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自己的路——邓铁涛教授访谈录
走自己的路——邓铁涛教授访谈录刘力红,唐农,赵琳 整理 广西中医学院(南宁530001)
原载于《广西中医学院学报》2002年第5卷第2期
2002年元月20日,邓铁涛教授(以下简称邓老)在百忙中接受了我们的拜访,与我们进行了将近4小时的谈话,邓老这番语重心长的谈话,不但对我们,对广西中医学院,对整个中医亦将有深远的意义。以下是谈话录音的整理,整理文字已经邓老亲自审阅。此次拜访邓老,系由校友莫飞智博士接引,莫博士专程由香港抵穗,安排一切,在此亦表谢忱!
刘力红:邓老您好!我们知道您一直很关注我们学院所办的传统中医班(以下简称传统班),这个班是从1999年开办的,这在全国还是先例。这样一个先例由广西走出来,可以想象是很不容易的,这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我们现任院长王乃平教授的极力倡导与支持。王院长是留日的现代药理博士,也就是说他不是搞中医的,可恰恰是因为这点,他能站出来看问题。现在很多搞中医的人往往已经麻木了,如果借用苏轼的一句诗,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而王院长似乎能够“旁观者清”。在当时即将跨入新世纪之际,在中医现代化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的时候,提出开办传统班,并最终得以实施。如果不是洞见了中医现代教育的一些深层问题,这个举措是难以想象的。
传统班是在第二学年开始进入轨道,经过一年的普通班学习,同学们对于中医有了一个初步的感受,在这个时候来进行双向选择。98级我们选了20人,99级选了15人,2000级选了20人。所以,98级传统班实际是在1999年下半学年才开始运作的。传统班的很大一个区别可以从课程设置上看出来,也就是西医课程少一些,总共只开设五门主干课程,而中医课程,尤其是经典课却有不小幅度的增加。比如普通班的经典已全部改为选修课,而传统班的经典全部是必修课。另外,在课时上也有区别,以我教的《伤寒论》为例,普通班只有70学时,而传统班是100个学时。
在去年,传统班还增加了一个新的项目,就是师带徒。98级传统班共有20个学生,就把这20个人分到我们的一、二附院,然后由附院选出20个师傅来一带一。带徒的时间设定为半年。也就是从第三年半开始,至第四年。这半年的时间学生(徒弟)完全交给师傅,跟师傅门诊,跟师傅查房,甚至可以跟师傅外出学习、开会。第四学年以后,也就是第五年则完全跟普通班一样,进入正常的大实习,这个阶段没有什么区别。从形式上来看,传统班的情况大致是这些。
邓老:这个设计还不错。的确,中医的教育要走出自己的路,不能按西医的那一套。我认为你们这一步走得好,把中医这个师带徒的传统和现代的教育结合,中医的确要带一带才行,所以这很好。
我们这边的情况也有类似的地方,由我来帮助省中医院,帮助他们扭转办院的方向。原来的省中医院在病房都是以西医为主,学术都往西医的方面走。后来我就建议他们要走自己的路,为了做到这一点,我先去跟他们的心脏中心合作,这个中心的主力是从美国请来的,拥有世界上最尖端的心外科手术,是由一位美国的华人博士回来主持的,他可以在心脏不停搏的情况下直接做手术。在那里,我与一位中医主任一道协助他们,尤其是在围手术期给予他们以帮助。有的心脏病并不是说开了刀就解决问题,如有些心脏病人心功能不行,不能开刀。对这些病人,我们就让他吃中药,让他心功能好起来,可以接受开刀。有些病人开刀以后有合并症,而西医没办法解决,用中医方药帮助解决问题。这样一来,就初步在这样一个西医最尖端的中心对中医有所认识了。有这个初步认识后,我再继续给他们做工作,我说将来可以逐步逐步不做手术。因为做了手术后,冠脉将来还会狭窄。如果我用中医的方法让它不再狭窄了,那么,中医就可以取代西医的手术。
在上述这个过程中,我感觉对科内的中医很需要带一带,而我一个人又不能全院都带得过来。过去我做过冠心病方面的研究,所以想从心脏中心开始。我建议他们,由我出面去请全国的名中医来师带徒,去年(上半年)就正式请了10个(连我一起)。一师带两个徒,一共就是20个。后来慢慢到了去年10月,我就跟他们请了一共15位师傅。带的徒弟都是病房里面的骨干,有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也有主治医生,一共30人。
我们二附院有一个七年制的中西医结合班,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又由30个“徒弟”来带这个中西医结合班。一个人带两个,那就是60个,60个就差不多两个班。这样,由老的带中的,由中的带青的,这样就既进行医改,又进行教改了。把中医师带徒的模式带进去,学生拜师之后,定期地去找老师,老师为他们授业解惑。这样一来,对学生的影响就大得多,另外还可以早接触临床。
