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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梅丸的临床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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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3/24 11:48: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刘英锋 发表于 2002年09月20日 @ 00:00:00 CST

  江西中医学院中医系中诊教研室 330006
  
  
  众所周知,肝肺两脏有相克关系,其中“肺禀坚金之性,而体反虚,肝禀柔木之性,而体反沉实,故肺养其娇,易遭侵克,肝凭其悍,每肆欺凌,是肺称娇脏,肝为刚脏”(《潜斋医学丛书》)。因此,病理上每因肝旺生发有余,肺弱肃降不及而产生肝病乘肺之证。其中,属肝火犯肺、肝气犯肺者,诊治较易,而属肝风犯肺者,因其临床相对少见,同时又缺少成方,易于漏诊失治。作者在对乌梅丸的专题研究中发现,以此厥阴主方治疗肝风犯肺之证,却有灵活变通之妙。
  首先,肝风犯肺证与厥阴主证,病机可以相通。厥阴之上,风气主之,厥阴足经司令,肝为主脏,故肝风内扰为厥阴主证的主要病机;又因肝为将军之官,其性刚暴,风木一动,则恃强凌弱而善干他脏,近者侮脾乘胃,远者冲心犯肺,上下左右无所不至。所以,厥阴主症虽以“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饮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等肝风挟寒挟热而横犯脾胃、纵干心肾之症为提纲,但若进一步循经贯膈,即可上冲胸肺而致呛咳喘逆之象。因此,肝风犯肺,尤其是同挟寒热而虚实夹杂者,正与厥阴病机相关。
  其次,乌梅丸作为厥阴主方,独具敛肝熄风之功效,可以从肝治肺。因为该方集酸苦辛甘、大寒大热于一体,不仅以辛甘助阳、酸苦坚阴、温清互用而能够调理阴阳,平定寒热,而且重用乌梅(占全方半量)佐以苦酒,突出以酸制风。酸属木味,其先入肝;酸性收敛而主阴静,风性疏散而属阳动,故“酸以制肝”、“风淫所胜……以酸泻之”正属对冶。所以仲景以乌梅为君而名方,旨在敛肝而收风。由此治肺,可以正本清源,风木一旦平熄,余气自复顺降。至于甘味补虚,人参益气助肺、当归养血柔肝,不失体用兼备、虚实兼顾之治。因此,临床运用只要守其意而不拘其方,师其法而不泥其药,随风气兼挟之偏重而稍加进退,即可以从源治流之法,变通治疗肝病乘肺--尤其是风挟寒热、乘虚内动的错杂之证。
  再从实例论,清代汪昂的《医方集解》已有用该方“治胃府发咳,咳甚而呕,呕则长虫出”的经验记载。叶天士则从“肝厥内风”的理论高度,创造性地运用该方治疗十余种杂病,其中不乏肝病乘肺的实例,如“石,气左升,腹膨,呕吐涎沫黄水,吞酸,暴咳不已,是肝逆乘胃射肺,致坐不得卧。安胃丸三钱(乌梅丸去桂、辛,加川楝、青皮)”(《临证指南医案》)。现代中医杂志中,也有数篇类似的治验报道。作者在从师临证中,也亲身经治过这类病症,此仅举一咳嗽病例,以示一斑。
  徐某,男,65岁,1989年3月15日诊。反复咳嗽数年,加剧半年。每次发病,咳嗽暴作,胸胁抽痛而左甚,伴有气从心下上冲胸咽,欲咳不已,心烦不寐,口渴而欲饮温,背寒而略少量黄痰。此次病剧,痰中带血,昼日寒战而手足厥冷,入夜发热则手足欲伸被外,至夜半则无汗热退。素有头晕、不欲食、便结。舌红苔白,脉数、中取弦、按之弱。前医以肝火犯肺而屡用苦寒清降,收效甚微。余以厥阴阴阳错杂、肝风内扰乘肺论,治以调和阴阳、酸收熄风、制肝而平肺,用乌梅丸改汤。重用乌梅30g,减轻热药,加川楝、枳壳各10g,服5剂。复诊:厥热除,咳痛减半,口渴、气冲、纳差也显减。守方再进7剂。三诊:诸症渐平,微咳、微晕、腰时坠胀,脉微浮稍数。厥阴已解,阴伤未复,以杞菊地黄丸滋水涵木而善后。
  总之,厥阴主方乌梅丸,重在用酸以敛肝熄风,佐苦辛甘而温清兼补,正可变通治疗肝风犯肺而寒热虚实错杂之证。无论咳嗽、哮喘、胸痹、上消等肺科诸病,若以肝肺同病而内有风象,疑寒疑热又似虚似实为基本特征者,皆不妨以此方化裁试治,或可取得出奇制胜之效。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1:48:44 | 显示全部楼层
王希仲用乌梅丸治厥的经验



