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主 |
发表于 2014/11/25 13:51:16
|
显示全部楼层
26、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后学按:但从条文看,白虎加人参汤有烦渴,而桂枝无烦渴,此二汤之区别?又:学习中医之难,一难在百家有百家之生理病理,既而百家有百家之治则方药,不如西医之标准同一;二难在医家对于临床疗效,多有夸大之辞,以致真假难辨,书中效如桴鼓,实际疗效平平甚或无效;三难在中药剂量,各有各招,难以掌握;四难在术语古朴,一词多解,一意多词,不知所指。又:中医之难,在于方药不仅是方药,而是以方药之治来推测病理,甚则生理,所谓意在言外!)
(后学按:洪脉——极大,状如波涛汹涌,来盛去衰,主气分热盛;大脉——脉体阔大,但无汹涌之势,主邪盛病进,又主虚)(后学按:现代教材之脉象与仲景脉象不同)
简句:服桂枝,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白虎加参汤主之
白虎加人参汤
服桂烦渴大汗顷 液亡肌腠涸阳明
膏斤知六参三两 二草六合粳米成
(1)、伤寒论古今研究: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绵裹) 甘草(炙)二两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释义】“服桂枝汤”,说明病情原属太阳中风证,使用桂枝汤治疗是正确的,可是,方药虽对证,如服法不对,亦会使病情恶化,本条所述病证即是服桂枝汤汗不如法,非遍身絷絷微汗出,而是大汗出后所出现的病证。大汗出后,表邪虽去,但胃中津液被伤,化燥化热而成阳明病。“大烦渴”表明内热炽盛,耗伤津液较重, “不解”, 292是说口渴心烦等,虽大量饮水,也不能解除。“大烦渴”三字既反映了本证热炽津伤的本质,又是本证与上条所述病证的鉴别点。本证与前条虽同属服桂枝汤大汗出后的证候表现,但病机治法却根本不同,前证虽因大汗出而脉洪大,但正气所伤不重,故表证仍在,未见邪热传里以及阴津耗伤之象,故仍用桂枝汤治之;本证则为汗出津伤邪热内传而变为阳明病,故治以辛寒清热,生津止渴,方用白虎加人参汤。白虎加人参汤即白虎汤加人参而成,用白虎汤清阳明之燥热,加人参以益气养阴。
【选注】 成无己:大汗出脉洪大而不渴,邪气犹在表也,可更与桂枝汤。若大汗出脉洪大而烦渴不解耆,表里有热,不可更与桂枝汤,可与白虎加人参汤,生津止渴,和表散热。
方有执:此与上条同而多大烦渴,盖比上条汗更出过多,亡津液而表里燥热更甚,所以用白虎两解表里之热,加人参润其燥而消其渴也。
喻昌:大汗出则津液外亡,大烦渴则燥热内极,脉转洪大则凶变将起,青龙汤为不对矣,计惟白虎汤两解表里之热,加人参可润燥止渴。
张志聪:此言太阳之气,入于肌腠之中,而与阳明相合也,服桂枝汤大出汗者,承上文之意,而言阳气盛于肌表,汗出必解。若大汗出后复大烦渴不解,而脉洪大者,此病气变于阳明,若关肌表,故宜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张璐:此本温热病,误认为风伤卫服桂枝汤也。若风伤卫服桂枝汤后必微汗而解矣,不知此本温热误服桂枝汤,遂至脉洪大,大烦渴不解,若误用麻黄,必变风温灼热自汗等证矣。盖桂枝治自外入之风邪,石膏治自内发之热邪(后学按:言外之意,温病为内热矣?),故白虎汤为热邪中暍之的方,专解内蒸之热。非治在经之热也。大汗伤津,故加人参以救液(后学按:既往只得人参之“大补元气”,不想仲圣却重于生津矣!),则烦渴自解矣。昔人以石膏辛凉,能解利阳明风热,此说似是而实非,即是大青龙汤越婢汤麻杏石甘汤麻黄升麻汤等方,并与表药并用,殊不知邪热伤胃(后学按:张师之言,谓石膏专清胃热),所以必需。若在经之邪,纵使大热烦渴,自有葛根汤桂枝加葛根汤等治法,并无借于石膏也。所以伤寒误用白虎黄芩、温热误用桂枝麻黄,轻者必重,重者必死耳。
钱潢:此因大汗出后,遂至胃中津液耗竭,阳邪乘虚入里,至大烦渴而脉见洪大,则邪不在太阳而已传入阳明矣,即阳明篇所谓阳明脉大者是也。故以白虎汤解胃中之烦热,加人参以补其大汗之虚(后学按:仍谓人参为生津之用),救其津液之枯竭也。
吴谦;大烦渴,阳明证也,洪大,阳明脉也。中风之邪,服桂枝汤,大汗出后不解,大烦渴脉洪大者,是邪已入阳明,津液为大汗所伤,胃中干燥故也,宜与白虎加人参汤清热生津,而烦渴自解矣。
陈念祖:太阳之气,由肌腠而通于阳明。服桂枝汤当取微似有汗者佳,今逼取太过,则大汗出后,阳明之津液俱亡,胃络上通于心故大烦,阳明之上燥气主之,故大渴不解。阳气盛亢,诊其脉洪大无伦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白虎为西方金神,秋金得令而炎气自除。加人参者,以大汗之后,必救其液以滋其燥也。
尤恰;服桂枝汤后,大汗出,脉洪大,与上条同,而大烦渴不解,则其邪去表而293之里,不在太阳之经,而入阳明之府矣。阳明者,两阳之交,而津液之府也,邪气入之,足以增热气而耗津液,是以大烦渴不解。方用石膏,辛甘大寒,直清胃热而为君,而以知母之咸寒佐之,人参、甘草、粳米之甘,则以之救津液之虚,抑以制石膏之悍也(后学按:此解似为诸家通解,不知仲圣用石膏之真意是否如此?)。曰白虎者,盖取金气彻热之义云耳。
王子接:阳明热病化燥,用白虎加人参汤者,何也?石膏辛寒,仅能散表热,知母甘苦,仅能降里热,甘草粳米仅能载药留于中焦,若胃经热久伤气,气虚不能生津者,必须人参养正回津,而后白虎汤乃能清化除燥。
黄竹斋:前节脉洪大,是太阳证未罢而不渴,故仍以解外为治,此节脉洪大,是太阳证已罢而转属阳明,其不解二字指烦渴而言,观下篇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者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自明。
[讨论] 注家对本条病理机制的认识基本一致,而对本证是中风服桂枝汤发汗太过,还是温病误服桂枝汤所致,有两种不同看法,除张璐外,多数注家持前一种意见。这两种看法都有一定道理,但对辨证施治并无决定性意义。另外,对白虎加人参汤作用的看法,亦有一些小的分歧,多数人认为是清热生津,而成氏认为是生津止渴、和表散热,“和表如指解散阳明肌表之热是可以的,如指驱除太阳表邪则是错误的。汪缵功指出:“人受外感之邪,……若素弱之人,药虽外行,气从中馁,轻者半出不出,重者反随元气缩入,发热无休矣。”因而提出在解表药中少加人参助元气以驱邪,可谓卓识高见,同时也为我们全面正确理解白虎加人参汤的意义开扩了眼界。此证高热,津液耗伤在所难免,而“壮火食气”亦势所必然,因而白虎加人参汤不仅仅适用于热炽津伤者,更主要是适用于邪热炽盛而正气亏虚者。
(2)、曹颖甫《伤寒金匮发微》:治病之法。愚者查同。智者查异。服桂枝汤大汗出。与上节同。而前证与桂枝汤如前法者。为其脉不洪大。且无烦渴之变证也。夫大汗之后。营阴苟略无耗损。则当外安静而内润泽。今仍心神烦冤。大渴引饮。则太阳寒水外尽。阳明燥气内张。心营被灼。故大烦。胃液顿涸。故大渴。方用石膏知母以除烦。生甘草粳米加人参以止渴。而烦渴解矣。此白虎汤加人参之旨也。惟近世用人参多系种参。吉林人以硫水溉之。使易发生。每含温性。似不如西洋参为适用。然西医称其能补胃液。北京产妇多服之。则竞用辽参。亦未为不合也。
(3)、陈慎吾《伤寒论讲义》:(后学按:陈师之说,常引日本汉医论述解之,与陆渊雷氏相仿,原为一家渊源)
刘栋:此承上节以明治例。下篇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者,不可与白虎汤之条,宜相对照。
山田宗俊:烦渴,谓渴之甚也。烦字有主用有兼用,如烦、心烦、胸烦、内烦、微烦,以烦为主也。若夫烦躁、烦渴、烦疼、烦热、烦惊、烦满,皆不以烦为主,乃兼及客证也,判为二证非也。故烦字在上者,皆常说之词而轻,其在下者,皆主用之证而重。
【讲义】
服桂枝汤未能如法致大汗出,若热盛于表,即是上条之桂枝证,解表自愈。若热不在表而盛于里,则成阳明证。由于脏腑受高热所熏,故烦。津液不能分泌,故渴。(后学按:惜他医解释,多无陈师如此平实之词)今表证难由汗而解,后因大汗出不已,胃中津液来源少而消耗多,津亏热盛,故见烦渴大作矣。脉洪大者,热血充分达肌表,即阳明篇所谓阳明脉大者是也。用白虎汤杀其热势,加人参恢复胃机能,救其津液之来源。
【附注】
上条脉洪大在汗出之时,故曰大汗出、脉洪大者。本条脉洪大是在汗出之后,故曰大汗出后……脉洪大者。汗出时仅脉洪大,不见里证,是热盛于表。汗出后脉洪大兼烦渴,是热已盛于里矣。夫人体万殊,病变各异,有病因相同而病果不同者,有病因不同而病果相同者。随证施治者,治其病果也。病因虽亦重要,多备参考,不能以此为治也。……上表乃同一病因,而其病有阴阳表里虚实寒热之不同。体内分解化合愈盛,造热愈多,热愈多,则造愈盛,如是迭为因果,此白虎证之所以成也遇寒遇热皆碍消化,因高热而燥屎结于大腹者,此承气之下证也。本条白虎加人参汤乃阳明经病。阳明病应列于阳明篇,今见于太阳篇者, 确有立义:①因前条服桂枝汤有脉洪大一证,今用脉洪大之白虎证与之比 较。②示太阳坏病能转此证,非太阳病中固有白虎证也。
……
【药物】
1、知母:味辛苦,性寒滑。解热药。药能:消痰定惊、止渴安胎、消骨蒸、止下利。药征:上清肺火,下润肾燥,以烦热口干为主,行其清火之能。调剂:适于阳热证,但多服伤胃,滑肠令泻。
2、石膏:味辛,性微寒。药能:治烦渴、烦躁、身热、咽痛、齿痛、脑充血。药征:以口苦干燥、小便赤浊为主,烦渴及其他证为辅。调剂:清解大热、滋润枯燥、镇压上逆非他药所及,但不大量用则无效。其性不强,质重善走,至胃有制酸之效,至肠有减少分泻之效,故用于小儿消化不良,又可止血消炎、镇静强心,惟阴证忌用。注:本药系硫酸钙之含水结晶体,呈碱性,功效与西药之钙盐类似。胃呑酸时,用钙盐为制酸剂;黏液分泌过多,阻碍消化吸收时,以钙盐类溶解之。此皆作用于肠胃,古人以石膏为清胃药是也。糖尿病,血液呈酸性时,用以中和之。劳动过度,磷中毒,或热性传染病酸中毒时,亦可治之。
3、粳米:味甘,性凉平。滋养强壮药。药能:清热和胃,止渴益气,止烦止泻,利小便。药征:调肠胃,伤津者可参上述药能各证应用之。调剂:施用大凉药而防泻利时用之,贫人患虚证,浓米饮代参汤。此虽常食之物,参以药投,其力甚巨。
4、人参,味甘,性微温(微寒)强壮药。药能:治心下痞坚,痞硬支结,兼呕吐不食,心痛腹胀,烦悸诸血,下利。药征:胃衰弱,心下痞硬,续发以上诸症状者。调剂:柴胡桂枝干姜证虽胃衰弱停水,然心下不痞,故不用本药。大柴胡汤证虽有心下痞,然其痞是实证,故亦不用本药。(后学按:虚痞专药)附子证有似本药主治之机能极度沉衰,然无心下痞;又本药不似附子之猛烈,亦有利无害也。注:以其形态如人,今则徒有虚名,人形者己少见矣。产地中国、高丽、美国、日本。产于中国者,虽各地皆有,以吉林南、辽宁东之长白山及吉林宁安县之野生者为最佳。山西长子县旧路安府、山海关以东、云南、安徽等地皆产之。大抵天然产者皆在山阴极湿润处,山阳则易遭动植物侵害,且见日则烂,得之甚稀。能助胃之消化力,至小肠始被吸收,入血中促血液运行,助血球产生,但久用则易脑充血及胃呆便秘。
【治验】
《活人辨疑》:化斑汤(即本方)治赤斑口燥、烦渴中暍。
《和剂局方》:白虎汤治伤寒大汗出后,表证己解,心胸大烦、渴欲饮水,及吐或下后七八日邪毒不解,热结在里,表里倶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又治夏日中暑,汗出恶寒、身热而渴。
《医学纲目》:孙兆治一人,自汗,两足逆冷至膝、腹满、人事不省,孙诊六脉小弱而急,问所服药,皆阴病药也,孙用五苓、白虎,病少差,再服痊愈。或问治法,孙曰,病暑始则阳微厥,脉小无力,最易误药,今用五苓利小便则腹减,白虎解邪热则病愈。凡阴病必四肢厥冷,今病胫冷而臂不冷,则非下厥上行,是以知其为阳微厥也。
《医学入门》:白虎汤治一切时气,瘟疫杂病,胃热咳嗽,发斑及小儿疱疮隐疹,伏热等证。
《痘证宝筏》:白虎汤治痘已发未发,或胃火偏盛,面红齿燥,口臭唇干,烦渴咬牙,夹斑夹疹,独用兼用皆宜。
南涯:一人患疫二十余曰,谵语不识人,舌黑苔,遗尿,不大便,午后烦热,闷乱绝食数日,两脚痿弱,足微肿,与白虎兼黄解,不日痊愈,以遗尿有微肿故不与承气汤也。
中神:一儿中暑,身热烦渴,四肢惰,与白虎二旬未愈,后经某医治,‘曰非不当也,病重药轻耳。倍前药与之,汗出而愈,故石膏不大量用则无效。
尾台:以白虎汤治麻疹、治牙齿疼痛、治目热痛、治霍乱、治疟疾、治狂证。或有宜酌加黄连者。
按:上述各病,均以见白虎证为限,非凡依病名为治也。
輓:白虎加人参汤之正证,为汗大出、微恶寒、身热、大渴引饮。白虎汤证脉当洪大,但在暍却多虚微状,是暍与伤寒所不同也。《素问》云:脉虚身热者,得之伤暑。《甲乙经》云:热伤气而不伤形,所以脉虚也。
龟井:消渴未经年月者,虽五十以上间有得治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又一男子,鼻不闻香臭者四年,且易气逆(后学按:最怕此等字眼,不知所指),与白虎加人参汤六十日痊愈(后学按:此等名医尚且六十日为治,今病家六日,早已远逃)。汤本氐谓,鼻病多石膏剂证,宜注意。
【习题】1.白虎加人参汤证是何种病,尚有表证否? 2、本条与上条病因相同,证治不同,其故安在? 3^白虎之烦渴是何原因? 4,阳明经病之脉因何故洪大? 5,白虎汤内加人参是何功用? 6^略述知母、石膏、粳米、人参各药之功用。
(4、)李翰卿《伤寒讲义集要》:
[桂枝汤]是治太阳病有汗证的辛温解肌之方。 [大汗出后]言汗后津液被伤,邪热转盛也,因为其人本有内热,加之温覆过多,或出汗时间过久,所以形成大汗现象。[大烦渴不解]言心烦口渴之甚,饮水不能解也,这是汗后形成内热证状,所谓阳明病是也。[脉洪大]是有内热的脉象。
【按语】本节说明白虎加人参汤证,是由发汗引起的。
又:大烦渴,脉洪大,本是白虎汤的主证,为什么反加人参呢?论者认为是汗吐下后伤了津液之故,陆氏根据吉益氏的主张,认为是因为有心下痞粳之证。我的经验,认为还是从脉象上区别比较确当些,因为我品验了许多证候,凡是脉力稍有不足或至数稍有不整的现象,都是加人参的标准,反之效果即不甚显著,况津液被伤与否,单从汗吐下方面推断,我认为是不够正确的。至于心下痞粳一证,如果没有经过复下之其痞益甚的现象,如何会认为是虚证呢?学者应该从这些地方加以注意。
