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C讲堂:071114 芍药 研习资料
11月14日,行者先生讲芍药。大家可以把相关资料贴在这里,方便课前预习。神农本草经
芍药 味苦平。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艺文类聚引云:一名白术,大观本,作黑字)。生川谷及丘陵。吴普曰:芍药,神农苦,桐君甘,无毒,岐伯咸。李氏小寒,雷公酸,一名甘积,一名解仓,一名诞,一名余容,一名白术,三月三日采。(御览)
名医曰:一名白术,一名余容,一名犁食,一名解食,一名铤,生中岳,二月八月,采根,暴干。
案广雅云:挛夷,芍药也。白术、牡丹也。北山经云:绣山其草多芍药。郭璞云:芍药一名辛夷,亦香草属。毛诗云:赠之以芍药。传云:芍药,香草。范子计然云:芍药出三辅。崔豹古今注云:芍药有三种,有草芍药,有木芍药,木有花,大而色深,俗呼为牡丹,非也。又云:一名可离。
陈修园《神农本草经读》
芍药 气味苦、平,无毒。主邪气腹痛,除血痹,破坚积,寒热疝瘕,止痛,利小便,益气。陈修园曰:芍药气平,是夏花而燥金之气;味苦,是得少阴君火之味。气平下降,味苦下泄而走血,为攻下之品,非补养之物也。邪气腹痛、小便不利及一切诸痛,皆气滞之病,其主之者,以苦平而泄其气也。血痹者,血闭而不行,甚则为寒热不调。坚积者,积久而坚实,甚则为疝瘕、满痛者,皆血滞之病;其主之者,以苦平而行其血也。又云:益气者,谓邪气得攻而净,则元气自然受益,非谓芍药能补气也。今人妄改圣经,以酸寒二字易苦平,误认为敛阴之品,杀人无算。试取芍药而嚼之,酸味何在乎?
张隐庵曰:赤芍,白芍花异而根无异,今肆中一种赤芍药,不知何物之根,为害殊甚。
陈士铎《本草新编》
芍药 味苦、酸,气平、微寒,可升可降,阴中之阳,有小毒。入手足太阴,又入厥阴、少阳之经。能泻能散,能补能收,赤自相,无分彼此。其功全在平肝,肝平则不克脾胃,而脏腑各安,大小便自利,火热自散,郁气自除,痈肿自消,坚积自化,泻痢自去,痢痛自安矣。盖善用之,无往不宜,不善用之,亦无大害。
无如世人畏用,恐其过于酸收,引邪入内也。
此不求芍药之功,惟求芍药之过。所以,黄农之学,不彰于天下,而夭札之病,世世难免也,予不得不出而辨之。夫人死于疾病者,色欲居其半,气郁居其半。纵色欲者,肝经之血必亏,血亏则木无血养,木必生火,以克脾胃之土矣。脾胃一伤,则肺金受刑,何能制肝。木寡于畏,而仍来克土,治法必须滋肝以平木。
而滋肝平木之药,舍芍药之酸收,又何济乎。
犯气郁者,其平日肾经之水,原未必大足以生肝木,一时又遇拂抑,则肝气必伤。夫肝属木,喜扬而不喜抑者也,今既拂抑而不舒,亦必下克于脾土,脾土求救于肺金,而肺金因肝木之旺,肾水正亏,欲顾子以生水,正不能去克肝以制木,而木气又因拂抑之来,更添恼怒,何日是坦怀之日乎。治法必须解肝木之忧郁,肝舒而脾胃自舒,脾胃舒,而各经皆舒也。舍芍药之酸,又何物可以舒肝乎。是肝肾两伤,必有资于芍药,亦明矣。然而芍药少用之,往往难于奏效。盖肝木恶急,遽以酸收少济之,则肝木愈急,而木旺者不能平,肝郁者不能解。必用至五、六钱,或八钱,或一两,大滋其肝中之血,始足以慰其心而快其意,而后虚者不虚,郁者不郁也。然则芍药之功用,如此神奇,而可以酸收置之乎。况芍药功用,又不止二者也,与当归并用,治痢甚效;与甘草并用,止痛实神;与栀子并用,胁痛可解;与蒺藜并用,目疾可明,且也与肉桂并用,则可以祛寒;与黄芩并用,则可以解热;与参、芪并用,则可以益气;与芎、归、熟地并用,则可以补血。用之补则补,用之泻则泻,用之散则散,用之收则收,要在人善用之,乌得以酸收二字而轻置之哉。
