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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安卢氏医学的扶阳理论及其临床应用(下午部分) --卢崇汉先生在第二届《扶阳论坛》上的学术报告 2008-10-25 北京 主持人:……下午卢先生继续讲,卢先生在上午的后一阶段就已经开始接触到他本人在学习、传承、发扬、研究扶阳派的心得和临床的体会,我想呢,卢先生这些体会,一定会给我们听课这些医务工作者,和我们扶阳派的忠实追随者、爱好者,带来这个很大的益处。那么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以卢先生继续做下午的讲座。
卢崇汉:上午主要谈了扶阳思想这种传承,那么现在重点谈一下钦安卢氏医学扶阳思想的理论。
在上一届论坛我重点强调了“阳主阴从”的观念问题,并且展开进行了一些讨论。
钦安卢氏医学的这种扶阳思想建立在几个方面,归纳起来,一个就是从他的著述来看,认为阳气是人生阴阳的主宰,也可以称之为元气是人身阴阳的主宰。对于阴阳的这个问题,郑钦安他开篇就谈到:“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辨阴阳,听起来、说起来都很简单,但是实际上是很难的,到底是阴症吗?到底是阳症?到底该用扶阳的药物吗?到底该用滋阴药?所以他讲“阴阳化生五行,其中消长盈虚,发为疾病。”,由于阴阳五行的这种消长盈虚一旦失衡、一旦失调,那么就可以发生疾病。
所以一旦在阴阳的辩证上,如果是似是而非就会导致诊断的失误、治疗用药的不当,从而误人。所以他有几个字,“阴阳至理”,如果办到了才能够真正的解决临床辩证问题。
钦安先生将阴阳至理是否正确,来作为用药治病的一个准则。什么叫阴阳至理?他在他的著述里面从几个方面,一个就是从我们人本身存在着阴阳,上中下都有阴阳,十二经有阴阳,阴阳可以达无数,但是最终也就是这两者,也就是一阴阳而已。他很多地方都谈到这个问题,六经是什么?六经就是一经。五气就是一气,三焦就是一焦。就是把很多的问题,都做这方面的归纳,一步一步的,你能够去理解他。
他在《医理真传》里边,他谈到了“人活一口气”。什么气呢?就是乾元之气,就是乾卦。乾元之气进一步分析,就是我们人身元气,真正的阳气。这才是我们人生阴阳的主宰。
通过这一点可以让我们清楚,万古就是一阴阳,人从立命以来,从乾坤立命以来,阴阳这两者就合二为一,这就是气的一元论观点。钦安先生他是强调这一点的,那么这个气就是后世称为元气也好,真阳也好,他认为这个气充塞在我们人体的各个部位。人体内外都充塞着,并且我们的上下四旁,都是元气,充塞过后才形成的,只有他才能主宰。
元气是真阳之气,就是坎中一阳之气,这个气只要充分,阴才能够真正的化生,阴才会真正的旺盛。一旦我们人体的阳气不足了,衰减了,化阴的能力也就自然弱了。
从形体本身来讲,我们体内脏腑功能、津液、精气都会弱,所以一旦出现这种情况,那么邪气,不论是外或是内的邪气都能够干扰我们肌体,都会侵袭我们人体,所以导致疾病的发生。
现在的教材里面,主要是从邪正的角度来谈这种发病与否。而郑钦安认为,阳气就是人体的根本之气,那么实际上就包括正在里面,如果正没有阳气的充实,那也就无所谓正。对于人身的阴阳千变万化,都离不开这一阳气,离不开真阳之气、元阳之气作为主宰。所以一旦他不足了,甚至他不存在了,那么人身的阴阳也就会不足,也就不存在了。如果这一气很旺盛,我们人身的阴阳也才旺,才会有阴平阳秘的健壮体魄。
人体的生理状态,人体的阴平阳秘是在以阳为主导的前提下,才能够维持。如果这个阳主导的前提不存在了,就会打乱我们整个机体的内外平衡,就会发病。所以从这一点来看,是强调阳统属阴,强调阳主阴从。
对阴阳这两者的关系上,卢氏受到郑钦安的影响很深,并且密切结合临床的实践,郑钦安的临床实践和卢氏自身的临床实践,验证了很多原来提出的一些问题。
于是这种重阳思想逐步逐步地明朗了,阳主阴从观也就明朗化了。在《卢氏医学心法.医易说》里,“易也,天尊地卑,乾坤定矣,乾者为天,坤者为地,乾者阳也,坤者阴也,天包覆地,地承载天,故乾坤位于上下,上为阳,下为阴,其阳者宛如三宫九卿百官,其阴者宛如三妃九嫔百御,阳动阴随,阳主阴从也”,这是在卢氏心法里面谈到的这个问题。
所以在这个前提下,就进一步的就谈到,人的生存,在天地当中,阴阳之内,五行之间,一切动静都随阳而转,都是以阳为主的。提醒业医者需识别《周易》所论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以及《内经》所谈到的“凡阴阳之要,阳秘乃固”,以及“阳气者,若天与日,适其所,则折寿而不障”,这些精髓就是阳主阴从的理念,于是卢氏告诫所有的学人:这就是养生治病的纲领。
在阴阳相互为用的二者关系当中,强调了以阳为主,阴为从,尊阳而卑阴,这可以说是钦安卢氏医学思想当中的一个很重要的特征。也就是从这个基本点出发,来认识我们人体生理、病理,从而指导我们对疾病的诊断和治疗。 所以强调阳主阴从,强调阳气是我们人生立命的主宰。
钦安在阐释我们人体生理、病理的时候,是重视坎中一阳的,始终没有离开这一点。
如果我们明确了人体阴阳在生理活动当中的这种关系,这种阳主阴从的关系,那么就对分析、认识病理,确定正确的治疗法则是相当重要的。但是前提就是要认识到这一点。
钦安卢氏是把《周易》的思想,广泛地运用在医学理论当中,用它来认识我们人体生理机制,以及病的本源。在《医理真传》里他就强调了心肾这两卦,有坎卦讲,离卦讲,坎离二卦。大家都有这个书,可以反复去琢磨,这样对于扶阳思想的理解,有很大好处的。
郑钦安他在书里面谈到:“乾坤交媾化生六子,惟中男中女独得乾坤性情之正,人秉天地之正气而生,此坎离所以为人生立命之根也!”。这里谈到的坎和离,是人生立命的根,但是坎和离这两者的关系,全在于坎。这就与张景岳的认识有很大出入的地方,所以与张景岳在认识上和治疗上,就完全不一样。
我读张景岳的书,觉得前面确实写得很好,但为什么后面又出现了新的一些看法呢,什么阴中求阳、阳中求阴,最后又来一个真阴论,这样就让你没有主从的认识,于是在临床上就出现了另外的一种分支。当然这么多年来,对景岳的这种阴中求阳、阳中求阴是很推崇的,这也是所有的教材,不管是哪一版,都是纵容了的,所以这才有了现在的中医体系。