(5)、伤寒论新解:西医认为,渴因体液高渗所致。正常人多吃盐即渴,天热出汗多(汗为低渗液)即渴。热病时,发热汗出,自然可导致渴。总之,西医视渴很简单,仲景之法,渴与发热相联系,有重要诊断意义。如第6条“发热而渴,不恶寒,为温病。”治法即应与伤寒大不同(仲景未给治法)。第26条“大汗出,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这两条很重要。由西医角度理272解,必已有高渗脱水。此种情况,还见于其它白虎汤证、白虎加人参涵证以及五苓散证《71、72、73、74、156条)。另如第113条说脉弱必渴,亦必因脱水而致。小青龙证亦或见渴。虽然见渴去半夏加栝蒌,全方仍属辛温。当仔细琢磨其病理;仲景以此证为表不解,心下有水气。又,此证兼小便不利,可加茯苓,且或有下利,尤其复杂。据张锡纯用此方治外感痰喘的经验,服药后喘愈,可出现虚脱。细观其描述。颇象低血糖,但亦不能完全排除血容量不足。其它太阳病重证,大陷胸证有渴。此证肯定有脱水,但古时不能静脉朴液,用大陷胸汤或丸,为求的快利,使病人能进食水,为代偿脱水创造条件。详见第二章太阳篇新解中的结胸证新解。阳明病纲领中虽无口渴,但是,凡攻下证,均可有渴,甚或咽干舌燥,但这时病人反因胃家实而不能饮水,三阴证一般不见有渴;特别是少阴病,一旦见渴,即属危重已极,少阴三急下的指征之一即为口燥咽干。厥阴病见渴而为欲愈的标准,必须是渴而能饮水,不吐。这一原则适用于判断各经病的预后-——能饮水且不吐即不至死。
(6)、倪海厦《人纪》:服桂枝汤以后,病人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 “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这就是由太阳证进入阳明了,病人原是桂枝汤证,喝第一碗时,就好了,结果把剩余的药都喝了,可能炙甘草、生姜、大枣剂量不够,造成津液丧失了,也就是服用桂枝汤过量,产生之后遗症;也可能是病人太晚喝桂枝汤来发汗,结果病邪进入阳明而化热,或是病人来找你的时候,已经快要进入阳明了,所以喝完桂枝汤,就转成白虎汤证。桂枝汤利用肠胃的津液来发汗,因为里面已经用炙甘草、生姜、大枣来补肠胃中的津液,因此不会使体内津液耗损而产生白虎汤证;但是如果是服用麻黄汤过量,或麻黄汤中的杏仁不够,使得肺中津液不足,就比较容易转化成白虎汤证。
阳明证分”经热”和”腑热”,经是血脉神经,腑是肠胃消化系统,如果力量过强于是发汗发太多,造成血管里面的水不足了,便产生经热,就是”白虎汤证”,如果发汗的时候,把肠胃里面的津液都发掉了,造成大便干掉了,就是腑热,也就是”承气汤证”。
白虎汤的”白虎”就是”石膏”,石膏是清凉润肺,阳明经热的时候,用来退热的,病人病进入阳明后,病人显现的阳明症状一定是”但热不寒”(后学按:陈慎吾老有轻微恶风之说),持续的发烧,不会有冷的现象,不管是经热或是腑热,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下午三点到五点,病人开始发壮热,看舌苔黄黄黑黑的,整个嘴巴干的、如果没有大便,就开承气汤,如果大便很好,就知道腑里面没有热,热在血里面,就用白虎汤,所以血里面的水不够的时候,用白虎汤去滋润。由于人身体的体热在血里面,所以手术失血的时候或大量失血的人,会发冷栗,一般状况,如果发烧、嘴唇干裂,白虎汤就好了,烧就退了。
大汗、大烦渴、脉洪大,方书称为”阳明经病”;谓”阳明”主里,”阳明病”即主病在里,且主实热。故以”白虎汤”清高热为主治,加”人参”防心脏之衰弱,补助津液之消耗。”阳明病”有”经证”,有”腑证”。经证者,热在神经血液二系,肠胃未结实。经证以”白虎汤”为主方,本条是也。腑证者,病在肠已结实,则以”承气”为主剂。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石膏一斤碎绵里,甘草三两炙,粳米六合,人参二两;右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知母在在【本草】上写是除烦止渴生津,因为白虎汤证的病人,嘴巴很渴,血里面的水不足的时候,喝水都没用的,这时候用知母来除烦,胸腔里面没有水气的时候,肺就像云,一旦云没了,太阳直射,当然烦,这时肺整个干的,口会很渴,想喝冰水,喝下去的水一下就干了,根本来不及,白虎汤吃下去的时候,有个特殊的现象,烧一退的时候,病人也是流汗,这汗是把病人的病毒排出来的。
石膏是非常辛寒的药,寒凉的药一吃下去,马上进入血脉,把血的温度下降下来,当病人怕热、壮热、高热的时候,用到白虎汤时,石膏就是至少一两以上。【本草】石膏微辛而寒,于清热中,具有散热之性,为退热之专品,惟宜生用。
炙甘草主要是健脾健胃,当脾阳不足的时候,就是脾脏的蠕动太慢,压迫到胃,胃口就没了,炙甘草能让脾阳恢复的很快。甘草清热消炎滋液。
粳米就是平常用的糯米,最主要是为了取它的黏液,肺上面有很多肺泡,在壮热的时候,整个干掉了,取粳米的黏液来保护它,让它清凉下来,肺的津液靠粳米补足,肠胃的津液靠红枣、人参。粳米、甘草滋润各组织之黏膜。知母、石膏、甘草、粳米,四味合用成为清热除烦生津止渴之专剂。
张仲景在用人参时,都是肠胃不好的时候,所以人参是最好恢复肠胃功能的药,人参很贵,可用党参、花旗参取代,现在的高丽参不纯,是浇硫磺长大的,张仲景用的是野参,【本草】写人参是甘苦微寒,味道一点甘一点苦一点寒,人参是比较凉的药,所以白虎人参汤是生津止渴的专剂。有一种糖尿病,渴饮千杯不能止渴就是白虎人参汤证。所以上消糖尿病用白虎人参汤,所以大汗、大烦渴、脉洪大,方书称为”阳明经病”;谓”阳明”主里,”阳明病”即主病在里,且主实热。故以”白虎汤”清高热为主治,加”人参”防心脏之衰弱,补助津液之消耗,当小肠火足够,将大肠里的水气化上去到肺,才能够生津止渴,否则光是喝很多水不够的,这就是人参与粳米的作用。病人发高烧的时候,但热不寒,大便正常,我们用白虎汤退烧,不用人参。
石膏胖子五到六钱,重用的时候用到一两以上,石膏若用五钱,知母用三钱。粳米一汤匙,也就是两三钱就可以,因为有粳米,所以白虎汤容易酸坏,所以一次开的份量,三碗熬一碗,每次喝每次熬,人参一二钱即可,党参可用到五六钱。
北派有个说法:”麻不过三,桂不过五”,那是以前的药,以前的药很纯,现在的药都不纯了,所以有的时候麻黄会开到五六钱。
麻黄是青龙,石膏是白虎,附子是玄武,大枣是朱雀,容后详述。
(7)、聂氏伤寒学:当有身大热、大汗出、舌苔黄而燥等热象伴随,故脉证合参,最为恰当。
(8)、邱昭慎《伤寒论方古今临床》:
【原书指征]
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176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谵语,遗尿;发汗则谵语,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逆冷。苦自汗出者,白虎汤主之。219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白虎汤主之。350。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26)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皆热, 时时恶风,大渴,舌口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168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69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170
若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222
方略……
【临床参考用量】
生石膏30克,知母12克,生甘草6克,粳米6克。
【方论】
本方功能淸热生津,用于伤寒传入阳明,表证已罢,腑实未结,气分壮热出现身热,大汗出,大烦渴不解,脉洪大,口舌干燥,欲饮水数升等证。何韵伯曰:阳明邪从热化,故不恶寒而恶热;热蒸外越,故热汗出;热烁胃中,故渴饮水;邪盛而实,故脉滑;然犹在经,故兼浮也。”后人总结本方使用指征为“四大”:大热、大汗、大渴、脉洪大。方中石膏辛甘大寒,入肺胃二经,功能清热泻火,除烦解渴,配知母之苦寒滋阴,达到淸燥热,救阴液之目的。伍以和中粳米和胄,免伤脾胃之虑。药仅四味,结构谨严,临床用于高热证候,辨证确认为气分壮热、燥热耗津之病证,不论是阳明经病或三阳合病,不论是伤寒或温病, 不论是外感或内伤,不论“四大”证候是否悉俱,均可使用。《医学入门》:白虎汤治一切时气瘟疫杂病,胃热,咳嗽,发斑,及小儿疱疮,瘾疹,伏热等证。具上述证候而正气虚弱者宜用白虎加人参汤。此外,如兼湿浊,苔白腻,湿遏热伏,胸闷肢冷者,可加苍术,名苍术白虎汤!气分热炽涉扰营血,斑疹外现者加犀角、玄参,名化斑汤。此外,还有桂枝白虎汤等,随证演化,每获良效。
【临床运用】
《和剂局方》:伤寒大汗后,表证已解,心胸大烦,渴欲饮水,及吐下后,七八日邪毒不解,热蕴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数升者,宜服之。
《医学衷中参西录》:(一)马某,五十一岁。得伤寒,兼有伏热证,懊侬不已,互生内热。又重受外感,表里大热,烦躁不安,胸中胀痛,大便数日一行,甚干燥,舌苔白厚,中心微黄,脉洪实,左右皆然。此乃心与肝胆之热挟阳明之热上攻也,当用大剂寒凉微带表散之品,白虎汤加连翘,分三次服下,病愈勿尽剂:
(二)孙某,男,三十三岁。未病之前,心中常发热,继因饭后有汗,未暇休息,适有急事胃风出门,致得温病。伏热为外感所激,表里俱觉壮热,嗜饮凉水食凉物,舌苔白厚,中心已黄,大便干燥,小便短赤,脉象洪长有力,左右皆然。方用生石膏四两(捣细〕、知母一两、鲜茅根六钱、连翘三钱、甘草一钱、粳米三钱。
《古今医案》:(一)顾某,年逾八旬,初积患瘅症, 昏热谵语,喘乏遗尿,此三阳合病,遂以白虎加人参汤,三啜而安。(二)一妇,年六十佘,劳倦中暑身热如火,口渴饮冷,头痛如破,脉虚豁,二三至一止,投人参白虎汤三剂,渴止热退。
《续名医类案》:(一)梁某,患疹身热谵语,口渴遗尿,脉伏,舌燥裂生刺。且面垢,唇焦,为伏暑实热之证,急投白虎汤一剂,病解而脉始洪矣,故临者脉既难凭,尤当察其舌也。(二)一人,奔驰烈日下,忽患头痛,发热,或时烦躁汗大出,大渴引饮,喘气,服香薷饮尤甚。此暑证也。予人参白虎汤而愈。
《皇汉医学》(一)一丈夫患疫,经二十余日。谵语不识人,舌上有黑苔,遗尿,不大便,午后烦热,闷乱,绝食数日,两脚痉弱,足生微肿,予白虎汤,兼用黄连解毒散,不日痊愈。(二)类聚方广义:治霍乱吐泻后,大热烦躁,大渴引饮,心下痞鞭,脉洪大者。
(三)生生堂治验:1某兄因中暑身灼热,烦渴, 四肢懈憜,一医予白虎汤,二旬余犹未效。然不愈者,剂轻故也,即倍前药予之,须臾,发汗如流,翌日索食,不日痊愈。2某翁,年七十,病消渴,引饮无度,小便混浊,脉浮滑,舌燥裂,心下硬满,予白虎加人参汤百剂而愈(后学按:非医之功,乃病家依从度之功)。
(四)保赤全书曰:人参白虎汤始巧盛以涡,位出不 快,又解辟痘、段' 疹等热锦。
(五)方与輗曰:白虎汤治赤斑、口渴、烦躁、痘疹纯红,脸赤,口气热,唇口肿痛,烦躁闷乱,循衣摸床,小便赤,大便便,身如火,发斑,谵语,实热等证,并治口气臭。
《活人书》:化斑饧〔白虎人参汤〉治斑毒,大抵发斑,不可用表药,表虚里实,若发汗开泄,更增斑烂之。当用此方加葳蕤,粳米易糯米。
《应疹宝笺》:疸已发未发,胃火偏盛,面红齿燥,口臭唇干,龋齿咬牙,夹斑夹疹,均宜独用或兼用。
《王氏医案三编》:一女,怀妊患嗽,嗽则鼻衄如喷, 憎寒乍热,口渴头痛,右脉洪数,授白虎汤合葱豉,投匕而瘳。
《临床心得选集》:一妇产后5~6日,患口渴引饮, 大汗出,小便少。恶露已净,腹不痛,身不热,脉滑,舌干而白,质不红,胄纳不香。系肺胃燥热,方用,生石膏30 克,知母15哀,甘草6克,粳米一杯(煎汤代水),五味子9克,麦冬15克,花粉60克,翌日即汗止渴停。嘱照方续服。两剂而愈。白虎汤辨证施治于现代各钭疾病亦有较好疗效。
一、乙型脑类:乙型脑炎流行于夏秋之间,类似中医署 温证。治疗以本方为基础加减:(一)病证初起,热不甚微恶寒,头痛,汗少,轻度呕恶,苔薄白,脉浮数,用 本方加板蓝根、大青叶、淡竹茹或银翘散〈石膏、知母量可 轻些(二)病情较重,体温较高,汗大出,口渴,面赤而 烦躁,脉洪数,舌质红,苔微黄,治用本方,可加其他清热 药物!(三)病情严重,高热日久不退,口渴极,舌燥便秘, 胸烦郁闷,治用白虎汤加人参汤合大承气汤加减并用。〔5】
二、肺炎:大叶性肺炎证现高热、烦躁,气短、口干欲 饮、汗出如雨,脉滑数,舌苔薄白,属肺胃热证,适宜于用 本方;如出现中毒型肺炎,壮热躁动不安,神昏,谵语者, 需本方加解毒开资之品犀角、生地、丹皮、菖蒲、连翘等。小儿支气管肺炎,髙热,鼻煽,甚则神昏时,可采用白虎加人参汤。如田某,男一岁,高热40.3亡,喘急,口渴,烦躁不安,儿科诊为支气管肺炎,予以麻黄剂,两剂后,体温一度下降,但次日体温又髙至40度,神昏,脉象洪大而有力,舌无苔,舌质干燥而不甚红,此症为气分热极之象,治用白虎加人参汤。处方:生石膏60克、知母12克、甘草6克、人参4.5克、淮山药30克、滑石9克、栝楼皮9克,上方服两剂,因见痰涎壅盛。兼予猴枣散,三剂体温降至正常,证脉见缓和。
二、风湿热:以本方加桂枝为主方,治疗12例,收到较好效果。如李某,男,三十一岁。近一周来四肢关节酸痛,红肿,不能转侧及下床活动,伴有恶寒发热,汗出口渴,不思食,尿黄,大便秘结。检查:体温39度,脉滑数,舌质红绛,苔黄燥,腕踝关节红肿,心悸,血沉70毫米/小时,诊为热痹,治用白虎汤加桂枝、黄柏、薏苡仁、防己、蚕砂,服一剂后,体温正常,关节红肿消失,疼痛大减。再进二剂,诸证消除,血沉降至12毫米/小时而出院。121
以白虎加苍术汤治风湿性关节炎;夏秋季高热,证见湿困热甚的症状,其头重如裹,烦热胸闷,口渴引饮,汗多,关节疼痛,舌苔白腻,舌质红者。
四、糖屎病:可用本方加生地、淮山药、玉米须等养肺胃之阴。
五、疟疾:若发热恶寒,寒少热多,口渴喜饮,脉滑而弦,属温疟或瘅疟者,也宜用本方加减。如汤万存治一病例,女,六十二岁,久患间日疟,历经西医抗疟,三个月不愈,疟发在申酉时,短时间轻微恶寒一过,即高热40度以上,神识昏蒙,大汗淋漓,烦渴饮水,脉洪数弦滑,舌红苔腻,休止时脉象细濡。处方以白虎加人参汤合景岳何人饮化裁:石膏30克、知母15克、甘草3克、薏苡仁12克、党参15 克、何首乌12克、当归9克、陈皮3克、常山9克、范专曲1块。一剂煎水400毫升,疟发前6小时服200毫升,隔3小时再服200毫升,一剂疟症不来,连进两剂,观察半年未发。⑷
六、化脓性脑膜炎:郭某,二十一岁。因突发头痛,发冷发热,汗多,便秘,抽搐,昏迷入院。入院前四月,因挖耳受伤,左耳流脓一月余渐消失。入院诊断:慢性中耳炎、乳突炎合并化脓性脑膜炎。与白虎汤三剂,体温下降少至38.5度;七剂后后言语清楚,能下床自由活动。…
七、流行性感冒:属风温者,其临证多见表里壮热,渴喜凉饮,烦躁汗出,咳吐黄痰,喘促气粗等阳明热盛之亂候,如患者,休温40.2度,脉洪滑,舌苔黄腻,治以白虎汤加减:石膏' 知母、连翘、葛根、桑白皮、栝楼仁、甘草,翌日体温降至38.5度,喘咳大减,烦躁巳除,去葛根加麦冬再服一剂,诸证平愈。1?