或问:芍药有不可用之时,先生之论,似乎无不可用,得毋产后亦可用,而伤寒传经亦可用乎?曰:产后忌芍药者,恐其引寒气入腹也,断不可轻用。即遇必用芍药之病,止可少加数分而已。若伤寒未传太阳之前,能用芍药,则邪尤易出。惟传入阳明,则断乎不可用。至于入少阳、厥阴之经,正须用芍药和解,岂特可用而已哉。
或问:芍药平肝气也,肝气不逆,何庸芍药,吾子谓芍药无不可用,毋乃过于好奇乎?夫人生斯世,酒、色、财、气,四者并用,何日非使气之日乎。气一动,则伤肝,而气不能平矣。气不平,有大、小之分,大不平。则气逆自大;小不平,则气逆亦小。人见气逆之小,以为吾气未尝不平也,谁知肝经之气已逆乎。
故平肝之药,无日不可用也,然则芍药又何日不可用哉。
或问:郁症利用芍药,亦可多用之乎?曰:芍药不多用,则郁结之气,断不能开。世人用香附以解郁,而郁益甚,一多用芍药,其郁立解,其故何也?盖郁气虽成于心境之拂抑,亦终因于肝气之不足,而郁气乃得而结也。用芍药以利其肝气,肝气利,而郁气亦舒。但肝因郁气之结,则虚者益虚,非大用芍药以利之,则肝气未易复,而郁气亦未易解也。故芍药必须宜多用以平肝,而断不可少用以解郁耳。
或问:芍药虽是平肝,其实乃益肝也。益肝则肝木过旺,不畏肝木之克土乎?目:肝木克土者,乃肝木之过旺也。肝木过旺则克土,肝木既平,何至克土乎。因肝木之过旺而平肝,则肝平而土已得养。土得养,则土且自旺,脾胃既有旺气,又何畏于肝木之旺哉。况肝木因平而旺,自异于不平而自旺也。不平而自旺者,土之所畏;因平而旺者,土之所喜。
盖木旺而土亦旺,土木有相得之庆,又何畏于肝木之克哉。
或问:芍药妙义,先生阐发无遗,不识更有异闻,以开予之心胸乎?曰:芍药之义,乌能一言而尽哉,但不知吾子欲问者。用芍药治何经之病也,或人以克胃者,何以用芍药耶。夫芍药平肝,而不平胃,胃受肝木之克,泻肝而胃自平矣,何必疑。
或又曰:非此之谓也。余所疑者,胃火炽甚,正宜泻肝木,以泻胃火,何以反用芍药益肝以生木,便木旺而火益旺耶?目:胃火之盛,正胃土之衰也。胃土既衰,而肝木又旺,宜乎克土矣。谁知肝木之旺,乃肝木之衰乎。
肝中无血则干燥,而肝木欲取给于胃中之水以自养,而胃土之水,尽为木耗,水尽则火炽,又何疑乎。用芍药以益肝中之血,则肝足以自养其木,自不至取给于胃中之水,胃水不干,则胃火自息,山下出泉,不可以济燎原之火乎。此盖肝正所以益胃也。或人谢曰:先生奇论无穷,不敢再难矣。
或又问曰:肝木之旺,乃肝木之衰,自当用芍药以益肝矣,不识肝木不衰,何以亦用芍药:曰:子何以见肝木之不衰也。或人目:胁痛而至手不可按,目疼而至日不可见,怒气而血吐之不可遏,非皆肝木之大旺而非衰乎。
嗟乎!子以为旺,而我以为衰也。夫胁痛至手不可按,非肝血之旺,乃肝火之旺也,火旺由于血虚;目痛至日不可见,非肝气之旺,乃肝风之旺也,风旺由于气虚怒极;至血之狂吐,非肝中之气血旺也,乃外来之事,触动其气,而不能泄,使血不能藏而外越,然亦因其平日之肝木素虚,而气乃一时不能平也。三症皆宜用芍药以滋肝,则肝火可清,肝风可去,肝气可舒,肝血可止。否则,错认为旺,而用泻肝之味,变症蜂起矣。总之,芍药毋论肝之衰旺、虚实,皆宜必用,不特必用,而更宜多用也。
或又问曰:肝虚益脾,敬闻命矣,何以心虚而必用芍药耶?夫肝为心之母,而心为肝之子也,子母相关,补肝正所以补心,乌可弃芍药哉。或人曰:予意不然。以心为君主之官,心虚,宜五脏兼补,何待补肝以益心哉。