对于钦安提出的问题,确实让人有点费解。在坎离这两者的关系上,实际上也存在着主从关系,由于存在了主从关系,那么这就为后面卢氏提出的“以火立极”、“以火消阴”、“扶阳抑阴”、“用阳化阴”垫了底,如果把这个问题搞清楚了,那么后面就很好办了。
在《医理真传》和《医法圆通》里面,那么都反复的谈到坎和离,那么这两卦,比如说坎卦是两阴爻夹一阳爻,这说明其本身属水,但水中有火,水火互为其根。强调坎中一阳是人生立命的根本,从而这种学说的根基就奠定了。
“坎为水,属阴,血也,而真阳寓焉。中一爻,即天也。天一生水,在人身为肾,一点真阳含于二阴之中,居于至阴之地,乃人立命之根,真种子也,诸书称为真阳”。他收录了很多医家对于这个阳的看法,不外乎就是说是真阳、真火等,那就多了,提法很多,都是一回事。但是他很重要地提出了这一句话,就是刚才我谈到的,就是坎离两者关系的问题,就是水火互为其根,其实皆在坎也。
这里看起来是谈坎,实际上他把离已经包含在里面去了,已经包含进去了。
所以无论水火相交也好,阴阳的升降也好,都在于我们人生坎中的真阳之气。离虽然是火,属阳,但是他是秉坤之质的,所谓坤者,阴也、血也。他只有通过坎中一阳的作用,才能够使我们下面的坎水能够上顺于心,才能够完成我们人体阴阳气血升降的往来平衡,才能够使我们人体的生命健运不息。所以他直截了当谈到了“以脏腑分阴阳,论其末也;以坎卦解之,推其极也。”
而对人身来讲,本身是一团血肉之躯,本身就是属阴的一个躯壳,他依赖什么呢,就是依赖坎中这一点阳气,所以我们人活一口气,就是坎中这一点阳气,这样我们才能够立命。
扶阳的思想、治法都是围绕着这个主题,把这个本抓住了,那么其他问题都好办了,什么是口舌生疮啊、舌没有苔啊、舌干起芒刺啊,都不要紧。只要这一点立命的阳能够留得住,那么阴自然就升,津自然就升,血自然就升。所以这是从钦安他的著述里面,他把他点出来了。
气是阳,血属阴,这个是大家所公认的。那么坎和离这两卦,实际上都是以阴爻阳爻相互组成的,都有这两者,那么只是卦形不一样,坎是两阴夹一阳,而离呢,是两阳夹一阴。对于这两个卦,那么大家还可以看很多易学方面的书,再一个就是河图洛书,大家都可以去参阅参阅一下,这样你对于这个理解就会更深,就会更深一些。
虽然这两卦,坎也好,离也好,他们都有火,他们虽然都有火,但是这个火是有区别的,区别在哪,区别一个是属于真的,一个是一般的,就是真火和凡火的区别。所谓真火就是相火,凡火就是君火。就这两火也存在了主从关系。这两火本身是同气,但是只有真火旺的这种情况,君火才会旺;如果真火衰弱,凡火必然也会衰,这个跟后世很多医家的认识是不相同的。
当你把这些理解了,用阳化阴逐渐逐渐就好理解了。现在为什么在很多地方、很多篇幅里都谈到阳虚证、阴虚证的问题,阴虚证为什么少见?甚至说根本没有阴虚证,天下无阴虚的说法,实际上也存在着阴不足的一面,血不足就是阴不足了嘛,但是怎么样来解决这些问题,这就是技术问题了,怎么样用阳化生它,首先我们要回到这个层面上来,然后才能解决这些问题,所以你的治法才不至于乱套。
虽然教材和书籍都谈到心肾相交、水火既济、二火相照,但实际上要保持这种状态,关键在哪里?关键还是在坎中这一阳。只有坎中一阳旺、坎中一阳足,二火才能够相照、水火才能既济、心肾也才能够相交,很多临床的症状,才能够解决,从根本上解决。所以临床治病上,用其他方法好像也能缓解一时,但没有长远的疗效。但通过另一种方式去治疗,疾病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发,那么这就是远期疗效,这就是远期疗效与近期疗效的区别。要寻求远期疗效,就必须要在根子上解决问题。如果我们不谈(坎中一阳)这个问题,那么就离开根的问题了,也就没必要谈了。
所以以火立极、以火消阴的问题,用阳化阴、扶阳抑阴的问题,关键点在这里,这个点如果你把握不住,你心里绝对是虚的,你自己都把握不准,你还能够去说服病人吗?
所以卢氏进一步的强调,人的生理不离乎阴阳,而阴阳这两者始终都处在阳为主、阴为从的状态,那么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我们肌体处于一种阴平阳秘的状态。
大家记住,这个阴平阳秘一定是以阳为主导下的阴平阳秘,否则的话没有平衡,所以在开场白的时候,梁冬先生他就运用了很多哲学、自然科学的(例子来说明),也谈到(没有)一半和一半的问题,实际上(确实)没有这回事,没有一半对一半,永远没有。但是我们在教学的时候(只有)强调一半和一半,如果不这样强调,学生的选择题就答错了。这个很麻烦啊,你不要看小小的这一点问题,紧接着大问题就来了。所以这是中医教学很麻烦的一件事,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大家不认可(阳主阴从),或说认识不到这一点,那么这就很难、很不好解决(临床问题),那么还是只能够四平八稳地去清热、去滋阴、去凉血。
我走访很多地方,也结识很多拿这样津贴、那样津贴的教授,但是私下都跟我说,(他们连)中医的门都还没有入。你可想而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态,实际上很多疾病,是西医帮了忙,为啥西医帮了忙呢,都在医院里面待着,西医所有的治疗手段都可以上,还要中医来干啥呢,只不过是(充当)味精、胡椒的作料(作用)而已。这就是现状,我想北京也是这样的,我看东西南北中,哪个地方都是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就是你自己不到位,我并不是说我好行好行,我也不行,但是我们想办法行起来嘛,我们现在口口声声说没有西医时中医解决了很多问题,但是我认为,刚才温老师也谈到了,就是关于扶阳的理念,那么实际上在元代,在明代这个时候就有,确实是有,但是不成气侯,是不是,完全不成气侯,星星点点的一点,到现在也是这样的,但这实际是中医的根,张仲景就是中医的根,《内经》是中医的根,那么实际上这个理念,就是中医的根,为什么我们把这个根要去掉呢?不去追随这个根呢?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理论上的)紊乱,由于这种紊乱导致了整个治疗水准的下降,当然这个治疗水准下降,不是这几十年的问题,可以说最近几百年的问题,一代不如一代,一朝不如一朝,就是在中医的治法、理念上!
