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了解的王正龙——转自“心医”的博客
我与老师相识是04年3月末他在北京中医药大学讲《黄帝内经》的时候,他那时已患有糖尿病,具体何时起血糖超过正常值,老师本人也不甚清楚,他估计是大概在02年左右。因于当时老师在为生活而奔波,又要照料病榻上的父亲,加之得抽空撰写三教与医学书籍,经常饮食无规律,睡眠也得不到保障。虽然已经感觉到身体状况走下坡路,但无暇顾及自身的身心健康。一向在理想与现实的矛盾中困苦挣扎的他,终于在04年盼来了渴望已久的事业之春,他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岗位,在讲台上他的才能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而他对此事业的热忱也像火山般迸发出来了。老师是人味十足的性情中人,只要是他认准的,他就义无反顾地抛头颅洒热血。他把全部气力一股脑投入到了事业中,日夜忙于备课、讲学。学生对知识的渴求像给老师注入了兴奋剂一样,老师不知疲倦地传授着医学、三教的博大学问,又一次把自己的身体抛到了脑后。课堂上兴致勃勃、生龙活虎的老师,下了课就能感觉到令人恐惧的疲惫侵袭着他的身体。
这样日复一日,原本就已经出故障了的身体,哪能承受得起如此高强度的劳动?06年元旦老师病倒了,得了肺脓疡,后来并发了糖尿病酮症酸中毒休克,在他自身已无法为自己诊疗的情况下,他被护送到北大医学院第三附属医院抢救,苏醒后老师第一句话就是“我真惭愧,咱们回家,我自己治!”在医院破碅脱肉近20斤(体重降至58㎏),老师不顾医院医生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拖着未康复的身体回家。回来后他用自己的方法慢慢调养,身体开始康复,但后来始终未在能恢复到大病之前。
当时就有很多人产生了疑问,老师既然是高明的医生为何没能提早控制住自己的病情,最终到了抢救的地步?老师的治疗方法是否真的正确,既然正确为何病情恶化?为何不在休克前采取中医急救措施?
的确老师的病情从肺脓疡陡然恶化是有原因的,不在于治疗方法错误,而在于环境。那时老师为了遵守对学生许下的“放假前一同参观清西陵”的诺言,拖着发着低烧的咳出大量恶臭浓痰的身体,在寒冷的严冬带着学生和亲属在河北易县参观讲学了一整天,旅途的劳顿加重了他的病情,加之正逢双节,被繁杂的琐事缠身的老师迟迟没能得到休养。纵使医生对自己疾病的治疗了如指掌,但身处不由己的环境下不能休养时,即使是再正确的治疗方法也无法有所作为,所以当时老师的病情就突然加重。
另外,再高明的医生也是人,老师也不例外,生病的人头脑就会昏沉,思维就会缓慢,病情加重到糖尿病酮症酸中毒时,老师已无法为自己准确的判断病情,所以在休克前没能采取急救措施。在这个问题上即使不是老师,换做任何一位高明的医生也都做不到,虽然老师才略超乎常人,但大家不要以自己的主观期望塑造老师形象,苛刻强求他要与大家心中无所不能的老师完全吻合。因大家对老师的期望值过高,把他神化了,所以稍有背离就加以指责、埋怨和怀疑,这非老师之过错,是大家心中的贪念作祟,这样的心态在目睹老师过世的今天也是一样的。
之后老师每每回顾这段生病经过,都会叹息说:我本该在休克前告诉学生如何抢救我,那样你们就不至于把我送到医院了。只要头脑清楚,老师对任何疾病的分析都是透彻正确的,所以他给患者治疗都用了正确的方法得到了满意的疗效,可是等他生病时我们这些弟子不才,没能帮忙正确把握住他的病情,现在悔之晚矣!