房成举 发表于 2004年04月06日 @ 00:00:00 CST

  贵阳中医学院 贵州贵阳(550002)

  原载于《贵阳中医学院学报》1998年第4期

  
  
  王希仲(1883~1981年),贵州织金人,生前任贵州省人民医院中医科主任,早年从师清末筑城维新大臣李端 先生,悬壶七十余载,与王聘贤、袁家玑、石玉书等齐名。笔者与先生同乡,尝侍于先生之侧,亲见其善用《伤寒》、《金匮》方,运用娴熟,每获奇效,独具匠心。兹举善用乌梅丸治沉疴之疾可窥其一斑。

  1 脏厥蛔厥之辨

  乌梅丸是仲景治厥阴病厥热胜复、寒热错杂证的主方。盖厥阴为阴尽阳生之脏,阳气来复时则热,阴气内盛时则厥,故发热厥逆更迭是厥阴病的特点之一。因此,每见先生临证时,必以寒热错杂的虚证肢厥为主证,方可投用乌梅丸。先生云:“辨清肢厥一证,对用好乌梅丸尤为关键,就临床所见,寒热虚实均可产生肢厥”。而肢厥一证的机理,根据《灵枢·逆顺肥瘦》篇所说:“手之三阴,从脏走手;手之三阳,从手走头;足之三阳,从头走足;足之三阴,从足走腹”。可见,阴阳十二经脉均在四肢末端交接,若“阴阳相贯,如环无端”,阴阳气相顺接,则四肢温和;若“阴阳气不相顺接,便为厥。厥者,手足逆冷者是也”。仲景用心良苦,在用乌梅丸方证时,谆谆告诫后辈临证当辨清脏厥、蛔厥,用药才会准确无误。脏厥者,乃下焦命门火衰,虚阳上越的少阴虚寒所致的吐利而厥,故应以脉微而厥,躁无暂安时为主证,此即仲景所谓“脉微而厥,至七八日肤冷,其人躁无暂安时者,此为脏厥,非蛔厥也”。历代诸贤认为,此不烦而躁,有阴无阳,为脏厥不治。但先生认为,此乃王冰氏所说“热之不热,是无火也”的“阳虚则寒”证,应用“益火之源,以消阴翳”之法治之。曾见先生治68岁男性的林某某而见上述诸症,用仲圣四逆汤[生附片(另包先煎)12g,干姜10g,炙甘草10g]加性温味酸、收敛元气的山茱萸(去核)30g,并急用生附片灸神阙八壮,使厥疾速瘳。

  蛔厥之证,亦有肢冷脉微,先生再三嘱咐当与“气上撞心,心中疼热”的上热证和“下之利不止”的下寒证互看,更要注意显而易见的“吐蛔”一症,此为厥阴脏寒吐蛔而厥,与脏厥的独阴无阳相悖,临证当细辨之,此时艰险可用酸苦辛寒热并用的乌梅丸最有卓效。笔者经常见先生用乌梅丸加苦楝根皮、生大黄(另包后下)治蛔虫证(包括胆道蛔虫证),疗效确切。

  先生常云:“脏厥与蛔厥,有霄壤之殊。脏厥属少阴阳虚阴盛的虚寒证,独阴无阳,四肢逆冷,病重难医,多属死候,用‘理中四逆辈’,十可救一;蛔厥属厥阴寒热胜复证,阳气复时则肢暖,阴气胜时则肢厥,病轻易治,多有生机,用乌梅丸,可以万全”。可见,先生对脏厥、蛔厥之辨,泾渭分明,继承了仲景的精粹,这一经验之谈,使人有所执持而易晓,对后学大有裨益。

  知常尚易,达变则难,若仅据《伤寒论》条文把乌梅丸视为治蛔厥之专剂,则未免失之局限,胶柱鼓瑟,无异于刻舟求剑,而先生用乌梅丸对杂病论治亦颇有独到的阐发,屡用以救人,殊为神异。

