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表于 2010/10/8 12:35:3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moni 于 2011/9/5 11:51 编辑
184.经期垂涎十年案
唐XX,女,42岁,1977年10月就诊。主诉每次经期流水样口涎,稍有泡沫,量多,经净自止,已历十年。伴有乳房作胀,时喜叹气,纳少,恶心,形体消瘦,面色不华,急躁易怒,口干不欲饮,脉细弦,舌淡红,苔少。证属肝气郁结、脾虚湿聚成涎。治以疏肝解郁、健脾化湿,方用逍遥散加减。
当归10克、炒白芍10克、柴胡10克、茯苓15克、炙甘草3克、煨姜2克、薄荷2克、焦白术10克、郁金10克、益智仁12克。五剂。
服上方五剂后,口涎消失,它症均见好转。嘱其下次经前三天,再服原方至月经干净止,随访一年未见复发。(南昌锁厂张经生;《江西中医药》1981年第1期)
[编者按]《医宗金鉴•经行吐泻证治》云:“呕饮痰水,乃虚湿也。”所谓“虚湿”,即脾虚生湿之义。本案由肝郁而脾虚,以致经期恶心流涎,以逍遥散加味,实脾疏肝并举,针锋相对,故收立竿见影之效。
185.经来绕腰如绳束紧痛案
王XX,15岁,学生。14岁月经初潮即感经来腹痛,痛的部位与一般痛经不同。一般痛经是少腹疼痛,而且经来1~2日后痛经减轻或全然不痛,王女的疼痛部位是绕腰一周,似有绳子紧束,而且痛的时间很长,从临经直到经净。临经期内,面色晄白,食欲不振。
1962年8月27日初诊叙述,月经一般超早,量亦较多,现已将临经期,预感胸闷腰酸,小腹坠胀,绕腰一周紧痛感,舌苔薄白,脉象细弦。依照疼痛的部位,诊断为经来带脉疼痛,治以疏气滞,缓带脉法。
当归6克、山芍9克、炙甘草3克、制香附9克、郁金6克、焦白术6克、玄胡索6克、台乌药9克、枳壳4.5克、苏梗6克、巴戟天9克。
服二剂后经水来潮,因量较多,复用上方加仙鹤草12克,陈阿胶9克,并嘱其下次临经时再来诊治,先后共调理三个月,至11月月经来准期,量亦恢复正常,带脉痛缓解,基本上已告痊愈。(《朱小南妇科经验选》,人民卫生出版社,1981年12月)
[编者按]此带脉病也。带脉属奇经八脉之一,起于季胁,绕身一周,总束诸脉。带脉弛缓,中气不足,可出现“腹满,腰溶溶如坐水中。”带脉阻滞,则可见绕腰拘急,酸痛如绳束紧迫之感。本证因肝郁气滞而致带脉经络不通,治以疏肝理气,缓带脉之急,方药虽平淡,配伍颇精当。
186.经来阴内吊痛延至乳部案
王XX,女,22岁,新婚一年余,未曾生育,婚前月经周期正常,婚后则提前,常一月二次,量少不畅,食欲不振,身体反较前丰腴,性欲较为淡薄,行经前有乳胀胸闷,小腹坠胀等现象,更有阴内不舒,常感阴中似有两条筋直延至乳部,酸楚吊痛。经妇科检查为子宫发育欠佳,于1963年8月3日前来就诊。察其形体似肥腴,按其肌肉颇松弛,据其自述除上列症状外,并有时房事后见红,或引起咳嗽现象,少腹时有虚冷感,饭量少,稍多工作,便感疲乏不堪,精神常感不舒,舌苔薄白,脉象细弦,诊断为经来肝郁吊痛,兼有冲任虚亏。治疗先用疏肝温中法。
川楝子、广木香、小茴香、制香附、元胡、合欢皮、路路通、**囌**噜子、焦山楂、焦白术、台乌药、炒枳壳。于经前服用。(▲囌噜子又名娑罗子,性甘温,功能疏泄气滞,宽中下气。)
自8月至11月用上方加减,每次临经服三至四剂,经期已较准,胸闷腹胀现象亦好转,阴内吊痛延至乳部等现象已消失。然后用紫河车、鹿角霜、紫石英、巴戟肉、当归、熟地、白术、茯苓等药调补冲任,以收全功。(朱小南:《中医杂志》1964年第5期)
[编者按]一般说,经来胀过于痛,是气滞其血,痛过于胀,是血凝碍气也。本案所谓“吊痛”者,乃是坠胀牵扯之状。阴中而延至乳部者,乃循肝经之病也。少腹冷凉,乃胞虚受寒之故。采用疏肝温经兼温中之法而收效,是意中之事。因其表现奇特,故收录于此。
187.经前遗尿案
刘XX,女,45岁,1975年5月12日初诊。自述近一年来月经行经虽准,但先下秽水,量多(如胞浆水),约三天,继见经血量多、伴血块,头昏。今次月经已净,头昏、耳鸣、心悸、腰酸、腹痛、腿软、下肢肿,脉沉细而数,苔薄黄而干。此为肾亏阴血不足,冲任不固,治以补肾养阴而调奇经,
枸杞子10克、肉从蓉10克、淮山药10克、香附10克、生地10克、菟丝子30克、炒当归10克、丹皮10克、炙龟版15克、炒白芍10克、木香3克、炒海螺蛸10克。七剂。
