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庄周 发表于 2009/5/18 10:15:17

红参最怕五灵脂,李可先生为什么用反药?

头痛为常见疾病,但是有些头痛病情复杂,经年不愈,痛苦异常。现将治疗头痛的经验结合病例说明之。
  一、血管神经性头痛
  女工李某某,38岁,住院病人,患者因剧烈右偏头痛7日,于1984年3月24日入院。经某医院神经内科诊为血管神经性头痛,经用安络痛、当归注射液穴位封闭不能控制,邀余会诊。
  见患者面赤如醉,自觉近1个月以来,每到太阳出山便觉有热流上攻头面,轰热难忍。至3月19日拂晓,突觉热流攻冲不止,右下颌角突然如电击、火灼,阵阵剧痛,约 3~5分钟发作1次。每次发病,皆从下颌角颊车穴下方呈弧形向后经风池穴窜至右太阳、下关复入颊车穴。如此反复发作10余次,戛然而止,移时又发作如前。每日5时痛起,日中痛剧,下午5时渐松,太阳落山痛止,入夜则如常人。每日如此循环不已,已17日。便燥口干,双膝独冷,夜难成寐。脉洪大而虚,舌光红无苔。脉证合参,当属肾阴亏损,阴不抱阳,水浅不养龙,故龙雷之火上奔无制。阴虚之患,寅末日将出而病,日中阳气大盛,故病重。日落阳气衰,得天时之助而暂愈。入夜阴气渐充,故如常人。法宜大剂滋水,导龙归海,引火归原,佐入酸甘柔肝缓急:
  引火汤(九地90g,盐巴戟肉、天冬、麦冬各30g,云苓15g,五味子6g),白芍100g,炙草30g,枣仁30g,葛根60g。
  4月6日再诊,药进3剂,药后当天热流攻冲之势大缓,次日轰热止而痛亦止。偶于下午2~3时有短暂发作,一闪即过。脉敛,面色转淡,舌上生出薄白苔,带原方3剂出院。追访3年未复发。
  二、三叉神经痛
  某女,55岁。1984年3月26日初诊,患“原发性三叉神经痛”8年,屡用酒精封闭、针灸,服中药百剂皆无效。近年来发作频繁,外受风寒、大喜大怒、过度劳累、高声讲话、咀嚼食物、洗脸刷牙、打呵欠皆能触发。8年前仅下颌枝患病,2年之后累及上颌枝,1983年冬,眼枝亦病。以为龋齿作痛,牙已拔光。病势日见严重,以致不敢进食咀嚼,以流质食物维持不饿,致消瘦脱形,弱不禁风。此次发病已3日:病前无故右眼赤如鸠目,泪如泉涌,日夜不止,右耳鸣如潮声。今晨,因大声呼唤幼子起床,冷风拂面,突觉畏寒。同时觉有热气从右脚心沿腿之内侧上攻头面,迅如闪电。旋即整个右头部如蛇咬蝎蛰,火灼电击,剧痛嚎哭,惊扰四邻。每发作1次,约5分钟,频发30余次,已历3小时之久。诊脉洪大无伦,舌干红无苔。头晕脚软,足膝冰冷,口干,便燥3~4日一行。患者年逾五旬,肾气已衰,肾阴下夺,阴不恋阳。时值春令,阳气升发。脚底为肾经循行始发部位,龙雷之火不能下安宅窟,循经上攻,上奔冲击无制。拟傅山引火汤合芍药甘草汤大剂,滋阴恋阳,引火归原,柔肝缓急,以制雷火,处方:九地90g,盐巴戟肉、天冬、麦冬各30g,云苓15g,五味子6g,白芍100g,炙草30g,枣仁30g,葛根60g。3剂。
  3月29日二诊:药后脚底上冲之气已敛,发病次数逐日减少。每有发作,一闪即过,已可耐受。洪象已敛,目赤、耳鸣均愈。考虑多年痼疾,久痛入络,佐以虫类搜剔,更加细辛引入少阴而驱伏寒,兼寓火郁发之之义。
  原方加细辛15g,水煎服。另全虫12只、蜈蚣2条,研末冲服。
  4月4日三诊:上方服1剂发作停止,已4日未发。全家人大喜过望。其夫戏云:真如死囚遇大赦,不用提有多高兴了。嘱原方再服3剂巩固。追访10年,未复发。