现在这个试验正在进行中,从现在的情况看,省中医院西化的倾向停止了,大家都趋向于往中医的方面钻研、发展。现在由这批培养的中年骨干自己组织了一个岐黄学术研究会,专门定期讨论中医问题。把自己的心得提供出来,大家一起来讨论,这样一来,这个医院的中医气氛就初步形成了。所以,我感觉你们这个班的做法是一个好的开端。中医的确要带,光读教科书不行。很多老中医讲是讲不出一套,可是你跟他就能悟出道理。他(莫飞智,博士后,广西中医学院校友,现在香港中文大学任教中医)自从跟我以后就有感觉,跟师是容易受益的。的确是心传口授。有时候心传,不用讲你就领会了。另外,也不一定大套大套的道理跟你讲,经常在去医院的途中谈谈话,又会有所启发。主要启发对中医的追求,对中医的深入的了解。有时候的谈话不知不觉就达到了这个目的。我对莫医生的影响,我看很多都在车上,他在接我去的路上我们谈话,他就有所收获。
中医在20世纪已经走了很多的弯路,最初是政府的作为对中医不利,中医处于从属地位。自从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成立之后,这个从属转到中医本身对中医自己不相信,没有信心。为什么没信心呢?因为他没有掌握真本事,没有学到真本事。感觉自己对病人没有把握。所以就只有追求西医的东西,搞内科的,就打开《实用内科学》去对吧,他也能找到一点路。而对中医,他心中没底。但,他如果跟过一些老师,看过老师用一些中医中药的方法解决问题,这个信心就会生起来。树立信心之后,他自己再读书,再临证,就上路了。也不一定都要带。带入门很重要,入门就是相信中医,知道中医能够解决问题。
像我们有一个脑挫伤的病人,他们就按西医的那一套打杜冷丁,打杜冷丁几个小时内能够止痛,过后又不行了。那你一天能打多少杜冷丁呢?打多了不是成毒瘾吗?后来上海的颜德馨—一颜老来会诊,一付药解决了,二付药全好啦。这对他们就有教育意义了。通过这样一些简单的例子,他们就会对中医有认识。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如何来培养中医的信心,这一点很重要。要培养中医的信心,首先你的学术水平要提高,过去这个水平所以下降,就是把四大经典作为选修课,这是个最大的错误!最大的错误!以为用一千七百年前的《伤寒》、《金匮》来做课本,这在全世界都是没有的。但是,他们不知道美国的西点军校还要读《孙子兵法》。
中国的文化跟外国的不一样,你不知道读了四大经典之后,中医的辨证思维才能树立起来。中医跟西医不一样,像心脏的病名中医都没有,所以一来就不相信中医。像失音这个病,我们没有讲它是脑血管的病,可是治疗后能使他讲话,后来脑CT一做,说它是脑中风,其实中医就是治疗脑中风,可他们认为是我们误诊了。其实病人在好,能讲话了。所以,有些人拿西医的病名来做标尺,你都没诊断出这个病,你怎么会治这个病呢?现在的人就很容易这样来理解。他不知道去罗马是有好多条道可走的,可以从法国去,可以从德国去,也可以从土耳其去,是吗?我们中医有我们自己的路,现在我们忽视了自己的路,而去搬别人的路,所以,水平就会下降。只要我们的辨证论治,中医的系统理论你能够熟练掌握了,任何新的疾病谱,只要我们用我们这一套去进行研究,慢慢就会摸索出对付的方法,而且把它根治。
我的一个“七五”攻关的研究课题,是重症肌无力。重症肌无力中医没有这个病名,而且也没有西医那么系统地对它这个病的病理、病生的清楚认识,他们的确很清楚。按照它这个路子很清楚,可它就是不能根治,反复发作。激素的用量越来越大,最后等激素的副作用都出来,就很麻烦了。像呼吸危象、股骨头坏死这些合并症就更麻烦。那我们按照中医的理论,脾主肌肉,这是一个虚损证,虚损证就很容易复发,所以,没有症状还要吃两年的中药,这就根治了。我是按照我们的思路,按照我们的学术体系来去对它进行研究。我们是宏观的研究,他们是微观的研究,他微观的研究还没有到底层,所以,他就没办法根治。但,我们能根治。我手上根治的病人不少,特别是一些女的还可以结婚生小孩,生小孩后稍微有些反复,再吃药就又解决了。而西医是比较难的,所以,现在西医对这个病是越来越没有信心。大量的激素一冲击,呼吸危象就来了,就要气管切开。胸腺肥大就把它摘除掉,我是很反对的。我认为胸腺是受累者,而不是罪魁祸首,罪魁祸首是虚,西药怎么补虚呀?只有用激素,激素是透支疗法,透支就会伤肾,肾主骨,所以有股骨头坏死。
