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裘沛然和“瘦因吟过万山归”
裘老这篇文章,是我半年前拜读的。其文中谈到的抵当汤治疗心脏病的方法,在我女友的医案中也有所应用,并且效果很是不错。
至于裘老是因何对中医丧失信心,我们来看他的原话:“经方、古方、时方、验方一套一套的都用上了,可是仍然有不少疾病不能解决。” 这一阶段,要注意,他老人家并不只是对温病学失去信心,而是对整个中医学失去信心,有原文为证:“今举伤寒一类而言,当时已研读过数十家著作,其中尤服膺郭白云、成无己、柯韵伯、吕搽村、尤在泾及日人丹波元简父子之书,对莫枚士的《经方释例》和陆渊雷的《伤寒论今释》亦饶有兴趣。”甚至这一阶段是经方用的比例应该是比较大的,“经方、古方、时方、验方一套一套的都用上了”。所以,可见老人家当时学富五车,却一无能用的尴尬与痛苦境地。
裘老是又如何重燃对中医的热情的,我们可以看他的原话:“ 当时我又回忆过去学医时的情景,曾亲自看到海上名医如夏应堂、王仲奇、丁济万诸先生,他们治好了不少西医所不能治的疾病,程门雪先生亲自给我讲过治愈了一个经德国著名医师确诊并谢绝不治的结核性脑膜炎的病儿,他用的是《福幼编》中的一张方剂。在近代著名学者郑传笈所撰“丁甘仁”墓表中曾说:“晚年名益重,道益行,不独沪地绅商,争相招致,即西商之侨居者,积资数千万,出其百一,足以尽集诸西医,而有疾必折衷先生。”这些,使我猛然省悟,自己看不好病,是我没有学习好,不是中医没有办法,其过在我而不在中医学。这就使我在彷徨的歧途中又回过头来。 ”
而夏、王、丁这三人是什么人呢?“夏应堂先生“上溯《内经》、《伤寒论》、金元四家,下及叶天士、薛生白、王孟英诸家,而能博采众长,思维取舍”,王仲奇先生“既用经方,亦用时方,或经方、时方并用”,亦当精于温病。丁老为丁甘仁之孙,亦同时精于温病伤寒。可见裘老还是承认温病学能治病的。
至于裘老之后又学了什么,如何学习的,也可以看其原话:“我国古代学者有句名言,治学要“猛火煮,慢火温。”这次重新学习,就遵循这个方法。且以重学《伤寒论》为例来说吧,过去只泛览各家注疏之说,对大论的精髓和仲景书的本来面貌,没有自己的真知灼见。这次学习,首先改变了学习方法,专读白文,对各家注疏概置不问,专用仲景之言,来解仲景之意,这样学习, 很能解决一些问题。”请注意,裘老是说“以重学《伤寒论》为例”,并非只学伤寒论。
说裘老是因温病学而对中医失去信心了,又完全摒弃温病学而学习伤寒学的,是否裘老本意,是否严谨,请大家于文中查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