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中医生存环境堪忧
中医生存环境堪忧一门学科的生存发展取决于三个环节:传承者、应用工具、接受者。中医药这三个环节都严重出现了问题,不致覆灭,是无天理!1.首先说说传承者:由于教学体制的局限,传统文化,尤其是传统哲学的知识基础不扎实,大学生(尤其是我们那个时代的理科班的)根本难以接受中医学的理论,首先就认为中医不科学。难免先天不足。接下来工作,对比西医学,更显得中医学不科学,加上中医法迟迟不能建立,于是中医师从主观或客观上总以西医为标准或参照,从而配用西医思想来用中药。
我历来认为,中医学是有自身的理论体系和科学方法论的,有一套完整的判断、思考、处理疾病的方法,那怕用西药也有此习惯。我不认为中医用西药就失去了中医的本色,我认为套用西医理论,不运用中医思维、不辨证论治,就失去了中医本色,或说就是假中医。
我实习那年,我有一同学患麻疹,在我院住院,日渐高热不退,面色发紫,疹出泛黑,我查看师兄写的病历,诊断是麻疹(风热),用的是银翘散,这是教科书中麻疹第一方,适用于麻疹初起。接下来也用了透疹的药,似乎也没错。发热,便用了青霉素吊针,其余对症用药。过了三天的一个晚上,同学的父亲找上门来,说:小兵说在这医院没熟人,只认识你父亲,现在小兵高烧不退,在接氧气,是不是请你爸爸去看一下。我父亲当即答应,前往探视。见兵兄呼吸急促,神情烦躁,面红而黑,听诊:心率急促而音低。家父诊毕问:“解大便了没有?”答说:“这有好多天没解。”家父指着兵兄的舌苔说:“这舌苔黄腻,有实热。”于是我陪父亲到楼下药房,中药房晚上不工作,又去找药剂科长,科长没钥匙只得在原药仓库拿了几块生大黄。我把生大黄用开水泡好,给兵兄喝下,喝了又加水。两个小时后,兵兄上厕所解了一节硬屎,胸闷气逼才好转,到天亮发热渐退,疹出成片色黑,黑肤许久才退。
家父告诉我:痘(天花)要结,麻(疹)要泄,实火内炽,疹怎能透彻?
我在住院部的时候,一位师兄管的病人(老人)暴泻而亡,我察看病历,主诉:纳呆(不想饮食)、不大便一周,神软乏力。再看用药:中药从小承气汤到大承气汤,都是通便,但除最后一次,没有便通的记录,只有腹胀的记录。西药:能量合剂,有几天用了当时珍贵的氨基酸。历时近两周。从西医角度看合情合理。但从中医角度就看出问题了:老人大便不通多是肠燥便结或是中气下陷,怎么能用泻药?理应补中益气,升清降浊。一个人一天的消耗是多少千卡,一瓶能量合剂岂能供给。末了中阳暴脱,送人以终。
中医学的理论看起来是机械唯物论的,如“寒者热之,热者寒之,陷者升之,结者通之”。 这些很多人都学到了。但应用起来,当对应西医的病原(细菌、病毒)、病理变化(炎症)、部位是远远不够的,中医辨证论治还得考察病在气血阴阳什么层次,病变趋向如何,如上面的老头虚就要补,陷则要升,脱就要固。开始老头中气下陷是在气分,死亡是中阳暴脱,病在阳分。岂能一味泻下,不是给人送终吗?
如20年前我看到一个科研课题,治胆结石,早晨让病人吃煎荷包蛋,中午吃猪脚,再服中药,我分析这个课题的原理就是:用荷包蛋和猪脚来增加胆汁分泌,再加中药把石头“冲”出来。还看过一个治胆、肾结石的“仪器”,绑在病位所谓穴位上,产生振动,说把石头振松,再用中药排。
这些所谓“光大中医”的发明实际上是机械还原论的“杰作”,试想,人体内脂肪、纤维、韧带有多少缓冲的组织用以保护内脏,*普通的振动(不是超声波)岂能振动内脏的结石?再者,平时看光滑的汽车上落尘需要肥皂水的刷动,用高压水才能冲下来,胆汁粘稠我见过,即使清淡如水也形不成高压,岂能冲出石头?