大家可以好好的思考一下,实际上这是有所得的思考,我们不涉及到其他人,我们只谈学术,跟其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觉得我们中医还是应该反思,关起门来反思,为什么中国的(医疗)体制不行,跟我们的中医药这几百年来大量的清热、大量的解毒,大量的凉血的这种理念有没有关系,我想绝对是有关系的。现在的什么凉茶、什么(王老吉)这样那样的多了,都五花八门,这实际上是害人,当然广告上绝对不会说我们在害人,但是实际上他最后达到了迂回的路,实际上达到了,只不过不自觉而已。
我们在这谈到的扶阳,我们没有什么有新的什么什么想法,这就是《内经》的想法,就是张仲景的想法,最后才有了郑钦安的想法,才有卢氏他们的想法。只不过就是通过在中医领域里面,大家能够认识到这一点,当然现在可以说,中医的春天也要来了,首先我们能够坐在这个地方来讨论这个问题,几百人都能够集中到这个地方来,不管是自费也好,公费也好,能够到这里,就说明一个问题,说明这个问题还是可探讨的问题。
卢氏阐释人体生理观点的时候,也是强调了坎中一阳的重要作用的,认为“乾坤者,阴阳之灵也、气也,本天地之清真,故谓大父大母。坎离者,阴阳之精也、象也,得乾坤之中气,故曰中男中女,乾坤之六子坎离为至贵。由于得其中气,而为天地之真精,是阴阳之菁华也,坎中之阳合于离中之阴,水火互为其根,其实皆在坎中一阳也,为人生立命之根。”这是《卢氏医学心法.医易说》里谈到的一些问题。如果我们能够接受这点,你要能接受你才能去理解,如果接都不接受,不可能理解。
那么为什么要接受呢?就是看他有没有道理,那么怎么样看有道理,这就要反过来从临床(来验证)。因为中医是一个实践性相当强的一门学问,如果离开了临床,全部都是空谈,一定不能脱离临床。所以钦安也好,卢氏也好,他们关于坎中之阳这种说法,跟前人比起来,可以说是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谈到,人生乃血肉之躯,全赖真阳运行其中而立命,人以脏腑分阴阳,那是论其末,以坎卦来立论,是论其本。一个本一个是末,那么如果能抓住这个本,那就很好办。所以这个思想,你看就钦安的书也好,卢氏的东西在解放前有一点点,可能都没有保存下来,那个时候是油印的,有一点点,当然现在,我在中医学院的图书馆都没发现,也就是还没有正式的出版吧,以后有机会,那么可以给大家能够见面。
所以他们在论坎中一阳是人生立命、根本的医学思想,实际是贯穿在他们的整个著述当中的,并且他们始终以此思想作为指导临床,去治病用药的。所以说才有用辛温扶阳的姜桂附,比如说用四逆、白通、补坎益离,用桂枝法、四逆法,这是卢氏在钦安的基础上,不断的总结,最后拓展出来。所以我曾经讲过,如果能够很活法圆通的解决四逆法、桂枝法的运用,那么可以说你一生在临床上遇到的问题,你能够解决九成以上。
但是要想一下把这个问题解决,还是很难的。难在哪里呢,因为看起来用药很简单,这个刘力红他是有体会的,以后他会谈到这一点。就是我们在这个法里面,他所用的药,那么稍微变化一味,就完全不同了,看起来你觉得根本无所谓一味药,但是完全打乱了,多了他,就不行,那么不用他,他的效果就显著的不表现出来了,那么这就是很多机的问题了,这个机的问题,就不是我们在这个地方能够谈清楚的。比如说我们就对一个病人来讲,他当时的状况怎么样,他所在的时令是什么时令,那么这很重要,所以开方就是开时间,并不是说这个方在春天有用,我到冬天照样用,照样用就不行了,你可能就要在某一味药上动一动,比如这个方子有七味药,动一动只有六味药,就对了。
除此之外,还有当时病人的思想情况,也就是情志方面的问题,这也会影响治疗的效果,哪些药当用,哪些不当用。那么怎么样来判断呢?这又就要从脉法上去判断,病人并没有跟你讲这些问题,但是在脉象上就体现了,你作为医者,你就应该很清楚,他在情志上出现了什么什么问题了,导致了脏腑气机也会相应的出现问题,在脉象上就会显现出来,不需要病人告诉你,你这个方子就很清楚地要解决这个问题了,这样才能够见到真实的、好的疗效。
你看我曾经总结过,在一年当中,就用四十多味药,这四十多味药就是分配到两万多张处方里面去,解决的病种是若干个。为什么有比较好的效果,就是变化来变化去,比如一个慢性病病人,他吃了20多种药,但是20多种药组成了可以说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处方,因为有些病人可能吃上一年多的药,慢性疾病,但每一次都会在变化,如果不变化,病人用药过后,比如说叫他吃五付,病人觉得吃了很好,很舒服,症状减轻了,(由于)挂号很困难,他就自己再去捡来吃,结果就不行,最多再吃上两三服,症状就会出来了,不应该有的症状,就都出来了,但是一停症状又没有了,那么一看,上一周跟这一周节令变化了,每一天有每一天的节令,那么在这个变化当中,药的处理,很可能就是一味药把剂量上又加了5克,或者某一味药又减了3克,就可以了。那么要解决这些问题,但这些问题又是最难的,就这么多药,晃眼一看方子都一样的,用附片起头,生姜扫尾,中间夹了五六样,六七样药,就这么简单。但是如果在脉上、在理上,没有吃透,这是很难的,这就很难。所以中医没有标准化可言,这是我个人的体会,不可能哪一个病就是这个方,就一吃到底,不可能的,并且张三是这样吃,李四这样吃,全部都这样吃,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不是治病。
所以强调坎中以阳,强调扶阳的思想,强调辛温扶阳的药物,那么要达到什么目的,就是要达到使阳升而阴长(的目的),只要阳能升,必然阴就会长,没有阳升阴就更衰的说法。
但是我们这里谈到的阳是什么阳,是坎中一阳,这个是层面问题了,这个不是现在(一般所)谈的阴阳,我们在中医理论谈到了阴阳的问题、阴阳的互根互用的问题、阴阳的转化问题、阴阳的消长平衡的问题,那么这是中医基础理论教材里面探讨的问题,但是我们这里谈的不是那回事,如果还是带着那个理念,那是绝对不可能认可这个观点的。所以,也就永远不可能以扶阳的思想去用于临床。
你要用扶阳的思想运用临床,是在什么情况下,是在真正的三阴证,很典型的三阴证(用扶阳)。如果不是典型的三阴证,不典型呢,怎么办? 因为任何病都会入三阴,如果他自身不能够去抗拒,但是恰恰作为人体来讲, 我理解,人体在三阳的状态下,即使治疗上的失误,即使不治疗,他都能够康复,但是如果他要进一步发展,那就入阴了。
所以这个也就是我刚才谈到的,西医帮了我们中医很大的忙。现在很多中医就是开一些清热的、一般的药,实际上我认为,(三阳证)不吃(药)病人也会好,这(种情况)很多了,太多,大家可以体会一下,观察一下。西医不是的讲感冒不吃药多喝水,七天自然就好了嘛,他有他的道理,西医认为是病毒啊等等,这里就不讨论西医的问题了。
那么真正落到这一点上来,就是要落到根上来。只有能够落到根上,我认为,中医才能够复兴,就是回到正路上来了,这还不是的简单的派和派的问题,不是这回事。