用我们中医的理论看这个过程是很清楚的,可是西医自己解释不了,只是说它有副作用。他是瘦马不能走路而用鞭笞的方法,鞭笞就走几步,鞭笞就走几步,最后把马打死了。最后病人不是死了吗。而我们是用培补的方法,让它慢慢长起来,所以,我们的疗效慢。你用新斯的明,吃了几十分钟、1小时就见效了,过了4小时效果就慢慢下去了。用新斯的明注射,5分钟就起疗效,但是再过几分钟又下去了。但是新斯的明我们也可以拿过来用,比如呼吸危象出现了,我们可以拿它来治标,让病人能够吞我们的药,只要药下去就能起作用。如果完全靠新斯的明,5天以后就慢慢没效了,而用我的药以后,5天以后我慢慢不用它了。区别就在这里。所以,我们也不是排斥西医的那一套,也可以借来参考。但是,要以我为主。既然我们做是这样来做,那么,教育也应该是这样教育,以我为主!你希望中西医结合,这个要求对不对呢?可以说是对的。将来世界的医学是结合的。但是,你自己没有一定的水平,你拿什么去结合呢?不就三天二天就结合完了吗。所以,对方提高了,我也要提高,最后才能走到一块。
现在看来,西方的理论是往中医的理论靠,首先是医学的模式它是往中医这边靠。以前就是一个生物模式嘛,现在已经重视到心理和社会的因素,成了生物、心理、社会医学模式。而有些中医他不懂得自己的东西,他反而拿这套来教育自己,这不就错了吗。我们中医的模式是以人为主的模式,人与天地相因,这就是我们的模式,我们看病讲究时间、地点、人,人是最主要的。西方的细菌学说的确很高明,但它的发病理论完不完整呢?不完整。因为它忽视人这个最主要的因素,它只注意细菌这个致病因子,一门心思只放在那里,没有放在人身上。我们讲“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个理论就要比它高明。所以,我们中医有很多很宝贵的东西,而我们不去注意它,一看到西方的东西,就退避三舍,已经输啦,这就错了。
其实,吴鞠通的病原说是最全面的,一个是他提出疠气,这个就是致病物质;一个是天时、节气,就是运气学说,吴鞠通是承认运气的,运气就是大自然的变化;还有一个是“藏精”,“藏于精者,春不病温”,所以,人是最根本的。两夫妻,其中一个得了肝炎,而另一个完全可能没有。所以,致病物质只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是我能不能抵挡你,能不能消灭你。而西医只是注意到一方。所以,中医这个病原学才比较全面,既注意到大自然,注意到致病的因素,又注意到个人的正气,这才全面。别以为西医研究得很细,就已经很完整了,这是错的。所以,在21世纪我们应该把中医这些精华的东西拿出来,怎样通过科技的手段让他发扬光大,这就是你们这一辈的责任,我们这一辈已经到黄昏了。
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偏偏又是我们没有培养好的,就是临床的高水平的中医。中医为什么推不倒?就因为它能治好病,这个是你没办法的,不承认不行。你说它不科学,你说它经验医学,你说它什么都好,它能够治好病。拿邓小平的理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强调实践,那当然就是真理了。过去治好病,也说你不科学,因为你没说清楚。其实,我们心里说得很清楚,只是你没学过中医,我怎么跟你说呢?我怎么跟你说阴阳五行,五藏六腑。所以,中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提高信心。怎么样才能提高信心呢?首先要有疗效,要掌握中医理论和经验,用中医的方法来医好疾病。
刘力红:刚刚听了邓老您的这一番教诲,我们有很深的感受,同时也勾起了我们的一些困惑,以及感到一些很困难的地方。比如说,中医学院的这个传统班,王院长曾经多次委托过我做这个班的总导师。可是每一次我都推脱了,为什么要推脱呢?就是感觉到邓老您刚才谈到的问题。你要想培养出很传统的、很地道的中医,那么,你必须先有很传统、很地道的老师,打一个比方,你要想生出一个传统的蛋,那你必须先有传统的鸡。没有这只母鸡,蛋是生不出来的。所以,现在我们感到困难的地方,就是这个鸡我们很难找。真正按照邓老说的,对中医有很坚定的信念,理论的水平比较高,又能在临床上解决问题,至少有这样的人,你才能让学生树起信心。但是,这样的人我们现在感到不容易找,因此,一旦传统班进入到比较实质的阶段,比如师带徒的阶段,这个问题就更加突显出来,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我们这个传统班在刚进入到师带徒不久,就碰到问题了,学生想搞传统,如果老师不传统,那这个传统就没法透过去。在前几年的教学里,我们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才使这个班的学生对传统中医建立了一些信心,可是一旦碰到不对劲的老师,也就是没法达到邓老您刚说的那几个条件,那我们前期的这些教育就很可能会付诸东流。所以,现在我们感到很焦心的问题,就是能够造就传统人才的这样一批师资很缺乏。
邓老:现在你们那儿看门诊是用中药多还是用西药多?
