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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真相的小男孩
蔡文华 评析
一 介绍
在一个偶然的机缘下,我读到了这本书的英文版,并立即的为它的内容所深深吸引,并想如果能够以中文版印行,或许多少能为中文的读者,带来一些阅读上的乐趣和一些心灵上的滋润,于是就有了本书的出版。
本书中的主角,是一个英格兰的早熟小男孩,出生在一个相当富裕的家庭里,他那不大管事的父亲,虽是一个生意人,但却非常的喜欢阅读,读书可说是他的唯一娱乐了,而这个小男孩,似乎遗传了他父亲阅读方面的优良品味,所以在很小的时候,就会偷偷溜进父亲的书房,阅读远超过他年龄的书籍。
小男孩的母亲是个传统的妇女,保守中带点固执的习性,对小男孩的管教非常的严格,而小男孩则是家中的独子,上面有一个大他四岁的姊姊,但就如读者将在文章中所看到的,他们两人时常不是吵架,就是顶嘴了。
如果故事只是这样,那大概也平淡无奇,并无什么可吸引人之处了,但本书吸引人之处,就在于,这个小男孩天生就带有一种禀赋,即是他天生就具有所谓的「第三眼」,能够看见别人所看不到的「真相」,他能够看见人身上的「气」或「光」,也能看见一般所谓的「灵魂」,并具有一些洞见事物的因果,或「预见」未来的能力,但他却以为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具有同样的能力,所以自然的,常常他就得面对别人的质疑、嘲笑,或甚至一些令人难堪的情境。
本书的原作者,心性高洁,而就像本书的原编辑者,史考特(Cyril Scott)先生所说的,作者是一个「正直不阿的人,在他的一生中,他从来没有利用过他的天赋和心灵能力,为他谋得任何的财富、声名,或做过任何卑贱的勾当」,所以当我们知悉,作者原先并不想将这本日记予以出版时,我们就能理解,这完全是作者的个人特质所使然。
而此书之所以能够问世,那是因为在作者过世的数年前,经过他遗孀的再三请求和说服,才勉强同意出版的,但他开出了两个条件,一是,这本日记必须在他死后数年才能出版,二是,书中的名字必须更改,以免为还活着的亲戚朋友带来任何的困扰。
就因为作者刻意的不想显扬,所以在本书中,读者会发现,不仅找不到原作者的姓氏名字,就连原作者何时开始写这本日记,何时姞婚,或甚至何时去世,也无从得知,但经我大略的推敲,作者应是在六到八岁的年纪,开始写这本日记的,而大概在五十多岁时,作者离开了这个世间。
而这本书,绝大部份就是原作者在他还是「小男孩」时的日记,那时,他用他那早熟、敏感、易感动、富同情心且幽默的心灵,记录了发生在他周遭,所闻所见的点点滴滴。
而这本书,可说是一本可贵的书,可贵之处,不仅在于它的「希有」,也在于它的「可信」,希有的是,因为在坊间,并不缺乏谈论「灵性」或「灵魂」之类的书,但从「小孩子」观点出发来谈论观察的,这本书可说「几乎」是「惟一」的一本,因为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本身尚未见过同类型的书出现。
而本书可信的是,因为不管任何人,都很难会去怀疑,或甚至找到「动机」来质疑,说会有任何的小孩子(或甚至是大人),存在着这样的能力和「动机」,去伪造这样的一本日记来愚弄别人,而他愚弄的目的,却只是「好玩」而已!
本书的另一项可贵之处在于,它是一本纯真之书,如果读者静静的,不先入为主的,只怀着单纯的心思来阅读,你将会被本书所流露的「纯真」之情所感动,并将在书中的字里行间,不经意的找到和你「心灵的振动」起纯真共鸣的小小启示!
本书原本只是日记体的形式,只有日期标示写作的时间,并无附注任何的标题,但为了读者阅读的方便,我在每篇日记之前,均加上了一些和文章内容相关的标题,以利读者阅读,另外,为了让读者阅读顺畅、愉快,我也对本书作了一些小小的删节和润饰,但并不妨碍全书的精华和完整,此外,我也对某些事件,作了一些「评析」,希望能收到提纲挈领之效!
最后,希望读者诸君,和我一样会喜欢这本书,并能在书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心灵「共振」!