二诊(6月5日),患者月经又转超前三天而下,先下秽水,后下月经,经下量多,腰酸、头昏、低热、脚酸、轻度浮肿。经我院妇科检查,谓;“秽水来自尿道,非月经。”诊见其苔薄腻,脉小滑数,属肾虚血亏,冲任失固,治再补肾养血调经,
当归10克、白芍10克、炒元参10克、地骨皮10克、青蒿梗10克、炙龟版15克、续断10克、川芎5克、苁蓉10克、香附10克。二剂。
三诊(6月12日);患者月经准时,但仍先下秽水,小便失禁,不能自主,下身坠结,腰酸。苔薄腻,质嫩,尖红、脉细数。
党参10克、覆盆子10克、炒益智仁10克、苁蓉6克、陈皮6克、香附10克、乌药10克、续断10克、狗脊10克、莲蓬壳6克。七剂。
四诊(6月19);月经行前仍先下秽水,不能自主,腰酸,情绪紧张。本次月经已净,但感头昏,神疲,目视无力、脉细弦,苔薄腻质淡红,属气虚、肾亏,经行前,膀胱无约束之力,治再益气补肾调经。
党参10克、川续断10克、菟丝子12克、枸杞子6克、补骨脂10克、狗脊10克、莲蓬壳10克,补中益气丸10克,另包。服七剂。
五诊(7月3日):月经行期尚准,服四诊方药后,经前秽水已停止,自觉腰酸,脚软,苔薄、质红,脉细弦。为肾气虚、血分热,治再补肾益气调经,以资巩固。
党参10克、菟丝子15克、泽泻12克、茯苓10克、丹皮6克、陈皮6克、当归10克、赤白芍各10克、香附10克、川续断10克、狗脊10克。服七剂。
(上海中医学院附属曙光医院张鸿祥:《新中医》1977年增刊2)
[编者按]《傅青主女科》云:“妇人有经未来之前,泄水三日,而后行经者,人以为血旺之故,谁知是脾气之虚乎!夫脾统血,脾瞒则不能摄血矣,且脾属湿土,脾虚则土不实,而湿更甚,所以经水将动,而脾先不固,脾经所统之血,欲注于血海,而湿气乘之,所以先泄水而后行经也。调经之法,不在先治其水,而在先治其血,抑不在先治其血,而在先补其气。”傅氏所言经前泄水与本案经前遗尿有别,前者浊水从阴道出,后者浊水来自尿道,前者为脾气虚,后者为肾气亏、膀胱失约,前者当补脾气,后者当固肾气。二者病位不同,治疗各殊,务必辨别清楚,临床上通过问诊难以确诊时,要借助妇科检查。
188.经前泄水案
谢XX,女,46岁,已婚,工人,1981年11月19日初诊。每值月经来潮前一、二天,阴道必流水二、三次。罹病近五年,水液清稀,无特殊臭气,水液常湿透衬裤及棉毛裤。月经量多、伴浮肿、腰酸、头昏,平时带下不多,饮食一般,舌淡边尖有齿痕印,脉缓。末次月经:10月23日。孕4产又人流2。根据以上脉症,断为脾肾气虚,不能行水化湿,拟健脾温肾、利湿为治,以《傅青主女科》健固汤加味。
党参15克、茯苓15克、苡仁15克、白术15克、山药15克、巴戟20克、白芍10克、芡实10克、续断10克、桂枝6克。五剂。
二诊(12月8日):月经于11月20日来潮,量多色红,挟小血块,下肢浮肿。服药后精神好转,唯头昏,纳食一般,舌苔薄白,脉细缓,仍守原方加减。
党参15克、茯苓15克、巴戟15克、白术20克、苡仁20克、枸杞10克、菊花10克、白蒺藜10克。五剂。
三诊(1981年12月19日):经前泄水大减,只用一张纸,舌边尖尚有齿印,脉缓,仍用健固汤加黄芪、山药各15克,苏叶10克,鸡内金10克,服五至十剂。
四诊(1982年2月24日),月经分别于81年12月20日,82年1月15日和2月18日来潮三次,月经量减少,经前阴道已不流水,唯精神倦怠,继用原方巩固疗效。随访半年未见复发。
[原按]经前泄水,中医妇科专著中均有记载,但除《傅青主女科》外,多语焉不详,最突出的一点是诸书皆不明言水自阴道出。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有人怀疑经前泄水是指大便泄水,故认为本病等于经前泄泻;或者认为水自前阴出,绵绵不断就是白带。笔者重温《傅青主女科》,结合个人临床所见,本病既非平常所指带下证,亦非经行泄泻。《傅青主女科》说:“妇人有经未来之前,泄水三日,而后行经者。”指出其症状是每值经前自阴道流出水液,不是粘稠如带,绵绵不断。井指出其病机是脾气之虚,湿气乘脾虚流注于血海。治疗“不在先治其水,而在先治其血,抑不在先治其血,而在先补其气。盖气旺而血白能生,抑气旺而湿白能除,且气旺而经自能调矣。方用健固汤。”临床还应审察水量之多少以诊病之轻重,忌食生冷瓜果及肥甘聚湿之品。(湖北中医学院周柏魁:《湖北中医杂志,1983年第5期)
189.经期指(趾)甲缝渗血案