所以在许多文章里也好,在一些著述也好,那么都谈了,钦安卢氏是独树一帜的,在医界是独树一帜的,独树一帜在哪方面,就是他的理和他的用是独树一帜的。那么从发病学的角度上来看,我们开始就谈到了,坎中一阳是极端重要的, 是立命之根本。所以反过来看,(疾病)都是由于这一阳受损而导致的,所以万病皆损于一元阳气。所以郑钦安讲,“病有万端,发于一元。一元者,二气浑为一气者也。一气盈缩,病即生焉。”,“病也者,病此气也,气也者,周身躯壳之大用也。”郑钦安说的很明白,相当的明白了,在《医法圆通》里面。这么明白的问题,但是很多人没有理解到。所以卢氏认为,人之生,我们人的生成,是本于父母的真气,温煦化育而成象成形的,五官百骸俱备,依靠的是什么呢? 依靠的就是坎中一阳之气,如果坎阳之气能够充盈周身,到我们全身,那么我们这样才能够立命。人之所以能够生存,而不发病呢,也全赖坎中一阳之气,化生精、血、津液以营养我们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五官九窍。情况确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只要阳气旺,坎中一阳足,他身体就很健壮,他的气就很厚,那么一般老百姓都说,脸色好不好,气色好不好,那么决定气色好与不好,就是坎阳就能决定。
所以,坎中这一阳气旺盛,那么外面的邪气、六淫就不可能侵袭他,内在的七情呢,也不可能相扰他,他能克制自己,他承受得起。所以他仍然会神安而体魄健壮。所以从生理上来讲,人没有坎中这一元阳气,那么就不可能生存,就不可能立命。
所以不管是内邪也好,外邪也好,都是由于损伤了我们肌体这一元阳气,从而导致发病。而教材里面谈到的是正气的强弱,正气强则邪气不相侵,那么正气是决定性的因素。实际上,这里面没有谈到正的问题,就是没有划等号,教材里面,也绝对不可能把正气说就是阳气,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过去这样去讲,给学生没有按照教材讲,我大讲坎中一阳,大讲元气,当然这就犯规了,如果选择题恰恰有这道题,那么这样选,这道题就错了。
这个坎中一阳之阳气,我们人生的阳气、元气能够支撑我们人体一天,我们人就能活一天,这个气如果一旦衰,我们人体的生存的本就衰,如果这个气不存在了,那么人也就不存在了,就只有躯壳了。所以我们要保全这个气,要使其不受到损伤,才不至于产生疾病,才会有健康的一个肌体。
这是从坎中一阳这一点来看。还有另外一点也是很重要的,光有这一阳只是前提,还要依靠什么呢?还要依靠食物的阳气、食物的真气来辅之、来养之。
我们吃的水谷也含有真气,因为他也是生物,跟我们人体一样的啊,那么我们人体接受了什么?接受了它的真气,而养了我们人体的真气。食物的真气是秉天地之真气化生的,人是一个小天地,在这么大的天地里,人是小天地,植物同样也是一个小天地,但是我们人要用它这个小天地里面的真气,来养我们人的真气,要用动物它的真气,来养我们人体的真气,我们人体就壮实,我们人体就康健。
所以食物水谷的真气,它是秉天地的真气而化生的,跟我们人身的真气是本同一气的。所以天地真气与人的真气,这两者相合,我们人才健康。所以人得食则生,不得食则死。但是我们可以谈到,这个食就已经回到另一个层面来谈了,人不得食物,那么就不得生了。
我们人能够接受食物水谷的真气的多和少取决于什么呢,取决于坎中一元阳气的盛衰。如果我们人体本身的真气不足了、元阳不足了,坎阳已经衰了,那么你接受食物水谷的真气也必然会少、必然会衰。所以我们人体阳气强盛,得天地食物的真气才多;人体的阳气衰,得天地食物的真气就必然少。所以我们一个人如果不知道、不清楚去保全我们一身的阳气,保全目前我们坎中这一阳,常常都去犯它、去损它,这样身体会健康吗?绝对不健康。这就会导致外邪的侵入、内邪的侵扰。
所以无论外邪也好,内邪也好,外感内伤都可以阻隔我们天地的真气不与人身的真气相合。我们先天一阳不足,坎中一阳不足,人体的阳气不足,你看就带来了好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就大了,你不能够正常的去吸纳食物的真气,就会使我们人体一元阳气更进一步受损,(身体)就更衰了。你看恶性循环就来了,所以有些人一辈子都在生病,为什么呢,就是形成了这种状态,但如果你治疗得法,你把这个问题的点给他抓住了,这就很好办了。
这是我们从先天一元之阳这个角度来看发病,那么再一个认识就是对于发病,钦安卢氏还认为万病不离伤寒,而仲景的《伤寒论》的真机是什么,我们这里很多研究《伤寒论》的老师。张仲景的一部《伤寒吨》真机,就是气化。也可以讲,气化这两个字就是万病的真机。我们(就是这样)一点一点的剥离这个问题,就是为了不去走弯路。(理明白了)就很容易理解好多问题。
(《伤寒论》)很明确的指出来了,所谓伤寒实际上就是形伤于太阳寒水之经,仲景他窥透了乾坤二气,真机就在这个地方,郑钦安把这一点也认识得很到位了。
钦安卢氏在气化上,在万病不离伤害上,做足了文章。所以立方也好,立法也好,无论是三阳三阴(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都是以元气的运行,而表现出来的。
比如说,太阳是三阳三阴之首,居于寒水之地,其卦为坎。坎中一阳是我们人生立极之本,至尊无二,这是根本的根本,是根啊,就有如天之日,太阳从水中而出,子时一阳发动,真机运行,自下而上,自内而外,以散水精之气于周身,从而无时无刻不停息地在运行。那么运行什么,运行就是坎中这一阳之气。
但是 一旦感受外邪,最容易伤的是什么呢?是太阳。所以《内经》讲“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那么就一年的节令来看,病气的变化,同样的也是无穷尽的,而三阳三阴这六气循环,各个节令都是有据可查的,有据可考的。
所以钦安强调这一点,六气就是六经,六经就是一经。而五行分为五气,五气就是一气,三焦就是一焦,你把这个问题慢慢去理解,好好地去想,你就会想通,你只要一旦想通了,这层纸一下就破了,好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你就不会在立法上、在用药上去瞻前顾后、想这想哪了。好简单啊。这归纳得太简单了。
所以张仲景他揭太阳以言气之始,论厥阴以言气之终,昼夜循环,周而复始。那么这种气化,运行在外,可以从我们皮肤、毛窍而行水气;气化行于内,又可以从我们的小便而出水气。所以我们人的坎中之阳强盛,气化功能就正常,太阳经就不会受邪,那么外邪就不可能相侵,即使相侵也不可能犯人。
这是从外邪来看。那么从内来看呢,七情就不可能相扰,七情就不会形成病理。