刘力红:这个问题由他(唐农教授)来谈,他是一附院的院长,他有发言权。
唐农:我们这个医院是广西中医学院的第一附属医院,也是广西省中医院,现在门诊看病开中药的,大概占30%-40%,如果说把开一些中成药,以及和中医有关的一些制剂加进来,也就是占50%。现在碰到的另外一个问题是,除了少数的中医辨证以外,不少医生就是看哪样药提成高就开哪样药,这个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
邓老:为钞票开方。
唐农:我到全国各地开会,遇到一些院长时,也问他们这个问题,看来这个问题还是很普遍的。从行政的角度,这种现象是不允许的,应该杜绝,但是,这些药品的经销商无孔不入,让你没办法。
对于邓老以上讲的,我与刘博士也有同感,中医的最大问题就是师资队伍不行,这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这个传承,这个师没有解决好。经过四年的学习,学生对中医还是有一些信心的,有一些理性上的认识,认为中医是不错的,可是经过一年的实习,这个信心就全部被推翻了。
邓老:对!问题就出在这里。所以,我在省中医院就是首先抓骨干,骨干变了,其它才能变。我很早就说过,中医的教育失败就是临床教育失败,临床教育为什么失败?就是重西轻中。为什么过去重西轻中?这个也是历史的原因。过去在五、六十年代,六、七十年代,很多老中医还在,但那个时候,可供中医教育的医院病床很少,能放几个人?后来西学中的先毕业了,因为他们只学两年,由这批西学中的先到医院,这就形成了以西为主、以中为辅的模式,而且一直流传下来。都以为中医你能管医院吗?急的时候你怎么办?忘记了中医还有针灸、按摩,还有三宝,以及其它的很多方法。以为没有西医就不行。所以,现在很麻烦的就是在这里。必须要在临床上先改变,临床上怎么改变呢?
最近,我跟一附院(广州中医药大学一附院)的院长谈了我的看法,要提倡中医温课,就是温习四大经典,你不温课就不行。你看看中医解放初期的历史,中医在解放前已经奄奄一息了,很多中医都不让自己的子女学中医,因为看不到前途。整个形势都是歧视,排斥中医的。解放以后,50年代,经过王斌事件以后,回过头来又要学中医。当时在江苏南京有一个中医进修学校,面向全国招生。是由吕炳奎发起的,其办法就是组织学员温课,因为当时的进修学校没几个教师。你来了以后,就自己去温课,比如我们几个人搞《伤寒》,他们几个搞《温病》,另一批人可以搞《内经》,搞《杂病》。都是全国各地来的,集中以后,自己温习,自己编、自己讲,这样一来,书出来了,人才也培养了一批,像董建华就是从这个班出来的。程莘农、王绵之……这一批北京名医都是从这个温课班里面出来的。当然,温课之前他们有家传,但是,无可否认的通过温课他们都有所提高,所以,必须要温课。
今年我正在做医院(一附院)的工作,希望搞另外一个模式,我在省中医院搞的这个模式不容易学,因为你到哪去找那么多名老中医,而且又要他愿意来跟你带徒?所以,那样一个模式只能做成一个典型,用这个典型说明中医是有用的,只要朝着中医的方向前进,就会出成果。但是,这个典型很难推广。所以,经过一年多的思考,我认为一附院应该走另外一个模式,这个模式就是温课的模式。让中年的骨干都来温课,温课也就是你去讲吧,去作报告吧,但,都要用中医的这一套。病历讨论不反对你讲一点西医,但你也要拿出你中医的理论,中医的治法来。骨干就要朝这样一个方向去发展。希望能通过三年五年的努力,使现在的局面有所改变。