  按:本病为临床常见疑难病之一。各家多从风、寒、痰、火、瘀论治,或可见效于一时,后必复发。盖本病正虚为本,病机在肾,当从肾论治。《素问五脏生成篇》:“头痛巅疾,下虚上实,过在足少阴、巨阳,甚则入肾。”纵观历年病例,约在百人之数,悉属肾阴下亏,龙雷之火上燔,无一例外。病程愈久,病机愈显。盖肾为先天之本,内寄命门真火,为水火之脏。肾中水火,共处一宅。水火相抱,阴平阳秘。水足则火藏于下,温煦脏腑,统领一身之气化,是为健康无病。若因外感内伤,致水亏于下,则火失其制,古人喻为水浅不养龙,于是离位上奔;或肾水寒极,逼真火浮游于上,致成火不归原之证。且肝肾同源,肾水既亏,肝失滋荣,肝中所寄雷火,势必随肾中龙火上燔,而成燎原之势,而见种种上热见证,如头痛、头晕、牙痛、齿浮、鼻衄、齿衄、目赤如鸠、面赤如醉、心悸暴喘、耳鸣如潮、口舌生疮、咽痛如火灼等。病机既明,当用“甚者从之”之法。水亏者,以引火汤壮水敛火,导龙归海;水寒者,以引火汤加油桂1.5g,饭丸先吞,温脏敛阳,引火归原。若误以实火正治,苦寒直折、釜底抽薪诸法,非但不能愈疾,反致变生不测。西晋王叔和注解《内经》,对龙雷之火的病机、治则有详尽阐发,宜精读。中医学著名的调燮阴阳***:益火之原,以消阴翳;壮水之主,以制阳光。还有五行生克制化,“亢害承制”诸论,皆源出于此。
  龙雷之火为脏腑内生虚火,与六淫外邪实火大不相同。有以下5点,可资鉴别:
  1.双膝独冷,上下温度如常,独膝盖部其冷如冰;
  2.来势暴急跋扈,如迅雷闪电,顷刻生变,外感多渐变,火不归原多突变;
  3.随阴阳盛衰之年节律、日节律演变,天人相应现象最著,如冬至阳生则病,春令阳升转重,夏至阴生渐缓,日出病作,日中病甚,日落病缓,入夜自愈;
  4.热势轰轰,或由脚底,或由脐下,上攻头面,外感无此病象,若出现此象,按火不归原论治,误用苦寒直折则危;
  5.不渴尿多,渴喜热饮。
  以上为火不归原证治之大略。三叉神经痛必挟雷火,因巅顶之上惟厥阴可到。肝火暴虐,在大滋真阴引火归原之中,必佐柔肝宁络之品为妥。全方组成如下:
  熟地90g,盐巴戟肉、天冬、麦冬各30g,云苓15g,五味子6g,白芍100g,炙草30g,细辛15g,水煎服。另全虫12只、蜈蚣3条,研末冲服。
  脾胃虚弱者,易致滑泄,加姜炭10g,砂仁10g(与熟地拌捣)。
  龙雷之火上奔无制者,加油桂粉1.5g(刮去粗皮研粉,蒸烂小米为丸,药前先吞),引无根之火降而归肾,见效尤速。
  三、头风痼疾与秘方“偏正头风散”
  凡百治不效,抱病终生,至死不愈之头痛,古代谓之“头风痼疾”。史书记载,三国曹操即因此症,不治而死。或每日定时发作,或交节病作,或经前必犯,或由七情过激触发,发则头痛如破,晴胀头眩,呕吐涎沫,昏蒙思睡,饮食俱废。凡此种种,必是“伏邪”作祟。“伏邪”之因,必是患者正气先虚,外淫六邪袭人,无力鼓邪外透,留而不去。时日既久,由皮毛、经络渐渐深入于脏,湿痰死血筑成巢穴,深伏不出,遂成痼疾。治之之法,当理清“邪之来路,即邪之出路”,因势利导,扶正气,开表闭,引伏邪外透则病愈。
  余在1958年,偶得一则民间专治偏正头痛之秘方“偏正头风散”,经临证反复运用,筛选药物,调整主辅药比例,使之恰合上述病理、病机,用治各类各型头痛痼疾,收到药到病除之效。而且重订之后,已大大突破了原方的主治范围。方如下:
  (红参、五灵脂、制首乌、炒白蒺藜)、制川草乌、生石膏、天麻、川芎、白芷、甘草各12g,细辛、芥穗、防风、羌活、(辛夷、苍耳子、苍术)、全蝎、(蜈蚣)、僵蚕、地龙、天南星、制白附子、明雄黄(另研对入)、乳香、没药各6g(括号内药物为笔者所增)。