二 日记(一)
一八八五年
一月一日 日记
阿诺,我最亲密的死党,说他要在新的一年里,写一本日记,我说,我也要写一本!而且希望有一天,这本日记也能够被出版,就像爸爸书架上巴比斯先生的日记一样。
当我告诉蜜蕊(我的姊姊)这件事时,她跟我赌一辨士的水果软糖,说我一定会在一个礼拜之内就厌烦了。当我告诉爸爸妈妈时,爸说:「我的孩子,你该写个日记,但不要忘记,只要值得你去做的事,就值得你去把他做好。所以听着,你要好好的写,当你不知道一个字该怎么拼时,就去问一个会拼的人。」而妈则说:「是的,不要忘了你爸爸所说的话。」
一月二日 爸的「光」
爸一早起床,心情就不好,一边抱怨他的肝病,而对妈的态度也很恶劣,又说他的培根太咸,蛋太熟等等的。我觉得很不舒服,而且认为很不公平,因为那是苏珊(厨子)的错,并不是妈的错,爸实在没有理由说这种话。
因为屋子里有猫咪的骚味,爸也很生气,他说,如果我们不能把宠物训练好,就不应该养任何宠物。蜜蕊(姊姊)觉得很不是滋味的说,如果猫咪那样,那也不是我们的错啊,而妈听了,就罚她背诵文章做为顶撞爸的惩罚,我真的希望蜜蕊对爸不要那么随便。
我一直都知道,当爸的肝有问题时, 他的「光」就会变得浑浊不清,蜜蕊一定也知道的,但跟蜜蕊讲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她只会叫我闭嘴。
(评析) 人体本身可说就是某种的电磁场,不管是一个人体内的神经电化反应,或是一个人的思想形式,或是所谓的运势,都会在这座非常奇妙的电磁场里展现出来!
而不管是何种振动频律的电磁场,都有它的光谱,只是这种光谱不在可见光的范围内,所以,一般常人是无法得见的,除非是天赋异禀,或后天开发出来的。
一月四日 犯奸淫
今天从教堂回来之后,我问爸什么叫做「犯奸淫」,爸抬起头看着天花板,而妈的脸都红了,说:「不要问这么多问题!」那时,珍妮(仆人)很快的离开了房间,而我们都可以听到她在门外爆笑的声音,而我跟蜜蕊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妈皱了皱眉头,说要我们规矩一点。
后来我问蜜蕊为什么会这样,蜜蕊说她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好玩,因为「犯奸淫」是从十诫里面出来的,而牧师也在教堂里把他们大声的念出来。
一月五日 看牙医
今天下午妈带我去看牙医,补了一种好像银色纸张的东西到我的牙齿里,我问他,是不是喜欢当牙医,把时间都耗在人们的嘴巴中,他笑笑说,还好啦。
我说:「如果来的人刚好又吃了洋葱,那一定很恶心。」他大笑说:「是啊,那时候就真的不是那么愉快了!」妈也笑得很厉害,但她看起来,好像是认为我根本就不该这么说的。
当我们回家后,我想扮牙医开个小玩笑,顺便赚点零用钱。所以我从旧的巧克力盒里拿了些银色的纸出来,把他们做成一小颗可以塞入人们牙齿中的形状,然后放在盒子里,然后我告诉苏珊(厨子)说,当她牙痛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可以用两辨士的代价帮她补牙。
但之后,当蜜蕊告诉我,苏珊戴的是假牙,不需要补牙时,我觉得很失望!
一月八日 打赌
今天我告诉蜜蕊,我赌赢了,而她必须把赌注水果软糖给我,因为我并没有像她所说的,在一个星期之后,就对写日记厌烦了。
但她说,除非我把日记给她看,她才要给我水果软糖。但我告诉她,那是不公平的,因为那是很隐私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别人看呢,但她一下就把日记给抢了过去,并且边笑着说:「怎么回事,你甚至连字都不会拼!」然后对我叫说:「diary是日记,而dairy的意思是奶酪制品,知道吧!」说完,就把我那本漂亮的日记给丢了回来,然后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我真希望,我是长她四岁而不是小她四岁,否则,我会马上回敬她的,我一定会的!
