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现状发展下去中国中医会死——专访著名中医学者胡碧玲 (Brenda Hood)
文/蒋科峰边静今年5月28日卫生部专门召开媒体见面会,否认张悟本“卫生部首批国家高级营养师”身份,并邀请国内知名的中西医专家驳斥其“养生理论”。从而引起了国内各界对张悟本的齐声批判,导致中医养生也受到了公众的质疑。
然而不论是针灸、推拿、按摩、拔罐,还是食疗和中药,应该都是传统中医的多种治疗手段之一,其目的都是使调和人体机能而康复。6月4日,卫生部新闻发言人出面澄清,不应将张悟本与中医养生联系起来,中医养生理论没有错。
的确,不论张悟本是“神医”还是“神骗”,传统中医作为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是不可否认的,但随着公众健康意识的增强,养生、保健等传统中医知识的需求不断增加,在以西医为主的公共卫生体系当中,中国中医又该如何正确地发展呢?
在中国学习中医二十多年的加拿大学者胡碧玲表示,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能解决中国中医现在存在的问题。她只知道,照现状发展下去,中国中医会死的!
胡碧玲吐出这几个字时,很平静很自然,浅蓝的眼珠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也许她只是把她对中国中医的看法如实告诉我们,也许她觉得发出真实的声音才能警醒中国中医。
中国中医自己“不团结”
胡碧玲感到中国中医自己“不团结”,这将导致中医发展困难。
首先,中国中医存在学院派和民间派之争。
“中国中医有学院派和民间派,学院派认为民间派不懂理论,民间派认为学院派看不了病啊。”胡碧玲解释,就是谁也瞧不上谁。学院派专业学中医,但很多却不能实战或疗效不佳;但学院派看不起民间中医,认为他们不是科班出身,没有理论基础,纯粹凭个人经验治病。 学院派指从高等院校毕业的中医管理者和中医从业者;民间派指在传统的师承方式和实践方式中产生出来的民间中医。
胡碧玲称确实很多中医院校毕业的学生都看不了病,但这样的说法也不是绝对的,学院派里也有一些很好的医生,同样民间派也不乏吹嘘之辈和江湖骗子,但争执和相互看不起是解决不了问题,也不利于中国中医发展。
其次,胡碧玲觉得中国许多中医都有点敝帚自珍,不愿意把自己的中医技术拿出来大家一起交流研讨,或者毫无保留地进行传授。她认为,如果说中国的中医们都能团结一致,把自己擅长的医术拿出来取长补短,中国中医肯定能蓬勃发展。
中国中医的“秘方”、“验方”之类让西方人看不懂,他们不能理解中国很多中医成就没有传承就宁愿湮没而不公开,让后人在故纸堆里拼命钻研挖掘,认为一个好的学术成果就是要公开或者留存;而中国中医却认为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药方都是自己多年的心血所凝,也是在杏林立足之本,哪能随意传人,要传也要传给自己的后代,所以造成“独门”、“祖传”之类在中国中医当中屡屡可见。
胡碧玲为了学习中医,除了在中国中医药大学和广州中医药大学求学以外,还经常四处走访求师,研究学习中医的各种诊疗方法和经验。为学一些独到的针灸技术,她去过山东学习一种靠传承沿袭的针灸方法,但所获不多;她也曾在兰州一家医院中学习针灸,而只能靠自己在旁仔细观察,针灸医师并没有有过多的言辞和解释,胡碧玲只能靠自己的经验和专业知识来针灸方案的原理。
中国中医的传承难以为继
“中医太伟大了!”胡碧玲出自肺腑地说,虽然她至今还觉得自己是很奇妙地决定来中国学习中医的,但这并不妨碍她一直坚定地走下去——即使是其间她曾到中国社科院攻读研究道家哲学的博士,她也是为了更好地学习道家的朴素辩证思想,以求更好地理解中医学习中医。
在中国学习的历程中,她深深感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同时,也感到在这个有着五千年灿烂文化的国度里,传统文化失去了应有的地位——因此,她认为中国中医的传承面对巨大的问题。
胡碧玲是在西方教育制度下成长的,在中国的院校里也获到了博士、博士后等学位,然而她从自己学习中医的经验和体悟总结:中医的学习是特殊的,应该有自己的教育方式,而不应照搬西方的教育体系。
中国中医为什么难以传承?