但是,一旦太阳薄弱,气化功能就会失常,不管在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管在哪一个节令,六淫七情都可以伤人。这里谈到的六淫,就是寒可以伤人。从而闭其气化运行之经从而发病。不能正常气化了,自然就会发病。
如果我们能够理解这一点,能够去按照伤寒六经的病情提纲去辨别,就可以邪祛正扶,气化功能又能够回归到正常。所以在这个地方,我们反复的强调,指出了一元真气就是太阳,这是郑钦安明确谈到的问题,一元真气就是太阳。也就是《伤寒论》所讲,太阳进一步不同,又进一步不同,退一步不同,退两步又不同,一步换形,一步更名。这当中,有很多意思在里面,实际上归结在一点,无论是太阳也好,阳阴也好,少阴也好,三阴也好,在整个仲景的伤寒论里面,这种提法很多,其实都是由于一元有损这种造成的,如果能够抓住这一点,天下的病,在你面前你就心头就有数了,那么你解决十之八九(的疾病)就有这种基础了。
刚才我们谈到了钦安卢氏对我们人身生理和病理的一些看法。那么我们下面再谈谈治疗的这种法则:就是治病立法重在扶阳,以火消阴。
阳气充足,阴气就全消,百病不作;阳气不足,则阴气弥漫。所以钦安卢氏都是从坎中这一阳气的盛或衰来探讨的。都是以坎中这一阳为本的,所以不管是外感六淫也好,内伤七情也好,饮食劳伤也好,外因,内因,不内外因,都可以导致我们人生的阳气受损发生疾病,由于有这个前提,所以我们治病立法就是要重阳。
由于万病都不离伤寒,所以在用药上大多数都是辛温热药:生姜、干姜、附子、桂枝、肉桂(安桂)等。这些都是辛温热药,用这些药的目的是什么呢?目的是去温坎中一阳。
有阴,这个阴就是(由于)坎中一阳的问题,然后我们去解决这个问题。表现出来的我们机体的整个变化就会能够回归正常。我们的很多临床症状就会被消除掉。所以阳气一旦旺盛,那么我们人体的精、血、津液自然得到滋生,自然就充足了。这就达到了用药以治病,实际上是治气的目的,治什么气?就是治坎中这一阳气。
治病不是只考虑有啥症状用啥药,这个层面太浅了,如果能够抓住这个根,你的思路一下就扩展了。
所以卢氏可以说是完全继承了《内经》、仲景、钦安的这种重阳的思想。所以强调啊,在生理上要重视阳的主导作用;在病理上呢,就更要重视阳气的盛衰的变化。
如果能够把握住这种盛衰的变化,就把握住了根本。为什么了?因为阳气就是化生气血津液的根本。因为百病都是由于这个根本受损所导致的,所以啊,在立法上,我们强调要温扶阳气。所以这个卢氏有一段话,在“阳气盛衰论”里面的这一篇文章里面,就怎么讲的呢?“阳气者,乃化生精血、津液之本源,为人生立命的根本,阳气的盛衰存亡,决定其人身体魄的强弱与死生,无论外感六淫,内伤七情,饮食劳伤等等,都可以导致人身阳气受损而发生疾病。所以治病立法必须要去重在温扶阳气。”,这是“阳气盛衰论”明确地点出来了。同时呢,也还强调了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阴的治疗原则。卢氏认为,一旦用火把阴霾一消,这就相当于阳光一照,天空中阴霾自然就没有了。还认为呢,我们去扶阳,那么津液、血、气都能够不断地生成,不断的旺盛。我们人体的脏腑经络以及周身的各部位都能够得到濡养。所以,卢氏同样的在治疗上是提倡温扶阳气的,所以进一步的就提出了:“病在阳者,扶阳抑阴;病在阴者,用阳化阴”的这种治疗主张,这个主张充分反应了卢氏的临床用药特色,也充分反应了钦安晚期的用药特色。
在对于外感疾病的辩证治疗上,实际上很多疾病都有一个外的过程,所以我们始终强调、注重表症的及时处理,强调对疾病的治疗贵在早治、及治,从而避免病邪传里。也就所谓古人讲的“善治者治皮毛。”,这治起来就很简单,可以立竿见影,可以防患于未然。那么才不至于疾病一步一步的深入。
但如果没有把握住这个问题,就会导致疾病不断不断的加重,我们(把这)归结为“医之过”。
所以对于表症的初期,我们常常倡导就是用桂枝法,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治疗法则,或用附子桂枝法,或者用附子桂枝麻黄细辛法。这些法去治疗很多临床上的表、或表到里的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我们再依据人体正气的强弱,以及感受邪气的轻与重,在方药的配伍以及剂量上灵活掌握,权衡变通,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这个目的就是使患者多发汗、或少发汗、或微汗,或不出汗,或使虚汗得敛,就是本来是出汗的,但是他那个汗是虚汗,一下就给他收敛住了。
就象刚才那个小孩一样,我看他的情况就是他有汗,觉得他晚上应该是要出汗的,因为他的脉还存在这个问题,但是他说,自从刘力红给他治疗以后,现在基本上晚上不出汗了,那么就是说这一步达到了,对他以后这个病的治疗是好事。这个病是很麻烦的一个病,是先天性的疾病,是“运动神经元基于营养不良”,这是基因变异的疾病。象这一类的疾病,实际上也是能够解决的。但是解决的周期要长一点。开始的汗,出虚汗也好,出盗汗也好,慢慢开始,那么他就已经没有了,如果我们再进一步的去(治疗),有可能基于营养(不良)的情况可以得到改善。现在他坎中一阳不足了,你看他的气色就不好,5岁的娃娃,应该是嘴唇红红的,脸应该白里透红,但他没有,他气不够,他无华。为什么呢?坎阳不足,先天就不足。由于坎阳本身不足,所以接受后天食物之真气必然不足,这就会导致他的脏腑机能、器官、组织就都会受到影响。那么我们治这个病一定不能够离开先天的真阳,就是坎中这一阳,还不能够离开后天的脾阳,但是先天的阳足了,脾阳自然也会旺,这是前提。如果你只考虑后天,不考虑先天,那么这个病没治。如果有机会,有条件可以追访这个病,这个小孩,他有可能康复。
所以啊,我这里谈到的桂枝法,或是附子桂枝法,或是附子桂枝麻黄细辛法,这些法可以变化无穷,它有一个最大的好处就是奏效而不伤正,为啥呢?我们始终抓住了坎中一阳这一面,抓住了真阳的这一面,如果你始终从头至尾都抓住这一点,他的正气只会一天天补起来的。所以作为一个医者,过去(常常)讲,一个病人到你的面前,他接受你的治疗,如果你的功夫不到,你没把病给他治好,但你至少应该做到:“医病不好,旧病还原”。不要给人家加病,这都算高手了。但是现在很多就办不到了,走进去的是拉出来了,为啥呢?这就是作为医者的辩证、立法、对人体生理病理认识,我觉得没有把根找住。所以我反复强调这一点,不是派的问题,张仲景是啥子派?《黄帝内经》的作者是哪一派的?
那么对于虚损性疾病的治疗,就是内伤的这种治疗,强调什么呢?同样的,我们还是强调必须要抓住温扶先天真阳的这个环节,始终抓住这一点,所以,在临床的用方用药上,对姜附的介入,要越早越好,要范围越广越好。但这一点作为医者很难办到,就是说你这个辩证层面(的问题),你怎么去找他虚寒的那一面?他表现了没有?他表现了,很典型时你才用,但是很多时候都已经晚了,中医不是强调治未病吗?现在不是闹的很热乎嘛?中医治未病现在又搬出来了,实际上扶阳就是治未病!
