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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修老中医医案医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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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5 14:40: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知行注:余子修老中医为中山市中医院第一任副院长。余老熟读内难、伤寒金匮,善用经方,常用大剂重剂起沉疴,当年有“余大剂”之称。


医话:

1、内经云:治病比求于本,本于阴阳。病变虽多,不离阴阳,求病因,求病所,得出治法。用药亦有阴阳,虚补实泻;病有阴阳,有气必有形,上行极而下,下行极而上,循环无端,所以平时宜研究人体内脏器官营卫气血互相之间的生理,临证时便胸有成竹,不致下手茫然。

2、中医重气化,治百病不离六经之范围,若离开六经,则用药无从下手。

3、疾病的发生,内因决定外因,邪乘虚而入,壮者不受邪,若两感于寒,则直中三阴,亦由内因所致。

4、百日咳早期可用麻杏石甘汤,如咳血内热盛先用大泻心汤。

5、温热病,汗之则死,阳盛阴竭。里热盛者,急下之,泄阳以救阴。阳明病、少阴病均有三急下症,故服大承气汤后,必啜热稀粥,以养胃阴,否则阴竭而死。

6、啜粥三法,服桂枝汤,啜热粥助药力;大承气汤大下后,啜粥养胃阴;而理中汤,大建中汤,亦需啜热粥助胃气。

7、桂枝汤,柴胡桂枝汤,可治外感病情复杂的误治症,以作拨乱反正之剂,服后是观其变化如何,再作处理。

8、肝郁热,积郁胸脘之内,故见肝肿大,试试隐痛,眼黄,全身黄,近世谓之肝炎,此实由于湿热熏蒸日久形成,所谓无湿不成黄,若不从本治,屡进补剂,犹如火上浇油。

9、胃反,朝食暮吐,暮食朝吐。是痰结,气虚胃弱,急食甘以补之,辛以散之。蜂蜜为百花之精,用甘澜水,使药与蜜融成一片,涤除痰水,用大半夏汤,取其补中止呕。

10、经典之书,要多读深入,熟能生巧,更重要是独立思考。

11、曾治疗一老妇,患水气病,细辛用至2两,方为桂姜草枣麻黄细辛附子汤,分三次服,她不为意,竟一次顿服,药后暝眩,不能动作,以后厥疾消除。

12、近治疗一男,28岁,有虚劳病史,时盗汗潮热失眠,最近又咽炎,在某医院注射西林多次,及服用清凉药,而咽痛更甚,视之,咽淡红,面色苍白,舌淡,苔少,脉弱,投甘草干姜汤,两剂痊愈。(炮姜3钱,炙甘草2钱,生甘草2钱)

13、往年在台山,曾治疗两例难产,一个历时3天,一个历时一天半,皆用当归散,一剂而产,该两妇人,视此方为珍宝,共珍藏之。

14、李孝颐同业,下血日久,遂导致贫血,时头晕,用大剂桂枝人参汤,人参用至两半,桂枝三两,一日三剂,连服9剂,好转,火生土,固脾阳也。

15、大黄黄连泻心汤,是泻上焦无形邪热,目的不在泻大便;调胃承气汤,调和胃气,泻有形之邪热。

16、台山朱昌中,年七十岁,一向体健,自设中药店,某日突然发病,神志清,但自觉全身瘫痪无力,不能转动,四肢微冷,舌淡苔白滑,脉沉细,延余诊治,熟视良久,未处方,乃叫家人先抬返家中,再三考虑,认为阳虚所致,以桂枝附子汤(桂三两),略见好转,第二剂(桂四两),三剂(桂六两),前后共服用四剂,痊愈。

17、食复案
         
欧阳华,男,三十余岁,因热病未清进食后复病,引起神昏谵语,经中西医多方诊治不效,病转危殆,舌黄,脉数,二便不通,烦躁不识人,断为食复,用枳实栀子豉汤,一剂转危为安,后用黄芩汤,清其余热。


