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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全新破解(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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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07:45:02 | 显示全部楼层
辨太阳病脉症并治
(一)太阳经热证
太阳之为病,头项强痛而恶寒。外邪化热形成表热证后须往里传,如果其人平素太阳气虚的,则邪热容易乘虚而入,客于太阳,从而发为太阳病。太阳经热证与表热证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表热证只是头痛,并没有“强痛”,因为太阳表证并没有津伤;而太阳经热证则因太阳经热炎上,伤及太阳阴津,津伤则不能濡养太阳经筋,所以头项强痛。太阳经热源自表热,所以只要在表热证的基础上见到头项强痛的就可以判定为太阳病。
太阳经热证只是太阳津伤,所以只有头项强痛;而痉病则是督脉津伤,其范围较太阳病为广,所以痉病症见身体强几几。二者津伤的部位与程度都有不同,因此治疗也不同。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反汗出恶风者,桂枝加葛根汤主之。
太阳脉循于项背,所以太阳经热证症见“项背强几几”;“汗出恶风”则说明表邪已尽化热,已无表郁,治当解肌升津,方用桂枝加葛根汤。
桂枝加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芍药二两 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擘) 桂枝二两(去皮)上六味,以水一斗,先煮葛根,减二升,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 桂枝加葛根汤即于桂枝汤加用葛根四两而成,葛根味辛,善能升津,《本经》谓之“起阴气”,津足则能濡筋,筋濡则项强自缓;更加桂枝汤解肌,诸药合用,共奏解肌生津之效。
太阳经热证只是太阳经热上炎导致太阳脉上部津液不足,但整体上太阳阴津亏虚不甚,所以只需升津即可,而不需生津。痉病因为是督脉津伤,其程度远比太阳经热证来的重,所以用瓜蒌根生津,而不用葛根升津。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无汗恶风者,葛根汤主之。桂枝加葛根汤证因无表郁,所以汗出;本证亦见项背强几几,然而无汗,说明尚有表郁未解,治当解表升津,方用葛根汤。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芍药二两  大枣十二枚(擘)上七味,以水一斗,先煮麻黄、葛根,减六升,去白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余如桂枝法将息及禁忌。葛根汤即桂枝加葛根加麻黄三两而成。方中葛根升津解强,麻黄温表散寒,桂枝汤解肌发汗,诸药合用,共奏解表升津之效。
葛根汤中芍药恐为多余,本证并无汗出,何以用芍药?况且芍药苦泄下行,不利于葛根之升提,应当不用为好。
(二)太阳腑实证