袁XX,女,18岁,学生,1976年6月24日初诊。自1975年以来,每次月经来潮,手足指(趾)瑞即出现瘀紫,剧烈疼痛,有如针刺,难以忍耐,血从甲缝渗出,涔涔不止,寝食俱废,周身酸软无力,月经过后自然痊愈。16岁月经初潮,每20天经潮一次,行经5~7天,量不多。近日经期临近,病将发作。心烦意乱,胸胁苦满,精神萎靡,默默懒言,面色暗红,舌尖红紫,脉弦略数,治以清热凉血调经。
银花炭30克、生地炭30克、赤芍15克、黑山栀9克、当归9克、阿胶9克、生艾叶9克、荆芥炭9克、川黄连4.5克。两剂,水煎分二次服。
嘱下次经期前一周内,再连进两剂。1979年7月15日,患者诉说服上方四剂后,诸症未再发生。(翁工清;《中医杂志》27:1,1981年)
[编者按]此冲任不调,血热妄行证。用胶艾汤化裁施治,巧应病机,病虽离奇,效验亦彰。
190.经来两手掌背起泡发痒案
樊XX,女,38岁,已婚,1963年7月4日初诊。
患者一年前爱人逝世,心中抑郁,近十个月来,经行除腹痛外,出现两手背起泡,瘙痒碍眠,经净后即退,每月如此,几成规律。察其体格,颇为结实。据述本月又将届临经期,已有预兆,感觉胸闷腰酸、纳呆不馨,按腹略张,脉弦,舌苔薄黄。辨证为肝木郁结,湿热内蕴。处方以逍遥散加桂枝、钩藤为主。
当归、柴胡、白术、白芍、茯苓、甘草、桂枝、钩藤、香附、郁金、苏梗、乌药。
服后胸闷较宽,腰酸腰痛亦减,惟食欲仍差,小腹坠胀,乃以上方去甘草加鸡内金,服后七日经水即来,此次腹痛缓和,掌背亦未起泡发痒,患者自述这种观象为十月来所罕见。复用上方改鸡内金为合欢皮,再服二剂,经三个月的观察未再复发。(朱小南:《中医杂志》1964年第5期)
[编者按]《医碥》载:“手热赤痒,掌皮厚裂,脾热肝风也。加味逍遥散加钩藤、熟地。”本案因情志所伤,肝郁生热,与《医碥》记叙相比,表现略异,病机则一,故用逍遥散化裁亦效。原按未记药量,当根据病情轻重主次灵活应用。
191.大疱型月经疹案
周XX,女,21岁,工人。因周身瘙痒三年,口唇、阴唇、四肢远端起红斑大疱一年,于1982年2月10日入院。患者于18岁月经初潮,每于月经来前一周左右,全身瘙痒,搔抓后起红斑,呈风团样皮损,同时伴腹胁疼痛,月经量少且不定期。曾用抗组织胺类药物、激素。及中药等治疗,能控制或减轻症状。但近一年多来效果不佳,而且四肢、口唇、阴唇,严重时咽喉、口腔粘膜均出现红斑、大疱,精神十分痛苦。末次月经于2月10日干净。余无其他重要病史。入院检查,发育正常,营养良好,心、肺、肝、脾及肾脏未发现器质性病变。皮肤科检查,口唇、口腔,大阴唇粘膜可见红斑及水疱吸收后之脱屑。手、足背、指、趾背及侧缘可见1~5分硬币大小红斑,色暗红,呈环形或椭圆形,边缘整齐,境界清楚,压之褪色,并有数十个散在的1~2.5厘米大小之厚壁大疱,疱液清亮,部分破溃显露出鲜红潮湿肉芽面,右足中趾与第四趾问有浸渍、糜烂损害。皮肤划痕试验(十)。诊断为“大疱型月经疹。”
入院后给予脑益嗪25毫克,朴尔敏4毫克,维生素C0.2克,均每日三次,口服,皮疹及自觉症状渐有减轻。至2月22日晚(距末次月经后15天),四肢、口唇及阴唇红斑明显加深,瘙痒加重,伴左胁肋下及小腹胀痛,心情郁闷,善叹息,口苦,舌深红、边有瘀点,苔白,脉弦数。于2月25日停用一切西药,改用中药治疗。法以舒肝理气,活血化瘀,佐以清热,用丹栀逍遥散化裁。
柴胡6克、当归10克、赤白芍各10克、丹皮10克、栀子10克、红花10克、甘草6克、益母草30克、桃仁10克、香附10克、青皮6克五剂。
每日一剂,水煎分二次服。
2月23日病人诉服中药第一剂后,腹痛明显减轻,服完第二剂腹、胁肋疼痛消失(既往腹、胁疼痛要持续到月经来后方止)。未见新起皮疹,痒感减轻,继服上方。于2月1日晚月经来潮,行经四天干净,一般情况均好,仅每于下午、晚上自觉烦热,原皮疹处微痒,舌红苔白,脉细数。此为血虚内热之象,继守上方加生地,丹参各15克,紫草10克,白蒺藜12克,去桃仁、红花、青皮,另选用阿胶养血精口服,后诸症悉平,红斑消退。继续观察2个月经周期,未再起红斑、大疱,腹不痛,月经正常,于4月23日痊愈出院。(湖北省红安县医院陈鼎汉:《中医杂志》1983年第6期)
[编者按]本案从郁热,血虚论治,颇有见地,其治是如此彻底,令人感叹。
192.痰饮经闭案
傅刘氏年35岁。因患闭经,延医数人。有按瘀血论治者,有从血亏论治者,有从气血双虚而治者,医治年余,经未行而身体日衰,