我们一附院的情况,是学院的很多教师、很多老中医都在这里看病,所以,曾经带出过一批人,另外,我们广东过去有几个中医学校,这样的教育曾经带出了一批人才。所以,我们广东的中医比较多,群众的基础也比较好。为什么说你们中医院这么多病人呢?是不是广东人特别喜欢吃中药?如果你没有疗效,谁愿意吃你那个苦药?又麻烦,又要煎。因此,首先你要有疗效。所以,我们的门诊多数是开中药方。这就告诉我们,一定要温课,温四大经典,要补这个课。他们南京也就是这样做起来的。到了第二期,是岳美中办研究班,仍然是提倡读经温课。文革后期,岳美中在北京西宛医院开了个研究生班,面向全国院校招生,这样又培养了一批人才。所以,温课就能培养人才。当然,他那里主要还是请老中医去讲课,向全国请老中医,这就带出了一批人才。
其实,我们的宝库还是在那里,问题是你要不要去取宝,要不要去正确对待。要做到这一步,首先就要扭转大家的思想。扭转思想是比较难的,但,也是不难。不难在哪里呢?如果你的中医学院、你的中医院,老是朝西医这个方向走,那你老是做三等公民,二等公民都算不上。西医会把你看在眼里吗?病人会对你首选吗?人家到你中医院总是希望西医不能解决的问题你帮他解决了,既然你都已经屈膝了,西医解决不了的你也解决不了,而你解决不了的,西医能够解决,那你的生命力还能有多久呢?这些问题提出来,让大家来讨论,我们的前途在哪里,这样走下去行不行?先要做这个工作。想要扭转这个局面,是不是中医就没有办法?对一些难治之病是我没有办法还是中医没有办法?你的水平就代表中医吗?你一个人就代表中医?能这么大胆吗?所以,先要扭转骨干的思想,骨干要开班。你们那里也要先抓骨干,开骨干班。这个班的成员要经过严格挑选,要个别谈话,看你有没有这个志气,没有这个志气就不要你。这个班的人数不一定先很多,先试点,你们有两个附院,先在一个附院试点。
要好好挑选,要找他们个别谈话,谈谈我们的前途在哪里,再这样下去行不行。我曾经提出过几句怪话,是我发明的,一句就是自我从属。自己愿意从属于西医,像我们有些老师不叫学生学中医,而是一股劲地强调要学西医,中医老师这样要求,那这个自我从属是够水准的了,真是从属得不错。另外一句是泡沫中医。中医有研究院、有医院、有大学,有硕士、有博士、有博士后,这些都有了,看起来很漂亮,但其实是空的。空在哪里呢?空在中医的这一块没有,这就是泡沫。因为你叫中医嘛,而其实里面的中医是空的,这还不是泡沫中医吗?第三句是回归中医。回归中医以振兴中医。你不回归中医,怎么振兴中医?中医让你丢得越来越多,所以要回归。还有一句就是中医60岁成才。学完中医20多岁,出来搞西医,钻研西医十来年,已经四十多岁了,搞了这些年西医后,看到西医有些也不行,再钻研几年中医,用用中医,尝到一些甜头,又回过头来转向中医,搞个十年八年,头发白了,六十啦,该退休啦,所以说六十成才!
现在中医的情况是乏人乏术,这样一个说法,中医学院第一、二、三届毕业的人听了很反感,把我当什么啦?乏人又乏术。其实,乏人乏术包括了我们老的在内,你看世界上的医学发展那么快,而我们中医由于各种原因发展很慢,你能满意吗?你能说我很有术吗?因此,现在的情况还是乏人乏术,愈来愈差。人好像还有,他的招牌是中医,可实在是泡沫。所以,这一定要抓骨干才行。
你们这个班是办对了,可以用下面来触上面。你们可以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本来这个是劣势,因为你要办这个班,这就把劣势和短处充分地暴露出来了。要办传统班,你必须有在传统方面很过硬的老师,等这个班一开,到了节骨眼上,你才发现找不到这样过硬的老师。所以,这个班不办你还很难意识到现在中医师资问题的严重性,你还以为是马马虎虎,可以将就。可是这个班一办,你就清楚了,你才知道火烧眉毛,不能再等。所以,办这个班是很好的一件事情,它可以把劣势变为优势,因为把问题提出了,就有解决的希望。坏事会变好事!
