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行 发表于 2007/9/12 18:26:26

反中医闹剧的根源探析——再评张功耀《告别中医中药》

四川省巴中市中医院 沈舫钦沈华文

反中医闹剧上演一年多来,亮相的主角演员也不过何、张、方、王、安等人,帮腔者、喝彩者亦不过十数人,较之13亿中国人20亿华人实在微不足道,把反中医说成是一种思潮,一股逆流,真是高估,只能算一场闹剧,是大浪淘沙泛起的点点历史沉滓和泡沫。
中医是有尊严的,可以扼杀但不能侮辱;中医师是有尊严的,可以否定但不能猥亵。他们用嘲弄、谩骂、诬蔑的文字,违背实事求是以证据服人的原则,向中医中药攻击,只要反中医,非也是是,错也是对,已超越了学术讨论的范围,带有明显的宗派倾向。他们这样做真的是为了科学为了进步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么他们究竟为什么?探析其根源,批判其谬误,是时代的责任。

一、民族虚无主力导致的立场错位


   立场问题是一个根本问题,立场错了,一切都相左,他们的潜意识里深烙着民族虚无主力的印迹和民族自卑情结,在他们看来,中国什么都不好,中国人什么都不行,为了掩盖这种自卑,以极左的面目出现,极力把自己打扮成真理的化身、科学的代表,自封裁判长,秉承“文革”的遗风,首先把中医定格为“伪科学”,张功耀甚至说“连伪科学都不够格”。例如阴阳理论,说它是“伪科学”,你就应该“证伪”,用证据证明这个理论是错误的理论,是伪假的理论,然而迄今为止,也未看见有一个学者能举出这样的证据。中医是科学的,其基本原理至今也不过时。对此,笔者没必要作过多辩解,只想从另外几个方面也是现代人最关心的问题来进一步说明中医的科学性。
    1、中医与迷信鬼神巫术作坚决的斗争
    ①《黄帝内经·五脏别论》:“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
    ②《黄帝内经·宝命全形论》:“法天则地,随应而动,道无鬼神”。
    ③《左传·秦医缓和》:“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病不可为,是为近女室,非鬼’”。
    ④《史纪·扁鹊仓公列传》:“信巫不信医,不治也”。
    ⑤《伤寒论·序》:“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卒然遭邪风之气,婴非常之疾,患及祸至,而方震粟,降志屈节,饮望巫祝”。
    ⑥《医宗必读·不失人情论》:“所谓医人之情者,有腹无藏墨,诡言神授,目不识丁,假托秘传,此欺诈之流也”。
请问:国外哪本医书在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旗帜鲜明的反迷信反鬼神反巫术,并且一直坚持这种斗争。有这样的伪科学吗?
    2、中医对养生学方面的贡献
   《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夫上古圣人之教下也,皆谓之虚邪贼风,避之有时,恬淡虚无,真气从之,精神内守,病安从来,是以志闲而少欲,心安而不惧,形劳而不倦,气从以顺,各从其欲,皆得所愿,故美其食,任其服,乐其俗,高下不相慕,其民故曰朴。是以嗜欲不能劳其目,淫邪不能惑其心,愚智贤不肖,不惧于物,故合于道,所以能年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者,以其德全不危也。”
“余闻上古之人,春秋皆度百岁,而动作不衰;今时之人,年半百而动作皆衰者,时世异耶?人将失之耶?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务快其心,逆生于乐,起居无节,故半百而衰也。”
中医在远古就已经提出了如此高妙的养生之道,对现代人有极大的启迪和指导意义,请问:有这样的伪科学吗?
    3、中医对预防学方面的创举
    ①《黄帝内经·四气调神大论》:“是故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大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而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②《史纪·扁鹊仓公列传》:“使圣人预知微,能使良医得早从事,则疾可已,身可活也”。