扶阳治未病?我们家族过去有一个特点,就是我们在逢大的节气的时候,都要煮四逆汤,不管男女老少只要来的人都喝上一碗,这就没有辩证了,不管你是本地的也好,外地的也好,先喝一碗再说。(用)很大锅的啊,附片都是10斤、20斤,大锅里来煮。在冬天,就是四逆汤加羊肉,还要加食茱萸,食茱萸是红辣椒。冬天冬至的时候,在那个节令,来人就可以喝,是招待你的。我祖父跟佛教界的关系相当好,南怀瑾到四川来,不知道他本人还记得不?他在我们家里就喝了。我记得在我祖父去世的那一年,1963年,有很多来吊唁的,很多。他那个时候已经从单位出来了,(还是有)有上千人自发的(来吊唁)。虽然省领导啊,还有中医研究院啊,还有什么中国医学科学院啦,都还发唁电来,这还是属于民间的一个追悼形式。我记得就是这一天,我们(家)门口就是四逆汤汤煮羊肉,为啥呢,就是有人提供了两只羊的肉,(这)在60年代那个时候是很缺的,那么就用这个东西招待来吊唁的人。不管大人小孩。就是因为我们一直就提倡,我们如果抓住这一点,能够去温扶我们人体的阳气,你就不会得病,你身体就强壮。
所以通过及早的介入,及早的去用,广用、早用、重用,就会达到一定的量,这个量是有个度的,一定要把握这个度,一会我会谈到这个度的问题。那么这就可以使阳扶而精血生,阳扶而阴退,阳扶而阴虚得消、阳扶而虚火回归,这就会达到克敌制胜的疗效。所以临证啊,常常用仲景的四逆、白通,其实呢,我们卢氏就更善用自己的四逆法这一类的变方。所谓四逆法就是附片、炙甘草、生姜,那么四逆汤是附片、甘草、干姜,干姜变成生姜,那么这就很广泛的就运用了。
你(虽然)加上很多(其他)药的这种组合,但是它都是以这个四逆扶先天元阳这一个基本点,这个是纲,所以纲举目张就在这里,始终抓住这一点。
如果能够真正的活法圆通,那么就能够解决很多问题。所以治病重在扶阳,用药多为桂附姜,对于桂附姜辛温扶阳的这些药,卢铸之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在《卢氏药物阐述》里面,(所谓)《卢氏药物阐述》,也就是把《神农本草经》中我们常用的药都进行阐述,那么这种阐述还不只是阐述这一味药本身的药性,还要阐述如附片和桂枝相合,附片和生姜相合,附片和干姜相合,附片与苍术相合,附片与白术相合,附片与砂仁相合,附片与芦巴相合,与羊藿相合,就是这一味药,他可以有很多结合体,但是这种结合体,他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作用?两个结合体的作用,三个结合体的作用,四个结合体的作用,五个组成的方的结合体的作用,它不一样,对这个问题,我1974年,跟叶橘泉老先生探讨过,他说这个太难了。那么就是说卢氏把它阐述得很清楚,这个就可抽象换爻了,你就可以把它组成一个你当时在这个时候应该开出的方子。所以也就是一张方在时令的不一样,用药就不一样,里面的取舍就不一样,这实际上就是《周易》的抽象换爻、抽爻换象,卦都不同了。在这里面,是很复杂的。
以后呢,对这个问题,我们还要花更多的时间来讲解,但是那种讲解呢,就是传承型的了。因为这里面很多时间都涉及脉象的问题,这个你能说清楚吗?如果在这都把脉象说清楚,那么就跟中医院校的教学是一回事了。我也讲中医诊断,学生能懂吗?现在脉象把学时缩得越来越少,四个小时就要把脉的诊法讲完,讲得完什么呀?所以说大学生(几年)学中医学下来,摸脉完全不晓得,所以现在大学也就好象不摸脉了,我举个例子,去年我们在大学是50几周年,那么中医院校的大学生欢迎省委书记到校区(视察)嘛,穿的是白大褂,挂的是听诊器,然后就在门口排队欢迎。结果省委书记就说,你们这是华西医科大学吗?还是成都中医大学?这个一针见血啊。但这是一种批评。就是说中医为啥到这(种状况)?(校方)介绍的就是我们有多少设备,这个设备(怎么怎么)不得了,这种门面装得好呀,这些门面就是郑钦安早就指出的,做几件好衣服,车马往来。他在100多年前就谈这些问题了,谈的很早啊,现在还在(重)演这些问题,这里面很多深层的原因,不便于提。
所以在对这个药的这种认识上,(《卢氏药物阐述》是)怎么评价的呢?“附子大辛大温大毒,大刚大烈且刚中有柔,能内能外,能上能下,为药品中最大一个英雄也。”这就是附子。用扶阳的理念去治病、去使用附子,“以之治人,人健而身轻;以之治国,人和而国泰。以之治天下,亿万年将成盛世也。”。你看这个谈得好高,就是说以扶阳的理念,去使用附子这类的药,实际上就可以把中国(人)的体质改变了,你才能盛世,你才强啊。
那么桂枝呢,他有引阳出阴之能,他有通达内外之能力,所以实际上桂枝这味药,存在双向性的(特性),你血压高,它可以降压,你血压低,它可以升压,你汗多,它可以收汗;你不出汗,它又可以发汗,但关键是在什么状态下使用,跟哪些药配合,在哪种情况下去用,这个很重要。
生姜能够使气血阴阳得到正常的传遍,能够助五行生成的这种作用。它更能够旋转于经络脏腑之间,能够驱寒除湿,活血通气。
钦安卢氏在临床应用方面,可以说达到炉火纯青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就是使我们人体的阳气密布而阴霾勿扰,使我们人体的五脏六腑安和,使我们的经脉通畅,气血调畅,从而生机勃勃,达到祛病延年、健康长寿。这就是钦安卢氏在理上、在用上,我们从这几点来给大家进行一种讨论。我希望这种讨论呢,让大家能够更深地来认识这个问题,就是你为什么要用扶阳?扶阳有啥好处?怎么扶阳?把这些问题应该搞清楚,但不是就通过几个小时的这样的讨论,你就是扶阳大家了,可能一下还办不到,我都还没到这个程度。
那么关于扶阳具体的运用,我觉得用这个东西,也许说得太多了就没有多大意思了,(关键是)我们把理把握住。但既然来了,我(还是)找一个病例来分析一下,让大家扩展一下思路,(例子是)用扶阳泻下法治理肾厥。这就算是具体的运用。
所谓肾厥,类似西医的肾功能衰竭、尿毒症。因为肾属水脏,就本身来讲,因为它属水,那么水毒存留,就可以导致形成肾厥。
为什么会出现各种原因最后导致肾厥,你根在哪里呢?根实际上就是坎中一阳的不足导致的,由于坎中一阳的不足,这就使其肾的开阖失常了,肾是气化的本脏。我们刚才说的坎中一阳不是肾哦,不是局限在那个问题上。
由于肾不能够正常的开阖,肾不能正常的气化,这就使精微不能够输布到各脏,浊气也就不能够下输到膀胱而排出体外,这是形成肾厥的原因和机理。但是我们把它归结为一点:坎中一阳受损。所以时间一长啊,水毒的存留最终就形成西医所谓的尿毒症。
那么就其肾脏本身的病机来讲,肾病都言虚为多,而治疗这种肾厥的方法呢,很多都采取用补的办法,但是只靠去补,这个层面去处理肾,去健脾、去利湿,以及去开癸门这些法则,那么到肾病的末期都没有用了,都不能够把水毒排出体外。
而卢氏倡导的扶阳泻下法即不伤正,也不损阳,又能够使病人体内的水毒(排出体外),所谓水毒实际上就是蛋白质的代谢产物,尿素氮增高了嘛,西医说的。那么,通过泻下排出体外,就可以降低西医检查的很多指标,尿素氮也好、肌酐也好,这些指数逐渐逐渐的下降,从而呢,恢复肾功能。