胡碧玲认为,现在中国中医药专业的学生看不了病,这就说明“中国中医的教育失败了”,而民间的中医传承因为种种问题也将面临断代,中国中医怎么能发展下去呢?
“看不了病的医生谁会要你呢?”胡碧玲的话很直接,“有很多学中医的都改学西医了,以后学中医的人会越来越少。”
“很多学中医的毕业后找不到工作,有的只能去药房抓药,有的就西医研究生,有的转行当编辑,这样的事情不是个例,太多了!”在她看来,这就说明了西方的教学体系不适合中医的发展和传承。
胡碧玲之所以学习道家哲学,是因为她认识到中医和西医具有根本不同的世界观和不同的方法论,中医看病需要具有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现在从小学到高中都是西方的教育模式,而且现代教育里西方的东西特别多,当你进入中医药大学学中医的时候,不能按中国传统文化的思维模式思考问题,很多中医的东西就没有办法接受。为什么现在有中医医师开西药、开化验单的现象?因为他是在按西方的方式思考问题!”
至于民间中医的传承,胡碧玲认为只会有部分很关心中医热爱中医,并且有医术传承的才能够得到继续发展,但规模太小,随时可能断代。
“因为现在真的掌握中医的这些人还有一部分,再过几年这些人就根本没有了,那么下一代的人有几个能真正的掌握中医?”继而又说,“即使有人得到了医术传承,如果他不在正规的院校里面取得一个学位,社会不承认他,不会找他去看病。”
自1998年《执业医师法》颁布后,如果民间中医没有取得执业医师资格为人看病是非法行医。而且,《执业医师法》第11条和卫生部第6号令、第52号令对“师承或确有专长”的民间医生考取“执业医师证”门槛较高,民间中医如果没上过医学院而又不在公立医院供职,很难获得医师资格。
“很多得到医术传承的民间中医会因为没有医师执照不再行医,医术的传承往往也会因此而断。”胡碧玲说。
中西医结合将导致中医消亡
胡碧玲的另一个观点是,中西医结合是行不通的。
胡碧玲对中西医结合疗法在中国中医界成为主流感到很遗憾:“我觉得现代中西医结合的思路和效果暗藏了中医的灭亡。”
“这绝不是一个嘲讽。”胡碧玲很认真地说,“因为西医是不会容纳中医的,容纳的是一些技巧,但不会接受中医的理论。”
“西医理论根本不承认中医理论中的气、经络、阴阳五行说等等。所以中医为了‘科学化’,其治疗配方中的思维就越来越接近西医的思维模式,现在选药越来越不按传统的性味模式相配而是按西方科学的药理作用相配。”胡碧玲说,“现在中国在临床上已经很少使用中医和中医的病名来诊断一种疾病。”
虽然很多人都认为,西医的化验诊断要比中医的主观诊断法更为精确,但胡碧玲还是有不同的看法。
“西医的确在肉体的层次上可以做得很精确,但问题是中医的治疗对象并不仅仅是肉体。”胡碧玲打了个比方,“如果用计算机作为比喻的话,西医的诊治对象是计算机的硬件;而中医的诊治对象则不仅是计算机的硬件,还包括它的软件。当用诊治硬件的标准来要求中医诊治一个软件时,不仅会出现不少误诊,同时还无法按照中医本身的理论去治疗。”
她毫不客气地指出,“中西医结合”是中医误区,是完全的西化。
同时,她认为即使要中西医结合,应该是中医容纳西医。“从我自己个人的角度来看,惟一能沟通的方法是把西医融入到中医里面,而不像现在,把中医融入到西医里面,因为中医看病是在生命的层次看病,西医看病是在肉体的层次看病。”
胡碧玲又从另一个角度进行了说明,西医大多认为疾病一定与各种细菌侵入、局部病变等有关;中医看病,是把人看成一个整体,而不只是集中在患病的部位。中医的重要特点是“辨证论治”,通过“望、闻、问、切”四诊,搜集到患者的证据,透过证候(现象)抓住疾病的本质,分清邪正,扶正祛邪。因此,中医更加具有整体观,而中医宏大的内涵足以够容纳西医。
