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儿经典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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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安，1922年生于成都。全省两位国医大师之一，全国第一、第二届名老中医专家继承导师，四川省名中医，成都市名中医。2005年10月被国家卫生部所属的中华中医药学会授予“国医大师”的称号，先后出版了《静安慈幼心书》，《王静安临证精要》两本医学著作，众科之中，尤精于儿科，被广大群众尊称为“儿童的保护神”。年门诊量在2万以上，被患儿家长尊称为“王小儿”。

　　王小儿坐诊时间：成都中医名医馆每周一、三、五、日上午

　　课徒当着病人面照打徒弟不误

　　一位年过四旬的女医生将开好的处方毕恭毕敬双手递至一位老人面前。老人目光如电，接过处方只一扫，二话没说就将处方丢了回去，一只手习惯性地去拿放在桌上的一柄折扇。女医生眼疾手快，赶紧将那柄折扇抢在了手中，赔笑道：“莫打，莫打，又是哪里没整对，我改就是了嘛！”老人笑了，却又板起脸来嗔道：“看看你那第三味药写的啥子，改了再拿来！再整错就打手板儿！”

　　这位老人便是行医已六十余载的鼎鼎大名的“王小儿”王静安。9月13日上午11时过，成都中医名医馆五楼。时近中午，“国医大师王静安工作室”外长龙依旧。

　　跟随王老学医的弟子，可不是刚从中医药大学毕业的“愣头青”，几乎都是已有相当临床经验、在业内享有一定声誉的中老年医生。前面这位女医生姓黄，研究生毕业已逾20载，是王老的徒孙。84岁高龄的王老对病人们特别耐心，但对弟子们却十分严苛，不要说未能对症下药或是分量拿捏不准等“大错”，就连字写错了或没写清楚等“小误”，他也会马上当着病人的面把处方扔回去，甚至干脆当众撕掉，有时还会拿起折扇敲上两扇头。一则在业内流传甚广的真实故事是：省市名中医郑家远在跟随王老学医时已年近五旬，却也曾被老人家打过手板儿。

　　学医当年尽得名师真传　　

　　王老9岁即开始学医，投师蜀中名医廖里癸门下。廖老师课徒甚严，稍不满意就不许吃晚饭，罚跪甚至挨打。王老在廖里癸门下学医十多年，尽得其真传。后来，廖里癸又将他送到成都名医李辉儒那里。王老先后跟随周秉良、曾文轩、何伯勋、谢铨熔、蒲湘澄等12位当时成都的名中医，学习了内、外、妇、儿、针灸等中医技艺。正是因为那段岁月里诸位名师的严格教导，才为王老的“国医“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每一患儿进门，王老眼光一扫，就能将病情估摸个几分，再细听患儿哭声、咳嗽声和说话声，看看他们的舌头指纹，不用细问就已是八九不离十了。但他总会先将患儿交给众位弟子先行诊断，同时提醒弟子们注意患儿的一些细微特征，“这一个小女娃的舌尖有点红哈……”“这一个儿娃子有‘紫纹’哈……”待弟子填好病历草拟处方后，他再行复诊，确认无误了再让弟子券抄正式处方。当遇上特殊的疑难病例，他就会亲自诊视，讲解医理，随后犹如快板行书般说出一长串中药名来。

　　如今，王老博采众家之长又自成一体的医术已成“国宝”，被卫生部列为十五攻关课题之一。该课题组组长即是他的大弟子、已被列为省市名中医的刁本恕医生。在“王静安工作室”跟随王老的6名“陪看”医生都是该课题组的成员，他们有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记录下“王小儿”的每一个病例处方以供研究之用。

　　“学中医难，五十岁以前难称名医，好多年轻人都耐不住寂寞；开中药捞不到回扣，那些一心向‘钱’看的人更不可能静下心来学中医。”--王老为市场经济冲击下的中医命运感到担忧

　　“老师现在享有国家和民众给予的最高荣誉，但对中医的未来，他心中却有很深重的危机感。他今年84岁了，还在坚持坐诊，虽然他自称是把治病当作他的养生之道，但我却知道，他这是在用实际行动、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中医、发扬中医、传承中医！”--大弟子刁本恕对王老的评价

