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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竺部长，您的“骡子哲学”能发展中医吗？ 作者：王世保 作者按：继高强部长之后，新任卫生部部长陈竺院士在2007年06月29日发布了《中医确实需要“与时俱进”》一文，该文表达了陈竺部长对自己发展中医的一些思路和观点，从这些思路和观点我们可以看到中医发展前景仍然不容乐观。本文就是作者对陈竺部长相关思路和观点的一些分析，供大家参考。 现代中医的发展一改过去由民间自主的状态，实现完全由政府主导和控制。处在民间自主状态的中医由于没有受到外力的强行干扰，在中国固有文化氛围里可以按着自身的发生规律自然地演进而不至于被扭曲；而处在政府主导和控制下的现代中医，其能否正常地发展则完全取决于政府的管理意识是否按着中医自身的文化特征和发展规律来进行。
中医在新中国成立后的日趋衰败，恰说明了中国政府在发展中医的政策上出现了明显的失误，这种人为主导的失误对中医的发展是灾难性的，这种灾难性的后果已经呈现出来：我们的中医队伍急剧萎缩。这是必然的，由于当前西医处于强势，而中医处于弱势，主导中医发展的国家医药卫生管理部门中的高层领导必然来自于西医，而中医也只能作为一种辅佐的配角处于次要的地位。大多西医出身的领导往往不顾中医自身的发展规律，按着西医的思维方式、管理体制和发展路径来扭曲中医的发展。我们的卫生部部长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也只是换汤不换药而已，那种扭曲中医发展的决策意识并没有发生改变。
这不，刚上任的卫生部部长陈竺院士就站在西医的立场上发表了他要整合中、西医的“骡子哲学”观。
什么叫“骡子哲学”？它能真正地发展中医吗？
我们知道骡子是由驴和马杂交生的后代，它虽然集中了一部分驴、马的优点，但是却不能生育，只是一个怪胎而已。
依此类比，现实中总有一部分人士见到两种截然相反的事物，就总是想到要把两种事物的缺陷去掉，集中它们的优点，杂交出一个优于二者的第三种事物来。我就把这种观念称为“骡子哲学”。这种“骡子哲学”就象物理学家脑子中的永动机一样，只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这种空想事实上忽视了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的两面，那种消除内在矛盾实现保优去缺是办不到的。事实上，当取消对立面中的一面时，也就取消了另一面，它们本是相互依存的，就象正负极一样。驴和马杂交生产的骡子虽然集中了二者的一些优点，但是却只能作为一种工具使用，而不能作为孕育的基础进行延续后代。
如今，这种“骡子哲学”在医学界中成为了一小部分人指导医学发展的原则，尤其是那些搞中西医结合的医师们，把中医和西医的优点结合起来、去掉它们各自的缺点成为了他们梦寐以求的理想，就象我们可敬的卫生部部长陈竺院士提出的：
“中医几千年的历史，从来就不是故步自封的历史，其内涵不断丰富和进步。科学家应通过对中医本质的深入研究，逐步突破中西医学之间的壁垒，创造21世纪新的医学，这种医学既高于现在的中医，也高于现在的西医。”（陈竺：中医确实需要“与时俱进”《科学时报》2007年06月29日载）
这可能吗？事实上这种美好的幻想遮蔽了两个理论前提：
第一，中医与西医是分别建立在两种文化基础上的医学体系，各自的文化背景决定了各自的优缺点和发生规律。
要想发展出第三种医学体系来，就必须要有第三种文化作为基础，而这第三种文化能够产生吗？显然不会产生！虽然东西方文化现在处在一个共同社会里，但它们更多的是斗争与相互借鉴，最终也只能相互包容，和平共处，各自仍然保持着自己不可逾越的边界。东西方文化在各个方面保持着一种截然相反的状态，也使得它们各自保持着自己的文化边界，保持着自己的独立性。我们不可能发展出结合两种文化优点于一体的第三种文化，也不可能在此基础上发展出超越于中、西医的医学体系来。
我们可以在临床中让中西医相互配合，各自作为一种独立的医疗手段发挥各自的治疗优点，既而更好地为病人服务，但是我们决不可能把二者融合成一种完美无暇的理论体系。
第二，中医的整体观是在没有对事物进行割裂孤立考察的前提下发展起来的，正是这一种前提，中医才能把人体放在自然中考察人与万物之间的紧密的自然联系，进而发展出一套系统的中医理论来。
西医的发展则是在没有对人体没有施加任何干扰而进行整体考察的前提下进行的，它把人体看作可以割裂的机械，然后把其分成更小的单元在主观建构的独立环境下进行考察其与他物之间的非自然关系，这种考察方法决定了西医必然在其他自然科学发展的基础上，不断地吸收它们构造主观环境的知识而丰富自己的内容。
现在所谓的系统论，是因以前对事物过于强调孤立考察而出现了诸多的弊端，既而对机械主义进行的一种改良，但是系统论的思维并没有发生本质的改变，只是构造出了更复杂的一些人工对象，然后再抽象地设定一些更复杂的条件进行考察。这种系统论无非是比原来的对象和设定的条件更复杂一些，它与东方的整体思想仍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西方的系统思想是在西方原子主义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仍然属于原子主义的思想范畴，它具有先天不足的缺陷，这正决定了它不可能发展成为东方的自然整体主义。因此，那种看见了西方的系统论，就要把中医与西医整合在一起的观念，是既没有深入了解西方文化中的系统论、也没有深入了解东方整体论的结果。
就象前面所说，取消任何对立的一面，另一面也会跟着消失，那种力图取消中医和西医各自缺陷的做法，也最终会把它们各自的优点抛弃掉。超越于这两种医学另建第三种医学的想法只是一种缺乏哲学根基的空想。
要发展中医，还是要把属于中医的归于中医，把属于西医的归于西医。那种统一两种截然相反的医学体系的观念，只能是一种美好的空想，但是这种观念作为一种个人空想可以，一旦这种要付诸行动，不仅会进一步扭曲中医的发展，而且也会浪费大量的国家人、财和物力。
陈竺院士，还是希望把您那宽大的胸怀再广大一些，给中医的独立生存预留一些空间，不要再用您那西医的手术刀去肢解完整的中医了！要想发展中医，还是要去掉您那西医专业的偏见，学会容纳，学会尊重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文化！ | 
发表于 2007/7/1 14:5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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