患者素体健壮,曾因怒气而逐渐食少,形瘦腹大、经闭,腹内漉漉有声,对坐即能听到。自言腹满甚,口干舌燥,舌淡苔薄白,双手脉均沉细而弦。脉症合参,证属痰饮阻经。给予己椒苈黄丸方。
防己10克、川椒目15克、炒荸苈10克、大黄10克(后入),水煎服二剂。
服药后当晚泻下痰液水一瓷脸盆余,泻后除感乏力外,反有腹中舒适与饥饿感,脉弦象亦减。患者两次泻下后(第二次泻之痰水约为前次一半)身感舒适,饮食增加。守“衰其大半而止”之旨,嘱停药后以饮食调养。一月后随访,经血已通,康复如前。
[原按]患者因怒气而伤肝,肝气横逆而侮脾,健运失司。故精微不化聚而成饮。《金匮•痰饮咳嗽篇》云:“其人素盛今瘦,水走肠间,沥沥有声,谓之痰饮。”同篇29条又云:“腹满,口舌干燥,此肠间有水气,已椒苈黄丸主之。”方中防己、椒目辛宣苦泄,导水从小便而出,葶苈,大黄攻坚决壅,逐水从大便而去,前后分消,使脾气转输。化物正常,饮消精运,地道得通而经自调。(平阴县医院刘露祥;《山东中医学院学报》1980年第工期)
193.痰湿闭经案
罗XX,女,32岁,未婚,1981年11月初诊。月经紊乱10年,停经半年多。从1972年土1月起,不明原因月经停闭,因无特殊不适,未予重视。直到1973年初,月经仍未来湖,才就近去某联合诊所诊治,服中药数剂未效,又转本市某妇产科医院,用人工周期治疗,月经曾来潮一次,继之又停闭数月,于同年冬季转来我院门诊,服中药十余剂(方药不详)后月经来潮。此后病情常反复,每须服中药多剂月经始通,通而复闭,迁延一年多。自1975年春至1977年1月,近两年期间内,月经完全停闭,多方治疗无效,复来我院门诊,给予芎归二陈汤加味二十余剂,月经乃通。之后至1981年4月,近三年的时间内月经本按期来潮,经量中等(用纸一包),色淡,质薄,周期每月推后7~10天。忽于今年4月以后月经再度停闭,才又再来我院门诊。
月经停闭半年多,咳嗽,痰多,时有头昏,饮食睡眠无所苦,二便自调,形体肥胖,舌体胖嫩,苔白,脉滑。月经史:15(3-4天/30天)量中(1包纸),末次月经1981年4月X号。
自幼形体肥胖,幼年患气管炎,平时痰多,18岁下乡六年,经期不慎调摄,冒雨涉水,1972年10月调回成邪。
诊断为闭经(痰湿阻滞,肾阳不足),治以祛痰除湿,温肾调经,用苍附导痰丸加味。
法夏12克、陈皮12克、茯苓15克、南星12克、枳壳12克、苍术12克、香附12克、苡仁20克当归12克、川芎12克、鹿角片30克、巴戟12克、淫羊藿15克、甘草5克。
二诊(1981年11月12日):服上方四剂病情无变化,月经仍未来潮,咳嗽痰多,痰清稀色白,舌脉如故。仍用前方加肉桂6克,取温化痰饮之义。
三诊(1981年11月19日):服前方痰量减少,舌转红活,余症同前。继续与服前方,惟去肉桂以免辛温太过之虞,加白芥子(因缺药改海浮石24克)增强除痰之功。
四诊(1981年11月26日):停经7个月,服上方共十二剂,于11月21日月经复潮,用纸约一包,色红,有少量血块,五天干净,少腹痛,痰亦大减,舌红活,苔薄白,脉滑。继续温肾祛痰调治。
鹿角片30克、杭巴戟12克、淫羊藿15克、法夏10克、茯苓32克、陈皮10克、苍术10克、苡仁15克、香附10、枳壳12克、海浮石24克。
追访三月,一切正常,后结婚怀孕。
[原按]临床上闭经一症,以肾气不足,气血虚弱,或肝气不舒、气滞血瘀者为多见,而痰湿闭经者属少见。本例病人形肥、痰多、舌胖、苔白、脉滑,为一较典型的痰湿闭经。正如《女科切要》中云;“肥人经闭必是痰湿与脂膜壅塞之故”。追溯远因,其人素体形肥,内本有痰,于下乡经行之际,不知调摄,冒雨涉水,复感外湿,内外相招,阻滞冲任,而引起闭经。此即朱丹溪所谓;“经不行者,非无血也,为痰所碍而不行”的症侯。前服芎归二陈汤加味祛痰去瘀,虽然在近三年时间内维持着月月经行,但周期始终推迟了7~10天,表明痰瘀虽去,而阳气未复。阳气不足不能化津为气,则津聚为湿,湿凝成痰,不可避免的导致月经再闭,是只治其标,未图其本之故。这次首诊用苍附导痰丸加味,取法夏、茯苓、南星、苡仁、苍术祛痰除湿,但祛痰当调气,气行则痰行,故用陈皮、枳壳、香附以行气,有痰必有瘀,痰阻血必滞,故用当归、川芎以活血。张景岳认为:“人之多痰,悉由中虚而然,益痰即水也,其本在肾,其标在脾。在肾者,以水不归源,水泛为痰也,在脾者,以饮食不化,土不制水也。”肾为生痰之本。痰饮粘滞纯属阴邪,最易阻滞气机,损伤阳气,且遇寒则聚,遇温则能散能消,故治当温化,用鹿角片、巴戟、淫羊藿并加肉桂,以温肾壮阳,阳气振奋,则能布津化气,而消除痰饮,体现出标本同治,虚实兼顾之法。本例病人闭经前后达十年之久,久病之虚,“穷必及肾”,故其阳气不足亦当以肾阳虚弱为重点,只有肾阳复原才能巩固疗效,故末诊继续以温肾祛痰作善后调治。(成都中医学院附属医院妇科冯显逊;《函授教育通讯》59:4,1983年)