对于肾病的这种治疗(方式),我曾经给邹云翔老先生探讨过,(他是)文化大革命前南京中医学院的院长,他是中医,他写了一本《中医肾病疗法》,一本很小的册子,所以他在治疗肾病方面(是权威),他女儿目前也还很不错。我当时提出这种办法来解决慢性肾功能不全,就是慢性肾炎肾功能不全,甚至尿毒症。当然他觉得这个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这样(用药)太猛了。他认为要水到渠成,慢慢的来。但是有的时候病人的病程不允许你慢慢来,可能在慢慢的当中就已经没有了。那么怎么样能够抓住(性命)才是主要的,所以我在南京时,就是73年、74年就开始就这样使用,实际上这个方法并不是我发明的,卢氏一直在用,在成都的时候就一直在用,治疗了很多(病例),确实在临床上能解决很多问题。
应用这个法则去治疗肾厥,肾脏功能指标确实可以得到改善,那个时候我记得好象南京医学院有一个江西人,他是搞小儿肾病的研究的,不知道大家在座听没听说过,现在(年纪)也很大了,可能有80岁了,他也赞成肾是不可逆的这个观点,我就说既然指标都能够下降,就应该可逆。
通过这样用过后,给肾造成一个很宽松的环境,又长出新的东西出来了,又有新的肾单位出来了,肾的代谢功能很好了,指标又正常了。
我曾经治过一个小孩,这个小孩的家庭也有很深的背景。他是先天性的小肾,两个肾都很小,他的一个肾只有正常肾的五分之一那么大,还能工作,另外一个肾,基本上完全停止工作的。这个小孩,我给他看病的时候,好象是15岁,读中学。(由于)他一个很麻烦的事情是,他到北京三六一医院切掉了那个小肾,就是最小那个肾切掉了,有正常的五分之一大的一个肾还保留着。80年代初那个时候好象还不能够肾移植。那么小孩手术过后出现什么情况呢?小便就完全控制不住了,他有小便出来,完全就是24小时都在流小便,但是小便又很少,为啥小便很少呢?实际上他肾的这种功能完全减退了,当然他还没形成肾厥。怎么办?治疗就是扶坎中一阳,始终就是这样。这个小孩,就在那个法的基础上,用了好象一两个月,他小便就控制得很好了,于是很高兴,然后就离开成都到东北,他们是东北人。结果到东北一折腾,就又出现问题,然后又回成都,然后就又治,我就说这个不可能一下就解决的,又治了将近两年,每天一副药,这个小孩后来完全没有症状了,很好了,就是用四逆法这个框架解决的,但是关键是最后这个小孩,他的肾脏长大了,他就那一个肾,那一个肾长得跟同龄人的大小一样了,这是在西医上觉得不可思议的。由于他们家是部队的,那么就当兵了,我说当兵他能不能(挺过)新兵三个月训练?结果新兵三个月还是熬过来了,他现在都已经30好几了,结婚又生小孩了。那么象这样的病,西医觉得很头疼的,(我们)就是始终抓住坎中一阳这一点去治疗,最后四逆法收工。
对于肾厥的这种治疗,通过扶阳、泻下,使他的西医检测指标下降,也就是水毒在体内的集聚、存留,逐渐逐渐的减少,不再生成这些东西,而使尿量增加,那么他(的水毒)才能够逐渐逐渐的少啊,尿常规检测(才可)逐渐逐渐恢复正常。都是用这种治法,使水毒这些代谢产物,通过泻下排出体外,不再储存在体内,肾脏就不再继续受损,就是肾脏本身不再继续受损,有一个宽松的环境了,让你怎么样去打理了,这就好办了。所以肾功能就逐渐逐渐的可以恢复,肾精、肾气就得到恢复,他的临床症状也自然就会得到明显的改善,甚至完全消除。
肾厥病人最典型的临床症状,比如头疼,因为血压高,肾厥高血压,到底是要降他的压嘛,还是温坎中一阳。失眠、全身的疼痛、皮肤的搔痒、恶心、呕吐、厌食、口臭、出血,鼻子的出血,牙龈的红肿,这些都是大多数肾厥病人都会出现这些症状,但是这些症状是怎么造成的呢?就是坎中一阳不足导致的。大家可以好好看一下《医法圆通》里的条条款款。
我举一个例子,那么这个例子呢,我也是临时抓来了,我不会电脑,不会打字,所以在这临时写的。这个病人是个男的57岁,因为我们有一个习惯,就是我们看病啊,我们都要记病案的。所以我不是讲过,我们家里的病案,解放前的、解放后的,都是有的,当然抗日战争的的时候,散失了一些。
这个病人是1995年5月17号开始我给他看的,那么这个病人呢,他得慢性肾炎18年,来的时候呢,最典型的症状是恶心、呕吐、一身浮肿、腰杆痛,出现这个症状是由于半个月前他感冒了,感冒过后相应的症状就出来了,小便也减少了,所以全身也就肿了,那么做尿常规检查呢,蛋白4个+,红血球2个+,西医当时给他做了一个诊断,就是慢性肾炎急性发作。(西医)用对症的一些办法治疗,去处理,但是没有效果。反而一天一天的更加重了,恶心,呕吐就更厉害了,全身疼痛,腰杆疼得更明显一些。腹部涨满,全身肿,尿很少,一天的小便量当时不到400毫升,大便呢,也不爽快,解便困难。尿常规检查呢,蛋白是4个+,红细胞是3个+,白细胞1个+,肾功能检查,他的尿素氮是19.63,肌酐是832,有点高了,所以,当时西医就诊断他是慢性肾炎合并尿毒症。(于是)西医建议做透析,但是这个病人不愿意,他说你一透就下不来了,一透过后这一辈子都要透了,就没有接受,所以呢,就找到我来了,也是通过人的介绍,具体哪个介绍我记不清楚了,有很多病人都是通过口碑来的。
我当时的记录就是面色苍白,脉洪、弦,这个脉很大,肯定他血压高,但是重按尺不及寸,舌苔黄、黑、厚腻,舌质少津,所以我辨为肾厥,用什么办法呢?就是用扶阳泻下法,那么我跟他用的是:制附片90克(先煎两个小时),大黄20克,芒硝15克,茯苓25克,泽泻15克,法半夏20克,砂仁15克,陈皮15克,炙甘草5克,生姜90克,那么就是这样一个方。这个病人用了三副过后,就来复诊,我当时就讲最多吃三副,我说不管行还是不行,都来再看一看,那么他三副过后,他就感觉好一些了,他感觉好一些在哪方面呢?一个就是他能够吃少量的东西,就是饮食能够吃一点了,他的大便在这三天当中一天解得最多的是5次,解得最少是3次,解出来的都是黑酱色的大便。当时看了过后,就在这个方子的基础上做了一点点改变,再吃七副,那他就吃了十副药了。(药后)小便量增加了,大便一天还是要泄三到四次,粪便呈酱黄色、稀糊状的,全身的浮肿开始逐渐逐渐的减轻了,呕吐就更加减少了,饮食增加了,晚上能够入睡六个小时了,很多其他的症状都开始得到减轻,那么又在这个方的基础上做了一点小的变动,吃了到二十副,他整个身体的肿全部消退,不恶心呕吐了,其他的症状更大大的减轻了,小便24小时达到2000毫升了,大便一天解两次到三次,呈稀黄状,稀的、黄色的,他的舌苔、舌质变化了,舌质淡、瘀气减轻了,舌苔还腻,但是这个腻是白腻苔了,本来是黄黑、少津、厚腻的,但是现在呢,他润泽了。脉象已经不是洪、弦了,脉沉细。做尿常规的检查,蛋白1个+,白血球0到3,做肾功能检查,尿素12.3,肌酐254.5,就是在一个月以后,800多的肌酐降到200多,所以继续用扶阳泻下法,大黄15克,芒硝10克,原来是20克的大黄,各减5克,增加了附片的用量,附片120克,还根据病情,增加了一些药,有路党参、黄芪、杭巴戟、菟丝子、肉桂,就增加了这么些药。这个病人整个期间就用过这么些药,又服了60多副,在这个期间,还多次做尿常规检查,尿蛋白在正负一个+之间,肾功能检查,尿素6.3,肌酐87,这时肾功能也正常了,所以就改用了扶阳添精法,用制附片150克,白术15克,砂仁15克,杭巴戟25克,益智仁30克,菟丝子20克,淫羊藿30克,炙甘草10克,生姜120克。后来就一直守这个法,当然也有一些增减,病人又连续吃了100多副,就是三个多月,不到四个月,后头就用这个方给他打成粉,或者做成水打丸,然后缓缓的治疗、善后。这个病人后来就没得消息了,因为病人太多,不可能每个病人去走访。10年过后,这个病人来了,但他不是他看病,他说他好的很,他是家里的人生病了带来找我看,我都有点记不大清楚他了,我说啊想起来了。他说我这么多年,他又多次的检查尿常规,检查肾功能都是正常的,没有再发了。