医案

1、盗汗五年
      
罗某,男,51岁,饮食业工人,1957年3月1日来诊,自诉于1952年起夜间出汗,目合则汗,每夜湿透内衣三四件,经中西医治疗,服固表收涩之剂(黄芪、麻黄根之类),无效,乃来就诊。诊之面色青白,瘦弱少气,疲乏,舌质淡苔白滑,不渴,脉细缓,余无他病。诊为盗汗。处以桂枝汤(桂、芍,姜各2两,炒甘草1两,大枣12枚),服十余付而痊愈,后无复发。
      
按:仲景云“病人脏无他病,时发热,自汗出而不愈者,此卫气不和也,先其时发汗则愈,宜桂枝汤”今患者虽属盗汗,且无发热,但未见阴虚或阳虚症状出现,且病已5年,如属阴虚或阳虚汗出,必早成危侯,岂能支持5年耶?固拟为卫气不和之汗出,以大剂桂枝汤主之。

2、失眠
      
梁某,42岁,男,因痔疮入院留意,用枯痔疗法,自服药后,连续失眠十多天,目不能瞑,虽欲闭目养神亦不可,曾服三溴片,鲁米那等无效,后又服天王补心丹和酸枣仁汤,依然无效。诊之,体格一般,但疲倦甚,舌脉无异常,二便正常,此乃阴阳失调之失眠,桂枝汤主之,一服能闭目养神,五服后安眠如常。

3、三年不寐
      
邝标,男,35岁,某中药店医生,据诉反复不寐三年,这次是第三次发作,多次就诊于广州香港各地,群众笑其为“精神标”,1923年前来就医,见其饮食工作如常,只是精神上有些恍惚不安,无法入眠,舌苔微黄,脉细中带数。内经邪客篇言,今厥气客于五脏六腑,则卫气独行于外,行于阳不得入于阴,行于阳则阳气盛,阳气盛则阳蹻陷,不得入于阴,阴虚固目不瞑,治之,补其不足,泻其有余,调其虚实,以通其道,而去其邪。初治以桂枝龙牡汤,服后略见烦躁,后思其症为有余,而心肾不足,主以栀子豉汤,服后当夜能睡一小时,以后连服栀子豉甘草汤,加知母,花粉多剂而愈。
      
王好古云“仲景治烦躁,用栀子豉汤,烦者气也,躁者血也,气主肺,躁主血,故用栀子色赤,味苦入心而治烦,香豉色黑,味咸入肾而治躁。”陈修园:“栀子入心,而下交于肾,豆豉入肾,而上交于心,加甘草者,内经云,交阴阳者,必和其中也。”

4、倒经案
      
李某,女,19岁,护士,1956年12月5日来诊,自诉3年前开始周期性刘鼻血,近1年逐渐加重,现整日觉鼻塞,痕痒甚,自觉有热气上冲欲呕微咳,头痛,记忆力减退,并脱发明显,自觉流鼻血之后,每月经期逐渐减少,至今年6月间,竟完全停止来潮,西医诊断为代偿性月经(即倒经),诊时面色潮红,体瘦弱,舌淡苔少,肝脉弦滑,尺脉细数,鼻血未止,此为肝不藏血,治宜平肝降逆,主以小柴胡汤原方,三剂后鼻血大减,余证亦有好转,且月经来潮,连服八剂,次月经血来潮正常,鼻血全止,身体日渐好转,至今无复发。

5、中消病
      
黄某,六十余岁,其人丰盛,体魁,得中消病,口渴引饮,小便频数,大便极少,终日食不知饱,日食米逾斗,见者莫不惊异,其人竟反急剧消瘦,前之大腹便便,今变为腹皮下垂如布袋然,疲倦特甚,多方医治无效,余与求治于余,症如上述,只脉象滑实有力,大便秘结,小便黄,断为中消。
      
按灵枢经:胃足阳明之脉气盛,则身以前皆热,其有余于胃,则消谷善饥,尿色黄。中消之为病,实为足阳明之火,燥热之气太甚,热则伤气,气伤则经亏,故肌肤消瘦,折热润燥,非甘寒之剂不可,前人治中消,初气未伤时,治以调胃承气汤,以泻其热,余则以熟大蕉,瞩其饥则食之,戒五谷杂粮,以五谷仍为甘温,足助其胃热,食后3日,下大便如羊粪,饥饿减,食半月后,痊愈,前后共食大蕉120余斤。以大蕉色黄味甘,性寒多汁,止消渴,清胃火,滑润大肠,多食可充饥,甘寒可润燥解热,一物两用,价格低廉,数元10斤,省费效显。