    ③《金匮要略·藏腑经络先后病脉证》:“上工治未病,夫治未病者,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中工不晓相传,则肝之病,不能实脾,惟治肝也,此治肝补脾之要妙也”。
这种防重于治,防先于治的思想对现代预防学的成长发展作出不可磨灭的贡献,难道这也叫伪科学?
    4、中医对遗传学方面的成就
    ①《黄帝内经·寿夭刚柔》:“人之生也,有刚有柔,有弱有强,有短有长”。
    ②《黄帝内经·天年》:“人之死生,何气筑为基,何立而为楯,以母为基,以父为楯”。
在早期,中医就论述了遗传学最根本的主体是“父母”。请问有哪个民族这么早就明确地论述了遗传 学的概念。这难道又是伪科学?
    5、中医的人权思想
    ①《黄帝内经·宝命全形论》:“天复地载,万物悉备,莫贵于人”。
    ②《千金要方·自序》:“人命至贵,贵于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
从远古起,中医科学对人的生命价值给出了最高的尊重,世界上有这样早的人权思想诞生么?这是伪科学能做到的吗?
    6、中医伦理学的辉煌
    ①《黄帝内经·宝命全形论》:“君王众庶,尽欲全形,形之疾病,莫知之情,留淫日深,著于骨髓,心私虑之,余念其痛”。
    ②《黄帝内经·征四失论》:“所以不十全者,精神不专,志意不理,受师不卒;妄作杂术,谬言为道,更名自功;始以自怨,遗师其咎,妄治时愈,愚心自得”。
    ③《淮南子·修务训》:“神农尝百草,令民知所避就”。
    ④《帝王世纪》:“乃尝味百药而制九针,而拯夭亡”。
    ⑤《伤寒论·序》:“观今之医,不念思求经旨,演其所知,各承家技,终始顺旧,省病问疾,务在口给,相对斯须,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人迎趺阳,三部不参,动数发息,不满五十,短期未知决诊,九侯曾无髣 髴,明堂阙庭,尽不见察,所谓窥管而已,夫欲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⑥《备急千金要方·大医精诚》:“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若。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已有之,深心凄怆,勿避险巇,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如此可为苍生大医,反此则是含灵巨贼。其有患疮痍,下痢,臭秽不可瞻视,人所恶见者,但发惭愧凄怜忧恤之意,不得起一念蒂芥之心,是吾之志也”。
中医历来看重医德,视为医生的生命线,大医精成的“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的誓言,是对医德的基本素质要求,医生把病人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当成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什么医德能够超越,相对古希腊的医学鼻祖希波克拉底誓言,1948年《日内瓦宣言》,这还是伪科学吗?
    反中医者对这些视而不见,却对日本将汉方医学退回民间大加赞赏。日本的汉方医学从中国引进,中医是中华民族土生土长,二者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怎能照搬日本的模式,而他们却顽固的坚持这种错误立场。张功耀写道:“1954年毛泽东号召‘关键的是西医学习中医’,按照这个说法,似乎中医本身就是科学,甚至比西医还要科学。可是这样的判断,中国人关起门来自己说也就罢了,始终不能得到科学医学的论证。改革开放以后,按照某些人的说法,中国‘富起来了’,于是中央政府对‘中医科学化’的投入也空前大了,连那子虚乌有的‘经络’也得到了国家不计其数的资金投入”。字里行间十分露骨的表达了他对中医的刻骨仇恨和对中央政府的强烈不满,透出阵阵杀机。难道他们希望还原到民国政府去,才能又通过一个取缔中医案,才能实现他们消灭中医的目的?

