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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8 10:3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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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省9月20日报载已发现4800多例。从利于监控疫情出发,有发热的病人,都要引导到发热门诊就诊,并向卫监部门报告疫情。我近日也接诊了五例经发热门诊确诊或高度疑似的病例。有三例正处于高热阶段,有二例高热已退一周,均是用经方辨治,以小柴胡汤类方为主,缩短了病程,收到满意效果。登革热为蚊传播。此病起病突然,体温迅速达39℃以上,伴有恶寒,一般持续2~7日,热型多不规则,部分病例于第3~5日体温降至正常,1日后又再升高,呈双峰热。同时胃肠道症状较突出,常有呕吐恶心,腹痛腹泻。发病后2~5日多出现皮疹。严重病例还可出现出血倾向、肝肾功能损害等。此病患者病后常感虚弱无力,完全恢复常需数周。湿气未去。燥气将来。这个节气时段。相火常在。湿气仍留,故多腹泄。
少阳热气,则半表半里发热。登革热患者的白细胞总数及血小板起病时即有减少,至出疹期尤为明显。个人认为,此病病机和症状颇似小柴胡汤的汤证。《伤寒论》第67条:“血弱气尽,腠理开,邪气因入,与正气相搏,结于胁下,正邪分争,往来寒热,休作有时,嘿嘿不欲饮食……”病者出现“双峰热”,正是小柴胡汤的“往来寒热”,我认为所谓“往来寒热”临床可见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发热时不恶寒,恶寒时不发热之“交替热”外。也会是“双峰热”即发热恶寒退了之后,又重复发热。所见病者均有呕吐恶心,胸闷。符合《伤寒论》379条:“呕而发热者,小柴胡汤主之。”及96条:“往来寒热,胸胁苦满,嘿嘿不欲饮食,心烦喜呕。”当然病者还可能见“舌上白苔”(第230条)。此病患者常可见头痛,骨节疼痛,颇似麻黄汤证及大青龙汤证。但此两方汤证除无呕吐外,也无虚弱感(因此病白细胞显著降低,血小板减少,病人常有虚弱感,所谓“血弱气尽”。)。所以不要和麻黄汤证、大青龙汤证混淆。患者发热恶寒时多无汗出,故同样不适用桂枝汤(“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之,常须识此,勿令误也。”16条)。
发热期间,病人如果有口渴,这就是少阳阳明合病了。可以加入石膏。(97条:“服柴胡汤已,渴者,属阳明,以法治之。”)所谓“以法治之”即按治阳明的治法,只有口渴者加石膏便可,如果更有便秘等,则应考虑承气了,不过,登革热者多是伴腹泻,而非便秘。)如果发热期间出现腹泻(”利遂不止”34条)等可以小柴胡汤合葛根芩连汤(即小柴胡汤加葛根黄连)。如果发热已退,病人腹泻不止(我的病人中有三个是严重的腹泻,脘痞腹胀的)。那么便是半夏泻心汤证了。半夏泻心汤其实是小柴胡的变方。柯韵伯说此方:“稍变少阳半表之治,推重少阳半里之意”。即小柴胡去柴胡、生姜。加黄连、干姜。(149条“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柴胡汤证具,而以他药下之,柴胡证仍在者,复与柴胡汤,此虽已下之,不为逆,必蒸蒸而振,却发热汗出而解,……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之,宜半夏泻心汤。”)当然,如果“腹中雷鸣下利者”
(157条)又应用生姜泻心汤主之了,即半夏泻心加生姜。大多以为高热病人多属温病范畴,採用温病治疗,动不动就银翘散。这就有违“辨证施治”的思维了。《伤寒论》第6条明明写着:“发热而渴不恶寒者为温病”。第3条也说:“太阳病,或已发热,或未发热,必恶寒”。我的病例中都是有恶寒的,所以即使口渴,加石膏便是。吴鞠通《温病条辨》第5条银翘散条姑不论他这条条文是否合乎逻辑,但他也说了银翘散是无恶寒的。“太阴温病,恶风寒,服桂枝汤已,恶寒解,余病不解。”才用“银翘散主之。”第4条:“但恶热,不恶寒而渴者,辛凉平剂,银翘散主之。”
我的几个病人,用小柴胡汤后都是一两天内退烧。不过柴胡的用量可是要参考仲景原量的。仲景是用柴胡半斤的。现在由于受世俗的影响,不敢重用柴胡,这又是不相信仲景的一种表现。以几首治发热方如桂枝汤,麻黄汤,大青龙汤,小柴胡汤等的主药比较一下,桂枝汤桂枝不过是三两,麻黄汤麻黄不过是三两,大青龙是峻剂才用麻黄六两。但小柴胡汤却用的是半斤!可见柴胡不重用不足为功。半斤即八两。汉代之八两即相当近代120克多。一剂分三服,每服约40克。我常用45~50克。古人120克是一日量,我们虽用50克,也是一日一剂一服量(最多是复渣服两次)。所以仍未达仲景的原量。何惧之有?小柴胡汤的煎煮法很特殊,“去滓再煎”。医家以为有什么玄机,其实是因为柴胡质轻用量重,体积大,虽用多水煎(一斗二升),为煎煮方便,只好去滓再浓缩。仲景书是从实出发,并无虚言,读仲景书不宜臆度。
这几例病者我用石膏是90~120克。其实也不算重。仲景白虎汤是用一斤的,吴鞠通却在《温病条辨》中白虎汤一两。误导世人,畏石膏如虎矣。
其中一例是我的中医同学,十余天前高热,高度疑似登革热。高热退了,但十多天来仍恶风,汗出,倦怠乏力。此却是桂枝汤证了。
一例,热退后出现皮疹,搔痒。又要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第23条:“面色反有热色者,未欲解也,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痒,宜桂枝麻黄各半汤”。”面色反有热色者”可作两种理解,1.皮疹色红。2.阳邪不能发越,故面潮红。桂麻各半汤芍药用赤芍,并加石膏,丹皮。
一例,高热40°C,小柴胡汤加石膏、连翘后次日热减,38.5°C。腹泻一天七八次。合葛根芩连汤。
一例,75岁老太婆,柴胡用45克,一剂热退。
一例,大学生,高热退后四五天仍腹泻,要回北京念书。半夏泻心汤。发热病人,用小柴胡汤,应参考桂枝汤的将息法:“服已须臾,啜热稀粥一升余,以助药力,温覆令一时许,遍身漐漐似有汗者益佳”。综上观之。每一步都是按《伤寒论》走,仲景方何其实用!怎么会有”古方不宜今病”之说?怎么会有“守其法不泥其方”之说?怎么会天天喊“辨证论治”却一见高热就只往温病中考虑?同时“方证对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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