前些天我一位在中药房的同事来看我,翻看我的处方,说:你的(中药)剂量真小,最大才15克,你知道医院的剂量多大吗?党参100克,黄芪50克,有一张处方有38味药,总重一公斤,用脸盆煎。我诧然,问:为什么用脸盆煎?说:没那么大的砂锅和搪瓷杯,铁锅又不能煎药。我明白了,难怪说医院看病贵,治病的药动辄20~30元一包。
我编书,看到老前辈们用药都2~3钱一味,最多也是5钱,也就是15克,矿物药、贝壳类才用30克。轻轻拿下锢疾。现在的医师不辨证,治人如治牛。当然是利益驱使,我中医院的医师的工资是世所少见的全额浮动,中药按金额的20%提取作为工资,西药提15%,……简直“逼良为*”!
当然,药物剂量的滥用还有中药本身的因素,请接下来看:
2.接下来,我说说中医的工具:中药的现状。
中药在以前是很讲究的,产地、品位、收采季节、炮制都很讲究。你看川贝母是四川的,浙贝母是浙江的,两种药不能混用,有凉润程度不同。但现在市面上真正的川贝母很少,多是一种叫平贝的小贝母冒充,现在川贝母市价8元/10克,平贝才3~4元。市面上的蛇胆川贝液才2~3元一盒(6支),牛黄蛇胆川贝液也才5~6元一盒,可想有多少药物成分。
现在中药市场也搞期货炒作,最早是黄连从0.48元/10克炒到了4.8元/10克,治泄泻的“香连丸”(广木香和黄连)就买不到了,或改个包装就涨价了。
接下来车前子又紧张,涨到0.80元/10g市面上便用葶苈子掺假,价格还上涨。山茱萸上涨,3.6元/10g(原0.36元/g),苦楝皮染红冒充。去年底又炒作当归、川芎。
提到做假,名堂就多了,当归里面掺桔梗,川红花里面掺玉米粉,海金砂掺土,田三七用小莪术掺在一起,贝母、西洋参用硫磺薰,一薰就白,坏了苡仁米用滑石拌,穿山甲炮制后浸入明矾水,还有用一种树皮用广告色黄色染染充黄柏,中间折断一看不黄,……前几天,我治一位同学面瘫,加工她买来的全蝎,蝎身上的盐份肉眼可见,肚子鼓鼓的,一挤一包水,咸得苦。
去冬暴雪,中药上涨,网上有帖子说:药农把未成熟或没到季节的药材上市,抢个好价,结果药效下降,中医只得加量使用。
再说说中药炮制,听父、祖说原先的中药店推销药材,都以炮制精良为广告,如泡附片,切得薄如纸,用嘴能吹得飘起来,做全鹿丸,则牵鹿游街,当众杀鹿,当场下料。
我刚毕业时,在炮制室见习,附子到是由一老师傅姜汁炮制,但切得比薯片厚一半。生白术要经米泔水浸泡一周,却只用自来水浸一天,用机械切,老师傅说,为什么生白术叫漂白术?就是要用米泔水漂,漂少了时间,它的油汁有毒,服后会呕吐。炒白术要用黄土炒,苍术要用盐炒。这些都难办到。比如,黄柏不能水浸,只能喷水让它湿润就切,你看看,这放出(浸黄柏)的水黄得发黑,这药有什么用?