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膀胱为太阳之腑,太阳经热随经入里,入于膀胱,则膀胱气化不利,不能化水,所以发为小便不利。小便不利,蓄于膀胱,满而上溢,导致水湿困脾,脾不升清则口渴;如果水未上溢,则脾仍能升清,则口不渴。所以渴与不渴,其实正是反映了膀胱内水饮停积的多少。历来医家论太阳病的口渴,都说是膀胱不能化津上承所致,其实不然。《素问•经脉别论》云:“饮入于胃,游溢精气,上输于脾。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可见,饮入于胃后,由胃游溢出精气后传输于脾,脾气散精,使之上承,再由肺气通调水道而下输于膀胱,最后由膀胱排出人体。膀胱只是排水外出之器,并无化津上承之能,真正能升津的只有脾,只要脾未受困,就不会出现口渴。太阳腑实证初起时,只是饮停膀胱,所以可以不渴;只有当水饮内盛,上溢困脾后导致脾不升清时才会出现口渴。
伤寒,汗出而渴者,五苓散主之。不渴者,茯苓甘草汤主之。太阳腑实证即现在所说的“太阳蓄水证”。水饮内盛,上溢困脾,则可出现口渴;如果水饮不盛,只是蓄于膀胱,而未上溢中焦的话,则脾仍能升清,所以可以不渴。因此可以根据口渴与否来判断水饮的轻重。渴者说明水饮较盛,而不渴则说明水饮尚且不盛;水盛的治以五苓散;不盛的则治以茯苓甘草汤。
五苓散方 猪苓十八铢(去皮)泽泻一两六铢 白术十八铢 茯苓十八铢 桂枝半两(去皮)上五味,捣为散,以白饮和服方寸匕,日三服。多饮暖水,汗出愈。如法将息。
茯苓甘草汤方 茯苓三两 桂枝二两(去皮)甘草一两(炙)  生姜三两(切)上四味,以水四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茯苓甘草汤证因为水饮不盛,所以治用茯苓利水,生姜发散水气,桂枝解表,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共奏利水解表之效。
茯苓能通利膀胱气机,故适用于膀胱气机不利导致水饮内停者。茯苓与其他利水药如猪苓、泽泻不同。猪苓只能利水,并无通利膀胱之能,所以只有在水饮内盛时才用猪苓。猪苓之于茯苓,就像乌头之于附子,乌头只能散寒,并不像附子那样通过温阳来散寒。猪苓、乌头都是治标之药。泽泻,即泻泽,顾名思义,泽泻是峻利水道的利水药,与猪苓相同,二者都是利水药治标之品,都没有通调膀胱气机的功能;所不同的是,泽泻寒而猪苓平,寒则有清热之能,所以泽泻适用于水热内盛者。治饮必用茯苓,水盛者则合用猪苓,水郁化热者则合用泽泻,标本兼治,因此也就产生了利水的两组配伍:猪苓配茯苓,泽泻配茯苓。猪苓、泽泻在利水时,二者只要选择其一即可,不必同用,以免利水太过,伤人阴液。
通行本《伤寒论》中五苓散中却茯苓、猪苓、泽泻三者并用,只怕是传抄的错误。五苓散也有写作五灵散的,那么我也可以说五苓散者也有可能是猪苓散传抄错误所致。《金匮•呕吐》有猪苓散这个方剂,方用猪苓、茯苓、白术、桂枝(即宋本五苓散去泽泻而成)四味药。同样的道理,通行本《伤寒论》中的猪苓汤证为水热互结伤阴,因为有热,所以应当君用泽泻;因为已经有阴伤,利水之时更应注意顾护阴液,所以不应该再用猪苓,以免利水太过,所以原来的猪苓汤应该改名叫泽泻汤(即宋本猪苓汤去猪苓而成)才是。如此,则治太阳腑实证当为三方:茯苓汤(即宋本之茯苓甘草汤)、猪苓散(即宋本之五苓散)、泽泻汤(即宋本之猪苓汤),三者分别君用茯苓、猪苓、泽泻。
猪苓散中猪苓配茯苓利水渗湿,白术燥湿健脾,桂枝解肌发汗,诸药合用,共奏利水渗湿解表之效。
白术,今人多用之补脾益气,这其实也是一种误解。凡药则酸敛、苦泄、甘补、辛散、咸软,只有甘药才有补益作用。白术,《本经》作苦平,并未提到味甘之说,又怎么会具有补益作用呢?况且仲景甘补之品自有大枣、人参、甘草、饴糖等,又何必用白术呢?仲景用白术,其实并非为了补脾,而是为了燥湿健脾,因为脾属土,最容易被湿所困,脾困则失于健运,所以燥湿则能健脾,而不是说白术有补脾之能。现在的学者多不能体会到这一层深意,都把苦味的白术当补脾药使用,欲补反泻,得不偿失。