1、霍乱简谈

霍乱病,在祖国医学文献,早有记载,首见于内经,其治法详于伤寒论,以后巢氏诸病源候论,千金,外台等书均有记载。霍乱大致可分为寒、热二型,发病原因,多有湿所致,内经谓:“湿胜则濡泻”,其夹热者则为热霍乱,夹寒者则为寒霍乱。其诱因为暴饮暴食,或恣食生冷,暑天卧寝受寒所致,正如前人所说:“挥霍缭乱,谓之霍乱”是也,另有干霍乱,临床少见。

治法根据其病因,辨证论治,或表里双解,清热渗湿;或温经扶阳,一般以五苓散治热霍乱,其症身有微热,微汗出,渴欲饮水,腹中雷鸣,呕而下利,小便不利,脉浮微数,手心热,阳气未衰者宜之。寒霍乱,其症泄利不止,面青目黑,眼下陷,吐泻汗出,四肢厥冷,或抽筋,全身疲乏,无神气,脉沉无力,轻则理中汤,回阳救逆,则以四逆汤为主,所谓“温不足者,温之以气”。故以理中四逆等复其阳、维其阴,方可挽救于垂危,至于四逆汤中附子,皆生用,其效较一般炮附子佳。曾治一病人,当时已四肢厥冷,脉微欲绝,大肉消脱,病势危重,即用大剂四逆汤,炮附子四两,服后无效,后用四逆汤该散剂六钱(附子生用),服后约半小时,吐利均止,四肢回暖,转危为安,以后仍用四逆汤为散,(生附子一两,炒甘草二两,干姜三两,为末,每复三钱)治疗很多病人,均有显效。

病例简介:

1932年,长洲后山村,黄中,一家大小18人患病,吐利并作,其中16人服五苓散,一剂便愈;另2人服四逆汤(散),一服三钱,其中一人是孕妇,结果全家病愈。

2、近世之脑膜炎,若属火热上升,当急下之,是釜底抽薪,此病在上,取之下之意。

医案

1、慢性胆囊炎
   
刘某,男,23岁,1957年6月20日来诊,证见右胁下痛,痛时隆起肿物如鸡蛋大,同时兼有先恶寒后发热、头痛。胸闷欲吐,经宿始消,缠绵已4年多,经西医诊为慢性胆囊炎,诊之,面色稍黄,苔黄质红,脉弦而细微,断为肝胆郁热,治以黄芩汤加茵陈(黄芩4钱,白芍5钱,大枣4枚,甘草2钱,茵陈1两),服后次日头痛胁痛均止,面黄稍减,但舌仍红,尚有余热,继服黄芩汤数剂痊愈。

2、崩漏
   
关某,女,21岁,小学教师,1957年4月10日来诊,自诉月经量多,十余天淋沥不尽,在当地治疗未效,现病更甚,漏下不止,渐成血崩。诊之,体弱,面苍白,舌淡苔黄,脉微数。此崩漏病,苔黄脉微数,是有热。处以当归散(当归5钱,川芎5钱,白芍5钱,白术5钱,黄芩5钱),服后病势转缓,血未止,转用理中汤加当归,三诊,下血减半,转危为安,继服两剂,病愈。
   
按:后剂用理中者,此温煦之功,该理中者理中焦,健脾以统血,则血可全止矣。

3、产后暑温病
   
黄某,女,25岁,时为夏天,产后3天,得暑温病,证见呕利,前医用五苓散。呕利止,继用理中汤,症从热化,病情转剧,延余诊治,当时证见高热,口舌干燥,烦渴,神志半昏睡,脉洪数,小便利,处以白虎加人参汤(生石膏4两8钱,知母2两4钱,粳米1两半,甘草5钱,人参5钱),三剂病愈。