在书上老看到药加大枣若干,桂圆肉若干,生姜若干,药房进了药,全让职工用自己的名字或搭车病人的名字开回了家。饴糖就更见不着,所以用中药治胃溃疡没什么效,当时改吃胃必治、胃仙-U。杭白菊、枸杞、山东金银花也是搭车药的目标。
我开诊所以后气人的事就更多了,我看到当归尽是归头、归尾、归须,而看到深圳拣来的中药中当归竖切,呈大块归片。我就问:为什么?中药贩子说:很贵,还难买到。最好的饮片出口,次一点的供大城市,最后的就供给内地的中小县市。
没办法,药不干的烘干,不带咸味的苍术重炒,龟版、鳖甲炒后醋淬。
中药不光是饮片水煎一种,还有丸、散、膏、丹多种剂型,当然药厂也有些生产,但这远不够。多年前,我用八味长寿丸加味治好十余年、二十年的支气管扩张(中医叫咳血、咯血、罐子痨,到一定时间就大咳血一次)多例,丸子是我用脸盆滚起来的水蜜丸,当时在药检所的师兄说:按政策这就是“假药”,私人不能制药,制药必须报批,叫协议处方,包括外用药。要申请上市那得到省里报批(现在要到国家药监局),然后做药理试验、毒理试验、动物试验、临床试验,当时没有百万元是不行的。
中医配药,那怕是中成药也是有针对性的,如《红楼梦》中那些主角都有针对他或她的丸药用于保养、治疗。现在的中医并入了大医院,失去了自身特色,应用千秋万载的中成药也被西化的医疗制度所牢牢束缚住了。老中医处长吕炳奎曾上书胡锦涛主席,恳请开放中医,让中医与西医分两种制度管理,也提到了这些。
去年听说这种制度有所松动了,据外地当院长的同学说,中医师可以制造几种自己常用的中成药自用,不算假药。中医就得要有自己的拳头。
试想,为了应和药品降价所造的没有多少药物成分的蛇胆川贝液、用水半夏制造的半夏露、用水煮竹片制造的鲜竹沥、用鱼腥草几味草药制造的急支糖浆能治好虚实寒热多种咳嗽吗?只好打吊针,可抗生素滥用造成的后果更是触目惊心,11年前,发热一打先锋5号立马见效,短短11年,现在第二代、第三代头孢都不见效了,病毒唑更是形同虚设,这又牵涉到老百姓急功近利的治疗观念:
3.老百姓的就诊思维:我这里的老百姓生病就诊有几类,⑴有钱人看病直接去大医院,⑵年轻人首选大药店(药物超市),次往大医院,⑶穷人、老年人生病先用老经验,喝红糖生姜水、艾叶水,次选诊所或社区。
我曾问过新西兰和美国的同学,他们那里的人怎么治感冒,答说:先用非药物疗法,如饮食疗法、保健疗法,抗生素是不轻易用的。在新西兰不说本地居民,就是过境、暂住人员的医疗费用都是国家报销,不存在没钱看病。但我接触到的国人或为了快速,或为了节省,认为抗生素点滴效果一定快,急功近利,但往往事与愿违。
传统中医的最高境界是“治未病”,比如婴儿降生必服“钩藤茶”,清胎毒、预防疾病。葱豉汤是中医药中治疗感冒初期的著名方剂,只由葱白(香葱)、淡豆豉两种食品组成。可见中医的预防疗法与寓治于食的思想是超前的。
现代的人们的就医思维是:西医救急,中医养病;西医治标(一说治表),中医治本(一说治里)。同时认为西药方便且快速。感冒了,到药店买两粒感冒药,有条件的就买上海产的感冒退热冲剂。那么这种思维势必把中医药的拿手好戏,占中医学最大比重的治时病(感冒、流行病)的优势丢掉了,迫使中医药让出了很大一片天地。单剩下治所谓“疑难杂症”的一个角落。
其实感冒药除了新康泰克、白加黑、泰诺等几种吹得最凶的(属泊来品)除外,大多数感冒药都是中西药混合的,九九九感冒灵、感冒清就不说,复方氨酚烷胺、氨咖黄敏中都加入了人工牛黄,且都是对症的(在中医看来是不对病辨证),只有金刚烷胺是抗病毒的,马来酸氯苯那敏抗过敏反应,但它的副作用是嗜睡,就用咖啡因兴奋提神。
中国老百姓病急的情况下或有钱就打吊针治感冒,一瓶抗生素,一瓶抗病毒。这很应合了效益与收入挂钩的医院体制,所以包括我也不反对这种疗法。但疗效肯定是不满意的,所以数年前大医院用上了中医针剂“双黄连”、“鱼金”,因为鱼腥草制剂前几年死了人,双黄连注射液输液反应严重,所以现在普遍应用川琥灵注射液,因为这些中药制剂确实比利巴韦林抗病毒强、退热快。
难道真的是中医药不合时宜吗?治时病没有西药强吗?答案是否!上面讲的中药注射液确实比西药退热快、抗病毒强,但不可预测因素也太大了,就是容易引起输液反应、过敏反应乃至死亡。这就要求中药回归到安全、高效的原有剂型。
高效就要求对证,而不是对症,不是一包板蓝根包治所有感冒的固有模式。前面我有一转载帖子中提到蒲辅周1954年治疗石家庄流脑的事情,用白虎汤(生石膏、知母、甘草、粳米,被西医戏谑为“石膏煮稀饭”),疗效明显高于对照组西药,但第二年原方却对待不了南通暴发的流脑,蒲老诊察病情后就加上了苍术化湿,针对了当时的多湿气候。