学习茯苓汤与猪苓散,还有一个问题值得注意,那就是为什么茯苓汤用汤剂而猪苓散用散剂呢?其实,这也是根据水饮的多少而设置的。水饮多的,如果再用汤剂,则有可能助长水邪,所以用散剂;而水饮不盛的,还可以用汤剂,取其速效。当归芍药散也用散剂,也是这个道理。
中风发热,六七日不解而烦,有表里证,渴欲饮水,水入则吐者,名曰水逆,五苓散主之。太阳病,表里不解,水饮内盛,所以口渴;正因为水饮内盛,所以水入则吐。治当表里双解,解表利水,方用五苓散(猪苓散)。
若脉浮,发热,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茯苓汤证与猪苓散证都只是水饮内停,尚未郁而化热,更无阴伤,而本证(泽泻汤证)则为水热互结伤阴。水饮内停,则小便不利;上溢困脾,则口渴;水郁化热伤阴,则渴更甚,治宜清热利水养阴,方用泽泻汤(即宋本猪苓汤去猪苓)。
猪苓汤方 猪苓(去皮)茯苓 泽泻   阿胶 滑石(碎)各一两 上五味,以水四升,先煮四味取二升,去滓,内阿胶烊消,温服七合,日三服。 泽泻汤中泽泻配茯苓清热利水,滑石清热渗湿,阿胶养阴。诸药合用,共奏清热利水养阴之效。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07:45:34 | 显示全部楼层
辨痉湿暍病脉症并治
风暑湿燥寒之为病,都属督脉病,中风、伤寒、温病皆脉浮,所以仲景归于一篇;痉、湿、暍其脉皆不浮,所以仲景另置一篇。
太阳病,发热,脉沉而细者,名曰痉。
太阳病,发热,脉当浮,如果反而见到脉沉而细的,即为痉病。然而伤寒三阴病亦可见脉沉而细的,如“少阴病,始得之,反发热,脉沉者”,怎么鉴别呢?伤寒三阴病虽然脉亦沉,然而多伴见身疼痛、四逆或下利等阳虚症状,而痉病则有身体强几几,这是二者的不同之处。此外还有并非外感而见身体强几几的,则属阴虚津亏。临证当辨之。
从来医家论及痉病,都说是感受风寒湿邪所致,却从来没有见到有说是燥邪致病的。风、暑、湿、燥、寒,仲景已于伤寒病中论及风、寒为病,其余暑、湿、燥三邪与痉、湿、暍三病,其数暗合,是巧合吗?又,身何以强呢?“荣伤则痛,津伤则强”,津伤不能濡养经筋故身强;而燥邪为病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也是津伤,这难道也是巧合吗?“脉沉而细”者,也是津伤之脉。因此,痉病之邪,当为燥邪。
痉病冠以“表证、发热”,可知痉病也属外感热病,与伤风、伤寒不同的是,其脉不浮;与太阳病不同的是,太阳病只是太阳津伤,所以症见项背强几几,而痉病则为督脉津伤,所以症见身体强几几,二者在症状轻重的表现上也是有所不同的。
痉病属燥邪为病,痉病初起,可夹风、夹寒,夹风者汗自出,名为柔痉;夹寒者汗不出,名为刚痉。不论刚痉、柔痉,皆属表证。
太阳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痉。
刚痉属寒燥为病,所以症见发热、无汗而恶寒。
太阳病,发热汗出,而不恶寒,名曰柔痉。
柔痉属风燥为病,所以症见发热、汗出,恶风而不恶寒。
太阳病,发汗太多,因致痉。
痉病病机为津伤,所以伤寒误治也可导致痉病。与刚痉、柔痉不同的是,刚痉、柔痉是感受燥邪为病,燥邪伤津而非误治伤津所致,所以虽然都见身体强几几之症,但病因却是不同的。
夫风病,下之则痉,复发汗,必拘急。
风家宜发汗,如果误用下法,则可能导致伤及津液而见身体强几几,如果更误用发汗之法,则可能导致进一步伤津而见身体拘急。身体强几几的,尚能俯仰;身体拘急的,则俯仰不能,此为痉病之重证。
疮家,虽身疼痛,不可发汗,汗出则痉。
疮家指的是受过金疮之人,受伤则血出,津血同源,所以疮家多有津血不足。疮家身疼痛的,可能是外感寒邪,也有可能是营血不足等所致,与身体强几几较为相似,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身疼痛,治疗时都因注意不可误用发汗之法,以免重伤津液,导致痉病。