八、流行性出血热:此病临床卫分不甚明显,且常为卫气同病或气营同病,发病急,类似“伏气温病”,发热期为气分阳明经证,具有三红(頂、颈、胸〕、三痛(眼眶、头、腰)特点,高烧不寒,口渴喜冷饮,汗多,舌红,苔黄干燥,脉洪数,宜用白虎汤加减有效。但如有少尿、血压下降,则不能用。处方:生石膏、知母,生地、玄参、连翘、 板蓝根。
九、高血压;本病很多为肝肾阴虛,但有部分属于阳明热盛,可有头晕、自感热往上冲,而赤,自汗淋漓,口渴,舌红苔黄,脉滑数,阳明气火有余,治用白虎汤加减:石膏、知母、沙参、黄芩、龙胆草、生地、白芍、玄参、天麻。
暑热症:用白虎加人参汤治疗小儿暑热症(夏季热)。热证见高热持续不退,渴饮多,尿淸长者。此外,有报道用本方加减治疗急性肠炎、牙龈炎、鼻衄
【按语】
白虎汤为治疗外邪化热入里,邪热伤津的实热证。若热盛于里,津气两伤者,本方加人参即白虎人参汤治之。本方的临床运用已大大超越《伤寒论》原文的范畴,目今治疗的疾病,有各种病原微生物引起的感染,包括细菌、病毒,原虫等;有物理因子引起的发热,如暑热;也有内分泌紊乱和结缔组织疾病,如风湿热、糖尿病等而致的内热。部位有神经、呼吸、消化、骨关节等系统。药理证实,石膏通过抑制产热中枢及神经应激能,又能减较骨胳肌的兴奋和减低血管通透性而具镇痉、抗过敏作用。知母、甘草有一定的抗菌作用。只要抓住气分热盛这一特征性病机,用白虎汤均可获效,可见发展和扩大本方对治疔“发热性疾病”是有一定价值的。白虎汤的退热原理,有待在临床研究中探索白虎汤证发热的特异性客观指标,为新医药学上创造出一条退热降温的新途径。
(9)、冉雪峰《冉注伤寒论》:恽轶樵曰:白虎,或人参白虎,皆须大热而渴,烦躁汗出,脉洪大或滑者,方可用。若太阳病误用此方,则胸闷泛噁,干呕,面青肢冷,有如干霍乱。今之病家与医生、皆喜凉畏热,岂知用之不当,其祸维均,附桂膏黄,杀人则一。吾所以言此,惧吾同学有中时毒者,习医未成,反自误误人也。
冉雪峰曰:白虎汤与挂枝汤,为一寒一温的对待。原书本条,和上下各条,一大系列,都是反复辨论桂枝证的变化,推阐桂枝汤的功用,本条不在桂枝汤范围,乃由正面求到反面,比拟对勘,以期全体整个透彻。上条脉洪大,本似白虎证,而无大烦渴等证象。表虽欲罢而未罢,热虽渐成而未成,眼明手快,仍可与桂枝汤如前法,其机甚微,殊耐体会。本条不宁汗出大,脉来也洪大,证的烦渴亦大。则其病的郁热已大,可想而知。人之伤于寒也,则为病热,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寒可郁热,寒可化热,经有明训,无论外寒化热,内先郁热。热证既彰,即从热治。汗出既多,体温放散,内之造温机能,因而亢进。所以汗虽出多,热不减,机体造温之势旺,因而郁热,脉亦洪大。俨另构成一种病象,风邪扰乱,宜温化以托之、热邪壅窒,宜清凉以疏之。故二方虽一清一温,性质各别,而其解肌作用,则殊途同归。本条条文,大烦渴不解,不解二字,是辑太阳病言,不是指大烦渴言。大烦渴三字,既显著标明证象确切存在,何须费词再加不解。不解属风,则解以桂枝。不解属热,则解以白虎。桂枝可以发汗,可以止汗,白虎亦可以发汗,可以止汗。此不仅药与药的关系,而为药与生理病理的关系。白虎汤伤寒太阳阳明厥阴各篇均见,太阳有太阳的白虎证。阴明有阳明的白虎证。厥阴有厥阴的白虎证。各注多谓证转阳明,乃用白虎,死守教条,若以白虎专治阳明仅治阳明者,不知本条是在太阳篇。上条为桂枝二麻黄一,下条为桂枝二越婢一,是在太阳疗法栏内。若用在阳明,取义安在。学者高着眼孔,一气读下,当必别有所悟。
冉雪峰曰:此条须合上下文,连贯诠释。上之前条,是初服桂枝汤,上之次条,是服桂枝场,本条,亦是服桂枝汤。一气相承,三条不啻一条。前条反烦不解,渐郁热,加刺经俞,不与白虎。次条汗大出,脉洪大,郁热渐重,俨以白虎证,不与白虎与桂枝。可见在太阳篇,白虎不轻易妄投。开机稍窒,桂枝内并的予麻黄,用桂枝二麻黄一,亦不用白虎。本条不宁大汗,而且在大汗出后,不宁渴,而且大烦,烦乃汗出解,仍不解,既烦且渴,脉又洪大,热炽阴伤,病机另换一种新局面,至此不得不变温解为清解,不得不变桂枝为白虎,不得不变白虎加人参。再由下文推勘,本条用石膏,下桂枝二越脾一条,亦用石膏,但本条石膏一斤,量多,下条二十四铢,量少。本条石膏为主药,用于知母粳米之中。下条石膏为佐药,用于麻桂姜枣之内。一为全变桂枝方制,专用清凉。一为虽加清凉调剂,仍主辛温。观上之桂枝二麻黄一,和下之桂枝二越脾一,均用麻桂,不脱伤寒主治家风。此条证既全变。方制亦全变,夹在这两个杂错复方中间,前后互证,意旨跃跃显出。青龙为麻黄变相,白虎为桂枝变相,白虎主药在石膏,石膏为钙盐枕,得盐硝精气最足,功能沉静浑浊,尔谧气泽,稀释酷厉,制止狂飇,所含钙质,难溶于水,惟其难溶,故可多用。且中法是;取其凉气的轻清,不是取其钙质的燥烈。疫疹一得,有一方用今权一二斤的。温病条辨附案,有一病前后用十数斤的。衷中参西录亦极力表彰,主张多用。事实经验,未容忽视。再太阳下篇。其后有四白虎证,几若以84桂枝始,以白虎终,有意安排于其间。学者须慎思明辨,务得其所以然。
白虎加人参汤方(略)
……外台初要作左五味切,以水一斗二升,煮米,去米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渣,溫服一升,日三服.
丹波元简云:外台所载,当是忡景旧法(后学按:冉师之注,往往有出人之处)
(10)、伤寒方临床阐述: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35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治阳明病伤津。清热养阴,益气生津之剂。是方以白虎汤加人参一味,功用同白虎而兼有益气生津之效果,应用于白虎汤证见伤津者。
凡治热病,须防伤津;伤津之初见为烦渴,如条文“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即是。此条虽是太阳病解汗之后而见大烦渴,则有初见阳明之证象,以此方及早治之。至病及阳明,阳明病本自多汗,表里俱热,最易伤津,若更误洽,致津液被劫,烦渴而舌苔干燥,尤当及时投之。以免阴虚内热,变生诸证,若外邪未解,当未可用。此本论不易定理,亦为后世治外感之圭臬者也。
白虎加人参汤,应用于伤寒如此,应用于暑病亦如此。《金匮》云:“太阳中热者,暍是也。汗出恶寒,身热而渴,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暍,古之暑字,暑病特点为有汗,若无汗,不得遽断为暑病也。《金匮》所言太阳中热者,以有恶寒言。实为阳明,阳明之多汗者,汗自内热蒸发,故汗出后感觉恶寒,与表邪初犯先恶寒而后发热汗出者不同。古人治暑皆以白虎汤为主,渴不止者,按法加人参养津。叶天士曰:“夏暑发自阳明,白虎汤是正治法。”
暑病无年不有,《金匮》言中暍者,纯为天中太阳热也,与暑天感冒,应加以区分之,否则泛泛称之为中暑,泛泛投以白虎,未必中其肯綮。鄙人临证有年,凡治暑病—大抵区分三类,简述如下:
1、中暑,卒然昏倒者,即纯天中太阳热者。此症不多。36
2、暑热,亦称中暑,有四大证状:大热,大汗,大烦 渴,脉洪大。《金匮》所云者即是此类,白虎汤,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3、暑冒,即挟暑邪感冒,有发热,恶风,汗出滎絷,初起鼻流清涕,喷嚏。凡病人身虽热,尚欲覆以簿被者,即是此症。治法以白虎汤合三物香薷饮、若此症并关节疼痛者,以白虎桂枝汤最效。故治暑病,得其要领,治亦易易。若迁延过此,热持不退,则为暑温,当另详之于温病门详细治法。白虎汤之主要在石羔之辛寒,人尽知之,然治大热者,石羔非重量不为功也。观古方,石羔一斤为普通剂,重剂则如鸡子大者。姑不论一斤合于今枰多少,即以鸡子大者而论,充其量当在今秤半斤之左右。今普通剂以今秤一两可也,若大实大热,用至四两,未为过也。若审是中暑之大热、大烦渴,即以石羔单味,重量用之,亦奏奇效,此愚历试不爽也。
余邻沈某,解放后,改行包装工,重体力也。暑天操作,本已汗泄,又加中暑。大热,大烦渴,脉实大,汗欲出不出,微微湿湿,胸膈烧灼如焚,席地就凉,犹躁烦无暂时安。此是暑伤阳明,表里倶热也。令取石羔一块,先劈一块如鸡子大者,入臼中捣碎,煎煮一大砵,俟半凉,频频饮之,饮完复捣一块煎饮。从午至夜,只饮此汤,渴渐止,汗凑凑出。是夜亦频饮之,翌日已热退,身凉,烦渴解矣。唯口舌燥干,亦不思水,此大热伤津,宜续清热救津,再以白虎加人参汤予之。石羔不必重量,只用八钱,无人参以党参代之,一服而安。计一周时,服石羔约一斤左右。(今秤)
论此证,正是中暑之典型证状,有大热,大烦渴,脉实大,惟无大汗,则加一胸中烧灼。无大汗出者,必是先已汗泄,此际又热邪伤胃,灼烁胃津,已少津液,则津竭热盛而愈躁烦,烦热而席地就凉,则汗愈不出,欲汗湿湿而不大汗,或即是故。今得石羔之辛寒,又大量之饮水,水入胃肠,胄府热邪蒸发之而为汗,汗出而热得发越之矣。
又:记是一九五六年,余在晋江地区第一医院,与西医合作治乙脑时。缘偶过内科病房,见一青年仰卧,上悬一水袋,滴于额上。其岳母见之,急呼为一诊。观其面色缘缘正赤,烦躁不安,是欲汗而未得其汗。问滴冰水凉爽否?答:不爽,头痛更甚。夫阳明热证,本自多汗,今反抑其汗,以冷水潠之,则阳气拂郁,热不得越,无怪乎头痛之更甚也。乃告之曰:须得内科顾主任同意,方可处方。其岳母果去,俄而回答曰:顾主任云同意。即令撤去冰袋,以石羔四两研碎,煎一大碗与之,频频饮服,续自汗出,热渐下降。后再与一方,不复记忆,唯记其事耳。
石羔之大量应用,尚有其例不提,必须说明者,用大量单味石羔,务须以半温半凉者,频频饮之,使之汗滎荥出,邪热有透越之路,庶克有济,若待过凉顿饮,恐热不得越,徒伤胃气耳。
(11)、伤寒解要:但热而无烦渴的症状,只用白虎汤清热,大烦大渴才加人参……其时时恶风,背微恶寒是气虚的征兆……
(12)、成友仁《伤寒论阐释》:
【实例】1、汪应宿治岳母年六十余,六月中旬。劳倦中暑,身热如火, 口渴饮冷,头痛如破,脉虚豁,二三至一止。投人参白虎 78汤,日进三服,渴止热退。头痛,用白萝卜汁吹入鼻中(后学按:曾记得一偏方用白罗卜汁滴鼻治偏头痛,甚疑其疗效,不想于案中见此,应当有效,当于临床验之)。良愈。《名医类案》卷二)。
2、曾治一人,患伤寒热入阳明之府,脉象有力兼硬,时作谵语,按此等脉质宜投白虎加人参扬,而愚时少年,医学未能深造,竟与以大剂白虎汤(后学按:1一味之差,效竟如天壤?2有力兼硬,时作谵语,应宜白虎加人参,此理何在?),俾分数饮下,翌日视之热已见退,而脉搏转数,谵语更甚。乃恍然悟会,改投以白虎加人参汤,煎一大剂分三次徐徐温饮下,尽剂而愈。盖白虎汤脉证,其脉宜见滑象(后学按:此一得),有硬象(后学按:硬象是何象?张师未及言也!)即非滑矣,此中原有阴亏之象,是以宜用白虎加人参汤,而不可以用白虎汤也。自治愈此案后,凡遇其人脉数或弦硬,或年过五旬,或在劳心劳力之余,或其人素蠃弱者(后学按:二得),即非在汗吐下后,渴而心烦者,当用白虎时皆宜加人参, 此立脚于不敗之地,战则必胜之师也《《医学衷中参西录》
(13)、刘绍武《伤寒论阐释》:阐释:首先让我们来区别一下第25条和本条的脉洪大。第25条条的脉洪大是服药后当时出现的,是药的作用,但药物过后,脉洪大也就随之消失了,但这条的脉洪大是大汗出后,而出现的脉变大,说明与热有关,不只是桂枝汤的作用,出现热的症状:大烦、大渴,这就充分说明了是有热,这条有个遗漏,也就是人参的症状,不口渴的时候。背微恶寒,用附子(补心阳),如附子泻心汤里是不口渴,人参能帮助解渴是补津液,只要有口渴就不能用附子,而要用人参,白虎汤就没有背恶塞,也不存在四大,人们通常说有“四大一证,实际上是五大(太热、大汗、大渴、大烦、脉洪大),传统的说法是错误的,白虎汤实际上无这四大,从第176、214、356这三条可以证明。(后学按:学伤寒论,一者学习医理,二者学习方剂,两者皆有发挥,超出经论范围,方为入门)
(14)、伤寒论方药新解:【白话语释】服桂枝汤,出了很多汗以后,出现了心烦(后学按:有前贤解此“烦”为副词)、口渴较甚、 病仍不解、脉象洪大等情况,当用白虎加人参汤主治。
【原文研读】大烦渴不解:指心烦口渴较甚而不解除。本条论述服桂枝汤后,阳明热盛,气阴两伤的证治。……
【方药新解】白虎加人参汤
方药组成
知母六两石膏一斤,碎,绵裹甘草二两,炙粳米六合人参三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后学按:有前贤谓此汤需温热服,不可全冷,否则不汗出,则效差,从),日三服。
参考用量知母18克生石膏30克炙甘草6克粳米一匙人参9克 以上5味,以水2000毫升,煮至米熟汤成,去渣,温服200毫升,每日服3次。
功用清热,益气,生津。
主治:白虎汤证。但汗多而脉大无力,具有津气皆伤之证;以及暑病见有津气两伤,症见汗出背微恶寒,身热而渴等;亦可用于糖尿病。
解读药性
1.知母 本品为百合科植物知母……的干燥根茎。春、秋二季采挖,除去须根及泥沙,晒干,习称 “毛知母”;除去外皮,晒干,习称“知母肉”。主产河北、山西。
[异名]紙母、连母、野寥、地参、水参、水浚、货母、蝭母〔《神农本草经》〉,芪母〔《广雅》〕,提母^《范子计然》〕,墓母^《玉篇》、 女雷、女理、儿草、鹿列、韭逢、儿踵草、东根、水须、苦心〈《名医别录》〉,昌支(《唐本草》〉,穿地龙〈《山东中药》
[性味与归经]苦、甘、寒。归肺经、胃经、肾经。
[功能与主治]清热泻火,生津润燥。用于治疗外感热病,高热烦渴,肺热燥咳,骨蒸潮热,内热消渴,肠燥便秘。
《神农本草经》:“味苦寒,主消渴,热中,除邪气,肢体浮肿, 下水,补不足,益气。”
消渴:泛指以多饮、多食、多尿症状为特点的病证。
热中:指中部热,即心、胃热,亦指消渴因素。
除邪气:指祛外邪,除热之意。
肢体浮肿,下水:知母利尿,可退水肿。
补不足,益气:知母可以泻火而保阴,但不能认为知母是滋阴药。
张仲景之发明《辞典》:主治烦热。
[历代考证]
唐丨甄权:心烦躁闷。