　　传统招待客人必用盖碗茶

　　王老是一个称职的大夫、师父，却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他一生救治患儿无数，自己却有一双儿女死于疾病，而且连最后一面也未曾见着。

　　1948年，已在中医界小有名气的王老成家了。婚后妻子为他添了一儿一女。由于两人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照看儿子和8个月大的女儿，于是就将孩子交托给别人帮着带。“突然有一天，一个邻居跑来说，两个娃儿都得急病死了，叫我马上回去……”后来，王老又有了两女一儿。但他仍然常常忙着救治病人而疏忽他们。

　　七十年代，王老的前妻病逝。八十年代初，王老重新组建了家庭。老伴肖婆婆比他小10岁。老两口感情非常好，王老能在这把年纪还有精力坐诊，全靠肖婆婆悉心照料。王老戏称自己不仅继承了师父的医术，还继承了师父“惧内”的毛病。　　

　　王老不仅是一位传统中医，更是一位传统文化的守望者。在老人的家中，除了彩电、冰箱等家电尚带有些现代气息，其桌椅床凳及一应摆放物件都是传统的中式风格，墙上挂着旧式钟摆和名人字画。看病闲余，王老最爱的就是书法。王家招待客人，必用盖碗茶，如果客人喝盖碗茶的方法不得当，王老会立即提醒，现场演示。

　　痛心竟有弟子瞧不起中医

　　在采访王老之时，其身边弟子都暗中提醒记者，老人家性情开朗随和，但唯有一名弟子之名绝不可提，因为那会触动老人家“这辈子最遗憾痛心之事”。


　　1991年，王老被国家列为“全国第一届名老中医专家继承导师”，有关部门安排了一批医师跟随王老学医。那名弟子即是其中之一。但这名弟子却屡有不敬之语，甚至用西医的理论将王老的医术批驳得一无是处。2002年，王老八十大寿。弟子们都欢聚一堂为老人庆贺，惟缺那一人。王老口虽不语，心中却极为受伤。

　　大弟子刁本恕提起此事也深为老师不平：“老师是坚持传统中医治疗的代表人物，一直用传统的中医哲学思想来指导临床。完全用西方科学理论来解读中医显然是不科学的。这就好比用西方拳击的规则来对待中华武术，在他自己看来头头是道，其实却是牛头不对马嘴，所以老师很生气，这股气在心中憋了十几年都不能消。在老师看来，这并非个人恩怨，而是他教的弟子却根本不懂中医，瞧不起中医。”由此十几年来，王老与该弟子虽共事一楼，却从无往来。刁本恕说，“春蚕到死丝方尽，这句话是对老师行医一辈子的最好写照。”

　　本报记者李亚玲摄影刘畅

　　王小儿经典病例

　　2005年12月16日，仁寿县种子公司的尹建中带着5岁的儿子尹柯专程来找王老。小尹柯患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一年前偶尔感冒，随后舌头就裂开了许多“小沟”，几天后发起了高烧。经当地医院输液治疗，烧退了，但舌头上的裂纹却越来越多，而且舌头又痛又痒。一年来，他们四处求医，却毫不见效。王老一番望闻问切，认为孩子是因外感之后过度使用清热解毒药，导致肺胃津液损伤，应从生津益胃、清肺养阴入手。他开了一剂十六味药的药方，两服药下去，孩子的舌头就不痛不痒了，4个溃疡好了3个，复诊之后，再吃了3服中药就痊愈了，全部花费不足百元。

　　王老人称“王小儿”，但实际他不仅仅擅长儿科，妇科、内科中的疑难杂症也是他的拿手好戏。市第七人民医院的女医生廖某腹痛半年有余，后来B超检查才发现是子宫肌瘤，若按西医的治疗方式，则需动手术治疗。但王老一番望闻问切，却认为此乃“ 瘕”之症，活血散结之药仅开了3服，便转为了益气养血之方，一连开了8服药为廖某补气血。11服中药服下后，廖某再打B超，发现子宫内的包块已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