自从06年生病过后老师的身体始终虚弱,可是老师仍是奋不顾身地培养弟子,“过用”使他大病小灾不断,脾胃虚弱造成的糖尿病也在加深。大多数人不能理解老师为何如此为学生拼命,其实他就是为了他的理想,为了他内心的慰藉。他的学问就像他做人一样是独树一帜,是纯粹的,他不允许有任何的苟且,因此他内心又是孤独的。可实现理想需要志同道合的朋伴,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但是他又是前无古人的创业者,在他之前无人知晓这些学问,所以他只能培养学生,使之成长为亦师亦友的同道人。没出大学校门的学生思想不保守能接受新观点,没有沾染铜臭气能坚持自我,又有热情洋溢学习劲头强,自然是最适合的培养人选,但又因太年轻、学识少,栽培起来十分费心力,不经过三五载的精心培育很难达到成效。为了这些莘莘学子,为了志向,为了将来产生共鸣,老师心甘情愿地燃烧了自己,而学生的进步又成了老师内心最大的安慰,所以老师离不开学生。
可有些心怀歹意的人把这种教学枉加污蔑,说:“王正龙在给啥都不懂的年轻人洗脑,祸害年轻学子”。可说这些话的人本身对王正龙的学问了解多少,对王正龙的为人又了解多少呢?不懂就不要无端揣测,不要信口评论,更不要以为学子担忧的嘴脸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明眼人都能正视到他们的恐慌,他们害怕自己所坚守的思想被颠覆,害怕承认自己已祸害生灵,害怕丢弃多年所学的浆糊学问,害怕正视自己离真理已太远。我们大可不必理会这些无端扰事者,老师曾经说过:“受到别人的抨击,如果那是背后嚼舌头,就连理都不理,如果是当面指鼻谴责,若说得对就得当场承认错误,若说得不对就直接送一个耳光。”
08年起老师的身体更加虚弱,糖尿病的并发症末梢神经炎(脾胃虚弱,中焦不能化生气血,末梢四肢缺乏营血供养)引起的手足麻木疼痛,及双足肿胀始终困扰着他。后来病情进一步加重,又出现了阳虚虚劳导致的双目冒明的症状——起初是讲课拖堂,超过正常进餐时间后进食时,就出现双目视物花白、头晕、头重的现象,后来是只要进食就出现以上症状,有时必须趴卧休息片刻才能使症状消失。那时侯我们下了课就与老师一同吃饭,然后老师就会载着顺路的学生驾车回家,这样他就成了我们的义务司机。害怕自己的症状影响驾车,危及车内学生的安全,老师给自己买了黑色墨镜片夹在眼镜上,遮挡强光以缓解症状,他无奈地说:“我最讨厌那些戴着墨镜装酷的人,可如今我也只好戴上黑镜片啦!”,但说句实话戴上墨镜的他还是蛮帅的。
日益虚弱的身体不能支持他继续开展大堂讲座,老师的精力只能转向小班临床授课。可老师觉得事业刚刚起步,不甘心就此停滞不前,他寻求激励自我的动力,好让自己能持续活力迸发,能思如涌泉。但是身体状况总是与他的愿望背道而驰,把他推向了事业的瓶颈,而追求进步的他,渴求发展的他,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深深感到了压抑,一个难以战胜和抗拒的压抑!