二、带下病证
194.白崩案
赵XX,40岁。自述白带甚多,一蹲到厕所解手,就能流出一饭碗。现觉头晕心慌,不能支持,阳部瘙痒,腰酸如折,精神疲乏,饮食减少,四肢不温。带下色白,有臭气。面色晦黯,舌质淡苔白,脉沉迟而弱。系脾肾虚夹湿热。治以健脾补肾、清热利湿之法。
熟地15克、萸肉10克、山药15克、茯苓21克、车前子15克、芡实21克、焦栀10克、黄柏10克、龙骨12克、牡蛎12克、陈皮10克、白果15克、桑螵蛸10,克党参10克、川续断15克、杜仲15克、甘草6克。
服三剂,诸症大减,依前方继续服七剂而愈。随访多次未复发。(河南省许昌市卫生学校辛爱枝:《辽宁中医杂志》1983年第1期)
[编者按]考白崩之名初出《诸病源侯论》“白崩候”,其谓;“白崩者,是劳伤胞络,而气极所为。肺主气,气极则肺虚冷也。肺脏之色白,虚冷劳极,其色与胞络之间秽液相挟,崩而下,为白崩也。”今人多纳入白带门中论治。对于白崩之病机,《诸病源候论》主肺虚,实则上不制下,挟秽浊而崩,本案则主脾肾两虚,夹湿热而崩,则是又一门径。
195.绿带案
毛XX,女,35岁,工人,1981年8月15日初诊。既往患有阴道炎病史。近一年来,带多色绿,质粘稠,有秽气,时有阴痒(未查见滴虫),面色晦暗,胁肋胀满,胃脘隐痛,纳食欠馨,时有呕吐涎沫,口苦嗳气,溲黄短少,舌质红,苔黄腻,脉细数。此为肝经湿热留恋为患,拟选龙胆泻肝汤治之。
龙胆草6克、黄柏6克、通草6克、甘草6克、柴胡10克、栀子10克、生地10克、当归10克、苡仁12克、丹皮8克、红花5克。六剂。
药后绿带明显减少,质稀,秽气除,守原方继服三剂。绿带已止,惟感体虚乏力,改予健脾益胃之剂。
党参10克、茯苓10克、生鸡内金10克、山药12克、蒲公英12克、山楂15克、芡实15克、陈皮8克、红花8克、绿萼梅6克、甘草6克。
后以此方出入,共治月余,病告痊愈。
[原按]证由肝胆火旺,脾虚生湿,以致湿热互结,缠绵难愈。泄肝胆之火,运脾内之湿,乃其正治。胆热一除,专事健脾,“脾气壮旺,则饮食之精华生气血而不生带”(《医学心悟•带下》)。(安徽淮南矿务局第二矿工医院刘时尹,《辽宁中医杂志》1982年第12期)
三、妊娠病证
196.子瘫案
赵XX,女,28岁,农民,1976年9月20日初诊。
患者五年来怀孕3次,每于妊娠两个月左右,便出现左侧肢体瘫痪,伴恶心、呕吐等。前两次服中药“补阳还五汤加味”数剂而愈,无任何后遗症。此次发病已半月余,病情较前两次为重,在家针灸多次,服补阳还五汤十余剂效不显。经省级某医院神经科检查,认为无器质性病变,用“暗示”治疗无效而来我院中医科就诊。
患者左侧肢体软瘫,口眼不歪,言语自如,身体消瘦,营养欠佳,面色淡黄无华,精神疲倦,并伴有心悸、头晕、失眠,胆怯,舌淡苔少,脉沉细无力,左脉尤细。血压90/60毫米汞柱。证属肝血亏虚,筋脉失养。治宜滋补肝血、充养筋脉,佐以安胎
当归12克、熟地15克、白芍15克、川芎4.5克、枸杞15克、制首乌15克、寄生30克、炒枣仁15克、炙甘草10克、陈皮10克、桂枝3克。
水煎服,日一剂。
服药四剂能扶杖行走,睡眠增加,胆怯亦少。继服三剂弃杖而行,饮食自理,脉见滑象。又三剂恢复正常,于1977年3月产一女婴,母女健康。同年行绝育术,至今已四年,病未再发。
[原按]偏瘫一症,原因繁多,机理复杂。中医多从类中风、风懿、风痱论治,现代医学认为,多见于脑血管意外、脑肿瘤、脑外伤,脊髓病变,以及某些癔病患者等。该患者先后三次发病,皆于妊娠早期,且神经科检查无器质性病变。笔者认为,此乃某些特异质的妇女在妊娠期的一种特殊病证,应属中医妊娠病之一。仿古人之“子烦”、“子悬”、“子肿”,“子嗽”等,命名为“子瘫”。