宋丨大明:热劳,通小肠,消痰。
金,张元素:凉心去热。
元‘王好古:泄肺火,滋肾水。
明^李明珍:安胎,止子烦。
明丨缪希雍:消渴热中,除邪气。
明丨李中梓:肾经本药,兼能淸肺。
清丨黄宫绣:非补阴之说,能佐黄柏以治膀胱热邪。
清丨邹澍:益阴,清热,止渴。
[各家论述]
①《医学启源》:“知母,《主治秘要》云作利小便之佐使,肾中本药。上头、引经皆酒炒。刮去毛,里白者佳。”
②李杲:“知母,其用有四:泻无根之肾,疗有汗之骨蒸,止虚劳之热,滋化源之阴。仲景用此入白虎汤治不得眠者,烦躁也。烦出于肺,躁出于肾,君以石膏,佐以知母之苦寒,以清肾之源,缓以甘草、粳米,使不速下也。又凡病小便闭塞而渴者,热在上焦气分,肺中伏热,不能生水,膀胱绝其化源,宜用气薄味薄淡渗之药,以泻肺火、清肺金而滋水之化源。若热在下焦血分而不渴者,乃真水不足,膀胱干涸,乃无阴则阳无以化,法当用黄桕、知母大苦大寒之药,以补肾与膀胱,使阴气行而阳自化,小便自通。”
[药用]用为解热药,常与黄柏配伍。
石膏 本品为硫酸盐类矿物硬石膏族石膏,主含含水硫酸钙……采挖后,除去泥沙及杂石。石膏有两种:生石膏为含结晶水的硫酸钙,多呈扁形不规则的块状,全体类白色至青白色,断面可见纤维状纹理,显光泽,其色莹净如水晶;另一种为锻石膏……为生石膏煅制后研细的白色粉末,煅石膏收敛生肌,不可内服,专供外用。石膏分布于中南及甘肃、山东、安徽、四川、云南。
[异名]细石、细理石〔《名医别录》〕,软石膏(《本草衍义补遗》〉,寒水石〈《本草纲目》〕,白虎〈《药品化义》〉。
[性味与归经]甘、辛、大寒。归肺经,胃经。
[功能与主治]生用清热泻火,除烦止渴。用于外感热病,高热烦渴,肺热喘咳,胃火亢盛,头痛,牙痛。煅石膏收湿,生肌、敛 疮,止血。外治溃疡不敛,湿疹瘙痒,水火烫伤,外伤出血。
《神农本草经》:“味辛微寒,主中风寒热,心下逆气惊喘,口干,苦焦,不能息(后学按:此“息”指呼吸,常误为休息之意),腹中坚痛,产乳,金创。”
中风寒热:指外感发热。
心下逆气惊喘:指心下(胃)之逆气而致惊喘。
口干,苦焦:为高热伤津状。
不能息:即呼吸困难。
腹中坚痛:与内脏平滑肌痉挛有关,石膏解痉(后学按:闻所未闻!),故能缓解腹中坚痛。
产乳:指产后晕厥或指妇人产子。
金创:指刀剑伤引起破伤风之类疾病。
张仲景之发明《辞典》:主治烦渴也,旁治谵语烦躁身热。
[历代考证]
唐^酿:治伤寒头痛。
宋丨大明:天行热狂。
金,张元素:头痛大渴引饮。
元,李杲:除胃热、肺热,散阴邪,缓脾益气。
明-缪希雍:解肌缓热。
清丨黄宫绣:功专入胃,清热解肌,发汗消郁。
清,张志聪:凉剂宣剂。
清丨陈修园:清阳之热。 ^
清丨杨时泰:气分除热之药,与血分全无关系。
清,邹澍:主解横溢之热邪。
近代、张锡纯:治产后寒湿证(后学按:闻所未闻)。
近代,黎伯概:退热。
近代^陆渊雷:治效当与西药诸钙盐类似。
[各家论述]
①《本草衍义补遗》:“石膏,本阳明经药,阳明主肌肉,其甘也,能缓脾益气,止渴去火,其辛也,能解肌出汗,上行至头,又入手太阴、少阳,而可为三经之主者。”
②《药征》:“《名医别录》言石膏性大寒,自后医者怖之,遂至于置而不用焉。仲景氏举白虎汤之证曰无大热,越婢汤之证亦云,而二方主用石膏,然则仲景氏之用药,不以其性之寒热也,(后学按:理较明了,不知效之如何)可以见已。余也笃信而好古,于是乎为渴家而无热者,投以石膏之剂,病已而未见其害也;方炎暑之时,有患大渴引饮而渴不止者,则使其服石膏末,烦渴顿止,而不复见其害也;石膏之治渴而不足怖也,斯可以知已。”(后学按:实践家之言,可信度虽高,然非经亲身实践,仅作了解)
[药用]为清凉解热药。古人以石膏为清胃剂者,亦此意也。
1粳米
本品为禾本科植物稻……的种仁。稻为一年生草本, 花期7~8月,果期8~9月。全国各地均有栽培。
[异名]大米〈《滇南本草》〉,硬米〈《本草求原》
[性味与归经]甘,平。归脾经、胃经。
[功能与主治]补中益气,健脾和胃,除烦渴,止泻痢。
[各家论述]
①《本草纲目》:“粳稻六、七月收者为早粳,止可充食;八、九月收者为迟粳,十月收者为晚粳。北方气寒,粳性多凉,八、九月收者,即可入药;南方气热,粳性多温,惟十月晚稻气凉,乃可入药。” “按罗天益《宝鉴》云,粳粟米粥气薄味淡,阳中之阴也。所以淡渗下行,能利小便。又张耒《粥记》云,每日起,食粥一大碗,空腹胃虚,谷气便作,所补不细,又极柔腻,与肠胃相得,最为饮食之妙诀。”
②《本草经疏》:“粳米即人所常食米,为五谷之长,人相赖以为命者也。其味甘而淡,其性平而无毒,虽专主脾胃,而五脏生气,血脉精髓,因之以充溢,周身筋骨肌肉皮肤,因之而强健。《本经》益气止烦止泻,特其余事耳。”
人参:本品为五加科植物人参……的干燥根。 人工栽培者为“园参”,野生者为“山参”。多于秋季采挖,洗净;园参经晒干或烘干,称“生晒参”,蒸制后干燥,称“红参”;山参经晒干,称“生晒山参”。主产东北。
[异名]人衔、鬼盖(《神农本草经》〉,土精、神草、黄参、血参《吴普本草》〉,地精(《广雅》:百尺杵〔《本草图经》海腴、金井玉 阑、孩儿参〔《本草纲目》〉,棒棰(《辽宁主要药材》
[性味与归经]甘、微苦,平。归脾经、肺经、心经。
[功能与主治]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后学按:以往但重益气之效,未解生津之用),安神。 用于治疗体虚欲脱,肢冷脉微,脾虚食少,肺虚喘咳,津伤口渴,内热消渴,久病虚羸,惊悸失眠,阳痿宫冷;还可治疗心力衰竭,心源性休克。
《神农本草经》:“味甘微寒,主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 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
补五脏:指人参有补五脏虚损的作用。
安精神:指人参有安神作用,药理研究证实人参对中枢神经系统 有镇静作用。
定魂魄,止惊悸:心气不足可表现为神经衰弱,时常有惊悸和神 志不安的情况。人参有补益心气的作用,故能止惊棒。
除邪气:人参无逐邪作用,当正气虚弱不足以克邪时,可用人参扶正,提高机体的抵抗力,从而产生间接逐邪作用。
明目,开心益智:人参有抗疲劳作用,能治疗神经衰弱等症。
张仲景之发明《辞典》:能治心下痞坚、痞硬、支结、旁治不食、 呕吐、喜睡、心痛、腹痛、烦悸等作用。
[历代考证]
魏^华佗:治气血妄行。
唐^甄权:主五劳七伤虚损痰多,止呕哕,补五脏六腑。
唐,李珩:止烦渴。
宋^苏颂:走试,含参者气息自如。
宋丨大明:消食开胃,调中治气。
宋丨陈自明:治产后不语。
金-张元素:治肺胃阳气不足,能止渴生津。
元丨王好古:补五脏之阳,须各用本脏之药佐使引之。
元-李杲:补肺中元气。
明‘李时珍:治一切虚证发热、自汗、眩晕、头痛、反胃。
明,张介宾:阴虚而火不盛者。
明,李中梓:职专补气,而肺为主气之脏,故独人肺经。
明丨陈嘉谟:补虚(虚寒可补,虚热亦可补〕。
明,倪朱谟:治痘疮,灰白干枯不起者。
明,薜己:①少服则滋壅不行,多则反通不滞;②入肺经;③通经走表;④性颇缓,补益之性最充。
明丨缪希雍:得土中清阳之气,主治补五脏。
清丨陈士铎:一时权宜,非可恃为常服〔救急)
清丨张璐:非补养之意,乃使药得力,一涌而出。
清‘杨时泰:虚火可补,实火可泻。
清-黄宫绣:能回肺中元气于垂绝之乡。
清^陈修园:主补五脏。
清.邹澍:使跋扈者将兵,而以纯厚长者监之之术。‘
清丨徐大棒:能补气。
近代丨陆渊雷:主胃机能衰弱,其证候为心下痞硬。
[各家论述]
①《本草思辨录》:“心痞最不宜参,然以参佐旋覆、姜、夏,则参可用于散痞矣;腹胀最不宜参,然以参佐厚朴、姜、夏,则参可用于除胀矣。参能实表止汗,故有表证者忌之;若汗出后烦渴不解,于寒剂中用之何妨。参能羁邪留饮,故咳症忌之;若肺虚而津已伤,于散邪蠲饮中用之何妨。参治往来寒热,似疟皆可用参矣;然外有微热即去参,《外台》于但寒但热,寒多热少之疟亦俱无参,惟疟病发渴者用之。盖补虚则助邪,寒热不均,则不可遽和;人参止渴, 辅芩,栝之不逮也,参唯益阴,故能生律;利不止,虽脉微欲绝亦不加参,以利则阴盛,而参复益之也。然下与吐兼,或吐下之后,其中必虚,津必伤,参又在所必须。盖中土有权,则上下悉受其范,而不敢违戾也。”
②《医学衷中参西录》:“辽人参,其补力热力,皆倍于党参,而其性状 大约与党参相似……方书谓人参不但补气,若以补血药辅之,亦善补血。愚则谓若辅以凉润之药,即能气血双补,盖平其热性不使耗阴,气盛自能生血也。”
[药用]人参专为强壮药,用于神经衰弱、脏躁病及其他一切衰弱者。人参对于慢性消化不良及慢性胃肠疾患颇有效。
解读方义:本方为阳明气阴两伤而热盛不解者设。白虎加人参汤,即白虎汤中加入人参。方中以白虎汤清阳明气分之热;石膏甘寒,清胃火,兼能解肌;知母苦寒而润,能退阳明独盛之热,并善生津;甘草和中泻火;粳米益胃保津,有清胃热生津而不伤脾胃之妙。四味合而发挥清热生津之功效。加人参以益气生津。
曹颖甫:“方用石膏、知母以除烦,生甘草、粳米加人参以止渴,此白虎汤加人参之旨也。”
陈蔚:“上节言服桂枝大出汗而邪反不能净,宜仍能桂枝以法汗之,或桂枝二麻黄一汤合肌表而并汗,皆所以竭其余邪也。此节言大汗出,外邪已解,而汗多亡阳明之津液,胃络上通于心,故大烦,阳明为燥土故大渴,阳气盛故脉洪大,主以石膏之寒以清肺,知母之苦以滋水,甘草、粳米之甘,人参之补,取气寒补水以制火,味甘补土而生金,金者水之源也。”临床应用
[应用要点]本方能清热生津,益气养阴。常用于热性病、中暑等引起的高热、烦渴和糖尿病、脑出血、甲状腺功能亢进等引起的烦渴、脉洪大等证候,以及皮肤病引起的瘙痒、充血、烦渴以及肾炎、胆囊炎、夜尿症而见本方证者。
[医案举例]
病例1高热 王某,男,6岁。夏夜露宿后突发高热,怕冷,头痛,项强。某传染病院急诊以“乙型脑炎”收治入院,由中医组治疗。患儿发热、恶寒、无汗、头痛、颈项强直,溺清,舌红,苔白薄腻,脉浮数。断以因暑而伤风露之邪,涉及太阳经输。以其无汗,即投新加香薷饮加葛根一剂,急煎灌服,服后汗出絷絷,热势稍减而恶寒止。至午后,去汗转多,热势复增高,烦躁不安,口大渴,喜冷饮,颈项已不强直,但尚欠柔和,小便黄,大便一次为黄色条状,舌质红,苔薄白乏津,脉洪数。此热不为汗衰,津伤而转属阳明,阳明经热炽盛,气津伤耗之象。拟清热益气生津法,以白虎加人参汤加味治之。生石膏30克知母15克炙甘草9克红参须15克瓜萎根9克金银花9克粳米15克。水煎频服。连服3剂,热退、汗收、神清、脉平,即以生脉散善后,5日出院。(贺有琰医案)
病例2暑热伤津 何某某,男,62岁。盛夏在烈日下行走,头昏眼花,身热汗多,气粗如喘,口干舌燥,反应迟钝,脉虽大但重按无力,证属暑热伤津,投以白虎加人参汤。白参9克石膏30克知母9克天花粉15克甘草9克。服一剂后,热退汗止,频呼口渴,且欲冷饮,改服天然白虎汤 (西瓜汁)而愈。按暑热燔灼阳明,则身热头昏眼花,迫津外泄,则多汗气粗如喘,气津两伤,故脉大无力,本例为老年中暑高热伤津,投以白虎加人参汤清热生津,则烦渴立解,用人参预防心力衰竭。(《经方应用与研究》)
(16)、伤寒论方证治准绳:在135例医案中有92例酌加了不同药物,共加药116味,326味次.按类别划分以清热药物加之最多,共31味味次;养阴药次之,计19味,34味次;补气药再次之,共6味、29味次;尚有化痰、解表、利水、祛风类药物等4用药中以麦冬、天花粉、山药、生地、玄参为多。一般以清热为主者多加生地'玄参、连翘、双花、淡竹叶等;以养阴为主者多加麦冬、天花粉、白芍;意在补气者多加山药、党参,在用药剂数方面,多为2~4剂,最少者用药1剂,最多者用药45剂,平均用药6.72剂。
五、本证在现代医学疾病中的分布
在135例医案中,记载了现代医学诊断名称者仅30例,12种疾病,其中以糖尿病最多,共8例,其次有流感4例,败血症、湿疹各3例,流行性肝炎、急性白血病各2例,尚有高血压病、斑疹伤寒、日光病、鼻炎、钩端螺旋体病各1例。虽然医案资料甚少,但本证出现于糖尿病和流行性感冒较多的事实,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白虎加人参汤在治疗中的意义。
小结
本文以“白虎加人参扬”的提法为依据,广泛收集古今医案135例,通过统计分析,初步认识到白虎加人参汤的证治规律,得出如下结论:
1.白虎加人参汤证男女均可发病,且男性高于女性;各个年龄组均可发病,60岁以下各组发病无明显差异,60岁以上组发病较少;发病季节以夏季居多,四季均有发病。
2.白虎加人参汤证病程偏短,起病亦缓,以暑热邪气致病最多,多为暑热内陷阳明,亦有暑热内伏、新感引发而成。
3.主要诊断指标:发热,口渴,汗出,烦躁,舌质燥、舌色红、舌苔黄,脉洪数。
4.白虎加人参汤常以石膏、知母、粳米、甘草、人参五味共用, 并可酌加清热、养阴之品,一般用药在6剂以下。
5.白虎加人参汤证可出现于糖尿病,流感等多种疾病过程 中,是现代医学疾病中见之较多的方证之一。
(17)、张正昭《伤寒论归真》:此承第25条,示人“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者” 亦有可能是热入“气分”的表现,应加以鉴别。(后学按:解伤寒诸家,有正解者,有反解者,有古解者,有今解者——此解为张老正解)
25条证服桂枝汤后虽大汗出、脉洪大,却无大烦、大渴的表现,故知属表虚邪郁不解之证,因而仍与桂枝汤。此条证服桂枝汤大汗出后,不但脉变洪大,而且出现大烦、大渴,则非邪郁不解,而是伤津化燥、邪热人里之征了。因为大汗出后而反大烦,则此烦自非阳气内郁所致。既非阳郁,则必因于邪热内盛。而汗后大渴虽可以伤津作解,但渴饮不止,则难以仅仅责之伤津;且其脉洪大而不浮,又无小便不利之症,亦可排除“蓄水”之可能。故烦、渴之因于邪热内盛当无疑问。然热邪入里尚有在经在腑之分。若属腑热胃燥,则当见潮热或蒸蒸发热,其脉亦应沉迟,今脉见洪大,身无大热,又渴饮不止,则热邪盛于气分自明。故治以白虎汤辛寒清解,加人参138生津护正。(后学按:一排除阳郁;二排除汗后伤津;三排除蓄水;四排除承气证,此为张老排除法解伤寒论之范例!)