但到下午时,我就跟蜜蕊谈和了,我说,我不会再跟她要水果软糖,如果她答应不再看我的日记的话,而她也答应了。
但我还是要把我的日记藏起来,以确保安全。
一月十六日 犯奸淫(二)
今天我们又开始上圣经课了,当每次谈论到耶稣时,我总是很高兴,但谈到耶和华时,我就不喜欢了,因为我总认为耶和华是个恐怖的老绅士。
(评析) 人常说,小孩子总是纯真的可爱,所谓纯真,就是单纯的凭他的直觉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小男孩说他喜欢耶稣,一点也没错,耶稣奉行「爱人如己」,确实是一个慈爱的化身,难怪他会喜欢!
而圣经里的上帝,是一个喜欢人家恭维,有点自大,又有点喜怒无常的样子,难怪小男孩直觉的一点也不喜欢他,并称他是「一个恐怖的老绅士」了
今天早上所谈论的都是有关耶稣行「割礼」的事,这个字我才刚从圣经里找出来,因为我忘了怎么拼。当然我得问葛丽芬老师(圣经课老师),究竟什么是「割礼」,但她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她想大概是从baby的额头上割下一小块皮肤来,以形成一个印记,但蜜蕊说,那一定痛死了。
后来我又问她,有关「犯奸淫」的问题,但葛丽芬老师只是涨红了脸,说等我们长大后,自然就会知道了 。
「但至少您要告诉我们,您有没有犯过奸淫?」蜜蕊说。
「我的天啊!亲爱的,当然没有!」葛丽芬老师急着说,然后整个人像只火鸡般的涨红了脸。
「既然这样,至少您要告诉我们,到底那是什么意思啊!」蜜蕊说,「如果您不告诉我们的话,我们就自己去查字典。」
「我不准你们做这样的事,」但葛丽芬老师说:「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的话,我宁愿自己告诉你们,当一个男人邪恶到想与一个已婚的女子结婚时,这就叫做犯奸淫。」
「喔,是这样而已吗?」蜜蕊问道:「那您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当葛丽芬老师离开后,蜜蕊很不听话,马上就跑去查字典了,但她却完全不了解这个字的意思是什么,我也一样不懂!
一月十八日 日记盒
早餐的时候,我向妈要求一个,我在玩具店里看到有钥匙的盒子,以做为我的生日礼物。
当妈问我要这个盒子做什么时,我回答说要放我的日记。她笑笑的说,很好,如果我做个好孩子的话,就可以得到这个盒子。
一月二十日 舞蹈课
今天我们去上舞蹈课,结果我又坠入爱河了,她叫做佛罗丽,有一张甜美的脸蛋和温柔的蓝色眼睛,蜜蕊说她十六岁了,我真希望能看到她哭泣。
我今天晚上不是那么想睡觉,这样我就可以想她,假装她正在哭泣,而我将她轻轻拥在怀中,安慰她不要哭‧‧‧
(作者原注:大约从四岁开始,我就常爱上年纪比我大很多的女孩,我总是想象她们处在很沮丧的情况下,而微小的我,则扮演安慰者的角色。有时候我陷入爱情当中,只因单纯的看到一个女孩或年轻女子在哭泣,无论如何,年纪与我相仿的女孩,从来无法挑动我心中的柔情)
(评析) 就如同作者自己所评析的,他从四岁起,就喜欢比他大很多的女孩,而每次当看到,或只要想到她们面带忧伤的含着眼泪,他就会忍不住的爱上她们!
这种特质,与其说是爱情,倒不如说是,他早熟善感的心灵所导致的「多情」吧!只是这种「多情」,带有特殊的「爱怜」和「安慰」的情愫在里头,也带有一种,可以说是对世上苦难非常幽微的不忍吧!
这可以从他对同年龄的小女生一点也不感兴趣看出。
因为小女生的哭泣,往往是幼稚的哭闹,而大女孩的哭泣,常常是被苦难折磨所导致的!
一月三十日 威尔先生
威尔先生今天来访,还为我带来了一辆能在轨道上跑,很可爱的小火车。我很喜欢威尔先生,每次他来的时候,我们总玩的很愉快,而且他还会弹钢琴给我听,妈妈请他星期天到家里来吃饭,因为他的厨子病得很厉害,没有人能为他做一顿适合他的星期天晚餐。(威尔牧师是我父母亲常去教堂的负责牧师)
我告诉威尔先生,我正在写日记,他说他自己也在写,当任何事情冲击到他时,他就把这件事记下来,他说,他并不是每天写日记的,因为写些诸如我几点起床,早餐吃了什么,上床睡觉等等的事情,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我说,我也觉得这样做很愚蠢,因为写这些有什么用呢,他看起来很高兴,又继续说:「我真高兴你同意我所说的话。」
我觉得这么做有点调皮,因为我没有告诉他,我在日记里真的写了一些那些愚蠢的事,不过我刚刚把那一部份涂掉了,这样日记看起来就好多了。
汤米(猫咪)今天又在屋里大小便了,当爸爸进来的时候,我听到他说:「喔!这可是一点都不好玩,我们得摆脱那只猫呀!」我觉得好可怕,如果猫咪被送走了,我会很心痛的!