08年后半起,压抑的情绪和原先的基础病携手联合,肆无忌惮地折磨他的身心。这年8月从右侧开始双下肢膝关节以下,足三里穴和少阳胆经经脉循行部位相继出现疔疮大发作,形成成人的巴掌大的大创面,伤口内的肌肉全层溃烂直至看见白骨,并且向足部方向形成了五厘米长的窦道。了解“糖尿病足”这一疾病的人就能理解,常规治疗下糖尿病人的下肢若有如此巨大的创伤是很难愈合的,大多数情况都会因为感染无法控制而截去下肢。可老师没有被情况吓倒,仍按部就班地治疗,在内服四逆辈类药物,在外用云南白药贴敷创面,不到两个月窦道及创面收口愈合。
腿上的创面是愈合了,可是老师身体的整体情况未见大的好转,09年春节也发热、咳嗽大病一场。这两年他始终没能摆脱压抑的情绪,因此四月又接着得腮腺炎,两侧脸颊浮肿漫胀(腮腺、舌下腺都是足厥阴肝经循行部位)。五月老师不得不放下一切杂事,选择出门休养,可是休养期间一点都不平静,连续二十多日的夜间发高热,时而心率降至40次每分钟,上半身出亡阳榛榛大汗,左眼红肿胀痛几近于失明,体重降至50㎏。老师的生的意志是强烈的,病痛如此折磨他的身心,却终究没能击垮他,他再一次之只用伤寒论的方法捡回了一条命。
可能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老师给那么多糖尿病人治疗,疗效都很不错,可为什么偏偏到自己身上病情就那么难控制?是不是真的“医不能治己”?想把糖尿病这样的慢性病治愈或控制住,其实需要舒畅的心境与安逸的生活做保障,而且要经历最起码连续一年半载的辨证论治。老师为人,对学生、对患者是绝对无可挑剔的负责的,但他对自己就不那么上心了,他自己服药从来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间断连续服药几乎都未曾超过两个月过,并且不到病至深而万不得已的情况,他也没给自己把脉看病。而且老师更没能有优越的生活环境和踏实心境去养病,他想尽可能尽快教出更多的中医后人,急于实现他的梦想——“成就一番利人的大事业”。这就是为何在患者身上能药到病除的老师的医疗,为何在自身不能得到疗效的原因,并不是“医不能治己”,而是老师的心态和生活方式妨碍了治疗。
现在还有些人假设,若老师用胰岛素控制糖尿病就不会英年早逝。当然这只是无法论证的假设而已。咱们暂且不论胰岛素是否是治疗糖尿病的最佳方法与否,就目前来讲,像似在胰岛素治疗下,的确有很多病人降低了生活质量,却延续着自己的生命。可这些人群中绝大多数是早已失去了斗志的对未来没有过多企盼的中老年人,因此他们的生活目的不在于谋求新的发展,而是用全部精力来关注自己的健康和生命,他们可以为了延长生命,不参加工作,不承担责任,整日就为吃饭、睡觉、锻炼身体而忙碌。可老师不能选择这样的路,他的性格不允许碌碌无为,他不能当下就隐居田园,有太多的事等着他来操持。老师的身体一旦注入胰岛素后就全身乏力,完全无法起床,更谈不上讲课、著书,就只从这一点老师也拒绝接受胰岛素治疗。他要做事,他不能只为活着而活着!另外,略懂医理的人也都清楚,胰岛素不是万能的,它也带来相当多的已经被人察觉或尚未被察觉的副作用,关于这些问题待以后再论。就老师的病情治疗而言,关键不在于哪种治疗更好更正确,而是在于老师没有允许自己休养生息,在这样的心境和环境下任何一个治疗都是同样的结果。自然错误的治疗就会让结局来得更快。
09年八、九月老师的身体稍有恢复,体重增加到了63㎏,可是仍不时被各种小病痛困扰着,纠结的心态也没得到释缓,当时老师还有编写“中医小丛书——黄帝内经”的任务在身,各方面的压力使他喘不过气来。