嗟乎!补肾可以益心,必不能舍肝木而上越;补脾可以益心,必不能外肝木而旁亲;补肺可以益心,亦不能舍肝木而下降。盖肾交心,必先补肝,而后肾之气始可交于心之中,否则,肝取肾之气,而心不得肾之益矣。脾滋心,必先补肝,而后脾之气,始足滋于心之内,否则,肝盗脾之气,而心不得脾之益矣。肺润心,必先补肝,而后肺之气,始得润于心之宫,否则,肝耗肺之气,而心不得肺之益矣。可见肾、脾、肺三经之入心,俱必得肝气而后入,正因其子母之相亲,他脏不得而间之也。三脏补心,既必由于肝,而肝经之药,何能舍芍药哉。
非芍药不可补肝以补心,又何能舍芍药哉。
或问:芍药平肝之药也,乃有时用之以平肝,而肝气愈旺,何故乎?曰:此肺气之衰也。
肺旺,则肝气自平,金能克木也。今肝旺之极,乃肺金之气衰极也,不助金以生肺,反助木以生肝,则肝愈旺矣,何畏弱金之制哉,此用芍药而不能平肝之义也。
或问:芍药不可助肝气之旺,敬闻命矣。
然有肝弱而用之,仍不效者,又是何故?此又肺气之过旺也。肝弱补肝,自是通义。用芍药之益肝,谁日不宜。然而肝之所畏者,肺金也,肺气大旺,则肝木凋零。用芍药以生肝气,而肺金辄来伐之,童山之萌芽,曷胜斧斤之旦旦乎。故芍药未尝不生肝经之木,无如其生之而不得也。必须制肺金之有余,而后用芍药以益肝木之不足。樵采不入于山林,枝叶自扶苏于树木,此必然之势也,又何疑于芍药之不生肝木哉?或问:芍药生心,能之乎?夫心乃肝之子也,肝生心,而芍药生肝之物,独不可生肝以生心乎。独是生肝者,则直入于肝中,而生心者,乃旁通于心外,毕竟入肝易,而入心难也。
虽然,心乃君主之宫,补心之药不能直入于心宫,补肝气,正所以补心气也。母家不贫,而子舍有空乏者乎。即有空乏,可取之于母家而有余。然则芍药之生心,又不必直入于心中也。
或疑芍药味酸以泻肝,吾子谓是平肝之药,甚则誉之为益肝之品,此仆所未明也。嗟乎?肝气有余则泻之,肝气不足则补之。
平肝者,正补泻之得宜,无使不足,无使有余之谓也。芍药最善平肝,是补泻攸宜也。余言平肝,而泻在其中矣,又何必再言泻哉?或疑芍药赤、白有分,而先生无分赤、白,又何所据而云然哉。无芍药之不分赤、白,非创说也,前人已先言之矣。且世人更有以酒炒之者,皆不知芍药之妙也。夫芍药正取其寒,以凉肝之热,奈何以酒制,而使之温耶。
既恐白芍之凉,益宜用赤芍之温矣,何以世又尚白而尚赤也?总之,不知芍药之功用,而妄为好恶,不用赤而用白,不用生而用熟也,不大可晒也哉。
清·邹澍《本经疏证药性解》
芍药十月生芽,三月放花,破阴寒凝冱而出,乘阳气全盛而荣,故能破阴凝,布阳和。盖阴气结则阳不能入,阴结破则阳气布焉。是布阳和之功,又因破阴凝而成也。特其味苦酸,苦者能降不能开,故凡阴冱之结于上,非开无以致其力者,忌之;酸则能破能收,故凡阴结既破,不欲其大泄降者,宜之,此则所宜分别者也。统计两书,用芍药者六十四方,其功在合桂枝以破营分之结,合甘草以破肠胃之结,合附子以破下焦之结,其余合利水药则利水,合通瘀药则通瘀。其体阴则既破,而又有容纳之善,其用阳则能布,而无燥烈之虞。虽必合他药始能成其功,实有非他药所能兼者,世之人徒知其能收而不知其收实破而不泄之功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曰:阳之汗以天地之雨名之,阳之气以天地之疾风名之。张子正蒙云:阳为阴累,则相持为雨而降,阳在外不得入,则周旋不舍而为风,是故营阴结于内,阳不得入,则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营与卫周旋不舍,则鼻鸣干呕,营与卫相持而终不相舍,则汗出矣。与桂枝汤,芍药桂枝一破阴,一通阳,且佐以生姜,解其周旋不舍之维,使以甘枣,缓其持之势,得微似有汗,诸证遂止,此实和营布阳之功,断断非酸收止汗之谓也。盖用阳药以破阴结,则有便厥咽干脚挛急之患,从通阳气,不破阴结,则有汗多亡阳之祸。兹则芍药之功能,非他所克代矣。