太阳病,其证备,身体强,几几然,脉反沉迟,此为痉,栝蒌桂枝汤主之。
太阳病,其证备,指的是头痛、发热、汗出、恶风等症,更见身体强,几几然,则属柔痉,治当解表生津,方用瓜蒌桂枝汤。
栝蒌桂枝汤方  栝蒌根二两   桂枝三两   芍药三两   甘草二两   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上六味,以水九升,煮取三升,分温三服,取微汗。汗不出,食顷,啜热粥发之。
瓜蒌桂枝汤中桂枝汤解表,瓜蒌根生津,诸药合用,共奏解表生津之效。
太阳病,项背强几几,治用桂枝加葛根汤,而痉病症见身体强几几,则用瓜蒌桂枝汤可见二者的病机和治疗都有所不同。太阳病之项背强几几,属太阳经热炎上,伤及太阳阴津,然而太阳整体之津液并不亏虚,所以只用葛根升津即可;而痉病则属督脉津伤,其津亏程度较重,所以用瓜蒌根生津。
瓜蒌根与葛根,一治身体强几几,一治项背强几几,之所以主治不同,是因为瓜蒌根味甘而葛根味辛,甘则能补,辛则能升,所以瓜蒌根能生津以治身体强几几,而葛根则升津以治项背强几几。学医之人,于本草之学,不可囫囵。
太阳病,无汗而小便反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欲作刚痉,葛根汤主之。
刚痉之状,当见身体强几几,发热恶寒而无汗,今者症见“无汗,小便少,气上冲胸,口噤不得语”,口噤不得语较之于身体强几几,其证较轻,所以说是“欲作刚痉”,因为津伤不甚,所以仍可解表升津解强,方用葛根汤。
葛根汤方  葛根四两  麻黄三两(去节)桂枝二两(去皮) 芍药二两  甘草二两(炙)生姜三两  大枣十二枚  上七味,呋咀,以水七升,先煮麻黄、葛根,减二升,去沫,内诸药,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覆取微似汗,不须啜粥,余如桂枝汤法将息及禁忌。
葛根汤即桂枝加葛根汤再加麻黄而成,因为有表郁而无汗,所以加用麻黄解表。然而桂枝加葛根汤证因有汗出,所以用芍药养营益阴,本证并无汗出,何以用芍药呢?且芍药味苦,苦则能泄,似乎于本证不宜,应该去之为是。
本证但见“口噤不得语”,所以称为“欲作刚痉”,如果病情进一步发展,则可见到身体强几几的刚痉,治疗时仍应用瓜蒌根代替葛根汤中的葛根,以生津解强。
病者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者,痉病也。夫痉脉,按之紧如弦,直上下行。
“身体强几几”者,属痉病初起,所以症状较轻;至于本证“身热足寒,颈项强急,恶寒,时头热,面赤,目赤,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则属痉病已成,“颈项强急,独头动摇,卒口噤,背反张”等较之于“身体强几几”,轻重自别。痉病初起之脉为沉细,等到痉病彻底形成,则脉象转为“紧如弦,直上下行”。
痉病,胸满口噤,卧不着席,脚挛急,必齘齿,可与大承气汤。
痉病初起,但见身体强几几,因为邪尚在表,所以有刚痉、柔痉之分;待到痉病彻底形成,则症见角弓反张,卧不着席,口噤齘齿等,治宜急下存津,方用大承气汤。
很多学者因为本篇没有治刚痉的方剂,就说本证即为刚痉,大承气汤即为治刚痉的方剂,其实这是不对的。仲景已经明言交代:“太阳病,发热无汗,反恶寒者,名曰刚痉”,可见刚痉属太阳表证,本证已不在太阳,所以不能称为刚痉。
也有人见本证治用大承气汤,则说本证属阳明痉病,这也是不正确的。不论刚痉、柔痉,痉病初起或彻底形成,痉病都属督脉之病,与阳明无关。
痉病有灸疮,难治。
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脉沉而缓者,名为湿病。
仲景凡是提到“湿”的,概指外湿而言;内湿的则仲景将之名为水气,以免混淆。所以外湿为病,仲景把它命名为湿病;而水气为病的,仲景则把它命名为水气病。今之学者不能体会仲圣之意,以为水气病论述的就是水肿病,是以偏概全,一叶障目而不见全山。