二月一日 犯奸淫(三)
今天真是个可怕的日子,我和妈咪及蜜蕊到教堂去,他们在弹哀悼曲,并且一边唱着「让死者安息吧」,因为托马斯先生突然过逝了。我哭的很大声,所以妈咪叫蜜蕊把我带了出去。
当我们出去的时候,蜜蕊大发脾气,因为她对艾莫利先生(教堂牧师)很着迷,并且一直要盯着艾莫利先生的睡衣看,虽然妈咪一再的告诉她,那不是真的睡衣,而是牧师服。
威尔先生星期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可是我吃不下我的布丁,因为一件可怕的事才刚刚发生。
因为威尔先生告诉爸爸说:「为什么蜜蕊愈来愈像她妈妈了,你不觉得吗?」在有人开口前,调皮的蜜蕊就随口说:「我想,如果我长大了像妈妈,您应该会想跟我结婚吧?」
「喔,那当然!」威尔先生说。
「我想,那是因为你真的想跟妈妈结婚的缘故!」蜜蕊更口无遮栏的说。
「喔,那当然!」威尔先生还是这么说,但我看到他向爸爸使了个眼色。
然后,蜜蕊又继续说:「喔,您这个不乖的男人,您犯了奸淫罪了!」
这时马上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妈妈的脸红透了,并且马上把蜜蕊赶出房间,看了这种情形,我哭着说,这不是蜜蕊的错,因为葛丽芬小姐曾经在圣经课的时候告诉过我们,当一位男士如果想要娶一位已婚的女子时,这就叫做犯奸淫。
这时,爸爸拉长了脸,说:「够了!」威尔先生拍拍我的背,说:「没关系,小绅士,这是一个很有趣的世界。」然后给我两便士明天买糖吃。
可是一切还是很糟糕,而我也希望蜜蕊能表现的好一点,因为我不能忍受被责备,我想爸爸现在一定对我们感到很抱歉,因为喝完茶后,他跟我们在餐厅玩游戏玩得很高兴。
二月二日 看见耶稣
昨天晚上,我又看到了耶稣,他站在我的床前对着我微笑。
他的光芒看来如此的美丽,全都是金色、粉红色、蓝色、绿色、黄色,就像我们从窗外所看到的彩虹一样的颜色。他看着我,像是要安慰我昨天所受的委曲一样。
他有着最甜美的蓝色眼睛和长长的棕色头发,而且他让我感觉到如此的快乐,这已是我第三次看见他了,但我却希望他能常常来。
(评析) 耶稣的出现,显然抚慰了这个小男孩的心灵,而小男孩也确实的喜欢他。
不只是因为他所展现的「光」,主要的是,慈爱本身就具有一种力量,可以抚慰人们的悲伤、惶恐、不安和犹豫,一个具有慈爱这种特质和力量的人格(或神格),谁不喜爱呢?
只是,所谓耶稣,即非耶稣,是谓耶稣!
所有具有慈爱特质的人(或神,或某种存在),不就是耶稣,或就是菩萨,或其化身吗?
在后面,读者自然就会明白,所谓耶稣出现的意涵了!