  2 消渴饮尿之异

  《伤寒论》厥阴病提纲中有消渴一症,是厥阴病的一个症状,先生用乌梅丸治厥阴消渴一症时,必以寒热错杂、正气不足为病机,应以口渴欲饮、尿频不多、四肢厥冷为主证,方能用之。因足厥阴为风木之脏,内寄相火,若木火燔炽,故上热而消渴。禀赋阳虚或高年阳气不能温煦肢体,肾与膀胱气化功能失调,就肢冷尿清。曾见先生治万某某,男性,花甲之年阳虚气馁,初病外感但热势不高,旋即就出现阳虚形寒肢冷。肾阳忒微之象,虚阳浮越而口渴欲饮,但不多饮,小使频数,但量不多,先生即用乌梅丸中的黄连、黄柏清热,乌梅、人参生津止渴,肉桂、附片、细辛辛热壮其少火,助阳化气而愈。

  《伤寒论》厥阴篇中之消渴一症,与《金匮要略·消渴病脉证并治》杂证中的消渴病(渴而多饮为上消应治肺,消谷善饥为中消应治脾,尿多味甜为下消应治肾)是两码事,临症应当明辨,不能混为一谈。若懵懵然而用之,祸即旋踵,非徒无益,反而有害,吾愿医者,精思审处,晰理不差于毫厘,用药悉归于中正。

  3 吐逆腹泻之别

  先生用乌梅丸治的吐逆腹泻,是属阴阳各趋其极的上热下寒证。肝为厥阴之脏,其母为肾水,其子为君火,若厥阴病时水火不交就上热下寒。治应清上温下,最为合拍。肝为至阴之脏,主升主动,内寄相火,火上而吐逆;《伤寒论》乌梅丸证既云:“又主久痢”,久痢必虚,“阳虚则外寒”,临证也应以肢厥为主症,方可用之。先生谓:“仲景用乌梅丸治久泻久痢,是为肝脾肾之虚证而设,因肝虚风木一动,必乘太阴脾土,使脾升运不健,水谷下注而为痢,另一方面,肾阳忒微,不能温煦脾土,使脾运失健,而致清阳下陷,久泻作矣”。先生治此证的特点还在于药物剂型和服药方法上,每嘱病家将乌梅丸中的乌梅、黄连、黄柏、人参、当归重投为汤剂,每药10g左右,而细辛、干姜、蜀椒、附片、肉桂轻用为丸剂(或粉剂),每药1g上下,然后用汤剂吞服丸剂(或粉剂)。余问其故,先生曰:“欲其速行,则用汤药,取汤者荡也之义,使之速见其效。当汤剂‘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后,乌梅、黄连、黄柏立即发挥酸苦泻热之功,速清其上焦之热,同时,‘上气入胃,浊气归心,淫精于脉’时,人参、当归气血双补以扶其正。而丸者,缓也,使之缓见其效,当中上二焦之药发挥其效时,丸剂(或粉剂)还未发挥其应有的治疗功效,等药到下焦时,就自然而然发挥其温阳止泻之功”。壮哉!一举两得,层次清楚,秩序井然,不愧为名医矣!可见,先生对上热下寒证的临床辨证,既做到细审,尤做到活用,在剂型、份量、服法诸方面都颇具匠心,不但效果佳,又节约药源,可谓上悟圣心,下迪后学。如治黄某某,女,51岁,从沈阳来筑后,10余年来,经常腹泻与胸中烦热交替出现,周而复始。胸中烦热时,每吃冰、冷食品后,胸中烦热可暂除,但腹泻顿作,服止泻药后,腹泻可暂止,但胸中烦热又现。兼见四肢不温,恶心欲吐。多年痼疾,难以根除。先生诊为寒热错杂的上热下寒证,用乌梅丸治之。将乌悔12g,黄连10g,黄柏10g,人参6g,当归3g,共为煎剂;用细辛1g,干姜1g,蜀椒1g,附片3g,肉桂2g,共为丸剂,嘱患者用煎剂送服丸剂,分3次服,日服2次。10载沉疴,3剂而愈。

  4 高热厥逆之悖

  《伤寒论》335条云:“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厥者必发热,前热者后必厥,厥深者热亦深,厥微者热亦微……”。这就是说,伤寒一二日至四五日,在厥出现之前必有发热,反过来说,先前外感发热不愈,以后必然会出现厥的症状,此为孤阳操其胜势的阳厥证,其机理是热邪深伏于里,阳气内郁不能外达于四肢所致的真热假寒证。但对此条原文,仲景只有证而未立方。先生明所以然,发仲圣之隐微,认为伤寒至四五日,正气必虚,其经名为厥阴,谓阴之尽也,阴极则变阳,故病至此,厥深热亦深,厥微热亦微,如果“厥微者热亦微”者,先生选四逆散治之;若“厥深者热亦深”者,此发热不罢,是阳复太过,为病进,此乃热盛阳郁热厥证,在正不虚兼烦渴大汗者,选白虎汤,兼腹满便秘者,用承气汤;若正气已虚者,即宜乌梅丸,重用乌梅,与黄连、黄柏酸苦泻热,少佐附片、干姜、细辛以通阳,加丹皮凉血、生牡蛎咸寒涌泻其热,积实辛行苦降、调畅气机,高热肢厥,即可痊愈。5 结语

