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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oshili141592.blog.163.com/blog/static/606756362009321504731/目前有关火神派研究的著作是层出不穷,多是从正面支持火神的合理性,但在同时强调阳气对人体生命的重要性和各医家辨证心得的同时,忽视了正确引导初学中医者对附片的用量的正确判断。所引用的病案尤以吴佩衡、范仲林的临床治验为多,客观上使初学者产生一种错觉,附片只有大剂量使用,才能获得良好的临床疗效,才能起死回生。但事实是这样吗?可能不是,从网络上我们可以查到大量的有关附片使用不当造成的危害的实际病例。
古人说过:“读书不如读案”,但也说过:“尽信书不如无书”。我初读火神的著作其实已经很早,当然,最早接触的是《吴佩衡医案》、《范仲林医案》,只不过那时候不知道是火神而矣。只知道他们擅于大剂使用附片,但读后的第一感觉是不敢轻易的相信。不过,对于这些医家的辨证精妙之处我却留心的记下来了。并在临床使用中获得了很多的成功,而就附片的剂量我一般的情况下也就10~15克,临床上很多病人疗效也非常理想。
那么,我们该如何正确地看待这些病案呢?我的看法是,读案,首先要学习的是作者的辨证精神,掌握其辨证精妙之处。中医的临床经验集、医案之类的书,有一个很大的共同弊病,就是记载的多是成功的案例,对于失手的病例,多不加记载,或者对于一些治疗过程中出现差错而后有获得好疗效的病例,赋于新说,强求新解,以掩其过。
其实,吴氏的医案也存在这种情况,我们引用吕再生先生对吴佩衡先生在该院会诊的病例分析,就可知一二了。
“笔者有机会听到吴佩衡医师关于使用附子之理论,根据及其经验之讲演,并看到他在我院会诊之76病例,计92方(包括内、外、妇、儿及门诊病例),无一例不用附子,无一方不用附子,剂量少至一两,多至五两。握将近半载之观察,觉得大剂量使用附子确有探讨之必要。爱将76例92方中使用附子之情况,临床效果观察,及对大剂量使用附子有关问题,提出个人见解。错误之处,还祈同道不吝指正。
92方中,使用附子(均为熟附片)剂量,
剂量
| 一两
| 二两
| 三两
| 四两
| 五两
| 合计
| 方剂
| 1
| 15
| 52
| 21
| 3
| 92
| 性别:男性50例56方,女性26例36方。
年龄:因方中多书“成人”两字,故难以分组列表。从可查明者统计,最小者为2岁,最大者为78岁。小孩二例,一用附片一两(2岁),一用附片二两(三岁半)。最大者78岁一例亦用二两。
舌苔、脉象、病名等因方中无有记载,病历中亦只能处方,故从缺。
附子之煮熬时间及服法:附片均用开水煨煮四小时以上,再兑入药中混合分三次温服。
配伍情况:92方中除附片外,共用药65种,其中配伍干姜者92方,剂量自三续至三两不等,甘草者82方,肉桂者69方,桂枝者48方。
效果观察:疗效系根据病人主诉与经治医师临床观察两者结合而定,门诊病例主要依靠病人自祈。所有病例均同时结合西医治疗。
兹将疗效列表如下
痊愈及显著进步
| 进步
| 无效
| 未服
| 不明
| 合计
| 5
| 22
| 35
| 3
| 11
| 76
| 副作用:除11例未能查明外,再除去因畏惧附子剂量过大而未服者3例,62例中发生中毒及副作用者7例。其中自党症状改善但同时出砚鼻衄者一例,停药后即消失,继服又出现。无效者有6例出现副作用,其中舌、指、全身发麻者1例,发麻及面肿、全身浮肿者2例,面肿及全身肿者3例。副作用率约达11.3%。
并详细记录了吴氏所治失误案1例,资料齐全,当可信:
病案举例:李><x,男,30岁,巳婚,四川人,某部司务长,住院号13103。西医珍断:肝硬化,胃穿孔,出血性肾炎。因腹胀如鼓,全身浮肿,心烦呕恶,口干欲饮,上腹部隐痛,头晕眼花,全身黄染,鼻衄频仍,不时呃逆,温度38.8℃,脉博100次/分,呼吸24次/分,血压130/86毫米汞柱。血化验常规:红血球335万,血色素10.7克,白血球27,000,中性76%,淋巴23%,酸性1%。尿中有蛋白,颗粒管型、红血球及白血球各少许。继则巩膜及全身出现瘀斑,精神烦躁,有肝昏迷之虞,而请中医会诊抢救。诊得“脉弦,舌苔黄腻而燥,舌质青紫,乃水寒土湿,肝木郁结,寒水泛滥而成蛊胀气。处方“附片四两,干姜一两五雄,茯苓五钱,肉桂四钱,苍术五钱,猪苓四钱,泽泻三钱,另甘遂未三钱分三次服,连服三剂”。上药用开水煨足四小时,分三次内服。服后患者诉全身麻木,胸闷心慌,烦躁异常,大喊大叫,间或处于半昏睡状态,舌缩不伸。经注射阿托品2/3支及静脉注入50%葡萄糖100毫升,内服甘草解毒汤等急救措施后,效仍不著,一直至中毒症状出境后五小时,始全身发麻减轻,神志转清,至八小时后,舌及四肢末端麻木咸乃消失,原有临床症状依然,小便仍不利。后本例因肝昏迷不治死亡。
从本文病案举例来看,患者脉、舌、症均系钱氏所述木郁为火,血虚火旺之说,其蛊胀亦属于热,所谓“诸腹胀大,皆属于热”,而决非“寒水泛滥”。可知,故姜附下咽,产生了神昏烦躁、舌缩身麻等严重中毒症状。
吕氏并对吴氏的一些学术思想提出了个人不同见解,他说:
“吴氏在讲演中自称平生最推崇丹溪学袭,他认为天以日光明,人以其阳为主,阳气充足,则精神焕发,叙光满面,食愁旺盛,因之朱氏学说中“阳常有余”是好现象,而“阴’则是大敌,阴盛别百病丛生,举凡水肿、泄泻、痹证、闭经、阳萎、种握哀弱、肺桔核……等替是阳虚阴盛之拮果。肺拮核,顾名思义,是因肺之寒湿,经脉不通,阴寒凝结而成,若用乌附,热则流通,何结之有,故治宜以四逆为主,所以朱氏说“阴常不足”,是生理现象,是健康之本。我认为这是对朱氏学说的绝大误解。由于吴氏在“贵阳抑阴”思想指导下,故形成百病替用附子。从本文76例来看,孩提孕妇,新病久病,禀斌强弱,方中均用附子于姜。难道76例,皆是同一病机?……再本文附片副作用率达11.3%,从手头现有资料来看,国内报告附子中毒文献有黄氏、俞氏、沙氏、陈氏等篇,其中除黄氏一文系发生在湖南者外,其余均系发生在云南昆明。俞氏文中且有不治死亡者。更甚者,若于医师,亦兢以敢用大剂量附子于临证而为荣,……因此个人认为附片大剂量之普湿、广泛应用,在部分地区、部分医师中甚至成为一种风尚,其危害之且,不仅浪费药品,造成药材人为紧张,亦是对病人生命不负青任的表现,与对中医辨证施治的嘲弄,同时也是违反科学法的。疾病的形成与发展,总是存在着正邪之间的矛盾,矛盾不同,疾病的性质亦不同。祖国医学辨证施治的实质,就是通过四诊八刚,求得疾病的主要矛盾,然后用不同手段来解决矛盾,而达到痊愈的目的。因此那种不区别事物间不同质的矛盾,要解决矛盾也难矣,而势必增加矛盾的复杂性。所以附子大剂量应用于一切病例,并非“独具匠心”,而是不严肃、不负肯的行为。”
还有一种情况,亦需引起火神追随者们的注意,火神的现代大家们有人吹嘘,一生用附片数十吨,未遇1例中毒的病例,这话很多人可能会信,为什么,要有中毒的病例还怎么称之为火神大家啊?但有一点请大家注意,在这些火神大家的著作中对附片的中毒解救却又谈得十分的详细,充分地显示了临床解毒的经验,倘若未碰一例中毒患者,又何来经验可谈!
因此在我们学习火神派的著作时也站在辨证思考的角度去接受和扬弃,对于大剂量使用附片要有正确的看法,我的临床经验是:一、辨证准确确系阳虚阴盛;二是不可轻易盲目地使用大剂量附片,非重症不可以,病情以为允许,应以常\规剂量起始,根据病情变化,逐渐加量;三是药物要使煎到位;四是要善于配伍,以最小剂量的附片发挥最大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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