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ly posted by 一行 at 2006/5/21 01:10:
请问中医实在易兄,仲景此处所言“方术”,是指后世“易道”所指的狭义方术么?我认为不是。我们不应该望文生义,混淆古汉语和现代汉语的区别。
《文心雕龙·书记》云:“方者,隅也。医药攻病,各有所立,专精一隅,故药术称方。术者,路也。算历极数,见路乃明,九章积征,故以为术。”
中医术最初也是方术之一。《汉书·艺文志》把“医经”列于《方技略》,作为与房中术并列的方术。
在下以为,仲景此言,当为“医术”所言,不然为何《伤寒论》整篇,都找不到狭义“方术”的影子呢?
汉朝方术家,即后世之道家。故仲景实为真正易医也。
我的意思可能没说明白,我阐明一下,我文中所言为“命理”和“业病”,“命理“指的是子平和紫薇那种算命方式,如果孙真人所讲之“易”指的是阴阳五行和天人合一之道的话,那我赞成,这本就是中医的哲学根基,没什么可争的。我的意思是现在这句话往往被用于联系算命和中医之间的关系。
在《大医习业》文中,孙真人明言:“阴阳禄命,诸家相法”。一行这里说的紫微子平六壬等,孙真人早就注意到了,这些都是他老人家说的“周易术数”。
易、医、道,殊途同归古仙人道。更当谨记《大医精诚》:
張湛曰:“夫經方之難精,由來尚矣”今病有內同而外異,亦有內異而外同,故五臟六腑之盈虛,血脈榮衛之通塞,固非耳目之所察,必先診候以審之。而寸口關尺,有浮沉絃緊之亂⑤;俞穴流注⑥,有高下淺深之差;肌膚筋骨,有厚薄剛柔之異。唯用心精微者,始可與言於兹矣。今以至精至微之事求之於至麤至淺之思,其不殆哉!若盈而益之,虛而損之,通而徹之,塞而壅之,寒而冷之,熱而溫之,是重加其疾,而望其生,吾見其死矣。故醫方卜筮,藝能之難精者也,既非神授,何以得其幽微?世有愚者,讀方三年,便謂天下無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無方可用。故學者必須博極醫源,精勤不倦,不得道聽途說,而言醫道已了,深思誤哉!
凡大醫治病,必富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厄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腦,若己有之,深心悽愴,勿避嶮巇、畫夜、寒暑、饑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爲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自古名賢治病,多用生命以濟危急,雖日賤畜貴人,至於愛命,人畜一也。捐彼益已,物情同患,況於人乎!夫殺生求生、去生更遠。吾今此方所以不用生命爲藥者,良由此也。其 蟲、水蛭之屬,市有先死者,則市而用之,不在此例。只如雞卵一物,以其混沌未分,必有大段要急之處,不得已隱忍而用之。能不用者,斯爲大哲,亦所不及也。其有患瘡痍、下痢,臭積不可瞻視,人所惡見者,但發斬愧淒憐憂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志也。
夫大醫之體,欲得澄神內視。望之儼然,寬裕汪汪,不皎不昧。省病診疾,至意深心,詳察形候,織毫勿失,處判針藥,無得參差。雖日病宜速救,要須臨事不惑,唯當審諦覃思,不得於性命之上,率而自逞俊快,邀射名譽,甚不仁矣!又到病家,縱綺羈滿目,勿左右顧眄,絲竹湊耳,無得似有所娛,珍羞叠焉,食如無味,醽醁兼陳,看有若無。所以爾者,夫壹人向隅,滿堂不樂,而況病人苦楚,不離斯須,而醫者安然歡娛,傲然自得,茲乃人神之所共恥,至人之所不爲,斯蓋醫之本意也。
夫爲醫之法,不得多語調笑,談謔諠譁,道說是非,議論人物,衒耀聲名,訾毀諸醫,自矜已德,偶然治差一病,則昂頭戴面,而有自許之貌,謂天下無雙,此醫人之膏肓也。
所以醫人不得恃己所長,專心經略財物,但作救苦之心,於冥運道中③,自感多福者耳。又不得以彼富貴,處以珍貴之藥,令彼難求,自衛功能,諒非忠恕之道。志存救濟,故亦曲碎論之,學者不可恥言之鄙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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