我刚才举的这个病例,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我随便翻了一个,就把他写起了。是不是遇到肾厥你就这样子用呢?我估计有些可能有效果,有些就不会有效果,这就是多种原因,所以不能去照着搬。这里面变化一味药,整个方向都变了,所以我在《扶阳讲记》谈到这个问题,动一味药变化太大了,变化大的很。
我讲这个问题呢,就是给大家一个思路。肾功能衰竭、尿毒症,中医对这个病的认识就有多种了,有肾厥、肾风,或者呢依照表现的症状来命名,属于呕逆吗?属于心悸吗?属于气喘吗?属于水肿吗?属于昏迷吗?就是说可以通过由症来对它进行命名。在中医学里面对肾厥本身的认识实际上还缺乏很系统的去阐述它。
肾炎里的尿素氮、肌酐等增多了,病程往往都是很长的,那么由于病程长,中医说得好“久病,穷必及肾”,那么及肾的什么?及肾的坎中一阳,就是把肾又再上升一层,就是两回事了。
那么这就导致坎中一阳不足,导致了命门的不足,这样才导致肾的气化失职,水毒的存留,导致了肾脏的损伤,导致了肾的开阖功能失常,从而呢,使水毒储留在体内,不能排出体外去。这样就形成了尿毒症、形成肾厥。所以在治疗上我们主张以温扶坎中一阳,再辅以泻浊祛邪,使邪祛正才能够扶。所以就用附子去温扶先天坎中那一阳,使肾水能够沸腾,使气化能够增强,这就加强了利尿的作用了。
我们用这个法,是在扶阳的前提下,用硝黄去峻下,攻毒泻下的这种办法,如果没有扶阳前提,千万去不得,这个病人就会死在你的手上。那么通过在这个前提下去运用,把血当中的水毒通过肠道排出体外去,这就减轻了肾本脏的过滤负荷,本来要从肾脏的过滤,又滤不过了,就堵在那里了,怎么办?让肾脏本身的环境宽松一点吧。所以在这个方里用茯苓啊、泽泻什么的,那么这些就有逐渐恢复肾主水的功能,起到一些利尿的作用,再用参,用芪这样有助于附子益气扶正的功效,那么这个益气就是益中的了。
这就使久用泻下峻药而不伤精、伤正。用的时间不短了,用了几个月的硝黄,每天都在用,但是呢,病体一天一天在好,什么原因?抓住了根本没有放。所以即不伤精,又不伤正,再用砂仁去纳五脏之气归肾,陈皮、炙草即能够行气又能够和中,能够增强食欲,这就有助于恢复病者的体力。
通过临床当中我观察,肾厥病人的舌质、舌苔的变化不是一致的,就是尿毒症的病人,张三的舌质、舌苔不一样,李四又不一样,有的舌体是胖大的,舌苔始终是润泽的,有的舌体是瘦的,舌质是燥的,那么遇到这样的病人怎么办?还能下手吗?能下手,那些都已经不是主要矛盾了。
往往肾病患者在后期呈现一些舌体变瘦,舌苔变黄、变燥、变黑,大多数的患者舌苔是这样的,不信大家以后注意一下,大多数肾病的患者舌苔都是以黄、黑、厚腻为多,因为他生机已经不行了,已经阻滞起了,所以用扶阳泻下法能够把病人体内的秽浊之物排出体外去,使胃当中的浊气能够下降,从而不再上逆。这种舌苔的颜色,可以由黑逐渐逐渐的变为常色,口中的气味,也就逐渐逐渐的减小,肾厥的脉象,就正如《内经》有这样的记载,“病肾脉来,如引葛,按之益坚,曰肾病。死肾脉来,发如夺索,辟辟如弹石,曰肾死。” 死肾脉在指下,有一种夺索的感觉,实际上就是弦、洪的一种现象。千万不要认为那是阳盛、阳亢的表现。
《金匮要略》在“水气病脉证并治”里面,“脉得诸沉,当责有水,身体肿重。水病脉出者死。”这个脉出者死是什么?就是夺索脉。就是这种弦而洪的脉,这就是要出来的脉,这种脉就是十中可救一二了。符合这个病的发展规律,所以古人认为,肾脉应当沉,沉为常脉。所以脉如夺索、弹石者,死,那么就很难治的病。很难,而肾厥的患者往往就是水毒越重,就是西医讲的尿素氮越高,他的脉象往往是越大、越洪,但是他有一假象,就是往往重取就会有变化。所以病轻的,脉的洪、弦程度就相应的轻一些。这就与古人论述的脉象是相符合的。
我们倡导的这种扶阳泻下的这个法则,去使肾功能的恢复,使病人的尿素、肌酐逐渐逐渐的降低到正常,而脉象最终也会逐渐地恢复为沉缓或沉细的脉。这种变化就到位了。
我行医40多年来,治疗肾厥的这类疾病有1000多例,可以说大多数的疗效是满意的,这就是基于始终抓住坎中一阳,抓住这一点不放,不受其他干扰,只要一干扰,你就会走弯路。就会出现很多折腾,最后如果你自己都还驾驭不了自己的时候,那就完了。所以这就要有一定的定力,这个定力很重要,但是我想,如果大家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人体要去扶阳,把这些问题理解了,那么这个定力呢,也就强了,这个定力强了,下手就会很准了。这是我用了这些时间,给大家一起讨论啊。但是实际上呢,还有很多其他的问题,我先就不讲了。
我再用一点点时间再讲一下当前的附子的问题,因为我们一直在倡导用这个附子,因为我举例、谈病都是一直谈到了附子。现在附子麻烦很大,就是附子的制作的这种工艺,可以说是完全出问题了,某些要求在《药典》上没有明确地写出来,比如说胆巴的含量到底少于多少?乌头碱的含量到底要有多大?才是符合的、正常的附子,但是没有这些明确的要求。这就会导致有两种情况出现,一种情况,就是为了怕加工的附子用出去过后出问题、中毒了,所以就去过度地制作,这种过度制作的附子,已经丢失了附子本身的药力了,这种情况在现在很多。另一个问题就是附子的制作上,胆巴含量过高,因为在《药典》里面没有谈到胆巴含量多少的要求,没有这个要求,所以就可以在10克附子里面可以加两克、加三克胆巴,就是附子里的(含胆)含量可以高这么多,这是经济利益在作怪。因为胆巴很便宜嘛,就是用胆巴水去浸泡,然后去淋,附子的(总)重量就增加了,比如说10克附子可以变成14克,可以增加4克,实际上这4克就是胆巴,但是卖钱就多了,如果成批有几十吨,那就不得了了。你想,10克可以增加4克胆巴,胆巴也就是几毛钱,块把钱一千克,附片卖几十块钱一公斤,这个利润就增长很大了。所以,制作者就为了这一点利,就导致了整个附子的质量出问题。这两种问题都很难办,特别是第一个问题,就是过度制作过后,附子已经不具备应该的药效了,所以才有现在用附子量用得太多,所以这一点希望大家能够引起注意。
再一个就是附子的用量的问题,就要把握一个度,《药典》上有明文的规定,不能多于好多克,但是我们又在谈大剂量的使用。这种大剂量使用是在附子质量很好的情况下、把握得住的情况下、配伍很得当的情况下,这样才行。如果你不具备这种条件,你这样用很可能就会出问题。
有很多人拿方子要我看,制附片500克、600克、1000克这样去开,是不是该这样用,我不大赞同。因为我从他的整个处方来看,我就觉得这就已经不是治病了,现在确实有这些人给我寄来处方,或到门诊上来找我,什么什么他理解得很深了,他是火神派了,在这个扶阳派里算是一员了?
所以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希望我们通过对扶阳的理解,对用药的理解,希望引起大家的重视。
今天就讨论到这个地方吧,谢谢大家。
(半部根据录音整理,谬误难免。欢迎转载,注明出处 http://blog.sina.com.cn/banbuj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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