二、认识方法的偏差


    认识方法是打开奥秘的钥匙。一个哲学教授不用哲学的角度,不用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的结合,不用实体和精神意识的统一,去认识中医学,而是用数学物理学的研究方法去认识中医学,所以必然陷入局限的、片面的机械唯物论的泥沼里而不能自拔。
    中医的认识方法又是什么呢?阴阳五行就是中医的认识方法。阴阳就是矛盾统一论,‘五’就是五种属性的系统归类,‘行’就是运动,五行就是五大系统相互运动的生克制化规律,充满了哲理和智慧。大道至简,这就是中医的“道”。可以毫无愧色的说,阴阳之道,放之四海而皆准。基于这种认识方法,进而作出深含中医特色的表述,如:整体观,正邪论,六经,脏象,荣卫,气血,津液,精,以及四诊八纲,辩证论治,正治反治,异病同治,同病异治,标本缓急,等等。
    不同的认识方法产生不同的结果。难以相信,功耀先生对中医的误解竟然缘于中医语言,他声称:“不能理解中医语句。”“以《黄帝内经》为代表的中医理论构造,就是用这种不是土匪黑话胜似土匪黑话的语言构成的”;“中医理论语句缺乏公理性和一致性的逻辑基础”;“不具有思想交流价值”。笔者大惑不解,难道这场闹剧是因为不能理解中医语言所引起,难道中医语句不是汉语?难道中医语句不具有逻辑性?当然,中医术语的专业性极强,加之古汉语的表述方式艰于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交流,笔者早就希望把中医的理、法、方、药一整套理论全面系统的通过翻译交流到外国去,听听外国学者能否象反中医者那样发出反中医的声音。
    他指责中医概念缺乏实体性,指称不确切,他说:“最基本的是概念的实体性”;“肝就是肝,不应该把肝同时称作‘木’或‘风’”。
    翻开现代中医教科书,所有概念、定义、指称、标准都是确切的,都是具体的。兹举几例:
    1、《难经》:“伤寒有五,有伤寒,有中风,有暑温,有湿温,有热病”,指称非常明白。
    2、《伤寒论》:“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具有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这几个必备的主证,就叫太阳病。其中任何一项都不能叫太阳病,而必须同时具备,多么深刻而严格的规范。
    3、《温病学》:“正、气、营、血是温热病的辩证方法。”概念非常清楚。
    4、《中医基础理论》:“亡阳:汗冷、面色苍白、四肢厥冷,神昏,气微,不渴,舌象淡润,脉微细欲绝;亡阴:汗热,面色潮红,四肢温和,躁妄不安,喘息短气,口渴,舌象红干,脉象细数急”。其定义、其标准无可挑剔。
从解剖学实体来看,中国人和外国人的五脏当然是一样的,而从中医学脏象论来看,五脏并不仅仅是一个解剖学的实体,而是以五脏为中心的解剖生理系统,既包含组织结构实体,又包含生理意识功能,既有身体自身的存在,又有与外界必然的联系,构成相互制约,相互滋生,内外和谐的统一体,这就是中医的整体观。
就以肝来说,外国人的肝与中国人的肝解剖实体一致,但中医的脏象论告诉我,肝脏系统除开肝实体外,大自然的风、木、东方、青色与其相通,与胆、胰、爪、筋等的功能相连,与精神情志方面的“怒”、“开朗”、“欢畅”相合,与消化、排泄、运动、生殖、调节血容量相关。他把概念=实体,他所谓的实体即是解剖结构和具体数据以及影像,解剖学只是基础学科之一,并非医学的全部,数字也非绝对。例如白血球,正常成人血检4000—10000,中间有6000的波动幅度,而影像更受角度、光亮、设备的影响,其影像学描述并非完全一致。显然,不能把实体作为医学科学的唯一标准,把概念等同于实体更是错误的,一个哲学研究者竟然不能走出表象的、局部的、片面的、孤立的思维模式的梏桎,无疑是哲学的悲哀。