据我十余年的观察,时病的发生,尤其是流行感冒等的发生大都呈流行状,不管哪种类型,包括胃肠型感冒都一样。中医的“气象医学”五运六气学说历时一千三百年的检验也确有其科学性,其“司天”、“在泉”的一些理论也确能反应当年的一些气候变化,能用于指导临床。即便不运用这些玄奥的理论,如果根据当时的实际病例制定行之有效的方剂广泛即时地应用于该疾病的防治,我想可以大大提高疗效,减轻患者的痛苦。
有人会说,这么好的主意别人就想不出,就你聪明?不是,其实早就有人这么做了,比如古代的名医在“瘟疫”(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流行感冒)流行时广泛施舍药品的举措就是。上面提到的蒲老治流脑也一样。本来我们现代的条件更有利,但被西化的医疗制度所束缚了。
还有一个因素就是解放以来西医的培养过快,但西医的教材中只占10%的中医内容又显得太少了,所以错误地主导了人们对疾病诊疗,主导了人们对中医药的误解。我举最后一个例子:我初中的一位女同学怀孕后感冒了,来问我可以服中药吗?我说可以。她说市一医院的西医告诉她中西药都不能吃,最好吃面,多放些胡椒,辣一身汗就好了。我摇头叹道:“胡椒也是中药,是大辛大热之品。发汗也只是退热的手段,不是治感冒的方法!”这就是这些不学无术者不伦不类的理解,不论从中医、西医来讲都讲不通,却代表着一些综合医院西医们对中医的糊涂认识。 中医在中国其实是输在了‘利’字上
作者:乖仔
看到大家在这里讨论了中医该如何发展,认为限制中医发展是由于大家不认同,而现在真正的中医又少等等,其实这些只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方面却是导致即使有很多真的中医,国家也不会让其得到发展的原因,就在一个‘利’字上。
中国现在就是要杀绝真正的中医,因为按真正的中医看病,药厂利润少,西医院没有回扣,而且也少了动用各种设备检查,少了很多高价检查收入。这样,做为医疗部门,会让无‘利’可图的中医来削弱有‘大利’可图的西医?
而西医,却可堂而皇之的让病人花很多钱检查这检查那,最后诱你用上高价药,这些都是钱。甚至有些药根本就是没什么用的,只要不用现负作用就给用上,还说是进口药!在这一点上,西医可以大赚病患的钱,国家也可以创收。而围绕在西医这利益链上还有很多药厂,药厂可以换汤不换药,改个名就生产出‘新’药,越改名药越贵。国家一限价,马上涨价的原因就在于此。
药厂没有了任意‘创新’药名,任意吹高疗效的方便;医院也不再能任意在病患身上赚取利润;医疗设备生产厂家生意也好不到哪里去了;
中医却不行,越是历害的中医,病患花的冤枉钱可能就越少。
所以,中医仍输在中国政府为‘利’这个政策上。国家政策不改,中医就难有发展!不给你发证,不认可行医资格,中医怎么发展?怎么得到合法行医? 眼看着老祖宗传下来的功夫一点点的被我们这代所消磨掉真是痛心 真是好文章啊! 顶下!
现在愿意去了解中医的人也越来越少了。甚至有那么许多人明知西医不好,也看西医。
在去年之前,我对中医也是无知。
现在,学了些中医的知识后,我甚至觉得自己当初用功读书,却怎么也记不住该记的东西,总是胡思乱想,全部可以从中医上彻底改变。感叹为什么不让我早日接触中医啊!
中医能让你改变性格,性格改变命运! 说得好!!! 最大的阻力来自利益集团。 不可忽视的一点原因是现在的人们都太浮躁,包括想传道授业的民间中医。让我辈想学中医,继承国学的年轻人苦苦寻找良师而不可得。大抵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没有多少基础,比不上那些中医院校毕业的专业学生,就将我们拒之门外。
也对,有基础当然师傅教的容易徒弟学的也快,徒弟学有所成师父脸上也有光,可是如果中医前辈们都这样,让我们这些铁杆中医爱好者情何以堪啊,祖国医学何时才能推而广之发扬光大啊!
言语有不当之处,还望各位前辈海涵,但我只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广大中医爱好者共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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