(18)、伤寒论汇要分析:《伤寒论》说:“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寒,里有热,白虎汤主之,” (第一七六条。原文作“表有热,里有寒”,其中“寒”,“热”两字互误,现根据本条方后林亿附注并参考第350条,予以更正)(后学按: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此例一也)
“三阳合病,腹满身重,难以转侧,口不仁,面垢,谵语,遗尿;发汗则谵语,下之则额上生汗,手足逆冷;若自汗出者,白虎汤主之。” (第二一九条)
“伤寒脉滑而厥者,里有热也,白虎汤主之。” (第350条)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第二六条)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第一六八条)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第一六九条)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第170条)
“阳明病,脉浮而紧,咽燥口苦,腹满而喘,发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身重;若发汗则躁,心愦愤,反谵语;若加温针,心怵惕,烦躁不得眠;若下之,则胃中空虚,客气动膈,心中懊依,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上之;若渴欲饮水,口109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上之:若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土之、”(第二二一、二二三条)。
以上条文,记述白虎汤证的计三条,记述白虎加人参汤证的计五条。在这八条文中,第一七六,三五0两条的记载基本相同,也同样简略,仅指出白虎汤证是“里有热”、“脉滑”或“浮滑”,第二一九条虽然说的是“三阳台病”,但从条文本身来看,却是阳明经证。由于热盛伤津,舌燥苔厚,味觉迟钝,所以说“口不仁”,热邪蒸郁,面部呈现油腻污浊,所以说“面垢”;邪盛神昏,而见身重,难以转侧、谵语、遗尿等证; 虽然腹满,但没有燥屎内结,可知个是里实的阳明腑证,所以提出禁下:为了进一步说明本证是里热炽盛,所以特举出“若自汗出者”作为辨证要点:总之,本条证是属里热盛而又未成实,仅是无形的燥热,是阳明经证,必须用白虎汤清里热。白虎加人参汤证的五条文中,第二六、一六八两条是记述本汤主要脉证,其重点在大汗出,大烦渴欲饮水数升,脉洪大。所有这些脉证的出现,都是因热结在里,表里俱热,律液亏损所致:第一六九条是记本汤的一些副证。它是承接第一六八条而来的:文中“口燥渴、心烦”是主证;“无大热,背微恶寒”是副证:无大热是指表无大热,不可理解为里无大热;由于汗出多,肌表空虚,所以不感觉热,甚至有微恶寒表现。第一七。条又是承接上条,主要是谈本汤的禁忌证——发热、无汗,表不解:并指出“渴欲饮水,无表证”作为本汤的辨证要点。
第二二一、二二二、二二三条主要内容是论述阳明病 110高热时期而里又未成实(即阳明经证),应当用清热方法治疗,而清热法中又有栀子豉汤、白虎加人参汤和猪苓汤,前一条是举述阳明里热盛,但未成实证候(按第二二一条上半段因和第二一九条有关联,其所记证候颇相近似),后两条是说明三汤方的鉴别。它指出三方同治里热,但栀子豉汤是主治余热留滞胸膈,表现有心中懊依;白虎人参汤是主治里热炽盛,津液亏伤,表现有烦渴引饮;猪苓汤主治阴虚水停,表现小便不利而无大汗出,根据上列八条文所记述的白虎汤和白虎加人参汤的主要脉证,可以初步这样归纳: ①大热: ②大汗出: ⑨口干舌燥,大烦渴欲饮水:④无表证: ⑤脉浮滑或洪大。至于白虎汤和白虎加人参汤作用的不同,可以从第二六条“大汗出后”和第一六八条“若汗若下后”以及“大渴欲饮水数升”来理解:两方同治里热炽盛,津液亏伤;而白虎加人参汤证的津液伤损的程度更为严重,所以加人参以补救津液。本汤方中有石膏,知母,为清热要药,配甘草、粳米可和中养胃液,治高热烦渴,汗出,加人参有挽救津液亏损之效,它在临床上应用范围很广。兹将白虎汤和白虎加人参汤证的辨证要点简单刘表于下:
病理——热邪炽盛,津液亏伤
主要脉证——高热,汗出,口干舌燥欲水,脉洪大或浮滑
副证——表无大热,背微恶寒
禁忌证——表未解,口不渴或渴而不多饮,或喜热饮,汗不出
栀子豉汤证——郁热留滞胸膈,呈现心烦,心中懊农,但头汗出,不象白虎汤证的遍身汗出而且口烦渴。
猪苓汤证—同有口渴,发热、但猪苓汤证小便不利而汗出:白虎汤证则有汗出,且小便通利。
桂枝汤证——同有脉洪大,汗出,但桂枝汤证有恶寒,头痛等症状。而无口渴。
[临证医案医话选录]
玉锡村林X妻,产后三日,发热不退,口渴,烦躁不安。前医认为“败血攻心”症, 以生化汤加减治疗,反增气急,谵语,自汗出。病后二日<即产后五日,请我诊治。患者脉洪大而数,舌质红绛而燥。我与人参白虎汤。处方:生石膏一两二钱知母三钱潞党参一两炙甘草二钱,嘱以粳米四两用水三大碗煮至微熟为度,取米汤三杯入上药(后学按:有前贤谓此才为白虎汤煎法),煎成一杯。剩余米汤留作次煎用。(次煎两杯煎一杯)日服两次,时值隆冬季节,病家见方中有石膏,颇为疑惧。盖乡人虽不识药性,但石膏大寒则为群众所共知,且俗例“产后宜温不宜凉”,所以犹豫不敢服用。后经我解释,说明产后宜温乃一般治法,如有特殊情况,则不受此拘限,古人治产后病,亦有用攻下或寒凉者(按指《金匮》用大承气汤以及竹茹、石膏之类。可见产后不拒寒凉,有古训可资参考。现病者高热,口渴,烦躁、汗出、脉洪数,舌质红绛燥,是因热甚劫津,故前医用生化汤加减,症状反而增刚,便是明证,此证此时,急须清里热,救津液,用人参白虎汤乃依证施药。方中虽用石膏一两余,尚非极量,且先煮粳米作汤,可以扶脾胃养阴液:重用潞党参,能保护元气不致过伤,纵使无效,决不至贻害。病家听后,才半信半疑而去(后学按:读书不仅学技,也学德也,此等耐心,后学惭愧)。服一剂后,症状大减,次日按照原方再服一剂而愈。这说明方药应用,当根据病情而施,不能受季节所拘。本沦第——六八条方后有:此方立夏后、立秋前乃可服,立秋112后不可服之记载,不合临床事实,恐系后人注语,宜加以辨正。
(19)、李培生《伤寒论讲义》:【案例】李 X X, 男,62岁,工人。素日体弱,四月一日外感头痛发热,无汗,翌日周身壮热,恶寒,口渴引饮,医治数日不效。四月六日延为诊视,脉来洪数,一息六至而无滑象,沉取不实,壮热口渴,思饮冰水,舌苔黄褐色,口干燥,少津液,大便二日一行,小便赤涩,坐起时稍一费力,即觉气不足用。此证虽属外感,因有伏热,病即发热而渴,但不恶寒,翌日即壮热引饮,延至数日口干无津,舌苔黄燥,69邪热炽盛,已传阳明,乃温病之重证。惟脉虽洪数而无滑象,是其素虚体弱所致,虚中有实,故于邪热炽盛之时而现不足之象,宜大清邪热,兼抉正气,白虎加人参汤加减治之。处方;党参五钱,生石膏一两半,元参一两,甘草二钱,知母三钱,枸杞子四钱。加水五碗,煎剩两碗,分三次温眼。连服二剂后,壮热已退,气巳较充,惟脉仍有洪象,舌苔仅退一半,气虽较充,尚未恢复原状。因照方党参改用四钱,生石膏五钱,甘草二钱,知母二钱,枸杞子三钱。又服二剂而愈。(王品三,广东医学,祖国医学版1963)
(20)、张横柳《伤寒论解读与临床运用》:
仲景时时、处处都重在辨证,本条又是辨证的明例。
此条与第25条互参,仲景以“脉洪大”展开辨证。上条桂枝证仍在,脉洪大是一时性的,脉来盛去则衰,故仍主用桂枝汤;此条不但脉变洪大,来去均盛,且桂枝证已不存在,而见“大烦渴不解”,故主用白虎加参汤,此即“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之义。本条是作为举例而列人太阳病篇的。參仲景对本方的运用
1.用本方治疗阳明胃无形邪热炽盛,津气损伤之证。症见,身热汗多,口舌干燥,“大烦渴不解”,“欲饮水数升时时恶风”,“背微恶寒”,倦怠少气,舌红,苔黄少津,脉洪大无力。
2.若本方去知母(后学按:道理何在?),加竹叶、半夏、麦门冬、人参,名为“竹叶石膏汤”。治疗伤寒热病解后,余热未淸,气津两伤证。症见虚赢少气,气逆欲呕”,或伴身热,口干而喜饮,心烦少寐,便黄,尿赤,舌红,少苔或苔黄干,脉虚数。
3.《金匮要略‘痉湿暍病脉证并治第二》用本方治疗太阳中暍证,症见“汗出恶寒,身热而渴”。后世叶天士谓“夏暑发自阳明,古人以白虎汤为主方”,即指此证而言。
古、近代医家对本方的运用
1、东晋葛洪《肘后备急方》用本方去粳米,加酸枣仁、桂心、茯苓、生姜,名为“酸枣仁汤”。治疗“虚劳烦扰奔气在胃中,不得眠”证。
2、金刘完素《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以本方去粳米(后学按:为何去粳米?)治疗膈消,上焦烦热消渴。
3、明管爱舜撰,李时中增补《保赤全书》用本方治疗暑盛烦渴,痘出不快之证,又解麻痘、斑疹等热毒。
4、清俞震《古今医案按》中用本方,治疗老人昏若谵语,喘乏遗尿之三阳合病。
5、清魏之绣《续名医类案》用本方,治疗暑证,症见:头痛身热,或时烦躁,汗大出,大渴引饮,气喘。
6、淸吴鞠通《温病条辨》用本方治疗“下后无汗,脉洪而芤者”之证,功能除肌表散漫之热邪,助周身血液之运行,使经络润泽,元气鼓舞,腠理开发,自得汗解。
7、日本汤本求真《皇汉医学》载,用本方治疗消渴病,症见:引饮无度,小便混浊,舌燥烈,脉浮滑。
现代医家对本方的运用
1、小儿夏季热 郭氏〔27〕以本方治疗小儿夏季热50例。症见:髙热、口渴、尿多、或兼见烦躁、干热无汗、咽喉干燥、舌苔或黄或白。证属阳明内热,化燥伤津,故以直清内热为主,兼以人参益气生津,取清补兼施之妙。曹氏[⑶]以本方,治疗小儿夏季热60例,均痊愈。其中证属“胃热偏盛”者,效果最明显,平均4天痊愈。其后依次为“脾湿偏盛”型〈5天〕,“中气不足”及“上盛下虚”型〈6天〉
2、小儿支气管肺炎 李氏曾以白虎加人参汤,治疗小儿支气管肺炎1例,疲见:体温40.3,喘急,渴,烦躁不安。先予麻黄剂未愈,继而神昏,脉象洪大有力,舌质干燥而不甚红,后服本方3剂而愈。
3、乙型脑炎 焦氏认为“脑炎”既属“暑温”范畴,则可参古人治疗“暑温”之理法来治疗。从证的方面看,暑病多出现阳明经病,如身热、面赤、口渴引饮,仲景以白虎汤为主方。叶天士曰夏暑发自阳明,故以白虎汤主之。”对于病程久,因“暑伤气”,“壮火食气”, 正气巳大虚,脉芤或弦大,或经其他误治〈如过用辛温发汗或吐、下等〉及素体虚弱之人,则宜用本方加减治之,皆以本方加减治愈乙型脑炎12例。其中3例为先用白虎汤,症状有所改善而未能痊愈如体温未降至正常,甚或上升原有的症状亦不好转。此时改用白虎加人参汤,体温很快下降,症状亦随之消失6王氏〔31〕则认为可以用本方合大承气汤治疗本病情严重者,症见:髙热日久不退,口渴甚极,舌燥便秘,心胸烦闷者,以提髙疗效。
4、疟疾 汤氏口2]治疗1例,患者62岁,久患间日疟者。历经西药抗疟,3个月不愈,疟发于申、酉时,短时微恶寒一过,即高热40以上,神识昏蒙,大汗淋漓,烦渴饮水,舌红苔腻,脉洪数弦滑。证属温疟,又考虑患者年高久病,气血亏虚,故以白虎加人参汤合景岳“何人饮”化裁,1剂疟止,连进3剂,观察半年而未见复发。
5、糖尿病 杨氏等把糖尿病分为燥热阴亏型、脾肾两虚型。曾以本方合小柴胡汤化裁,治疗燥热阴虚型100例。症见:口渴引饮,消谷善饥,口苦心烦,大便秘结,舌红,苔黄,脉细数,血糖升高,尿糖阳性。其中痊愈28例,显效V例,好转43例,无效6例,总有效率95.4%。雷氏㈨认为,消渴之人“渴欲饮水”、“口干舌燥”等症状,可能是“内热”证的另一种表现形式。“汗出”多为伤津之因,而小便多也可导致伤津,投与本方治疗一消渴患者,取得良效。
6、肿瘤热 郭氏应用本方加减治疗11例不同脏器恶性肿瘤发热患者(多属中晚 期)证属阳明热盛伤津,邪实正虚,获得良效。
7、甲亢 张氏曾治疗2例甲状腺危象患者,症见:突然烦躁不安、大热大汗、口渴、腹泻、舌红苔黄、脉数而虚大无力或微细欲绝等。投以本方,清热除烦,生津止渴,补气固脱,病愈。
8、其他 邓氏用本方治疗妊娠期尿崩症,取得满意疗效。王氏用本方救治2例危重的尿毒症患者,疗效明显。还有人用本方治疗结核性脑膜炎、流行性脑脊髄膜炎、急性肠胃炎、牙龈炎、鼻衄等,均获得一定疗效。
【按语】白虎加人参汤是辛凉清热、益气生津之良方,临床应用广泛,不论何病,凡见有阳明燥热,气津两伤证,均可以应用。不管其脉证的表现如何不尽一致,但病机是相同的,故临证应把握这个病机之本,以不变应万变,灵活而又有原则地使用。应该注意的是,本方功能偏于清阳明燥热之邪,亦不可妄用。如对于吐衄、产妇失血等大出血后的血虚燥热证,虽可见“舌上干燥而烦”、口渴、汗出不止,但渴而喜热饮,烦而心悸,舌苔少,脉洪大而芤且重按无力,治宜当归补血汤、归脾汤、八珍汤或圣愈汤,切勿误投本方。但对于消渴患者,若见口干而大渴引饮,虽然没有大热〈甚至体温正常〉大汗、脉洪大等证,亦可考虑用本方加减治疗。
(21)、承淡安《伤寒论科学化新注》:
本條為”太陽病”轉成”陽明病”之治法。
解曰:”太陽中風”,服”桂枝湯”後,散熱中樞機能亢進而為大汗出,產熱中樞機能更亢進,於是熱不因汗解,變為大煩熱。汗出多而津液消耗,更為大渴,血熱沸騰,脈搏由浮而變為洪大,如此變證當以”白虎加人參湯”主治之。
大汗、大煩渴、脈洪大,方書稱為”陽明經病”,謂”陽明”主裏,”陽明病”即主病在裏且主實熱。其實熱為產熱中樞機能異常亢進,生理機轉為發泄此項高熱,散熱中樞即起而救濟,刺激汗腺,發生大汗出,使熱可外散。但產熱中樞機能繼續亢進,雖汗出而熱仍不減,於是汗愈多而熱愈熾,以汗多則液少,液少則熱增,熱增則腦神經為熱之薰灼而為煩,汗多則各組織之水分愈消耗而為渴,此熱病成為煩渴之理也。產熱中樞機能亢進,則熱度高,血得熱而湧,則脈為洪,血管復因熱而擴張,則脈為大,此脈成洪大之理也。本病之癥結在產熱中樞機能亢進致熱度高,故以”白虎湯”清高熱為主治,加”人參”防心臟之衰弱,補助津液之消耗。
“陽明病”,有”經症”,有”腑症”。經症者,熱在神經血液二系,腸胃未結實。經症以”白虎湯”為主方,本條是也。腑症者,病在腸已結實,則以”承氣”為主劑。”陽明病”之成也,有”陽明”自病,即溫熱病之一發即為高熱者,方書稱曰”正陽陽明”。有”太陽病”失治而轉成”陽明”者,或”太陽病”發汗太過,耗其津液而成者,方書稱曰”太陽陽明”,本條是也。有由”少陽病”失治而轉屬”陽明”者,稱曰”少陽陽明”。總而言之,”陽明病”屬於津液消耗太多,熱不能解,為其總因。
本條之舌證:舌質紅絳而液乾,舌苔薄白或薄黃而乾燥,兼見唇燥齒乾。
本條之針法:
大椎Τ、陶道Τ(穴位取穴法:位于背部,当后正中线上,第1胸椎棘突下凹陷中。)、曲池Τ、尺澤Τ、外關Τ、間使Τ(在前臂掌侧,当曲泽与大陵的连线上,腕横纹上3寸,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合谷Τ、液門Τ(该穴位于人体的手背部,当第4、5指间,指蹼缘后方赤白肉际处)、足三里Τ、上巨虛Τ、陽陵Τ、豐隆Τ(定位:外踝尖上8寸,条口穴外1寸,胫骨前嵴外2横指处)、委中Τ、懸鐘Τ(定位在外踝尖上3寸,腓骨前缘)、內庭Τ、通谷Τ(在足外侧,第五跖趾关节前缘,赤白肉际处)。
白虎加人參湯方:)
本方之主證:
《方輿輗》曰:”“白虎加人參湯”之正證,汗徐出不止,微惡寒,身熱,大渴引飲者,是也。”
《類聚方廣義》本方條曰:”治霍亂吐瀉後,大熱煩躁,大渴引飲,心下痞硬,脈洪大者。消渴,脈洪數,晝夜引飲不歇,心下痞硬,夜間肢體煩熱更甚,肌肉日消鑠者。瘧病,大熱如煆,譫語煩躁,汗出淋漓,心下痞硬,渴飲無度者。”
《活人辨疑》曰:”“化斑湯”(即本方),治赤斑,口燥,煩渴,中暍。”
《徐同知方》曰:”“人參白虎湯”(即本方),治伏暑發渴,嘔吐,身熱,脈虛,自汗。”
《保赤全書》曰:”“人參白虎湯”即本方,治暑盛煩渴,痘出不快,又解麻疹、斑疤等熱毒。”
《病因備考》曰:”消渴經年月者,雖年在五十以上,間有得治者,”白虎加人參湯”主之。”
本方之組織:”石膏”微辛而寒,於清熱中,具有散熱之性,為退熱之專品,惟宜生用,以藥中含有天然水分,若煆用之,則水分消散而失去效用矣。”知母”苦寒,在方中為除煩止渴之用。二味為本方之主藥。”甘草”清熱消炎滋液。”粳米”、”甘草”滋潤各組織之黏膜。四味合用成為清熱除煩生津止渴之專劑。其加”人參”者,以服”桂枝湯”後,熱益增加,汗亦大泄,心臟不免因熱重而虛弱,汗多津液消失過多而乾涸,”人參”苦甘微寒,有振奮心臟胃臟機能與促進新陳代謝之機能,用之所以預防其心之疲,償液之涸也。
(22)、伤寒论临床教程:【证候形成】
本证形成主要有以下三种情况:一者,太阳病,发汗后,津液被伤,胃中干燥,出现阳明气分热盛兼津液受伤,如原文第26条;二者,伤寒误用吐下,津液被伤,邪气内传,阳明热盛,气津两伤,如原文第168条;三者,阳明病,下之后,余热未清,气津两伤,阳明热盛,如原文第222条。
【证候表现】
发热,口渴或口大渴,汗出,烦躁,舌红而燥,苔黄而干,脉洪大或洪数。或可见时时恶风,背微恶寒等症。
【诊断依据】
符合以下两点即可考虑诊为本证:
①具有阳明热证的一般表现,如身热、汗出、不恶寒、舌红苔黄等。
②具备津气两伤的基本特征,如口渴多饮、倦怠少气、脉洪大或少力等。
【鉴别诊断】
①应与阳明燥热炽盛证相鉴别,二者虽均为四大症俱全,然本证口渴较甚,且伴随其他津气两伤的证候,如脉洪大而芤。故应注意诊察有无气津耗伤表现。(后学按:张锡纯经验,观其人如有虚象,即使用本方以求万全)
②当不大便时应注意与阳明实证相鉴别,可从不大便的时间、腹痛及腹部按诊等方面加以排除。
【治则治法】
治则:祛邪兼以扶正。
治法:清透热邪,益气生津。
【处方医嘱】
处以白虎加人参汤,处方如下:知母18~24g石膏48~60g炙甘草6~9g粳米12~15g西洋参9~12g(后学按:此书可读,有发挥)
二剂,水煎,米熟汤成,分两次服。
嘱:清淡饮食,中病停服,随诊。
【应变举要】
①渴甚,津液损伤严重者,可酌加西洋参、天花粉、麦冬等。
②若兼有外感证,可酌加牛蒡子、薄荷等。
③若热势较高,服药难退,可酌情加大石膏用量,或加寒水石。
④若兼有湿邪,可加苍术、佩兰等。
⑤舌绛苔少者,可酌加赤芍、牡丹皮等。
⑥兼咽喉干涩疼痛者,可酌加锦灯笼、麦冬等。
【预后转归】
①通常服用白虎加人参汤后病可减轻,大多在服用两三剂后热退,渴减,提示疾病向愈,依病情加减用方可速愈。
②若服后余邪未尽,可改用竹叶石膏汤清除余邪。
③有少数病人可因就诊较晚或病势发展迅速汗出过多而致津伤胃燥,有形之糟粕与无形之邪热互结而转成阳明实证,则宜用承气类以荡涤热实。(后学按:书读至此,似有所感,中医之治法与西医有别,下法即是明显之例)
【验案举例】
黎庇留医案:林某某,女,38岁。夏月午睡后,昏不知人(后学按:既是昏不知人,其渴与渴当无法得问知之),身热(后学按:此当是摸之皮肤有灼热感,病家自觉发热)肢厥,汗多(后学按:既有汗多,体温当不是很高,白虎汤证,后学临床中并不多见,抑或是识证不精,虽有而未识也),气粗如喘,牙关微紧。舌苔黄燥,脉洪大而芤。诊为暑厥。暑热燔灼阳明,故见身热炽盛;暑热内蒸,迫津外泄,则多汗而气粗如喘;热郁气机则肢厥;热上扰神明则神昏;脉洪大而芤,为正不胜邪之象。治以清暑泄热,益气生津。投白虎加人参汤:朝鲜白参、知母、粳米各15g,石膏30g,甘草9g。服1剂后,脉静汗止,手足转温,神识清爽,频呼口渴,欲冷饮,再投1剂而愈。
按语:本案乃夏月中暑,津伤气耗而发病。《素问•生气通天论》云:“阳气者,烦劳则张,精绝,辟积于夏,使人煎厥。”又云:“因于暑,汗,烦则喘喝。”其四肢厥冷,乃因阳气闭郁于内,不达四肢所致。故以白虎加人参汤清暑热,益气津。待暑清热泄,气津两复,则厥疾乃瘳。(陈明,伤寒名医验案精选.北京:学苑出版社,1998:277-278.)