她坚持地认为,中医药独特的理论和方法,与西医有本质上的区别,不能迫使中医去迎合西医的科学观。而中医药在“中西医结合”和“中医药现代化国际化”的思维变异中,逐渐丢失了本有的“中国特色”而被边缘化,如果再不及时以正确的方式挽救,或许过不了多少年,不排除像大熊猫一样成为“濒危国宝”,从现在的“危症”恶化成“绝症”。
中医在海外比西医受欢迎
胡碧玲谈到,中医在国外发展得非常好。 据她所知,在欧美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有中医诊所,尤其是北美洲,往往规模较大并且不止一家;同仁堂(23.11,-0.13,-0.56%)也已经进入北美洲,在温哥华、多伦多都开设了分店,并且生意非常地好,往往都是病人主动求诊,因为西方人注重疗效。 胡碧玲女士说,现在西医药在外国人的眼里快走到尽头了,主要有几个问题已令世人警觉,首先是发现病症后需要大量的检查,费用高昂,开刀更是天价;其次是许多疾病一旦发生,便面临终身吃药的痛苦,有的药物还会很快产生耐药性;再次是西药作为化学合成物,会有各种未知的毒副作用。
世界文明程度的提高,仅靠单一的现代医学技术已不能应付这种复杂的新局面,医疗模式的转变和回归自然潮流的掀起,以及人们对化学药品副作用的深入认识,使国际医药市场中传统药物的用途和影响不断扩大。
胡碧玲介绍,主流的西方医学在西方已发生了悄然而又深刻的改变,西方人已经认识到西医疗法的不完善,并开始寻找一些其他办法,包括中医在内。替代医学因能够解决人们的身心疾病而开始广受欢迎,中医是几十种替代医学里在西方发展最快的一个。西方学者认为21世纪应该是精神的世纪,而西医擅长的仅仅是把人的肉体看作诊治的对象,很难在身心这一领域有所建树。
据统计,现有60%以上的欧洲人使用传统药品,欧洲占全世界草药市场份额的44.5%;而美国公众和医学界逐渐认识到中国传统医学的安全有效和通用广泛的特点,越来越多的美国人愿意接受中医治疗。
“美国的38个州和哥伦比亚特区早已经批准针刺医疗活动,每年有100万以上的患者接受过针刺治疗,针刺医师达到1万多名,同时从事针刺的西医师约有3000人。”胡碧玲透露,“而我已经从广州中医药大学取得了博士后学位,即将去美国的一所大学担任中医相关课程的教学。”
“中医在中国在大陆可能会慢慢地逐渐走向衰弱走向消亡,反而会在国外的一些地方会慢慢地兴起。因为中国大陆的医学环境是不能够支持中医的发展的,中国中医现在的研究都是在用西医的那种理念去研究,而不是用中医的思维模式来进行研究,中医在中国没有发展的土壤。”胡碧玲理所当然地说,“你不发展,任何一件事情他很快就死了”。
联接
美国多个市场咨询公司的调查数据显示,2009年美国草药及植物膳食补充剂市场销售额出现较大幅度增长。Information Resources Inc。指出,2009年草药类膳食补充剂在主流市场的销售额增幅大约是2008年的两倍;位于伊利诺斯州的市场信息咨询公司SPINSSPINS的报告也指出,植物膳食补充剂在天然保健品商店的销售额出现了一定的增长;Nutrition Business Journal(简称“NBJ”)对多种数据源的数据进行了汇集处理,最后得出结论:2009年美国草药类膳食补充剂市场的总销售额为50.30亿美元,同比增长了4.8%。