芍药之任,莫重于小建中汤。其所治若烦若悸若里急若腹满痛,为阴气结无疑。惟其治黄,则有不可解者。盖小便自利,即不能发黄,仲景固言之矣。今云小便自利,何以得成黄耶?用小建中,夫是以知芍药能入脾开结也。胃能纳受,膀胱能输泄,水谷之道,一若无恙,乃病于黄,则独为脾病矣。黄者水谷之精,郁于中而变见于外也。小便不利为黄,是水谷之气皆不化,水谷之气皆不化,是阴阳互结,阴阳互结者,其不得用芍药审矣。今小便自利而为黄,是水气化,谷气不化,水气化而谷气不化,是阴结而阳不布,食入于阴不长气于阳,与湿热成黄。盖有虚实之判矣。夫如是焉得不用建中,焉得不重芍药?抑非特此也。
失精四肢酸疼咽乾口燥,似皆桂枝芍药所宜,而不知皆由阴气结,阳不得入,故浮游四射耳。阴气开,阳气入则浮火归元矣。非芍药之功哉?仲景于是篇,著一小建中汤证,于虚劳篇,著一大黄虫丸证,可见实证中有虚,虚证中有实,学者最宜体察也。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本太阳病,医反下之,因尔腹满时痛者,桂枝加芍药汤主之。同一满也,而芍药有去取之殊,何哉?芍药之用,在痛不在满,亦以满为阳,痛为阴耳。夫然故建中芍药最重,当归芍药散尤重,取是故也。且皮有分部,脉有经纪,焉得上下无别乎?胸中者阳之府,天气主之,腹中者,阴之府,地气主之。结于上者多属阳,结于下者多属阴。譬之肠胃中燥结,则用承气,心下燥结,则用陷胸。承气用硝黄,陷胸亦用硝黄,然必兼蠲饮,(如甘遂葶苈之类)故腹中满痛,多用芍药,(如腹满篇中大柴胡汤抵当乌头桂枝等汤是也)心下满痛,则在所不用,(如胸痹篇之桂枝生姜枳实汤乌头赤石脂丸九痛丸等是也)宜忌之旨,慨可见矣。抑满者气之盛也。阳气盛于阳位则满,阴气盛于阴位亦满,其见于内者,有上下之分,阳盛则脉促,阴盛则脉弦涩,据部位,按脉象,别痛否,则芍药当用不当用,岂不了如指掌哉?
小柴胡汤、通脉四逆汤、防己黄芪汤,皆以腹痛加芍药,前言不为谬矣。桂枝加芍药汤、脾约麻仁丸,则似用芍药为下药者。盖因阴结而地道不行,得此即可通降故也。乃真武汤则以下利去之,甘遂半夏汤则以下利用之,何哉?夫用芍药以开结尔。甘遂半夏汤证曰:脉伏,其人利,反快,利而能快,留饮欲去。何必更用芍药、甘遂?唯心下续坚满,则开结行水,在所必须矣。真武汤何独不然?既利而水气行,腹痛止,则不必用芍药,若痢而腹痛不止,则芍药尚在必用,此可意会而得者也。大阴篇云: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夫不曰不可用,而曰宜减之,则因阴结而腹痛因腹痛而下痢,不得不用芍药者在此。洁古制芍药汤治痢为有所本矣。
脉得诸芤动微紧,男子失精,女子梦交,桂枝龙骨牡蛎汤主之;火邪者,桂枝去芍药加蜀漆牡蛎龙骨救逆汤主之。二证迥乎不同,二汤相异,仅芍药一味,其同其异,必能别之,而后芍药之用可著也。夫失精家,少腹弦急,阴头寒,目眩发落,脉极虚芤迟,为清谷亡血失精;太阳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经不解,必圊血,名为火邪。其同亡血也,其异少腹弦急也。亡血之因甚多,此则阴不交阳,阳气四射,逼血外出,急变则亡阳,缓变则劳瘵,治此之法,当审其阴何以不与阳交。若少腹弦急,则阴结也。其不由阴结者,必因惊怖,阳气上出,阴气下流也。阴气下流,复用芍药,是为更虚其虚,必至阴气亦溢,追逐阳气,阳气无所驻足,拔隧外亡,不为牡蛎龙骨而收,不为桂枝生姜而通,不为甘草大枣而缓矣。其由阴结者,则以阳不得入也。若用芍药,阴结既破阳气遂布,阴阳和调,气日生而血自益,诸证遂不作矣。夫岂非一味之攸系耶?