    反中医先生又提出一个类似的问题,‘浅表性胃炎’中医叫“肝胃不和”,怎么与肝扯在一起?中医根据五行理论,从整体观出发,认为肝属木,胃属土,肝郁气滞,失予流泄,导致胃的蠕动力减弱,故出现胃部胀满呃逆,气滞引起血运不畅,故出现疼痛,其表现部位在胃,而其病理病机在肝(木)乘胃(土),所以叫肝胃不和,治疗上运用疏肝和胃而获愈。
    再如急性黄疸型肝炎,西医认为黄疸由肝炎病毒损害肝细胞而引起血中胆红素浓度高于正常所致,这是西医的认识方法。而中医并不孤立强调肝这一实体藏器,认为它与心、肝、脾、肺、肾五脏均有关,病因是湿、热、寒,其病机是由于湿毒内浸,脾失运化,肝失疏泄,肺失肃降,肾失开阖,心失主导,致使湿毒从胃而燥化,胆汁不循常道,渗于肌肤而成阳黄。出现黄疸鲜黄如桔子色,腹满胀,身热、呕吐、厌油,舌苔黄腻,脉濡数。如湿毒从肾而寒化,胆汁不循常道,渗于肌肤而成阴黄,则出现黄疸其黄色晦暗,甚如烟熏状,腹满胀,身热、厌油、呕吐,舌苔白腻,脉沉迟。若出现高热,神昏谵语,出血等危象,乃毒陷心包,引动肝风,迫血妄行,中医称急黄,西医称重症肝炎(急性或亚急性)。
    中医与西医各有各的认识方法,各有个的表述方式,各有各的诊断依据,各有各的治疗准则。从西医解剖学的局部概念出发,反中医者有理由指责中医不科学是伪科学,从中医学的脏象学整体观概念出发,中医的理法方药具有全面的综合的辩证论治优势。中医中药的治疗实践所显现的满意效果足可证明其理论的正确。请问反中医的先生们,为什么用西医的认识方法来否定中医的认识方法,凭什么认为西医的认识方法就好,中医的认识方法不好呢?尔非鱼,焉知鱼之乐乎?
    他们否定科学的阶段性特征,违背科学评判的对等原则,把二千多年前的水肿治法和现代的医学比先进;把中医的不断进步说成毫无进步意义;他们否定科学的无限性,反对科学必须具备的三大要件:理论—证据—实践。
以经络为例,经络在他们眼中是伪科学的产物。提出的证据就是用现在的高科技监测手段不能监测到它的实体,然而、这不符合证据的双面性原则,肯定有据,否定也要有据,因此,那只是不能肯定它存在的证据,这远远是不够的,还必须相应提出否定它的证据,经络早就有图形,在人体有具体的循环路线起止和定点穴位,证伪的要求:①这些线路是怎样形成的,定点穴位是怎样确定的?请找出古人造假的动机和方法,并出示证据。②按照这些路线和穴位所获得的治疗效果是如何产生的?例如牙疼,针刺合谷、下关、颊车,确有良效,而且这种疗效可以获得重复验证。如果说那是心理作用,凭什么确定是心里作用?难道所有重复的效果都是心理作用?显而易见,并无有证据证明按照经络的路线和穴位进行针炙所获得的治疗效果是假的,从而不能否定经络的存在。
    另外,目前不能监测出来,不能说明以后也不能监测出来,用目前的科技手段作为终极标准来否定经络的存在,违背了科学的不断探索发现的无限性原则。埃及的金字塔在古代没有起重机等现代设备的情况下,那些石块是如何堆积的,研究了几百年,至今也未得出正确答案,难道你能否定它的存在?现在它仍巍峨的挺立于大沙漠向世界展示它的庄严和雄姿!
    他用这样的毫无逻辑的话来诽谤中医的逻辑混乱:
    那条狗是父亲。
    那条狗是他的。
    因此,那条狗是他的父亲。
    这里,不妨按照他的说法和想法反串一回:
    经络现在不能监测。
    所以,经络以后不能监测。
    因此,中医必须废除。
    再者,对中药疗效的否定态度也体现了一种主观主义的思维方式,他们四处搜寻,只要一听到哪里中草药出了问题,即令是一丁点问题,也表现出一种浅薄的幸灾乐祸。《告》文这样写道:“所有的药都没有作用,真正起作用就是所喝的水”。几千年来,那些感冒、中风、高热、癍疹、吐血、泄泻、痢疾,那些传染病等等难道均是靠心理治疗,靠安慰剂治愈的,根据证据原则,你能找到中医中药不能治病的证据吗?
    郭沫若先生为伟大的中医药学家李时珍墓碑题词:
    医中之圣,集中国医药之大成;
    造福百姓,使多少人延年活命;
    伟哉夫子,将随民族生命永生。
    请问反中医诸君,你们不是说郭沫若反中医吗?