在美国,草药类膳食补充剂的销售可以通过多种不同的市场渠道来完成,主要包括天然保健品商店,食品、药品及大众市场(Food, drug, and mass market,简称“FDM”) 零售商,大型商场及便利店,邮购,广播及电视直销,网购,网络化或多层次营销公司,卫生工作者(如针灸师、按摩师、自然疗养师、部分传统医师)等。
据不完全统计,1987年全美已有2500余名有执照的针灸师,从事针灸医疗工作的达万余人。1989年全美与针灸有关人数增至2万人。目前仅加州有执照针灸师己达8600人(这些针灸师64%是本科大学毕业生),诊所800多家。目前全美有20多个针灸医疗中心,从事针灸研究和治疗,研究项目有200多项,所治疾病主要有冠心病、高血压、糖尿病、关节炎、肥胖症、过敏性疾病、心功能不全等数十种,特别是中药、针灸治疗艾滋病出现了较好苗头而很受关注。现有规模较大的中医、针灸学校20多所,有40多个中医针灸学会或基金会,创办近10种中医、针灸杂志。并在不同地区召开了一些国际性中医药或针灸学术会议,交流研究成果。
随着中医、针灸在美国的发展,中药也受到美国人的青睐。据统计,美国人每年要花费60亿美元用于营养保健品,而且这一市场以每年增长20%的速度拓展。美国约有5%的患者服用天然药物,其中80%的人在治疗过程中服用中药。
加拿大中医针灸医疗,主要是以私人诊所形式开展的,近年来发展较快。目前全加拿大约有中医针灸从业者2000余名,中医针灸诊所遍及全国各省。这些诊所大多为华侨开办的,但都附设药店。每个诊所一般有五六位医护及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很高,人人都是多面手,一人数职,即当大夫又能抓药,又会制剂。诊所主人不仅会看病,而且又会经营采购,销售中药,服务热情周到,看病疗效好,深受患者的欢迎。因此,在加拿大的中医针灸开业者,经济情况都很好,即使受诊所聘用的中医师,按每个病例取酬,每天可诊20余人,收入也不菲。
2009年4月第三个星期天,加拿大本拿比市迎来了该市的第一个“中医针灸日”,中医针灸医疗服务在加拿大已有30多年历史,并于2009年4月正式纳入医疗保健体系,对全省低收入居民接受针灸治疗进行补助,中医针灸已经成为民众医疗服务的一部分,每天约有4370人次光顾中医针灸诊所和中医药店铺。
据不完全统计,欧洲目前受过培训的中医药人员约有10万余名。其中在职的约占60%,中医药诊疗机构有1万多所,大部分以针灸为主,有30%-40%的诊所兼用中药及其制品;中医教学机构300多所,每年将向各国输送5000多名中医药人员。中药产品进口批发商500多家,即使在仅有1500万人口的荷兰,中医药人员也达4000多人,拥有1500多家诊所。
德国现有针灸医师20000多名,Kortzting中医院预约病号要等半年之久,全部费用由保险公司报销。德国有三分之一的西药房销售中药,500多家西医医院设有中医门诊部。
英国中医诊所现有3000多家,其中在伦敦就有1000多家。针灸医师7000多名,大小中药供应商40余家。中医药业在英国拥有的总资产约为1到1.5亿英镑,已成为在英华人除餐饮业之外最大的产业。
瑞士政府从1 999年3月开始将中医、中药、针灸的费用纳入国民医疗保险之中。
比利时已把针灸纳入正规医学。
意大利不少医院设有中医门诊部,全国草药店均能见到中草药和中成药。
挪威已成立官方的中医药工作小组,加快了对中医药的发展。
目前在欧洲主要的中医药团体有“全欧洲中医药学会联合会“,“欧洲中药商会“和“全欧洲中医药高等教育学院联合会“等专业组织,正积极配合欧盟及各成员国政府对中医药立法和管理的工作。
来源:《中国商界》杂志