  上药共研细粉,日服2次,每次3g,饭后、睡前淡茶水调服。本方以人参、天麻、定风丹(首乌、蒺藜对药)补元气,生津液,补肝肾,益精血,扶正托邪于外;川草乌大辛大热,通行十二经表里内外,破沉寒痼冷,驱逐伏邪外透;芎、芷、荆、防、羌活、辛夷、苍耳、苍术,芳香透窍,辛散开表,疏风燥湿,开门逐盗;天麻、南星、白附子化痰定风;石膏甘寒清热,监制辛热燥烈诸品;雄黄、苍术解毒辟疫;乳香、没药化瘀定痛;诸虫深入血分,搜剔伏匿之邪;白芷一味,号称植物麝香,芳香浓烈,善通诸窍,与川芎之专理头痛者相配,可引诸药上达头部,直入脑窍,破其巢穴。诸药相合,对风、寒、湿、痰、火、瘀多种伏邪,皆有透发之效。似乎寒温不可同炉,未免驳杂成方。但凡痼疾,必是寒热胶结,湿痰死血深伏血络,正可泛应曲当。又由于本方有通行十二经表里内外之功,故对暴感外淫六邪或外风引动内风,全身各部一切突发性、神经性的眩晕、麻木、剧烈痛症,1小时即可止痛。本方性味燥烈,偏于攻邪,故对热病及脏腑内伤所致头痛则非所宜。
  本方主治各症:
  1.久年各类型头痛痼疾,血管性、神经性、眼源性、鼻源性、外伤性脑震荡后遗症,脑瘤之头痛如破及现代一切机理不明之偏正头痛,2次/日,每次3g,饭后、睡前淡茶水加蜜调服,当日止痛,1周痊愈。病程10年以上者,20日可获根治,无一例失败,无一例复发。
  2.面神经麻痹,病发1周内就诊者,日服3次,每次3g,早、午、晚饭后40分钟,淡茶水调服,10日痊愈。迁延失治5年以上者,以补阳还五汤原方,加肾四味(枸杞子、菟丝子酒泡、补骨脂淡盐水炒、仙灵脾)各20g,白芷10g,煎汤送服散剂,一月可愈。
  3.多发性神经炎之肢端麻木疼痛,辨证多属气虚失运,兼夹湿痰死血。服用本方,中病即止,不可过剂。后以补阳还五汤加肾四味(枸杞子、菟丝子酒泡、补骨脂淡盐水炒、仙灵脾)各10~30g,豨莶草30g,白芥子10g,炒研,治本,以杜再发。
  4.急性风湿热关节剧烈肿痛,以苍术白虎汤(苍术15g,生苡仁45g,黄柏30g,豨莶草50g,红豆、生山药、知母、炙草各30g,生石膏250g,赤白芍各45g,下肢加川牛膝30g),煎汤送服散剂3g,3次/日,蜜水调服,10日内可以痛止肿消。后以豨莶草500g,黄酒拌,九蒸九晒,研粉蜜丸10g重,日服3次,每次1丸,服完即获根治,并可避免演化为风心病。
  5.急慢性风寒湿痹,急性坐骨神经痛,腰椎间盘突出急性期,轻症单服散剂4g,2次/日,饭后睡前淡茶水加蜜1匙调服,当日止痛,10日痊愈;重症,以生芪120g,当归、附子、川乌、防风、黑小豆、老鹳草、豨莶草各30g,麻黄先煎去沫15g,细辛20g,桂枝、杭白芍各45g,炙甘草60g,蜂蜜150g,鲜生姜45g,大枣20枚,加冷水2500ml,文火煮取600ml,3次分服,3小时1次,每次调服散剂3~4g,肾虚腰困如折者加肾四味(枸杞子、菟丝子酒泡、补骨脂淡盐水炒、仙灵脾)各30g,约 20剂可获根治。
  本方与培元固本散(胎盘1具、大三七、血竭、甲珠、琥珀、红参、茸片各30g)合方,加九制豨莶草,变散为丸,对类风湿性关节炎有卓效。
  所列汤剂,即仲景乌头汤之加味改良方,方中增入防风、黑小豆,两倍量之炙甘草,大剂量蜂蜜、鲜生姜、大枣,更加水文火煮2小时以上,可有效破坏乌头剧毒,治病救人而无害。余一生运用此方在万人次以上,从无一例中毒。仲景方能治大病,救急痛,愈痼疾,是攻克疑难大症的仙丹妙药。后世由于配伍不当,煎煮不遵法度,偶有中毒事故发生,遂使当今中医界畏乌附如蛇蝎,因噎废食,弃置不用,使仲景起死回生妙方有绝传之虞。
  6.寒凝型血栓闭塞性脉管炎之电击样剧痛,以改良乌头汤重用生芪至240g,合仲景当归四逆加吴茱萸生姜汤(必须原方折半计量)煎汤送服散剂3~4g,益气破瘀破沉寒痼冷,开冰解冻,12小时即可止痛。余治愈本型病人9例,其中一例患者高某某,双下肢血检闭塞性脉管炎,合并心肌后壁梗死,并发剧烈心绞痛,上方加麝香1g,3次热黄酒送下,4剂诸症均退,继服散剂半月,注射毛青冬15盒而愈,今犹健在,已近八十高龄。