三、不懂中医也是一大根源


    笔者发现,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的反中医和今天的反中医,虽然历史背景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都不懂中医或者不真正懂得中医。拙文《为振兴中医而努力奋斗》已予浅评。再举几例。
    1、张功耀给他爷爷治病的经过确是一个极好的反面教材。1974年,他学中医已经一年多了,一天,他的爷爷突然昏迷不醒,更严重的是,后来他爷爷只进不出,吃了九天饭,没有排泄,家里人找来当时许多医生,但都不见好转,命在旦夕。“那时候胆子就是大”,他说,“我就拿爷爷做起了试验,开了党参、生地、大黄、黄芩、枳壳、猪苓、泽写、滑石,用灯芯草和木通做引,抓了三剂,头一服两剂一起熬,水开即起。凉透再服,服后大约一个小时,奇迹发生了,爷爷突然有了知觉,有要解手的表示,下午再喂药。第二天,他居然开口说话了,吃完第三剂,爷爷的病居然好转了,更神奇的是此后爷爷除双脚有些麻木外,再没得别的病。”他接着说:“读了科学史以后,我发现,这个成功病例,用现代医学来分析可能会更准确,比如,当时我把这个病例判断为‘胃肠积热’,可能掩盖了不少更精细的东西,现在我猜,我爷爷可能当时属于轻微的脑血栓,脑血栓自动修复以后,病也就自愈了”。
    上列一段记述至少有下列四个错误:
    ①四诊不全,失去了诊断的依据。
    ②病名病位病因病机均不能确认,“肠胃积热”的诊断依据是什么?又怎么会引起昏迷?
    ③治疗法则缺如,完全是汇药成方,且猪苓、泽写、木通完全不能使用。
    ④“脑血栓自动修复以后,病也就自愈了”的结论荒唐可笑。
   “脑血栓”西医称脑血管意外,属中医的中风病范畴,除开昏迷和不大便外,并没有通过四诊获得相关的其它证据支持,照他的说法是肠胃积热,应属阳明实热,当有痞、满、燥、实的证侯,舌红苔黄、脉弦数或弦大、或沉实,其病机是阳明实热引动肝风,肝风上旋于脑,血随气升,使血栓塞于脑络,形成神昏、肢体麻木等中风证侯。《黄帝内经·生气通天伦》:“阳气者,大怒则形气绝,而血菀于上,使人薄厥”。正是本病的最好解释。其治法当清泻阳明,平肝熄风,当归龙荟丸为首选。为什么违规使用猪苓、泽写、木通等伤津耗液之药,张功耀先生这样的水平才是真正的骗子,反大言不惭的说是成功的病例,比他的专业中医的夫人还强。基于这种肤浅来评判中医不觉汗颜吗?笔者从医50年,尚未发现一例脑血栓自动修复,中风自愈的病例。这说明越是不懂,心理越是逆反,越是起劲的反对。
    在此附带一提,对于“命门”的研究,《中医理论基础》(上海科技出版社1983年3月印会河主编P.42—P.43)作了专章论述。20多年后的今天,张功耀将其作为他的论文来指责中医,是否有剽窃之嫌?而且他对该段文字又未读懂。《黄帝内经·根结篇》:“太阳根于至阴,结于命门,命门者目也”。意思是:太阳经起于足小趾的至阴穴,结于命门,所谓命门,就是眼睛内眦的睛明穴。而他把“命门者目也”的“目”字说成是眼睛,令人感慨不已。
    2、还有一位院士同样说出一些不伦不类的话,他说:“西医的很多问题都搞得清清楚楚,拍X光,作CT,哪里有问题都看得很清楚,不需要说明什么阴阳怎么样,做个手术解决了”。这位院士把医学看得太简单了。拍X光,作CT,那只是影像学诊断,并不能代替内科学诊断,它只是为诊断提供了一个证据,还必须搜集其它临床证据,进行综合分析评判,才能得出初步诊断,才能制定治疗方案(包括手术)。治疗中还根据具体情况修正诊断,还有一个最后诊断,那里像院士先生所说拍个片,作CT,做个手术就解决了,如果这样简单,以色列总理沙龙脑溢血手术修复了破损的脑血管后,又破损了,再修复,又破损了,第三次修复。这就是说单只是局部的组织结构修复是不够的,必须找到他的脑血管不断破损的深层次原因。《黄帝内经·阴阳应象大论》:“治病必求其本。”治病求本针对病因治疗正是中医的科学准则。
    沙龙多次手术,最终去了,他们的同胞也没有诅咒他们的医学。如果中医治疗,岂不又成了一个‘伪科学的受害者’,不是吗,某明星癌症死了,中医又蒙受一阵新的折腾。
    3、还有一位先生写道:“知道中医给肾衰水肿病人怎么治疗吗?用泻药!水肿是消了,中医也告诉患者,你啊健康恢复了,可实际上尿蛋白由治疗前的2个加号到治疗后的4个加号了,病情严重了几倍,杀人啊,要知道西医要象中医这样消肿就说是‘疗效’的话,那西医利尿、下泻的药在几分钟之内就开始可以‘见效’,而且费用是中医的十分之一”。乍看之初,颇为一惊,继而不信,怎么会出自北中医八十年代中期一个本科大学生之笔下?但在拜读了其紧跟的又一贴“云里雾里辨证一通,什么虚实寒热等,但基本上要加点泻药治疗”之后,便不得不信了。
    先从肾衰水肿这个诊断说起,西医有肾功衰,但无肾衰水肿的诊断,中医有肾虚水肿,也无肾衰水肿的诊断,不管他具体的指称是什么,导致水肿的原因是什么,总之中医从来没有把泻药当作治疗水肿的常规用药,不知出自哪本书哪项科研成果,或者是私人秘方。照这样医法,怎会不医一个坏一个,病人不敢上门,避之若温,医生前面没有病人,当然不能获得治愈疑难病症后的那种欣慰,又怎能感悟到中医的妙谛。不由五内如焚、不怪自己学医不精,反恨中医中药是伪科学没有一点疗效。
    再说双盲试验,这是反中医者最得意的话题,究其实质不过是最大限度的消除药物疗效评判中的心理因素影响。《国际医学科学组织与世界卫生组织合作的有关国际涉及人类的生物医学研究伦理准则》:“准则5:得到知情同意,给预期研究对象的必要信息。第4项:对有对照的试验,说明研究设计的特色(例如随机化与双盲),研究对象将不被告知分派的治疗,直到研究完成与双盲终止”。但是,无论是试验药或者安慰剂,受试双方虽不知道,但他们一旦被告知为试验对象,心理便已背上被试验的阴影,使得最大限度的排除心理影响的目标难以实现,同时,虽然随机抽样可以避免人为因素,但随机抽出的受试者并无法达到对等的标准,如象举重员体重必须是50公斤对等50公斤,这就使治疗效果中所含的个体差异难以完全排除。况且,它只是一种药物试验方法设计,属操作技巧范畴,中药研究一定会吸收融化任何先进的东西,并不断的进行优化。