(作者原注:就我记忆所及,我一直具有所谓的「第三眼」,能够看到所谓的灵魂和人们身上的「气」或「光芒」,但我从来不知道有所谓的「第三眼」,并且认为,这应该是每个人天生都具有的能力,就像我们的五种感官能力一样。就是由于这样的认知,认为每个人都应该看见如我所看到的这一种想法,常将我陷在困境中,就像这本日记里所呈现的。
在我年幼的岁月中,每当我提到「看到东西」时,结果总是换来父母亲包容的微笑,认为这全是我孩童的幻想,但稍后,这个态度就被不高兴和不耐烦所取代了)
我讨厌今天的课程,葛丽芬老师的情绪一直很不好,而她周遭的光芒看起来就像是雾一样的糟,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妈妈跟她有了一段相当不愉快的谈话,那还不是关于「犯奸淫」那回事,因为今天早上她来的时候,我刚好靠在扶梯旁,我看到妈妈从书房出来,告诉她想跟她谈一谈,所以她就进去了,她们两关在那个房间里头, 关了一段很长的时间。
当她走上楼梯的时候,她的眼睛全红了,几乎无法跟我们道早安。在整个课堂的时间里,她一直在生气,直到蜜蕊问她为什么这么低潮时(蜜蕊当然知道为什么),她就开始痛哭,她说在她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做得这么糟过,并且告诉蜜蕊,说她是个可怕的小捣蛋鬼,而我也觉得难过极了,因为看到「老女人」哭泣,真的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作者原注:说葛丽芬老师「老」,多少有点伤人,因为葛丽芬老师绝不会超过三十八岁!)
二月四日 被嘲笑
今天晚餐的时候,我问妈妈,是不是常常看到耶稣,因为在我生日那天,我在床上看到他了。
蜜蕊咯咯的笑了起来,珍妮(仆人)也是,手上正拿着马铃薯,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这样,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妈妈不告诉我,但她只是说,她确定耶稣,并不会到做礼拜时不专心的小朋友那儿去看他们。
我不能了解,妈妈为什么不相信我,当我告诉她一些事情时,她总是这样,而蜜蕊则说,我有点神经兮兮的。
二月十八日 斗嘴
今天下午我们去上了舞蹈课,我又看到我的甜心了。我希望我年纪能大一点,并且能看到她哭泣,每天晚上,我都是幻想着她在哭泣中睡着的。
蜜蕊则说,我是个傻瓜才会爱上她,她说,她的穿著打扮很愚蠢,而两只脚则像香肠一样。
为了报复她,我说,她才是个傻瓜呢,只有傻瓜才会爱上牧师,而牧师的脸就像马一样的长,她就说我乱说,并说她才没有爱上牧师呢!
二月十九日 看见死去的威利叔叔
今天我在写日记时,心情很低潮。
因为当我和蜜蕊从阿诺那儿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到起居室去跟妈妈聊天,那时,我突然看到死去的威利叔叔坐在爸爸的椅子上,并且还对着我们微笑,就在那个时候,爸爸下班回来了,当他亲过我们所有的人后,就要坐上那张椅子时,我突然大叫「不要坐下去!不要坐下去!威利叔叔就坐在那里!」。
妈妈无奈的笑着说:「我实在不知道要对这孩子怎么办才好!」
而爸爸则很不高兴的说:「你在说什么啊,孩子?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的威利叔叔已经过逝两年了!」然后他叫蜜蕊立刻把我带到楼上去,我问她,是不是有看到威利叔叔,蜜蕊说:「当然没有,你这个可怕的小骗子。」我不能理解大家为什么这样,实在感到很痛苦。
当我上床后,妈妈上楼来,就像平常一样,要在睡前抱我一下,但这次她很严肃的告诉我,她想和我谈一谈。她告诉我说,会说出像威利叔叔还在这种可怕故事的调皮小男孩,是无法上天堂的,并且要我必须答应她,永远不会再说同样类似的话。听完后我就开始哭,并告诉妈妈,那并不是一个故事,我真的是看到威利叔叔了,如果我确实看到了,而我说我没看到,那我就是个坏孩子。
在那之后,她望着我好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说任何话,然后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说:「喔,那就好!」然后她没有抱我就离开了,这让我更觉得难过,我哭得更伤心了,并且希望自己能赶快死掉。
然而,就在我用睡衣擦眼泪而弄湿了睡衣时,我突然看到耶稣站在床前,全身发光如同白昼,他笑得如此甜美,就好像在对我说:「原谅他们吧,孩子!因为他们所做的,他们并不知道!」然后,我想我听到他用很轻柔的声音对我说:「愿你平安。」这时,我又重新感到很快乐,并且很快就睡着了。
但今天,妈妈几乎没怎么跟我说话,看起来好像她不再爱我了,但我尝试着不要让自己太在乎这件事,因为我知道只要耶稣爱我,并且没有对我不高兴,那我就放心了。
二月二十一日 牧师的儿子
亨利来家里喝茶,我们一起玩游戏,我想亨利是我所有的死党中,妈妈最喜欢的一个,因为亨利的爸爸是牧师,当他来的时候,是珍妮(仆人)去开的门,而妈妈几乎也是几乎同时走到门厅里,我听见她用很和蔼的声音对享利说:「你爸爸妈妈好吗?兄弟姊妹也好吧?」当亨利走了之后,妈妈上来说:「亨利说了些什么?」而如果亨利说了一点有关牧师的事,妈妈就要全部知道,因为蜜蕊说妈妈很喜欢听「丑闻」,这个字她是从爱瑟(蜜蕊的朋友)那儿学来的,而爱瑟则是从她爸爸那儿学来的。