本条原文作“太阳病,关节疼痛而烦,脉沉而细缓者,此名湿痹。湿痹之候,小便不利,大便反快,但当利其小便”,此条可以作湿痹的提纲,但却不能作为湿病的提纲,试观后文所言诸多湿病,有几个是“关节疼痛而烦”的呢?且此条颇为令人费解:湿痹,即湿邪痹阻关节,既然是病在关节,即未入里,又怎么会小便不利,大便反快呢?这应该是里湿才能见到的。还有,湿痹只是湿邪在关节,只需发汗祛湿即可,何以用利小便之法呢?后文中又有那一各方剂是利小便以治湿的呢?可见此条已将外湿与里湿混为一谈,殊不可解。因此,我们宜将湿病提纲证改为: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脉沉而缓,名为湿病。湿病也属太阳表证,所以冠以“太阳病,发热”;一身尽疼,是与表证的头痛、痉病的身体强几几等互相鉴别;湿邪在表,所以脉沉而缓,与痉病的沉而细有所不同。
现在的学者治疗湿病,老是说“治湿不利小便,非其治也”,果真如此吗?其实不然。湿之与饮,都属于水,只不过湿是水之无形者,而饮则是水之有形者,因此张仲景将湿与饮之病分成两篇(《痰饮》与《水气》)分别论述。饮属有形,所以治饮者,宜利小便;而湿则无形,治宜温燥。如果治湿用利小便之法,则可能导致利水过多而伤人阴液。再看仲景治湿诸方中,有哪一个是用利小便的呢?可见,这种说法是不正确的。
湿病也可以有夹风、夹寒之别,其夹寒者则身疼,色如熏黄;其夹风者,则关节疼痛,难以屈伸。
湿家之为病,一身尽疼,发热,身色如熏黄也。
湿家者,是久得湿病之人,与初得湿病之人相比,可有“身色如熏黄”之症,可资鉴别。《伤寒论》言“伤寒发汗已,身目为黄。所以然者,以寒湿在里不解故也。以为不可下也,于寒湿中求之”,其义即指此。寒湿之黄,自与阳明之黄相异,阳明身黄,黄如橘色,这是因为阳明病的热较为严重的缘故。
湿家,身烦疼,可与麻黄加术汤,发其汗为宜,慎不可以火攻之。
湿家身烦疼,属湿病之夹寒者,治疗当于解表方中加用白术祛湿,这跟喘家作汤当于方中加厚朴、杏子的道理是一样的。治当解表与祛湿并举,方用麻黄加术汤。
麻黄加术汤方  麻黄二两(去节) 桂枝二两(去皮) 甘草一两(炙)杏仁七十个(去皮尖) 白术四两 上五味,以水九升,先煮麻黄,减二升,去上沫,内诸药,煮取二升半,去滓,温取八合,覆取微似汗。
麻黄加术汤即麻黄汤加用四两白术而成。方中麻黄汤解表,白术祛湿,诸药合用,共奏解表祛湿之效。
本证并无喘症,似乎可以不必用杏仁。
病者一身尽疼,发热,日晡所剧者,名风湿。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
日晡为申酉之时,为阳明所主,所以日晡发热当为阳明病所特有,风湿怎么会有“日晡所剧”呢?而且为何后文诸证中并无一“日晡所剧”?恐怕有错简,不如改为“汗出恶风”,正可与寒湿之无汗相鉴别。
风湿者,是湿邪夹风,此病得之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以症见一身尽疼,发热、汗出恶风等。
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伸屈,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湿邪夹寒,因寒性属阴,所以伤人后但束于表,发为身疼;湿邪夹风的,因风邪属阳,其性开泄,所以风湿相搏即壅滞关节,发为骨节疼烦,所以可知二者的病位有所不同,治疗也当不同。寒湿者治宜解表祛湿,风湿者则宜风湿同祛,方用甘草附子汤。
甘草附子汤方  甘草二两(炙)  白术二两  附子二枚(炮,去皮) 桂枝四两(去皮)jFkb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出复烦者,服五合。