【误案举例】
从军王武经病,始呕吐,俄为医者下之,已八九日,而内外发热。予诊之日:当行白虎加人参汤。或云既吐复下,是里虚矣,白虎可行乎?予日:仲景云见太阳篇二十八证,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者,白虎加人参汤,证相当也。盖吐者,为其热在胃脘,而脉致令虚大,三投而愈。(刘景超,李具双.许叔微医学全书.北京:中国中医药出版社,2006:66.)
【防误要点】
本证若患者存在身无大热,背微恶寒的临床表现,此时应用白虎加人参汤,这是本证的一大难点,只有将其症状的机制解释清楚,方可免于误诊误治。患者身无大热,是热邪由表人里,而表热不太显著,口渴、心烦知邪热已人阳明,虽有背微恶寒一症,类似少阴(《伤寒论》第304条:“少阴病,得之一二日,口中和,其背恶寒者,当灸之,附子汤主之。”),但少阴病口中和,今则口中燥渴,是口中不和,背微恶寒,非阳虚恶寒,乃阳盛内热熏蒸,汗出肌疏之恶寒。总由于阳明燥热郁蒸所致,故宜白虎加人参汤清燥热而生津液。
【思考启示】
①原文中“大渴”都与哪些因素有关?②怎样理解“表里俱热”?③如何理解“无大热”而用白虎加人参汤?
【相关原文】
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26) 方略
伤寒若吐若下后,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凤,大渴,舌上干燥而烦,
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68)
伤寒无大热,口燥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69)
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170)
若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222)
(23)、邢锡波《伤寒论实验录》:【临床体会】考白虎汤原为阳明燥热伤津之主方。凡发热不恶寒,心烦口渴,热盛于里者,用之尤不神效。惟热邪深入阳明之后,由于治疗之失当,或因循过久,致使正气衰弱,邪犹不解。在症状上,虽阳明证具备,而脉象表现细数,或虚弱无力,或大便溏稀(后学按:此症,邢老经验,后学一得),在用白虎汤时,必须加人参以抉正气,所以白虎加人参汤,是治疗阳明热证,而脉象和元气虚弱者始能用之。若脉象和元气无衰弱现象,则又为白虎汤证矣。
【病例】罗某,女,38岁,产后18日患伤寒证,内有郁热,医与以麻黄汤,汗出后,不恶寒但发热,反现口渴引饮,舌绛而干,心烦不宁,大便兼日不行,饮食不思,精神困卷,医复以大剂白虎汤佐以辛凉透表之剂。服药二剂,不但发热不退,而大便溏泻3~4次。心烦加剧,病家恐慌,邀余往诊。余见其证,确属传入阳明,而舌绛少津,脉象细数,为产后阴气未复,正气虚弱之证。故以白虎汤祛阳明之燥热,而佐以养阴扶正之品,扶正气而益真阴。【处方】生石膏24克肥知母12克人参6克甘草6克另佐生地15克元参12克。连服二剂而脉数已减,身热渐退。便溏泻减而心不烦(后学按:石膏恐有溏泄之不良反应,邢老却于此溏泄证用之,可见其经验之丰)。后以补气养阴清热之剂,调理而愈。此后在临床上,凡遇白虎汤证,而脉不实(后学按:脉象,自学者最为难知,最为不自信),舌燥少津,大便鹜溏,须用白虎汤者,都加入人参。这样,不但热邪易于外达,而正气不伤。对体质素弱,脾气不健者,也不致诱起便溏泻和正气不支的现象,所以白虎加人参汤,是临床上常用而有效的方剂。
(24)、王占玺《伤寒论临床研究》: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18 石膏(―斤)60克炙甘草二两6.0克梗米六合9.0克人参三两10.0克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溫服一升,日三服。
本条为化热伤津的证治。
“服桂技扬,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是因有內热而有“大烦渴不解”,又因“大汗出后”可知气阴(津液〕两伤,故用“白虎加人参汤主之”。此条是太阳病治不得法所致。
本条与25条只差“大烦渴不解” 一证,与24条“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比较,24条沒有口渴,可知本条用白虎加人参汤关键在:“大汗出后” 口渴,脉洪大,口渴是热证。而少阴口渴是脉微细。 大烦渴“不解”是同时有头痛发热不解。本条为了辨证故立此处。按:白虎汤证是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本条已提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故白虎证供备,虽非眞正阳明证,本若“有 是证用是方”之原则而选用本方加味。^ 42 ^
白虎汤为治表里俱热的方剂,有和表散热,生津止渴的作用9 石膏为君,取其辛寒解肌淸热,生津止渴;知母为臣药,苦润泄火;甘草、粳米养胃健脾;更加人參补虛救逆,又有生津止渴之功。因大汗出,律液被劫,烦渴不止,故用之。综观本方有“益气养阴,生津止渴”之功。临床较广泛于一般热性病、流行性感冒、肠伤寒、副伤寒、白喉等伤阴內热阶段,证见发热汗出,汗出不能退其热,口渴,脉洪大者。赵锡武1岳美中二位老师,师仲景用本方治疗阴虛或气阴两虛內热口渴等证,移用本方加减治疗糖尿1病亦可效验,余等学后临床之际亦常可获效。
例如,李XX,女性,58岁,于北京市西直门內街道生产组工作。1980年2月27日初诊。患者自今年春节后发现频频口涡,饮水 、增多,尿多,但食量不大,体重明显下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內卽下降8市斤,体乏无力随卽来我院门诊。査尿糖定性(++),空服血糖314毫克舌质红苔薄黃,脉象细数无力,体貭偏弱,此气阴两虛,胃热偏盛,“消渴”为患,拟白虎加人参汤加味:知母16.0克生石膏50.0克粳米10.0克甘草5.0克北沙参20,0克麦冬20克淮山药20.0克五味子10.0克生地20克每日煎服一剂,加减服30剂,至5月9日。口渴,多饮,多尿等症状基本消失,尿糖定性转为阴性,空腹血糖下降至133毫克/L,但自觉腰酸,舌质红减轻,脉细好转,两尺脉偏弱,将上方中加仙灵脾20克又服8剂,诸自觉症状消失。又复査尿糖定性(一),患者不欲再抽血复査血糖而停止治疗。
(25)、柯雪帆《伤寒论临证发微》:[伤寒论临证发碰]
[发微]
一、主旨 对比服桂枝汤之后的两种不同变化,说明辨证必须全面,不可只凭个别脉症。
二、脉同证异,治法方药完全不同
以上2条原文有明显的对比意义,二者都在服用桂枝汤之后,出现大汗出、脉洪大,而治法方药完全不同,第25条用桂枝汤,第26条用白虎汤。其证候的差别在于:第25条是服桂枝汤后护理不当,汗出过多,原有的太阳中风证不解,短暂出现脉洪大(后学按:柯老之解,比李培生老之解更好),证候木变,所以能继续应用桂枝汤。第26条;仅有大汗出,脉洪大,并且汗出之后非但发热不退,并且出现严重的烦热口渴,以上这四个脉症结合在一起,提示征候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由太阳中风表寒证转化成为阳明经证里热证。治疗必须作相应的改变,改用清气分大热的白虎汤 (关于阴明病气分大热证与白虎汤的方证分析见太阳病下篇,此处从略)
三、脉证全面对比
从以上2条原文的对比中可以看出:决定一个证候之是否已经发生传变,慎勿仅凭一脉一症便轻易作出决断,而应采取脉症结合的方法,这是《伤寒论》辨证的一种重要的方法。回顾太阳病上篇第4条就是以脉数急与烦躁、呕吐相结合而决定已经发生传变的,我们在临床上也应该按这一方法进行辨证。
四、注意温邪内伏
从第26条原文可如,始起发热恶寒有汗,似桂枝汤证,但已有邪热内伏,因此,服用桂枝汤之后,迅速出现气分太热证,王盂英《温热经纬》将这条仲景原
文称为“伏气温病”。对此临床须早有明察,避免发生严重变证。(后学按:后学按:书读至此,认为“伤寒赅百病”一说不符合临床实际,确需引入后世诸家尤其温病家之理法方药,至于杂病,尚未学到,故暂不评论)
[医案医话选]
脉洪而数虽可用桂枝汤,但应注意传变(后学按:柯老语重心长,真师矣!):
史某,32岁。脉浮洪而数,头痛身痛,恶寒有汗,此为太阳中风。但中风脉缓,今洪数有力,恐传经也,桂枝汤主之。桂枝六钱,炙甘草三钱,大枣去核三枚,白芍四钱,生姜五钱。煮二杯,先服一杯,即啜稀粥一碗,复被令微汗佳,得汗止后服,不汗再服。第二日,脉之洪大已减,头痛身热恶寒俱减,余邪陷入少阳,干呕口苦,与小柴胡汤。(《吴鞠通医案》)(后学按:因伤寒方多温,故对于临床体温升高之象,甚为恐惧而不敢使用)
(26)、费维光《中医经方临床入门》:魏洗尘之子,11岁,初诊,于1976年5月20日,由设计院同事刘 29星岑介绍前来求治。魏言,小儿患肾炎综合症,已有3年,求过济南市的省级、市级各大医院的中医、西医的治疗均不见效。其症状是:肾炎痊愈,即发生全身作痒性皮肤病;皮肤病痊愈,即再次发生肾炎。诊之,脉与舌俱无特异现象。记得日本名家书籍,称此症为皮肤病内攻性肾炎。其治法有二,即当归芍药散与白虎加人参汤。开始与当归芍药散试之。服5剂后,即见轻快。这时魏即告知其中医业师某先生。所谓某先生为济南市讲《伤寒论》的一大权威,颇有名气。某先生自谓他用当归芍药散时,总是减去川芎,不敢使用原方,今颇受启发。笔者以为此方对症,随加大了剂量,这是出于无知,令服5剂。谁知服后,病情反而恶化。不得已,改用白虎加人参汤。令服5剂,一日一剂。方:石膏20g 知母10g 党参10g 甘草6g 大米10g(自备) 。5剂服后,即知此方有效。令其继续服药,后知服40余剂,而得痊愈。
魏洗尘先生是自学中医,后坐堂于某家药店,认识许多济南市的中医名家。一次,他告诉我只有白虎加人参汤才能治综合肾炎。以后,多次与魏洗尘先生交谈和他成了朋友。一次他又谈到当时孩子病时,也曾求过王某某老先生诊治,亦未见效。我惊叹魏先生的为人,能广交朋友,熟人众多。听说王老光生因岁数太大,公私合营时,他未出来工作,解放前已是济南的大名医了。当时济南市的老中医皆称他为老师。按我业余学习中医,只不过是学了四、五年,那敢和王老先生相提并论。如果说王老先生中医达到了道高一丈,我则属于地下钻孔深为一丈。我既然偶有所中,细想起来,靠的是以下三点: 1、我是按病选方。所选经方,自己不敢加减一味。王老先生知多识广,当是按病组方,所选纵然是经方,也必须大加大减。 2、我的学习经方,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只要能治病就用;王老先生研究经方,一定是中国历代名家著作。这些著作,有启迪你思维的一面,使你认识理论的正确性、永恒性;但也有使你思路闭塞的一面,使你盲从终生,而不欲解脱出来。对于当前经方的临床应用来说,日本远远高于中国,(后学按:不读此书,道误矣!)正像七十年前民主革命家章太炎先生所说,“令仲景而在,其必曰,吾道东矣!”(东指日本,见《伤寒论今释•序》)。 30 3、王老先生是全市出名的大儒,一定恪守传统中医对中药的十八反、十九畏的规定。我则以尊重经方的原则为主,用时不管是否有相畏、相反的作用,一律照用不误。我认为十八反、十九畏可能是别派医家的规定如《本草经》。它对《伤寒论》是不验的,但学中医的青年学子,应当知道,由于药物种类的增多,这种相畏、相反的作用,就不只是十八反、十九畏了。加减药方应加注意。……我国医家对于不加不减使用经方的经验太少,我们不能引用。记得在日本《方剂》中有一例说,先用小柴胡汤合白虎加人参汤治一患者不愈,后改为单用白虎加人参汤而愈。实际上日本这种例子倒有不少。(后学按:书读至此,越读越羞!费老之说,当从临床试验!)……康治本伤寒论》第42条“伤寒下后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但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到了《金匮要略》第13篇,将此条简化为“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这也是到了《伤寒论》成书时,将《金匮要略》的此条,抄入《伤寒论》第231条外,又将《康治本伤寒论》第42条,增加了说明成分,抄入《伤寒论》第175条“伤寒七八日,不解,热结在里,表里俱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千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这也是在《康治本伤寒论》中只有一条,到了《伤寒论》则成了两条。……维光按:远田先生在三书成立时代顺序的思维基础上,对三书条文的变化进行了研究,更加证明了《康治本伤寒论》一《金匮要略》—《伤寒论》,在这种出书年代顺序上,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仅此一项,亦是三书成立年代的又一铁证。远田先生说,令人极感兴趣的是: 《金匮要略》第13篇中相连的两条,即白虎加人参汤的条文“渴欲饮水,口干舌燥者,白虑加人参汤主之。”与猪苓汤的条文“脉浮发热,渴欲饮水,猪苓汤主之。”又以相连的形式,抄入《伤寒论》第231条和第232条。……适合的,对于这种情况,用“石膏甘草”和“知母甘草”使水分滞留于体内以降热是所希望的。又因粳米能止渴,可以增强这两个结合基的作用。该汤最初制作时,可能有以下想法,即通过手触有凉感的矿物质石膏,可能把滞留在体内的热度降下来,进行了试验。从过去经验中已知,甘草一般有在体内存积水分的作用。知母有止渴作用,由此便制造出这些药与甘草的配合,然后分别合在一起煎服,发现对口渴等有明显的改善,不久,这一经验便固定化了。粳米是以后追加的。因为粳米是经常接触的食物,应该早已知道它有改善口渴的作用。