入了晚秋病魔又如期而至了。起初是关节闷胀活动不利,行走困难,下肢水肿,大小便不利,食欲不振等肾精亏虚不能气化的症状为主,后来病情加重导致心下连胸胁以及全腹的胀满痛,出现了类似三阴脏结证。老师察觉到病情已深重说:“这一年来,我每一季节都生大病,四气相逆(四气指的是《素问·四气调神大论》中的四气),可能真熬不过今年冬至了。”虽然老师切实感到忧虑,但他不是坐以待毙听从命运摆布的人,所以他仍积极探究疾病原理。因身体已极度虚弱,病情深重,寒热错杂不易分辨,老师试用了小剂量的小柴胡汤、小承气汤、厚朴七物汤等方药来鉴别疾病,最后判定症状为三阴阴寒证无疑,就用灸法和通脉四逆“正行无问”。果然腹满及下肢水肿,大小便不利的症状缓解,只留下心下、胸胁、后背连成一线的拘急的束带感。下焦阳气尚能气化,脏结证缓解,老师也安然渡过了冬至,可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也充满着艰辛。
按西医来说,胸胁束带感以及伴随的束带区以下肌无力症状是,由于长期严重的糖尿病导致脊髓神经营养供给障碍,使中枢神经出现了感觉与运动的异常。而按中医来说,此症状是病在心之俞——胸胁,说明疾病已入五脏(可在《素问·金匮真言论篇第四》找到根据),上焦的心肺与下焦的肝肾之间的相互维系已很困难,时常伴随胸闷、气短、烦躁等症状。老师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自己的状况,考虑可能是虚劳引起的瘀血阻碍了胸胁的气机,今年年初,先后服用了血府逐瘀胶囊和通窍活血汤。但是活血化瘀药只是稍微改善了服药当下的胸胁刺痛拘急症状,老师意识到元气极度虚弱的情况下,不能望其瘀血“急取诛之”,只能“待其衰而去之”,所以老师不再积极地用药干预,治疗则转以疗养为主。他把这种治疗叫做“王正龙的熬法”。“王正龙的熬法”是符合张仲景的虚人不可用大药,只能以乌梅丸、大黄蛰虫丸等丸药来缓慢而微弱的调节气机的宗旨的。
在这期间,在病榻上老师也没有停止过思考,他与几位学生协作,以他讲述学生执笔的方式,初步完成了“中医小丛书——黄帝内经”,如约在春节前夕交稿。
逐渐得没有再过度消损元气缘故,随着春天的到来,困在胸胁的气机上升到了肺所主的皮肤,胸下满痛症状开始减轻,被皮肤烧灼疼痛及肌肤甲错所替代,夜间疼痛尤甚,影响睡眠,苦不堪言。肌肤甲错及烧灼痛是由于长期的虚劳引起经脉的营卫气血亏虚,又因痨热蒸干营血为瘀,瘀血不去新血不生,使之皮肤失养造成的。因此选用了治疗虚劳瘀血证的大黄蛰虫丸,按仲景法服用药丸。过一月余,时至四月初皮肤痨热痛也有了缓解,食量也有所增加。
服大黄蛰虫丸的后期,老师咳痰增多,痰质从黑粘痰变白稀痰,再变成痰中带血,并且身上也感觉怕冷,常常有水饮寒痰阻咽咯之不出,认识到症状在变化,便停服大黄蛰虫丸改服两剂小剂量通脉四逆汤,两天后寒饮及痰中带血现象消失,各类症状变得平稳。
自从去年十一月十九日起老师不得已在家养病以来,虽然症状层出不穷、离奇复杂,使老师的身心痛苦不堪,但细分析病证,气机一直是在按四气规律巡行的。起初是相应冬春二季的三阴寒证,后转为相应夏季的胸胁病证,然后则是相应秋季的咳嗽及皮肤痨热证。每一系列病症毕竟是都按次第显现,没有出现五脏相克的危证,所以老师也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信心,我们也对他的身体充满了希望。盼着病在上焦肺——最外层时,彻底把邪气赶出体外,调整逆乱的气机,待日后秋收冬藏蓄积元精之日。