妇女以血为本,肝主藏血而调节全身的血量。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均赖血养,只有肝血充足,疏泄适度,才能使脏腑功能和调、气血流畅、经络疏通而四肢关节健利。故经云:“目受血而能视,足受血而能步,掌受血而能握,指受血而能摄。”该患者五年三次怀孕,体质虚弱,肝血不足,妊娠后血聚养胎,肝血益亏,筋脉失养,故肢体废而不用。补阳还五汤功能补气、活血、通络,对气虚血瘀的偏瘫确有良效。但该患者是阴血亏虚,筋脉失养,非气虚血瘀之证,故用之无效。今用四物汤加首乌、枸杞滋补肝血为主;重用桑寄生,一能助上药补血,二能补肝肾、养筋骨、利关节,三能养血安胎为辅,炒枣仁补肝血,安心神以治心悸失眠,大队滋补肝血之中,少佐桂枝,取辛散之性,温通经脉,助肝脏“淫气于筋”。炙甘草味甘性缓,能益气补中,调和诸药,白芍味酸敛肝,二者相配,能酸甘化阴,缓拘舒挛。本方滋补之品较多,特别是熟地,常有碍胃腻膈之弊,故配陈皮以调之,使其补而不滞,滋而不腻,共奏滋补肝血,充养筋脉之功。(冠县人民医院桑阿镇分院刘代庚:《山东中医杂志》
197.怀胎致痿案
郭XX,女,30岁。患者三年前初次妊娠两月时,即感周身疼痛,渐而两腿痿细不能履步,分娩后症减,不数日乳汁大下后病又加重,辗转多处治疗始愈。分娩二胎后病又如前,1980年9月2日来我处诊治,症见两腿肌肉瘦削如枯柴,步履艰难,更兼形容憔悴,面白无华,诊其脉细弱不任重按,舌淡无苔,舌体震颤,诊为先天禀赋薄弱,后天化源又哀,脾肾双亏,更不任胎儿吮血吸孔,故一孕育则症状加重。治应先从培补脾土着手,以增强肾中精气的化生。
山药30克、当归20克、牛膝12克、木瓜9克、熟地30克、鸡血藤30克、灵仙15克、红花9克、川芎9克、杜仲15克、续断15克、枸杞子30克、黄芪30克、白术15克、太子参15克、茯苓15克、鸡内金9克。
二诊(9月7日):自诉服上药五剂后,腿已有力,能伸屈,精神亦转佳,唯饮食尚差。仍用上方并加入山楂、莱菔子、佛手,又进七剂而告愈。
[原按]本症乃由于先天禀赋不足,后天生化之源匮乏所致,唯有双补脾肾以固本救源方能愈此痿疴。邹滋九云:“痿症之旨不外补肝肾肺胃四经之病,盖肾藏精,精血相生,精虚则不能灌溉诸末,血虚不能营养筋骨……阳明为宗筋之长,阳明虚则宗筋纵,宗筋纵则不能束筋骨以流利机关,痿弱之症作矣。”《内经》亦云;“治痿独取阳明”。故用药首以大量之山药、参、芪、术、苓、内金等大补脾胃,健运阳明,又用熟地,归,芎、鸡血藤、杞子以养精血益肝肾,再配以红花、灵仙、木瓜、牛膝、杜仲、续断以舒经络强筋骨,而获良效。(遂平县医院张鹳一《河南中医》1981,年第4期)
[编者按]《医碥》云:“阳明为脏腑之海,主润宗筋,束骨而利机关,与冲脉合于宗筋,属于带脉,阳明虚,则宗筋纵,带脉不收,故足痿而不用,所以治痿独取阳明。”怀孕、哺乳之期,冲任消牦过多,复因先天禀赋不足,故罹患痿证,治疗上取阳明兼治填冲任,当然取效。
198.胎气上逆,午后更甚案
霍Xx,女,28岁,1972年10月诊。妊娠四月,胎动不安,曾服保产诸方不效,六脉沉紧,舌淡苔白,面晄无华,腰酸腿困,四肢不温,胃纳甚差,每到午后饱满尤甚,虽午后少食或不食,亦感胀痛。根据脉症分析,午后运化迟滞,系阳气衰微,胎元不得温养,而致胎动不安,处方以附子理中汤加当归、川芍、白芍、茯苓,二剂后,下午证缓,胎亦稍安。阳衰未复,仍时有发作,遂再服十剂,元阳既振,满痛全消,胎气遂稳,至期安全而产。(王与贤:《浙江中医杂志》1980年第4期)
[编者按]胎气上逆,古名子悬,多由肝郁,脾虚所致。本案抓住午后更甚,断为阳气衰微,以附子理中汤加味大温脾阳,使胎气安和而收效。
199.气胎案(一)
冒Xx,女,24岁,社员,1976年5月27日初诊。
患者于1974年2月结婚,至年底经量渐减,1975年5月停经,此后,腹部逐渐增大,9月、10月间觉有“胎动感”。至次年1月,腹大如足月妊娠状,伴低热、头痛、食减、腹胀隐痛,仍误作妊娠而未就医。同年5月,因停经一年尚未生育,方至县医院门诊,被排除妊娠,拟诊为“结核性腹膜炎”,予西药抗结核治疗,同时投活血通经中药九剂。半月后证情无改善,渐至胸闷气急,不能平卧,每天仅会稀粥半两,遂延余诊治。
患者停经一年,腹大如孕,胸腹满闷,饮食少进,夜不成寐,腰腿酸软,大便干结,舌淡、苔薄白腻,肿沉细。此气胎之证,良由素体肾虚,冲任不足,复因求子心切,肝郁气滞,胞脉闭阻所致。治拟益肾调冲、解郁通经。
柴胡10克、当归10克、白芍10克、茯苓10克、鹿角胶10克、怀牛膝10克、陈皮5克、薄荷3克、金匮肾气丸15克(分2次另吞)。五剂。
药后矢气较多,胀闷顿减,饮食渐增。效不更方,再以原方损益,先后共服廿八剂,诸症悉平,7月1日月经来潮。嘱继服逍遥丸、肾气丸调理。8月下旬又停经50天来诊,脉细滑,尿妊娠试验阳性,次年1月足月顺产一女婴。产后7个月随访,母女均健康。(南京中医学院研究生班项平《江苏中医杂志》1982年第4期)