  7.中风后遗症之关节变形,肌肉萎缩,痿废不用,以本方1料3g,3次/日,淡茶水加蜂蜜1匙调服。另备制马钱子粉198g(与本方等量)另包,单服,以准确掌握剂量。每睡前温开水送下0.6g,10日后渐加至0.8g,极量1g。服后以感觉全身肌肉筋骨紧张有力为验,即以此量为准服用。如出现强直性痉挛之苗头,即为过量。勿须惊慌,服凉开水1杯即解,然后调整至适量。服药初期,医者应密切观察,以定准有效剂量。服药期间,忌食绿豆及汤。服药10日,停药5日,以防蓄积中毒。对本病之康复,大有助益。此法对癫痫亦有效。
  余从事中医临床46年,运用本方42年,经治各类暴发剧烈痛症5千例以上,服本方4g,2次/日,淡茶水加蜜1匙调服,半小时内入睡,2小时睡醒,痛即霍然而愈,继服本方3g,2~3次/日,多数半月即可根治。病情复杂者,加服对症汤剂。勿忘辨证求本,则可攻无不克。
  曾治1例60岁老妇,晚期溶骨肉瘤,日夜剧痛,服镇痛片30片不能止痛,已卧床1月。从骨病治肾,双补肾之阴阳以治本。主方用熟地、附子、川乌、黑豆、骨碎补、胡桃肉、肉苁蓉、肾四味、龟鳖甲各30g,地骨皮60g,盐巴戟肉、二冬、云苓、狗脊、杜仲、防风、细辛、干姜各15g,炙草60g,蜂蜜150g,鲜生姜30g,大枣12枚,加冷水2500ml,文火煮取600ml,3次分服,每次冲服散剂3g,茸粉、甲珠各3g,当日痛缓,白天停服镇痛片,3日后痛止起床,可到邻家串门。
  经治各类头痛3千例以上,其中病程10年以上,历经中西诸法无效者,占90%以上,服用本方,日服2次,每次3g,当日见效,7日痊愈者,可占98%,无一例超过20日者,无一例失败,无一例复发。1978年治张某某,女,25岁,脑瘤术后复发,头痛如破,呕涎沫而肢厥,睛突目糊,口眼歪斜,右侧肢体失灵。辨属产后藩篱失固,贼风袭络,三阴寒凝,大气失运,浊痰死血深伏脑络。予改良乌头汤加吴茱萸30g,生半夏45g,川芎30g,白芷15g,麝香1g分冲,引诸药直捣病巢。冲服散剂3g,3次/日,一剂痛止呕罢。后予散剂方加守宫、甲珠、带子野蜂房、川贝、麝香,以夏枯草1500g,依法熬膏合炼蜜为丸15g重,日服2次,每次1丸,以海藻、甘草各30g,煎浓汁送服,相反相成,激荡磨积,以加强软坚散结之力,服药75日赴京复查,病灶消失,恢复工作,现仍健在。
  本方经42年临床应用,未发现任何毒副反应。方中剧毒药川乌、草乌,占全剂的16.6%,而解毒药甘草、防风、白芷以及反佐监制药石膏则为川乌、草乌之两倍。加之服用时间在饭后、睡前,更以淡茶水送下(茶性苦、甘、凉,最能泻火清头明日,除烦渴,利小便,可制其燥烈。现代药理实验证实,茶水中所含鞣酸蛋白,可使缓慢吸收,迅速排泻),故绝无中毒之虞,正是本方配伍巧妙处。惟方中之雄黄含砷化物,火煅或粉碎过程磨擦发生高热,则成红砒,误见火即可杀人,故应单味乳钵另研对入。
  近年诊余温课,始在宋代《和剂局方》中查到本方之原始出处,《局方诸风门》项下列“追风散”方一则,药18味,与秘方相同,惟缺细辛,且主、辅药之剂量各异。明代龚廷贤著《寿世保元》又转引于该书头风门项下,药味相同,剂量又与局方不同。余在20世纪50年代所得秘方,药味、剂量又是一变。可见本方在2千多年(局方刊行于1078年,所搜集者皆宋代以前上溯到汉唐时期流传于民间之验方)的流传过程中,吸收了历代医家治疗头痛及一切暴发性神经痛的成功经验与心血结晶,可谓集古今治疗痛症之大成,疗效卓著之奇方。希能引起国家卫生部、中医药管理局高层关注,组织科学研究,临床验证,改革剂型。制成高质量特效中药制剂,为新世纪中医药走向世界,占领国际市场,为全人类健康做贡献。