四、沽名钓誉,投机炒作


    名和誉既使人奋发,又使人妄为,一些二、三流学者,甚至不学无术,或者学而无术的骗子,不愿踏实地做学问,本专业不能出成果,又想出名,怎么办?找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发难,既显得无身份、无水平,又不能惊世骇俗,吸引不了眼球,振响不了耳朵,想来想去只有向中医中药开刀最合适:
    1、中医中药历史悠久,是土生土长的中国货。
    2、中医中药与中华民族、中国人息息相关,事情特别重大。
    3、中医中药的阴阳五行认识方法论在全世界是唯一的哲学方法,与之叫板,必然获得轰动效应。
    4、把中医中药打成“伪科学”,能体现自己最爱科学最爱国,既时髦又能得到探索真理的斗士美名。
    5、《黄蒂内经》《伤寒论》等典藉乃古文古汉语,想像的空间最大,随意发挥,难道那些老夫子作者还从地下爬出来争辩?成本极低,风险最小,轻而易举一夜成名,风光无限。
    6、 越具爆炸性,越具新闻性,最合媒体胃口,亦合人们的猎奇心理。
于是闹剧上演了,沉滓泛起了,泡沫浮出了,虽然不能翻起大浪,但其影响也不可低估:
    1、企图干扰决策层的大方向。
    2、引起中医界的学术混乱。
    3、挑拨中医与西医的关系。
    4、浪费资源。
    同时,又产生如下好处:
    1、能够获得各方面各层次对中医的各种信息,包括瘕疵、缺点和谬误,以利中医的改进。
    2、可以获取实现中医继续探索,继续前进的一些有益的建设性意见、方法和步骤,以利中医的进步。
    3、从反面为中医的继承和发展提供了动力和激情。
    4、活跃了学术空气,有了广泛的自由讨论空间。

    大江东去,浪淘尽多少风流人物。反中医闹剧该收场了,他们消灭中医的目的决不会得逞,中医必将在这场闹剧中获得更年青的生命.                                             

   附记
张功耀撰文“横眉冷对千夫指,昂首迈向百里程”,横眉冷对谁?大约想当鲁迅第三,又自诩是当今的马寅初。为此,特说明如下:
1、鲁迅的出名不是他的那句“中医是有意或者无意的骗子”,而是他的短篇小说和杂文,特别是短篇小说。
2、马寅初出名的“新人口论”所表达的核心,恰恰是阴阳生克制化的内含,人口太多就要克制,实行计划生育;人口太少,就要滋生,实行鼓励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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