四太极,则内中各各又有离合樞機。十万八千玄府各自为太极则又有十万八千樞機离合。
是故,太极之不同,则樞機不同,欲知不同之离合,先求不同之樞機。释道今朝惶恐半日,大泄天机!知我罪我,其唯藏精发微乎?!
知其要者一言而终,不知其要,流散无穷!
诸君珍重,好自为之。阴阳五行,下回继续!
二〇〇六年四月九日星期日18时08分 晓寒深处第七法星
前日说脉度一十六丈二尺,营卫生会如环无端,阴阳离合精微枢机。此处有一大机关,即太极之不同则枢机不同。譬如人之精微,藏于上七窍而待发。故而人之总枢机,在于头面。今当留心头面。
西南才子问于释道曰:《脉度》篇:【五脏常内阅于上七窍也】,何谓也?释道对曰:此句明言七窍为五脏精气发微之处,为五脏之机。
肺气通于鼻则知五臭“臊焦香腥腐”;心气通于舌则尝五味“酸苦甘辛咸”;肝气通于目则辨五色“青赤黄白黑”;脾气通于口则纳五谷“麦菽稷麻黍”;肾气通于耳则能闻五音“角徵宫商羽”。五藏不利,其窍不通。
小行者问于释道曰:后世有说五官无舌而有美眉者,何也?释道对曰:此皆后世今朝之谬论也。彼等唯眼前之利是图,故见眉而不见舌也。舌为心所主,今弃之而用其眉,必是不能明心见性也。《内经》早有论“美眉”者,是强于太阳寒水也,行者可以一查。
豫霏子问于释道曰:师兄所言,经典解说,吾已知之;然今人有七窍,而官只有五者,不能相类,是何象隐焉?释道笑而答曰:小子年幼,不知变通,五官实则四,七窍实则八,四者阴阳而为八,乃可以相和。
霏子不解,复问曰:五官眼耳鼻舌口,口舌若一,五官其有四,此理明哉,然则七窍如何化而为八?愚人不知也,请明言之。释道笑而讦:小子何等人,敢问如此奥妙至理?!霏子急辨曰:弟豫霏子,名取易象纷纭。故舍生忘死,敢探求之。还请师兄慈悲开示。
释道闭目不语。小行者与西南才子共进言曰:道兄,我等后学,多有愚痴蒙昧,然中医已至危急时刻,豫霏子常忧心于此,霏子痴心易象,譬如行者之于佛学,才子之于文史,我等三人今重发心,立愿求学于杏林,而济之于后世,恳请师兄指点一二,没齿不忘。
释道略有所思,良久启目而言:小西南,你我得朋最早,你幼年学史,尚能自知,年久之后,便只知古人之飘洒,而不知世道之艰难;小行者,你我相见最晚,虽勤求三宝久久不能知其要者,何也?是行者有悟空之争斗心,却无悟空之慈悲心;豫霏子,痴心易学,却不知大道至简,万物可以上下,动静皆在易象。今汝等三人,贪嗔痴具足,是难精进也。
两眼两耳两鼻孔,此皆左右之合也,其数六。有口唇齿牙者,上下合之,可以为二,亦可以为四。故六窍者,得口齿之二,则有其八。口齿之间,退则五官之舌,进则三百六十而有其一,名曰龈交,即唇齿口牙之合也,合则归太极,开则纳天地,是万象之象,机中之机也!豫霏不能知,是不善鹜鹭之故,空知天地之雨云,而不知变通,其能久乎?
三人互视,咸有愧色,乃欲退,释道止之曰:此处有古宋词一首,能解之以阴阳五行者,可以学医,否则是不能成才也。
释道取锦囊一封,出示之,但见词曰: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西南才子答曰:四张机者,四方之枢机,此似以论阴阳五行而隐其土呼?
豫霏子答曰:鸳鸯者,阴阳相媾,正如师兄所言之鹜鹭也,此太极阴阳乎?
小行者答曰:白头者,肺之华盖也。
西南又答曰:如此则春波碧草是其木也。
霏子又答曰:晓寒深处,莫非隐语水乎?
行者又答曰:红衣者,必是心之火焰化红莲。
释道笑曰:善哉,孺子可教。此处四张机者,藏精发微之喻也。双飞之鸳鸯,即阴阳之消长。晓寒深处者,当知是取坎中之阳也。相对浴红衣者,即《易传》:相见乎离。此处隐太极而显阴阳,隐黄土而显四隅,正张机藏精发微之谓也。今既知其七,明日敢问其八否?