甘草附子汤中桂枝祛风,白术祛湿,附子温阳,甘草调和诸药,诸药合用,共奏祛风除湿之效。
为什么治寒湿的麻黄加术汤中不用附子,而治风湿的甘草附子汤中却用附子呢?仲景明言:“此病伤于汗出当风,或久伤取冷所致也”,因有体虚,所以加用附子。如果其人不虚的,自然也可不用附子。麻黄加术汤也一样,如果体虚的也可加用附子。
风湿相搏,一身尽疼痛,法当汗出而解,值天阴雨不止,医云此可发汗,汗之病不愈者,何也?盖发其汗,汗大出者,但风气去,湿气在,是故不愈也。若治风湿者发其汗,但微微似欲出汗者,风湿俱去也。
治风湿者,宜风湿同祛,微发其汗,如果发汗过多,则有可能导致风气去而湿仍在,病仍不愈,甚者可能导致坏病等。陈修园有句话“风湿同祛要缓行”,就很能概括这一点。
太阳中暍,发热恶寒,身重而疼痛,其脉弦细芤迟。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小有劳,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若发其汗,则其恶寒甚;加温针,则发热甚;数下之,则淋甚。
暍病者,即暑邪为病。暑为大热,所以伤人则发热而汗出,腠理开而恶寒;暑邪最易食气,阴气不足则身重而疼痛,脉弦细芤迟;阳气不足则小便已,洒洒然毛耸,手足逆冷。热盛气虚,所以小有劳则身即热,口开,前板齿燥。治当清暑益气,如果误用汗法、下法,或加温针,则可能导致变证纷生,此为医之过错。
太阳中热者,暍是也。汗出恶寒,身热而渴,白虎加人参汤主之。
暍病属暑邪外感,所以冠以“表证中热”,与风、寒、湿、燥不同的是,暑邪伤人最速,最易伤人阳气,所以治当清暑益气,方用白虎加人参汤。
白虎加人参汤方  芍药六两  石膏一斤(碎) 甘草二两  粳米六合  人参三两   上五味,以水一斗,煮米熟汤成,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白虎加人参汤即于白虎汤中加用人参三两,方用白虎汤清热,人参益气,诸药合用,共奏清暑益气之效。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07:46:38 | 显示全部楼层
辨百合狐惑阴阳毒病脉症并治
论曰:百合病者,百脉一宗,悉致其病也。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口苦,小便赤,诸药不能治,得药则剧吐利,如有神灵者,身形如和,其脉微数。
心主血脉,为百脉之宗,所以百脉之病都可致百合病。百合病症见“意欲食复不能食,常默默,欲卧不能卧,欲行不能行,饮食或有美时,或有不用闻食臭时,如寒无寒,如热无热…如有神灵”等,都是心理疾患;而“口苦,小便赤,脉微数则为心火移于小肠,可见,百合病的病位应该在心,病性应该属虚热,即为心阴虚之证。
很多学者因为“肺主百脉”,就说百合病属肺疾,试问以上诸症中,哪一个症状说明有肺病的呢?,既不咳嗽,也无喘症,可见百合病与肺无关。
《脉经》中也有百合病,却没有以下的百合诸方,且百合色白入肺,并不能入心,所以恐怕这些方剂并非张仲景原书所有。要治百合病,不妨仿肾气丸之义用地黄丹皮汤即可。方中君用地黄滋阴清热,佐用丹皮泄热,以防地黄甘腻助热,二药合用,即可共奏滋阴清热之效。
每溺时头痛者,六十日乃愈;若溺时头不痛,淅然者,四十日愈;若溺快然,但头眩者,二十日愈。其证或未病而预见,或病四五日而出,或病二十日,或一月微见者,各随证治之。
很多学者因为本条有从小便来判断疾病的预后,就说是因为“肺主通调水道”,所以仲景通过小便来判断预后。其实不然,小便为小肠所主,心热移于小肠,所以小便赤,因此可以通过小便来反映小肠的热势,从而来判断百合病的预后。
百合病,发汗后者,百合知母汤主之。