  王希仲先生用乌梅丸治以上四证,当以气机的升降失调为依据,其病机特点必以寒热错杂的虚证肢厥为见证,临证方可用之。先生之所以用乌梅丸,因乌海丸寒热互用能和其阴阳,苦辛并进能调其升降,补泻兼施能固其虚实。故用之屡显其效,这是基于先生对经方的大彻大悟,精湛深造,对病证的准确把握,尤其对疑难危重痼疾的治疗,驾驭自如,机园而法活,堪称成功应用经方的典范。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1:48:59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木土相克理论看理肝要剂乌梅丸



简晖 发表于 2002年08月26日 @ 00:00:00 CST

  简 晖 刘英锋(江西中医学院中医系 南昌 330006)
  
  肝主风木,脾胃属土,木能克土“脾……其主肝也”、“土得木而达之”(《黄帝内经》)。故生理上,“木能疏土而脾滞以行”(《临证指南医案》),此乃克以制用之机;在病理上,则因肝性刚暴而易亢,脾性柔缓而易衰,“风木一动,必乘脾胃”(叶天士语),“见肝之病,知肝传脾”(《金匮要略》),即成木乘土位之势。这种木土相克的理论关系,可以在乌梅丸临床运用中得到确实的体现,即乌梅丸作为厥阴主证之主方,其实际运用与木乘土位之证治规律密切相关。
  厥阴主证之中,有肝风内动,横犯脾胃之机。因为厥阴之上,风气主之,而其足经司令,主脏在肝,“肝病必(多易)犯土”(《临证指南医案》),故厥阴之为病,必以肝风内扰为其重要病机;而于传变,则脾胃中土首当其冲。
  厥阴提纲之症,多属肝风内扰,乘克脾胃之象。即“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此为厥阴主证的主要表现。其中,(1)消渴、饥而不欲食,乃为肝风内扰,中消脾胃之症。因为风性消散,若犯脾胃,则可传为中焦之“风消”。胃为水谷之海,风消灼于胃,必耗其津而欲以水自救,故现消渴引饮,或不择冷热;脾为仓廪之本而主藏营,风消脾中,必耗其营而仓廪空虚;故现嘈杂易饥,同时木克土伤而中运无力,故又复不欲食。(2)食则吐蛔,乃为肝风内扰,上逆胃口之症。因为胃主纳降,风喜上行,风冲胃口,则胃气上翻,故不能纳谷而反易干呕吐逆,以致蛔随吐出。(3)下之利不止,乃为肝风内扰,下迫脾土之症。因为脾主升运,风性急迫,肝强脾弱,风入土中,则脾气不升,水谷不运而反下注为利、坠急不畅,……。可见,提纲六大主症,肝风乘土者竟有其四。
  厥阴主方之中,确有泄木安土之法。乌梅丸中,虽药过十味而味具酸苦辛甘,但重心未离治肝与安中。该方,(1)重用乌梅之大酸。以酸属木味,“酸(先)入肝”(《金匮要略》);酸性收敛而属阴静,与风性疏散而偏阳动者相反,故“厥阴司天,……,风淫所胜,……,以酸泻之”,正属对治。故仲景以乌梅为君而名方,即是敛肝泄风之意。(2)佐苦辛甘,以黄连、干姜之类,辛开苦降相伍,可以升降脾胃,调和中焦;以人参、当归之类,益用甘味可以补虚安中。此总体构成,一泄风木之有余、一安中土之不足,使风木得静则中土自安、脾胃得和则扶土仰木,达到源流并治、治已防变之效果。仲景曰:“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而不可)惟治肝也”;用药则当“补(体制用而)用酸,助用焦苦(以泄用而益体)、益用甘味之药(扶土抑木而)调之”(《金匮要略》);陈修园则进而提示:“其法悉备于乌梅丸之中”,可“借以调肝实脾,以明体用之妙也”,即“味备酸甘焦(热)苦(寒),性兼调补助益,统厥阴体用而共治之,则土木无忤矣”(《金匮要略浅注》):叶天士则一言蔽之:此为“仲景泄肝安胃一法”也(《临床指南医案》)。