白虎汤加上人参,成为白虎加人参汤。现在白虎加人参汤在日常临床上,比白虎汤应用更加频繁。在这种场合,人参的加入,开始时可能是为了止渴。笔者认识一个人,他有舔红参止渴的经验。白虎加人参汤的条文第10条“服桂枝汤不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 136参汤主之。”第42条“伤寒下后不解热结在里但表里热时时恶风大渴舌上干燥而烦欲饮水数升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第43条“伤寒无大热口烦渴心烦背微恶寒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与白虎汤相同,也有三条。对每条互相对比,可以看出,第10条是41条口渴激烈时的一种具体形态的表现。又第43条也是65条口渴激烈时的一种形态的表现。至少可以看出它们之间有非常密切的关联。极言之,白虎加人参汤是对于白虎汤进而出现口渴激烈状态时而创制的方剂。当然,论及各种细微之处,会发现一些差别,不过,从大的方面看,是可以这样说的。就这样,白虎加人参汤形成之后,又适用于各种不同病态,应用范围也逐渐扩大了。一般说来,汤的应用范围越扩大,越要了解它基本上对什么病态有效,这是很重要的。为此,了解什么生药或什么结合基,对什么病态使用过,或者正在使用,也是很重要的。也就是说,汤的形成过程的研究,对于日常临床来说,也具有重要意义,最后要求用近代的合理的思想方法来掌握“生药用法原则”,以法则性的方式进行临床实践,笔者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近代化的中医。顺便谈一谈白虎汤这个名称的由来。一般认为生药排列首位的石膏是白色,联想到西方守护神白虎而得的名称,从汤的形成过程上看,也是与石膏相关联的。不过,这汤的主药是知母,在生药排列上知母应该居于首位——这是龙野一雄先生的主张(《汉方临床》第13卷1号26页)。知母不是白色。石膏与知母相比,当然,白色会联想到石膏。既然名之为白虎汤,就把石膏提到生药排列的首位了。这是笔者的看法。……白虎加人参汤:出自《伤寒论》、《金匮要略》
[方药]石膏20g 知母10g 党参10g 甘草6g 粳米10g(自备)
[笔者经历]患者病症:皮肤病内攻性肾炎,糖尿病有口渴者。
献曝语:皮肤病内攻性肾炎,又名综合肾炎,是我国中、西医生对此症缺乏治疗办法之症。这种病的发病特征为:皮肤病(近于荨麻疹)好了,肾炎复发;肾炎好了,皮肤病复发。用此方约40剂可治愈此症。济南魏洗尘先生之子,11岁,1976年5月求治。魏言,小孩患此症已3年,走遍济南省、市各大医院,经过中、西医诊治,均医治无效。作者用此方40剂而治愈此症。此症患者虽然不多,此方能治此症,不为不贵。见笔者之《经方医案选》详述。
医界珠玉:
1、陆渊雷氏云:“现在观各家学说,则白虎加人参汤可以治斑疹,可以治日射病,可以治天花、麻疹,可以治糖尿病、尿崩症,可以治霍乱,所治之病极不一致,然其证候则都是:大热、烦渴、脉洪、汗出,心下痞硬,不论何病,白虎加人参汤皆治之。学者须知病之与证,确实不是一回事。(后学按:学有三难:一难知有此证,二难知确为此证,三难知确非此证。一难之解决,读书可解,二、三难之解决,则非但读书可解,也非短期能解,当是读书与实践反复而来)研究病理当从病,或根据其病灶,或根据其病菌;或根据所中之毒,西医书讲得极为详细。商量治疗当从证,有自觉证,有他觉证,望闻问切,及按腹所得,根据仲景的议论极是.中医多以证候为病名。其病名既不当,故古医书之以病分类者,其说愈烦,则其失愈远。以其不知病灶、病菌,而谈病理故也(后学按:相互攻讦,致后学不知何对?)。西医近日之趋势,似欲每病得一特效药。中医多以证候为病名,然药对于病有特效者,至今绝少。因为轻视审证,而欲治其原因的关系。余以为理论当根据西医之病名,治疗当根据仲景之审证为宜也(后学按:不知不觉中已在临床中实施)。白虎汤之主药,为石膏知母。知母解热生津,治阳明病阳盛津伤,最为适当。石膏系硫酸钙之含水结晶体,有碱性反应,其治效当与西药之诸钙盐类似。约而言之:胃肠内发生过剩之酸液时,用钙盐为制酸剂,或慢性之胃肠炎,粘液分泌过多,沉淀而蔽其粘膜,阻碍其消化吸收时,用钙盐类溶解之。此皆作用于胃肠,古人以石膏为清胃药,有以也。新陈代谢疾患,如糖尿病等,血液有酸性反应时,用钙盐类中和之。劳动过度,亚砒酸及磷之中毒,或热性传染病之经过中,体 212内发生乳酸时,亦为钙盐类之适应证。此外又有止血、消炎、镇静、强心、强壮之作用。惟碱土类,内服后最难吸收,西医尝以此疑石膏之无用。今则试用而得效,已不持此论矣!中医用石膏,则以唇舌干燥,小便赤浊,烦渴引饮为标准。若病属阴证,腹中觉冷,或下利者,忌之。用粳米者,殆因伤津之故。盖以知母、石膏清其热,恢复胃肠之机能,而以粳米滋养之也。合知母石膏粳米甘草,治大热、汗出、脉洪、烦渴,是为白虎汤。若因胃机能衰弱,致心下痞硬。亦能兴奋新陈代谢机能,然宜于急性病,不宜于慢性病(后学按:病有缓急,治法即异,真事实也)。若以为人参大补元气者,谬也。余之经验,凡常用诸方有人参者,如小柴胡、泻心、理中等,代以太子参甚效,用党参则不效(笔者用参皆用党参似无不效者)(后学按:最喜似费老之敢疑前贤论而有实际经验者),或反致胀满。
2、中神琴溪氏《生生堂治验》(学生所记)云:“草庐先生,年已七旬,患消渴病,引饮无度,小便白浊。经过各种治疗无效,而憔悴日渐增加,全家人以为不能治愈。病人亦知不治,乃嘱后事于其胞弟。请先生诊之,脉浮滑,舌燥裂,心下硬,曰可治,与白虎加人参汤,服100余剂而痊愈。”
3、大蟓敬节氏治瘙痒云:“一男子,不知由何原因,引发斑疹,或由毒虫所螫,本人不得而知。全身突发痒疹,愈搔愈痒,红斑密市。汗出,恶寒,痒不可忍。服白虎加人参汤一剂即愈。”(后学按:只知桂麻合方能治痒疹不知该方也能治,不可不谓愚也)治夜尿症又云:“10岁少年,每夜遗尿。体格、营养、血色均属一般。就寝前咽干,必须大量饮水。据其母言,因饮水过量,随使尿多,用白虎加人参汤治愈。”
4、藤平健氏记奥田先生治感冒云:“发病后第五日,即1月15日,服用了葛根汤、小柴胡汤加石膏、小柴胡汤合白虎加人参汤,病情未见好转。因为疾病的痛苦,早晨四时醒后,饮下一玻璃杯水。心前区不适,高热达40.2℃,身躯、四肢汗出如洗。然而脊背恶寒如泡入冷水之中,心下痞硬,鸠尾至脐部腹满而上冲。早晨5时未待天明,即给奥田先生去电话,主诉胸中痛苦难忍,辗转反侧。至8时热度为39.7℃,或是感冒、或是肠伤寒、或是败血症,令人不解。至10时,奥田先生至而后诊之,其脉洪大,烦渴自汗背恶寒,心下痞硬,诊为白虎加人参汤证。服药后l小时,恶寒及心下痞硬消失,随之背中变温,心下轻爽。至3个半小时,体温已降至37.5℃,诸症全部消失,有了食欲,很快入睡。”
5、矢数道明氏总结自己及各家对此方的应用为:本方主要用于(1) 213流感、肠伤寒、肺炎、脑炎、中暑、日射病等引起之高热、烦渴和脑病者;(2)糖尿病、脑出血、巴塞杜氏病所致之烦渴、脉洪大者;(3)皮肤病之皮肤炎、荨麻疹、婴儿苔藓、干藓等剧痒、患部色红充血、干燥、并有烦渴者;亦可转用于肾炎、尿毒症、胆囊炎、夜尿症、虹膜睫状体炎、角膜炎、齿槽脓漏等。 原载于1998年7月10日台湾《中华日报》,又于2001年修订。……3、矢数有道氏治多发性关节风湿病云:“40岁妇女,约20日以前发病。主诉全身关节作痛,尤以右膝及右肘关节肿胀疼痛更甚,不得稍动。因右肘及右腕关节肿胀疼痛,不能诊脉。上半身多汗,下半身干燥。整日,卷曲在被褥内。体温39℃,脉弱,舌中央苔黑湿润,手足微冷,颜面微青。小便不利,一日一行,大便秘结,八日一行,粪便质硬。渴欲冷饮,腹壁柔软。虽曾考虑用猪苓汤及白虎加人参汤,(后学按:日人之案,真实可信度较高,不似国人某些大家,信口雌黄,胡弄后学。此为白虎汤禁忌示例!)但脉弱与体温不相称,自汗恶风,发热无自感。以颜面色青,苔黑而润,腹壁柔软,诊为阴证,(后学按:似有所得)宜甘草附子汤。服药后,大便通畅,反而左侧关节更加疼痛,(后学按:如后学等遇之,当惊慌失措;如我之病家遇之,当惊恐万分。叹现今为医,竟为窘途!) 237但右侧关节疼痛稍有缓解。第三日体温39℃,发汗如雨,被褥尽湿。发汗后,疼痛若失。未出6日,小便通利,关节痛痊愈,但体温38℃。第9日热退,又服本方20日。后又服舒筋立安散2个月,毫无后遗症,完全治愈。”……[笔者经历]患者病症:糖尿病口渴。
献曝语:糖尿病为难以根治之症,自古虽有八味丸能治此症之说,但不可靠(后学按:可靠一词,道尽后学临床学习之难,最可恨以其昏昏,使人昭昭之辈,误人无数)。中医间或偶然有能治愈此症者,但是不能治者居多。若糖尿病有口渴一症,可服此方10剂20剂,或服至渴止停药。笔者用于多人,均甚有效,亦算是难得之妙方。久病的患者,有宜于白虎加人参汤者参看26方。
(27)、高级伤寒论:本条与25条前半段"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者,与桂枝汤,如前法",文字近似,而病机、治法相去甚远。25条是服桂枝汤,汗不如法,以致大汗出而表未解,脉由前之浮缓变为洪大,乃大汗出,阳气盛于外使然。虽脉洪大,但里无烦渴等热证,表明脉变而证未变,其病仍在太阳之表,故与桂枝汤如前法。而本条"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多一 "后"字(后学按:此书之解甚细),是说大汗出之后,不仅变为洪大之脉,而且伴随"大烦渴不解"之证,脉证倶变,为里热燔灼,病入阳明,故以白虎加人参汤治疗。两证鉴别的关键在于烦渴是否出现,表证的有无。
若将太阳病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25条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三条联系起来对比分析,就不难从其所举服桂枝汤 后不同临床反应、辨证关键及处理方法中,体会出仲景辨证论治的精神。
(28)、陆渊雷《伤寒论今释》: 《医宗金鉴》云:服桂枝汤,大汗出,病小解,脉洪大,若烦渴者,则为表邪已入阳明,是白虎汤证也。今脉虽洪大而小烦渴,则为表邪仍在太阳也。丹波氏云:脉洪大者,《玉函》作若脉但洪大者,有但字,可见其无他证也。
渊雷案:大汗出后脉洪大,疑似阳明白虎汤证。脉但洪大,则无白虎证,而桂枝迁未解也。盖汗出是桂枝白虎共有之证,洪大是白虎独有之脉,惟白虎尚有以倾渴为要证。今汗出脉洪大而不烦渴,与桂枝则对证不对脉,与白虎则对脉不对证,是二汤者,皆非得当之剂也。仲景竞与桂枝,不从其脉之洪大,可见从其证之不烦渴,可知诊治之法,证重于脉矣。且烦渴与否,可以问而得知,不可以切而得也。近时名医治病,有不许病人自诉症状,自示脉法之神者,亦异于仲景矣。桂二麻一汤之证,与各半汤略同。形似疟,一日再发,且36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也。彼云,其人不呕,清便自可,此不言者,省文也。惟此条得之大汗之后,则桂枝证多于麻黄证,故增桂枝之量为桂二。大汗之后,其形似疟,则浅层血管乍张乍缩,当其缩时,必复闭汗,故仍须麻黄以发之。
桂枝二麻黄一汤方(方略)
《方檄》云:桂枝二麻黄一汤,治桂枝汤证多,麻黄汤证少者。
渊雷案:此汤分为二服,则每服得桂枝二十铢二分铢之一,
麻黄八铢,芍药生姜各十五铢,甘草十三铢,大枣二枚二分枚之一,杏仁八个。桂枝麻黄各半汤分为i服,则每服得桂枝十-铢三分铢之一,麻黄芍药生姜忖草备八铢,大枣一枚三分枚之一,杏仁八个D是_:方每次所服,麻杏同量,而此方之桂芍姜草枣,多于桂麻各半汤约各一倍,故彼名各半,此名桂二麻伤寒论今释卷一一也。二方药量本微,其所出入,则微之又微,于此可悟药量随证轻重之法,固不必执泥古方之定量也。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太阳病,发汗而大汗出,其变不一。遂漏不止,恶风,小便难,四肢微急者,桂枝加附子汤主之(二十一条)。脉但洪大,无他证者,仍与桂枝汤(二十六条)。脉浮数而烦渴者,五苓散主之(七十三条)。脉洪大而大烦渴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白虎汤及白虎加人参汤之证,皆属阳明病。本论中用白虎汤者三条(百八十三条、二百二十七条、三百五十三条),证候殊不完具,用人参白虎者四条(本条及百七十五至百七十七条),《脉经》《千金》《千金翼》《外台秘要》,俱以为白虎汤。然则本论中之人参白虎证,实为白虎证,而人参白虎证乃不具也。凡白虎证,其人壮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脉洪大滑数,唇舌干燥,烦渴欲引冷者,是也。或有手足冷,背微恶寒者,则为例外,然按其朐腹,仍必灼热.若白虎证而心下痞硬者,人参白虎所主也。
毒害性物质重者,虽服药不误,太阳病犹不能即愈,况服药不如法而大汗出乎。然桂枝汤若不误用,则大汗出后,病势必受顿挫,而桂枝汤证为之罢除,旋复发热,热更高.且烦渴,是为转属阳明。凡治太阳而转属阳明者,非施治之误,尤非桂枝热性所引起,须知太阳少阳传变多,阳明无传变,传变多即危机多,无传变即危机少。
流行性热病之发热,因欲产生抗毒力,体内代谢机能亢进之故。毒害性物质重,则抗毒力盛,而发热高。反之,热高者亦能使代谢机能亢进。二者互为因果,是成阳明之壮热。此时皮肤虽尽量出汗,而体温之去路,仍不能放散过高之体温。病阳明者,所放散之体温,有比健康人多一倍半,乃至二倍,而37 38温度之产牛,有比健康人多至三倍者,故汗出虽多,身热反壮。热壮,则心脏之张缩强而速,故脉洪而数。浅层动脉扩张,使热血充分输于肌表,以放散体温,故脉大而滑亡脏腑受高热熏灼,故烦t汗出不已,且新陈代谢亢进,则律液之消耗多,胃肠得高热,反阻碍消化而不能食.则津液之来源少,是即津伤而阳不亡之病。因其津伤,唾腺黏膜不能如常分泌,故唇舌干燥而渴。夫太阳发热,为体力抗病之表现,不宜寒药逆折,前已言之久矣,然热至某种限度,体力所不能堪,将不死于毒而先死于热,故阳明高热,须白虎汤清而减之。若问热至若干度始须清,则因病人之体质年龄环境,而颇有上下,在治疗上,则以壮热汗出,不恶寒反恶热为候,亦即太阳已罢而转属阳明之候,非体温计所能刻定也(后学按:似有所得)。
白虎及人参白虎,为寒凉清热之主剂,其力彻于表里上下,故白虎证之热,亦彻于表里上下,异乎太阳证之热偏于表。承气证芩连证之热偏于里,惟白虎之清热,辛散苦泄,仍寓宣通之意,故热减而无流弊。若易以地黄石斛诸药,则滋腻之性,意近冷罨,病可以日久无进退,病人则有因此致劳损,以至不教者。