开心庄周 发表于 2009/5/18 10:17:19

李可先生的方中为什么用反药?

上面是我存下来的据说是李可先生的方子,方中用了红参及五灵脂,请教各位老师,这药方没有人指导能用吗?

lucid_cn 发表于 2009/6/26 15:54:59

也想知道。帮顶一下。

zmd168 发表于 2009/9/12 19:24:38

同问。请行家帮忙解释解释。

杏林箫客 发表于 2009/9/12 20:21:44

“十九畏”质疑

“十九畏”是否配伍禁忌?查考九部重要方书,统计其内服方中包含“十九畏”的处方,竟有600多首,其中,《千金方》45首,《外台秘要》26首,《圣惠方》72首,《圣济总录》126首,《和济局方》14首,《普济方》303首,《证治准绳》28首,《医宗金鉴》3首,《全国中药成药处方集》92首。由此可见,。十九畏”并非绝对配伍禁忌。例如:

    1.丁香可与郁金见:“十九畏”歌言,“丁香莫与郁金见”,实际丁香可与郁金见。丁香辛温开窍,行气止痛,温阳散寒,降逆止呕;郁金苦辛,清热开窍,快膈舒肝,凉血活血,破瘀行气;两药相伍,芳香开窍,化痰降浊,开郁消食,理气止痛。古人处方中,如《春脚集》中的“十香返魂丹”,《和剂局方*中之“木香分气丸”,均有此二味配伍同用。有专家撰文认为,丁香与郁金配对使用,适用于①气机郁闭,神昏厥逆,牙关紧闭,痰涎壅盛,语言狂乱,哭笑无常等;②升降失常,心胸满闷,腹胁胀满,饮食不消等;③虚寒性呕吐;④前额冷痛证等。有案为证。