外国中医人看中国中医事--记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医博士后胡碧玲女士
文/卫如珍她从遥远的国度专程来中国学中医达二十多年之久;她对中国中医文化深爱不移;她希望中医有更多中国人来传承,发扬广大;她更渴望真正的中医能后继有人,健康发展!她就是中医界泰斗邓铁涛先生的博士后弟子--广州中医药大学胡碧玲(英文名:Brenda Hood)女士。
在中国社科院中医药事业国情调研组的引领下,我们如约见到了胡碧玲女士。热情直爽的胡碧玲女士快人快语,既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外国中医人对我国中医关注的热情,又了解到了一些值得我们国人深思的问题。不仅增添了我们对祖国传统文化的热爱,而且激发了我们对传承和弘扬中医文化的责任感、使命感。
呼唤:中国人要树立对中医瑰宝的自信
从1987年就因热爱中国文化、热爱中医而来到中国,边学习边工作的胡碧玲女士说,中医太伟大了。她从小就喜欢中医,在加拿大大学还未毕业时,就决定要来中国学习中医、学习中文,从未改变。来到中国后,从北京中医药大学,广州中医药大学、中国社科院等机构学习到了博大精深的中国中医文化和中医哲学,了解了历经五千年辉煌灿烂的中国文明史,但是也看到了在这个古老而现代的国度里,人们对信仰的一种缺失:对传统文化的排斥和对前人成就的失敬。
她博学的知识让人羡慕,她流利的中文更让人敬佩。她指出:中医是中华民族文化中非常珍贵的瑰宝,可在她周围从事中医药事业的人中却有许多人一知半解,信心不足。对于目前有人主张我们应该做中医药“国际化”、“现代化”的工作,她直白地说,其实这不是中国人应该做的,中国人首先要对自已的东西有信心,中国的传统文明在哪里?中国的传统文化在哪里?虽然完全照搬传统已不现实,但中医现代化实际上首先还是个传承的问题。中国人只需要更多地把中医本质的东西学好,做好,做到位,那就是最了不起的事了。至于翻译、介绍中医药这样的事更多地应该是外国人来做,因为中国人对西方文化的了解不过关,语言也不过关。如果中国人都坚信,世界范围内中医就是治疗疾病最好的东西,并且能把中医很好地传承发扬,无论从哪方面解释也好,应用也好,中国人都对自已传统的东西认识到了其宝贵的价值,都承认了其不可估量的价值。那么,外国人谁认为中医药好,那就应该由他们自已来完成中医药“国际化”的工作。她觉得如果需要,他们自会想办法把中医药变成自已有用的东西来学习使用。
提醒:中国人要静心研习中医
胡碧玲女士很真诚地说,作为中国人,现在迫切需要静下心来研习中医。
中国中医文化生生不息,几千年来服务于世人,是集大成的科学,尤其象《本草钢目》、《黄帝内经》等典籍为我们今天学习中医提供了丰富的营养和财富,都需要爱好中医药的民众及中医药行业的专业人士去用心、静心地学习、临床实践。但现在很多中国的年轻人特别浮澡,对负面的东西好象挺感兴趣。学习和做事都不愿意下功夫,对传统文明和文化理解得少、埋怨得多,不接受传统的思考方法,使中国传统文化的各个领域、各个方面都面临失传,还不用说中医。中医是这些危机当中的其中一个特殊的领域而已。如一些学生对中医古籍的学习,就认为太难了,古文太难理解,更不愿去记诵了。据说中医博士生通读过《黄帝内经》的不到10%,但愿不要是这样。
其实近百年来,中国崇洋媚外的情结好象很严重,引进的好多国外科技,实际只是产品,而不是文化。如手机、电脑及医疗器械等,实际上是吸收物质层面的东西更多,许多学到的只是皮毛,却丢失了自已最宝贵的东西,比如忽视了中医文化的精髓。