三月一日 看「光」
我们今天去了教堂,风琴的音乐很好听,我希望教堂里只有音乐,而没有那些让我听了会伤心流泪的讲道。
星期天早晨,爸爸通常不上教堂,因为如果天气好的话,他宁愿去散步,下雨的时候,他就喜欢待在他的书房里看书。当妈妈和我们这些孩子们回家后,她会在晚餐上,告诉爸爸今天谁去了教堂谁没有去。
蜜蕊说,大人们有时候也会谈一些很愚蠢的东西,可是今天妈妈有其它的事情要告诉爸爸,因为那个肥胖的艾尔太太在祷告室里晕倒了,并且动用了大批的男士备将她抬了出来,我觉得很难过,就像每次只要有人生病,我总是觉得很不舒服一样,而且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都被掏空了。
当妈妈跟爸爸说完艾尔太太的事情后,我问妈妈,为什么在教堂里的时候,她头上的光环颜色总是愈来愈蓝(蔡注:蓝色,是信仰虔诚的颜色),结果你猜她怎么说?她跟爸爸说:「我开始担忧这孩子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应该是肝吧!」爸爸说。
为什么当我问妈妈事情时,她总是不告诉我?我想知道为什么在爸爸头上的周围,总是有很多像金凤花一样的黄色东西,而在妈妈的头上则是蓝色的,虽然有时候,在她紧抱着我的时候会变成粉红色(蔡注:粉红色,是爱心或是陷入恋爱的颜色),而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蜜蕊的光,就像是一堆被打散了的蛋一样的好笑,我也已经告诉了她,但是她说:「闭嘴,神经!」
蜜蕊有的时候还是会惹我生气,那时我就会打她的屁股,因为每次只要我问蜜蕊,我的光是什么颜色时,她总是说:「别说傻话了,你根本就没有光!」可是我知道她在说谎,因为有一天,当我问珍妮时,她说我的颜色,就像是爸爸玻璃盒中填充小鸟的颜色。
(作者原注:我想我不须要加以说明,说我不知道珍妮只是在消谴我,不过把她的话当真,也不全然是不合逻辑的事,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发现,能够看到人们的「光」,是一种超能力的表现!)
(评析) 就像人的身体、性情和思想各各不同一样,每个人也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光」!
当你的身体状况,或情感、思想、观念改变了,不管是进步或退化,你身上的「光」,也自然的呈现他该有的频率和色彩。
只是能显现多久,就看每个人能够维系的程度和时间有多少了!
三月二日 看眼科医生
今天早上我不用上课了,因为妈妈要带我进城去看我的眼睛。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长得有点好笑的矮个子男人,拿了一张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字母的大卡片叫我看,然后他又拿出很多的小玻璃片叫我盯着看,当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听见他对妈妈说:「这位太太,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个小孩的视力好的很呢!」之后我们就离开了,在一家餐厅吃完晚餐后,我们就坐火车回家了。
三月六日 心理医生
一位新的医生今天来看我了,而且问了我一大堆可笑的问题,他长着一脸的落腮胡,看起来就像是我图画书上的猫头鹰,他想要知道,当房间里没有人的时候,我是不是会听到什么声音。
我就告诉他,有的时候,我会听到妈妈在厨房里对仆人吼叫的声音,他大笑着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人很好,而且光芒的颜色也很漂亮,虽然还不及耶稣光芒一半的漂亮。
我问他,是不是要吃一些恐怖的药,就像波顿医师开给我的药一样,他说不会,他会给我一些吃起来像糖果一样,很漂亮的小药丸,因为这样,所以我很喜欢他。当他跟妈妈离开了房间,我听到他们走进了书房,把房门关上,然后在书房里谈论了一段相当长的时间。
(作者原注:我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父母亲,完全无法自眼科医师那里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所以又找了另一位心理医师来,我想他应该是位同种疗法师(homeopath),希望能够找出,我到底真的是个无可救药的小骗子,或者,我有精神病的倾向。
我想,那时只要我的母亲,曾经投注点时间在灵异方面的书籍上,或许她会确定,她的孩子既不是精神异常,也不会比其它的孩子来的更会说谎。但一直到她过逝的那天为止,她一直将这类书籍视为邪书。
无论如何,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新来的医生,建议我的父母,要完全改变我的环境才有希望,因此有人提议,不如到海边去做个水疗法,但效果当然是不用说的,因为我的「超能力」,还是一点也没有被治愈!)
