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录自:民间中医论文特等奖文:中医和自然造化之理的用药机巧
http://www.ngotcm.com/forum/foru ... fromuid-151430.html
……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分析,水的化学成分就是氢原子和氧原子(当然,自然状态下的水都不可能是绝对的纯净物),不过,这些由氢原子和氧原子构成的化合物在经过自然造化的运作之后,虽然主要化学成分还是那个氢原子和氧原子,但运用中医的思维将其采作药物来用时,那就别有一番天地了。在中医的世界里,水有雪水,有千里长流水,有口水(唾液),有阴阳水,有煮饭的汽水……不胜枚举,而且,它们各有自己的独门绝用。
所以,如果单纯地以西方所谓的科学的眼光、科学的手段来左右中医的用药方式,那么,对中药的认识就必然局限在有效成分上,那我们就不可能全面地认识中药。因为传统的中医、尤其是纯粹的传统民间中医所用的药物,大多来自于天然的动物、植物以及矿物,这些药物都是在自然环境中孕育产生的,它们在和自然界的气候、地理环境等综合因素对抗、适应的过程中,势必会形成各自能对抗和适应外界因素的物质特性,同时互相之间产生相生相克的制衡关系,这些不同的物质特性和不同的制衡关系能对人体的内在生理、心理和病理产生不同的影响,这就构成了中药变化万千的作用和功效。
《本草纲目》“夏冰”条里记载了一则医案:“宋徽宗食冰太过,病脾疾,国医不效,召杨介诊之。介用大理中丸。上曰:服之屡矣。介曰:‘疾因食冰,臣因以冰煎此药,是治受病之原也’。服之果愈。若此,可谓活机之士矣!”
读了医案不久,偶治一个身患怪疾的人。此人是“每天喝八杯水”理念的忠实信徒,并且长期践行不辍,八杯水天天喝足,夏天对冰淇淋也是来之不拒,哪知,悲剧在某个上午突然就发生了:一日上午,此人脸部突然通红如火,令旁观者骇然;过后,虽脸红如火的现象常有发生,倒也算是虚惊。时光流逝,又不久,此人整个脸面、头发里开始渗出无穷无尽的油脂,半天不洗脸,就可近距离观察到她“流油如汗”的窘迫;再不久,此人整个脸面开始龟裂,光滑过分的完整皮肤被一层又一层亮黄色的、厚厚的油痂取而代之,嘴唇和鼻梁红肿变形,而脸上的油痂则时刻处于摇摇欲坠、要掉不掉的样子:可以这样形容,如果在有点昏暗的空间,蓦然回首却见如此一个人突然立于身后,则足以瞬间吓得魂飞魄散,——从未在公共场所亲眼见过患皮肤病到如此登峰造极的人,这是严重的毁容啊。
此人此前已去过许多医院,指望能把皮肤修复如初,均被告知爱莫能助,只好摇头叹息。等找到笔者时,笔者也没想那么多,按照老师张流秀先生的教诲,她这种就是“正位离”,要纳正;再根据传统中医理论,水溢,那么土虚,因为土克水;红肿,那么火盛,水不能克火。但此人每天都几乎扎扎实实地喝了八杯水,水溢是有可能的,怎么会出现水不敌火的表象呢?原来,物极必反,老师常提醒我们,有一种病叫真热假寒,可用寒凉药以退烧;而另有一种病叫真寒假热,必用大剂附子才可以退烧。二者表象一致,但用药却有天壤之别。
对于此水溢毁容症,应该是水多到极点,火已经不能与水保持最低限度的抗衡,于是只好“水极生火”(权且这么说吧)了,就如“坎”、“离”二卦一样,“坎中满,离中虚”虚变满则为火,满变虚则为水,天地自然造化之理使然,不需要理由。鉴于此人求医问药已久,想起老师曾经说过,别人用那个药用了那么久,都没有效果,那么,你还去那样用药,那不是自找没趣吗?对,得另辟蹊径!
于是单刀直入,采用全身点穴、疏通经络的治法。点穴虽然痛苦无比,但数天勤勤恳恳的全身点穴后,此人在点穴过程中开始出现小便大下的现象(其余时间小便正常),但此人那段时间并未喝过什么水,人也是偏瘦的窈窕淑女型身材,水从何来?可见当初的判断并未出错——水极生火,因为随着点穴过程中小便的频下,此人脸面明显突兀的肿胀也在同步消减。信心大增后,开始辅以中药汤剂。这时,药物疗效不错。后来,不点穴了,光用药物却疗效不佳。真是令人费解。
后思及此人夏天对冰淇淋来之不拒的乐趣,莫非,问题在此?于是想到前文“宋徽宗食冰太过,病脾疾”的医案,家中恰好又备有充足的雪水,于是嘱以雪水煎药。令人震惊的是,此药如汤沃雪,疾病去势甚速,不多日,残余的疾病竟全然消失,皮肤真的全部恢复到病前的“光洁如新”了!
就一个雪水,有效化学成分亦为简单的氢原子和氧原子、只不过包孕了冬月自然造化之理的“水”,就可以挽狂澜于既倒,这实在是合自然造化之理的中医用药独具匠心的机巧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