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香痛经及口腔溃疡验案

吴海锋

病外杂记：
阳香14岁，被痛经和口腔溃疡折磨了两年。自幼父母离婚，家境不好，营养不良，所以身体矮小，看上去只有10岁模样。奶奶带她到重庆，成都等地治疗，中药汤剂两天一付，吃了半年，服药有效，停药复发。邻居介绍，慕名求诊。
详问病情得知，以前医生将两病分开治，痛经用温经散寒，活血化瘀药；口腔溃疡用滋阴清热药。然顾此失彼，治痛经时口腔溃疡加重，治口腔溃疡则痛经明显。此乃医之误，人是一个整体，应用整体观念来调理此病。
了解清楚前医失误，我胸有成竹，告之能够治愈。不过汤剂力小，照顾面窄，选择复方较好，拟丸剂调理。医案记录如下——

阳香   女   14岁   2013年3月21日一诊
主诉（奶奶代诉）：痛经及口腔溃疡两年。
病史：自幼体弱，感冒后多肺热咽痛。初潮较早（11岁月经至）及食饮不当，出现诸多问题，求中药调理。现症：
1.形单面白，个子偏矮。
2.口腔溃疡2年，一月5次以上发作，无任何诱因。
3.纳差，偏食。
4.痛经2年，经前腹痛。
5.大便可，小便频数。易眩晕，梦多。
检查：脉弦细，舌淡胖，舌脉紫。
辨证：气血（阴）不足，脾肾亏虚，因虚致瘀。
治法：益气养血（阴），健脾固肾，疏肝调经。
处方：参麦地黄丸，左归丸，四逆散等化裁。
西洋参45克    党参45克    玄参60克     丹参30克麦冬45克     百合25克     生地60克     山药60克山萸30克     泽泻25克     茯苓45克      丹皮25克知柏各15克   青盐10克     枸杞45克    制首乌45克怀牛膝25克   龟板60克    阿胶60克     雪蛤油20克海马15克     蚂蚁30克    当归25克      白芍45克桃红各15克   失笑散50克   柴胡25克      枳实45克 鸡内金60克   鲜麦芽60克   山查60克    五谷虫30克
诸药烘干研粉，炼蜜为丸，一天2～3次，每次4～8克，感冒及经期停服。
按语：补气养血与活血调经同步进行，补气血必兼滋阴，参麦地黄丸偏重滋肾阴，加左归丸力量增加。且补中有泻，动静结合，切合此案病情。因口腔溃疡，故加玄参，百合，知柏，青盐等清热凉血；加阿胶，龟板，雪蛤油等滋阴养血；痛经乃肝郁气滞血瘀使然，故加四逆散伍失笑散疏肝解郁，调和气血，活血化瘀。为丸缓服，药量缓慢积蓄，以量变促质变，体质改变，疾病自愈。
2014年7月31日回访：服药一月，口腔溃疡明显减少减轻，痛经亦微。服药2月，诸症若失。至今一年余，口腔溃疡及痛经未出现，食欲好许多，体质明显改善。

病外杂记：
祖孙二人走进诊室，我招呼就坐。奶奶面带愠色，喋喋不休抱怨孙女吃药困难，要大人操心，我心也跟着紧张。片刻谈及前药效果，老人突然阴转晴，喜道孙女痛经及口腔溃疡一年多未发。以前月月痛经，口腔溃疡数日即发。不想小孩体质清灵，初诊处方开得对，一药而愈，已一年未作。但奶奶还是担心复发，所以今天来的目的两个：一是问问痛经和口腔溃疡是否复发，一是求增高方。
我点燃香烟（治病成功，抽烟祝贺，本人习惯），听完诉说，沉思片刻，缓缓言道：我治愈痛经无数，记得数年前接诊一姓伍的大学生，痛经发作时生不如死，每月经期必住院数日，靠输液以缓解疼痛。来我处治疗，服丸药一疗程未尽而全愈，至今3年多未发。你孙女痛经是因血虚血瘀，口腔溃疡乃阴虚而致。小孩脏腑娇嫩，蕴含蓬勃生机，治疗得当，见效迅速，疗效稳定。如果用药失误，身体损害也明显，特别是严重影响其生长发育，临床见到许多孩子身体虚弱，与乱用药，治疗失误有关。今后必须少吃辛辣厚物，经期少感冒受凉，特别是晚上不要洗头等，前病应该不会复发。此时我忽然想起一案例，继续向她们说道：5年前治疗一韩姓女生，年约16，17岁，得怪病两年，父母穷尽无种办法不效。慕名求治于我。详细了解病情后，得知她经常晚上洗头，寒气侵入脑部及胎宫，出现如癫痫样怪病持续发作数年不愈。我用温补气血，活血化瘀，开窍醒神法制了一剂丸药，服2月即愈。
高深的医学知识，经我娓娓而谈，祖孙二人认真听着，频频点头以示明白和记住了。我告诉她们：至于增高问题，这与孩子遗传、饮食、锻炼、年龄等有关。中医说肾主骨，脾主肉，一个人脾肾强壮，则骨骼长，肌肉壮，这是增高的秘诀。现在小孩除身体偏矮外，还见食欲欠佳，小便较频，面色少华，记忆力差，脉弦细，尺弱，舌略淡胖，舌脉紫，为气血双亏，脾肾不足之症。所以补气血，健脾肾为当前治疗大法。
我用八珍汤，六味地黄丸，左归丸等化裁治疗。虽然痛经及口腔溃疡已愈，用药仍要稍加照顾。医案记录如下——

2014年8月11日二诊
主诉：先天禀赋不足。
病史：一年前口腔溃疡及痛经治愈。平素体弱较差，要求膏方调理。现症：
1.食欲欠佳，身体偏矮。
2.小便较频。
3.面色少华。
4.记忆力差。
检查：脉弦细，尺弱，舌略淡胖，舌脉紫。
辨证：气血双亏，脾肾不足。
治法：益气养血，健脾固肾。
处方：八珍汤，六味地黄丸，左归丸等化裁。
西洋参60克（另煎） 党参200克  丹参120克 茯苓90克白术90克   枳实壳各90克     当归45克   白芍90克生地150克   桃红各30克   合欢皮120克   苡仁200克湘莲肉枣仁芡实各360克（300克入煎，60克入膏）
山药200克   黄精200克   青陈皮各45克    大枣60克浮小麦200克  山萸75克      泽泻75克    丹皮75克枸杞150克    制首乌150克   龟板200克    龟胶45克阿胶120克    雪蛤油25克    海马15克    蚂蚁60克桑椹子150克  鱼膘胶150克   狗肾90克  女贞子150克玉竹150克    鲜石斛90克  绞股兰60克    灵芝120克百合150克   五谷虫150克    香附60克     佛手60克鸡内金300克 二芽各300克  查曲各120克 莱菔子120克
上味共煎浓汁，文火熬糊，入诸胶及蜜蜂，烊化收膏。早晚以沸水冲饮一匙。
按语：益气血，八珍汤良；固肾六味地黄丸伍左归丸佳；健脾用了参苓白术散化裁。加大量血肉有情之品增加补益功效，以助增高。虑口腔溃疡及痛经复发，因用西洋参，龟板，阿胶，雪蛤油，黄精，桑椹子，石斛，绞股兰等滋阴清热；加丹参，桃红，合欢皮等活血化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