[编者按]所谓“气胎”者,实由肝脾气郁,积聚成形,状如怀孕而非怀孕之证,与古之“鬼胎”相类。《诸病源候论》和《济阴纲目》均有“鬼胎”叙述,其病机亦责之肝郁脾虚,冲任乖违,与本案经验相似。
200.气胎案(二)
王XX,女,44岁,1977年7月20巳就诊。
病人结婚25年未孕。于1976年因前夫病故,再次结婚。婚后月经尚规则,末经时间为1977年1月10日,持续5天,经量中等,色紫有块,经前乳房胀痛。经闭近2月,开始食欲不振、恶心、全身乏力,其后觉腹部逐渐增大,闭经4个月,自觉有胎动。后因腹型较大,怀疑双胎而来院检查。
患者体质肥胖,面色黄黯,精神抑郁,性急易怒,时欲叹息,胸胁满闷,食少纳呆,胃脘时有胀痛,二便正常,睡眠不实,多梦。舌质紫红有瘀斑,苔薄黄,脉弦略数。腹诊时全腹柔软,腹壁肥厚,未发现胎儿及肿块。立位时,腹部膨隆似妊娠8个月状。妇科检查外阴发育正常,已婚未产式,宫颈轻度糜烂,宫体后位如卵黄大,活动良好,双附件未见异常。
此病人平素情绪抑郁,婚后家庭不睦,引来肝气郁结,而致气滞血结,胞脉阻闭,经血不能下达,故致经闭腹大发为气胎。治宜理气行血开郁,方用逍遥散加减。
当归15克、白芍15克、柴胡20克、茯苓15克、白术16克、生地15克、灵脂10克、蒲黄10克、香附15克、陈皮15克。水煎服,三剂。
二诊(7月24日):药后排气较多,胸闷和胃脘胀满均见减轻,但睡眠仍不实,多梦。按上法加远志15克、枣仁15克继服三剂。
三诊(7月29日):诸症悉除病愈。按上方再服三剂,以巩固疗效。
[原按]《续名医类案》云;“因当经着气伤肝,久郁冲任血海,似怀胎而无形,此名气胎。”本病例即属此类,经用逍遥散加减,先后连服九剂而病愈。(辽宁中医学院妇科姜裕芹:《辽宁中医》1979年第5期)
[编者按]古有肠覃似孕,石瘕似孕,蓄血似孕,以及鬼胎之说,皆非真正受孕。观此气胎一案,源于气郁而起,极似鬼胎之类。《医宗金鉴》云:“鬼胎者,因其人思想不进,情志相感,自身气血凝结而成,其腹渐大如怀子形状。古云实有鬼神交接,其说似属无据。”治郁当治气,治气先治肝,故用逍遥散调肝理血而诸症悉解。
201.子宫肌瘤合并妊娠案
孙XX,女,44岁,原籍四川,随夫居沛。
患者婚后二十余年未孕。素性倔强,急而善怒,经水愆期,色黑有块,伴乳房胀、腹痛,时有鼻衄。延余诊治,多拟疏肝清热,活血化瘀法,间断调治。数月后月水复常,后经停三月,出现恶阻,伴小腹疼痛,疏方治之,恶阻悉轻,其痛不减,日趋加重。在某院妇产科检查诊断为:早孕合并子宫肌瘤。瘤大若鸡蛋,建议做子宫全切术,以防恶变。夫妇畏惧手术,且求子心切,犹豫未决,迁延月余,复来诊治。症见小腹甚痛,掣及全腹,日无休止,腰伸不能,口干,便干溲黄、脉滑数,舌红苔薄。此属气血失和,胎热,法以和血止痛、清热安胎。
玄胡13克、当归10克、白芍18克、黄岑13克、麦冬10克、炒杜仲13克、阿胶13克、白术13克、香附12克、乌药13克、艾叶6克。水煎服,每日一剂。
药进四剂痛减,后间断服药调之,其痛渐缓,但少腹仍有牵掣感。妊娠五月余,妇科检查:子宫肌瘤明显缩小,胎儿发育正常。后易养血安胎法随证治之。怀子十月,因交骨不开,剖腹产一男婴,发育正常。检查子宫肌瘤已小若枣核。随访五年,未见复发,嘱其绝育。(沛县华佗医院魏以伦主治,魏嘉毅整理《江苏中医杂志》1981年第1期)
[编者按]子宫肌瘤合并妊娠,据学者们统计约占肌瘤患者的0.5~1%,占孕妇的0.03~1.1%,占产妇的0.63%,常见于30岁以上的妇女。肌瘤合并妊娠的流产发生率约在20~30%,比无肌瘤患者的自然流产率高1~2倍。中医也有“胎兼癓瘕”的记载。本案的治疗措施,既保住了胎孕,又缩小了肌瘤,两全其美,提供了一个方面的经验。
四、产后病证
202.产后神呆不语案
周XX,女,28岁。
患者妊娠足月已到产时,忽感阵发性腰酸腹坠,宫缩破水,一天之久,经该村接生婆用未消毒之手伸入阴道,掏取三次,流血约半小盆,而胎儿依然未下。复请该地西医二人先后检查,均谓阴道撕伤甚剧,未予处理,只予注射葡萄糖、樟脑等强心针及催生针,患者仍感觉下腹酸坠不适,但无剧痛及不省人事情形。至此已难产二日,小便二日未解,大便四日不行。送至保定市某医院检查,亦未予处理。
1956年11月27日转入我院,经产科检查,认为阴道破裂甚剧,难任分娩,当行剖腹取子手术,术后第六日拆线,伤口愈合良好,惟近五日以来,患者精神不安,躁扰不宁,面色苍白,两眼发呆,时常哭闹,但不能言语,饮食不进,睡后谵语。