百合知母汤方  百合七枚(劈)  知母三两(切)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知母,取一升,去滓;后会和,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
百合病,下之后者,滑石代赭汤主之。
滑石代赭汤方  百合七枚(劈) 滑石三两(碎,绵裹)  代赭石(如弹丸大枚一)(碎,绵裹)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别以泉水二升煎滑石、代赭,取一升,去滓;后合和重煎,取一升五合,分温眼。
百合病,吐之后者,用后方主之。
百合鸡子汤方  百合七枚(劈) 鸡子黄一枚  上先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去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鸡子黄,搅匀,煎五分,温服。
百合病,不经吐、下、发汗,病形如初者,百合地黄汤主之。
百合地黄汤方  百合七枚(劈) 生地黄汁一升 上以水洗百合,渍一宿,当白沫出,出其水,更以泉水二升,煎取一升,去滓,内地黄汁,煎取一升五合,分温再服。中病,勿更取。大便当如漆。
百合病一月不解,变成渴者,百合洗方主之。
百合洗方  上以百合一升,以水一斗,渍之一宿,以洗身,洗已,食煮饼,勿以盐豉也。
百合病,渴不差者,用后方主之
栝蒌牡蛎散方  栝蒌根   牡蛎(熬)等分 上为细末,饮服方寸匕,日三服。
百合病,变发热者,百合滑石散主之。
百合滑石散方  百合一两(炙)  滑石三两 上为散,饮服方寸匕,日三服。当微利者,止服,热则除。
百合病见于阴者,以阳法救之;见于阳者,以阴法救之。见阳攻阴,复发其汗,此为逆;见阴攻阳,乃复下之,此亦为逆。
狐惑之为病,状如伤寒,默默欲眠,目不得闭,卧起不安,蚀于喉为惑,蚀于阴为狐,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黑、乍白。蚀于上部则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
狐惑为病,如被狐惑,状似百合,默默欲眠;热盛则面赤,血瘀则面黑,脓溃则面白;或从呼吸,或从下焦:从呼吸者,蚀于咽而发为声嘎,名为惑;蚀于下部则阴干,名为狐。
原书作“声嘎,甘草泻心汤主之”,考《脉经》则治以泻心汤,那么我也可以说甘草泻心汤也有可能是甘草汤传抄之误。咽喉部位属上,不宜苦泄,所以大黄、黄芩、黄连等药都不适用于本证,因此泻心汤、甘草泻心汤等都不适合本证。狐惑病属热证,而甘草汤能治少阴经热证之咽痛,自然也可以治本证咽部热证之声嘎。
甘草泻心汤方  甘草四两  黄芩三两  人参三两  干姜三两  黄连一两  大枣十二枚  半夏半升
上七味,水一斗,煮取六升,去滓再煎,温服一升,日三服。蚀于下部则咽干,苦参汤洗之。
咽部属上,怎么能说是“蚀于下部”呢?且“咽干”怎么用苦参汤熏洗呢?难道张着口不停的呼吸药气?恐怕“咽干”应该改作“阴干”才是。阴部与肛都属下部,所以都可用熏洗之法治疗。
苦参汤方  苦参一升,以水一斗,煎取七升,去滓,熏洗,日三服。
蚀于肛者,雄黄熏之。
雄黄熏方  雄黄 上一味为末,筒瓦二枚合之,烧,向肛熏之。
病者脉数,无热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三四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目四眦黑。若能食者,脓已成也,赤小豆当归散主之。
“目赤如鸠眼”,指白睛及瞳孔尽皆为赤,而不是只有白睛色赤。
狐惑属邪热在里,所以身无大热而见微烦,默默但欲卧,汗出;初得之时,热势较盛,所以目赤如鸠眼,七八日后,则因热盛血瘀而见目四眦黑。若能食者,则说明痈已成脓,治当排脓,方用赤小豆当归散。