作为中国人应该看到,为什么现在外国关注中医的人多了?因为中国文化外国人很多是看不明白,也学不到点子上的,或者说连看都没看到。目前可以说西方对中医的接受程度比中国还要高。为什么?因为他们看重疗效,理论不理论的他不管,他就看你实质的疗效。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颠倒过来的现象:洋人开始重视中国的东西了,中国人才开始重视。所以作为一个中国人,一定要静心地去研习中医,这需要过程,需要刻苦的钻研,需要用心地总结传承,需要不断地突破创新。千万要用真正的中医思维和方法给人看病,不要误入西医的思维范畴,把中医的精华舍弃了,把中草药和针灸等中医的手段仅仅作为西医思维的工具。
建议:中医容量可吸收容纳西医
胡碧玲女士满怀对中医的挚爱,激情洋溢地说,中医内涵宏大,容量足够容纳西医。但是最可笑的是,你看现在西方最最先进的科学,最先进的理论,它慢慢地在进入一种宏观的认识论,跟中国古老的宏观认识论有很相似之处。我不是说他们两者是一样的,也不能用西方任何科学理论和哲学理论来证明中国古老的东西是正确的,当然,也不能用它来解释中国古老的东西。因为它们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理论体系,也是在完全不一样的本体论和认识论的文化背景里面所产生出来的东西。但是不等于说就不能比较,也不等于说不能从别的文化理念的成就中得到启发,但是千万千万不要像网上的一些文章那样,直接用西方的理论来证明我们这些古老的东西是对的,因为这种逻辑是不能成立的。
这个问题触及到西方一个很关键的逻辑方法问题,就是说把科学和科学所产生的知识说成是真理,而且是唯一的真理。这是很要命的一个观点。如果这样子的话,一切要么是对,要么是错。
对于中医必须冷静地看。因为中医是中国传统文明精神与逻辑思维相结合形成的,与西方医学不同。西方近代的文化是将心灵的东西丢掉了,它主张的是理智的东西。在西方你看得很清楚,心灵和精神的东西是一个领域的,理智的东西又是另一个领域的。在西方它们都已经有一定的分离了。中国不一样,中国国学非常注重精神层面,中医看重师徒传承,通过徒弟的悟性传授(现在可能不适合所有人),比如我就是在邓铁涛老先生的传承学习中更深层次地了解了中医药。邓老人很善良,水平很高。
中医看病,是把人看成一个整体,而不只是集中在患病的部位。重要的特点是“辨证论治”,通过“望、闻、问、切”四诊,搜集到患者的证据,透过证候(现象)抓住疾病的本质,分清邪正,扶正祛邪。中医具有整体观,根据其症、舌、脉象,并结合其体质而判别其属“肝胃不和”还是“脾胃不和”等,而采取舒肝和胃、调和脾胃、补益心脾、温补脾肾等治疗措施,先会运用针灸、方药、推拿或气功等方法,标本兼治。然后,还要嘱咐患者调理日常饮食、作息及调和精神生活。而西医大多认为疾病一定与各种细菌侵入、局部病变等有关。胡碧玲女士说,现在西医药在外国人的眼里快走到尽头了,主要有几个问题已令世人警觉,首先是发现病症后需要大量的检查,费用高昂,或者开刀,更是天价;其次是许多疾病一旦发生,便面临终身吃药的痛苦,有的药物还会很快产生耐药性;再次是西药作为化学合成物,会有各种未知的毒副作用。
期待:地道的中医药能尽快得到重视和发展
面对中医药悠久的历史,厚重的文化,令世人叹服的疗效,中医药需要尽快发展,弘扬中医文化是每个中国人义不容辞的责任。但也需要理智地思考,近些年来,中医发展缓慢的现状,尽管自2003年非典以来,国家和各级政府出台了许多有利中医事业发展的政策,社会各界及许多中医界人士也在积极地推动中医事业的前进,但有些现象还是值得引起注意:
中医行医资格的获得与真正掌握、运用中医思维、方法不对应。现在每年从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学生不在少数,但真正能从事中医药工作的人寥寥无几,什么原因?中医学生在校是中西医都学一些,毕业后很少能用中医思维和方法来看病,中医药学校没培养出中医药人才。你看现在中医药大学毕业生,相当一部分毕业就转行了,有的卖药,有的编辑,还有其他行业,很多还找不到工作,因为现在很多医院不要中医药大学毕业的学生,为什么?中不中,西不西,两方面都不行。
我发现,中医大学毕业的能够行中医的是些什么样子的人?几乎都是已经有家传的,但家传中医人才有限。所谓学院派的中医人士有文凭、执照,有合法的行医资格,但不会中医;而民间中医,真会中医,却无行医资格,是非法行医,拿到执照很难很难。这有点奇怪,是吗?因此,需要各方面力量来创造一个有利于地道的、真正的中医药发展的环境,培养大批真正懂中医、会中医的有识之士。
中医本土化发展需要开拓前进。大家知道:中医是中国人发明创造的,西方人接触中医主要靠针灸。他们因为看到疗效,开始喜欢中医、热爱中医,满腔热情地学习中医(如法国路易十四曾派人到中国学针灸),全身心地投入中医。他们不需要依靠学中医来取得文凭,更不是依赖中医来找一份可以养家糊口的所谓好工作,他们是真正地把中医作为事业来做。据有关资料报道:西方第一个中医针灸报告书是英国1899年发表在LACET上的;19世纪欧洲就开始研究电针;而法国最早发明了耳针。足疗是怎么发展出来的?这个的确是中国传统有的,但是是通过一个德国的护士在中国的民间学会了再带回到德国去,然后反过头来中国才普及起来了。胡女士似乎有点不解地问:“为什么你们老要学西方的,老觉得自己不如西方?为什么总是要外国人带走用起来,而后传回国内才被大家所认可呢?更荒唐的是前几年甚至有个别人歪曲事实,谬误地想废弃中医。”
胡碧玲女士不无担忧地说,现在社会经济快速发展,而中医药疗效存在不同程度地下降。如:原来中草药都是野生的,现在人工种植,化肥、农药、水源、土壤各个环节都可能存在污染;泡制方法也有问题了,至少是简单化,如酒炒大黄、醋炒柴胡等原始处理,现在都没有多少在这样做了。更要不得的还有硫磺熏蒸,影响药效
采访接近尾声,胡碧玲女士很虔诚地说“中医药真的是好东西,希望中国传统文化都能健康发展,中医药能尽快复兴和发展。”
来源:华夏讯网 原帖由 梁知行 于 2010/7/21 18:01 发表
文/卫如珍
她从遥远的国度专程来中国学中医达二十多年之久;她对中国中医文化深爱不移;她希望中医有更多中国人来传承,发扬广大;她更渴望真正的中医能后继有人,健康发展!她就是中医界泰斗邓铁涛先生的 ...
一个外国人,对中医能有如此清醒的认识,难能可贵! 又是加拿大人,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 难得! 胡同学跑到广州了?
靠啥活呢? 中医会复兴的。 中西医的结合就像男人要求老婆和情人共存,一定会爆发矛盾而灭亡的。 中医的现状让人悲凉…… 国家只有放开中医学院的医学教学权利,允许私人办中医学院,不由政府包办,行业自己探索办教育模式,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要想让现在公办的学院放弃既有模式和利益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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