12月8日由中医科会诊。查患者脉见虚大无力,因口闭不开,未能验舌。此产后阴血亏耗,肠道燥结,本应急下存阴,但因患者产后不久,且在产时受伤过重,脉见虚大无力,故先用养血宁神之剂,俾其阴分之自复。
炙黄芪15克、当归10克、川芎7.5克、朱麦冬10克、远志10克、朱茯神10克、焦麦芽8克、琥珀2.5克(研冲)。
服二剂,患者感觉胸满欲呕,原方加广陈皮5克、炒枳壳3克、姜竹茹10克。
上方服四剂后,脉转见有力,精神稍灵敏,令其张口,亦能合作,其舌苔黄厚,且多日未解大便,知热结阳明,故用承气养营汤加减。
当归12克、川芎7.5克、川军7.5克(后下)、元明粉10克(冲服)、黄芩6克、竹叶5克、木通5克、硃麦冬10克、甘草2克。
上方连进二剂,排除坚硬粪便三次,附有臭水。患者已能迟钝地说话。脉亦渐缓,舌苔由厚转薄。故减川军、元明粉之量为川军5克、玄明粉6克,加远志10克、焦麦芽7.5克,连服三剂,又轻泄二次,精神业已好转,说话亦见灵活。但以体虚日久,一时尚难复原,遂于12月27日出院回家休养。(河北省医学院附属医院李和、赵果彰:《中医杂志》1957年第10期)
[编者按]产后神昏、不语历来从气血两虚或败血冲心论治,本案胃腑燥结,是虚中实证,主治者先补其虚,次虚实并举,治疗步骤,条理清楚。
203.产后手足左右交错瘫痪案
季xX,女,37岁,1965年2月12日初诊。患者怀第五胎,怀孕7月,前月八日,在路上因头晕而跌跤,感觉上中腹部疼痛,阴道有少量流血,至附近诊所治疗,谓胎死腹中,建议转院手术治疗。后至XXX保健院住院4天后,自动分娩,小孩已死。产后曾有咳嗽,但无寒热,经治疗而愈,又住院6天出院休养。近一周来,感觉头晕心悸,四肢疲乏,昨日下午2时许右手左脚软弱无力,次日早晨起床,患肢瘫痪,不能动弹,无疼痛。当日下午来所就诊。
检查见发育正常,营养中等,面色微黄,患肢痛,温、触觉减退,体温36℃,血压工104/74毫米汞柱,膝腱反射减弱,右手左脚不能活动,神志清楚,语言自如。
初诊证为生产之后,气血两虚,风寒湿邪乘虚袭络,拟调和气血,用针灸法,间日一次。取穴;上肢取右侧肩颙、曲池、外关,合谷;下肢取左侧环跳、风市、足三里(灸),昆仑、解溪。以平补平泻手法,得气以后,留针15分钟,每隔5分钟行针一次。另辅以维生素B:100mg,每日肌注一次。
三诊后,患者在别人扶助下,已能缓慢行走,嘱其再针一次,以巩固疗效,但一去之后,杏无音讯。本月5日专访获悉,患者已恢复健康。照样参加农业劳动,四肢行动自如。(黄永昌:《江苏中医》1965年第10期)。
[编者按]《诸病源候论•产后中风不随候》云“产后脏腑伤动,经络虚损……风邪乘虚入,邪搏于阳经者,气行则迟,机关缓纵,故令不随也。”可见此证早已有之,而原案分析有理。
204.产后消渴案
万XX,女,25岁。患者因早孕于当地医院行人工流产术。术后翌日出现口干思饮,日饮七水瓶,尿多。术后4天,夜间露天乘凉,即感恶寒发热,送当地医院住院治疗。入院4天,突然两腿萎弱不用,经治未见明显好转,转来我院治疗。当时患者口干,多饮多尿,纳呆食少,神清,精神萎靡,面色黧黑,皮肤干燥,全身满布粟粒状红色皮疹,舌苔薄白少津,脉沉细弦。心率84次/分,血压110/60毫米汞柱,体温37.8℃,白细胞7500,中性70%,淋巴30%,出凝血时间正常。治以温阳化气,佐以疏表和中,用真武汤加味。
制附片9克、白术9克、茯苓12克、生姜10克、白芍9克、藿香15克、佩兰15克、山药12克、海螵蛸12克、桔梗6克、甘草3克。
同时配合西药输液。
服中药一剂后,自觉全身舒适,口干明显好转,20小时仅饮一水瓶,唯仍感头昏鼻塞。续用原方化裁。
制附片9克、白芍9克、白术9克、茯苓12克、竹茹9克、桑叶9克、银花12克、荆芥6克、山药12克、连翘12克。二剂。
服药后体温恢复正常,口渴大减,小便亦少,纳食增加,精神好转,下肢渐有力。原方加活络之品,又服五剂,诸症消失。(南京市妇幼保健站赵翠英、姚菊芳:《江苏中医杂志》1981第1期)。
[编者按]用真武汤所治之消渴,必是阳虚气不化津。《金匮》有用肾气丸治消渴的记载,其理雷同。主治者用药不忌杂乱,总以对证为宜,对某些阴阳混淆,病机复杂的病证,唯当如此而已。
[ 本帖最后由 hhbffq 于 2010/10/8 12:36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