赤小豆当归散方  赤小豆三升(浸,令芽出,曝干) 当归三两  上二味,杵为散,浆水服方寸匕,日三服。
赤小豆当归散中赤小豆浸令芽出,则有生生之息,所以其性善破,因而仲景用之活血破脓,当归补血活血,二者合用,共奏活血排脓之效。
狐惑病恶闻食臭,蚘病亦恶闻食臭;狐惑之为病曰“蚀”,蚀者即“虫食”也;所用诸方,亦多杀虫之剂,恐怕狐惑病就是虫之为病。口、前阴、肛三个部位,为身体之三窍,通于体外,所以虫子多居于此三处。《脉经》则说“狐惑之病,并不欲饮食,恶闻食臭,其面目乍赤、乍白、乍黑。其毒蚀于上者,则声喝”,可见《脉经》认为狐惑的病因是毒邪。从《伤寒杂病论》诞生至今,关于狐惑病的致病之邪还没有任何一种说法比较具有说服力的。
阳毒之为病,面赤斑斑如锦文,咽喉痛,唾脓血。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主之。
阴毒之为病,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五日可治,七日不可治,升麻鳖甲汤去雄黄、蜀椒主之。
毒为热极,不论阴毒、阳毒,都属热病。只不过阳毒病位偏上,所以症见“面赤斑斑,咽喉痛,唾脓血”;而阴毒病位偏下,所以症见“面目青,身痛如被杖,咽喉痛”。治疗都宜清热解毒。
通行本《金匮要略》中本证阳毒治以升麻鳖甲汤,阴毒却治以升麻鳖甲去雄黄、蜀椒汤,不知是何用意?考仲景原意,阳毒病位在上,所以宜用升麻解毒,当归活血补血,甘草调和诸药;而阴毒病位偏下,又无出血,所以治宜升麻解毒,鳖甲属壳,亦能达表,所以用之以治身痛,甘草调和诸药。其治方之妙,在于全然不用一味苦药,因为咽喉居上,而苦药下行,所以不用苦药而用甘药解毒。
甘能补中,所以能缓峻解毒,犹以甘草、蜂蜜为多用。至于升麻,则诚然为解毒之良药。自张元素谓升麻升阳后,后世多附之,未知何所据?恐即顾名思义而已。升麻味甘非辛,何升之有呢?仲景解毒一般都用甘草、蜂蜜,其力足以胜任,至于像阴阳毒等重证,则君用升麻,所以可知升麻解毒之力胜于二者。阴阳毒者,是火热之极,火性炎上,所以发为咽痛唾脓血。仲景治咽痛自有甘草汤,而见唾脓血,则非甘草汤所能治,所以仲景用升麻。
以上诸证,不论狐惑病或阴阳毒,都可见咽喉不利,所不同的是,狐惑病多见有蚀疮,而阴阳毒则热势较甚,血瘀较轻。治之之法,但见咽痛者,则治以甘草汤,不愈者可加用桔梗;更见唾脓血者,则治以升麻当归汤;热盛血瘀,脓已成者,则治以桔梗汤或赤小豆当归散。
狐惑病,或蚀于上,或蚀于下,蚀于上者,治以甘草汤;蚀于下者,可治以泻心汤泄热,蚀于前阴则并用苦参汤洗之,蚀于肛者则并用雄黄熏之(脓已成者,则治以赤小豆当归散)。
升麻鳖甲汤方  升麻二两  当归一两  蜀椒(炒去汗)一两   甘草二两  雄黄半两(研)鳖甲手指大一片(炙) 上六味,以水四升,煮取一升,顿服之,老小再服,取汗。(《肘后》、《千金方》阳毒用升麻汤,无鳖甲有桂;阴毒用甘草汤,无雄黄)
 楼主| 发表于 2010/5/7 08:00:3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过客而已 于 2010/5/7 07:02 发表
再好的内容,这么一“破解”,也真就“破”了。。。

说破解,其实作者是想把《伤寒杂病论》整体意境,用通俗的语言表达出来,来表达《伤寒杂病论》那种意会,其实文字语言表达是有局限的。也可能他说明白了,你听不明白,而别人听明白了,这可能是所说天赋吧。有许多东西是需要有缘的。
上面这个有缘的文章转载完了,希望老庄先生看到此文,能再现身手。
发表于 2010/5/7 10:36: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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