可是我们都忽略了他的情绪始终压抑着的这一现状,一直以来厥阴都潜伏着郁热,只是尚未突出显现。时缝,老师体内肺气主降,以致厥阴内热加深,致五月六日郁热攻克了已经极为虚弱的肺脏(老师年轻时曾患过严重肺结核;06年右肺患过肺脓肿;09年春在搬推重物时左下肺的外侧肋骨受外伤而骨裂,曾一度造成胸膜及肺叶的轻度损伤;再加上长期虚劳导致人体最表层肺脏精气最为亏虚),使左下肺内毛细血管破裂造成吐血。那天伴随着肺内咕噜咕噜的响声,老师吐出了三五口鲜血,这与先前咳嗽咳出的痰中带血完全不一,血一旦涌出完全无法抑制,但随即体内又自行止血了。从那之后的十日几乎每隔两天就有一次由肺而来的出血,血量时多时少,但都能吐出后立即自动止血。当时,老师也了解这是“肺痿”引起的出血,考虑过用温养肺内气血的甘草干姜汤,也考虑过用泻内热止血的大黄芩连泻心汤治疗。糖尿病造成手指尖麻木,感觉不灵敏,老师已许久没有为自己把脉,因此无法靠脉象把握细微病情,只能依赖观察症状来判断。可是,症状除了吐血外又有腹泻,寒热错杂,在错综的症状干扰下,老师决定先采取观望,暂时不急于投药。因为对此时的他来说,用错一次药就等于是要了他的性命。再者,吐血虽然属于一种病症,但也是一种泻内热、排瘀血的病程。其次观察每次出血都能无药而自止,所以老师认定出的是络脉之血,应无大碍,就没有采用任何止血治本的方法,只是在吐血后,服独参汤固元补虚。
那几天,虽然有吐血证,老师的睡眠也较前些日充足,饮食也都尚可,全身其他状况都还稳定,老师没有感觉到危险已悄然而至。甚至五月十六日去世当天早晨,老师也满怀信心劝慰我说:“我不会有事的,左下肺还有点疼,可能再吐两次血,把瘀血排出去就好了,别担心我!我困了,想再睡会儿……”
可谁料想这是老师与我的最后通话……
老师没有准备地离我们而去了。老师走于虚劳导致的肺出血。先前的五六次吐血来源于左下肺内络脉(肺的小血管)的出血,而最后一次是来源于肺内经脉(肺的大血管)出血,以致于部分肺泡组织脱落。由于长期的情志不遂,造成手厥阴形成郁热,热上攻太阴肺之经络而吐血(形成火克金之势),加之虚劳日久,肝肾精血亏虚殆尽,不能固护随经血离经之阳,以致元阳外脱阴阳分离。因为是木火刑金,立夏后十一日,近中午阳气最隆的时分,老师永远的走了!
我因自己学识不够把握不准病情,没能在吐血之初给老师肯定的治疗建议而后悔莫及!肝肠寸断!
如果能从头来过,我要建议老师尽早用泻心汤!可如今说这些,自然都是马后炮,无济于事!用了泻心汤结果如何,我也不得而知!
其实我也清楚,即使老师躲过了这一场劫难,对于元气极其虚弱的他而言,前面的路还是很艰难……
老师突然离世,给各类人带来无尽的猜想,有些人怀疑老师是否因癌症而故去?有些人猜想如果提早去医院治疗是否能避免悲剧的发生?有些人质疑老师的医术?甚至有些人武断扭曲事实把吐血的责任归咎于过服阳药。
老师没有得癌症,临床表现与癌症不相符,没有固定的疼痛也没有癌瘤的增大及转移发展,老师得的是确确实实的虚劳。
老师拒绝去医院,是因为对自己的病情清楚,也深知西医对虚劳证束手无策,更了解若住院用大剂量的西药会消损元气更加促其命期。即使吐血早期去医院治疗也是于事无补,因为吐血本身并非体内凝血因子缺乏,不可能用西医的止血药止血。最后一次吐血也因速度太快太猛,即使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也来不及用外科手术止血。
不要因为老师拒绝西医治疗,就认为老师是彻头彻尾的的西医反对者,他可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狭隘的执拗的保守派。对西医关于疾病认识的科学的成系统的理论,他是学习的、吸纳的、借鉴的,他只是反对西医的不分患者身体的虚实状况的的统一的治疗模式和一味关注取消眼前症状的治疗原则而已。
老师不是因误治而离世,是环境、性情、虚弱的身体等综合因素集结于一身的缘故。如前所述整个治疗过程没有违背气机相生顺序,可以肯定的说治疗没有出过大差错,老师的医术更无须质疑。只要是人,即便治疗都正确,也必定都会有一死,这不就是人生的无奈,是不得不接受的自然规律吗?