4、感暑伏热
   
游某,男,23岁,1959年7月21日入院,证见高热,舌红苔黄厚,无汗,神志有时昏迷,烦躁坐卧不安,渴而胸痛,谵语不得眠,脉洪数,小便不利,大便数天未行,拟为感暑伏热,处以白虎加人参,苇茎。次晨再诊,体温正常,下午3时,热复上升,继服白虎加人参汤,服后病势稍减,继服上方十余剂,共用石膏3斤余,各症消失,出院。

5、热结膀胱
   
伤寒论载:“阳明病,渴欲饮水,小便不利者,猪苓汤主之。”我曾运用此方,治一黄学生,男,15岁,患热结膀胱症,经某医院诊治,认为难治,必须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其亲人请余诊治。见其面呈痛苦面容,消瘦,舌红,苔心微黄,微渴,脉弦数有力,小便短小,大便未行,少腹隆起如碗大,坚硬如石,疼痛拒按,初时拟为热结膀胱,乃以桃仁承气汤,连服3天,微效,但少腹硬如故,沉思良久,认为气结,并非血结,专用猪苓汤,一剂,小便自利,少腹胀坚以去八九,再服一剂,痊愈。

7、湿郁头痛
   
某小童,9岁,暑月下河游泳,以后遂觉头部胀闷,非常重坠,无发热,日间尚可,入夜痛剧,屡经中西医治及于中山医学院作检查,只肝脏略大,余无所见,查不出头部所苦原因,身体消瘦,饮食渐差,乃来就诊,头部胀痛如故,鼻塞不利,苔白腻,脉濡缓,纳差,认为湿郁于上,主以五苓散,头痛稍减,思经云:“因于湿,首如裹”。以皂角外用,以通其鼻,如法用之,一嚏即通,而头痛胀,顿觉消失大半,并能进食,乃服五苓散,数剂而愈。
   
按:经云:“因于湿,首如裹”,头为清灵之府,今头鼻不利,是上焦气机停滞,不能升降,清阳不升,故一嚏得通,浊阴下降,病则愈也。

8、阴囊痕痒
   
李某,男,27岁,1957年6月30日来诊,自诉52年结婚后,便觉阴囊收缩,左大右小,微湿痕痒,腰痛不能转侧,延外科医治,曾用蛇床子、五倍子、狼毒膏等止痒药无效,拟为肾虚寒湿,注脊中故腰痛,下达肾囊,湿痒不适,主以肾着汤(白术1两,茯苓1两,干姜5钱,炙甘草5钱)。前后服十余剂痊愈,无复发。

按:此方以温散其腰肾寒湿,杜其病源,则腰痛自止,而肾囊湿自干,痕痒消失。

9、坏病一例
   
马某,男,29岁,1961年3月27号入院,曾再某医院住院两月,诊断为伤寒复发并肠出血,因复发热,于上月25日起,有谵妄乱语,其母不放心,说鬼作祟,要求患者接回家拜神治疗,后病情加重,而来我院留医。诊时,形瘦,面苍白,神昏谵语,循衣摸床,筋惕、昼日烦躁不得眠,口干不欲饮,提问37.5°C,苔黄,舌尖微红,脉浮数,汗出,手足微厥,小便难,数日不大便,诊为伤寒坏病,处以栀子甘草豉汤二剂,能安睡,谵语烦躁诸症消失,精神清醒能知所苦,手足厥回,翌日小便正常,次日大便亦畅,继以竹叶石膏汤清解余热,疗程9天,停药3天观察,病愈出院。
   
按:此病迁延日久,正气益伤,邪气益盛,以致产生谵语神昏,终日不眠,循衣摸床等危侯,根据伤寒论治疗法则和过去的经验,首先用栀子豉甘草汤(栀子14枚,甘草3钱,淡豆豉3钱)调其阴阳,复其神志,陈修园所谓:“救正之法用栀子豉汤从坎离交媾处,拨动神机也。”继以竹叶石膏汤加减(生石膏1两6钱,麦冬7钱,粳米5钱,竹叶1两,玉竹5钱,甘草2钱,高丽参3钱)清其余热,因烦而不呕故去半夏,因筋惕故用玉竹滋润宗筋。徐灵胎云:“此仲景先生治伤寒愈后调养方也,其法转于滋养肺胃之阴气以复津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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