    薛某,怀孕两个月,出现严重恶心呕吐反应,持续两个多月。脉滑无力,舌质淡,苔自润,谓其胃气弱,投以香砂六君子汤加减,十余剂不效。某医改用丹栀逍遥散,服七、八剂,呕吐愈甚。每日仅靠输液或静脉推注高渗葡萄糖维持。或谓胃中寒,又用丁香柿蒂汤,效亦不足言。将所备之丁香郁金末,取O.5克予以试服,开水送下。片刻,即觉恶心稍减,胸部稍适。二次令服1克,无任何不良反应,三次增重至1.5克,日三次服,渐好,连服一周告愈。直至生产,无呕恶再现。(〈辽宁中医杂志》7:45,1980)

    2.人参不畏五灵脂;人参畏五灵脂,乃“十九畏”之一。实非尽然,人参味甘微苦而性平,有大补元气之功。《本经》谓:“补五脏,安精神,止惊悸……开心益智”,自古即视为治虚劳内伤之第一要药。五灵脂味微甘咸而性温,能活血止血,但以散瘀止痛为其作用专长,《草纲目》谓治“血气诸痛,男女一切心腹、胁肋、少腹诸痛”,为治一切血瘀气滞痛证之要药。许浚的《东医宝鉴》人参芎归汤,吴瑭的《温病条辨》化症回生丹等方,都将人参与五灵脂同剂使用。《脉诀汇辨》载;“中梓治张某之妻一案云,‘食下辄噎,胸中隐痛,先予二陈汤加归尾、桃仁、郁金、五灵脂,症不衰,因思人参与五灵脂同剂,善于浚血,即以前剂加人参二钱,倍用五灵脂。再剂而血从大便中出,十剂而噎止。”
    近年有人报道以人参与五灵脂同用,治疗气虚血瘀、虚实互见的冠心病,胃溃疡、小儿疳疾等病证共三十余剂,“非但未见毒性及副作用,反因两药同用,相辅相成,而获得了效好的疗效。”有案为证:

    龚某,男性,58岁。有高血压病史八年,近年来出现心胸痹闷,时而刺痛,痛引宿背,每于劳累、紧张、饮食后诱发,经某医院诊断为“冠心病”,服冠心2号方(川芎、赤芍、红花、丹参、降香)二个月,胸痛虽减轻,但心悸短气,倦怠乏力加重,极易感冒,胃纳不佳,脉细小略涩,舌体胖,边尖有瘀点。脉症合参,证属气虚血瘀,由于长期素食和服用活血祛瘀之品·致正气不足。治拟补中益气,佐以散瘀、安神之品为方,人参10克、白术12克、防风12克,丹参12克、五灵脂12克、枣仁12克、茯苓12克、当归12克、黄芪15克、桂枝6克、炙甘草6克,服药十剂后,诸症减轻。后以人参、五灵脂各30克,丹参,枣仁各45克,共研细末,每日三次,每次服6克,一周后精神、饮食均可,胸闷短气痹痛消失,服药期间无任何不良反应。由此推测:人参与五灵脂同用会产生毒性(相反)或互抵药效(相畏)的说法,恐系古代个别人用药经验的偶合,由于这种偶合的教训是惨痛的,为免后人重蹈覆辙,才载诸医药书籍,将个别人的经验当作了普遍的规律。(《山东中医学院》1983)

    3.巴豆牵牛可顺情:“十九畏”歌诀说,“巴豆性烈最为上,偏与牵牛不顺情。”然而有报道以巴豆仁(去油)40克、牵牛120克、炙甘遂60克、炙芫花60克、炙大戟60克、生大黄120克、芒硝40克、生甘草120克,研末制成“追风下毒丸”。先经笔者及家人分别试用,证明其无毒、副作用后,在临床上应用治疗鼻衄3例、齿衄2例、噎膈5例、痰饮8例、胸水2例、腹水1例、胸痹8例、茧唇2例、瘕瘕2例、肠蕈10例、胁痛7例、腰痛l例、胃痛21例、骨瘤3例、下消证l例、喉痛11例、癫痫3例、痛痹2例、痈疮3例、便秘5例,共i00例病人。其中治愈52人,显效33人,进步14人,无效1人。例如。