三人同声齐答曰:愿闻其八。
二〇〇六年四月十二日星期三22时43分 形神兼备第八法风
星夜读经,以观七窍。晓寒深处,阴阳奥妙。
五脏藏神,四机通明,凡刺之法,《本神》最灵。
天地德气,薄而成精,神意魂魄,五脏安宁。
神乎其神,两耳不闻。开心明目,智慧之门。
天地阴阳,日月星辰。气血虚实,补泻形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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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本神 第八》,言五脏藏神,神伤则五脏危,虚实各异,谨而调之。神者出于精,精者出于天地德气。
《素问◎八正神明论 第二十六》,黄帝问何者为神,岐伯于此详细解说:
神乎神,耳不闻,目明,心开而志先,慧然独悟,口弗能言,俱视独见,适若昏,昭然独明,若风吹云,故曰神。
【耳不闻】者,言神在于心君火,而不能水也。
【目明心开而志先】者,言木气顺则生火,而必先有其水也。
【慧然独悟口弗能言】者,安心无心,皆在于心。灵光闪耀,稍纵即逝,不可以拘于口舌而泥于文字也。神在心,却非心,其如流星,游走不定!
【俱视独见】者,众人皆视其心星,吾独见其神明。
故【适若昏,昭然独明】,欲见其形者昏,能见彼神者,独明!
水生木,木生火,心火如神非神,故曰藏神,五脏所藏,皆仿此。由肾而心,地气上为云。木生其火,【若风吹云】。如此这般皆在一气,昭然若明【故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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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神》为论五脏所藏所病,而略论其神,此处特特标明形神之本义,其何故也?
《八正神明》,论用针,当法天地阴阳日月星辰,在人身则有气血虚实。气血受八风,则有虚实之为病。故而以四时、方、圆行虚、实、补、泻,而调人之形神。
故而黄帝先问用针之法则,法则便是纲纪。其要在于天地。天光者,以人合于天也。
岐伯答曰【日月星辰四时八政】。日有温寒,故卫气有浮沉、血液有厚薄。月有虚盛,人之经络气血咸与之相应。
是故不知天时,则虚更虚,实更实,名曰“藏虚重实”。既病虚实又不知者,是不别真邪也。外虚内乱,百病丛生,是谓“淫邪”。
上言日月阴阳,下道星辰八正四时。星辰者,可用来裁划日月之行径;八正者,八风之虚邪,其往来必有时。故论以四时之气,能调四气而行虚实补泻者,可以通神。
两虚相感则病笃,两实相并而病甚,此皆天忌,不可不知。知之为上工,不知者虽外求诸可见之形,而内不能得其要,是无道。无道则不能久传于后世,即今西学之无道,其可知矣。
虽有日月星辰四时等,八正之虚邪贼风最能害人!故岐黄留意于此:上工当先分辨虚邪正邪,然后治病于未发。明知三九,扶正祛邪,尽调虚实,可以不败。成己达人,医之无殆。
其病虽已成,救之不能愈,而反速败者,罪不在病,而在于医。三九相失,败之始也。
知正邪虚实之所在,诊三部九候之病脉,迎之随之,处而治之,神乎其神,客在于门。
知此者,即可知病之情形,否则虽开膛破腹,搜肠刮肚,也不能知其要,流散无穷,罪在不赦。
既明虚实,当知补泻。泻者,其满也哉!月满,日温,身定,则气方盛。刺法当随呼吸。病家呼气则刺入,吸则转针,再呼则引出。此是两呼一吸,呼多吸少,出多入少,人气方泻,以针刺之,故能泻其方盛。
所谓方员者,类地、天之道也,非针之方圆粗细,故此,补法随天之入,而象其圆。故谓之乾坤。颠倒泻法,即为补法。明知血气之虚实补泻,可以为神。神者,善养其气血。
如此高妙之论,合于天地阴阳日月星辰四时八政虚实补泻营卫气血。若非圣人以经载道,余焉能知之?世上不能勤求经典者,虽见其形,而不见其神。盖无天德地气者,万不能见岐黄精神。
岐黄之神,形而上。岐黄之形,亦形而上。非上善人,不能得见。【形乎形,目冥冥】。肉眼凡胎所见之形,不过气血之凝。有此一凝,便有阴无阳,是阴是欲,阴欲之谓情。空知其情,便在形之下,而非形。
呜呼,明知形者,为上工,粗知情形者,为下工,不知人情者,必为含灵巨贼。神乎神,其在形之上亦,吾不知何物,故设诸多言语以为比喻。知其要者,形神兼备,临观八极,故谓之明!
二〇〇六年四月十三日星期四15时4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