以上所论白虎证,为阳阳病之一种,其别一种,有燥屎结于大肠者,须用承气汤下之。,医家或称白虎证为阳明经病,承气证为阳明腑病,盖经病之主证为壮热,是全身症状,腑病之主证为腹满痛,不大便,偏重局部症状,故以经腑分之。经病不愈,往往进而为腑病,故阳明之经病腑病,是先后二级,非若太阳之中风伤寒,是平列两种。腑病详阳明篇中。
白虎加人参汤方
知母六两 石膏(一斤,碎,绵裹) 甘草(炙,二两)粳米(六台) 人参(三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煮服法似有脱文。《外台》云:上五味,切,以水一斗二升,煮米熟,去米,纳诸药,煮取六升,去滓,温服—升,日三。《活人辨疑》云:化斑汤(即本方),治赤斑口燥烦渴,中暍。
《徐同知方》云:人参白虎汤,治伏暑发渴,呕吐身热,脉虚自汗,如伏暑作寒热未解,宜与五苓散同煎服。《保赤全书》云:人参白虎汤,治盛暑烦渴,痘出不快,又解麻痘斑疱等热毒。《方极》云:白虎加人参汤,治白虎汤证而心下痞硬者。 龟井鲁道载《病因备考》云:消渴经年,虽五十以上,间有得治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世医多以“此病为难治,畏石膏故也。汤本氏云:糖尿病,多宜石膏剂者,然不必本方之主治也。《类聚方广义》云:白虎加人参汤,治霍乱吐泻之后,大热烦躁,大渴引饮,心下痞硬,脉洪大者。又云:治消渴,脉洪数,昼夜引饮不歇,心下痛硬,夜间肢体烦热更甚,肌肉日消铄者。 又云:治疟病,大热如煅,谵语烦躁,汗出淋漓,心下痞硬,渴饮无度者。渊雷案:观以上诸家之说,则白虎加人参汤,可以清斑疹,可以治日射病,可以治天花麻疹,可以治糖尿病尿崩症,可以治霍乱,可以治疟。所治之病至不一,然其证候,则皆是大热烦渴,脉洪汗出,心下痞硬也。抑人参白虎所治,岂特以上数病而已,凡有大热烦渴,脉洪汗出,心下痞硬之证者,不问何病,人参白虎悉治之。学者须知病之与证,实不相蒙。研究病理当从病,或从其病灶,或从其病菌,或从其所中之毒,西医所论详矣。商量治疗当从证,有自觉证,有他觉证,望闻问切,3940及按腹所得,仲景所论是矣。中医多以证候为病名,其病名既不当,故古医书之以病分类者,其说愈烦,则其失愈远,以其不知病灶病菌,而谈病理故也。两医近日之趋势,似欲每病得一特效药,然药之特效于病者,至今绝少,以其轻视审证,而必欲治疗原因故也。余以为理论当从西医之病名,治疗当宗仲景之审证为宜也。白虎汤之主药,为石膏知母。知母解热生津,治阳明病阳盛津伤,最为适当,石膏系硫酸钙之含水结晶体,有碱性反应,其治效当与西药之诸钙盐类似。约而言之,胃肠内发生过剩之酸液时,用钙盐为制酸剂,或慢性胃肠炎,黏液分泌过多,沉淀而蔽其黏膜,阻碍其消化吸收时,用钙盐类溶解之,此皆作用于胃肠,古人以石膏为清胃药。有以也,新陈代谢疾患,如糖尿病等,血液有酸性反应时,用钙盐类中和之。劳动过度,亚砒酸及磷之中毒,或热性传染病之经过中,体内发生乳酸时,亦为钙盐类之适应证。此外又有止血消炎镇静强心强壮诸作用’唯碱性上类,内服后最难吸收,西医尝以此疑石膏之无用,今则试用而得效,已不持此论矣。中医用石膏,则以唇舌干燥,小便赤浊,烦渴引饮为标准。若病属阴证,腹中觉冷,或下利者,忌之。用粳米者,殆因伤津之故,盖以知母石膏清其热,恢复其胃肠之机能,而以粳米滋养之也。合知母石膏粳米甘草,治大热汗出脉洪烦渴,是为白虎汤。若因胃机能衰弱,致心下痞硬者,则加人参。人参主胃机能衰弱,其证候为心下痞硬,,能兴奋新陈代谢机能,然宜于急性病,不宜于慢性病。若以为人参大补元气者,谬也。余之经验,几常用诸方有人参者,如小柴胡泻心理中等,代以太子参甚效,用党参则不效,或反致胀满。《病因备考》云:一男子,年六十余,鼻不闻香臭者四年,来请治。余曰,病巳积年,药无益也。翁曰,某自少壮,即苦气易上逆,幸得治逆气,足矣,余乃漫然作参连白虎汤(即人参白虎加黄连)与之,六十余日,忽闻香臭,即而平复。汤本氏云:鼻疾患多石膏剂之证,宜注意焉。《生生堂治验》云:草庐先生,年七旬,病消渴,引饮无度,小便白浊,周殚百治,疲瘁日加,举家以为莫愈,病人亦嘱后事于乃弟矣。会先生(中神琴溪也,后仿此)诊之,脉浮滑,舌燥裂,心下硬,曰:可治也,乃与白虎加人参汤,百余帖而痊愈。
(29)、李心机《伤寒论通释》:本条论述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脉洪大之白虎加人参汤证治。本条与第25条前半段对比,文字相似,治法迥异,对此,后世人多有评论。前人的解释都是从辨析表证与里证来讨论用桂枝汤与用白虎加人参汤的不同,这种辨表里的 方向是对的,但作为具体思路,仅仅从烦渴与烦渴上来辨析是用桂枝汤还是用白虎加人参汤,则存在一定的片面性。(后学按:李老之解,常发前人所未发,此书当细读)今人在解释第25条与第26条之区别时,多从此二证洪大脉之不同,作为理解二者区别的切入点。认为此二证的脉洪大有“质”的区别,第25条桂枝汤证之脉洪大是来盛去衰,而第26条白虎加人参汤证之脉洪大是滔滔满指,来去俱盛云云。其说非是。王叔和《脉经》云:“洪脉,极大在指下。一曰浮而大”。孙思邈对洪脉的描述是:“按之浮大,在指下而满”。王叔和对洪脉的描述,应当是最能贴近仲景洪脉之意象。及至明代《脉诀汇辨》则云,“洪脉极大,状如洪水,来盛去衰,滔滔满指。”②今人对洪脉的理解与仲景洪脉之意象有相当差距。(后学按:中医学院之教材编写有误人之嫌,脉象即一例也)洪与浮、沉都是以形象意。洪的意象就是洪水其来,逆流而视,波涛汹涌,其势浮盛浩大;洪水其去,顺流而视,宽阔满盈,其势平展急落远逝。这种来去之势,被称之为来盛去衰,其实并无衰意。用洪水之形以象脉意,则是脉体阔大、滔滔满指、来盛去衰。实际上,洪脉的指诊特征是:轻触即得,按之来势充实有力,应指形大满盈,但脉去骤然,有下陷之感,此即所谓来盛去衰。因此可以认为,在先贤那里,洪脉是不存在分为所谓的“滔滔满指之洪”与“来盛去衰之洪”。综上所述,本条与第25条都是服桂枝汤后,大汗出,都是脉洪大,一用桂枝汤如前法,一用白虎加人参汤,其辨证根据,一不是渴之有无,二不是脉洪大之不同,而是表证之解与未解(后学按:李老所说,较易理解)。第12条方后注云:服桂枝汤当“遍身絷絷微似有汗者益佳,不可令如水流离,病必不除”。第25条所言是“大汗后”,故其“病必不除”;因表证仍在,故复与桂枝汤,方用前法。而本条所言则是“大汗后”,伤阴耗津,表邪“传而为热”,表证已去,症见“大烦渴”,故选用白虎加人参汤。“大烦渴”虽反映出里热已盛,且已开始伤津,但重点是表证已解;若表证不解,即使症见大烦渴,也仍然不能用白虎汤加人参汤,关于这一点,本论第170条特别予以强调,文曰:“伤寒脉浮,发热无汗,其表不解,不可与白虎汤,渴欲饮水,无表证者,白虎加人参汤主之。”仲景在此告诫,尽管症见“渴欲饮水”,但若表证不解,则仍然是不能用白虎汤的。纵观《伤寒论》,运用白虎汤有一个不变的共同原则,这就是:“其表不解者,不可与”。
【启示与范例】
(一)翁文学具茨,感冒壮热,舌生黑苔,烦渴,势甚剧,时稽勋诸昆仲环视挥泪,群医束手。仲淳以大剂白虎加人参三钱,二剂立苏。或问仲淳,治伤寒有秘法乎?仲淳云,熟读仲景书,即秘法也。(缪仲醇医案)
(二)林某妻,女,产后3日发热不适,口渴,烦躁不安,前医认为“败血攻心”,与生化汤加减治疗,反增气急、谵语、自汗出。病后二日,邀我诊治。 患者高热,口渴,烦躁,汗出,白虎汤证甚显。时值隆冬季节,真热假热必须慎重辨别。察其脉洪数,舌亦红绛而燥,认为是热甚劫津,遂决定用人参白虎汤。服1剂后,症状大减,次日按原方再服1剂而愈。(俞长荣医案)
(30)、刘渡舟《伤寒论讲稿》:于白虎汤方内,加人参三两,余依白虎汤法。 这一条论述服桂枝汤大汗出后伤津耗气而邪热内传阳明的证治。 太阳中风,服桂枝汤是正确的,但服汤后因汗不得法而导致大汗出。前一条大汗出虽脉变洪大,但证不变,故其治法亦不变,仍用桂枝汤如前法。这一条脉变洪大而证见大烦渴不解,说明表证已无,却由于大汗后伤了胃中津液,导致胃中干燥,阳邪内陷于阳明气分。胃热扰心,故大烦;气津两伤,气不化津,故口渴严重而且喝水不得解其渴;里热蒸腾,阳明脉大,故脉见洪大;如兼热盛而且气阴受损伤,故洪大之脉按之反出现芤象。针对这种情况,应该用白虎汤清阳明气分之热,加人参益气生津以治烦渴。这一条是由于服桂枝汤助热伤津,导致大汗出而大烦渴,转为阳明里热,气阴两伤的白虎加人参汤证。相比而言,桂枝加附子汤证是因为误服麻黄汤大汗出后,导致漏汗不止,阳虚不固。一般说来,用桂枝汤发大汗后多易伤阴;用麻黄汤发大汗后多见亡阳。临床虽不绝对如此,但也应该加以注意。如果我们把初服桂枝汤,反烦不解;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这三条联系起来对比分析,就可以从所列举的服桂枝汤后出现的病情变化,以及所提出的辨证要点及处理方法中,体会出张仲景的辨证论治精神,这是值得我们很妤地学习和研究的。
(31)、胡希恕《伤寒论通俗讲话》: 二十六啊,这一段,就冲着这一节说的。那么服桂枝汤大汗出之后,这个变症多端啊。那么由于丧失津液,最容易,津液丧失,阳明内结,也是常有的事情。二十六呢就说这个,“服桂枝汤,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你看这才是脉洪大呢,“白虎加人参汤主之”。它是由于服桂枝汤,这个都不是错用药啊,都不是误治啊,这就说明,这个表证这个期间是桂枝汤证,那么服桂枝汤,服桂枝汤不应该大出汗,就是这个护理人呐没搞好,大捂大盖,他是大汗出。这个大汗出啊,这个病绝对不好的,由于丧失津液太厉害,那么反倒造成胃不和这个里热,所以大烦渴不解。这个“大烦渴不解”,不是表不解了,那么服桂枝汤大汗出后,表没有了,可这个由于津液丧失,它就动了里热了。“大烦渴不解”,烦躁也厉害,渴得也厉害,这时候脉呢洪大,脉洪大是里热的情形,所以上边那个“服桂枝汤大汗出脉洪大”是错的,那么这也看出来了,那个应该是脉浮。这个里热大烦渴,这是白虎加人参汤证。这个白虎汤证啊,不一定渴(按:一大得)。脉洪大,身热有汗,口舌干燥,这就可以是白虎汤证。但是津液太伤,他就要渴了。津液伤他渴的时候啊,你必须加人参兼以健胃。这个要是热,津液伤了,咱们后世就不这么治了,后世认为这个呀,都得滋阴(后学按:不知胡老意褒意贬?)。究竟是胃气不复,你这个津液不生,尤其它是在白虎汤这个基础上大量用石膏,更容易影响胃,所以必须加健胃的东西。咱们现在也说呀,这个人参是补气的,补气就生津液,它就是起(生津液的作用)。人参这个主治呀,它治心下痞硬啊(按:二得,陆渊雷师有同解),就是治这个胃,胃虚有心下痞硬的这种情况,你吃人参就对头了,后面有的是加人参的这种方剂,那好理解的。一般对这个白虎汤啊,大家都知道这个石膏是个解渴药,其实它是除热药,它不一定渴(后学按:石膏药性一),主要的这个(治)渴的是人参,这个我们在这个书就可以看出来,凡是白虎汤没有一个说渴的,你们看一看就知道了,连《金匮要略》带这个《伤寒论》,是加人参都是渴,“欲饮水数升”啊,“渴欲饮水”啊,象这个“大烦渴”啊,全要加人参,可见这个人参啊,它是有健胃生津的作用,也就后世说的补气呀,古人这个气分,在他的书上就是津液。这是这一段,服桂枝汤,由于大汗出,那么上边说呢,要是脉浮,还在表,可以与桂枝汤,如果“形似疟”,这个也在表,也在表不过它是桂枝(汤)麻黄(汤)共有的证候。那么定时发寒热(后学按:桂枝汤证一),这是桂枝汤证,可桂枝汤证呢,它要有汗出的,“时发热汗出者桂枝汤主之”,那后头就有的,这个他不汗出,不汗出呢当然有麻黄汤证,由于桂枝汤证明显,麻黄汤证不明显,所以它这个麻黄汤少搁,桂枝汤多搁。那么桂枝二麻黄一汤这个方剂,我们要用它,怎么用呢?我们遇到一个病,是桂枝汤证比较多,麻黄汤证比较少,也需要解表,让他微汗,可以用这个方子,他只能够得小汗啊。可是服桂枝汤大汗出,还能够由于津液丧失太多,动了里热,而为白虎加人参汤证,就是大烦渴,脉洪大,就是我们方才讲的这一节。这个白虎加人参汤这个方剂呢,看后头就行了,知母、石膏、甘草、粳米。。。。。。。(音频缺失)。 但是这个药确实还得有,烦躁,这个知母去烦躁(后学按:知母药性一),那么知母配合石膏,苦寒加这个石膏更寒了,那么这个胃受不了,所以他要搁粳米、甘草,这两个药啊,它都是一个甘药啊,咱们说甘药补脾嘛,其实那也不光补脾。它这种甘药啊,尤其这个粳米,咱们这个一般拿这个大米熬粥呢就知道了,它粘得很,它生一种胶粘质,那么西医说它这个是种粘滑药了,甘草也是,这个搁到一起煎,我们吃下去,它能把这个胃使它不吸收,在胃里头,它能够挂一层这个粘滑药,就起这个作用的,它能保护胃,它对这个知母石膏这么个大苦寒的,对胃没什么毛病,所以古人这个药配伍得非常有意思,他搁大量的甘药。那么如果他渴,那么你光用甘草粳米这个药,也不足以济事了,你非搁人参。这个人参它是健胃的,那么它配合甘草、粳米,那么这个胃气才能够复健起来。这两个药去热,这三个药健胃生津嘛,所以这个大烦渴,这个津液亏到这么一个份子上了,你非得加人参不可。 我们一般用呢,当然是,要是不烦渴,只是口舌干燥,人烦躁,脉洪大,也可以使白虎汤,他不渴也可以使,但是那不必加人参。这个药的这个煎服法,这个书说的还挺好,那么这五味药,煮米熟,这个米熟了,这个汤也好了。那么这个是这种药它煎的时间都长(按:三得),它以水一斗啊,你看那旁的,六七味药它都是七升,或者六升,唯独这白虎汤它搁一斗,它就煮长时间。那么米熟了,这个汤也成了,这时候把渣子去了,温服一升,日三服。所以咱们要是对有石膏配伍的这种方剂,那么也要多用点水,时间要它长一点,咱们现在也常常地把这个石膏单煎,也可以的,先下锅。
(32)、张长恩《伤寒论临证指南》:证象:大烦渴,大热,大汗,脉洪大。证质:阳明热盛,津气两伤。证治:辛寒清热,益气生津。方药:知母18克石膏48克甘草6克粳米12克党参9克。[医案选例]刘某,男,25岁。98年8月12日初诊。暑天洗冷水澡,又在空调房内夜寐,次日周身疼痛发紧,发热恶寒,无汗,自报感冒清热颗粒2包仍无汗,又服止痛片2片,不到半小时,旋即大汗出不止,不恶寒,反恶热,口渴而烦,舌略红,苔薄白,此阳明热盛,津气两伤,治以辛寒清热,益气生津。生石膏48克,知母18克,炙甘草6克,粳米12克,党参9克。一剂汗止热退口烦渴止,再服一剂。……可知用桂枝汤如不得汗,大有助热伤津之弊,从而提示临证用方,还当谨守法度,注意护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