天道下济而光明,是故阳欲其下,地道卑而上行,是故阴欲其升。阳不下济,则旁出四射,阴不上行,则坚凝寒冱。然有阳不交阴者,有阴不交阳者,阳不交阴,阴遂寒冱法当引阳就阴,四逆吴茱萸等证是也。阴不交阳,阳遂旁出,法当破阴布阳,附子真武等证是也。是于用芍药不用芍药,可以窥其际焉。不用芍药者,由阳气自离窟宅,可无论矣。用芍药者,又有水与寒之分,水性流动,故激射四出。寒性坚凝,故定止不移。动,故或咳或利或呕,则应之以生姜,使追逐四出之邪;不动,故身体疼,手足寒,骨节痛,则应之以人参,使居中而御侮,白术附子之温燥,以布阳光消阴翳,茯苓之通利,以开其出路,而赖芍药开通凝结则同。盖阴不开,阳不入,反足以助泄越者有之矣。讵非此一味为之枢机耶?
芍药能开阴结。湿痹之骨痹疼烦掣痛,水气之聚水成病,独非阴结耶,皆不用何也?盖芍药外能开营分之结,不能解筋骨间结,内能开下焦肝脾肾之结,不能开上焦心肺之结也。何以故?夫外而营分,内而肝脾肾,皆血所常流行宿止者也。芍药璀璨之色,馥郁之气,与血中之气相宜,不与水谷之气为伍,则能治血分之阴气结,不能治雾露水谷之阴气结,故湿痹水气虽为阴结,非芍药所能开也。然则血瘀岂非阴结之尤者,而有用有不用,其义何居?盖芍药能治血之定,不能治血之动,(桂枝龙骨牡蛎汤、桂枝救逆汤、柏叶汤、黄土汤、赤小豆当归散、泻心汤、旋覆花汤虽为血分之病乃因阳气逼逐而然不关阴结故不用)能治血中气结,不能治血结。(桃仁承气汤、抵当汤丸、下瘀血汤、大黄甘遂汤、磐石丸、红蓝花酒等证皆为血结非血中之气结故不用)辨此之法,气主煦之,血主濡之,不濡为血病,不煦为气病。是以芍药所主之血证,多拘急腹痛也。
太阴病,脉弱,其人续自便利,设当行大黄芍药者宜减之,以胃气弱易动故也。夫芍药岂大黄之俦欤?殊不知芍药开阴结,大黄开阳结,品物迥殊,开胃和中则同,故以相提并论耳。曰若胃气不和谵语者,少与调胃承气汤,曰以小承气汤少与微和之,是视大黄不甚重也。曰若厥愈足温者,重与芍甘草汤,曰防己黄芪汤证,胃中不和者,加芍药,是视芍药不为轻矣。曰发汗后恶寒者,虚故也,芍药甘草附子汤主之。不恶寒但热者实也,当和胃气,与调胃承气汤。其寒热虚实之机,用大黄芍药之义,不昭昭然若发蒙乎?然则芍药甘草附子汤,芍药附子孰为主?盖两物功齐力侔者也。芍药甘草,得桂枝汤之半,尽太阳未尽之风邪;附子芍药,得真武汤之半,抑少阴方兴之水气。太阳病,热邪未除,将合少阳者,于芍药甘草汤中加黄芩;寒热未除,将入少阴者,于芍药甘草汤中加附子。以此言之,则发纵指示者,芍药,其附子黄芩,不过追逐得兽之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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