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中医的医学佯狂
取消中医的医学佯狂日期:2006-10-13 作者:晓宇 来源:潇湘晨报
从现代到后现代,曲折与反复的东西太多。我们的认识,就是否定之否定,或者根本还没有认识。
现代医学的迷茫,就是人身处自然的迷茫。2002年,西方一个叫劳伦斯·弗斯的人,专门写了一本书,题为《现代医学的终结》。从听诊器被发明的1816年到作者所说的2002年,现代医学的终结不过是186年的时光。现代医学之所以被“终结”,从“细胞”到“基因”,就医学所针对的人体而言,似乎不再有重大理论突破带来全新认识。
在这时候,说“中医死了”,不亦顺理成章。其实,取消中医的提议不过是“木乃伊归来”,只不过木乃伊这次同样走入了现代医学的困境。
近段以来,以中南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发展研究所教授张功耀为发起人,在网上征集取消中医的签名,并已达到了上万人。想想好笑,“民主”可以取消中医,“民主”难道能解决健康?一个学理上的争论,竟要以“民主”的方式来解决,纵然“全民公决”取消中医,难道能否认中医作为医学理论而存在的道路探索和价值取向?取消中医,难道医学就发达了么?或者对破解现代医学的困境有所增益?
有时候,真理就是在雷鸣般的掌声中死亡的。可人类并不能忘记,医学就起源于人类的自我意识。人类有意识以来,就有对医学的探寻,这种探寻始终是多样性的,并不能被取消——医学有医学自己的方式。
中医这一概念,是相对于西医的分野。举目当今之世,在西医之外,自成系统的医学也就中医一家了。中医有自己的理论奠基,并历几千年文明之演变,相对于西医,不仅是我们现在所想象的文明对应,为人忽视、却十分重要的是时间上的对应。在近代中国的历史巨变中,出现中、西医的分野之后,中医在时间上所呈现的就是被现代医学所接纳,这个现代医学就是西医。所以,在120年前就出现了“对中医药的质疑”。
中医的悲哀,就是现代以来,它的所有理论与方法,始终要被置于西医的视野中被观察,而不是被置于人类与疾病的对抗中。西医在现代意义上的先进,使中医在被接纳中丧失独立,并自觉地懒惰,“中西医结合”的另一面就是中医最彻底地放弃进步。由此,传统的中医理论向西医同化,中医与西医的实践走上同一条道路,中医术语渐次剥琢地西医化,学习中医的人不信中医、中医药大学“自觉”地培养中医的掘墓人。到现在,中医除了剩下针灸以外,大概只有中成药这样向“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靠拢的杂交成就了。
像德国哲人说过的一样,“会这样讥笑我们的大概还有我们的同类——有天使,也有猴子”。对于中医的思考,有天使的痛心,也有猴子的佯狂。前者忧心而束手无策,后者倒退到野蛮。
请看张功耀“告别中医药”的自白:一、中医药不能继续作为主流医学存在;二、中医药的存在不得占有我国医学和科学资源;三、中医药的思想和方法必须彻底根除;四、在“无伤害原则”和“维护生物多样性原则”的约束下,保留中医药作为我国公民的应急选择和最后选择。这几乎就是“落后挨打”的野蛮逻辑,如此“丧权亡种”地相煎何急,正是现实短视的焦虑,学术功利的压迫。张先生又焉知“主流医学”不需要中医药的存在呢?
自有中、西医的分野以来,没有医学理论上的坚持与突破,是中医走到如今的死穴。而现代医学,在其缺陷与质疑中,也需要理论上突破,以及路径的探寻。就此而言,传统中医是一种理论选择的可能,也是另类途径的医学启示,中医与西医共同面临的都是医学的本质问题:疾病从根本上来说,是人与自然的一种关系,中医为从人与自然的整体上审视疾病提供了一个大的格局。
取消中医,真可谓“不知病,焉知医”的学术佯狂。张功耀教授大概忘了,同样研究科学史的英国科学家李约瑟说过:“中国人以他们特殊的天才发展起了中医学,这种发展所循的道路和欧洲迥然不同,其差别之大可能超过任何其它领域。”
当此医学发展面临“终结”一说之时,我们很难对此“一致性”的论调心存感激,不加警惕。 又见文化大革命的影子,中医是该亡了,中国几千年历史造的孽,由今天的我们来还债了。只能用一段痛苦的历史来让中医重生,即使此间会有无数血流。最终,历史会让方舟子之流的臭名来祭奠那些善良的冤魂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