  乌梅丸的运用之中,木土不和是其治验的主要类型。临床大家叶天士,就是从“肝厥内风”的理论角,创造性地将乌梅丸运用于疟、痢、痉、痹、脘腹痛、眩晕、反胃等十余种内伤杂病和痛经、胎动等多种妇科病中。据现存医案的有限统计来看,在以乌梅丸进退治疗的31例病案中,明文提示属于木土不和者就占半数以上。其在病机论述中,一再强调“肝风犯胃”、“致动肝木,乘其中土”之理,并指出“邪陷……伤及厥阴,症见气上撞心,饥不能食,腹痛,全是肝病”、“消渴、呕逆、自利,……全是肝胃受病”,而且,“肝病犯胃,为呕逆腹痛,乃定例也”;论及治法,则称乌梅丸为“制木安土”、“泄肝和胃”之方,其用药妙在“以苦降辛宣酸泄之治”、“酸以制肝,甘以安胃”、“或寒热互用”,以使“风木得和,脾胃可安”。例如:姚某,脉弦,肝风犯胃,水谷下咽即呕,经月不愈,胃气大虚。泄木必兼安胃。人参、川连、黄柏、川楝子、桂皮、乌梅、白芍。
  我院老院长姚荷生教授,极其擅长运用乌梅丸,广泛治疗多种疑难杂症。作者在有幸随其临症之际,便深感乌梅丸在治验肝脾不和、肝胃不和之类病证中的独特作用。如在不限病种、不拘病症的随机辨证而用乌梅丸法取效的25例病人中,消渴病、胃脘痛、呕吐症、久利等属于风木乘土类型的案例就有15例。兹仅举1例,以示其意。
  吴某,女,自述心下痛而嘈杂,甚则伴呕。前曾多次就诊于西医和其它中医,均未能取得显效。经追问得知:患者心下痛甚时作,状如刀绞而彻背引胁,得温乃减,但同时心中嘈杂似饥,甚至灼热拒按,嗳气、矢气不减,呕吐食物伴酸涩涎水,虽饥也不欲食,时觉有气上撞心而似悸似慌,口渴少饮,痛甚则阵发肢厥拘挛,伴右额角抽痛,身微汗或恶寒,舌质略红、中心苔薄净、边苔略厚,脉弦细略沉迟涩而不受按。考虑该病人不仅寒热虚实夹杂之状已备,而且内隐有厥阴提纲之症,外也露示肢体拘挛、头角抽痛等风象,其病史之忽作忽止、来去不定、脉之弦细无力,也莫不提示有肝风虚作之机。辨证:厥阴阴阳动荡,肝风乘虚犯胃,兼挟寒多于热。乌梅丸加减,调和阴阳,敛肝熄风,挟土抑木:酸乌梅20g,川黄连15g,川黄柏8g,淡干姜5g,炮附子5g,川花椒5g,嫩桂枝6g,正西党10g,全当归12g。另加吴茱萸8g、三七粉1支(冲服,以温经行血)。2剂。二诊:痛势见平,大便转畅。原方继服4剂。三诊:诸症渐除,以逍遥散加味,调和肝脾气血而善后。
  由上可见,乌梅丸不仅为厥阴主方,而且是理肝要剂。大凡肝风内扰脾胃而寒热虚实混杂者,皆可以其酸收辛散、温清并补之法,全面加以调理。王旭高所谓“肝病最多,肝病办最杂”之感慨,正是对乌梅丸理肝之法在临床上的广泛用途的天然注脚。因此,才能运用木土相克理论,指导乌海丸的临床活用,师其意而不拘其方,守其法而不泥其药,随机适当进退化裁,就能将其灵活变通于多种消化系统的常见病、多发病以及疑难杂病的有效治疗之中去。要强调的是,运用乌梅丸辨证要紧扣肝风同挟寒热,乘虚内扰脾胃,治疗勿忘重用酸收和调整寒热比例,这是临症取效的保证。
 楼主| 发表于 2006/3/24 11:51: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人近读<<黎庇留医案>>一书中,有一则黎庇留老用乌梅丸治疗遗精的医案.经方真是可以说是太神奇了!
发表于 2006/5/26 19:15:13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好的资料。收藏了。谢谢。
发表于 2006/5/26 21:1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来治妇科病,久病寒热并见,位在小腹者,多效。
发表于 2011/6/28 08:12: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跟从老师随诊,有时一上午九个病号,会有六个用乌梅丸。体会最多也是这个方子,可惜我自己还未用过
发表于 2016/5/10 07:25:28 | 显示全部楼层
乌梅丸用于肝郁害及他脏,很有用武之地。
发表于 2016/10/5 22:07:05 | 显示全部楼层

小看 了 乌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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