对于那些怀着不良的目的而曲解事实,把吐血原因归咎于过服阳药的人,我也不想多费口舌,他们是完全不理解四逆辈类药物的功用,只要按张仲景的原方用药,误用会消散元气,但绝不会形成郁热内结的情况,因为都是疏通经脉的药物,没有滞留作用。如果像他们自己不懂医理,热性药、寒凉药和滋阴药十全大补混用,就很可能因误治导致热邪内结破血妄行了。况且老师从来不糊涂,虽然常用温阳药,但都是经过准确的辨证论治,该用则用,不该用则坚决不用。可不是他们想当然的“只会温阳方”。
老师带着许多争议离开了!
不能向世人亲自解释这些问题了!
老师再也不能与他喜爱的学生朝夕相处了!
可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思想将与我们同在!
他为人类所做的贡献也将永垂不朽!
用老师在一次闲谈中所说的自我总结来概括王正龙一生的事业:他阐明了《黄帝内经》之经旨;揭示了《伤寒论》之气机;传扬了“四逆汤”之功用;开启了重灸“关元、中脘”穴之先河;创立了“王氏熬法”给虚证找一条延长寿命的出路!这是句实实在在的话,时间将证明一切!
我把本文献给志于学的同道者们,共同缅怀我们敬爱的老师——王正龙先生!
全贞雪
2010.5.29 敬仰!老师安息! 学习了,当事人的讲述是最贴近真实的。
对于王正龙的病和治疗过程我们不能妄加揣测,只能通过他身边的人所讲述的这些去了解了......不过大家可以就治疗过程进行有益的探讨,看看如何治疗才能有效治疗王正龙先生的病,当然这些自然都是马后炮,无济于事了...... 贬低先生的人,应该思考!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知休息则不知工作,
人还是要阴阳调和,吃阳药是成不了仙(纯阳之体)的。
历代的皇帝想长生不老的吃地都是阳药,都死翘翘了,
要成仙要去七情六欲,返婴儿状态,五脏才不会被情志所伤,才能练内丹,不是靠吃外丹。
练内丹太难,中国几千年有几个练成的呢?
葛洪练成了吗?张三丰练成了吗?
你我世俗之人,谁能脱离七情六欲,
王正龙太重感情了,导致内脏为情志所伤,也是病重的一大原因啊。
[ 本帖最后由 virgn 于 2010/6/24 23:56 编辑 ] 可惜!懂得内经,却无法照行,究其原因,就是由其人格所致。如果早早的行老子之道,应不会如此。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正龙先生太执着了。
每个人选择的道路是不同的,战场上有逃兵和叛徒,也有像黄继光、董存瑞之类的英雄,理解和尊重他的选择。 王正龙毫不夸张的说是“当代的张仲景”,王正龙的仙去是时代的悲哀,这个时代没有缘,没能留住他!华夏民族的悲哀! 一直希望能看到正龙先生身边的人对先生去世前情况的介绍,至少应该可以消除对先生的很多误解和不解。今天终于看到了。正龙先生安息!
中医毕竟还是外求的有为法啊,只可作为辅助。学佛修心、伏断贪嗔痴慢诸烦恼、念佛求生极乐才是人生的根本要务。
[ 本帖最后由 不才 于 2010/6/25 13: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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