不要不服气.
不要不服气,自从1919年的五四以后中国就没有了传统文化!末学是深圳的,孩子得了感冒,西医用了大剂削炎药加输液将孩子治成哮喘!中医接过来治疗还是一个近五十几的老中医,下了辛凉解表的药,让孩子上吐下泻加哮喘更重!最后是不懂医道的我用独参汤治好自己孩子的病。要让人相信,必须要有疗效,什么狗屁的中西医结合!再结合老祖宗的东西就要没了。 由于东西方之哲学不相容坑害了中国中医的生長和发育。 由于东西方之哲学不相容坑害了中国中医的生長和发育。 1。走自己的路,反对西药。2。各自为战。因为中医本来有此特点。想聚合也难。(?)
3。搞好培训和普及。公开一部分绝技。以便普遍提高一般临床水平。才能提高中医人气。
4。获得人气后,中医才获得发展土壤。 我也觉得中医发展的最关键问题是疗效,或者说疗效好的中医师太少了,影响力太小.其他方面(比如政策、西医的压制等)都不是问题的主要方面.
而导致中医治疗效果不好的根本原因主要是两个:一是对中医经典重视不够,二是利益驱动。(目前的体制导致用纯中药治病经济效益低)。
因此,目前情况下,中医要有好的发展,必须提高疗效。
今后中医治病,开出的中药可以很便宜,但应该适当提高治疗费用。
中医路子????
是的,确实是如此,我是个7岁学习草药的中医学子,中医的<<内经>><<伤寒杂病论>><<温病>><<千金>>金元流派.........都浏览了一遍,转来转去转到17岁都不知道从那里入手学习中医,所谓18男孩为儿立之年,哈哈最终又回到<<内经>>里,还是得好好的从内经的基础学起,根基扎实了,一通百通,没根的东西,就象现在的中医院校的教材,一句话就是科目分多了什么也就乱了,"所谓多则惑",后学就更加惑了啊!所谓道不明其法,越想去编一套教材出来,就象现在的教材教出来的"废哥"一样,哈哈哈哈,把自己的掘墓者给培养出来了。是的,目前中医的师资问题确实是个大问题,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问题。哈哈哈哈,想想为什么中医流派这么多?问题就出来!!为什么道家流派佛家流派也这么多?问题就也出来了,个人悟性。我自己很多<<内经>>的知识不懂,想到中医学院去学习<<内经>>里的理论知识好了,中医学院里教的狗屁也不是一个,真可谓是封建迷信的运气学说都被打倒了,三阴三阳与十二地支的对应问题卡住我动弹不得,问了个中医学院的大教授,回答我是个"错误命题",把我搞得就更加变了个"丈二",你说我们的大教授都是如此,中医的师资力量从那里得来。自己都不知道如何从中医那里入手的,怎么就成了"研究生",怎么就成了"教授"?中医的教学研究本来就在自身的本体之上,连自己都不知道去感觉气血的人体流行的,又如何去带领学生去学习中医呢?难道又要所谓的西方现代科学去证明。。。。哦!!!!人体的气血流行是这样这样的!!!那样那样的!!!才能够带学生?我看等到西方的现代科学达到我中医理论的这一步,几百年可能也就过去了,大家都做古了还有中医的研究??还有中医的发展??哈哈哈哈。。。秉着对中华文明的继承和发扬,真确探求大自然"道"的正确方向,也想多多求道,各位老师在此寥寥几句以示多言.....哈哈哈哈,本来就是大嘴巴一个还多言的!!!惭愧!!!惭愧!!![ Last edited by 愚然可化 on 2006/8/26 at 21:41 ] 从"根"上解决社会理论问题至关重要.
中医的脊梁
真正的中医在民间,而不是那些所谓的学院派博士,博士后.
他们不会受所谓的头衔名誉的约束限制,以治好病为最根本的目的. Originally posted by 杜仲 at 2006/5/14 11:19:
不要不服气,自从1919年的五四以后中国就没有了传统文化!末学是深圳的,孩子得了感冒,西医用了大剂削炎药加输液将孩子治成哮喘!中医接过来治疗还是一个近五十几的老中医,下了辛凉解表的药,让孩子上吐下泻加哮 ...
你所求治的中医是个庸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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