三月二十六日 忧虑亲人会死
今天整天,我都觉得心情很糟,而且只想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
妈妈看起来很关心我,问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我只能说:「我不知道,只是想到有一天,你跟爸爸、蜜蕊都会死,而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今天晚上再也无法写下去了。
二 日记(二)
四月二十三日 生病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礼拜,波顿医生每天都来看我,不过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现在我坐在床上,拿着铅笔在写这篇东西。威尔先生来看过我三次,还带了一些很棒的葡萄来给我吃,教堂的牧师也来看过我一次,带给我一本有耶稣图片的书,但真的耶稣,看起来比在图片上,还要更慈祥和蔼。
我现在累了,所以必须停笔了。
四月二十七日 水疗法
我知道我们要去那里了,妈妈说,我们老早就应该出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病得这么糟的话,我们是要前往柏克得(Birkdale)的一家水疗旅馆,我问妈妈,什么是水疗旅馆?,妈妈说,那是一种四周全是水的旅馆,所有的人都待在水里,因为这样会让他们觉得舒服一点。
蜜蕊要到珍珍阿姨那儿,而爸爸只有在星期天的时候才会到柏克得来,而我呢,我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用再上任何课了,真棒啊!
蜜蕊对于必须到珍珍阿姨那儿去的事,一直很生气,她说,这真是个奇耻大辱,因为在所有的阿姨当中,珍珍阿姨是最特别的一个。
爸爸在早餐的时候告诉蜜蕊,在珍珍阿姨家里,她得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妈妈则说:「你要特别注意,要不然我一定会知道的。」而蜜蕊听了,只是噘着一张嘴,一句话也不说。
我不能说自己喜欢珍珍阿姨,因为她的光芒很晦暗(一种很暗沉的光),她看起来总是很紧绷的样子。
四月二十九日 火车
我非常的喜欢坐火车,看着窗外田野上遍布的牛羊与枝叶浓密的树木,实在是很惬意的一件事,但我不喜欢经过隧道,因为一大堆的黑烟会从窗户冒进来,并带来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位老太太,她的光芒很漂亮,全部都是粉红色和蓝色的光,我很想跟她说说话,但我怕,如果我这么做了,妈妈会生气的,因为这位老太太只是个平民百姓(然而如果从她的光芒来论断,她绝不是个普通的灵魂),当妈妈没有注意到时,我会对她偷偷微笑。
(作者原注:在这一点上,我对母亲或许做了不公平的判断,虽然像大部份的维多利亚人一样,她也是个无可救药的阶级观念者,但她绝对不是心地不好的人,而且几乎不可能会反对我,跟坐在同一个包厢内的老太太说话的)
当我们到达的时候,一辆公车到车站来接我们,然后把我们接到这个水疗旅馆(柏克得)来。珍珍阿姨在南港把蜜蕊接走了,这样她就不用自己坐火车了,当我跟蜜蕊说再见时,我没有哭,因为蜜蕊不是大人,只有大人才会让我想哭!
四月三十日 水疗旅馆
在过去,我从来没有住过这么大的房子,还跟这么多的人在一起吃饭,但这些人交谈时所制造出来的噪音,简直比妈妈白天在家的时候还要吵。
在这里,没有像珍妮一样的女侍者,而是由男侍者送上菜来,穿得就像爸爸应邀外出赴重要宴会时所穿的一样,可是还是有像珍妮一样的女侍者,负责整理房间和收拾残肴,她们被称为女中。负责整理我房间的女中叫做莎拉,脸颊上有一块棕色的斑,上头还长了三根毛,妈妈说那叫做痣,而且不准我在莎拉面前提到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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