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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医生
医人之间的恶性竞争、相互嫉害也时常为舆论所指斥。当年扁鹊来到秦国,就遭到秦太医令李醯的忌妒,最后被其所派的刺客杀害。
孙思邈在《千金要方》序言里说他小时候患“风冷”,为了看病几乎倾家荡产,这促使他开始从事医学研究。刘禹锡也说,他小时候身体不好,经常被保姆抱到“医巫家”看病,那些医巫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的印象就是“阳阳满志,引手直求”,洋洋自得,光顾着伸手要钱。后来刘禹锡自学医术,刘禹锡研习医术是很勤奋的,但学了好多年还是没学会把脉。
自从《内经》问世,一直到宋金元之前,中国医学在临床经验、药物知识方面取得了一些成果,也不乏陶弘景、葛洪、孙思邈、巢元方这样的伟大医学家。
到了宋代,这个现象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范仲淹有一句名言:“不为良相,愿为良医。”要是我当不成宰相,我就当一个好医生;不能救国,我就救人!所以大批落第的儒生转向了医生这个行业。前面咱们说过,唐代学医的知识分子也不少,但是他们都不愿意把“医”作为职业,到了宋代,这个底线终于被突破了,大批知识分子转化为职业医人,从此中国医学界诞生了一支富有生机的新军——儒医。
元代建国之后,好几十年不举行科举,统治者还瞧不起儒生,把儒生列为臭老九,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医的地位还在儒之上,儒则连妓女都不如,如此则更是促使许多社会精英转向医学。
到了明代以后,情况又有些“回潮”,这时候的科举规模庞大,体制僵化,许多知识分子皓首穷经于其中,无暇旁顾。而且明朝百工以及医人的人身自由和社会地位又有下降,继元代之后,明朝政府继续发扬光大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医户”制度,许多医人和先秦两汉的同行一样被打入另册,导致医人地位重新陷入低谷。说到底,医学毕竟属于自然科学,难免被归入“奇巧淫技”的行列。从业者的地位也得不到保障,君不见鸦片战争之后西方医学大举传入之后,清代学术大师俞樾还为古人辩解说:“自尧舜三代以来,我国人人皆奉圣人之教,致力于‘人道’,对于奇巧淫技是不屑研究的。所以我们礼乐文章高于万国之上,只是在科技方面稍微差一点罢了。” 所以,“医”与“医人”地位的低下,说到底还是自然科学在中国古代不受重视的体现。可怜清代著名医学家、扫叶山庄主人薛雪,一生以精研湿热而著称,身后其孙薛寿鱼为他撰写墓志铭,竟然全文“无一字及医”,通篇墓志铭的目的就是要把薛老先生塞进理学大师的行列里去,惹得袁枚为此大骂薛寿鱼“舍神奇以就臭腐”。薛寿鱼的糊涂岂是他一人之过,他只不过是用他的笔为两千年以来“医”及“医人”社会地位之低下、自然科学地位之低下做一个注脚罢了。
医人应该是骄傲的,医人应该是气定神闲的,司人性命的责任感与荣耀感本应该使他挺直腰杆 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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