    彭某,女性,56岁。患糖尿病服中药汤剂、玉泉丸及地巴唑等,未见明显疗效。症见形实体胖,面色萎黄,舌赤咽干,大渴引饮,日夜无度,痞满腹胀,牙龈出血,足热浮肿,便结溲泔,舌质红,少津,脉滑数。小便检查:尿糖(++++)、血糖136毫克%。此为肾水亏损,津液枯竭,水亏火旺,蒸烁肺金,肺火逼作,上则咽干,1:1渴引饮,中则脾阳不运,水湿相争,上逆为衄,或痞满腹胀,下不能生水化气,通调水道所致的肺肾亏虚之下消证。治宜滋阴降火,导滞运脾,予追风下毒丸(每丸50毫克),日服两次,每次lO丸。二十余天后复诊,1:1渴心烦,齿衄、腹胀、浮肿、便结等症消失。查尿糖(一)、血糖117毫克%。继服此丸,以巩固疗效。约三个月后三诊,精神很好,食欲增加,体重由165斤下降至134斤,尿糖阴性,血糖正常。连续服药,观察三月,未见复发。(〈吉林中医〉2,49,1981)   
    通过上述病例的观察,该作者发现相畏、相反药物同用后,药效甚猛,奏效迅速,对于一些中西药物效果不明显的疾病,甚是得心应手,疗效别直。而且对于肺热壅盛,肝火犯肺,或胃中积热,阴亏火旺,迫血妄行所致的咳血、吐血、鼻衄,齿衄等证有泻火清热,引血下行之功,对于宿食停滞,胃气窒塞,肝气横逆,木郁侮土,或沉寒痼冷所致胃脘作痛,有消积导滞,行气运脾之功,对于燥热内结,气滞不行,或气血虚弱,阴寒凝结所致的便秘,有荡涤肠胃积滞,泻下通便作用,对于肺气不降,中阳不运,肾气不温所致的胸水、腹水有利水消肿之功;对于痰凝气结,或气滞血瘀所致的瘢瘕积聚,有消痰散结,导滞祛瘀的作用;对于痰气交阻,水饮内停的胸闷气短,咳嗽痰鸣,有宽胸行气,涤痰逐饮作用,对于外伤血瘀,或瘀血内结的痛证,有活血祛瘀,行气止痛的作用,对于疗疮火毒,咽喉肿痛,有清热泻火作用。
    “追风下毒丸”方中,既有巴豆、牵牛、大黄之“畏”,又有甘草、大戟、芫花、甘遂之“反”的配伍。考“相畏、相反”药物的配伍应用,早在唐、宋时代就有破禁的先例,如《千金要方》中的大五饮丸,芫、戟、遂、草和巴豆、牵牛、大黄等相反相畏药同用,治疗五饮,大金牙散,芫、草、巴豆、大黄、芒硝同用,治一切蛊毒。《千金翼方》太一神陷冰丸,用人参、藜芦相反,用乌头、犀角、巴豆、大黄相畏合用,主诸疾、破积聚;鸡鸣紫丸,同样用人参、藜芦相反,巴豆,大黄相畏,主治妇人腹中瘕积聚。《外台秘要》中的大鳖甲汤,乌头、半夏、犀角同用,治脚弱风毒,伤寒恶风,水瘕丸,用藜芦与细辛、苦参、丹参、乌头、半夏相反,巴豆、大黄相畏,治疗大腹水肿。《圣济总录》中的犀角丸,人参、藜芦、巴豆、大黄等“反、畏”合用,治疗肠痈、乳痈·因而有专家认为:“相反、相畏的药物配伍后,并非起到有毒作用,反能减轻或消除对方副作用”。总之,通过大量的临床案例分析,说明“十八反”、“十九畏’并不是绝对的配伍禁忌。

                                                                                 瞿岳云

xhzzz1963 发表于 2011/5/14 16:21:09

万事无绝对。黄金有毒但治小儿惊风中方中就有药煎好后将金器放入药中浸泡。

励杏老人 发表于 2011/5/14 17:02:22

“十八反、十九畏”古方联用屡见不鲜。

浔峰村夫 发表于 2011/5/14 17:20:45

我服用过李可的一个有红参和五灵脂的方子,叫“培元固本散”,效果很好,没问题。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红参最怕五灵脂,李可先生为什么用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